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七杂八

一直想要写点有关自己亲人,朋友,同学的美好的或者不美好的东西,一直没有地方存放,所以就在这想留下点什么。

爷爷(一)

我一直觉得自己是个跟老一辈没什么缘分的人,在同年人里,别人的爷爷奶奶外公外婆都很年轻,而我的老一辈的亲人在我很小的时候就陆续离开了,只剩了个外婆,所以一直很羡慕有爷爷奶奶外公外婆爱着的同年人,爷爷便是这些人中较早去世的人。

爷爷在南方人里算是很高的那种,一米八几,国字脸,有点严肃,却也有点可爱。他有三个儿子,我的爸爸名义上算是他的第三个儿子,实际上并不是,原因比较复杂就不说了,所以爷爷并不是我的亲爷爷,不过爷爷对我还是很好的,我的存在有点复杂,从小就生活一群跟我没有血缘关系的人身边,他们都对我很好,因此没有什么太多的血缘概念,只是真心觉得从小陪伴在你身边的人才最重要。爷爷就是这些人中的一个。

小时候从身边的人的描述,爷爷个文化人,因此年轻的时候当了村里的村长,爷爷也是个命苦的人,很小就失去了父母亲,在二十几岁的时候就要挑起照顾三个妹妹一个弟弟还有自己儿子的重任。可他从来没有报怨过什么,他的肩上有很多的担子,却不会随心所欲的扔掉。把弟弟妹妹儿子拉扯到大,我真的难以想象他和奶奶过去的生活有多苦。

我出生的时候,爷爷已经七十几岁了,听妈妈告诉我,我的出生,爷爷并不是很高兴,虽然不是他的亲孙女(爷爷有三个儿子,三个儿子的孩子都是女孩)但他还是希望我能是个男孩。

我渐渐长大,对爷爷的记忆是,一年四季都会带着帽子,走路很慢很慢,喜欢喝点小酒,打打小牌,不苟言笑。

在我上二年级之前,爷爷跟奶奶住在一个离我们有四五百米的很小很小的土坡上,那里只有一个房子,一条小土路直接通往那,那条路的周围没有房子,只有田和几个水塘,我那时候从来不敢晚上一个人过去,会怕。爷爷奶奶在那里住的时候,大部分的时间是没有电的,白天还好,到了晚上他们就点煤灯,昏昏暗暗。

有一次,爸妈加班,放学的时候我就去了爷爷家,吃晚饭的时候,天已经很黑了,灯太暗了,都看不清桌上的菜,爷爷喝酒的声音就显得很清楚,我问爷爷喝的什么(那时候我不知道他们喝的白酒是什么),爷爷骗我说是很好喝的糖水,但是我不能喝,只能用筷子沾点,然后尝尝。

我太好奇了,照做了,把我辣的直打哈哈,爷爷看我那样哈哈大笑,那次大笑是我记忆中唯一的一次笑,其他的都不太记得了。那时候的我根本不懂他的笑是什么含义,只觉得爷爷真坏,骗我还笑我,现在想想,如果明白的早点,我宁愿被爷爷骗很多次,来换他更多发自内心的开心的笑。

【第一次写,希望看的人会很喜欢,先到这里。】

有一天,我去了一个地方,这地方有一个怪里怪气的名字,叫黑狗默镇。

我去黑狗默镇去找一个我的一个朋友,他是一名医生,我要让他救救我。

之前,我去我所在市里最大的医院,医生告诉我我已经肺癌晚期了。

医生说得一本正经:“你的肿瘤已经扩散,无法动手术了,化疗……我也觉得没有这个必要了。”

我是不相信他的,我是个不认命的人,我只相信我生命顽强,我有强烈的求生欲望。

我有一个漂亮的妻子和一个可爱的七岁女儿,我怎么能死呢?

