我在画里等你

1

白素贞的故事不仅在人间广为人知,在蛇族也是代代流传。族内的少女蛇既憧憬白许之间的相守,又愤慨于法海这个“第三者”的插足导致有情人不能终成眷属——此生一人青灯古卷,一人独扫花径……

“爷爷,爷爷,”一条小绿蛇吐着红红的芯子,“为什么白娘子打不过法海呢?她的千年道行足以化龙,为什么会打不过一个修炼不足百年的和尚呢?”

“小萝啊,这并不是法力的较量,而是天道的规则,人妖殊途。法海代表的是天道,白娘子是不可能赢。”族内的大长老叹息道,“小萝,你长大后千万不要喜欢人!人与妖的界限是没有办法逾越的。即使妖再强大,也要受天道的制约。”

“爷爷,假使能强过天道呢?”

“不可能的!”大长老碰了碰小蛇的脑袋,“你还小,等你长大了之后会知道天道规则是多么地凌厉,多么地可怕……”

2

“小萝,你已经具备了化形的能力,可以出去见识一下这个大千世界了。”大长老溺爱地拍了拍小蛇的头。

“爷爷,我怕自己会喜欢上人类。”小绿蛇周边空间泛起阵阵涟漪,变成了一个绿衣少女,“您总是说让我出去走走,去没人的地方看看风景,但是现在那个地方没有人呢?”

“嗯……”大长老一阵无语。的确,人类繁衍的速度太快了,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全是两个肩膀扛着一个脑袋的物种。

“那小萝呀,族里的化形仪式你总得参加吧!”

“那个仪式就是一个过场嘛,您是族里的大长老,您说句话就行了呗!”

“不行!”大长老无奈地摇头,“正因为我是大长老,更要以身作则!”说完“押”着少女到了一个蛇声嘈杂的祭台。

“小萝,你历练的地方是南极,因为你来得比较晚,热闹的地方已经被挑完了,你通过传送阵到南极溜一圈回来就好了。”台上的二长老笑着看着满脸不情愿的小蛇。

“好吧!”小蛇点了点头,“别碰到人就好!”

3

白茫茫的世界里一个绿衣少女如同一抹春色点缀在这个白色大地上,“差不多该回去了。”嘟着小嘴,来回溜达了好几圈之后,小萝终于爆发了,“怎么还不来接我!”

“扑通!”摔倒在地,“这是什么?硬邦邦的。”

小萝把绊倒她的物体挖了出来仔细观察,两个肩膀,一个脑袋。“呀!人类。”瞬间远离三丈开外。“不过好像快不行了。”感应着那个人身上逐渐流逝的生命气息,少女焦急地在远处徘徊。

“要救他吗?万一他喜欢上我怎么办?”

“要救他吗?万一我喜欢上他怎么办?”

“要救他吗?万一我们以后在一起被天道发现之后谁会来阻止我们呢?”

最终,一个绿色的光圈将两人笼罩在内,被冻僵的人渐渐地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场景。

他不会是吓呆了吧,小萝心想,然后掐了一个隐身诀。殊不知这样可能在人类的眼里更吓人,一个大活人就这么突然消失了!

“姑娘,你是仙女吧。”微弱的声音传了出来。

“不是,我是妖怪!”小萝狠狠地拧了自己一下,太紧张了,一下子就露底了。

“姑娘,人类社会发展到现在已经不像以前那样对你们避之不及了,我这次来南极就是为了寻找你们的踪迹。因为种种情况表明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人类世界无法解释的现象。现在越来越多的人都开始加入了寻找你们的队伍,我终于找到你们了!”

“是吗?”小萝撤掉咒语,“人类不怕我们了?”

“早就不怕了。”那个人看到小萝又重新出现,高兴的不能自已,“因为你们的形象,早就出现在我们的电视和电影里了。我们现在就是好奇你们存不存在,存在的话为什么要躲着我们。”

“因为天道循环,人妖殊途。”小萝垂下了眸子,“我族的白素贞前辈就是因为喜欢上人才会被天道裁决的。”

“不会的,那个只是神话。是那个年代的人和妖彼此之间不了解甚至互相敌视产生的一个隔阂。”

“是真的吗?”

