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朵云下拾得男友一枚

唐冬冬经历了她这二十年来最尴尬的一件事——表白的时候裤子裂开了,粉色的秋裤暴露在顾应的眼前。

就在唐冬冬扭扭捏捏地说完“我喜欢你很久了……请你给我答复”时,用力一弯腰,“刺啦”一声,她的牛仔裤因为太过于紧绷而裂开了。

从大腿内侧至膝盖,一条整齐得像小溪的沟壑,粉色的加绒秋裤暴露在空气中。

唐冬冬的脸顿时成了猪肝色。

顾应的脸上有着一抹不自然的神色,像是憋着笑轻声咳了咳。唐冬冬简直无地自容,恨不得变成一缕烟消失在顾应的世界里。

“那个……”顾应摸了摸鼻子,斟酌着开口,“唐冬冬,我们下次再聊吧。你先回去……回去把裤子换了吧。”

唐冬冬为了表白,鼓足了勇气将顾应约到了冬天人迹罕至、冷如冰窖的学校小竹林。

如今竹林里一阵凛风吹过,唐冬冬的脸刮得生疼。

“好。”唐冬冬故作镇定,“那我们下次再说。”

顾应朝她点了点头,沿着竹林的小径离开。她望着顾应离去的背影,顾应的肩头似乎还一耸一耸的。

唐冬冬鼻子一酸,确实挺好笑的,表白时裤子裂开,她是第一人吧。

“嗡——”

唐冬冬掏出口袋里震动的手机,瓮声瓮气地说:“喂?”

“你……你是唐冬冬吗?”

“……”唐冬冬无语地望了望天。

“你哭了?”温润的男声从手机里传出来,语气里有着一丝惊讶,“唐冬冬你居然哭了?”

“何西西你有屁就放!”唐冬冬朝手机大吼。

“我叫何问西!不是何西西!唐冬冬你活腻了啊!”何问西语气缓了缓,“我回来了,你晚上有空吗?我妈喊你回家吃饭,有火锅哦。”

唐冬冬垂下了眼,眼里的神色被盖得严严实实,手指扣着旁边的竹子:“我没什么胃口。”

何问西像是察觉到唐冬冬语气里的颓丧,沉默了一会儿,问道:“唐冬冬你怎么了?”

天上的云层突然裂开一小条缝隙,暖暖的光从里面轻轻地泄出来。

唐冬冬一手捏着手机,一手张开放在阳光底下。

她抓到光了。

唐冬冬哽咽着对着手机轻轻地喊了句:“西西……”

那头一言不发,似乎在等着唐冬冬下面的话。

“西西……我好想你啊。”

“西西,我发现自从你走之后,我好像什么都做不好,做什么都很差劲。连追人也是。”

唐冬冬开始断断续续地啜泣。

“唐冬冬。”何问西突然认真地喊道,“你在哪里?”

唐冬冬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抽噎着说:“学校的小竹林。”

“等我。”

“诶……”

唐冬冬话还没说完,那头已经挂了她抹了抹鼻子,双手抱住自己。

她其实是想跟何问西说小竹林很冷,想着能不能换个地方等。

唐冬冬一低头,看着自己裂开的裤子,叹了口气。

丢不起这人,还是在这等着吧。

在唐冬冬原地踱步第一百八十次的时候,何问西终于姗姗来迟。

唐冬冬看着朝她走过来的何问西,嘴巴张开老大。

那个身材挺拔、眼若星光的人是谁?!

“何西西!你这在国外走一遭就是不同啊!”唐冬冬围着何问西走了一圈,“你这帅得……简直了啊!”