我没和妻子说我的病,我说我要出差,可能要很久。

我告别了妻子和女儿。

妻子说:“老何,在那边要好好的。”

我背着一个巨大的背包坐上了去黑狗默镇的长途车,因为我的朋友说,我可能要在那里住很久。

黑狗默镇离我的家乡有800多公里,有十来个小时的路途。

我买票上了长途汽车,当我上车时,车上已经坐了一大半的人,我找到了位置坐了下来。

这个车臭烘烘的。

一个老头儿盘腿放在座位上。

一个老太婆在嗑瓜子,她咬的“咔咔”响,她的牙齿真硬。

车上老年人居多,有几个年轻男人都是瘦瘦的,看起来弱不禁风。

终于看见一个年轻漂亮女子,她坐在后排,头发又长又直,她一声不吭地低着头看手机。

人都坐满了,车开动了,司机是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但他的头发看起来很沧桑,像一个垂暮的老人。

初冬的天气有些冷,虽然车里人多,但一点儿也不暖和。

我对司机说:“师傅,开个暖气啊。”

师傅说:“一会儿就暖和了。”

司机是骗人的,车上一直没暖和起来。

反而越来越冷。

去黑狗默镇的路很坎坷,一路颠簸,一路上没看见什么车,我把厚外套搭在身上,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打劫打劫!”不知过了多久,我被这个声音吵醒了。

我睁开眼,看见窗外黑压压,天空的乌云大朵大朵地逼过来。

几个彪形大汉在车门前拿着武器指着我们和司机。这些武器看起来十分锋利,他们手上的刀刀尖如针一样细。

车上安静下来,那个老太婆停止了嗑瓜子,老头儿的脚默默地放了下来,那个女人也把手机放下。

车上的人都看向大汉们。

他们上车了。

他们的刀指着我们,其中一个拿着一个布袋,粗犷的嗓子喊到:“赶紧拿出值钱的东西,放进袋子里。”

我们都没反抗,因为车上的人都是老年人和女人,或者是些瘦得皮包骨的年轻人。

大家都一言不发地拿出身上的钱和财物,我摸出我口袋里皱巴巴的五百块钱放到了袋子里。

其实我有一张卡,卡里有二十万块,是我用来治病的,我怎么可能拿给他,这是我的救命钱。

嗑瓜子的老太婆颤颤巍巍地拿着几张钱放进了袋子里。

她小声地说:“拿去买棺材吧。”

拿袋子的壮汉皱了皱眉,说:“你说什么?”

老太婆不说话了。

壮汉也没再问,他们只是想打劫,不想惹事。

整个车都搜了,他们用刀指着我们问:“谁身上有值钱的还没拿出来的?”

大家默不作声。

车下一个人,可能是头儿,他说:“把钱扔下来。”

拿袋子的壮汉把装满钱的袋子扔了下去。

头儿得意地把钱摸出来,脸色突然变得像天上的云一样沉,他对同伴说:“走走走,赶紧走。”

土匪走了,车子又开动了。

我们被洗劫一空,车上的人都安静了,年轻女子没再玩手机,因为它被放进袋子里了。

乌云越来越暗,但雨怎么也下不下来。

天黑了很久,大巴才到了黑狗默镇。

下了车,我看见出站口站着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人。

虽然很久未见,但我还是一眼就看出来了,他就是我的医生好友。

他也认出了我,他朝我笑,然后向我招了招手。

我迎了上去。

“老何,你还是没变。”他说。

“你发福了,老蒋。”我拍拍他的肩膀:“晚上还穿个白大褂,瘆人得很。”

“懒得换了。”

“你在这边混得好嘛。”

“没有没有,小医生。”

老蒋开了一辆很旧的轿车,他载着我回住的地方。

黑狗默镇的人好像都已经睡了,人很少,这个镇的房子也很老旧,都是些建了很久的楼。

他说:“我买的两居室,你住一间,我住一间,明天再去医院。”

他没有妻儿,一个人独居。

我没问他为什么,我想肯定是因为这个地方没有适合他的女人。

我们到了一个小楼,我一直觉得这个镇太安静。现在我知道了,这个镇好像没有狗叫。

在漆黑的夜晚,有了狗会有些安全感,但这里一条也没有。

这里的夜晚悄无声息,像一个死湖。

我们上了楼,到了他的家。

他的家很整齐,像他的头发一样,一丝不苟。

他指着一间房说:“这个是你的房间,已经收拾出来了。”

这是一间阴暗的房间,我不知道他为什么看上这个房子,但我不便问。

我是个客人。

我躺在床上,想我的妻子和女儿了。

我爬起来,用他家的电话打回家,但是打不通,妻子和女儿可能已经睡了。

第二天,老蒋带我去他的医院。这家医院是他开的,规模不大,和卫生院差不多。

但里面的病人都是绝症,老蒋还是有办法的,他可以让他们多活很多年。

“看看,他们已经在这里治疗三四年了,现在还健在。”

他指了指一群病人,那群病人看起来病怏怏的,脸上没有血色,但他们走路还挺快。

我知道老蒋不会骗我的。

“他们要一直住下去吗?能不能回家?”