“真的,你看我就不怕你,你怕我吗?”

“我……我也不怕!”

4

“爷爷。”小萝历练回来,“我在南极碰到了一个人。”

“噗。”大长老喝了一半的茶喷出去了一半,那可是南极哎!

“爷爷,现在人类社会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人类不仅不怕我们了,还在到处找我们,要和我们做朋友!”

“噗。”剩下一半茶水喷了出去

“你不信的话,可以自己去看看。”小萝看着爷爷一言不发,只是不停喷水,气鼓鼓地走了。

5

一个月后,大长老回来了——“老二老三老四老五,”大长老挥了挥手,“咱们开个会。”

……

“大哥,说真的。这段时间我们出去转了转,小萝说的是真的!”二长老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我们的确有些固步自封了。”

“那么,咱们长老会的决议就是开山了吧?”

“向族长禀告,开山!”大长老狠狠地擂在了桌子上!

“大长老,不好了大长老!”一条蛇匆匆过来,“族长听了小萝的话之后,跑到人类的城市里失去了踪迹,还让他的守卫捎话说不回来了!”

6

“小萝啊,不是我说你。虽然你会法力,但是不能在孩子哭的时候直接催眠吧!你现在不是蛇族小公主了,你是孩他娘。来,婆婆教你怎么哄娃娃睡觉……”

小萝泛起了一阵苦笑,天道无私,这个南极捡来的老公的妈妈就是天道派来折磨她的秩序执行者,还有那个只会哇哇大哭的小人儿。

7

人妖殊途,殊途同归……

陈默,其实我骗了你,我们不是一样的人。

我虽跟你一样深陷黑夜,可我会学着抓住烟火。

1.

“我在你这里住几天。”

陈默,你变了。

以前你也会说要住在我家,那个时候你说话会带一个‘吗’,可如今你的语气都变了。

我知道你累了,所以我没有接话,我收拾收拾就出门了。

“小遥啊,你家的那个人是不是你的男朋友啊?”

又是张阿姨,在我搬进这里的三年间,她为我张罗了很多次相亲,可我都拒绝了。

“我不结婚。”

我记得我以前都是以这个为理由拒绝她,可如今你回来了,我突然又想结婚了。

我在超市里买了很多蔬菜跟鱼肉,我准备给你做很多好吃的。

“我想吃炸鸡。”

我一推开门你就看到了我,可你却说了这样一句话,虽然有些突兀,可我还是乖乖的去给你买炸鸡了。

“你男朋友喜欢吃炸鸡啊?我跟你说现如今吃炸鸡的男人都渣。”

又是张阿姨,她说这句话我都想笑。别的暂且不说,她都四十多岁了,如今却学会用‘渣’这个字了。

顾不得跟她打岔,拎着食品袋我就赶紧回到了家。

真奇怪,你想吃炸鸡我给你买回来了,可如今你却在睡觉。

我下午还有工作要做,所以我把东西放在了桌子上。

我轻轻的走了出去,一点也没有留声响,就像当初你离开我一样。

2.

“遥遥,你什么时候回来?”

我是在等公交车的时候接的电话,要不是她打了不下于二十个电话,我都不会接。

“这个月的钱还有下个月的,我都给你打在卡上了。”

我还没有说完这句话她就挂了电话,我在她的眼里竟然是这样的。

“会过去的,一切都会过去的。”

这样的一句话,是十六岁的你对十五岁的我说的。

那个时候我妈妈的情况跟现在一样,她喜欢大手大脚的花钱。

我爸爸在世的时候还好,我爸去世了她就…

公交车来了但是我没上车,我准备在公园坐一下午。

即使我旷工也没什么,因为我的上司是我大学同学。他喜欢我,所以我可以恃宠而骄。

这哪里都能看见小情侣,我总不能独占着一个长椅吧,所以我识相的走了。

我不想回去打扰你睡觉,所以我在街上逛了一下午。

我想为你买几件衣服,可我进男装店的时候那些店员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

可即使这样也阻挡不了我想为你买衣服的热情,在我报出了你的身高体重后,店员还是为我推荐了一件不错的衬衫。

你一米八,我才一米五,说实话我真的挺想亲手为你穿上这件衬衫呢。

在傍晚时分我回到了家,可你仍然在睡觉。

是发烧了吗?我伸出手去摸你的头,可是你却拽住了我的手。

我从外面回来,双手冰凉,所以当你的手触碰到我的手的时候,我感到了一股暖意。

你把我拽进了被窝里,然后你开始脱我的衣服。

我二十五岁了,跟你做这种事情应该没什么问题,可就在你亲吻我额头的时候我想到了一些事情,然后我就推开了你。

“我不想要孩子。”

