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容道:北京爷儿们东北妞

“方学长,简爱已经失踪一个星期了,你难道一点也不担心吗?”我看着眼前这个面无表情,一心沉浸在论文修改中的男人,心里不免升起一团怒火。

“我又不是警察,能有什么办法?”方佐平盯着屏幕,并没有看我。

“可是教务处的人今天到女生寝室调查了。”我气愤的将笔记本电脑的折叠屏幕扣到了键盘上。

“自然是说我不知道。”方佐平站起身,踱步到窗边,不知在看着什么。

“你可别忘了,这件事只有你知我知,如果不想把自己搭进去,就守住你的嘴。”他转过身淡漠的看着我,仿佛只是盯着一团空气。

“简爱是学长你的女朋友,为什么从她失踪之后你却一点都不关心?”我这几天夜不能寐,每天想着简爱的事,可这个和她最亲密的男人却似乎无动于衷。

“我们已经分手了,就在一个星期之前。”他好像在等着我这句话,眼角居然带了丝笑意。

“你们明明就没有….”我喃喃的说道。

“我说有就有。”方佐平微笑着打断我的话。

曾经爱慕的男人,此刻冷漠又诡异的对着我微笑,让我错觉自己喜欢的是不是一个魔鬼。

“小黎。”他忽然转变态度,抓住我的肩膀温柔的说:“你别忘了,那件事情是你提议的,我这么做也是为了保全你啊。”

他从来不曾这么深情的看着我,我不是第一个爱慕他的人,也不是唯一一个,我只是无数欣赏他,迷恋他,暗地里思念他的女生之一。

但是今天,就在此刻,我却忽然透过他完美的皮囊,窥视到了他隐藏在躯壳深处的那块肮脏之地。

“哼!”我推开他,直视着他的眼睛,“我可不怕,这件事的参与者不只我一个,况且你是社长,想逃避责任的是你吧?”

“既然你这么有自信,明天就一起去教务处把话说清楚,谁也逃不了嫌疑。”方佐平立刻换上了先前的冷漠,不再看我一眼。

回到宿舍,室友们都不在,我坐在简爱那把贴满粉色贴纸的椅子上,回想起一个星期前发生的事。

“简爱,两个月后的异度空间作品展比赛,你想好交什么了吗?”我躺在床上支起身子问刚进门的简爱。

“别提了,我拿了几张照片给方佐平看,他给我一顿冷嘲热讽,说我要是用这个都能拿奖,他拿着单反去女寝厕所拍几张就能得第一,真是气死我了!”简爱坐到椅子上翘着二郎腿。

“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你知道学校里有多少女生对他虎视眈眈吗?”我趴在枕头上盯着枕巾上的小熊。

“如果她们真的知道方佐平是个什么德行,我就不信那些傻丫头还会对他那么迷恋。”

“我觉得方学长挺好的呀?”虽然想为他辩解几句,不过我还是把话憋进了肚子里,简爱这个人十分的敏感,只有她可以说方佐平好与不好,别人并不能提一句。

“小爱。”我伸头看向床下的她,披散肩上的头发四散开,她抬头看向我,忽然间打了冷颤。

“你怎么了?”我奇怪她的举动。

“没…没什么,你披头散发的样子吓到我了。”简爱咬了咬嘴唇。

“我知道离市区十几公里外有片山,山里有个废弃的山庄,去年毕业那届摄影团曾经去那取过景,据说拍到了奇怪的东西,还发到了网上。

“真的吗?废弃的山庄,听起来就很恐怖!”简爱站起身。

“明天我就和方佐平说,我们就去那里取景找灵感!”

虽知道简爱对这次摄影主题比赛十分的重视,但想不到,胆子向来不大的她会一口答应去荒郊野岭取景,不过我的作品也算有着落了,何乐而不为?

第二天,和同寝室的苏浣一起去食堂的路上,远远就看见简爱挽着方佐平不知亲密的在说些什么。

“哼,方佐平也不知道被灌了什么迷魂药,居然会喜欢简爱那个狐狸精。”苏浣撇撇嘴,话里面掩不住的醋意。

我还想说点什么,就看见简爱向我跑了过来。

“我和佐平说了山庄的事,他很赞同,计划明天下午就去。”

“明天就去?”我吃了一惊。

“在那里也不一定能拍到满意的作品,所以还是早点去比较保险。”

简爱拍了拍我的肩膀。

“好的,下午上完课我就回去准备!”我高兴的说。

“你们要去哪玩呀?方不方便带我一个?”苏浣嘴里和我们说着话,眼睛却瞄着不远处接电话的方佐平。

“荒废的鬼屋,你敢去吗?”简爱忽然把头凑近苏浣,“死过人的!”