唐冬冬中气十足,朝何问西竖起大拇指,全然没有了刚刚的低落与难过。

何问西眼角抽搐,上下打量了一下唐冬冬:“还果真是……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啊。”

唐冬冬低头,看着自己裂开的裤子,又抬头和何问西眼对眼鼻对鼻。

“唐冬冬,你到底经历了什么?”何问西边叹气边将自己的大衣脱下来递给唐冬冬,“把衣服穿上,挡挡,回寝室换裤子。”

唐冬冬接过大衣穿上,大衣没过小腿,穿在她身上倒像是小孩偷穿大人的衣服。

何问西看着滑稽的唐冬冬,笑了。

阳光稀稀疏疏地洒下来,爬上唐冬冬的脸庞,依稀能看见刘海下沿着发际线的那道两厘米的疤。

唐冬冬长着一张人畜无害的娃娃脸,这么多年也没多大变化。何问西想起小时候,他八岁之前,是很讨厌唐冬冬的。

何问西的妈妈和唐冬冬的妈妈是大学同学,一个寝室的生死之交。以至于两人结婚买房都买在小区同一栋楼同一层,就住彼此对面。好巧不巧,何问西妈妈刚怀上何问西没四个月,唐冬冬妈妈就怀孕了。二位妈妈激动的当时就说好了要是两男或者两女就让他们拜把子,一男一女就结亲家。

何问西妈妈生完孩子之后,跟唐冬冬妈妈讨论取什么名字比较好。二人争执不下,最后敲定用她们俩大学的校歌里一句“立德立言,无问东西”中的“无问东西”取名。何问西妈妈就选择了“问西”二字作为名字。

唐冬冬的妈妈原本是想给自个儿孩子取“无东”作名的,可谁知生了个女孩儿,“无东”太过于男性化。

于是二位妈妈便决定叫“东东”,叠词就够女性化了。

可上户口时,那人打错了字,就成了“唐冬冬”。

唐冬冬三岁时,刚学会说话,追着何问西喊“何西西”,一喊就是二十年。

何问西很讨厌唐冬冬,因为她总是喜欢叫他“何西西”,像女孩子的名字。她还总是喜欢吃完糖葫芦之后,用脏兮兮的手去牵他。

八岁那年,何问西从外面玩完之后回来,看见唐冬冬坐在楼梯口等着他,手里拿着一个快要化掉的糖葫芦。

唐冬冬看见他上楼忙站起来,咧开嘴朝他笑:“何西西你回来啦!我给你留了糖葫芦,快来吃吧。”

一边说一边朝何问西伸出手,何问西皱着眉头打开她的手:“我不要,不喜欢吃。”

“你尝一下,特别好吃!”唐冬冬伸手扯住何问西的衣角。

何问西不耐烦地用力推开她,唐冬冬没有防备,何问西一推,她便朝楼下滚了下去。何问西试图抓住她,可只摸到一缕空气。

他只看见一小团粉色从他面前直直地滚了下去,他看见唐冬冬的头磕在台阶上,血汩汩地往外流。唐冬冬还朝他笑,想将手里紧紧拿着的糖葫芦给他,眼里满是光芒。

后来何问西跟着妈妈一起去医院看望唐冬冬,他看见额头裹满纱布的唐冬冬坐在病床上笑。看见他来了特别兴奋地喊“西西”,眼里的雾气掩盖不住星光。

他当时局促地站在病床边,想对唐冬冬说一句“对不起”,却怎么也开不了口。

他默默在心里发誓,以后一定要保护好唐冬冬。

当唐冬冬吃完糖葫芦没有洗手去牵何问西的时候,何问西也不再拒绝。唐冬冬给他吃糖葫芦他也接受,硬着头皮吃下自己不爱吃的山楂。久而久之,也习惯了山楂酸甜的味道。

何问西伸出手,揉了揉唐冬冬的头发:“走了,去寝室换裤子,带你去吃饭。”

唐冬冬跟在何问西身旁,时不时侧头打量一下他,嘴里发出“啧啧”的声音。

“何问西,你说我以前咋没发现你这么好看呢?你说我要早发现你那么好看喜欢你多好啊。”唐冬冬感叹了一句。

何问西身体突然顿了顿,垂下了眼,笑着说:“你现在喜欢我也来得及。”

唐冬冬侧过头,刚好对上何问西的目光。

何问西眼里全是柔意,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唐冬冬脸上飞来两朵红云。

“你刚刚跟我打电话的时候怎么哭了?”何问西清了清嗓子,问。

唐冬冬一听,脸就垮了:“表白失败了。”

“哦。”何问西点了点头,“和谁?”

