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今天开始恋爱吧
天刚刚黑,念欣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回了家,那个只有她一个人的家,她并不是单身,有老公,女儿也已经8岁了,不过孩子在邻城读书,她因为工作的原因在汇城,而老公因为做生意在江城,三人分隔在三个地方,周末老公和她同时回到孩子所在的地方聚两天,然后又各自回到各自的地方,就这样周而复始,已经有五年了。
白天上班忙忙碌碌倒也过得自在,可是到了晚上,就觉得冷冷清清,分开前一两年和老公还每天都通通电话,述说着各自的心事。可是念欣发觉现在和老公越来越疏远,很久都可以不联系,即使打个电话,还没说两句老公就说着有事就挂了,每每一个人吃着饭,一个人看着电视,一个人睡在被窝里,念欣就会想,到底我是结了婚还是没结婚,三十二岁的人生,过得像八十二岁。
她不是没抱怨过,甚至在电话里哭着对老公说,希望老公多回来陪陪她,每当这时老公总是要她理解他,他在外面辛苦打拼还不是为了女儿为了她。念欣哭累了,吼累了,心也跟着累了。
今天念欣回到家,没有马上去做饭,而是静静的坐在沙发上,手上拿着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两个二八年华的少男少女,女孩子长得文静可爱,扎着一个马尾,笑颜如花的靠在男孩身边,男孩高高瘦瘦、白皙的脸庞棱角分明,一只手搂着女孩的腰,两人的笑容都那么干净那么纯粹,任谁看到这张照片,都能感觉到他们的幸福。
念欣此刻的心有些乱,她平静的心被今天下午的一通电话激起了阵阵涟漪,他回来了,照片里的他。那个藏在自己心里整整十二年的他,她的初恋——向东。此刻念欣的思绪被拉回到十五年前……
那一年她读高三,十七岁,那时的她天真浪漫,现在想想,也许那段时间是她一生中最幸福、快乐的时光,因为那时候所有她爱的、爱她的人都还在。那一年,向东二十岁,他大专毕业刚刚找到工作,恰巧在念欣母亲的单位。念欣还记得第一次见他的情景,那是在母亲工作的地方,母亲指着一个高高瘦瘦的男孩,让念欣叫他哥哥,也许那时母亲只是出于礼貌让两个孩子打打招呼。念欣站在母亲的身后,含蓄的对着他笑了笑,那时念欣就觉得这个“哥哥”虽然看起来和自己班上的同学差不多大,但是又比班上同学多了一份成熟。
之后的日子里,念欣发现从母亲嘴里听到这个“哥哥”名字的次数越来越多,母亲说他很能干,在工作中很是照顾母亲。直到有一天母亲高兴的回来对她说,她收了一个干儿子,明天会来她们家。当第二天她见到这个干哥哥时,才知道是向东。在那之后家里就有了一个常客,念欣在外读高中,只要周末回家总是能看见向东。一开始念欣看见他还有些局促,而向东反而很自在,就好像在自己的家,看着电视,和母亲说着话,有时候还会帮母亲下厨做做饭。那个时候的念欣很是奇怪,他怎么这么喜欢往自己家跑。
念欣父母在她很小就离了婚,她从小就和母亲一起生活,父亲这两个字对于她来说很是空洞。念欣习惯了家里只有母亲和她的家,向东经常出现在她的家里,念欣一开始是排斥的,她不习惯家里老是有个男人进进出出,更不能理解母亲为什么这么喜欢他。可是向东对她很不错,有时候还会去学校看她,有时给她买些零食,有时带她在外吃吃饭,每当这时向东总是一本正经的说,是她母亲叫他来的,母亲说学校伙食太差,让向东带她出去解解馋。这时念欣总是一脸不屑的望着他,然后没心没肺的取笑他,说他是太闲了,催他快找个女朋友,不要一天总缠着她这个妹妹。
日子就这样不紧不慢的过着,也许念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已经习惯了家里的这个新成员。高三的日子随着高考的结束而结束,念欣悠然自得的享受着暑假的时光,默默的期待着大学生活的到来。但是很多事情、以及念欣在之后的生活都因为收到大学通知书的那一刻,因母亲的决定而改变。
