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桃花,大漠风沙

我们第一次相遇,是在江南的烟雨中,我在桥上,你在桥下。

你立在小小的乌篷船上,身着一线碧绿的旗袍,手撑一把小小的油纸伞,写尽了江南女子应有的繁华与寂寥,美成了一副中世纪的油画。那幅画被我用一世,收藏进了心中,却让她落满尘埃。

本以为那是最为平常的缘分,世间有亿万的生灵擦肩而过,纵使你美却了芳华,却不差咱们这么一份因缘。世事离愁,岂是因为你在我心里走了一遭就会变得美好的?

纵然我在四月的春风里,让思念断了魂魄,你也不会再来。

况且是那么美好的年纪。春风美好,却不一定是温暖的。

我只记得,那年那月的细雨,别样的冰凉。

一时一地终不过是过客,你是过客,我也是过客。过客的意思就是,万花丛中过,谁都不会记得谁。一些人之所为没有忘记,多是基于自己的哀伤或者别离,不是因为你的美好。

江南固然太美,却终不是我的大漠孤烟。我在江南四月的雨中,回到了黄沙拂面的北方,一晃经年。

人生的缘分妙不可言,再见你时,你还是你,我却不是我。我认得你,你当我只是初见。你却问我,咱们是否见过?

见过,肯定是见过的。前世三千年,你我频频在月下回眸,可见却不可及。

因为我的话语,你睁大了眼睛,依旧明媚,只是眼角带了细细的纹路。那些纹路叫轮回。

轮回如画,我没想到你也有辛酸。

十年前你也来了北方呵,我们坐的是一辆车,只是我在车头,你在车尾。我们一起下车,我在人前,你在人后。我们在同一个楼里进进出出,在同一家饭馆吃吃喝喝,乘同一辆地铁来来往往。十年光景无数次擦肩,从未谋伊人素面。等了十年,等来你一句话,我怎么会放过。

北方寒风凛冽,把天空割的支离破碎,也把这座城市的人情冷暖割的支离破碎。新闻上说,一个老人在地铁上心脏病发作,死了多时,从早到晚,靠在角落就像是睡去了一样,到了末班才被发现。人死如烛,谁会在乎呢?

你指着路边的人群道,人,不能想的太多,想的多了,活的不痛快。相爱就是相爱,怨恨就是怨恨,没必要去讨好谁。真是想流浪了就去,有一天你不爱我了,就走吧。

我怎么会不爱你呢?我怎么能够不爱你呢?

你说,可是你心里还住着别人啊。

是啊,我心里还住着别人,那个大大咧咧在厨房里忙碌的女人。炒菜经常盐大,不叠衣被,不着旗袍,经常抠脚丫子抽烟的女人。那个没心没肺,当着我面放屁,睡觉打呼噜,看王家卫一下子就睡着的女人。

你问我爱不爱她。

我说不知道。

你就笑。

你挟了一城风雨而来,走的时候却什么都没带走。

一屋子的书,一屋子的衣,一屋子的鞋,还有一屋子的芬芳温暖。

人生何处不相逢,相逢就是为了别离?

你说是。

你在满床锦被上留了书信,你说你是来还债的,还我三千年的情缘,还有一地的桃花。

我不记得桃花。

你说,我不记得江南,而你不曾记得桃花。

那年的桃花正艳,你在花下舞剑,剑意横生,摧了花意。我在破碎的桃花中看着你,一袭旧衣,蓬门竹篱。你要去那个叫做江湖的地方,最后却夺了天下。等你回到这里,却不见了满山的桃花,也不见了我。

许多事情,原来我也不记得。所以我不懂你信上说的,我只想找你,可是天下太大了,莫说是你,便是一万个你走了,我去哪里寻找呢?

