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念你,失去你

一.

每当黑夜来临时,叶至雨总会想起那一幕……

那个人的几句话,便让叶至雨的理智分崩离析,那是一通把他拖进黑暗的跨国电话。

那天,他照常拨打了那个熟悉的号码,没有等来想象中的问候。

“以后不要再联系我了。”

“为什么?”

“我要结婚了,我不想我的丈夫误会。”

“对不起。”

嘟嘟嘟……原来是对方在说完“对不起”后,把电话挂了。

叶至雨愣住了,嘴角露出一抹苦涩的笑,他又是一个人了。

雨点拍打着窗户,一如叶至雨的心,照不进一点儿阳光。

那时,他们处于暧昧期,可他爱她入骨,只是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君不知。

二.

“小言,等到下午去机场接一个签约作家,然后把他带到定好的酒店里。”

“好的,秦哥哥。”姜言笑嘻嘻的。

“你这丫头,都说在公司要叫总监,严肃点。”

“好的,总监。”依旧是嬉皮笑脸。

兀的,秦江想起了出门前自家老妈嘱咐的事,“对了,今晚我妈让你去家里吃饭,下班记得等我一起回去。”

“好啊好啊,好久没有去找秦阿姨了,我都有点想她了。”

“是想我妈做的可乐鸡翅了吧,”秦江毫不留情的拆穿。

姜言被拆穿了,也无所谓,“都有。”

机场依旧是人山人海,久别重逢的恋人,阔别已久的朋友,即将分离的恋人,这一幕幕都在姜言面前上演着,让她不禁想起还在远方的那个他,他现在还好吗?

三.

姜言在机场等候着,左顾右盼的找寻着自己的目标。

一个带着口罩的男子朝姜言走去,目测身高一米九,身高体重比例协调,只是这双眼睛为什么这么熟悉?

“姜言。”

姜言楞住了,这分明是她记忆中的声音。

“叶至雨?”姜言的声音颤抖着。

“嗯,”他这算是承认了?

姜言心里乱乱的,怎么会是他?他竟然是言雨?

姜言就要走,“我先送你去酒店。”

“你就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身后响起叶至雨低沉的嗓音,扰动着姜言的心。

姜言停顿了一下,“没有。”

“没有……很好,”他这是生气了?

一路上两人都没有交谈。

送叶至雨回到酒店房间,任务完成。刚要走就被叶至雨拉住,抵到门上。

“你有没有想我?”

想他,自然是有的,可这些不能对他说,至少现在还不是时候。

“可我好想你。”叶至雨的声音有些颤抖,却能直击姜言心里那个柔软的地方。

“我总在想当初是不是因为太想你而失去你的。”

四.

“唉”自从那天晚上过后,姜言已经愁眉苦脸好几天了。秦江亦或是,可能还在担心那个人吧。

“秦哥哥,有事吗?”现在已是下班了。

“今天晚上我妈让你去家里,商讨婚礼上的细节,还做了你喜欢的可乐鸡翅。”

“好”这丫头这么回事,提到可乐鸡翅也没兴趣了,莫不是后悔了?

两人结伴而行,姜言有无可避免的开到叶至雨。

两人重逢以来,叶至雨每天都在等姜言。

秦江见姜言走神,“小言,怎么了?”

这从叶至雨看来,不免有些亲密。

难道这就是她的丈夫?同一个公司上班的确会产生火花,这不可否认。可他该怎么办?难道他与她的缘分就要止步于此?

思至此,叶至雨大步走到姜言面前,双眸紧盯着面前的人儿,一言不发。

秦江在一旁却略显尴尬,怎么显得自己像个两千瓦的电灯泡。

最终还是秦江忍不住这尴尬的局面,“小言,你们很熟吗?”

姜言瞥了一眼叶至雨,“我们是……朋友。”

原来在她心里,我们只是朋友。

秦江很明白这只是姜言的说辞,自己这个局外人都看的出来这两人颇有渊源,不过姜言都如此说了,秦江装作不知道。

“既然是小言的朋友,到时还请叶先生一定要来参加我们的婚礼。”

“……会去的。”

原来他们还没有结婚,可是婚礼都已经准备好了。原来我们真的错过了。

五.