“我可以…”

你还没有说完那句话我就推开了你,然后我就开始哭了。

我望着你的眼睛,你不敢看我,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你抽了几张纸给我,你想起了以前的事情,所以你抱住了我。

3.

“我不想要孩子。”

这句话其实是你的爸爸说的,我记得那天你带我去你家玩躲猫猫,你躲在门后,然后你就听到了你爸爸说这句话。

你爸爸有很多个女人,你妈妈也是其中一个。

你跟你的妈妈都不幸,你妈妈未婚先孕被家里赶了出来,你原本跟她相依为命,可她在临死之前把你塞给了你爸爸。

这些都是十六岁时的你告诉我的。

十六岁。

这三个字听起来是那么的好听,可十六岁那年的我们都不快乐。

你十六岁那年我十五岁,我上初三,你也上初三。

我听同学说你不是个好孩子,你成绩不好,你还打架斗殴。

可我却不这么想,因为我发现你和我拥有一样的眼神。

我觉得你和我是一样的存在,所以我想触碰你。

“你再跟着我我就把你卖到那种地方去。”

“那种地方是哪种地方?你去过吗?”

我接连半个月都跟着你回家,你受不了我,所以才说这样的话。

可你还是不理我,直到我家出了那件事情。

我爸爸去世了,我只顾着伤心,所以我没心思跟着你,可是你却主动拦我。

“不就是没了爸爸吗?值得你这样吗?”

“可这个世界上只有我爸爸对我好。”

在我说完了这一句话以后你就紧紧抱住了我。

“这个世界上也就只有妈妈对我好了。”

我们两个都是孤单的存在,所以我们会相互吸引。

我不知道早恋是什么意思,我只知道从那以后我们两个就对彼此没了防备。我什么话都跟你说,你也什么话都跟我说。

只有努力学习才能改变命运。我一直给你灌输这个思想,所以你顺利的考上了高中,再后来你也考上了一所不错的大学。

“那个人是你的男朋友吧?他叫什么名字?”

“陈烟火。”

我学文你学理,再加上你本来就比我聪明很多,所以我没跟你考上同一所大学。

你来找我的时候我的室友都惊呆了,她们没想到我还有你这样一个帅气的男朋友。

那是大三,我们认识七年了,可你从来没说过我是你的女朋友。

我不敢说你的真名,所以人前人后都只敢叫你陈烟火。

4.

我停止了哭泣,也不再回忆什么。

你似乎有些累了,然后我就看见你背过身去。

我知道你家的事情,叔叔前几天打电话给我了。

他说你阿姨生病了,他以为我是你的女朋友所以他找我借钱,他还向我打听你的下落。

阿姨?我都不敢数他给你找了多少个阿姨,所以我挂了电话,他也没再打来。

我知道这次你肯定因这件事情烦心,所以才对我不耐烦。

我原谅你。

知道吗?前一次你不告而别我真的是太难受了。要不是有我的那位同学安慰我,我都熬不下去。

我给你页好了被子然后再给我自己去做饭,可我刚洗完几个土豆,我那个同学就打电话给我了。

他说这次公司领导来检查,而我旷工,要是平常的话他能挡的过去,可这一次他挡不过去了。

挡不过去又如何?现在我有了你,以后的风雨我们可以一起挡。

挂断了他的电话后我继续做饭,然后等我做完了饭你就醒了过来。

“你晚上怎么就只吃这些东西?”

一小碟土豆丝再配上一碗粥,这不挺好的吗?

“我以后会让你过上幸福的生活。”

这句话是真的吗?