那个大大咧咧的女人,煮了一大锅粥,嘬了一口大拇指说,你想去就去吧,人这一辈子能有一个念想就很不容易了。我就算是你的过客,这也算是我的命运。命运,哪里有苦有乐。你走了,这一锅粥我能喝好久。

至此,我知道,这北方的尘沙,再也无法舍去。

你在远方,遇一隅而居。

用娟秀的小楷给我写信,你说,你有一子,落于江湖。

那孩子无名,用的却是我姓。

东大学校后山。

女孩穿着天使般纯白的衣裙,赤着双足踩在小草上像蝴蝶一样跳着舞,她舞姿轻盈,身段柔美至极。

初夏阳光斜斜地照她的身上,使得她的发丝在不经意间染上了金色,俏皮的抚起,宛若精灵一样俏皮,美丽。

苏子矜总喜欢来这里跳舞,她知道,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有个爱她的,而她也爱着的人,正默默的守护着她。

“嗨!”

声音从耳边响起,苏子矜抬起头朝音源看去。只见不远处男生穿着一身灰白的运动服,高高的个子,正朝着她走来。

苏子矜停下舞步望着灰白的身影由远至近,待人近了后,她发现自己并不认识他,她正要开口,却被男生抢先。

“同学你好,我叫顾基。”顾基微红着脸喘着气。

苏子矜微微眯着眼睛看着渐渐清晰的脸:“哦,你认识我?”

“不认识,我爬山迷了路。”

顾基擦了擦脸上奔跑的汗珠:“看见你,所以想问你怎么下山?”

苏子矜这才看清了顾基的模样,长得是一种阳光型的帅气,很像来偷偷看她跳舞的他。她问道:“你不是这里的学生吗?”

顾基明白苏子矜问话的意思,摇头道:“不是,我是这里隔壁大学的,听别人说东大后山很美,所以特意跑来玩,但没想到在这里迷了路。”

苏子矜拨开眼前的树丛,指了指路:“走吧,我带你下山。”

顾基喘着气说谢谢,他正想问前面的女孩叫什么名字,却看到已经走在前面的白裙子女孩,她正对着不远处的花草喃喃自语。

鬼使神差的,也就停下脚步,没有去打搅。

苏子矜看到草丛中出现一抹白色小花的时候,心中骤然一痛,花……还在……

顾基不忍打搅,站在苏子矜身后足足几分钟,眼前身材娇小的女孩半蹲着身子看待花朵的模样,在他眼里定格成了一副柔美的画卷,他忍不住拿出手机,偷偷拍了张照片。

忘记调静音的拍照声音惊醒了苏子矜,她站起身,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才站起身继续领着顾基往山路外走。

过了一阵后,苏子矜指了指不远处的建筑楼:“这里是学校的图书馆,你沿着图书馆的路直走就可以出校门了。”

顾基再次说谢。

苏子矜微微一笑:“不客气。”

目送着人离开后,苏子矜脸上的笑才渐渐僵硬下来,细看才发现,那笑容竟然是苦笑。

她回到宿舍,在日记本下写上了这么几个字,‘今天在后山跳舞,遇见了一个,长得与你很像,很像的人,他告诉我,他叫顾基。’

……

西大学校教学楼。

匆匆,下了课,学生如同潮水一般往外涌出,使得一切都变得匆乱不堪。

“嘶……”瘦弱女孩被挤的摔倒在生冷的地面上,吃痛的叫出声音。

看到不远处跌倒人的娇小背影,顾基莫名的感觉到有些心疼,他跑到瘦弱女孩的身边,搀扶着她起身:“你没事吧?”

女孩抬起头:“痛,好痛……”

看清女孩模样的那一瞬间,顾基瞬间惊喜:“你也是我们东大的学生,原来我们是校友啊!”

女孩痛得大汗淋淋,她正想说送她去医院,但疼痛没给她机会说第二句话,她只感觉大脑一空白,双眼一黑,直接晕倒过去。

医院里。

“医生,她有没有事情?”

“有轻微的骨折现象,只要照顾好基本没有事情的。”

“真的没有事情?”

“小伙子,你都问了好几遍了,说了没事!”医生有些不耐烦。

苏子涵晕迷间听到顾基与医生的对话,她睫毛微颤,缓缓睁开眼睛,只看到不远处穿着白色衬衣,浅蓝色牛仔裤的背影男人。

她揉了揉眼睛:“我……我怎么在这里?”

顾基赶忙跑到床边:“你没事情吧?腿还痛不痛?”