很快,姜言与秦江的婚礼就如期而至了。叶至雨看着穿着婚纱的他,站在秦江身旁言笑晏晏,优雅的招待客人。很美,却不属于他。

叶至雨默默地祝她幸福,随即朝门口走去。

与此同时,一位穿着婚纱的女子走向秦江,“江,我回来了。”

秦江一脸淡然,他知道她一定会回来的,她一定是爱他的,两人相拥。

姜言在一旁看着,希望他们可以幸福。

“江…”

“叶至雨”

姜言和那位女子同时出声,拉住身边的人,避免两人打起来。

叶至雨没有理会,依旧把拳头挥向秦江。

“混蛋,这可是你和言言的婚礼,你现在是在做什么?当着她的面抱另一个女人,让她伤心,我都不舍得这么对她,你这么舍得…”

“叶至雨,别打了,等下我再和你解释。”

姜言不明白,叶至雨是怎么看出她伤心的,她明明很开心的。

秦江就知道两人的关系肯定不简单。

六.

事后,姜言把一切都告诉了叶至雨,叶至雨这才知道:姜言和秦江的婚礼只是为了逼那个女人回来而已。

当年的误会也解除了,姜言和叶至雨也表明了心意,终于走到了一起。

“那你什么时候再想办一场婚礼。”自从两人在一起后,叶至雨就开始催婚了。

“办婚礼?我要嫁给谁?”姜言傻傻的问。

叶至雨咬牙切齿,“当然是嫁给我了,不然你还想嫁给谁?”

“我有说要嫁给你吗?”

“你这是提上裤子不认账了?”叶至雨气的胃疼。

“这是你自己说的,我可没有这么说。”

“这么说你愿意嫁给我了。”

“我就免为其难的答应了。”

参加#海洋#征文

背景:人类的填海造陆工程扰乱了海洋中的生物原本的生活环境,破坏了海洋中的生物多样性。

(一)

砰!砰!砰!水面激起了很多巨大的水花,在阳光的照耀下十分耀眼,而水下是另一番场景。鲸鱼、水母、海龟、章鱼、海妖、海兽纷纷被砸死。

小女孩想要扒开石块,却怎么弄都弄不动:“妈,你不要丢下我,爸,你快醒醒”。

小女孩的妈妈用了最后一口气吹开砸向小女孩的石块。

母亲含着不舍的泪水:“孩子,这里不安全,人类又开始填海了,你不要管我们了,快走……好好照顾自己……”。

砰!一切都没有了,无数的石块快速的下落,浪琴一把拉过小女孩,瞬间游得很远。

小女孩挣脱浪琴的手,想要游回去,却又被她一把拉住,心疼的说:“你不能回去”。

“为什么,我要去找我爸妈!”

浪琴望着落下的巨大石块,不断涌出的气泡,飘在水中的尸体,灰尘,不再说话,只是死死的拉着女孩。她们在往回移动,她明白那是女孩心中巨大的悲痛,曾经自己也经历过。

浪琴问她将来有什么打算,她没有说话,头也没有抬起来。浪琴知道她失去了亲人,如果不收留她,她将来一定会居无定所,甚至想不开。

想到这里,浪琴更加拉紧她的手,她不知道浪琴要把她带到什么地方,但是她还是没有说话,更没有反抗。

(二)

浪琴带着小女孩来到王宫,侍卫、大臣纷纷行礼,这并没有让小女孩感到兴奋,只是略微有些诧异。

德凯王看了一眼小女孩,对浪琴说:“你去哪了?这个小女孩是谁?”

浪琴拉着小女孩走近说:“她的家乡被人类毁了,她的父母也死在灾难之中,我见他可怜,所以收留了她。”

德凯王眉头微微一皱:“你还记不记得你小的时候,你的母亲也死于人类之手?”

小女孩突然抬头,眼中闪着泪光:“原来你也跟我一样。”

浪琴回头:“你终于说话啦,你叫什么名字?”

小女孩:“我,我叫霖海,我一定要为父母报仇,可是我不知道怎么做,我也没有什么本事,我看你那么厉害,你能教教我吗?”