苏浣被吓了一跳,又不好发作。

“我先走了。”简爱调皮的冲着我眨眨眼睛。

“拽什么拽,方学长早晚甩了她。”苏浣盯着简爱的背影,抓紧了我的胳膊。

简爱回到寝室时已经很晚了,我特意给她留了台灯,听见她进屋洗漱完喝了口水,便爬上了床,才安心的闭上了眼睛。

“小黎,顾小黎。”朦胧中有人摇晃着我,我睁开眼,简爱的脸近在咫尺。

“你干嘛?”我尴尬的推开她。

“你刚才说梦话了。”简爱一脸坏笑。

“我说梦话了?”我捂着头,感觉自己头疼欲裂。

“是啊,不过太小声了,我没听清。”简爱爬下梯子,拿起她的洗刷用具,“十分钟以后你必须起床,因为我们要提前出发。”

“提前出发?”我掀开被子坐了起来。

“方佐平晚上有小组讨论会,所以下午就要往回返。”简爱拉开门走了出去。

吃过早饭,我便在校门口等着他们,盼来了简爱和方佐平两个人,一路上简爱坐在副驾驶和方佐平欢快的聊着去年暑假去欧洲旅行的趣事,我坐在后边安静的看着《福尔摩斯探案》。

简爱偶尔会想起我的存在,回过头来和我寒暄几句,我也只是嗯嗯的回应,一门心思的扑进了书里。历经了一个多小时的车程,终于到达了目的地,山庄就在山顶,沿着山顶,有一条蜿蜿蜒蜒的小路直通山下。

“这么美的地方怎么就荒废了呢?”简爱边叹息便翻出了相机。

“你知道吗?传言在这个山庄充满了诅咒。”我忽然想起了关于这里的传闻。

“都什么年代了,还诅咒?”简爱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

“我也不知道,都是听别人说的。”

“什么诅咒?说来听听?我们方大学长可是会驱魔。”她回头取笑着身后不远处的方佐平。

“传说这间山庄是一个富商买给他女儿的,但是过了不久那个富商就被人害死了,她的女儿为了报仇,就把她仇人的儿子约到了山庄,在这里杀死了他,那个女儿自己也吊死在了林子里,从此这个山庄便废弃了。

简爱摸了摸胳膊责怪道:“你别吓唬我了。”

“你不是从来就不信这些吗?怎么还知道怕?”我笑着揶揄她。

“讨厌!”简爱小声嘟囔着。

“要不是这次参赛实在拿不出作品,我才不会来这种鬼地方呢!”

“你只是压力太大了。”我拍拍她的肩,走到了她前面。

“我说,顾小黎!别看你平时一副病怏怏的样子,爬起山来居然连喘都不喘一下?”简爱在我身后弯腰扶着膝盖,累的上气不接下气。

“是你太缺乏锻炼。”方佐平从她身边大摇大摆的经过。

“你给我闭嘴!”简爱在后边吼道。

我没有理会那对正在打情骂俏的情侣,一心想快点登上山顶。

山庄的大门前,门上的牌匾已经被人拆了下来,山庄很大,空荡荡却保存的依然完好,好像这里的主人昨天刚刚离开。

“这里一点也不阴森啊!”简爱越过我,直接走进了大门里。

荒废的度假山庄,简直寂静的过分。

“奇怪,这山庄废弃在这多可惜,卖了也好,也不知道这里的主人怎么想的。”简爱在空屋子里来回踱步。

“也许这个山庄对他而言很重要呢。”我举起相机站在门口拍了几张照片。

”我刚才看到这里后山好大,空在这里真是浪费。”简爱走出屋子,又跑进另一间。

忽然,身后传来了窸窸簌簌的响声,我赶紧回头,却看见一个人影一闪而过。

我以为只是眼花了,并未在意。

“小黎,咱们快点拍完照走吧。”简爱撅着嘴凑到我耳边。。

“害怕了?”

“我刚才好像看见一个白影闪进了屋子里。”简爱指了指我身后的空屋子。

我吃惊的问道:“白影?”她看见了白影?

