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好,最后还是你

她怎么也不会想到,那个她偷偷爱了很久的少年去学了医,更想不到,那个少年,兜兜转转又回来了。

她记得,当初他上课老是睡觉,就像有软骨病一样,耳朵往桌子上一贴就起不来了,一趴就是一节课。他说木头桌子传声,老师的声音能放大,他说这样能更靠近书本,有助于在知识的海洋里徜徉,汲取尔等凡人吸收不到的天地灵气。

可是,当初他说的好像是真的呀,他真的没掉下来过前三名。然后她学他,一趴就是一节课,一睡就是一学期。后来,他去了学医的高等学府,她被调剂到了一个鸟不拉屎的穷乡僻壤,读了二本学校。

她记得,当初他很讨厌生物,他说那些嘌呤嘧啶什么鬼,他说造出这些词的人一定是觉得难写的字都用完了,随便翻翻字典觉得哎这个字没见过,真高大上就起这名字吧。可是那是当初啊,当初他还觉得医生悬壶济世有大侠风范呢,他说那白大褂穿上真拉风,尤其他还那么帅。

她呸呸两声,笑他脸皮真厚。后来,她不敢去关注他怎么样了,那个后来啊,他是别人的了。

她记得,那个别人是个不高不胖,健康的小麦肤色的……她的舍友。世界真奇妙啊,她看着他们两个相爱相杀了两年呐,舍友说她跟那个少年吵嘴了,他不开心了。那,她又是他的谁呢?这,与她又有什么关系呢?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莫名其妙还掉了两行泪,她嘲笑自己,真是的,都困成这样了吗,不用打哈欠就出眼泪了。

她记得,无声无息的他们就分手了哎,可是,听到小道消息的时候,是他又有了新的她。再具体一点呢,那个新的她是她从前的同桌啊。这个世界真奇妙,她暗自嘲讽着,为什么不早点去打探一下消息呢?想来,还是算了,她与他什么关系呢?她偷偷看他的次数越来越少了,不敢去想念了,她怕呀,怕他知道她喜欢他,怕他们连话都没法说了。可是,女生嘛,真的是个特别敏感的生物。

大学了,她看着空间里表白墙上的名字,哎,竟然有他的名字,她捂着砰砰跳的小心脏点进去瞧了瞧,啊哈,原来是重名的。她琢磨了老半天,截了个图给他发了过去,豪情万丈的配了字“啊哈哈哈哈我以为这个人是你呢”,他不要腮的回到“给我表白的人这点小图片哪盛得下”,她偷笑,说他脸皮厚。然而,就这许久许久以后的一次对话,被他女朋友看到了,那个她啊,当初可是做她同桌的人,怎么体会不到一个小女生的心思呢,他的她跟他耍脾气了,他们……分手了。

他又是独自一个人了呢,她还喜欢他吗?她问着自己,她不知道了啊。这傻孩子,她竟然懵逼了,这么久了,她就不想要一个答案嘛?她又辗转反侧了一整夜,满脑子都是从前,这个死心眼的女孩子啊,不得不承认,她还喜欢他,还是喜欢的不得了。快凌晨了,她走出宿舍,给朋友打电话,握着手机颤颤抖抖一顿傻笑,被吵醒的朋友吓得差点打了120,骂她有了病了。她说她要放纵一次,一百公里说远也不远,一个多小时的火车就到了,她要去找他。朋友劝她冷静,她偏不。

她盯着手机上的铁路12306发着呆,火车票是都卖完了吗,她不信,关掉,再打开,关掉,又打开,关掉,叹一口气。

她发朋友圈,只对他可见“老娘等你快三年了,玩够了就给老娘滚回来啊。”他回复“你情窦开的挺早啊,哪个王八羔子让你等那么多年?”她拿着手机偷笑,黑夜里,差点笑出了声,捂着嘴,继续笑,停不下来的笑,竟然笑出了泪,真傻,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她骂他“你个王八羔子。”

第二天下午,她在宿舍楼下看到了他。她以为是她眼花了,她揉揉眼,第一次,她看着冬天里的夕阳是那么好看,会发光啊,跟他一样。她呆呆地站在那里,等他一步一步走过来,天气并没有那么冷,可是她的手不住的颤抖。他笑笑说“小王八羔子来看老王八羔子了。”她也笑,被人骂了还在笑,抬起手指戳着他“你才是王八羔子。”他说“彼此彼此就谁也别嫌弃谁。”