浪琴:“当然了,我叫浪琴,以后可以叫我琴姐,这是我的父亲,是咱们海怪族的其中一个首领,德凯王。”

小女孩拉着德凯王的衣角流着鼻涕:“爷爷,你是不是能替我们报仇?帮我报仇”

德凯王把她推开:“帮你报仇可以,但是你以后要听我的话。”

德凯王转身离开小女孩想要继续说什么却没有说出口。

小女孩弱弱的问:“爷爷好凶啊,他是不是讨厌我呀?”

浪琴望着父王的背影:“他并没有讨厌你,他只是……”

东奥在远处看见浪琴,大喊一声,立马跑了过来。

东奥笑嘻嘻的说:“琴,我找了你半天了,你去哪了?我好担心你呀。”

浪琴满脸厌恶:“怎么又是你?我跟你说过的,不要来找我。”

浪琴拉着霖海转身就走,东奥紧紧地跟上,伸手拦住了她。

小女孩大声的说:“我姐姐讨厌你,你走开。”

东奥瞪着小女孩:“小屁孩,别插嘴。”“琴,我父王叫我过来找你父王,商量一下联盟的事情。”

浪琴把小女孩拉到身后:“联盟?你父亲峰航王为什么要联盟?”

东奥:“人类天天往我们的海域倒石块,倒各种各样说不上来的东西,整得就像在海中造陆地一样,可是人类的力量太强大了,靠单一海域的力量是微不足道的,所以要联盟。”

小女孩:“哼,又是那些可恶的人类。”

东奥满脸疑惑:“她是?”

浪琴:“她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人类是我们共同的敌人。”

(三)

“那个不能建在那!”“你懂个屁,那个必须建在那。”“那里的海洋生物多样性十分丰富,不能建。”“建在那,利益高。”

“海啸来啦,大家快跑啊。”李寒与韩社不再争执,纷纷逃命。很多人没有跑过海啸,淹死海中。当海啸到韩社身后时,突然消失了,回头看见李寒倒在地上。他赶紧跑了过去,背起李寒到附近的医院。医院里,他抓抓头,到底是怎么回事,海啸怎么突然来了,又突然消失了。

东奥带领手下的海妖拦住了惠修的去路,气势汹汹:“我奉了我父王之命,率领海怪引发这海啸,你为什么要拦我,你可别忘了,你是怎么坐上这王位,难道你要重蹈你老爸的覆辙,也来趟这趟浑水吗?”

惠修死死的看着东奥:“要不是你们,我父王怎么会死,那些人有很多都是无辜的,我父王为了救人被你们排挤,最后还被你们逼上绝路,这才轮到我坐封北王这王座,我要做的就是秉承父志。”

东奥满脸不屑:“看来你是要与我们为敌了,但就凭你怎么跟我们斗?我们这么多海域都已联合,形成同盟。”

惠修:“你们虽然结成同盟,但是我有最强的海兽,上吧,阿瑞斯。”

突然,海中到处都是漩涡,惠修和他的海兽趁乱逃跑了。

东奥晃着晃着站起来,咬牙切齿:“又让你跑了。”

(四)

德凯王坐在王座上仰着头一动不动,像是在思考什么,他吩咐手下叫来浪琴。

浪琴赶到,走到父王前问有什么事情要吩咐。

德凯王站了起来:“你去协助东奥,对付惠修,他总是与我们对抗,帮助人类。”

浪琴:“是,父王,但是东奥为什么总是帮助人类?他这样做是不是有什么原因?”

德凯王想了一会,开口说:“这个你不需要知道,做好你的事就好了”

小女孩拽了拽浪琴:“惠修是谁,我们要干什么?”

浪琴摸摸小女孩的头,叹口气:“我也不知道,我们去找东奥吧。”

小女孩头往左扭:“我不想看见他。”

浪琴拉着她:“走吧。”

(五)

浪琴来到峰航王的宫殿,东奥跑过来想要拉浪琴的手,浪琴退了两步说:“你放尊重点,我是奉了父王之命,与你们结盟,我们只谈公事。”

东奥一脸无所谓:“反正你早晚都是我的”

峰航王看了看东奥无奈的摇摇头说:“东奥,不得无礼,我们现在共同的敌人就是惠修,虽然他的家园被我们摧毁了,但是他还是很有实力的,我们不能掉以轻心,必须要除之后快”

浪琴:“啊,我们非要赶尽杀绝吗?”