“我也不知道什么。”简爱哆哆嗦嗦的举起了相机,对着四周就是一顿乱拍。

“好,拍完我们就撤。”

五分钟后,我朝山后走去,想要找些素材。但是,我却在后山迷了路,当我跌跌撞撞的从一片树林里走出来时,便看见不远处方佐平站在树林外,正焦急的喊着我的名字。

“顾小黎,你看见简爱了吗?她刚才出来找你了!”方佐平脸上毫无血色。

“没有啊,我刚从林子出来就看见你了!”我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

“你在这里等我,不要乱走,以免一会又走散了!”

方学长建议。

“不,我和你一起,我自己害怕。”

“好,走吧。”他放慢了脚步,让我跟紧他的步伐。

我们两个人找了整整一个下午,天很快就黑了,无人的山上显得更加的阴森恐怖。

我们下山后依然没有见着简爱的半个影子,我提议在山里留宿一夜,第二天报警找救援。

但方佐平却拒绝了这个提议,他说半夜的山里近乎漆黑一片,我们留在这会很危险。

我建议立刻报警,掏出手机却发现根本没有信号。

方佐平依旧不同意,他拉着我走向停车的方向,任凭我踉踉跄跄的跟在身后追问,他都不回答一句。上了车后,他一脚油门冲了出去。

“学长,为什么不肯报警?”我实在不能理解他的反应。

“不能报警。”他始终重复这一句话。

“为什么?”

“我是摄影社团的社长,也是学生会副主席,明年就要毕业,你知道W公司对员工的要求有多严格,他们已经提前录用我了,我不能让这件事情影响了我的前途!”

“所以你因为这些就能不管简爱的死活了?”我大声质问。

“你的家境也不好,你知道毕业找一份好工作对自己有多重要!”方佐平试图引导我。

我握紧了拳头,没有再说话。

方佐平发动了车,我无言的盯着漆黑的窗外,果然,人都是自私的!回到学校,方佐平抱了抱我,让我回去睡个好觉,别人问起简爱,就说不知道她去哪了。我木讷的点了点头,看着方佐平匆匆离开的背影,曾经我是多么渴望他的拥抱,如今,他的拥抱却只能让我感觉到刺骨的寒冷。

回到寝室,看着简爱空荡荡的床铺,心里不由升起一种莫名的恐惧。

第二天,我早早的給方佐平打电话,他却说他今天要开会没有时间。第二天,第三天,我都联系不上他。一个星期后,我和方佐平陆续接到了警察局的调查,我们口供一致,丝毫没有引起怀疑。

我无法忍受再呆在摄影团,便拿着离团申请去找方佐平,社团办公室空无一人,我把申请书放在桌子上准备离开,却听见电脑里传来一阵消息铃声。我好奇的走近电脑,发现是一封未读邮件,点开邮件标题全是英文,大意是方佐平正在申请参赛法国的一个摄影展,翻了翻下边的已读邮件,忽然发现简爱一个月前曾给他发过很多封邮件。

第一封是简爱央求复合,大意是方佐平对她提了分手。第二封是隔了一天,内容依然是甜言蜜语夹着忏悔的话。第三封开始变成了威胁,说她手里有方佐平的把柄。第四封带着一份附件,内容是让他打开看看,他一定很有兴趣。

我点开附件,发现是两张内容几乎一模一样的论文内容。第五封是在和第四封隔了五分钟后发的:看到了我发的邮件吗?高宴给你发论文让你帮忙修改那天,恰巧是我在用你的电脑,我觉得他发的论文不错,便自己档了一份想以后做个参考,只是没想到,你提交的论文居然和高宴的一模一样,连大致的改动都没有,你以为高宴抑郁跳楼死掉了,这件事就没人知道了吗?

死去的高宴也许不会怪你盗用他的论文,但是不知道你的导师还有全校那些以你为榜样的同学们会不会这么想?我很期待,爱你的简,盼回复。

显而易见,在收到第五封邮件后,方佐平就主动联系了简爱,随后两个人就复合了。我把这几封邮件都发到了自己的邮箱里,删除了发送记录。离开社团办公室,脑袋里一片混乱,方佐平和简爱的失踪到底有没有关?

