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爱你的人最不惧怕的就是:失去你。

01

五点刚下火车,就收到芹菜的消息。

“在哪里呢?心情不好过来陪我喝两杯。”

“老地方,四十分钟后见。”挂电话后匆忙挤上地铁,把行李扔家打车去了地下车库酒吧。

推开门,环顾四周只见着芹菜一人,蜷缩着身体窝在沙发上,面前放了一瓶已开好的酒。不用问也知道肯定和男朋友吵架闹别扭了,不然也没有什么事情能让她变成这副鬼德行。

02

“来啦,坐吧。”

“嗯,说吧,说说这次又是因为什么事情吵架?不要憋着,我怕你憋坏了。”

“他一点都不关心我,一点都不在乎我,说不联系了就一个短息也不回复,从不知道主动联系我,我受够 了,再也不想忍下去了,我想分手了…..”

…..,开始的时候我还会试图劝劝芹菜,了解下事情的经过,帮她分析分析原因,后来索性就认真安静的听她诉说。

03

芹菜是我上一家公司的同事,从中学开始同学朋友就这么称呼她,我也跟着这么叫,觉得这样叫显得亲切点。

刚认识芹菜那会,就知道她有男朋友,因为她总是三句不离男朋友。男朋友早起送她上班会乐呵半天,感冒为她买个药也会感动半天……最重要的是,芹菜的男朋友,是她自己追来的。

他两是大学同学,还在上学的时候芹菜就喜欢他。不过大学四年他一直有女朋友,所以这是一个单恋的故事。毕业季即分手季,因为工作、家庭等诸多因素,他分手了。芹菜觉得这是一个机会,可以正大光明的说自己喜欢他。

终于在几次同学聚会以及热心朋友的撮合下,她们成了男女朋友。和任何一对快乐的小情侣没什么两样,吃饭、看电影、聊天、散步、逛街,过的很开心彼此也觉得很合适。可是,时间久了,芹菜却发现他对她总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04

比如,他不爱和芹菜交流,对所有的事情都无所谓。开始芹菜觉得男生不爱说话很正常,归结为个人害羞的性格,也尝试侧面和他沟通交流,甚至还幻想着以后要是一起生活你不爱说话可以听我说。可是,慢慢发现自己无论多努力好像改变不了他,他也没有一点想要改变自己的想法。

我还记得有一次闹的特别厉害,大半夜芹菜给我打电话说,我没地方去了,可以去你家住一晚吗?当时已经半夜一点半,我问她在哪里? 她说在她家小区附近的公园里。到了之后看她一个人蹲在路灯下发抖还发着烧,安顿好之后我也没敢多问,看着她边哭边睡。

隔好久芹菜才和我说起那天晚上的事情,他们因为一些小事情吵的不可开交,情急之下芹菜说了一句,不行就分手。他怔了一下,说随便,你不要后悔就好。火冒三丈的芹菜才不会想那么多后果,直接摔门就走。出门之后就开始后悔,以为他会追出来,可是一个小时,两个小时过去了,他一个信息都没有,最后打电话发现他居然关机睡觉了。实在没办法才求助的我。

后来,他们真的分手了。分手是他在朋友圈说的,芹菜也默认了,说好聚好散,大家还是朋友。

05

对于他两的分手,我们吃惊但也不意外。

回过头来看,其实芹菜爱的多一点,从始至终。直到分手之前,她还在幻想着以后在一起自己要如何收着点性子,不再乱发脾气 …… 相处的过程也是,开心就笑,伤心就哭,委屈就想得到安慰。而他一直都在配合,连笑容都是那么的放不开。

恋爱关系的确定可以在一瞬之间,可分手却从来不是过家家般的胡闹,它多伴有激烈争执、冷战、挽回和死扛。由冷转热的过程,对每个人而言都是一场煎熬。不爱你的人最不惧怕的就是:失去你。

相爱时手挽手翻山越岭,不爱时就挥挥手各自前行。最后祝芹菜早日找到那个对的人。

(1)

我不知道五年后重新选择北上意味着什么,但我还是这么做了。

五年前那个暑假,我和几个同学享有寥寥无几的实习名额,团购了平价火车票,正逢暑假客流高峰期,只有凌晨的票,我记得那天夜朗星稀,火车站的广场前熙熙攘攘人影绰绰,不知是归人还是过客。

我和同学躺在一次性单子上,淡淡地说着“五年、十年后我们会怎样呢?”