“顾应。”

“你还挺长情的啊唐冬冬,高中三年还没喜欢够啊?”何问西唏嘘道。

每个女孩子高中总会喜欢那么一个长得帅、成绩好、性格好的男孩子,唐冬冬也不例外。

“我很难过。”唐冬冬撇了撇嘴,说。

“我感受到了。”何问西依旧点了点头。

唐冬冬抬脚,朝何问西踢了过去:“何西西!你都不安慰我一下!”

何问西飞快地往旁边一闪,躲过了唐冬冬的那一脚:“我又没表白失败过,怎么安慰你!”

“说了你还不如喜欢我,说不定跟我表白我就答应了呢?你是不是就不会难过了?”何问西挑着眉头,戏谑地说。

“你做梦吧!”唐冬冬气呼呼地越过何问西,自己往前走了。

何问西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发挥大长腿的优势,两步并一步地跟着唐冬冬。

去往女寝路上的行人越来越多,路过的人都频频打量着何问西和唐冬冬,结伴的女生都跟同伴议论纷纷。

唐冬冬突然停下脚步,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说:“这位同学,我本是这条路上最平凡的女学生,你的存在,让我今天变得很闪耀。”

“皮囊太过于出众不好啊同学,做人还是要低调一点。”唐冬冬拍了拍何问西的肩头。

何问西眼皮跳了跳,学着唐冬冬的语气,拍了拍她的肩:“这位同学,你快去把裤子换了吧,丢人!”

唐冬冬用幽幽的眼神瞟了一眼何问西,转身跑上了宿舍楼。

何问西看着唐冬冬跑上楼的身影,轻轻地笑了。

他喜欢唐冬冬,喜欢她笨拙傻气的样子,喜欢她气急败坏又拿他没办法的样子,他喜欢她的一切。

他甚至都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把唐冬冬放在了心尖上。

在国外的这两年,何问西虽然跟唐冬冬一直都有联络,但是他心里很是忐忑。

他怕唐冬冬会和别人在一起,他的唐冬冬不是人群中最耀眼的,但是是一个非常特别、令人惊喜的人。

所以他急急忙忙地回了国,回到了他的唐冬冬身边。

何问西站在宿舍楼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他这二十年来什么事都做地非常果决,但独独在唐冬冬这件事上,他变得犹豫、畏缩。

唐冬冬换好裤子下来的时候,就看见何问西一个人站在风中凌乱。

“你发什么呆呢?”唐冬冬拍了一下何问西,把大衣还给他,“把衣服穿上,去吃饭!”

何问西接过大衣穿上,揽过唐冬冬的肩头:“走喽!回家吃火锅!”

“何问西你放开我!”唐冬冬嫌弃地拍开何问西的手。

何问西不要脸地将爪子又搭上了唐冬冬的肩:“不放!”

唐冬冬放弃了挣扎,任他揽着往校外走。

“哇塞!”唐冬冬抚摸着何问西的车,两眼发光,“何问西你是抢了银行吗?这车太炫酷了吧?”

何问西戳了一下唐冬冬的头:“上车!收收你的哈喇子,都快流车上了!”

唐冬冬立马直起身,白了何问西一眼,拉开车门坐进了副驾驶。

何问西哑然失笑,摇了摇头,上车发动引擎。

“何问西,你这车是真的牛!”唐冬冬左摸摸右看看,“你自己买的吗?你在国外赚了多少钱?买得起房吗?要不我嫁给你吧?”

何问西被唐冬冬的话雷到,险些撞上前面的车辆。何问西一踩刹车,身体往前一倾:“唐冬冬你脑子里都是什么?你不喜欢你的顾应了?”

唐冬冬被刹车带得撞了一下头,她揉着头认真地对何问西说:“我感觉我对顾应大概是高中时期的执念吧。今天表完白,好像也放下了。”

“你这么有钱,我要不然就嫁给你吧?”唐冬冬扭头笑嘻嘻地对何问西说。

何问西目视前方,平稳地驾驶,淡淡地接了一句:“还没到法定结婚年龄。”

唐冬冬“嘁”了一句:“你真没趣。”

何问西没再说话,唐冬冬也安静了下来,直到回到家都没有再语出惊人。

唐冬冬下了车,蹦蹦跳跳地跟着何问西上楼,脚不小心勾到台阶,猛地一个趔趄,何问西眼疾手快,把唐冬冬一把捞了上来。

何问西身上好闻的檀木香萦绕在唐冬冬鼻尖,好看的眼里星光四溢。唐冬冬瞳孔放大,连忙站好,眼神有些不自在。

“走路也不安分!”何问西敲了一下唐冬冬的头,“走好一点!”

