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草萋萋,夜星空
1.离别
这是一个明朗的夜晚,星辰灿烂,闪烁着神秘而又捉摸不定的光芒。伴着湿热焦躁的夜风翻过院墙溜进来,身体渗出的水分成为了皮肤和衣服的粘合剂,两者紧贴在一起。
这时候应该是医院外的人们最美好的时光。转动的霓虹灯炫的人眼花缭乱,城市里熙来攘往的人流攒动,我曾经就享受过这种热闹,但现在变成了一种奢望和期盼。我现在不得不把医院变成了自己的家,我的病逼迫我在医院要住上一段时间。
我坐在住院部前的花园里的一条长椅上,我在等我的一位叫小草的病友,每天我们约好在此时此地相见。
这个小花园芳草萋萋,绿树成荫。花园的中心地带有一个人工创造的小湖,湖水不深。湖的不远处还有一处假山,假山每天喷出清澈的瀑流,瀑流又汇集起来,沿着一条小河道汇入湖中。
对于我们这些病人来说,这里是绝佳的去处。
我渴望她的到来,没有她的陪伴我的生活将会黯然失色。我已经准备好了手机里面的故事,今天轮到我给她读故事了。
但她始终没有出现,我焦躁不安,眉头上渗出的汗珠顺势而下,滴落在芳草萋萋的草坪上。
夜空中星点闪烁,似她的两只眼睛,尽管她身体里的癌细胞已经扩散,但她依然那么灿烂的笑。
她的纯洁美好乐观的笑容对于治疗我的抑郁症很有疗效,我觉得我的病也快好了,我等着,默默地等着她,我们一起出院,奔向未来的明天。因为我们还年轻,有多少事等着我们去做呀!
我是一名大二的学生,等我好了,我要继续返回学校,完成学业,报答父母和关心我的人。我得了抑郁症,最终有了幻觉,我觉得周围的人都在敌视我的存在,他们说的每一句话如一把利剑一样插入我的心脏,让我疼痛,让我癫狂。
尤其是他们利用我的善良和真诚来达到他们自己的目的,让我艰难呼吸。我在夜里常常被什么无名的东西惊醒,然后就无法进入睡眠状态。我知道自己抑郁了,但我无法调整自己,我在学校里待不下去了,有时我想到了从学校教学楼上跳下去一了百了,但是我还顾念着我的双亲,我如果离开了这个世界,他们孤零零地怎么办?
小草此时还没有出现,我实在是等不及了,我火急火燎地去她的病房找她。等我气喘吁吁的来到她的病房,人却不在。我到护士站询问她的消息,护士平静地说她住进了重症监护室。我发疯似的奔向重症监护室。
隔着一块大玻璃,我看到她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
我大声喊了一句:“小草!我来看你了!”她还是一动不动。我多想她能侧身看我一下,冲我笑笑。我拍了一下玻璃,大喊:“小草!小草!”她没有侧身。这时,一位护士走了过来,劝止我不要大声喧哗。
借着室内透明的光辉,我突然发现她的眼角晶莹闪亮,她流泪了,她是在用眼泪和我交流,似乎是在做最后的告别。“小草,小草,”我在心里默念着这个名字,我的眼泪也顺着我瘦削的脸颊流了下来。
第二天,一辆殡仪车开进了医院,我下去观望,她的身上蒙了一层白布,我眼睁睁的看着她被推上了殡仪车。我不相信这一切,一个微笑着的鲜活的生命就这样从我的生命里消失了。
2.相识
我刚住进这里的时候,医生就开始给我做心理辅导,渐渐地,我的思维清晰起来,情绪也稳定下来。但随之而来的是孤独和无聊。我大一结识的女友,来看了我几次,待上不到十分钟就噘着嘴离开了。
在我抑郁之前,她追在我的身后,须臾不离,在我面前撒娇,让我很酥麻,但我享受这种酥麻的感觉。现在什么感觉都没有了。
那次走后,她再也没有来过医院,她说她闻不了医院的药水味道,看不得医院的场面。这是她不来的充分理由,这个理由却说服不了我固执的心,我这段时间的治疗效果几乎化为乌有。我又迷乱了一段时间才恢复了平静。
我习惯了享用孤独和寂寞。我漫步在芳草萋萋的花园的小湖边,脑子里充满着幻想,这样一天天的,感觉到了无比的轻松自由。
一个天气闷热的傍晚,我固执的要去花园的长椅上乘凉。时间久了,这条长椅好像成了我的专属,看到别人坐在上面,心里就有愤怒的感觉。一个人的自私和狭隘在这时充分体现了出来。