“你最好不要回去。”

“不不不,我一定要回去看看,我不要她们担心。”

医生想了想:“可以,但时间很短,一两天还是行的,但不管你看到什么,都不要伤心。”

他的话很奇怪,但我怎么会悲哀?我一想到他们就开心。

我一定要活下去。

我乖乖地住下了。

但很快我就发现一个古怪的问题,这个医院没有什么医疗器械,这些人每天都是睡觉吃饭和玩耍。

我跑去问老蒋:“老蒋,你这里什么都没有,怎么治我的病?”

老蒋说:“你不要担心,我们不是用那些医疗器械治病的,我们用的是自己独特的方法。”

我狐疑地看着他,他说:“你住下就知道了。”

我相信他了,我想反正我也活不了多久的,我得试一试。

三个月过去了,我的身体好像并没有发生什么变化,没有变好,也没有变坏。

但我依然活着。

我高兴坏了,快过年了,我想妻子和女儿了。

老蒋郑重地说:“你三天之内一定要回来。”

我又坐上了黑狗默镇开往我家的大巴车。

回家的车上人很少,只有稀稀拉拉的几个人坐在位置上,外面飘着稀疏的雪花,我坐在车上全身发抖。

司机看了看我,说:“我好像认得你。”

我看看他:“我来的时候也是坐你的车!”

他说:“哦,对对对。”

他的头发更沧桑了,他开动了大巴车。

一路摇摇晃晃,太冷了,我睡不着,我别着头看窗外。

1

白茶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也会有扮碰瓷的一天。

下课铃刚响,食堂已是人山人海。白茶早上没什么课,便早早地过来吃饭。吃完便留了一个油腻腻的空盘子在桌子上。她也不急着把盘子拿走,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眼睛时不时望向食堂大门。

旁边有对情侣一直在那里腻腻歪歪,白茶很想视而不见,耳边却传来女生一阵又一阵撒娇发爹的声音。她不禁打了冷颤,回过神,刚好就看见有个人从门口进来。

她淡定地站了起来,往那个人所在的地方走。周围熙熙攘攘,白茶却只看着那个穿着白T的男生。因为太拥挤,白茶只能将盘子举高,避免把盘子里的油撒到别人身上。她走着,一边把事先准备好的帆布包拿出来,斜背在身子前面,一边慢慢地把菜盘子拿下来,准备乘男生不注意的时候撞上去。

近了,近了。白茶突然胆怯了,她害怕他会因此而讨厌她。她停了下来,站在他的背后,望着他的后脑勺不禁有些失神。

然而,就在她失神的瞬间,有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同学撞了她一下。她手一抖,盘子里的油就这么洒出去了。原本要遭受油灾的帆布袋安然无恙,而他的后背却一片油渍。白茶顿了顿,眼中一片绝望,呆呆地看着前面的男生缓缓转过身子。

见到白茶,何风眼里闪过一丝惊讶,很快又恢复淡定。

他定定地看着白茶,等着白茶给他一个说法。白茶心里直打鼓,只能硬着头皮对他说,“对不起,刚刚有人撞了我我一下,所以”,她边说边观察着何风的神色,见何风没有生气的迹象又继续说了下去,“所以,这件衣服我帮你拿去洗吧。”

何风面无表情看着白茶,他反问了一句:“现在吗?”

“唔——”白茶低下头,弱弱地应了一句。

何风却只觉有点好笑,但他还是板着脸:“同学,我只穿这么一件——你确定现在要我脱下来拿给你吗?”何风用眼神扫了扫周围的人。

“啊——不,不是。”听到这句话的白茶终于反应过来,她抬头瞧了瞧四周排队等饭的人,连忙否定。只是,这会她也没有了主意。这跟想象中的不一样啊,她暗暗地想。

何风见白茶一副失了主意的样子,心里某块地方突然一片柔软,他忍不住开口道:“要不这样吧,”他顿了顿,“衣服我自己拿去洗就好,至于洗了多少钱,我到时候再联系你,由你支付可以吗?”