最后,他们还是在一起了。她才不管他什么目的什么原因突然就来了,就算是被他骗了,她也心甘情愿了。

后来,他告诉她,她朋友半夜给他打电话,说她疯了,让他去看看,他就来了。可是,她朋友告诉他,当时他可不是这么说的,他可无辜了,说了句“关我毛事。”差点挂了电话。她朋友说“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对她不一样,你们两个都有病,一起打包送精神病院算了。”

那天晚上,他扔下手机就跑去了火车站,一个小时的路程,他生生在火车站耗了十几个小时,握着好不容易抢来的黄牛票,叹了口气,火车票真难买,想着,老子拿不下你就不回去了。

他拉着她的手,她送他去火车站,他抱了抱她,她跟他说了再见,他们笑着,期待着下一次见面。

他们想着,早知道会在一起,干嘛绕这么大个圈子。

他们想着,真好,最后还是你。

1

“栓子哥,一会写完作业咱们去薅毛毛根吧!”

“嗯”

“栓子哥,那咱们去哪儿薅,南山还有西坡可能都被大壮他们薅没了……”

“我知道一个地方,听说那儿的毛毛根才多呢,大壮他们肯定没有去。”

“哪儿”

“娃娃谷”

“娃娃谷?!我……我不敢……我害怕……”

毛毛根的学名叫“茅草”,多生长在水源充足的地方,在河边、池塘边、水沟旁最为常见。每年春天,茅草从土中发出嫩芽,长出花骨朵,拔出那娇嫩的花骨朵,剥开吃,味道微甜有股特别的香味,对于贫困落后地区的农村孩子来说,毛毛根那就是不用花钱便能吃到的美味“零食”,于是每年春天这个时候孩子们都会三五成群结伴去薅毛毛根。

娃娃谷,原本按其方位和地势叫北谷,是村子北面的一片荒芜之地。早些年的时候村里人更贫困落后,村人越是穷越是生,每家都有四五个甚至更多小孩,这些孩子中能平安长大成人的也算是幸运。有不少小孩是刚出生就发现有毛病或是出生没多久就夭折了,按照村子里的规定,未成年的孩子死了是不可以像老人过世那样去办丧事的,更不可以入土安葬的,只能悄悄地用旧席卷起来找个荒野的地方给丢弃了,娃娃谷便是丢弃夭折孩子尸体的好地方。

所以娃娃谷,其实就是一片无坟的娃娃坟地。

娃娃谷常年荒草丛生,每到春天那里便是毛毛根的天下,那里的毛毛根特别多特别好……

2

“栓子……栓子……”

“谁见我们家栓子了”

“栓子……栓子……”

村里回荡着栓子妈唤儿的喊叫声。已经快八点了,孩子再怎么贪玩也该饿了回家吃饭了。

“婶子,我知道栓子在哪儿”豆豆突然跑到栓子妈面前说到。

“哪儿?”

“娃娃谷!”

“啥?”

“你这孩子别瞎说,你栓子哥这么晚了怎么会在那种地方!”豆豆妈急忙搭话道。

“是真的,他去那里薅毛毛根了,我们都没敢去他就自己去了……”

“老天爷啊,这该打死的孩子……”没等豆豆说完,栓子妈就呼儿喊叫地跑开了。

待到栓子爸带着几个大老爷们赶到娃娃谷时,栓子已经脸色乌青地躺在那里一动不动了。

他的身上,还有旁边那新修的铁道上,白花花一片全是散落的毛毛根……

3

十年前。

深冬,夜半。

“哇……哇……”突然传出的新生儿的啼哭声打破了本就寂静的村庄,还没有入睡或是被吵醒的村人,肯定猜到了,一定是大春家的媳妇儿生了,看来再过九天又有喜酒要去吃了,翻个身,没声了,村子又陷入死寂中。