我来到我的专属长椅近处时,一位长发女孩已经坐在了那里。但我一时不敢爆发我的情绪,我想办法把坐在上面的人赶走。我凑上去,近挨在她的旁边,像要耍流氓似的。她并不理睬,依然镇定地坐在那里不动。她的脸色在远处灯光的反射下呈现出暗黄色。我没有别的招数,总不能对一个弱女子动粗吧。硬得不行,就来软的。我看了看周围,只有花园内的路灯在透视着我诡异的心理。我跟她打招呼:“喂,你好。”“你好,”她很友好的冲我美丽动人的一笑。
“这里杂草丛生,有很多咬人的小虫子!”我这话却被理解成了善意的提醒。
“谢谢,不过还不要紧,我拿着扇子呢,不时地扇一扇就没事了。”不知是我表达不当,还是小姑娘的理解有问题,我的目的没有得逞。
我发现和她交流很温馨,全然放下戒备,不用设防,能让我完全放松,而且有一丝愉悦。
在芳草萋萋的花园里,在星辰当空的夜晚,我们便熟识了。她毫不避讳她得了不治之症,也许不久于人世。
她得病6年来,从生的希望到死的绝望,反反复复,生生死死,青春年华都在与病魔较量中流失。从一袭长发到脱落稀疏,最后连眉毛尽落。哭对于她来说成为最重要的发泄的渠道,但泪水怎么能冲走她的无奈和悲伤,淘尽了泪水,留下了坚强和抗争。
她的微笑恬淡清新,如春风拂面,让你感觉到生命的美好。长椅上每天多了一个讲故事的人。我有幸遇到了她,她的相伴对治疗我的抑郁症,比本医院最权威的专家要强。我不否定他们的作用,但她的出现无疑加速了我的好转。
两个无辜的生命惺惺相惜,就像紧挨在一起的两个小草被命运安排在了一起,让他们彼此心灵相偎,取得暂时的相互慰藉。每天晚上坐在长椅上讲故事成了他们的生活的渴盼。
我心情平静,我尊重每一个生命,活着就是存在的理由。一位名人言:痛苦和死亡都是生命的一部分,抛弃他们就是抛弃生命本身。我没有见证过一个鲜活的与你相处的生命的死亡,因而无法感知死亡后的痛苦。
3.相恋
在一个星夜笼罩的晚上,她把手伸给我,我攥住,一只温热的小手被一只大手包围住。我能明显地感到一颗激动的心在加速跳动。她没有恋爱的经历,她激动不已,虚弱的身体不允许她太过激动。她开始虚咳起来。我是一个情场老手,我激动但没有她反应那么激烈。
她经过一阵虚咳之后,身体恢复过来,对我笑说:“我从来没有拉过一个大男孩的手,你是第一个,这是恋爱吗?”
“你爱我什么?”我问她。她沉默了一会说:“你嘛,善良,纯真,跟你在一起感觉得很安全。”
她说得一点不假,我没有欺骗过人,却总感觉被人利用和欺骗。茫茫人海、芸芸众生,在相互利用和欺骗,不讲诚信。没有利用价值了或者把你欺骗完了就把你一脚踢开。我渐渐地无法忍受,想着去逃离这个充满贪婪的世界,去寻找陶渊明的“桃花源”。没有呀,我癫狂,抑郁,来到了这家医院。
她坐得有点累了,就靠在我的怀里,夜空静静的,来自天际的星光闪烁,似小草的一双闪亮的眼睛。
她把自己恋爱的经历告知了她的妈妈。她妈妈找上了我,让我坐在她的旁边。我看了看她:脸色憔悴,眼角浮肿,眼神里充满了忧郁和无奈。
她说:“小草病了六年了,我们倾尽所有挽救她的生命,但她现在状况很不好。你是一个善良的孩子,小草都给我说了。她这辈子最幸福的事就是在她生命的最后时光里有你陪她一起度过。”她说完,凄然地落下泪水。
我不知如何劝慰,说:“阿姨,小草也帮助了我,我有很严重的抑郁,但现在好了很多,多半有她的功劳。我以后会更好的地照顾她。”她点点头,说:“我得回去照看她弟弟,她爸爸忙着在外面挣钱。”
她母亲拖着疲惫的身体走了。我回到了小草的房间,她微笑着说:“我妈妈同意我们在一起吗?”我给她做了一个“ok”的手势,她高兴地连咳的几声。
我让她戴上口罩,扶着她走出病房。她抱怨我离她远,要我贴紧她一些。说:“我这病是不会传染的,你放心吧。”我把她搂住,在走廊来回走动。她侧身仰着头朝我笑,那样的灿烂美好。我向窗外望去,正好能看见我们常去的那个芳草萋萋的地方。
我问她:“你妈还给你生了一个弟弟?”她回答:“是的,我妈妈为了给我治病,又给我生了一个弟弟,用他的脐带血给我做干细胞移植手术。起初,我还不明白,以为他们放弃了我,不要我呢,我大哭大叫,现在想起来,多对不起他们呀!”