我们眸子里的希望就跟天上的星星一样闪亮,对于北京的向往在那一夜格外热烈。

夹裹着汗咸,人群摩肩接踵,终于踏上那个老旧的月台,饱经风霜的小站被远处轰隆的汽笛叫醒了。

一节节车厢还未打开就被撺动的人群团团围住,在那一刻我生怕火车爆裂,不出意外,我们没有爬上去,列车员“咔吧”无情地关上了门。

我们当中几个男同学拼命地叫喊追逐,仿佛那趟列车带走了生命种最不能割舍的东西。

满脸折子的站台警务似乎看穿了我们的窘态,他大手一挥“快快,对面这趟也可以,北京西,北京西!”

在他的催促下,大家箭一般射出去,我终于发挥了自己短跑的特长,一个绰号叫“领导”的男同学眼看着跑到车厢门口了,行李箱的拉杆“嘎”地发出惨烈的断裂声,霎那间,他双手抡起诺大的厢子扛起来继续跑,嘴里不停地嘶吼“啊…等等…冲呀……等等我们”,大有黄继光英雄就义之势。

而我一个趔趄,牙刷、洗面奶、水杯、面膜……散落一地,我拉着哭腔“还有我,还有我呀,等等呀……”

终于人胸贴人背地挤了上来,站在走廊的夹隙,农民工、妇女、大学生……鱼龙混杂,水泄不通,狐臭、汗酸、泡面、白酒……这酸爽的味道毕生难忘。

站了整整五个小时,透过混浊的窗户,漏出一丝丝黎明的曙光,那是我第一次看见北京的太阳,和家乡的一样,唯独不同的是要有万千人来分享。

下了火车,我们的寒酸泯于众酸,随着人群涌动,大家匆匆忙忙,仿佛急着挤出这巨大的空壳子,卯足力气吮吸北京晨霾的空气。

我拖着行李箱,一阶一阶地爬上横亘在马路头顶的天桥,手上深深浅浅的勒痕是北京给我最特别的印记。

做了两个小时的公交车,到达一个我至今都没记住名字的地方住下,待班长和中介老师的接头暗号对上,我们就在那家小院住了三天。

三天后又是轰隆轰隆的公交车,载着我们从丰台到了海淀温泉,参天的大树层层叠叠地包裹着那家呆了一年的医院。

然而,这家“和蔼可亲”的医院还是要将我们从它的怀抱里推搡出来。我们无家可归了,随后被中介老师电话遥控到国防大学的老旧校区,许是没落了很久的校园,爬墙虎疯狂地肆虐在老墙上。

宿舍里,四架上下铺,两架相对地系着绳子,后来我才发觉这里的床晃晃悠悠摇摇欲坠,不系绳子会散架,就像我们对北京的感受,一天天地变淡。

由于距离医院太远,我们只好一家挨一家地在附近找房子住,问过几家,不是太窄就是太旧。最后锁定一家居民楼下的背阴底层。

虽然整日不见阳光,可是这里的每间房子都是崭新的,打开灯还是明亮干净的。最后住了下来。开始了一年的实习经历。

(2)

“师傅,我要去附近A医院,多久能到?”

“嘿,一听就知道你不常在北京,几乎没人这样问”司机师傅打趣地笑了笑。

“嗯,我五年前在这儿呆过,想重新回来”我尴尬地笑了笑。

“来了就不走了吧,姑娘,这次折腾够你想了吧。”

“嗯”

首先,我是个男生。其次,你不要想歪。

1

初中时候,我们都是双人床。虽然双人床,却真的蛮小,两个人晚上躺在床上以后,万万不可以做一些小动作,否则一定会吵到另一方。

第一晚睡觉情形,永远忘不了。就像新媳妇入洞房那样,我早早就爬上床,然后在被窝里把外面裤子脱掉,然后穿着短袖就睡了。等睡友来了,一看我穿着短袖,说:哇塞,都是男的,你还穿什么衣服睡觉啊,脱了吧!我白眼瞪他:我不!

他笑了笑,没再说话,寝室人开始调侃:别人害羞,你可别欺负别人。我哪是害羞,我是太害羞了好么。小时候即使在家里,也觉得不穿衣服(上衣),真是太流氓了。哪怕睡觉,也务必要稳稳盖住才行。又何况是跟陌生同学睡觉呢。

可是吧,毕竟年纪小,很快就要睡觉了。我平躺着一动也不动,一直在想睡着了会不会发生什么。平时在家里睡觉可是很随意的,但是那天很乖,也不敢翻身,那样会吵到别人。不知不觉,就进入了梦乡。