唐冬冬撇了撇嘴,一步一步地上台阶。

何问西的耳朵蓦地染上一层粉红,他捏了捏耳朵,跟在唐冬冬身后。

“哎呦,这谁来了呀?”何妈妈打开门,眉梢都带上了喜悦。

唐冬冬扑过去,用力抱住何妈妈:“阿姨!我想死你了!”

“快进来快进来!”何妈妈领着唐冬冬进门,“想我也不回家来看看,就在本市读大学也不回来!”

何问西站在门口,看着自家亲妈把自己晾在一旁,亲昵地领着唐冬冬进门,脸上不由得浮现出无奈的笑。

餐桌上的菜散发着热气,唐冬冬的脸氤氲在雾气里,心里是满满的温暖。

“阿姨我爱死你了!”唐冬冬眼眶微红,看着桌上的菜说。

“哎呦!”何妈妈抱住唐冬冬,“爱我就多回来看看。问西他爸总是忙到很晚才回来,问西也不在家,家里空荡荡的,没点生气。”

何问西装好饭出来,便听到这番话,他坐到餐桌上,笑着说:“妈,您这话说的,我这不回来了吗?”

“你懂什么?女儿才是贴心小棉袄!”何妈妈没好气地说。

何问西挑了挑眉,痞痞地说:“她可不是您女儿,不过可以做您媳妇儿。”

唐冬冬“啧”了一句,冲何问西翻了个白眼。

何妈妈看看唐冬冬,又看看何问西,脸上突然跃上惊喜的神情:“我觉得问西的建议可行。”

“问西啊,冬冬这么好的女孩子你可要好好把握了噢……冬冬,你看你和问西从小一块儿长大,知根知底的,而且咱问西好看又多金,你怎么也不亏,是吧……”何妈妈咂吧着嘴,絮絮叨叨的。

唐冬冬和何问西抬眼相对,又立马垂下,默默地扒着碗里的饭。

两个人的脸都可疑地红了。

饭后,何问西送唐冬冬回学校,何妈妈送他们到门口,嘴里还一直念叨着:“冬冬,要不你考虑一下问西?”

唐冬冬笑了笑,扯着何问西就往楼下走:“阿姨再见!”

何问西被她扯着往前走,突然笑出了声:“唐冬冬,你要不考虑下我妈说的?”

唐冬冬回头看,何问西眼底笑意满满,找不出一丝开玩笑的神色。

“何西西,我告诉你。”唐冬冬撩了撩头发,抛了个媚眼,“我是你这辈子得不到的女人。”

何问西脸部一抽,一把把唐冬冬塞进车里:“闭嘴吧你!”

唐冬冬不满地“嘶”了一声,但还是没有再说话。

何问西将唐冬冬送到宿舍楼下,下了车,站在路灯旁和唐冬冬两两相望。

路灯微弱的光芒打在何问西的脸上,他坚毅的五官变得柔和,整个人都散发着无害的气息,

唐冬冬眼光微闪,躲开何问西的视线,轻声咳了咳:“我上去了。”

何问西看着唐冬冬,睫毛在眼下撒下一抹阴影,点了点头:“晚安。”

“晚安,我回去了。”唐冬冬的身影简直是落荒而逃。

何问西站在路灯下看着唐冬冬离开,直到唐冬冬身影再也看不见,他都没有动过。

不知站了多久,天上突然飘下来几朵雪花,何问西借着路灯的光,去捕捉细小的雪花。

何问西掏出手机,发了一条信息,转身上车离开。

唐冬冬回到寝室后洗了个澡,刚出卫生间就看见手机屏幕亮了起来,她打开手机。

何问西:唐冬冬,下雪了。

唐冬冬看完信息后拿着手机走到窗前,雪纷纷扬扬,一片洁白。她看着何问西刚刚站过的路灯下,眼里泛起一丝看不清的情愫。

第二天一早起来,校园论坛就被何问西的照片刷爆了。

首页加精贴:长腿男神是谁家的?