晚上,我们去了花园里,我从手机上搜索出一个个与病魔斗争的励志故事讲给她听。她听了一会,似乎是累了,就趴在我的怀里。“别说话,让我静静地躺在你的怀里。”她说。借着花园内的灯光,我看到她闭上了眼睛。她的心里很静,呼吸也很均匀。“你帮我把口罩取下来吧,”她说。
“人家医生不是交代要你一直戴着吗?”我问。“不能处处听医生的,医生说得就全对吗?有时他们是哄骗你,让你安心。”我告诉她,“医生说得都是科学,要相信他们。”
她似乎很固执,自己把口罩摘了下来。我看到了一个红润的嘴唇,她出来之前似乎做好了准备,专门在嘴唇上涂抹了唇膏。“我想要你吻我一下,我的病不传染的。”她似乎是在鼓足最大的勇气说。
“你现在还病着,我怕传染你细菌,等以后好了,我们在……”我说。
“我还有以后吗?你是不是很讨厌这样。”“不,不是。”我看了一下四周,没人,只有天空的星星似张开了眼睛在看着我们。我附在她脸上,吻了她。他很满足的笑了,我赶紧替他戴上口罩。
那一夜,她趴在我的怀里睡着了,我马上把她背会回了病房。
第二天,我一整天都不在医院,学校通知我回去填写个人档案。
晚上我回来的时候,她已经被推进了重症监护室。第二天我看到一殡仪车停了下来。我看到她的母亲从另一辆车里出来,手里还牵着一个小男孩。我噔噔噔的冲下楼。一个中年男子上前握住了我的手,眼含泪水,说:“谢谢你,小伙子,我女儿走的很平静,她说让我们谢谢你。”
我控制不住自己,泪水夺眶而出。我向他提出一个请求:作为朋友去参加小草的葬礼。她的父亲点头同意。
她回到自己的家乡,我随车前往,参加了她的简单的葬礼。她葬在一处芳草萋萋的山岭上,那里离星空更近,星辰的闪烁,似小草纯洁的双眼。
2018年12月23号
我醒了。
风把窗帘吹的一扬一落,阳光透过窗户把尘埃的轮廓勾勒的细腻而懒散。滴滴的闹钟声在寂静的房间中显得格外刺耳。
我起身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看了看时间。
8点03分。
完了,要来不及了,今天可是高考的日子!我一边咒骂这破闹钟定时不灵光,一边赶紧洗漱收拾好准备去考场。
淡蓝色的天空缓缓弥漫到了整个边际,天空中没有一丝杂质,被阳光晒暖的初夏的风在我耳边呼呼吹过。一切都被安排的井然有序,似乎高考这天的一切跟平时并没有什么两样。
我一边在脑海里回想赤壁赋蜀道难,一边飞快地骑着脚踏车赶往去考场的路上。
这时,突然有一个中年人跑过来拦住了我。
他喘着粗气,面部通红,神情紧张。瞪圆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
“你……你千万不能去考场,那个考场会发生大爆炸!”
“千万可要相信我!虽然你现在并不认识我!”
“你会明白我说的话的!”