好多年了,我们认识好多年了,你终于肯对我说这句话了。

我激动的没吃晚饭就妈妈说这件事情,可妈妈却不同意。

我跟妈妈承诺我结婚以后还会给她钱,可她还是不同意,我跟她在电话里争执,你就在一旁听着。

我不知道你听到了哪句话你才会如此生气。你摔了我的手机,然后再又摔门而去。

我想去追你,可是我却被张阿姨拦下来了。

“这样的男朋友不要也罢。”

她可能听到了什么,所以她才会这样说,可我要你。

我不想你再一次离我而去,所以我在黑暗中追寻你,然后我就看到了我妈妈跟你的爸爸。

徐二少,徐清言。

这名字是个好名字,却没想到出了个混小子!三天两头把徐老爷子给气的心梗。

里卧传来争执声,徐老爷子一气之下把他宝贝多年的疙瘩给碎(cei)了,骂骂咧咧了几句才算停下。

徐清言咣当一下,摔门而出。

好巧不巧,徐清言刚出门就和辆洋车撞了,一个踉跄徐清言被撞倒在地。

“你奶奶个狗玩意,谁来撞你爷爷!”徐清言噌的站起来,刚刚在老爷子那受的气全被这一撞给激了起来。

还没从急刹车中缓过来的沈秋甩甩脑子,拽过身侧的医药箱急匆匆的下车“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没受伤吧?有没有哪里疼?”

徐清言低头看着这个比自己矮一大截的白净女人,身材不错,声音也好听,心想,算了算了。

“没事,没事,就蹭了点灰尘,不打紧。”徐清言大手拍了拍风衣上的灰尘,转身准备离开。

沈秋看着面前人大步离开,提着的心才算是放了下来,整理整理了衣服便向前走去。

沈秋刚踏进院子就听见徐老爷子骂骂咧咧的声音,拐杖触地咚咚咚的,可见是气的不轻。

管家出来招呼沈秋的时候,沈秋已经走进了老爷子屋里。

“徐爷爷。”沈秋和老爷子很早就认识了,许久未见更是亲了不少。

“秋丫头?哎呀!还真是你!”老爷子看着面前长大不少的小丫头,心里可乐了。“你怎么得空来了?”老爷子杵着拐杖走到沈秋身边。

沈秋连忙上前去扶着老爷子,老爷子年近七十,身子骨硬朗,近几年被徐清言气出了不少小毛病,这才拄拐杖。“福叔和我说,爷爷近来又犯病了?”

徐老爷子撇了眼站在旁边的李福“就属你嘴碎!”虽是骂但李福心下了然老爷子现在开心的很。

顺从的鞠了个躬“是是是,我这就让沈小姐回去。”李福做势要走到沈秋身边。

老爷子一个激灵“你敢!”先快一步站在沈秋面前挡住李福。

沈秋被老爷子利索的动作给惊着了,老爷子身子骨硬朗,看来只是被徐清言给气着了,没什么大碍。

沈秋是从老爷子嘴里认识的徐清言,那个小时候愣头愣脑的傻小子,也不知现在怎么样了?

徐清言出了自家门转身就去了快活林,快活林的老鸨打老远就看见了徐清言“徐二少,今儿来了啊,怎么?还要上次的清莲姑娘吗?”

徐清言嫌弃的擦了擦袖子,一抹全是胭脂香水味,呛人。

老鸨见徐清言不回答,鄙夷了他一眼,随即扯开嗓子“清莲!徐少二少来了!”

清莲从一开始就看见了徐清言,碍于面子薄,不敢凑上去。此时那小脸蛋,白里透红,别提多好看了。

徐清言上了二楼,先是倒了杯水喝,这水没滋味,抵不上北边那家的酒,徐清言兴致缺缺的听着清莲弹曲儿。

看着面前穿的花枝招展的清莲徐清言倒是想起了早上那女人,那女人,一看就细皮嫩肉的,那件白衬衫也好看,衬得她皮肤白白的。

这么想来,兴许,她味道更好些。

徐清言今儿二十七,倒还是个雏。说出去是没多少人信,徐家二少爷天天往快活林窜,怎么可能还是雏!徐清言也不气,自个儿明白就成。

混账事,他还真做不出来。

揉揉发混的脑子,徐清言甩下大洋就走了。

走着走着就绕回了家,徐清言推开门,大摇大摆的进了屋。还没进门就被女人的声音给吸引了,徐清言很不要脸的偷看门缝。

沈秋在陪老爷子吃饭,暖黄色的灯光照的她更加柔,就连脸颊上的小绒毛也比别的女人好看不少!