“嗯嗯,好,好。”白茶连忙点头。

“那——”何风突然有点忐忑,“那你把联系方式给我吧。回头我告诉你价钱。”

“行。这是我的手机号,你记下来吧。”白茶掏出手机,把手机备忘录中的号码拿给何风看。何风本以为她会直接报给他手机号,没想到她竟然连自己的手机号码都记不住,最后笑出了声音。

2

自习室里。白茶望着眼前的书发呆。她想起第一次和何风说话,何风就站在她的眼前,和她说着话,还笑她。她突然有点脸红。

虽然开头不怎么好,但总算是一个开头了,不是吗?只不过——自从那天之后,何风还没有联系她……是不是他不需要我赔给他?白茶有点失望。

突然,手机响了一声,拉回了胡思乱想的她。白茶拿起手机,点开,发现有个人加她,备注里写着赫然两个字:何风。白茶心悸。她的手颤巍巍地点了接受。

何风立刻发了微信过来:同学,你还记得我吗?

似是怕何茶还想不起来,何风又发了一句:油渍白T

白茶迟疑了一会,她突然有点不想承认,不过最后她还是回了一个“嗯”。等了好一会儿,何风还没有回消息,白茶有点不知所措,自己刚刚是不是回复得太冷漠了,要不要再回他点什么。

就在白茶乱想之际,何风终于发了一大段消息过来:是这样的,那件白T油渍去不掉了,我想去店里买一件,你能不能陪我一起去。

白茶又是紧张又是不安,陪他去买衣服么……可是,他买的衣服会不会很贵,最近钱包有点扁啊。可是不去的话……不行,没有可是,穷也要去。

3

十二月的天,总是黑得特别快。在商场买完衣服出来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一阵风迎面吹来,白茶忍不住怂了怂肩膀。何风见势,默默地走在了白茶的前面,替她挡风。

“那个很不好意思啊,”白茶开口,“本来应该是我来付这个钱的”。

“没关系的。”何风走在前面,没有回头,“原本这件衣服就要比原来的贵,我也不好让你出钱。”他停顿了一下,“倒是今天要谢谢你陪我买衣服。”

白茶顿时脸红。唔,其实,她也就是帮他挑挑款式。可是——一想到他穿的衣服是她亲自给他挑的,白茶就忍不住胡思乱想。

见白茶没有回他,何风转过头看她。只见白茶满脸通红。何风好像意识到了什么,他仿佛觉得自己像被看穿了心事般,刹那间有点慌乱。“那个——看你微信,你是澄林市的?”他赶紧转移换题。

“嗯。”白茶回过神,轻轻地回了一句。

“这么巧,我也是。”何风一脸惊讶。

“啊,你也是啊。”白茶故作惊讶。她觉得此刻的自己有点做作。

“嗯,我在市一中读的高中,你呢,高中在哪读?”何风顺口又问了一句。

“我,我也,也是呢!好巧!”白茶硬着头皮回答。她假装表现出对这个世界很小,她和他很有缘分的感叹。

何风却笑了。接着,他陆陆续续讲起高中发生的一些趣事,比如系主任大晚上去后山抓早恋学生的时候掉排水沟里,比如高中室友曾用无人机拿外卖,结果没操作好,外卖掉在了保安前面。

有些事情白茶有所耳闻,她便认认真真地听何风讲完,然后讲自己所了解到的,有些事情白茶不知道的,她便安安静静地听他讲,也不胡乱打断他的讲话。聊天的间隙,她偶尔会失神地看着讲话的何风,内心浮现不真实的感觉。