……
他语无伦次地说着话,话说的很快,嘴巴飞快地张巴着,但是我并不懂他在说什么。我对面前这个古怪的中年人感到莫名其妙。
要知道,我为了高考这一天不知奋战了多少个日夜,突然一个奇怪的陌生人说着不明不白的话让你别去考试,浪费我宝贵的时间,傻瓜才会信。
我焦急地看了看手表。
8点19分。
快要迟到了。我并不打算理会这个奇怪的人,准备绕开他骑走。
但是他仍然不死心,抓住我的袖子死死不放。
我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朝他大吼了一声,把他拉着我袖子的手愤怒抽开,使劲蹬了蹬踏板,飞快地骑着自行车赶去考场,只剩他在原地愣愣地看着我离去。
还好赶到了考场。我长吁一口气,开始准备考试。
我的耳朵里充斥着翻试卷的声音,笔在纸上摩擦的声音,电风扇呼呼吹的声音,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正当我沉浸在题目中时,突如其来的一阵巨响吓得我浑身一震,手上布满汗渍的笔滑落掉在了地上。整个考场都为之沸腾起来,每个人都向窗外看去。电光火石之间,剧烈的爆炸产生的气波把窗户震碎,灼热的空气瞬间弥漫了整个教室,一瞬间我的眼前一片漆黑……
当我再次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躺在了一张床上,头顶是陌生的天花板,身边是各种奇怪的仪器。我挣扎着看了看自己的身体,发现自己整个人被白纱布裹得严严实实。我试图动了动手指。
还能动。我暗自庆幸,原来我还活着。
我努力回想我之前的记忆,脑海里最后的印象就是我在考试,然后突然发生了爆炸,我的意识就断了。醒来后就在这陌生的地方。
那么现在是什么时候?这里又是哪里?那场高考爆炸之后发生了什么?我努力回想高考之前的事情,我隐隐约约记得在去考场的路上好像发生了什么,但是脑袋突然就像撕裂般疼痛。
看来我只记得爆炸时候的事情,高考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心里想着。
这时门开了,走进来了一位医生模样的人。
“先生,您终于醒了。这里是2039年,您已经足足休眠了10年。”
“什么?现在是2039年?”我惊讶的大喊,脑袋的疼痛让我喘不过气来。
“您现在一定有很多疑惑,我来慢慢跟您说。”
原来,上次发生的爆炸,竟然只有我一位幸存者。当救出我时,已经奄奄一息了。凭借当时的医疗水平,发现并不能将我救活。于是采用了人体冷冻技术将我全身置入于冰块里面,一直存放了10年。这10年里医疗水平发展迅速,已经有能力将我救活,于是把我解冻了出来。但是因为爆炸导致我的脸部已经变形,于是给我整了容。
“先生,您目前恢复良好,几天后便能出院。”
我难以置信地看着医生。有时候,现实比故事更加离奇。
几天后,我终于出院了。我看了看镜子前的自己,发现已经完全变了样。我摸了摸自己的脸,感觉好陌生,就像是另外一个人。
我发现在这个时候科技已经十分发达,时光机这种产物已经不再稀奇。你可以穿越到过去,但是有界限限制,最多只能穿越到过去的39年之内。而且最多只能在那个世界呆3个小时,一旦超过,便会自动将你传送回来,这个称之为“安全时间”。而且有严格的规定,便是在过去的世界里不能让以前的自己辨认出未来的自己,而且不能对以前的世界造成大破坏,不然时间会产生裂缝,发生未知性。
我既然已经知道了高考考场会发生爆炸,那么我只要坐时光机,回到高考之前,阻止自己去高考考场就好了。我这样想着,于是我在网上查询了当时发生爆炸的时间。
2029年6月7日11点09分。
因为我整了容,所以以前的自己并不能认出我,也就不会违背时光机的规定。
我觉得这个想法可以实现。于是我在这个世界努力工作,攒了很久的钱,终于买到了时光机。
我兴奋地坐上时光机,忽然有点热血上涌,小时候的梦想竟然成真了:可以坐时光机去改变过去,而我就是改变过去的那个人!难以抑制内心的激动,我手指颤抖着将时间表调到了2029年6月7日8点05分,那个时候的我正在去考场的路上,我只要阻止自己去考试,那么那个时候的我也就能免受爆炸了。
我鼓起勇气按下了按钮。眼前突然一黑,一阵晕眩之后,我发现自己置身于一块草地上。淡蓝色的天空缓缓弥漫到了整个边际,天空中没有一丝杂质,被阳光晒暖的初夏的风在我耳边呼呼吹过。
这是10年前的天空,我坐在10年前的草坪上,感到有点不可思议。
我看了看随身携带的时空手表。
2029年6月7日8点05分。
没错,我成功完成了一次时空穿越,回到了过去。
那么我只要等着那个时候的自己来就好了。我躺在草坪上,隐约记得那个时候的自己好像是要高考迟到了,那么几分钟之后,我就会出现在这条路上。
果然,没过多久,我看到那个时候的自己正飞快地骑着自行车赶往考场。
紧张,激动,兴奋,这股交杂着各种情绪的心情就像火山爆发一样从我的心里疯狂喷发了出来。
我大喊着冲了过去,将自己拦了下来。
“你…你千万不能去考场,那个考场会发生大爆炸!”