提到这,徐清言脑子里全是女人的胭脂香水味,呛人的很!

徐清言站累了,干脆推开门走了进去。老爷子看见了自己的混账儿子一下子就拉下脸“你来干什么!滚出去!”

沈秋没见过老爷子动怒,着实有点被吓到了。

徐清言撇了眼坐在老爷子身边的沈秋,啧,胆可真小。自顾自的坐到了沈秋旁边的旁边,他怕挨得太近又闻见那难闻的胭脂香水味。

老爷子碍于沈秋在场,不好发作,只好把脾气压在心里。

李福眼疾手快的给徐清言备上了碗筷,徐清言一拿到手就开始吃,偶尔能听见老爷子和那女人说话,实在好奇的看了眼。

好啊!在剥虾!

徐清言看着女人十指纤纤,慢条斯理的在剥虾,那徐老爷子像个小屁孩一样等在旁边,看的徐清言一阵恶寒。

“别给他剥了,这死老头吃不了。”徐清言顿了顿开口,果然那女人抬头看他了。那双眸是徐清言这辈子看见的最好看的眸子,剪水秋眸,徐清言一下子就被吸去了魂。

沈秋不明白的看着徐清言,刚刚爷爷吃的挺高兴的,怎么就吃不了了?

徐清言起身凑到沈秋旁边,拿过老爷子的饭碗,往里面夹了很多蔬菜“医生说了,多吃菜。”

徐清言突然的靠近伴随着高大的身影和炙热的温度,只是碰到了手,沈秋就像是被火烫了一般的收了手,乖乖的坐开去了。

徐清言看着低着脑袋害羞的女人,心里像是被挠了一下,很痒,但是很舒服。

老爷子被徐清言的动作给愣住了,医生说的话多了去了,这混小子还是有点良心的肯记那么几句。

“好了好了,够了,坐下吃饭吧。”徐老爷子拿过自己的碗筷开始吃饭,徐清言也坐了下来,把自己的碗筷和沈秋的换了换。

沈秋正尴尬面前的碗筷就看见徐清言伸过来的手,乖巧的冲徐清言点了点头道谢,低头开始吃饭。

徐清言刚凑近闻了闻,嗯,挺香挺好闻。

一大早徐府家门口就不太平,昨日打扮的漂漂亮亮的老鸨此刻跪在徐府门口,哭声凄惨婉转还伴着那么几声应景的唏嘘。

徐府一大早这么大的热闹,所有人都凑在了徐府门口,眼巴巴的等着徐府来人处理。

徐老爷子起的早,一大早的遛弯买豆浆油条去了,徐清言,欸?徐清言呢?

徐清言难得可以在家里舒舒服服的睡个懒觉,才不去管这个破事,爱哭就哭,徐府还能被她几滴眼泪冲塌了不成!

大门是沈秋推开的,门刚开了一个缝老鸨就一口咬定沈秋“大家快看!就是她!就是她!害了我的清莲!我那可怜的清莲啊!你怎么能这样!怎么能这么早就撒手人寰了呢!”老鸨语气颤抖,那泪顺着话就流了下来,伸着手指指着沈秋,那气愤的样子颇有几分泼妇的意味。

沈秋只是开了个门,围观的一群人都没看清是谁就听见坐在地上的老鸨撕扯着嗓子,平日里徐府人就财大气粗再加上徐清言那人在,十有八九这事就是真的。这么一想,多数人都偏向了坐在地上的老鸨。

老鸨觉得这样可能不够又冲到了徐府大门口,扯着嗓子破口大骂“徐清言你个不要脸的!抛下了清莲找了个狐狸精!现在好了,清莲去了,你到好!抱着狐狸精在里面舒坦着!!清莲尸骨未寒!你这样对得起她吗?对得起吗!徐清言!”

“狗日的,”徐清言挠了把脑袋,实在是受不了了“谁他妈在门口鬼吼鬼叫!”掀开被子,套上大裤衩,用冷水抹了把脸就冲向了门口。

门外老鸨骂声不断,门内沈秋愣在门旁边,不知进退。

徐清言原本憋着一肚子的火在看见沈秋傻愣愣的样子之后,先是顿了一下,随后柔声问“怎么了?怎么在这儿?”