刚回到寝室,就接到了方佐平的电话,说他刚刚去学生会开会,现在想找我谈谈,我拒绝了他的请求,并坚定的表示要退出社团。方佐平见我态度坚决,便说了句尊重我的选择,挂断了电话。

简爱依然没有消息,像是人间蒸发了似的。学校里已经开始有人会议论纷纷,说简爱失踪了那么久,方佐平似乎并没有受到任何影响。我想,他其实也很想让简爱就此消失了吧!一个月后,当方佐平牵着一个陌生女孩的手经过我的身边时,我才真的为简爱感到不值。

学校里开始流言四起,说方佐平因为简爱家破产所以甩了她,简爱才会一时想不开。方佐平精心树立起的优质形象,一夜之间就塌陷了,在他的导师第三次因为简爱的事情找他谈话时,他终于承受不住了。我经过走廊时,他正靠在窗台前大口大口的吸着烟,恨不得下一秒钟就把烟整支吞进肚子里,看的出来,他快要崩溃了。

“我都不知道你还会抽烟?”?我抱着几本书走到了他身边。

他没有看我,依然在吞云吐雾,当最后一口烟吸进肚子,他转身打算离开。

“你对简爱可有过一丁点的愧疚?”我终于看着他的背影问出了口。

他站住了几秒钟的时间,没有说话,只能听见沉重的呼吸声。

我翻着相机,看着自己准备参赛的那张作品,我想赢,我很想赢,赢一次方佐平,赢一次简爱。

很快,方佐平就和他的新女友分手了,大概是两个人都受不了舆论的压力。他不再住寝室,在校外租了房子,来学校的时间也是躲在社团,图书馆里。我开始不经意的出现他在回家的路上,在图书馆的拐角,或者他开车回学校时必经的便利店门外,时刻提醒着他,我的存在。

我不想让他忘了简爱失踪的事情,我要让这件事一直占据他的大脑,成为他的梦魇。聪明如他,很快,他便主动开始和我搭话,最近过的如何?有没有简爱的消息?我和他说简爱的妈妈上个星期来找过我,估计很快就会找到他身上。方佐平显得十分不安。

“你怎么说的?”他问。

“和以前一样。”我如实回答。

他松了口气,好像捆在他身上的绳子松了一结。

“我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人,你要记得。”

“既然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难道不应该相亲相爱互相扶持吗?可你为什么总是躲着我?”

方佐平显然没想过我会说出种话,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

“我以为你早就不喜欢我了。”他忽然变的有些结巴。

“知道我喜欢你,有这么受宠若惊吗?”我问。

“我以为你对简爱的失踪一直耿耿于怀?”

“其实我一直觉得,简爱配不上你。”

“你们女人,果然是没有什么真正的友谊。”

方佐平笑道,“饿了吗?我请你吃饭吧?”

“不了。”我拒绝。

方佐平的脸色立刻沉了下去。

“我请你。”我接着说。

“我说了,一条船上的人要互相扶持,我怎么能只占你的便宜。”

“看不出来,你原来也有古灵精怪的一面。”方佐平脸上重新堆起笑容。

谁说女人的脸才善变,男人的脸也是变幻莫测啊。这顿饭吃的非常愉快,才发现我们之间有很多共同话题和相似的爱好。晚饭结束后,他送我回到学校侧门,我知道他在避嫌,毕竟现在他的名声已经够臭的了。看着方佐平远去的背影,我忽然想起他和简爱时常手牵着手的样子。

他开始频繁的找我,而我,只在心情好时才给他回应。我知道,并不是他忽然发现我才是他的真爱,也不是惊觉他找到了自己的灵魂伴侣,如果我非要用这种说法来安慰自己,那就和简爱那个傻妞,没有什么区别。

方佐平不过是在下坠时抓住了一根不知从哪冒出来的绳子,这根绳子不一定会把他拉上岸,但至少能让他暂时安全。那根绳子,就是我。但是谁在乎呢?只要能互相利用就好了。他时常说,百年才修的同船渡。我说,看来我们还没有修炼到千年。

简爱失踪快两个月了,一切依然毫无头绪。

“小黎,简爱到底找没找到啊?”我回到寝室,苏浣居然还没有睡。

“还没有。”我淡淡的回答她,看了眼已经躺下的霍媛。

“她不会是死了吧?你说咱们….”