“呃,好痛,好像动不了了!”苏子涵动了下腿,立即疼的龇牙咧嘴起来。

“那就不要动了。”

顾基下意识的替女孩盖好被子,脱口而出一句:“我照顾你。”

“啊?你照顾我?”苏子涵感到有些莫明奇妙,不自觉的重复了一句。

顿时,顾基脸通红,慌乱地解释:“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你……你脚骨折,行动不方便我来照顾你。”

傍边的医生咳嗽推了推戴在鼻梁上的老花眼镜咕呐:“哎,我就不打搅你们两个了。”

苏子涵明白准是医生误会了,她吐了吐舌头,当做没听到顾基说的话,重复了一句:“你说,你照顾我是吗?”

顾基低头,发出轻微的嗯的声音。

苏子涵露出鄙视的模样:“我又不认识你,你怎么就说要照顾我?”

顾基登时抬起头,眼睛里全是不可置信:“上次我们在东大学校后山见过面的,我迷路不知道怎么走出来,还是你引路带我去的图书馆。”

苏子涵转了转眼睛,顿时明白,一定是眼前的人错把自己当成了姐姐。

见女孩不说话,顾基有些急切地说:“你不记得了吗?当时我还在后山上拍了你的照片!”

他说着就把手机里的照片给苏子涵看,只见照片里的女子一身白裙,对着草丛中一束茉莉若有所思。

照片里的女子长得与苏子涵就像是同一个人,不过只是长的像而已。

姐姐苏子矜的安静,苏子涵学不来。

苏子涵俏皮着露笑的脸渐渐沉下来,却是违心说道:“我想起来了,记得是有你这么个人。”

“你终于想起来了!”

顾基比她还高兴,恨不得拍手鼓舞:“谢天谢地,还好你没忘记。”

苏子涵讪讪地笑了几声,没说话。

顾基道:“那我现在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吗?”

苏子涵道:“苏子涵,你呢?”

顾基心中涌起疑惑:“在东大后山上,我自我介绍过的。”

苏子涵心中一惊,半晌才道:“当时我没太在意。”

顾基无可奈何地摇头,二次重复名字:“我叫顾基。”

苏子涵抿嘴笑:“我记住了。”

顾基一脸认真:“我也记住你的名字——苏子涵”

他又道:“感觉当时在东大后山看到的你和现在在学校里看到的你,几乎完全不一样。”

苏子涵问:“是吗?怎么不一样?”

顾基:“当时的你安静的就好像是个天使,现在的你,有点像是邻家小妹妹。”

苏子涵捏紧手指,赶紧解释:“人都是两面的,有天使的一面就有魔鬼的一面,有邻家妹妹的一面就有隔壁玉姐姐的一面。”

顾基:“你是天使也好,妹妹也罢,反正认识你,我觉得自己挺幸运的。”

……

又是一日,西大学校宿舍。

“总算周末了,不用上课的日子实在是太舒服了!”苏子涵拿起手中的零食衣服一股脑的全塞进书包里。

“子涵,周末你又想着去哪里玩啊?”苏子矜伏在书桌上,皱着眉看习题。

“姐姐,我约了朋友周末爬山!”苏子涵笑的明媚。

“别玩的忘记导师布置的论文哦。”写完最后一个字,苏子矜将书本合起,收拾桌面,不一会儿整个书桌一尘不染。

“知道了!”苏子涵有些不耐烦姐姐苏子矜的管束,蹦跳着继续收拾东西。

苏子矜整理完自己的书桌,又惯性的去整理苏子涵的桌位,她无奈的摇了摇头:“学生时期还是应该以学业为重。”

“大学时期就应该是好好玩的时候。”苏子涵走到阳台处,把挂在阳台上的衣服塞进包里:“学生时代最好的时光不应该埋没在书里。”

“每个人的看法不一样吧。”苏子矜整理着妹妹桌面上散乱的书本,稍稍叹气。

“反正啊,我就是好好的嚣张青春,至于姐姐你呢,就好好学习。”

收拾好东西后,苏子涵迫不及待的往宿舍门口跑:“姐,我先走啦。”