我以为,那会是个美梦。可是,大半夜的,迷迷糊糊中感觉到很多人在说话。我睁开眼,吓我一跳,那场景太壮观了。眼睛里全是白花花一片,除了*裤,光溜溜的一片。现在看来,应该是不可描述的辣眼睛,虽然我当时也觉得这也太豪放了吧。

他们闹成了一团,初进初中的兴奋,让所有人都不再想睡觉。每个人都拿出了自己带来的零食,旺旺雪饼,辣条,棒棒糖,方便面,还有好多。睡友(就是跟我一起睡的)看到我醒了,过来拉我跟大家一起玩。

我有点难为情,他立马说了句:都是男的,你怕啥呀,来吧。于是我在被窝里偷偷穿好了裤子,然后出来跟他们一起吃他们的零食,也把我的零食给他们吃。

小孩子就是单纯,只要你愿意大家就可以玩到一起。现在回想起来,倒是画面感十足。在大家都“坦诚相见”的时候,我把自己包的严严实实。蓝色牛仔裤,蓝色短袖,万白丛中一点蓝啊。后来学花木兰的时候,想起这段往事,不知怎么的,一个人在那里傻笑了半天。女扮男装,现代根本就不可能啊。

好景不长,一束手电筒强光打破了喧嚣。大概是我们太闹腾了,大半夜惊动了老师。大家一骨碌就爬上了床。速度之快,让人叫绝。一个个蒙在被窝里,假装睡着。老师自言自语说道:咦,怎么回事,刚刚明明听到声音了啊?我使劲抿着嘴,避免让自己笑出来,笑出来就完蛋了。

终于,老师走了。我忍不住了,哈哈哈哈哈,然后是一连串的哈哈声,回荡在那个第一次远离家的夜晚。那一晚的欢乐,让所有孩子都暂时忘记了想念家和父母,也给了我们最好的暖心丸。

2

我的睡友叫小涵,后来慢慢发现,他是个很好的朋友。本来我们只是一起睡过觉的关系,想不到睡着睡着就睡出了感情。当然,是那种比棉花还纯白的感情。

后来,他又成了我的同桌。

我那时候学习比较好,他却不是很好。但是他却从没有收到过一次任何一位老师的责罚,哪怕是吼骂,都没有。在他身上,我看到了很多无法描述的东西,或者说是一种力量。我一直不知道是什么。后来明白了:他是个好人。

他对同学都很好,也喜欢吃亏,别人不愿意做的他都愿意做。他是第一个人让我明白:有些孩子,根本不用也没办法用成绩来衡量。我想,这大概也是他受到老师喜欢的原因吧。

到了初二,还是和他睡。终于,那时候愿意脱短袖睡觉了。可没想到,他看到后,在寝室昭告天下:XX居然舍得脱衣服睡觉了,哇太神奇了。于是我就火了,只不过他们流传的版本是:XX终于不穿衣服和别人睡觉了。

我没想到,跟他一睡就是三年。而这三年,我从当初的一动不动,已经变成各种睡姿。夏天其实还好,冬天常常半夜被子全被我占有了。而他,却从没有抱怨过,一句话都没有说过。有一次半夜醒来,发现被子又被我抢了,看着他熟睡的样子,忽然觉得挺对不起他的。我把被子给他盖上,下半夜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3

初三毕业时候,体育考试。最后一项是跑1千米,其实平时训练也没啥。可是当天却感觉怎么都跑不动,那1千米成了我长这么大跑过最恐怖的1千米,许多老师给我加油,鼓励我跑完,可是我真的不想跑了。

因为我被分到最后一组,所以,到最后没有什么人了。第2圈的时候看到小涵在路边,他举起小拳头:加油。突然,我再次奔跑。

跑完后,整个人都是晕的,特别想吐,他提着2瓶农夫山泉,扶着我走了好一段。他说跑完步不能坐,那时候我真是不知道,但是他说了我也就坚持没坐。

因为考试是在学校外面的集镇道路上考试,我们还得走回去。他把一瓶矿泉水递给我,他买的时候是带冰的,递给我时候外面已经全是水珠。而他的那一瓶,也一直还没有开过。后来啊,就特偏爱喝矿泉水,而且是特定牌子的。

夕阳西下,暗黄的阳光洒在窄窄的公路上,两个少年,有说有笑,慢慢走远。那一刻,有两个字深深打在了我的心头:兄弟。

4

初中还没毕业,因为升高中有点困难,他选择去职中。

离开前一天晚上,我要睡他最后一次,不,是和他睡最后一次。

晚上他说:想不到三年这么快。

我说:是啊,我居然睡了你三年。

他大笑并反驳:明明是我睡了你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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