收到录取通知书的第四天,母亲把念欣叫到身边,母亲还没开口,念欣就看见母亲眼睛里有闪闪的泪光,母亲一直是个很坚强且要强的女人,在念欣五岁,母亲和父亲离婚后,父亲就再也没出现,母亲独自撑起这个家,从小念欣吃的、穿的从来都不比别人差,初中、高中念欣都是在当地比较好的学校读书,这些都得靠母亲辛辛苦苦上班维持着。这时母亲开口了,对念欣说,她考虑了几天决定不让念欣去读大学了,母亲已经给她找了个不错的工作,念欣可以边工作边自学参加成人考试,一样可以拿大学文凭。念欣没有说话,因为她知道母亲一定经过了很痛苦的煎熬才做了这样的决定,念欣默默接受了这个决定,她知道母亲一定比她还难过,因为她看见母亲把她的大学录取通知书用布包了一层又一层,然后放在了柜子的最底层。之后念欣才在向东那得知,因为录取念欣的学校是艺术类院校,每年的学费都非常高,母亲借遍了所有朋友和亲戚都没能筹齐一年的学费。
念欣开始去母亲安排好的单位上班了,突然从学生转变成上班族,念欣是不习惯的,何况那时的念欣才十八岁。好在单位里的人都比较照顾这个小姑娘,也没有人在工作上为难她。可能小孩的世界永远那么简单,念欣的不快渐渐消失,她觉得每天能待在母亲身边,也是一个不错的决定。
一天晚上,母亲坐在念欣身旁很认真的问她,觉得向东这个人怎么样?念欣眼睛盯着电视,一边吃着薯片一边回答母亲:“还不错呀!”母亲说:“那你和他交往试试”。念欣停下正准备把薯片送到嘴边的手,转过头有些不解的望着母亲。母亲说:“向东人长得不错,工作也稳定,对你也不错,也很孝敬我,我和向东谈过,他是喜欢你的。孩子,妈妈不能照顾你一辈子,始终会有离开你的一天,妈妈不希望你以后的婚姻像我一样失败,把你交给向东我很放心。”念欣不知道怎么回答母亲,虽然她已经习惯了向东这个大哥哥,但是让她和向东谈恋爱,她总觉得差点什么。读书的时候念欣和自己同寝室的女孩子不是没讨论过恋爱这个事,可那只是女孩子青春期的幻想而已。她没想到母亲会在她这个年纪和她谈这样的事情,可她也知道母亲是不会害她的,习惯了从小听母亲安排的念欣没有反对。
这天念欣下班回到家,听到向东和母亲在厨房说笑着什么,她想起母亲之前和她说的话,心里顿时有些慌,她快步的往卧室走,向东却刚好从厨房走出来并叫住了她,她只能抬头看着向东,她不知道是因为自己心境不一样了还是什么原因,突然发觉向东看她的眼神和以前有些不一样,眼神里溢满温柔,看得她脸红红的,她不好意思的快步走进卧室。关上门的那一刻,念欣顿时松了一口气。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面对向东,从小到现在,无论大事小事她都听母亲的安排,可是这次是她憧憬的爱情啊,而且是她的初恋,她设想过一百遍、一千遍初恋发生的样子,但绝没有料到是这样。其实她并不讨厌向东,甚至是从最初的排斥到后来的习惯,她觉得家里有了向东才是一个完整的家,只是一直以来她都只是把他当成哥哥,一个任由她任性胡来的好哥哥。
日子波澜不惊的过着,几乎每天向东下班后都会来她们家,一直待到晚上八九点才会回他自己家。虽然她和向东也会一起聊聊天、开个小玩笑,有时候遇到意见不统一时也会互怼一下,两人之间偶尔也会打打闹闹,可是向东来没有对她说过什么,更没有要求什么。念欣也不知道他们之间是否是在谈恋爱,就好像母亲从来没给她说过那些话。
念欣和向东之间的关系有所推进是发生在向东生日那天,向东给念欣打来电话,向东叫出念欣名字后电话那头就没了声音,仿佛过了很久,向东说:“我今晚不回来吃饭。”念欣恩了一声,向东又说:“朋友们闹着要给我庆生。”念欣又恩了一声,向东问她:“你有给我准备礼物吗?”念欣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我不知道该准备什么礼物。那你想要什么,我买来送你。”向东急忙说:“不用买礼物,把你送给我可好?”念欣一下红了脸,不知道怎么回答,向东在电话那头又说:“今晚你和我一起去参加聚会好吗?”念欣不想在今天扫了他的兴,答应了向东。向东的声音又在电话那头传来,他声音透着一丝探寻:“念欣,今晚你是以我女朋友的身份参加对吗?”念欣瞬间觉得自己的心漏跳了一拍,他是在跟自己表白吗?向东没听见她的回答,他急切的说:“你应该知道我的想法,这段时间我一直告诉自己不要急,让你慢慢适应,可是,现在我不想等了,我不想你只当我的妹妹,我要你当我的女朋友。以后我会好好照顾你、照顾干妈。喂!念欣,你说句话好吗?”念欣在电话那头已经泪眼花花,她知道自己不能拒绝他,以前不能,现在却不愿意,因为当他说出最后那句话时,她知道自己早已沦陷。