峰航王重重的点头:“只有他彻底消失了,我们才能安全,这些你父王都跟你说过吧”

浪琴不知道说些什么好:“这……”

峰航王摆摆手:“就先这样吧,我们已经知道他的藏身之处了,你先回去准备准备吧。”

浪琴感到很疑惑,却不知道说些什么,只能先走了。

浪琴走后,峰航王对东奥说:“你要提防着她,不要让她出什么差错,另外我已经跟她父王说好了你们的婚事,但是你们之间的感情让我很为难。”

东奥冷哼一声:“他父王都已经同意了,她能怎么样,到时候时机成熟了,我会取代她父王的位置。”

(六)

东奥率领着众海妖和海怪把惠修及其剩余族人团团围住,浪琴看着惠修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她觉得自己不能这样做,不能赶尽杀绝。

东奥哈哈大笑:“看你这次往哪跑,没有地方跑了吧?”

惠修站在最前方,一手张开,一手指着东奥,直勾勾的看着他:“你以为我是在跑?以为我是在躲?我只不过不想自相残杀罢了”

东奥舞着手中的武器:“死到临头还嘴硬,你知道那个是谁吗?他是德凯王的女儿,你现在加入我们的阵营还来得及。”

惠修望向浪琴,感觉她眼中充满了疑惑、仁慈与无奈,看来最后能救我们的只有她了。

浪琴与他四目相对,竟有些闪躲,她不明白为什么他死也要帮助人类,死也要守护者族人:“你为什么要帮助人类?”

惠修知道说什么其实都没有用:“每天人做事都有自己的理由,都有自己要守护的人,这没什么好说的。”

浪琴突然想起了什么,许多年前自己也发生过类似的事,不过那些灾难都是人类造成的,母后为了保护浪琴而身亡,父王为了保护族人只能忍着巨大的痛苦另建家园,她看见惠修的身后,那个小孩眼中的惊吓,母亲眼中的绝望。

东奥挥挥手,一群海妖蜂拥而上,一波又一波都靠近不了惠修,但是双拳难敌四手,惠修体力不支,他所率领的海兽也深受重伤,但是他仍然奋力战斗,导致东奥这边死伤惨重。突然东奥的一个手下抓住了惠修身后的一个小孩子,惠修为了求他,被一个小妖砍中了大腿,另一个小妖刺穿了他的胸膛。他被东奥踩在脚底下,东奥把剑刺在他的身上,肆无忌惮的笑着,众海妖的笑声贯彻海底,惠修的族人都无奈放弃了抵抗,他们嚎啕着,他们手牵着手。惠修努力的看向浪琴,却发现浪琴头不抬起来。

“去把他们都给我杀了,一个都不留,谁都不放过。”东奥命令他的手下。

(七)

“多谢你救了我一命。但是你要知道,我是不会改变我的主意的。”李寒得知自己被韩社救了之后,找到韩社。

“我救你并不是为了改变你的主意,我认识你那么多年,我了解你的为人,你是不会轻易改变主意的。”韩社坐在办公椅上,看着桌上的文件。

“呵,你看看你这个样子,永远都瞧不起别人,你有什么能力跟我平起平坐”李寒双手撑着他的桌子,直勾勾的盯着他。

“我有什么能力,你可能不知道,但是你自己做的事你不清楚吗?需要我告诉你吗?”韩社抬起头,眼睛逼视着李寒。

“我需要你告诉我吗?我已经娶了头儿的女儿,他已经把一切都交给我了,你马上就可以走人了。”李寒轻蔑地看着他。

“我总有一天会回来的。”韩社收拾桌上的文件,整理着桌子,把水杯中的水倒掉。

“老韩,这是你新的办公室,虽然你现在这个样子,但我们永远会支持你。我相信你总有一天会回到你的原位,李寒把你排挤了下来,但我们的心永远在你这里。”“是的是的,我们永远支持你。”同事们把韩社围住。

韩社站在新的办公室里,没有感到任何伤悲。对跟他一起工作的同事们说:“谢谢你们!”