“千万可要相信我!虽然你现在并不认识我!”
……
可是无论我怎么说,当时的自己怎么也不肯相信,我的手被愤怒抽开,只能愣愣地看着自己骑着自行车离开。
也对,谁会相信一个陌生人讲这些话呢,何况高考时间这么紧急,被当成神经病也没什么办法。
我叹了口气,看了看手表。
8点22分。
距离爆炸还有不到3个小时。
怎么办,怎么办。
越到这个时候我就越要冷静,冷静。
既然不能阻止自己去考场,那么为什么不去阻止炸弹爆炸呢?
这个大胆的想法就像一剂兴奋剂,让我振作了精神。
我突然觉得自己就像一个英雄一样,要去拯救几百几千人的生命。
小说里的剧情真的要在现实里面上演了,这一切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我是救世主,我不能在这里放弃。
我悄悄溜进了考场,思索着炸弹可能存在的地方。
我首先排除了教室。毕竟有这么多人,炸弹很容易就会被发现,而且也很难进去搜索。
那么剩下的可能性就是在除了教室之外的地方。
厨房,宿舍,天台,操场……
我躲着巡考老师,还得提防着恐怖的炸弹分子,谨慎地进行着搜查行动,把这些地方都仔细搜了个遍,都没有发现炸弹的存放位置。
我有点失望,觉得这个恐怖分子藏炸弹的地方也太精妙了。
我找的满头大汗也没有一点线索,低头看了看时间:
10点35分。
距离爆炸还有半个小时!
不甘,焦急,我不敢想象半个小时之后这里一片火海的场景。
我扶着墙站了起来,正当我准备赶往下一个搜索地时,我的后脑勺突然一阵剧烈的疼痛,好像被一下重击狠狠砸了脑袋,意识仿佛被抽离了身体。眼前一黑,整个人无力地倒在了地上⋯⋯
当我再次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正坐在时光机上。
还好在爆炸之前安全时间到了将我传送了回来,不然死在了过去发生的后果我不敢想象。
我庆幸那个恐怖分子没有下狠手。休息了一会儿后,疼痛逐渐缓解,意识慢慢清醒了过来。
我很确定那个将我击倒的人就是恐怖分子,他很有可能在执行炸弹计划时发现我已经觉察到了他的恐怖计划,就将我击晕了。
那么,我只要回到我被击晕的时候,暗中观察当时的情况,将那个炸弹分子抓住,再逼他说出炸弹存放的位置,然后我再去处理掉炸弹,那么所有的一切都会按照正常的顺序发展了。
我感觉自己真的就像一个救世主一样,在与恐怖分子搏斗,拯救几千人的生命。
我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紧张感,甚至有点兴奋。就像你即将知道要面临的任务是异常艰难,但是完成时就像春风拂面的那种愉悦和自豪感一样。
我被击晕的时间是10点35分,那么我只要提前10分钟去我被击晕的那个地点,然后再抓住歹徒就好了!
我做了好几次深呼吸,调好了时间表和地理位置。
2029年6月7日10点25分。
我将安全时间设定成了40分钟,又一次按下了时光机的按钮。又是一阵晕眩,我来到了上次被击晕的地方。
我胸口闷的发慌,发现这个时光机坐了之后还会有一些副作用。
但是管不了这么多了,我努力让自己先安定下来。
我之前是被恐怖分子击晕的,那么也就是说他应该没有枪之类的武器。就算他有枪的话,在我跟他搏斗的情况下开枪,那么巨大的枪声就会引起大家的注意,考场附近这么多警察,无疑是瓮中捉鳖,而且人们都会被疏散,那么他的炸弹造成的伤亡便会减小到最低。
我去附近找了一根铁棍,起码让自己也有个安心,为之后的战斗做好了准备。
5分钟之后,之前的我会在这个楼梯的拐角处被敲晕头,然后这个时候我再冲过去抓住恐怖分子就好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马上就要到10点35分了。
十,九,八,七。我躲在角落里,屏息凝神地注视着过去的我的一举一动,手紧紧握住了铁棒,额头上不由得沁出了汗。