“总是这样不修边幅。”苏子矜摇头。

与苏子涵的大咧恰恰相反,苏子涵是个有轻微洁癖的人。

只要是宿舍有丝毫的凌乱,她都会放下手中的事情将它打理整齐。

分类整理好妹妹的物件后,苏子矜累的七荤八素,正想休息一下,却不经意瞟上苏子涵的床铺,见到那一团凌乱,她叹了口气,不由得再次起身去折叠床被。

一张照片就这样飘落在地板上,赫然进入眼眶。

照片里的人,刺的苏子矜眼睛生疼,她打了个趔趄,颤颤巍巍的捡起照片。

越是看清照片人的模样,苏子矜的脸色就越是惨白。

5寸的照片里有着一对幸福的人儿……

不!是一对朋友!只是一对好的朋友而已!

只见图片中,苏子涵正一脸笑容地亲吻着一个男生……

那笑对苏子矜而言,仿佛是嘲笑,嘲笑她的无知。

自己最亲的人,吻了自己最爱的人!

……

风景山处。

远远的,苏子涵就看到顾基穿着一身黑色的运动服朝着她跑过来,她笑着打招呼:“你还挺准时的。”

顾基低下头:“我一直都很准时。”

两人就此开始爬山之旅。

在半山腰处,苏子涵伸着懒腰:“一直都很想来这里,今天总算是圆了梦。”

吾之幸甚

桦桦

周深深,女,今年29岁,大学的时候就认识了她的男朋友高朗,毕业后,两人辛苦工作,攒了几年钱,合起伙来开了一家小众的首饰店,专卖各国小众的设计师饰品,开在大学城附近,一时间很受欢迎,两人在小挣一笔的同时,也商量起了结婚的事情,房子也早就买好了,一切都很顺利。

然而就在昨晚,A城下起了大雨,深深担心店里会漏水,所以一早就去店里看个究竟,没想到竟然发现本应该是今天晚上才到A城,前往国外进货的高朗已经回来了,而且还跟店内的工读生曾小柔衣衫不整地睡在了一起,被发现的当下,两人并不惊慌失措,尤其是高朗,用着一双沉静的眼睛沉默地看着她,一言不发,仿佛这样的局面正在他的意料之中,反而是深深本人,没出息地尿遁了。

于是,深深就这样不明不白地失婚了……

深深是个精致的猪猪女孩,脸上不带妆不能活,连高朗都说,你什么时候能让我看一下你的素颜,深深总觉得结婚之后可以让高朗看自己的素颜,但没结婚前的两人还不是时候。但是,经历过失恋打击的周女士,出离地愤怒了,老子天天画着精致的妆,穿着婀娜的衣,男朋友居然出轨一个脸没老娘漂亮,胸没老娘大的黄毛丫头,难道年轻真的是王道?深深越想越不明白,于是,在这个晚上,她选择了买醉,独自一人在酒吧畅饮,一杯接着一杯,本来有几个男人想趁机搭讪,但是,看着美女这不要命的喝法也被吓了回去。渐渐地,视线开始模糊了起来,头越来越低,越来越低,最终,完全低了下去,埋在了桌子上,这时候,有个高而瘦的男人走了过来,轻轻地推了深深两下,深深看了他一眼,咕哝了句什么,就又闭上了眼,男人的脸一阵青白,因为他清楚地听到,深深喊得是,“爸爸”。他直接将深深扛了起来,周围的人见状,也见怪不怪,只当是来酒吧捡尸的,只有两个女生悄悄议论道:“现在帅哥这么没有市场吗?连捡尸的长得都这么好看?”“红马甲是新的时尚单品吗,他穿上好好看。”

头好疼,深深困难地睁开了眼,看着熟悉的天花板,她又重新闭上了眼。“不对”,猛然睁开眼,呵,“昨天不是在酒吧吗?我是怎么回家的?”深深陷入了深深的苦恼。

“不对啊,我怎么觉得昨天最后见到的人是老爸,可是,老爸早就不在了啊”。深深一边挠着头,一边出了卧室。

呵,厨房里居然有一个人,穿着老爸最爱的红色马甲,但是比老爸高,比老爸瘦,深深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双手使劲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吓,幻觉还在,幻觉居然还会唱歌,正在一边煎蛋,一边唱歌。深深努力保持冷静,“请问……您是……?”