我狠狠的瞪了苏浣一眼。

苏浣张张嘴还想说什么,我却没有给她这个机会,打开门走出了寝室。

我呆在寝室的时间越来越少,白天没课时,我会呆在方佐平的出租屋内,到了晚上才会回寝室。

方佐平曾建议我可以住在他那,我回答他:“我说过,我们还没修炼到千年。”

今天的天阴沉沉的,压得人心里透不过气,我站在寝室楼下,迟迟不愿上去。

“顾小黎。”同系的冯萼叫住我。

“我昨天去北迹山,好像看见了简爱。”

“你说什么?你看到了简爱?”

“我在逛集会时,看见了一个和简爱特别像的女孩子,最重要的是她胸前戴着那款简爱最爱的项链。我记得她说过,那款项链是是独一无二的!”冯萼激动的说着。

“为什么不把她带回来?”我也显得有些激动。

“我喊了她的名字想确认一下,结果没想到她转身就跑,消失在了人群里。”

“她为什么要跑?”我很疑惑。

“你和我去趟简爱家,把这事告诉她妈妈。”

我拉着冯萼离开了学校。简爱妈妈决定把这件事情告诉给警察,毕竟女儿已经失踪了这么长时间,就算有一丝线索,也不能放过。我和冯萼又去警察局做了笔录,折腾了一下午回到学校已经过了晚饭时间。方佐平给我打了三个电话,我都未接。回到寝室,电话直接按了关机。第二天,方佐平一大早就给我打了个电话。我按了拒接,发消息过去。

“在寝室,不方便接听,有什么事。”

几秒钟后。

“昨天为什么一直不接我电话?”

“昨天有事,下午见面说吧。”

放下手机,翻个身闭上了眼,天塌下来我都不想管,就让方佐平自己顶着吧。

下午3点,我来到方佐平的出租公寓。

“去哪了?”他堵在门口,语气像个深闺怨妇。

“回家拿了几套衣服。”我没理他,换了拖鞋走进了屋子。

“昨天发生什么事了?我一直都没回学校。”他跟在我身后。

“我去警察局了。”我转过身看着他。

他愣了一下,随即着急的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简爱有消息了。”

“找到简爱了?”他的脸上除了惊讶看不出别的。

“前天我们系的同学去逛集会,看见了简爱,不过后来跟丢了。”

“她怎么能确认一定是简爱?”

“简爱戴着她那条最爱的项链。”

我咽了口水,把水杯放到茶几上:“找到简爱了你不高兴吗?”

“她没事就好。”方佐平坐到了我身边。

“简爱回来了,咱们的关系就到此为止吧!”我没有看他。

“好。”

从那次简爱疑似在北迹山出现后,警方也转移了搜索地点,但是简爱却又像人间蒸发了似的,查无音信。负责案件的刘警官与我互留了联系方式,希望有简爱的消息,我们能第一时间联络。我时常想,人若没有了人性,再完美不也只是具躯壳?我盯着方佐平棱角分明的侧脸,看透他已被自己挖的空空如也的灵魂。

“你就这么想赢比赛?”看着他一遍一遍的在电脑前更换着他不同的杰作,却迟迟无法选择上传哪一张。

“当然。”他的目光从电脑前的移开,落在我的身上。

“给你看样东西。”我拿出手机翻出了一张照片。

“这个是?你的参赛作品?”

“拍的如何?很符合作品展的主题吧?”

“想不到,你对摄影的敏感度还挺高的?”他的视线迟迟没有在照片上移开。

“明天我过生日,能陪我去个地方吗?”我小心翼翼的转移话题。

“明天我还有事,很抱歉。”

可我在他的脸上却没有看到一丝歉意。

“如果我用我的作品做交换呢?”

他抬起头惊讶的看着我。

“我还没有上传那张作品。”

我笑着说,仿佛是在讲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你不想赢吗?”

“没有人会不喜欢赢的感觉。因为你想赢,你想去Italy,这对你而言很重要。”

“你怎么确定你的作品一定会得奖?”

“栗凌学姐看了那张照片,并且赞不绝口。”

方佐平已经动摇了,栗凌是摄影团的前任社长,对摄影十分有天赋。

“随便,我不勉强你。”我坐回到沙发上拿起一本摄影杂志。

我知道他坐在电脑前盯了我很久,我没有抬头,也没有任何表情。

“明天我陪你。”他终于开口。

“下午3点,我给你打电话。”我放下杂志,穿上外套。

出门买了些水果,破天荒的在他的住处呆到了很晚。

“最近没睡好吗?脸色这么憔悴?”我看着他脸色有些苍白。

“我昨晚梦见了简爱,她想杀我!”他喃喃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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