小吴看见李寒,嘘了一声,小声说:“李寒来了。”

“都在这儿干什么呢?都去工作,不要围在这里了。”李寒大声的呵斥他们。

“韩社,你行啊,都成这样了还有这么有人心,你给我小心点。”

韩社没有说话,缓缓的坐下。

(八)

一个一个尸体倒在了她的面前,不管是老的还是小的。东奥在狂笑,她却默不作声,她没有抬起头,她不敢看他们,但是她心中的怒火在燃烧。一个海妖把小男孩的尸体挑了起来,举在空中。

浪琴再也受不了了。她终于喊了一声住手!大部分海妖都望向她,停止了杀戮。但还有很多还要不以为然,尤其是东奥的手下。她一个箭步冲了上去,把正在杀戮的海妖打倒在地。东奥的笑瞬间凝固了,不知道该怎么办,他沉思了片刻。对手下说:“都住手,把他们关押起来。”

东奥想起了他父王的话,慢慢放松僵硬的肌肉,强忍着愤怒,伪装着笑,对浪琴说:“我们不得不这样做。如果你不喜欢杀戮,我叫他们住手。但是我必须把他们关进监狱,听从父王发落。”

浪琴想了想,也只能先这样做。

(九)

没有了韩社的阻拦,工程顺利的进行。这次填海造陆的地点是东奥所统治的海域。东奥跟李寒说过不要在这里围海造陆。东奥知道人类需要什么,尤其是贪婪的人。他以海底的珠宝为条件,并让李寒帮助他摧毁其他海域生物的生存环境,进而统治其他海域。但是这次李寒却再也不听东奥的话。现在的他更加目中无人,韩社走了之后,他再也没有什么阻碍,他根本就没有把冬奥放在眼里。

东奥化为人形,找到李寒。逼问他为什么要那样做?他把李寒逼到墙角,掐着李寒的脖子。

李寒早就知道他会来,已经有所准备,他的办公室里全是对付东奥的武器。东奥掐着他喘不过来气,但是一个武器却已经对准了东奥的心口。砰的一声,东奥落荒而逃。海兽上不了岸。只有少数海妖能够幻化成人形。

前言

这个时代最幸运的也是最可悲的是你刚要适应这个时代,下个时代马上要来临。

第一章启航

月城,这是在华东一个不起眼的地方,勉强来说算个三线城市。但是因为地理位置及政策的原因,很多公司及工厂也青睐这里,水涨船高,房价均价1万五,好的地段达两万,但这里生活步调缓慢,也只有在早晨最繁华的十字路口,才能感受到月城的脉动。

胡记餐馆,在月城一个普通的街道上,对于开饭馆来说,这里不是居民区也不是商务区附近,按理来说生意不会好的,但是因为价格优惠和厨师的手艺,在这一带也小有名气,加之搭上美团,餐馆是越来越红火,老板已打算,改造下厨房再招一个厨师。

每天下班后,也有人宁愿多走几步来这里聚餐,喝二两小酒,谈工作、谈生活、谈政治、谈男女…..每当语出惊人处,总能爆发出一阵唏嘘或是肆无忌惮的大笑,大家都很开心。

另一张桌子上的张伞天却不开心,明显地对外界免疫,甚至对食物,张伞天放下筷子,看着对面的隔壁室友赵武凌,这个比自己后来天博公司几天,第一次见面,是张伞天休息正要出去,开门的瞬间看到赵武凌正要开门,此刻的赵武凌正贪婪地吃着东坡肉。

“赵武凌!你喜欢这里吗?”

“喜欢啊!东坡肉好好吃啊!”

张伞天眉毛一皱,又多加了一些限定词和明确的词语。

“我们都是一年半前毕业的,差不多一起来到这个城市,现在你喜欢这个城市吗?喜欢我们的公司吗,不对,现在应该是你的公司,换句话说就是你对现在的生活状态满意吗?”

赵武凌抬起头,咽下嘴里的一口东坡肉,舔了一下嘴唇上的肉汁,看到墙壁上,有些灰尘的六点半。

“什么样称得上满意?”