第二早,村长大水一家还在吃饭时,就听到村里人开始议论了,“肯定有问题,大家都听到大春家媳妇昨晚生了,今天他们家居然闭门不开,一大早去看孩子的连门都没进去就被撵出来了……”村长和村长媳妇水大娘原本也打算吃了早饭去一趟大春家呢,听到大家这样讲,心里莫名咯噔一下,有种不祥的预感。

一连三天,大春家的门都是闭起的,越是打探不到消息,村里的碎语杂言也便传的更离谱了,人人都在说,大春的媳妇生了一个眼睛会发光,长了一条毛茸茸尾巴的像猫一样的怪物。

说起大春的媳妇啊,原本就是村里认定的一个怪人。女人是大春外出打工带到村里面的,自打她进村后,一直很少跟大家来往,逢年过节也没人见她回过娘家。

女人养了三只猫,她最常做的一件事就是抱着猫坐在家门口晒太阳,别人从她门前经过,她也不主动打招呼,有人和她说话了,也只是不冷不热地回应一下。对于她养猫,村里人也是很不解,因为村里其他人家一般都是养狗,养只狗好歹可以看家,现在又不用捉老鼠,养三只猫有什么用!

第三天夜里,大春家的门终于打开了,村长大水和村里几个有威望的人走了进去,紧接着众多竖起的耳朵听到大门内传出来的吵闹声,以及大春女人的哭声,一直到后半夜,又什么声也没了。

天终于亮了,大春家的院子里,聚集了村里的大妈大婶,大春娘被众人围在中间,哭哭啼啼的,“我薄命的小孙孙哟,你还没来得及睁开眼看看这世界就走了哟……”众人不断安抚着,“孩子是命薄哟,好在你家媳妇还年轻嘛,以后有的是机会再多要几个孩子,大春娘你也莫要悲伤啦,身体要紧”。

原来只是一个新生儿夭折了而已,熙熙攘攘一阵后大家也便都散去了。似乎并没有人注意到大春媳妇呆滞的样子,因为她平时就一向不爱说话的,这刚死了孩子自然更沉默,更没人注意到他们家院子里挂着三张猫皮……

日子就如往常日复一天的过着,大春的媳妇还是喜欢坐在家门口晒太阳,只是再也没有抱着猫,听说有人看到有次有一只猫无意跑到她面前,她竟很是害怕地躲到屋里了。

4

“妈,我就是打算去一下娃娃谷,顺便看能不能寻摸下栓子的死因,你给我讲那女人,还有什么猫啥的……从小你就不让我去……”

“轩仔,听妈的,明天就和你媳妇回市里上你们的班,不要管此事,不要管……”没等志轩讲完,水大娘就打断了儿子的话。

“妈,你儿子现在好歹也是在市警察局上班呢,虽说这里不属于我们的管辖范围,但这次回家刚好让我碰到这事,我非得调查清楚嘞,好好的一个孩子怎么说死就死了!”

“这是报应啊,一定是报应……”

“妈,你在说什么,怎么还那么迷信!”

水大娘见执拗不过儿子,终于忍不住把十年前的事说了出来:原来当年大春的媳妇真的生了一个怪物,虽说不像大家传言的,眼睛会发光,但确实长了一条毛茸茸尾巴。

于是大春家思索再三,在孩子出生三天后请了村里几个有威望的人去商议,以村长为首的几个人最终说服大春家主事的男人而不顾大春媳妇的苦苦哀求,竟然把活生生的孩子在那个寒冬半夜里丢到了娃娃谷,当年抱着孩子亲手丢下的正是栓子他爹。

“轩仔,你知道娃娃谷本来就是丢死娃娃的地方,那里阴气重,大春家那娃是被活活扔在那里的,他肯定是有怨气的,而且那娃娃你们是没见,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别提多可爱了,就是长了一条毛茸茸的尾巴,不该扔的,不该扔的,说不定有灵性嘞……听说他死了是做了娃娃谷的小鬼王了,从前扔在那里的死娃娃都听他的呢……当年去他家商议的老头子可是都死了,没一个善终的啊……还有你爸前几年也是在娃娃谷附近莫名摔死,说不定……”水大娘喋喋不休道。