正文附上了何问西在女宿舍楼下等唐冬冬的照片,底下的评论已经炸开了。有人发出悬赏:三分钟内我要他的全部信息,一百元赏金!

有个匿名评论:他是我高中同学,同校不同班,叫何问西。现在在国外读书,没有手机号。不用谢我,我是雷锋。

关于这个雷锋是谁,唐冬冬也无从得知。

唐冬冬将页面截屏发给了何问西:何西西,你火了!

何问西秒回:谢谢夸奖,请你不要贩卖我的手机号。

唐冬冬翻了个白眼,回道:我是这种人吗?

何问西:是。

接着又发了一条:我这么受欢迎,你还不把握一下?

唐冬冬嘴角撇了撇,将手机收了起来。

接下来的一个月唐冬冬忙得焦头烂额,要准备学末论文、考试,每天都是图书馆、寝室、食堂三点一线。

唐冬冬敲完论文的最后一个字时已经晚上十一点多了,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瘫在了床上。

何问西坐在自己的床上,看着电脑,耳机里重复播放着一段话,电脑发出淡淡的蓝光,照在他紧紧拧着的眉头上。

唐冬冬第二天八点多就被室友叫醒了。

“冬冬,冬冬,你快来看!”唐冬冬的室友戴着耳机逛着校园论坛,一把把睡梦中的唐冬冬喊醒。

唐冬冬有气无力地坐起来,移到室友身边:“什么事啊?”

室友一把把耳机塞进唐冬冬耳朵里,耳机里传出一阵熟悉的声音。

“唐冬冬啊,她今天跟我在小竹林里表白,裤子给裂开了哈哈哈哈,你说好笑不好笑?她也不看看自己长什么样……”

随后是一阵水声和嬉笑声,大概是在厕所和谁聊起这件事,被有心人录了下来发到了论坛上。

唐冬冬听完后沉默地扯下了耳机,脸色有些苍白,慢慢地挪进了洗手间刷牙洗脸。

“冬冬……你没事吧?”室友在洗手间外担心地问。

“没事。”唐冬冬轻飘飘地回了一句。

室友噤了声,收好东西就出去了。

唐冬冬洗漱完,换好衣服去了教学楼,她早上有课。

“那是唐冬冬吧?”

“对……就是她。你小声点。”

唐冬冬低着头,旁边人的议论声悉数传进了她的耳朵里,她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唐冬冬走进教室里,教室里的议论声戛然而止,个别同学偷偷在打量着唐冬冬。唐冬冬将书放在桌子上,轻轻地叹了口气。

这节课老师讲了什么,唐冬冬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她的目光一直随着老师光秃秃的头顶移动,脑子里一片空白。

好不容易熬到下课,唐冬冬打算收完东西就跑回寝室,教室里的人看唐冬冬的眼神都意味深长。

唐冬冬恍若未见,默默收好东西,朝外面走去。

唐冬冬刚收好东西,校广播突然响了。

“现在插播一条通知,现在插播一条通知……”

“有人在校门口拾得一枚名叫何问西的男朋友,请失主唐冬冬速去认领。”

唐冬冬一愣,掏了掏耳朵,她幻听了?

“通知再播送一遍,有人在校门口拾得一枚名叫何问西的男朋友,请失主唐冬冬速去认领。”

唐冬冬确定了,她没有出现幻听。

唐冬冬一脸生无可恋地拿出手机,想给何问西打个电话问他在搞什么鬼,却发现手机已经欠费了。

她又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事事不顺啊。唐冬冬连上校园网,给何问西发了条微信。

唐冬冬:何问西你搞什么鬼?你在哪里?

何问西很快就回复了。

何问西:我在校门口那两朵云下等你。

唐冬冬额角划下两条黑线。

唐冬冬:哪两朵云?

何问西发了一张照片过来:这两朵云。

唐冬冬:……请问你是跟云锁死了吗?

唐冬冬点开图片,使劲放大,模糊地得出何问西的大概位置,抬腿朝校外跑去,再一次成为了路上行人的看点。

何问西靠在学校对面的指示牌上,脸上是掩不住的笑意。他收起手机,站直身子,目视着校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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