张伞天一阵犯难,但是工作过的随机应变的能力还是有的,在室友面前也是敞开的心扉的。

“我一直思考人为什么活着?为什么活着?难道就为了现在朝九晚五,一成不变,重复性的生活吗?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人生的价值在于何处?生如夏花之绚烂,死如秋叶之静美,若我们活着的时候就这般“静美”,那我们离开人世恐怕只有“静”,没有“美”了,人生的意义在于体验,在于追求,重在参与。在这个小城,你根本感觉不到,世界的变化,你看看现在多少人,一轮又一轮的融资,一夜又一夜的暴富,而你看看我们,敲敲电脑,做些可有可无的工作,有意思吗?趁着年轻,找一些具有挑战性的事,比如说我们可以创业,不去创业,至少应该去大城市北上广去闯一闯,那里才有机会才有可能不是吗?也总比在这做这些没意义的工作强啊!难道你对现在的工作满意?”

赵武凌随即一怔,对方答非所问,表现了自己的雄心壮志,还反问了一句,顺口而出,“还行吧!”

张伞天心中一直看不起赵武凌,没眼光,没格局,就想在工作上有成就,为一年半后公司内部竞选岗位努力,然后升职,张伞天想到了在学校的学生,好学生都是努力学习,在班里当个班委或是期末获得奖项,或许有些人一直都是学生,在别人既定的框架下获得规则的认可,而从来没有自己去制定框架的决心。赵武凌平常生活游戏很少玩,但技术都很不错,就爱看些日剧、美剧、韩剧和一些电影,周末也是经常宅在家里,看些没有实用的文学书和一些无聊的剧本。赵伞天,又想到了在国税局待了一辈子的父亲,摇了摇头。

“你昨天没睡好吗?怎么眼里有血丝?”张伞天这才注意到赵武凌的异样。

“没什么?昨天夜里做了一个噩梦,没睡好,对了辞职后你打算做什么?”

张伞天有点支吾不决,“现在算是彻底的放假了,彻底的自由了,也算有点小金库了,先去爽一爽,旅游几个星期,之后的事再说吧!”

“你想好了吗?”

“当然想好了,做什么工作也比现在的有前途。”

赵武凌看到对方去意已决,也没多做挽留。

张伞天突然想起什么事来,“对了听说,你领导给你介绍了一个对象,怎么样?见过面了吗?”

赵武凌却一阵烦忧,“没有,我现在不想考虑人生大事,但是是领导介绍的,不去的话,就是不给领导面子。”

“这有什么好考虑的啊!反正你都打算在这里混了,对方也是公司里的,这不是挺好的吗?就算不成,给你领导也有个交待不是吗?”

“嗯……也是。”

“对了,我明天都要走了,晚上陪我玩几把英雄联盟怎么样?”

“好吧!”

第二章漫途

李思地卸下了背包,放在地上,拿着公司宿舍管理员给的钥匙,打开了一个404的门,茶几,沙发,和三个房间,李思地打开自己的房间。

跟宾馆的单人间差不多,二十左右平米,中间放了一张单人床,床的对面,有个小桌子,墙上挂着TCL电视,电视斜上方有一个美的空调,床头的两边有着桌子,一台比较高,是用来放电脑的,床的一侧是衣柜,另一侧是落地窗,拉开窗帘还能看到总公司的高楼。

推开落地窗,李思地深吸了一口气,深冬的冷气,吸进肺中,打了几个转,又原路返回,在空中形成一团白气,冷意已侵占全身,消除了一路的疲惫。

李思地,暗暗发誓,努力工作,挣脱怀抱,摆脱母亲,获得自由。

李思地的自由之路开始了。

自由路上第一批遇到的人是蔡革新,住在一家房中,蔡革新,中年外地人,是分公司的技术工,早些年从事集成电路板的,体型有点臃肿,多话开朗的一个人,当天晚上下班后,李思地和蔡革新聊了大半个小时,作为马上要工作的大学生,对工作总有些好奇和期待。

另一个人就是赵武凌,住在隔壁,毕业一年半,从事生产管理的。那时李思地正洗好澡,正从卫生间回到房间,一阵银铃声音,大门打开,李思地看到,一米七的个子,短发,身着正装,脸色红润,有点酒气。简单认识,简单打个招呼后,就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间。