志轩本来听他妈说了前面的,还有点惊奇,但后面听老妈越说越离谱,他内心更想揭开谜底了。

看着儿子若有所思的样子,水大娘以为自己告诉了儿子这些,他放弃了,就赶忙去帮儿子收拾回去的东西了。

眼看着儿子的车越走越远,水大娘长舒一口气,总算是放心了。

5

夜半,水大娘突然被一阵噼里啪啦的敲门声惊醒,打开门,竟然是儿子和儿媳妇,两个人一脸惊恐的样子,特别是儿媳妇哆嗦的站都站不住了……

原来下午,志轩和媳妇出了村口后并没有就回市里,两个年轻人自认为都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不迷信村里那些谣言,小两口儿像儿时冒险一样,一直等到天摸黑便开向了娃娃谷,俩人儿打着手电筒先把娃娃谷仔细查视了一遍,除了觉得荒凉和寂静也没觉得什么,于是便坐在荒草上聊起了天,突然志轩媳妇说:“痒,别摸我,你摸我后背干嘛?”志轩突然意识到不对劲,他的手因为冷可是一直放在口袋里的啊,与此同时,志轩的媳妇也察觉到了问题,因为志轩的手不可能那么小,摸自己后背的明显是一只小小的孩子的手啊!

于是两人没再过多言语,便慌慌张张地跑到了车上,开到谷旁新修的铁道上车子却突然熄火了,发动了几次居然都没有成功,就在这时又突然听到了远处火车的警笛声,俩人顿时更急了,慌忙去开车门,车门竟也全都打不开了。眼看火车越来越近,车门像被人从外面死死抵住了似的,就是打不开,志轩媳妇无望地带着哭腔念叨道“好娃娃,放了我们吧,好娃娃……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啊!好娃娃~好娃娃……”志轩颤抖着手,机械地一遍又一遍拧着车钥匙,在火车即将开来时,车子发动了,两人一路无语,狂奔返回了家~

两个受惊的年轻人睡下后,水大娘却再也没有睡着,坐在床边悼念了一晚。

第二天,志轩去修车,修车店却没有检查出车有任何毛病,倒是在车门上发现了很多小孩的手掌印……

6

第二年

志轩的媳妇生下了一个十分可爱的男娃娃,尤其是孩子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特别惹人瞩目。

这男娃娃从小就很钟爱猫,老爱抓着猫咪毛茸茸的尾巴,还爱跑到大春家玩儿,对着大春家媳妇露出迷人的酒窝窝。

水大娘很宠爱这个孙子,还常常忍不住看看孩子的屁股。有一次把完孙子屙尿,水大娘又忍不住端详孩子的屁股。

“奶奶,你找什么,尾巴吗”孩子突然奶声奶气地问到。

史航开着车行驶在西北的一条不知名的国道上,国道看起来新修不久的样子,道路蛮宽敞的,路面也算平整,最重要的是几乎没有来往车辆,这让史航开的非常肆意,他前几天是十分享受这种天地间独我一人乐哉的快感。

史航半个月前由于合伙人背叛的原因导致自公司辛苦了大半年好不容易终于完成的一个政府大单就这样被对手公司给夺走了,要知道这大半年来为了这个单子,史航可是把公司里所有的人力物力都砸上去了,到后期工资都是史航自己垫进去的,现在倒好。

最重要的还是被自己的好朋友,合伙人给坑了,本来这单完成,就可以顺利对接承包政府接下来的项目,而且史航之前早就和政府里面几个负责这个项目的负责人打好关系了,可谓是万事俱备了。

后来才知道对方公司里的老总是个女的,勾搭上了自己的合伙人,史航现在想想都觉得荒唐,本来这单做成了,接到政府的资源,接下来自己的公司规模和名誉度都会扶摇直上,到那个时候,差钱差女人?

史航万念俱灰之下只能解散公司,给员工也发了不错的遣散金,之后冲动之下直接把杭州的那套钱塘江边的江景房给卖了,自己的保时捷也卖了,直接换了一辆JEEP的大切,又是费了大价钱一顿改装,为的就是来一段说走就走的旅行,他实在是不想在那座城市呆下去了。