当向东牵着念欣的手出现在聚会上,向东的朋友一阵喧闹,有人打趣的说:“向东恭喜你,终于转正啦!”有人笑着说:“向东以后可以写篇教程,名字叫《干妹妹变媳妇养成记》。”大家又是一阵哄堂大笑,念欣觉得此刻自己的脸一定红得像苹果,向东宠溺的看着她,悄悄在她耳边说:“你别介意,他们就是嘴太贫了,下次见到他们就不会这样了”。聚会在一阵欢声笑语中进行着。
酒足饭饱后,大家把聚会地点转移到了KTV,包间里的灯光阴暗,里面冲刺着酒味、烟味,喝酒的吵闹声、唱歌的嘶喊声闹得念欣心里有些烦闷,这十八年母亲把她保护得太好,一直是乖乖女的她,有些无法适应这种环境。念欣起身去了洗手间,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念欣觉得有些恍惚,她美好的初恋就这样在她十八岁拉开了序幕。
念欣定了定神,走出洗手间,发现包间里的人都不见了,灯都打开了,屋里很亮,只有向东一人坐在沙发上望着她,他的眼神太过炽烈,灼得她有些心慌,念欣忙低下头不去看他,装作不经意的问向东:“你的朋友们呢?怎么都不见了。”向东说:“他们都很识趣,走了。”随后向东拍拍他身旁的位置,说:“过来。”念欣的心跳得很快,她觉得今天的向东和以往有些不同,不过,她还是乖乖的走过去坐在了他的身旁,向东转身望向她,念欣眼神有些闪躲,她不敢看他,她觉得自己要融化在他的眼神里,突然,念欣发觉眼前光线有点暗,向东头凑了过来,还没等念欣反应,他已吻上她的唇,念欣瞪大了眼,全身僵直,她不知道该怎么办?这些对于她来说,太过陌生。她本能的反应是紧紧闭上嘴,以此来阻止向东的动作。
向东的吻很轻柔,轻轻撬开念欣的嘴,舌头探进了她的嘴里。念欣闭上眼睛不敢看她,她不敢呼吸,她觉得她的脸一定很红很红……
良久,在念欣觉得快要窒息的时候,向东离开了她的唇,温柔的把她抱在怀里,念欣脑子一片空白,他轻轻的对念欣说:“我知道这是你的初吻,我也是,我们是彼此的初恋,我愿意一生只恋你一人,永远照顾你。”念欣没有说话,只是把头靠在向东的肩上,双手环上了向东的腰。
二人牵着手走在回家的路上,两人都没怎么说话,不过心里却觉得很暖,念欣觉得生活的意义多了好多好多,有太多太多可憧憬的美好。念欣觉得心里满满的幸福快要溢了出来。
回到家,恋恋不舍送走向东,洗漱完坐在床上的念欣,手指摸向之前被向东吻过的唇,嘴里好像还有向东淡淡的味道,原来这就是爱情的味道。念欣害羞的用被子蒙着头,倒在床上,注定今晚是个不眠的夜,只是不知向东和她是否一样?
她俩和所有热恋中的男女一样,对彼此述说着老土的情话,念欣说:“我不会做饭。”向东说:“我做。”念欣说:“我不会家务、我懒、我脾气不好,我妈老了,我要照顾她。”向东说:“你不会的我都会,你没有脾气不好,干妈和你我都会照顾。”
他们所生活的地方到处都留下了他们牵着手走过的身影,他们分享着彼此的一切,向东越来越宠她,包容着念欣的一切小脾气。
向东迫不及待的要把念欣介绍给他所有认识的人,他的朋友、同事、他的亲戚,还有他的父母。念欣第一次去见向东的父母很是紧张,以前都是向东往自己家跑,她从来没去过向东的家,她不知道他父母是否会喜欢她。
向东一个劲的安慰她,让她别紧张,向东告诉她,他们的事他的父母一直都知道,你那么乖,他们一定会喜欢的。
念欣现在还能想起见到他父母的场景,向父客气的让念欣坐下,而向东母亲在厨房做饭,之后四人坐在饭桌前吃着饭,他的父母没有想象中的热情,也没有电视里说的第一次见对方家长,家长像查户口似的问东问西,念欣想着,也许之前向东把自己的情况都告诉他父母了吧!这顿饭吃得有些尴尬!