接着就开始了工作,一切都是那么的悄无声息,一切都是那么的润物无声。

第一天上班,第一件事,穿工作服。

李思地第一眼,看到工作服,没有一丝的喜悦,深色的服装,外加上公司的图标,显得好生硬,总感觉不搭,心中一百个不愿意穿,开始怀念大学里班里定制的班服,亮丽,图案都是班里集思广益出来的,可是自己却在毕业之际,收拾行李的时候,把它给扔了,只是因为行李太多了容不下。

工作也容不下情怀。

领导直接命令,“李思地,换上衣服,跟着小冯熟悉人事的工作流程,接着会交待下你的工作,不懂得地方问同事,问我也行。”

一边的同事已经回应,李思地缓冲一会儿,急忙答道:“好的。”

李思地换衣服的期间,看着办公室的同事,想着以后也要像小李、小冯那样被领导换来呼去,感觉好像自己就像一个下属一个仆人样,突然间自己好像从高校毕业生变为默默无闻的宋兵甲、宋兵乙,心中徒然的失落。

来不及失落,就要开始投入到繁忙的工作中,公司要开始建厂,需要招更多的人,作为分公司的人事部,要招很多工人来进行培训,这样就不至于,新厂开起来的时候,出现人手不够的问题,而且要接受总公司招过来的大学生负责现场的生产管理进行历练。

第一天工作完成了,在公司吃过晚饭后,李思地走到公司门口,天色有些暗淡,看到下班的人们,议论晚上的计划,李思地有些充实,但有些落寞。自己终于不再靠父母,能够独立自主,以前是父母的独一无二,但从此自己再也不是独一无二,自己也不过是行人,沧海一粟,芸芸众生,自己以后也要为五斗米奔波,也要为活着努力活着。

一阵亮光闪过眼前,赵武凌骑着电瓶车停在眼前。

“上车吧!”

李思地上班的第一天就这么过去了,没有惊心动魄,没有千难万阻。很平淡很平淡的过去了,只有淡淡的记忆碎片,再往后的日子,记忆碎片会随着风慢慢吹散,直到再也拼不到一处。当某人问起你上班的第一天怎么样,你会回答,“就那样呗!”。

第一个月后,李思地一直翘首等待着10号发工资,这是他人生第一份工资,意义重大,这是财务自由的第一步,也是人生自由的第一步,也是摆脱父母的第一步。

工资收入:3656.04元,建行发来的短消息,李思地并没有感觉少,但是当买了一套羽绒服和一个平板后,卡上余额就剩三四百时,李思地真实感受到工资真的太少了,想到要和母亲要,但是张不开口,想着上次大吵一架后,更不想低头开口。

办法总比困难多,想到了蚂蚁花呗,打开支付宝一看,自己竟然有30000万元的额度,太好了,这回衣食无忧了,还能好好玩了。

元旦早过,春节临近,这是中国人的难以割舍的情节。

团团圆圆。

一天晚上,李思地正噼里啪啦敲着键盘,打着游戏,一个电话响起,来电显示是妈妈,李思地嘴角一笑露出胜利的表情,正好赶着游戏结束,李思地清清嗓子,接起电话。

“思地吗?”电话那头传来小心谨慎低沉的询问。

“嗯……”

“天气又冷了,上次你离家出走就只带了些衣服,被子都没带,被子都买了了吗?没买的话,我从网上给你订一套发给你。”

“被子……买了,这你不用担心,我已经长大了。”

这一句长大了,让对面空白了一会儿。

“那……思地,过年回家的票买了吗?”

“没买,公司要进行扩建,比较忙,过年我不打算回家了,你……一个人过吧!”