不知不觉,两个人已经快走到宿舍区了。

还没走到宿舍楼下,何风突然停住脚步,转过身子,面对着白茶。白茶也停住脚步,一脸疑惑看着对面的这个男生。

“我们是不是应该早点认识的啊,白茶。”何风直直地望向白茶,故作淡定地说。

白茶的心,在那一刻停了下来。忽而,她又感到有千军万马从她心里奔腾而过一般。

她望着对面对着她微笑的男孩。树下的路灯灯光闪烁,映入男孩的眼眸,也映入白茶的眼眸。白茶看着何风。

在他的眼里,她好像看到了自己。

4

白茶知道何风这个名字,是在高二的第二个学期。

隔壁班来了一位转学生,吸引了好些人在课间的时候去扒窗缝偷看。白茶的同桌沁水也去了,回来后便十分兴奋地告诉白茶。沁水说,新来的转学生是个男生,名叫何风,据说成绩很好。白茶听了不以为然,继续埋头演算自己的数学题,并不把它放在心上。

关于成绩,白茶向来是有这个傲气可以不把别人放心上的。她的成绩在级里边从来都是数一数二的,每次成绩榜单上前三必有一个“白茶”的名字。级里的老师,没有哪一个是不认识白茶的。

去办公室的时候,办公室里的老师就会忍不住夸起白茶。每次这种时候,白茶都会淡淡地一笑,十分谦虚地说一声:“哪里,老师,是您教得好。”

不过,白茶偶尔也会有失准的时候。比如,高二下学期的这次期中考试。她站在榜单前面,抬头向上看,看到自己的名字出现在第二行,排在她前面的那个人,名字叫做何风。周围看榜单的人小声低语,有的人看到白茶的名字后还叫了白茶一声:“白茶,你考了第二诶。”白茶没有搭理,她垂下眼皮,抿了抿嘴,沉默地走出了人群。

此后的日子,白茶愈发努力。课间除了去洗手间,白茶都在位子上做题。做题的偶尔,还会听到班上女生在讨论何风。白茶有点不屑。不就是一个稍微有点姿色成绩还可以的男生么,白茶心里想。

不过,她这种想法在回学校拿期末成绩单的时候改变了。因为,这一次,何风还是排在她的前面。白茶和沁水站在榜单前面,沁水一脸激动,拉着白茶哇哇大叫:“白茶!我进步了欸!进步了!”白茶笑了笑,看了看沁水的成绩,嗯,还不错。随即,她眼光习惯性地往第一名上看,在数字一的后面是何风的名字,再往下,才是她的名字。

怎么又是何风?白茶心想。她不甘心地抿了抿嘴巴,伸手准备牵着一旁的沁水回班级。

就在这会,看榜的人群一片喧哗。沁水也跟着激动起来。白茶顺着人群的喧哗声抬眼望去,一个高高的长得白白净净的男生走到了榜单前面。

沁水拉着白茶,在白茶耳边小声地说:“白茶!这就是何风。”白茶听了沁水的话,又用打量的眼神望向何风。刚好,这时何风转过头来,在人群中对上了白茶的眼睛。白茶耳朵一红,似是做贼心虚般,赶紧转移了眼光,伸手就拉起沁水就走,只留下了一个瘦瘦的背影。

5

转眼快到元旦了。

白茶最近很忙,校学生会最近在筹备元旦晚会,要求每个社团至少出一个节目。白茶在文学社是初来乍到的小干事,自然不可避免地要被拉去排练节目。

因为是被迫出节目,大家自然就没什么好兴致,随便找了《白雪公主》的话剧本改编一下就开始练节目了。

不久,校学生会便要求社团去礼堂彩排节目了。

礼堂建在学校后山的小山坡上。白茶拉着一车的道具和服装艰难地在上坡路上行走着。偶尔有几位男同学路过,过来询问要不要帮忙时,白茶都拒绝了,她不喜欢麻烦别人。但是因为东西有点多,所以她每走一阵子就得停下来,喘几口气,再继续往上走。

走到一半的时候,白茶终于有点撑不住了。她听了下来,大口大口地喘气。有人从后面轻轻碰了碰她的头。白茶扭头,一见到来人,原本因为运动而发红的脸在这会又染上一抹不正常的红。

“你今天是过来表演节目吗?”何风看着一脸泛红的白茶发问。

“嗯。”白茶心不在焉地回答,想着他刚刚摸自己的头,耳朵便不自觉变红。

“哇,期待你的演出。”何风边说边把白茶手里边的东西转到自己手里,“我帮你拿吧。”