出了向东的家,念欣松了一口气,很多年后念欣才想明白,也许那时他的父母对她并不满意,只是碍于儿子,所以不反对也不发表意见。因为之后念欣不可避免的去他家次数多了之后,他的母亲说过一句话:“我家儿子老是往你家跑,就好像是你妈的儿子,认个干妈,却多了个女朋友。”
那个时候的念欣单纯的以为什么都不重要,只要他们能在一起。向东确实把念欣的家当成了自己家,每天下班都按时回来,有时候耍得晚了就不走了,会在念欣家沙发上睡一晚。向东是一个很克制的人,从来对念欣没什么过分的行为。
念欣还记得第一次和向东在外留宿,他们去邻城大型游乐场玩,可能谈恋爱的少男少女大多数都会去那吧!念欣拉着向东蹦蹦跳跳的穿梭在游乐场里,什么过山车、海盗船、大摆锤,念欣玩得很开心。下午去看了电影,吃了饭之后天也黑了。
他们错过了回汇城的车,今晚只能在邻城找个酒店住下。这是念欣第一次在外留宿,她很担心,不知道该怎么跟母亲说,她拨通母亲的电话,心里有些忐忑,向东看出念欣的犹豫,从念欣手里拿过电话,说:“别担心,我来给干妈说。”然后就拿着电话走到一边。不一会儿,向东就过来了,对她说:“放心,干妈没生气。”
他们开好了房间,念欣坐在床沿,她想向东今晚是不是要对她做什么?可是她又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准备好了。他们洗漱完毕,向东拉着她上了床,念欣很紧张,但是她暗暗告诉自己,自己已经认定了他,是会嫁给他的,那么这些也不算是犯错吧?
向东轻轻柔柔的把念欣搂在怀里,述说着情话,念欣乖乖的躺在向东怀里一动也不敢动。向东的唇亲上了念欣的脸颊,吻上了念欣的唇,念欣的手攥得紧紧的,眼睛也不敢睁开,大气都不敢出,向东的气息却越来越急促,他的手开始在念欣身上游走,念欣本能的用手去阻挡,她有些害怕了,向东也许有所察觉,停下了所有动作看着她,念欣羞得满脸通红,一头钻进向东怀里。
向东轻声的笑了,紧紧搂着念欣说:“真像只温顺的小绵羊,好啦!安心睡吧!”。之后向东告诉念欣,那晚他忍得好难受,错!不光是那晚,在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每当他们有亲密举动的时候,向东都一直在忍,因为他不想强迫她做一些她没准备好的事。
念欣一直都觉得向东是个好男人,因为有人告诉过她,一个男人愿意为你克制住欲望,那么他真的很爱你。
从十七岁认识他,十八岁在母亲的安排下和他恋爱,之后和他在一起的朝夕相处,再到现在和他的点点滴滴,她知道自己已经离不开他了。和他在一起快一年的时候,念欣决定把自己全部都交给他。她和他的第一次,她永远都不会忘记。对于一个女孩来说,人生最幸福的事,就是经历一段美好的爱情。那最完美的爱情就是,所有的第一次都交给同一个人,并且和那个人结婚、生子,然后一辈子。
然而,世上不会有那么多的完美。
其实,从念欣开始上班以来,就有很多叔叔、阿姨到母亲那,要给念欣介绍男朋友,有些是他们自己的儿子,有些是侄子,有些是朋友的孩子。职业都还不错,有医生、老师、公务员等等,要不就是家里条件特别好。即便他们知道有向东的存在,可是他们还是乐此不彼。每每母亲告诉她,她都一笑而过。
她已经认定了他,她也一直坚信母亲也是认定他的,因为这个人是母亲给她选的。
矛盾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也许向东知道有人给她介绍男朋友,他只是装作不知,母亲开始在她面前絮絮叨叨,说:“向东在工作中有些不思上进,他的父母对念欣不冷不热。”
之后,母亲开始让她和其他男孩相亲,她不愿意,母亲开始难过,说她不听她的话,她一切都是为了让念欣以后生活得更好。念欣和母亲闹过、吵过,她不明白,让她和向东在一起的人是母亲,劝她分开的还是母亲。
她觉得向东好好工作就行,不是每个人都能出人头地,简简单单的生活有什么不好。唯一让她觉得不舒服的就是向东的母亲,他母亲总是对她冷冷淡淡,她能感觉到他的母亲不喜欢她,也许她嫌弃她是单亲家庭长大,也许她觉得她负担比较重,因为念欣的外婆也需要念欣母亲赡养、也许她是嫌弃自己娇生惯养,不会做家务。