男人回过头来,在清晨阳光的照射下,深深发誓,这是自己这辈子见过的最好看的人,浑身充满着阳光的气息,微微一笑,深深感觉全世界的花都开了。

深深承认,自己是被美色所诱,所以两人现在能够平静的在同一张桌子上吃饭。

“哼哼……”男人清了一下嗓子,“我从迷雾中来,笼罩在一片黑暗中,穿越千年的孤独……”

深深睁大了眼睛,她震惊的问:“您是金侁?”

男人突然害羞了,含羞带怯地看了深深一眼,“我是周小申,人家一直随你姓的,你忘了吗?”

深深浑身一激灵,突然这么娘是几个意思。可是,周小申,周小申,这个名字,(⊙o⊙)…,跟自己的名字这么像,现在的骗子怎么这么懒,骗人的时候连个名字都不愿意起了。

“我不认识你。”深深肯定地回答。

“别总往正常的方向想。”周申眨巴着眼睛看着她,把下巴放在了手上,深深莫名地感觉有些熟悉,恍惚之中,她好像看见周申洁白的牙齿,不对,周申没有张嘴,怎么会有兔牙。有什么东西突然进入了深深的脑子,从小到大,她认识的叫周申的,并且从正常角度思考得不出结论的,好像只有……呃……她曾经养过的一只兔子。再看向周申,一人一兔莫名地重叠在了一起,她颤颤巍巍地举起自己的手指,“你……你是那只兔子?”

“昂,你总算认出我了。”兔子很欢快,显然,被认了出来,让他感觉很满意,但是深深的情况就十分不妙了,她眼前一花,直接晕了过去。深深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妈妈抛下了爸爸和自己,去了国外,老爸担心自己孤独,就买了一只兔子回来给深深当宠物,小兔子是白色的,深深每天放学回来最开心的事就是跟兔子玩,但是兔子并不爱搭理她,她给兔子起了名字,叫小申,告诉兔子它跟自己一个姓,是自己罩着的兔,兔子的眼里闪过了一丝不耐烦。深深每天每天地给兔子喂胡萝卜,跟它说话,每天提着它的耳朵在屋里转来转去,终于,兔子每天一见深深就要往身上扑,深深写作业,兔子就蹲在她的脚下,一人一兔构成了最美的画面。直到那一天,深深回家发现兔子不见了,爸爸告诉她,我们要搬家了,新家不能养小动物,深深哭啊闹啊,但是一直宠着女儿,愿意满足女儿小任性的周爸爸这次却没有妥协,后来,深深听说小兔子被吃掉了,哭了一整个晚上。兔子好像对自己说,深深宝贝,你一定要等着我回来。

……

深深睁开眼,迎上的就是周小申期盼的目光。“深深,你是不是想起我了?”他摇头晃脑的说话,深深仿佛在他的头上看到了一对耳朵在晃来晃去,也许是越看越像,深深从心里也觉得眼前的这个人就是自己记忆中的兔子君。

餐桌的两端,深深和兔子君分坐两端,俨然一副谈判的样子,当然,这是应周深深女士的要求,对面的兔子君早就迫不及待地想要坐到深深旁边。

“这一切是怎么回事?”伸手制止兔子君想要过来的动作

“什么怎么回事?”兔子君一脸迷茫。

“你不是被吃了,怎么又变成了人?”

“咳咳”,兔子君清了一下嗓子,郑重其事地说:“我可不是一般的兔子,可以算作是兔子中的精灵,你们当时吃掉的只是我的肉身,而不是我的灵魂。”见深深一脸震惊,他又补充道:“好吧,你们吃掉的不是我的元神。那个时候,我在你们这里历劫,趁着我身体虚弱的时候把我捉了起来,成了你的宠物,后来,你就都知道了”。我的天,敢情自己当年养的还是一只凡兔。

“那你在我身边晃悠啥?”