出现了!一个套着黑色头套的人突然从楼梯拐角口出现,一棍子将之前的我敲晕。我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一个箭步向他冲去。
“啊!”我大喊一声,举起铁棒使劲往他头上敲去,企图将他敲晕。
可是他冷静的可怕,我突如其来的攻击对他并没有任何作用。他一下子看穿了我的动作,一个灵活的躲闪一下子就将我的蓄力一击化解,我扑了个空。
躲过我的攻击后,他迅速地往楼下跑。我奋起直追,可是胸口突然开始剧烈的疼痛,让我跑了几步就喘不过气来。
双腿一软,我不争气地倒在了地上。看着恐怖分子远去的身影,不甘和愤怒渗透到了我的每一个细胞里。
可恶,这么好的机会竟然错过了。如果能抓住他,那么一切就都结束了。
我看了看表。
参加#海洋#征文
背景:人类的填海造陆工程扰乱了海洋中的生物原本的生活环境,破坏了海洋中的生物多样性。
(一)
砰!砰!砰!水面激起了很多巨大的水花,在阳光的照耀下十分耀眼,而水下是另一番场景。鲸鱼、水母、海龟、章鱼、海妖、海兽纷纷被砸死。
小女孩想要扒开石块,却怎么弄都弄不动:“妈,你不要丢下我,爸,你快醒醒”。
小女孩的妈妈用了最后一口气吹开砸向小女孩的石块。
母亲含着不舍的泪水:“孩子,这里不安全,人类又开始填海了,你不要管我们了,快走……好好照顾自己……”。
砰!一切都没有了,无数的石块快速的下落,浪琴一把拉过小女孩,瞬间游得很远。
小女孩挣脱浪琴的手,想要游回去,却又被她一把拉住,心疼的说:“你不能回去”。
“为什么,我要去找我爸妈!”
浪琴望着落下的巨大石块,不断涌出的气泡,飘在水中的尸体,灰尘,不再说话,只是死死的拉着女孩。她们在往回移动,她明白那是女孩心中巨大的悲痛,曾经自己也经历过。
浪琴问她将来有什么打算,她没有说话,头也没有抬起来。浪琴知道她失去了亲人,如果不收留她,她将来一定会居无定所,甚至想不开。
想到这里,浪琴更加拉紧她的手,她不知道浪琴要把她带到什么地方,但是她还是没有说话,更没有反抗。
(二)
浪琴带着小女孩来到王宫,侍卫、大臣纷纷行礼,这并没有让小女孩感到兴奋,只是略微有些诧异。
德凯王看了一眼小女孩,对浪琴说:“你去哪了?这个小女孩是谁?”
浪琴拉着小女孩走近说:“她的家乡被人类毁了,她的父母也死在灾难之中,我见他可怜,所以收留了她。”
德凯王眉头微微一皱:“你还记不记得你小的时候,你的母亲也死于人类之手?”
小女孩突然抬头,眼中闪着泪光:“原来你也跟我一样。”
浪琴回头:“你终于说话啦,你叫什么名字?”
小女孩:“我,我叫霖海,我一定要为父母报仇,可是我不知道怎么做,我也没有什么本事,我看你那么厉害,你能教教我吗?”
浪琴:“当然了,我叫浪琴,以后可以叫我琴姐,这是我的父亲,是咱们海怪族的其中一个首领,德凯王。”
小女孩拉着德凯王的衣角流着鼻涕:“爷爷,你是不是能替我们报仇?帮我报仇”
德凯王把她推开:“帮你报仇可以,但是你以后要听我的话。”
德凯王转身离开小女孩想要继续说什么却没有说出口。
小女孩弱弱的问:“爷爷好凶啊,他是不是讨厌我呀?”
浪琴望着父王的背影:“他并没有讨厌你,他只是……”
东奥在远处看见浪琴,大喊一声,立马跑了过来。
东奥笑嘻嘻的说:“琴,我找了你半天了,你去哪了?我好担心你呀。”
浪琴满脸厌恶:“怎么又是你?我跟你说过的,不要来找我。”
浪琴拉着霖海转身就走,东奥紧紧地跟上,伸手拦住了她。
小女孩大声的说:“我姐姐讨厌你,你走开。”
东奥瞪着小女孩:“小屁孩,别插嘴。”“琴,我父王叫我过来找你父王,商量一下联盟的事情。”
浪琴把小女孩拉到身后:“联盟?你父亲峰航王为什么要联盟?”
东奥:“人类天天往我们的海域倒石块,倒各种各样说不上来的东西,整得就像在海中造陆地一样,可是人类的力量太强大了,靠单一海域的力量是微不足道的,所以要联盟。”
小女孩:“哼,又是那些可恶的人类。”
东奥满脸疑惑:“她是?”