“好吧!那你一个人好好照顾自己。”

“我知道了。”

李思地看着床上刚从隔壁赵武凌那借的被子,赵武凌现在应该出去约会了,想到感冒刚好一两天。挂掉电话,默然地审视卧室,手机掉落在地,关上门并反锁上,趴在床上,捂着头嚎啕大哭起来。

这个春节,李思地真正体验了前所未有的自由,也体验了前所未有的孤独。

转眼间,来到了九月份,秋高气爽的季节。

李思地已习惯了这种朝九晚五的生活,虽然每个月,过的紧巴巴的,但是自己一个人还过得去,李思地和母亲通话的时间多了,在公司九个月,也体验到挣钱不容易,也可以想象到母亲独自一个人抚养自己长大的艰难,早已不生母亲的气了,并且心里打算今年过年的时候回家。

然而生活总是有意外的。

元旦的时候,李思地接到母亲的邻居的一个电话,李思地的母亲心脏病突发,还好邻居及时赶到,现已脱离生命危险,邻居告诉她,最后一刻,她想拨打你的电话,已经翻到你的号,可是就是没能按下去。

李思地立即在手机上订了高铁的票回湖南长沙的。并且打电话给母亲,聊了好一阵,心里才踏实。

旁边的赵武凌问道,“你母亲现在怎么样?”

“现在还好,没有生命危险。”

“常回家看看,你妈妈不想让你走太远,只是担心爱护你而已。”旁边的蔡革新,体验过子女的叛逆,深有感受。

“可是我想自由,我想独立,我不想一辈子当个妈宝。”

赵武凌喝了一口黄酒,微微一笑,“难道自由、独立就一定要离开父母吗?有的人是离开了父母,可是没钱了找父母要,做什么重要决定还是要得到父母的同意。这是独立吗?真正的独立是要能承担责任,而且明白自己想要得到什么而做出决定,并且能够对自己的决定负责的人,才真正独立不是吗?”

“你是说……”李思地有点恍然。

“赵武凌的意思是说,就算你在自己老家找份工作,实现财务自由,同时又能承担照顾母亲的责任,这才是独立,这才是一个男人,知道吗?”

李思地点点头有点大悟。

“这只是我个人看法而已,别太当真了。”赵武凌有点醉了。

“说的很对吗?不愧是大学生,精辟。”蔡革新奉承道。

“可是不管我做什么,我母亲以前总是按她的意志来,买衣服,甚至内裤。直到大学有一次,我母亲来看我时,还帮我带了内裤。母亲走了之后,我遭到全寝室的嘲笑,从那以后就特别讨厌母亲。毕业之后,妈妈一直要我在家里附近找工作,可是我不想一辈子控制在她的手上,争论了半年,我找到工作后就立马离家出走了。”

“怪不得,刚来的时候,你还问我男人应该穿什么样的内裤,当时我被雷的五雷轰顶。”赵武凌想起一些记忆琐碎的小事。

“你们家长都这样吗?”李思地问了一下蔡革新。

“也不是都这样,可能你妈妈觉得你缺少父爱,想把一切都给你最好的吧!”蔡革新心里觉得李思地的母亲有点过分。

蔡革新随后又加了一句,“都一年了,你母亲是个教师,肯定也会明白一些东西,学到教训的。”

“那我应不应该回去?”

“你不是独立了吗?”赵武凌反问了一句。

李思地若有所思点点头。

第二天李思地递了辞职申请书,三天后交接下工作,就正式辞职了。

李思地离开的当天,周六上午九点钟,听到一阵敲门声,打开门一看。

长发披肩,白色羽绒的一个清秀靓丽的女子。李思地知道对方是胡疏瑶,是赵武凌的女友,在总公司做行政的,来过几次,也就认识了。

“赵武凌在吗?”

“不在,今天应该去值班了。”

“我给他发了几次消息都没回应,打电话也不接。”

“进来吧!”

胡疏瑶想通过李思地想再好好了解赵武凌,看着打好的行李,“你是今天走吗?”

“对的,和舍友吃过晚饭后,赶晚上8点的火车现在准备好。”

胡疏瑶欲言又止,李思地看出来了,“你们最近怎么了,以前你们不是好好的吗?最近吵架了不是。”

胡疏瑶缓缓道来,“我父母觉得我们交往快一年了,他们在公司里也多方打听关注过赵武凌,感觉这个人确实不错,就让我跟赵武凌提出结婚的事,我本想对方会很高兴的,可是他并没有说什么,一直没回应,QQ,微信,电话都不接。”

李思地想到,三天前元旦的时候,赵武凌说过自己的自由独立的标准,好像知道什么原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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