之后就是一路向西,漫无目的的开着,越往西开越荒凉,不过原生态的苍凉风景也给人一种别样的震撼,感受到人自身的渺小和天地的广大。

以至于史航这几天的行驶已经逐渐淡忘了那些破事,反而心境变得豁达了不少。

但是这种情况下,随着时间的流逝,人类自身的渺小便会越发的显著,史航从一开始的斗志高昂,随着几天的行驶下来也变得有点麻木和迷茫了。

突然一下子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干嘛了,这荒凉的景色仿佛有着一种魔力,牢牢的吸引着你,就像是那些伺机而动,隐藏在密林中的蟒蛇,随着你一不注意,就立刻把你整个吞食下肚。

随着夜幕降临,这种感觉尤为强烈,史航打开车灯,改装过后的LED大灯射程非常的远而且亮度也很高,车子里播放着不知名的嗨曲,但是史航却不知为何有点困,眼皮子有点耷拉起来。

突然,史航感觉身边有点安静,明明放着歌曲,但是仿佛被什么东西隔绝在外,恍惚间,觉得自己好似不在现实世界里,有一种迷离感,音乐虽然在耳边回荡,但是却无法带给史航一丝热闹感。

车道也是越来越窄,路边黑漆漆的一片,犹如泼了浓墨的画布,路边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开始多了些小土包,就这么垒在路边,开一段路就会有一个土包。

“我这是太困了嘛?”就这么想着的,下一刻,车辆就突然撞上了路边的一个土包,车头一下子前扬起来,吓得史航瞬间清醒,立刻脚踩住了刹车。

史航握着方向盘狠狠的喘了几口大气,庆幸还好没翻车,要不然,这大晚上的,又在这不见人烟的地方,那可真就完蛋了。

“呼,还好还好,看来真的是自己太累了,现在几点了。”史航掏出手表一看,吓了一跳,说道:“我靠,都已经快十一点了,我开了那么久吗,难怪这么累。”

史航被自己的驾驶强度吓了一大跳,要知道,他白天的时候可也是开了将近十个小时车程。

史航倒了倒车,把车子从土包上开了下来,路边停好后,史航下车拿了警示牌放到了车后十数米的地方,接着跑到车边蹲下用手机电筒照了照车子的底盘。

“还好是底盘够高,也还好是土包。”史航看了看车子没什么问题松了一口气。

随即来到路的一侧看了看那个小土包,奇怪道:“我刚才好像在路边也看到了,这什么意思啊,推个土包在路边,这么小也不够修路的啊。”

史航越看越瘆得慌,显然是联想到了一些不好的事物上去,赶紧跑上车,说道:“这真是,自己吓自己了。”

揉了揉眼睛觉得确实有点累,而且刚刚也确实是自己运气好,要不然,撞上了什么石头,或者开出了道路那可真就是完了。

于是史航爬到后排把自己的被子什么给铺铺好,是准备在车上过一夜,这前几天的时候史航就已经习惯了,还别说,除了第一次不太习惯之外,后几天都睡得相当不错。

史航弄好后,把车子的玻璃都用挡布贴挡起来,然后熄火,本来想着是和以往一样打开天窗看着星空入睡,但是不知为何想到了那个土包,浑身打了个激灵,于是也就没有开天窗,玩了会手机就睡过去了。

寂静,这是史航闭上眼睛后唯一的感觉,寂静到一点点小的声音都会被无限放大,比如史航自己的呼吸声和心跳声。

以及外面呼啸而过的风声。

史航忽然觉得有些不安,但是他也没有搞清楚这股不安来自何处,车子也上锁了,这周围应该也不会有什么野兽,警示牌也放了,况且自己也停在道路外侧,按理说是没有任何危险的。

“大概是由于太过安静了。”

史航心里这么想道。

人在寂静的封闭环境里总是容易胡思乱想,史航而且还是个联想力十分丰富的人,在这种情况下,无可避免的把最近经历过的事情一幕幕在脑海中重现,并且进行再次加工。

而且人是很奇怪的生物,你越是害怕什么,你反而会内心脑补什么,史航现在满脑子就是这些可怕的想法,什么黑暗中会出现一个怪物,要不就是土包里会爬出一个恶鬼,再不来可能在黑暗的车里还不止有自己一个人……

越想越心烦,史航干脆是把被子蒙住头睡了过去,同时在被窝里掏出耳机,开始听歌,音乐响起,那阵诡异的寂静感消失了,这才让史航精神松缓下来,也伴随着歌声陷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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