这会儿白茶没有拒绝,她看着何风拉着东西往前走,边走还用眼神示意她跟上。白茶顿了顿,便跟了上去,忘了问何风怎么会在这里。

两个人到了礼堂后台,何风说还要去准备其他的事,便和白茶分手了。

很快,轮到了文学社的节目。主持人在台上介绍完节目之后,白茶便要和同学们上场了。上台的时候,白茶看见男主持人跟在女主持人后面,是何风。他穿着正装走下来,看见白茶的时候朝她笑了笑,用唇形跟她说了声“加油”。

白茶勉强一笑。想到此刻自己画着一个巨丑无比的妆容,穿着一个画着魔镜的道具服,以这样的打扮出现在在何风面前,她笑不出来。她恨不得那一刻能有个缝给她钻。她瞧了瞧旁边打扮得光鲜亮丽的皇后,悔得肠子都青了。哪怕是暗黑系的皇后也可以啊,我当初为什么不争取争取呢?她懊悔地想。

6

真正的元旦晚会终于来了。

因为文学社的节目被排到倒数第三个,白茶也不急着准备节目,便早早地和同学在观众席上找了个位子坐下,观看前面的节目。

说是看节目,其实倒不如说是看何风。

何风今晚还是穿着和那一天一样的西装。他站在舞台上一只手拿着话筒,另一只手拿着词卡主持节目。他的声音透过话筒传出来,低沉而有力。白茶听着听着,内心又生出许多欢喜来。

主持完节目,何风便下台了。

下台的时候,白茶看到何风弯下腰替女主持人提起拖曳在地的裙子。那个女主持人扭头冲何风笑了笑。

白茶的心里,突然有点不是滋味。她的脑子里突然之间又生出了很多乱七八糟的想法,想到最后,她觉得自己完全是在自作多情。她很失落。后面节目演了什么,她都不知道了。就连上台表演的时候,她都还是心不在焉的,差一点就念错了台词。

节目表演完,收拾完一切之后,社团提出要去外面吃顿宵夜。白茶借口自己身体不舒服就回寝室了。她的确是有点感冒了,这让她有点难受。不过,最难受的还是心里。

7

回到寝室的时候已经是十点多了。白茶草草地洗了个澡就上床睡觉了。

睡到一半的时候,有个电话打了进来。

白茶在迷迷糊糊中滑下接听键。

“白茶,你在宿舍吗。我有东西想给你,我妈从家里给我寄过来的特产。”

何风的声音从电话那边传来,白茶立刻清醒过来。

“好。我在宿舍。”白茶回答。她突然觉得自己很没有骨气。

“好,那你穿多点下来。我拿过去给你。”何风在那一头说。

“嗯。那先这样。”

“好。”电话那头讲完,便没有声音了。白茶等着那边电话挂下去,却一直没有听到“嘟”的声音,最后她便把电话给挂了。

白茶下楼的时候才发现外面下雪了,她看到何风站在树下,手里拎着一袋东西。

她走了过去,何风见她来,笑了笑。“这是我妈从家里给我寄来的特产,想着你应该也喜欢就给你带来了。”何风说,把手里的东西递出去。

白茶注意到何风手里的东西,伸手接了过来。她拉开袋子一看,发现是喜欢的烤丸子。白茶有点惊讶,她抬头看向何风,笑着问:“你怎么就知道我会喜欢这个?”

“我猜的”。何风笑,他的眼神有点飘忽不定。

白茶突然想起高中一些事情,没有接着何风的话说下去。

一阵风吹来,几朵雪花被吹到了白茶的脖子上。白茶打了个冷颤,这才想起下楼的时候忘记带围脖了。

何风见状,便把脖子上的围巾解了下来。他伸出手把围巾绕在了白茶的脖子上。等他放下手的时候,他才注意到白茶正呆呆地看着他。他感觉些许不自在,于是故作淡定,伸出手揉了揉白茶的头发,说:“好了,天气很冷,你赶紧上去吧。门禁时间也快到了。”

白茶一脸懵,傻傻地点了头。

“那,快进去吧。”何风又说,眼睛一直盯着白茶看。

白茶脸红。她小声地说了声好,又说了句拜拜,转身就小跑进宿舍楼了。门外,有个人一直用眼光追寻着她,直到她消失在楼道里。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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