浪琴:“她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人类是我们共同的敌人。”
(三)
“那个不能建在那!”“你懂个屁,那个必须建在那。”“那里的海洋生物多样性十分丰富,不能建。”“建在那,利益高。”
“海啸来啦,大家快跑啊。”李寒与韩社不再争执,纷纷逃命。很多人没有跑过海啸,淹死海中。当海啸到韩社身后时,突然消失了,回头看见李寒倒在地上。他赶紧跑了过去,背起李寒到附近的医院。医院里,他抓抓头,到底是怎么回事,海啸怎么突然来了,又突然消失了。
东奥带领手下的海妖拦住了惠修的去路,气势汹汹:“我奉了我父王之命,率领海怪引发这海啸,你为什么要拦我,你可别忘了,你是怎么坐上这王位,难道你要重蹈你老爸的覆辙,也来趟这趟浑水吗?”
惠修死死的看着东奥:“要不是你们,我父王怎么会死,那些人有很多都是无辜的,我父王为了救人被你们排挤,最后还被你们逼上绝路,这才轮到我坐封北王这王座,我要做的就是秉承父志。”
东奥满脸不屑:“看来你是要与我们为敌了,但就凭你怎么跟我们斗?我们这么多海域都已联合,形成同盟。”
惠修:“你们虽然结成同盟,但是我有最强的海兽,上吧,阿瑞斯。”
突然,海中到处都是漩涡,惠修和他的海兽趁乱逃跑了。
东奥晃着晃着站起来,咬牙切齿:“又让你跑了。”
(四)
德凯王坐在王座上仰着头一动不动,像是在思考什么,他吩咐手下叫来浪琴。
浪琴赶到,走到父王前问有什么事情要吩咐。
德凯王站了起来:“你去协助东奥,对付惠修,他总是与我们对抗,帮助人类。”
浪琴:“是,父王,但是东奥为什么总是帮助人类?他这样做是不是有什么原因?”
德凯王想了一会,开口说:“这个你不需要知道,做好你的事就好了”
小女孩拽了拽浪琴:“惠修是谁,我们要干什么?”
浪琴摸摸小女孩的头,叹口气:“我也不知道,我们去找东奥吧。”
小女孩头往左扭:“我不想看见他。”
浪琴拉着她:“走吧。”
(五)
浪琴来到峰航王的宫殿,东奥跑过来想要拉浪琴的手,浪琴退了两步说:“你放尊重点,我是奉了父王之命,与你们结盟,我们只谈公事。”
东奥一脸无所谓:“反正你早晚都是我的”
峰航王看了看东奥无奈的摇摇头说:“东奥,不得无礼,我们现在共同的敌人就是惠修,虽然他的家园被我们摧毁了,但是他还是很有实力的,我们不能掉以轻心,必须要除之后快”
浪琴:“啊,我们非要赶尽杀绝吗?”
峰航王重重的点头:“只有他彻底消失了,我们才能安全,这些你父王都跟你说过吧”
浪琴不知道说些什么好:“这……”
峰航王摆摆手:“就先这样吧,我们已经知道他的藏身之处了,你先回去准备准备吧。”
浪琴感到很疑惑,却不知道说些什么,只能先走了。
浪琴走后,峰航王对东奥说:“你要提防着她,不要让她出什么差错,另外我已经跟她父王说好了你们的婚事,但是你们之间的感情让我很为难。”
东奥冷哼一声:“他父王都已经同意了,她能怎么样,到时候时机成熟了,我会取代她父王的位置。”
(六)
东奥率领着众海妖和海怪把惠修及其剩余族人团团围住,浪琴看着惠修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她觉得自己不能这样做,不能赶尽杀绝。
东奥哈哈大笑:“看你这次往哪跑,没有地方跑了吧?”
惠修站在最前方,一手张开,一手指着东奥,直勾勾的看着他:“你以为我是在跑?以为我是在躲?我只不过不想自相残杀罢了”
东奥舞着手中的武器:“死到临头还嘴硬,你知道那个是谁吗?他是德凯王的女儿,你现在加入我们的阵营还来得及。”
惠修望向浪琴,感觉她眼中充满了疑惑、仁慈与无奈,看来最后能救我们的只有她了。
浪琴与他四目相对,竟有些闪躲,她不明白为什么他死也要帮助人类,死也要守护者族人:“你为什么要帮助人类?”