“我跟着你已经一个月了,前些年我一直在兔届休养生息,强健体魄,决心锻炼好身体,提高仙力再去找你,这样就再也没有人能把我们分开。”

“哇,那你现在岂不是很厉害,能不能表演一个胸口碎大石?”

兔子君突然害羞了,他低下了头,害羞地说:“其实……人家这么多年,身体真的特别好,再也不会随便变身了……”说完,还眨巴了眨巴眼睛。

“所以,其实,你的意思是,你什么法术都不会?!!!”

“诶呦,话也不是这样讲了啦,不是说男人最大的优势就是脸吗,你看我的脸,是不是特别完美,特别好看,见过的兔子都说好,难道你不喜欢吗?”

望着他白瓷一般的皮肤,深邃的大眼睛,还有红润的嘴唇,深深自叹弗如。

“人家喜欢你。”兔子君娇羞地抛下了最后一颗炸弹。

深深跟兔子君正式开始了同居生活,每天早上,兔子君做好早饭,虽然都是草,呃,蔬菜类,但好在还有一颗鸡蛋。白天,两人一起到店里上班,晚上一起下班,兔子君过起了给霸道总裁深打工的生活。

自从深深目睹了高朗和曾小柔的奸情,这俩人可能自知理亏,就再也没有出现在深深面前,而深深每天的生活也被兔子君填满,过得圆满而充实,直到这天,高朗神情憔悴地到了店里,对深深说:“小柔怀孕了,她还是个大学生,我得对她负责,深深,对不起,店跟房子都给你,祝你,以后幸福。”

高朗走后,深深哭得不能自已,其实从看见那一幕开始,深深就已经明白自己跟高朗回不去了,两人在一起多年,相比刚认识时的喜欢,更多的可能是彼此在一起的习惯,深深此时的眼泪更多地是在哀悼自己逝去的青春,毕竟,自己的青春岁月中充满着一个名叫高朗的痕迹。

兔子君快要疯了,他一直以为,这么多年,只有当时自己的离去给深深带来的打击最大,最伤心,并且为了这个在兔届臭屁了很多年,他一直没把高朗放在眼里,没想到深深竟然能为他哭到这个地步。哼,不就是一个小白脸,兔子君恶狠狠地吃了一口草,他已经忘了自己才是脸最白的那个。深深跟朋友聚会完回来,看到的就是这诡异的一幕,兔子君一边吃草一边恶狠狠地看着电视屏幕,突然,不知道看到了什么,嘴角突然扬起了笑容,他长得好看,这抹笑容仿佛周围的一切都失了色,突然,深深很好奇究竟是什么能让他笑得这么好看。

第二天,深深终于明白了昨天兔子君的笑是什么意思,兔子君开始每天坚持不懈地向深深求婚,无论是什么对话,都以求婚为结束。

“周小申,帮我结账。”

“你跟我结婚,我就帮你结账。”深深脸色通红,顾客们笑得不能自已,有人还起哄,让她嫁给他。

在数不清的求婚之后,这天,兔子君一早就不在,深深喊了几声,没有人回答,感觉很不习惯,她突然惊慌的发现,自己并不知道兔子君的联络方式,如果他突然失踪,自己竟然完全找不到他,那他现在是走了吗?深深的心沉沉地往下坠。

“深深宝贝,我回来了。”在深深自怨自艾的时候,兔子君蹦蹦跳跳地回来了。

深深一脸纠结地看着他,就在刚才,她意识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自己好像……仿佛是喜欢这只兔子的。

“深深宝贝,跟我结婚吧。你看,我给你从兔届带回来的。”兔子君伸出了手,里面有一颗很漂亮、看起来很透彻的红宝石戒指,“这是用我肉身上的兔眼做的,是不是很漂亮?电视上说了,女人喜欢漂亮的戒指,我身上最漂亮的就是红眼睛了,你看……”

听着兔子君絮絮叨叨的话,深深突然流下了眼泪,自从母亲离开,父亲去世,被高朗抛弃之后,她有多久没有体会到这种被关心的纯然的幸福,她抬头看着窗外,突然发现,往常被雾霾笼罩着的天空,今天依然很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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