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夺命惊魂的南宁之行

夏天,因单位效益不好,我就时常在外面打些零工贴补家用。尽管这样,月月的房贷,孩子的补课费,生活费怎么盘算都还是捉襟见肘,正在此时,堂嫂从南宁打来电话,说是自己有个很好的投资项目需要合伙人,而且她的亲戚一直在哪儿做,俗话说隔行如隔山,现在有了底就不怕赔钱了。和老公商量完,我决定上去看看,因为堂嫂是老公的亲嫂子,我们几乎毫不犹豫地就答应了。

女儿正在上小学四年级,正是小升初的关健时刻,但一想到天天这样打零工又苦又累还赚不到钱,我就心急如焚,反正是先去看看,确定好了再决定投资。

临行前,我把母亲从乡下接来嘱她照顾女儿的饮食起居。长这么大,女儿从未离开过我,一想到前路迢迢,心中总有许多不忍。想着母亲手已麻了,无法为女儿编辫子,我剪掉了女儿留了几年的长发,但那一络发丝落在手心时,女儿哭了,我也忍不住抱着她哭起来。

老公在很远的小镇上班,一周才能回家一次,那天他请个假回来,我们俩第一次为生计聊了很晚。

第二天,我告别母亲,老公,和女儿,踏上了去南宁的旅途。坐了九个小时火车到西安,转车经过一天一夜的颠簸,天将亮的时候,火车终于在南宁车站停靠。我背着包走出站口那一刻,看到堂嫂已在门口接站,眼睛不禁有些湿润。和堂嫂一起的还有一胖一瘦俩个女人。一个年青些,还有一个有五十岁左右。

堂嫂热情得接过我的包,说:“坐几天火车,累了吧,家里饭菜都准备好了,赶快走吧”。

看着我诧异的眼神,堂嫂赶快说,这是店里的同事,一起来接我的,我冲她们笑笑算是打招呼。

因为坐了几天硬座,我确实累了,坐到面包车上的时候,我就头一歪睡着了。醒来的时候,车还在行驶,外面夜色深浓,一路上只看到新建得零零落落的楼房,偶尔有地方也亮着灯,我打个哈欠说:“嫂子,这是到那里了,你不是说店铺在市区里吗”?

堂嫂眼神有些紧张地看着我,我们先去厂区的总部,以后再慢慢谈开店的事,那俩个女人一直沉默不语,我突然脊背发凉,一丝不祥的预感升腾起来,我努力伸长脖子适应夜色,想记住些路标,堂嫂笑着说:“快到了,你肯定饿坏了吧”。说着递给我一瓶水,看着她热情的模样,我的防备之心又减弱了些。

就这样,又走了半个多小时,车在一个郊区空旷的地方停下来,这里都是新建的一排排五六层的楼房,有的地方还在施工,整个一排楼房,中间只有一个进出的大门,进了大门才分散走向各个单元。

我疑疑惑惑拿着包跟她们上了楼,房间内部装修都很简陋,像是很久没打扫的样子。在一个靠里也稍微干净些的包间里,拉开了一张桌子,饭菜很丰盛,有鸡,有小黄鱼,腊肉,豆角,青菜满满的摆了一桌,屋子的拐角里,我看到堂嫂的女儿小梅也在。小梅不是在重庆上大学吗?怎么跑这里来了。堂嫂笑着解释说:小梅今年不是已经毕业了吗,说是要找地方实习,我就叫她过来帮我的忙,毕竟大学生知识多些。我心里想,可惜了我的大学生啊l

小梅尴尬得笑笑说:“婶婶你快过来坐,我们都有几年不见了吧,你都一点没变呢,还那么年青。我说:“你都长大了,我还年青啥呀”。

整个过程,就是堂嫂和小梅,那俩个女人还有一个三十多岁打扮俗气但抽烟的女人一起吃饭。饭毕,她们安排我和小梅住一间房,房子里左右两边两张床,我伸出头向窗外望去,外面有几个男人的身影走来走去,完了,莫非我入了他们传说中的传销窝点,想到这里,我心里一阵发慌,假装说要上厕所,堂嫂对小梅说:“你陪你婶婶去”。

“不用了,你告诉我地方,我自己去”。我假装拿纸巾,把身份证悄悄卷在纸里攥手心里。厕所在走廊的尽头,小梅极力要陪着我进去,我说不习惯,她的坚持更加加深了我的猜测。

我偷偷给兰州当警察的小弟发个短信,告诉他如果我几天不和家里联系,就证明我出事了,要他一定要报警,毕竟大伯哥还在老家呢,他不可能不知道他老婆的事。

我假装水土不服拉肚子,要小梅再去帮我拿些纸来,小梅走远了,我快速给老公发个短信,告诉他我们可能上当了,让他不要回复,然后迅速删除了所有信息。果不其然,睡觉的时候,小梅就借故要看女儿的照片,说是几年没见了,囡囡应该长高了吧。至到临睡,她都没有还我手机的意思。

躺在床上,我假装睡着,背对着小梅假寐,心里想着如何脱身,人生地不熟,唯一的方法只有自救了。

深夜里,我听到小梅在偷偷翻我的包,我没转身,想必她在找我的身份证,此时,它正安静的躺在我的内衣里,这是唯一的砝码了,有了身份证,就可以买车票,可以回家了,千万不能落在她们手上。

第二天,我假装高兴让堂嫂带我去市里看看。堂嫂说:“别着急,来了就好好玩俩天,放松放松”。也就是从这天起,我上厕所,出去买东西都有人陪着,手机小梅也借故玩游戏再没还回来,我感到一种深深地恐惧。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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