惠修知道说什么其实都没有用:“每天人做事都有自己的理由,都有自己要守护的人,这没什么好说的。”
浪琴突然想起了什么,许多年前自己也发生过类似的事,不过那些灾难都是人类造成的,母后为了保护浪琴而身亡,父王为了保护族人只能忍着巨大的痛苦另建家园,她看见惠修的身后,那个小孩眼中的惊吓,母亲眼中的绝望。
东奥挥挥手,一群海妖蜂拥而上,一波又一波都靠近不了惠修,但是双拳难敌四手,惠修体力不支,他所率领的海兽也深受重伤,但是他仍然奋力战斗,导致东奥这边死伤惨重。突然东奥的一个手下抓住了惠修身后的一个小孩子,惠修为了求他,被一个小妖砍中了大腿,另一个小妖刺穿了他的胸膛。他被东奥踩在脚底下,东奥把剑刺在他的身上,肆无忌惮的笑着,众海妖的笑声贯彻海底,惠修的族人都无奈放弃了抵抗,他们嚎啕着,他们手牵着手。惠修努力的看向浪琴,却发现浪琴头不抬起来。
“去把他们都给我杀了,一个都不留,谁都不放过。”东奥命令他的手下。
(七)
“多谢你救了我一命。但是你要知道,我是不会改变我的主意的。”李寒得知自己被韩社救了之后,找到韩社。
“我救你并不是为了改变你的主意,我认识你那么多年,我了解你的为人,你是不会轻易改变主意的。”韩社坐在办公椅上,看着桌上的文件。
“呵,你看看你这个样子,永远都瞧不起别人,你有什么能力跟我平起平坐”李寒双手撑着他的桌子,直勾勾的盯着他。
“我有什么能力,你可能不知道,但是你自己做的事你不清楚吗?需要我告诉你吗?”韩社抬起头,眼睛逼视着李寒。
“我需要你告诉我吗?我已经娶了头儿的女儿,他已经把一切都交给我了,你马上就可以走人了。”李寒轻蔑地看着他。
“我总有一天会回来的。”韩社收拾桌上的文件,整理着桌子,把水杯中的水倒掉。
“老韩,这是你新的办公室,虽然你现在这个样子,但我们永远会支持你。我相信你总有一天会回到你的原位,李寒把你排挤了下来,但我们的心永远在你这里。”“是的是的,我们永远支持你。”同事们把韩社围住。
韩社站在新的办公室里,没有感到任何伤悲。对跟他一起工作的同事们说:“谢谢你们!”
小吴看见李寒,嘘了一声,小声说:“李寒来了。”
“都在这儿干什么呢?都去工作,不要围在这里了。”李寒大声的呵斥他们。
“韩社,你行啊,都成这样了还有这么有人心,你给我小心点。”
韩社没有说话,缓缓的坐下。
(八)
一个一个尸体倒在了她的面前,不管是老的还是小的。东奥在狂笑,她却默不作声,她没有抬起头,她不敢看他们,但是她心中的怒火在燃烧。一个海妖把小男孩的尸体挑了起来,举在空中。
浪琴再也受不了了。她终于喊了一声住手!大部分海妖都望向她,停止了杀戮。但还有很多还要不以为然,尤其是东奥的手下。她一个箭步冲了上去,把正在杀戮的海妖打倒在地。东奥的笑瞬间凝固了,不知道该怎么办,他沉思了片刻。对手下说:“都住手,把他们关押起来。”
东奥想起了他父王的话,慢慢放松僵硬的肌肉,强忍着愤怒,伪装着笑,对浪琴说:“我们不得不这样做。如果你不喜欢杀戮,我叫他们住手。但是我必须把他们关进监狱,听从父王发落。”
浪琴想了想,也只能先这样做。
(九)
没有了韩社的阻拦,工程顺利的进行。这次填海造陆的地点是东奥所统治的海域。东奥跟李寒说过不要在这里围海造陆。东奥知道人类需要什么,尤其是贪婪的人。他以海底的珠宝为条件,并让李寒帮助他摧毁其他海域生物的生存环境,进而统治其他海域。但是这次李寒却再也不听东奥的话。现在的他更加目中无人,韩社走了之后,他再也没有什么阻碍,他根本就没有把冬奥放在眼里。
东奥化为人形,找到李寒。逼问他为什么要那样做?他把李寒逼到墙角,掐着李寒的脖子。
李寒早就知道他会来,已经有所准备,他的办公室里全是对付东奥的武器。东奥掐着他喘不过来气,但是一个武器却已经对准了东奥的心口。砰的一声,东奥落荒而逃。海兽上不了岸。只有少数海妖能够幻化成人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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