“啊?”沈秋回神后先是退开了一步,和徐清言拉开了一点距离“没,没事。”唯唯诺诺的小女人样展露无遗,一看就是有事的样子!这让徐清言好不容易平息的怒气又冲了上来!

徐清言走到门边用力一推,门外的老鸨还趴在门上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就被推开了数米,跌倒在地。

众人看见徐清言来了便知道这热闹差不多完了,毕竟是徐家的家事,杵在这儿怕是会惹祸上身。

老鸨看形式不妙迅速起身向沈秋冲去,徐清言眼疾手快一把擒住,顺手就是那么一推。

沈秋被吓的不轻,刚刚那张牙舞爪的女人就离自己那么一点儿的距离。

徐清言把人甩开,回身去查看沈秋的情况,还好,没事。

“吓到了?”徐清言低声俯在沈秋耳边,这女人昨天只是被自己说了一句就吓成那样,今天这还不得吓破胆!徐清言越想越懊恼,对那老鸨更是多了几分怨恨!

“你们看,你们快看看!就是这个狐狸精!就是她!”老鸨使劲扯着身边人的衣物,刚刚徐清言的动作吓退了不少人,留下来的都是些胆子大的,不怕事。

“你他妈吧嘴给我放干净点!”徐清言把沈秋护犊子般护着身后,眼神阴森,语气冰冷。

老鸨明显是被吓到了,哆嗦了一下。

“我算是看明白了,清莲死了,你想赖在我二哥头上?”徐景嗔痞笑一声,跨出门槛“区区快活林的女子还想攀进我们徐家,老鸨啊老鸨,你是脑子不好了还是老糊涂了?”

徐景嗔是徐家三少爷,平日里一身书生气,发狠时却不留情面。

“这,这,”许是计谋被识破老鸨浑身颤了一颤,这细节被徐景嗔尽收眼底“二哥,大哥最近忙吗?要不直接把……”(徐家大少爷,都督。)

老鸨一想,这要是被徐大少爷知道了,可不是推几把的意思了!那可是要坐牢的!!

“徐三少,徐三少,行行好,行行好吧!我不过是一时鬼迷心窍,不是有意的,那清莲,那清莲不过是和人跑了,我不甘心才想到这出的,您可千万别去惊动了大少爷!……”老鸨跪在地上,双手扯着徐景嗔的裤脚,一五一十的把事情原委给说了个明白。

徐景嗔示意了一眼,李福立刻派人把老鸨给拖走了。

一切平息之后,徐老爷子拎着一袋油条拿着碗豆浆从偏门回了家。

徐清言看着坐在自己身边的沈秋心里着实没法踏实,他总觉得人家白白净净的好姑娘被污蔑了名声,不妥当。

“沈秋,”徐清言唤了声。

“怎么了?”沈秋咽下嘴里的白粥,不明所以的看着徐清言。

“我和清莲是清白的,我只是去听个曲儿。”徐清言想,这事儿要解释清楚,以免以后落下闲话,但这句解释在老爷子和徐景嗔耳里却变了味。

“二哥这是在解释?怕沈姑娘气着?”徐景嗔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嘴角的笑意味不明。

徐清言愣愣的点了点头,他是真怕她误会,毕竟早上的事牵扯到了她。

沈秋喝了口粥,给自己一点缓冲的时间“我知道的。”

“嗯,那就好,早上吓着了?”徐清言松了口气,又想到了早上这女人白惨惨的脸,心里又拧巴了起来。

“嗯,没事。”沈秋继续低头喝粥,心里那个地方被填的满满的。

话那么少,应该被吓得不轻。“沈秋,我晚上带你去看烟花吧,算是赔礼道勤。”徐清言琢磨逗沈秋开心,胡诌了个烟花。

“烟花?”沈秋抬头看着徐清言,说到烟花,倒还真是有几分心动。

徐清言没想到沈秋会突然抬头,来不及收起眼里的柔,便被她眸里的光给击了个正着。

心,躁的很。

—待续—

——《隆冬·徐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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