很多事情集聚到一个点就会爆发,面对母亲的苦苦相逼,向东对于很多事情的不作为,念欣赌气的和向东提出了分手。那是在念欣即将满二十岁的前夕,念欣一直坚信,向东会如以往一样,没过几天就会跑来哄她,可是念欣一直等,等到二十岁生日那天,他还是没来。二十岁,念欣期盼了好久,因为念欣二十岁,就可以嫁给向东了,就能成为向东法定的妻子,可是,事情并没有像念欣期望的方向发展,而且因为念欣之后的表现,让事情的发展偏离了轨迹,也因为念欣的冲动,失去了最爱她的人,并让她后悔了一辈子。
生日过去很久了,念欣一直闷闷不乐,她想向东,也气向东,爱母亲,也怨母亲。顺着母亲去相了很多亲,但她对那些男生都冷冷淡淡,把他们拒于千里之外。每每这时,母亲总是骂她,之后就守着她哭,希望她听话,说着那些千古不变的话,母亲都是为了你好。
有一次,念欣单位里一个女孩约她出去玩,那个女孩抽烟喝酒什么都来,要是以前,念欣是不会去的,可是,她觉得自己的人生总是被母亲安排,她也想叛逆一次,所以她去了。只是没想到一去就再也不是原来那个念欣了。
那个女孩带去的地方还有其他的男人,其中有个男人因为工作的原因,念欣和他接触过几次,念欣觉得是认识的人,所以也没觉得不妥。他们几个人一起吃了饭,喝了酒,又去唱了歌,念欣心里烦,主动喝了很多酒,她想,向东看到她这样一定会心痛吧!她就是要让他难过。
可是事情的发展不是念欣想怎么样就怎么样,那晚,念欣喝多了酒和那个男人发生了一夜情,念欣清醒之后,觉得简直是晴天霹雳。她一直都觉得她和向东始终会和好的,只是时间问题,可是,发生这样的事,她还怎么有脸再见他。念欣回到家洗了一遍又一遍的澡,她觉得自己好脏啊!她只能顺着洗澡的水无声的大哭,她知道她和向东是回不去了。
可是,糟糕的远远不止这些,念欣以为那晚过去后,她不会再见到那个男人,可是别人却不愿就这样放过她。那个男人找到念欣,说念欣那晚之后就是同意做他的女人了。叫念欣和他在一起,如果她不同意,他就会把那晚的事,传得到处都是,要让所有知道念欣的人都知道。念欣害怕,害怕母亲知道、害怕向东知道、害怕周围的熟人知道,她妥协了。
那个人越来越过分,只要他想见念欣,不分时间、地点,就必须要见。有时候念欣躲着他,他会在念欣上下班的地方开车等着,念欣不敢和他在大庭广众下拉拉扯扯,只能乖乖上车。有时候,念欣在家,那个男人也要她必须出去,念欣只能对母亲撒了无数次的慌。甚至有时候念欣会告诉母亲是和母亲中意的某个男孩出去约会。那个男人像个恶魔,念欣好怕他。那男人说过,他谈了很多女朋友,什么样的都有,就是没有念欣这种单纯、还有文化的女生。
纸始终是包不住火的,念欣虽然尽量避免不被熟人看见,可是还是被母亲单位的阿姨看见了,她和那个男人的事就这样传到了母亲耳朵里,母亲打了念欣一耳光,母亲却先哭了,说念欣太丢人,太让她失望了,念欣只能跪在母亲身边,她知道自己说什么都没有用了。哭过、打过之后,母亲说,必须要和那个男人断干净,并告诉念欣错过一次,以后再也不能犯这样的糊涂,让念欣不要担心,一切都有母亲在。母亲,永远是在孩子犯错后,还能帮她,不愿放弃她的那个人。
可是,事情远远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那个男人简直是个无赖,原来那个男人比念欣大七八岁,有个未婚女友,但是给他生了一个女儿,女儿都三岁了,他经常家暴那个女人,之后那个女人被打得不行了,就抛下女儿跑了。那个男人说,他就是要给孩子找个后妈,他不会轻易放过念欣。母亲找过那个男人,那个人态度很嚣张,他说他要把念欣的名声搞臭,他要念欣到最后只能跟他。母亲每天跟在念欣身边,不让那个男人有机会接触念欣,那个男人就在念欣家外,大吼大叫,说念欣搞得他家破人亡,现在又一脚把他踹开。又跑去和所有认识念欣的人面前去说她的坏话,甚至是跑到曾经给念欣介绍男朋友的人面前诋毁念欣,念欣成了别人茶余饭后谈论的对象,念欣不敢出家门,她觉得别人看她的眼光都是嘲讽,她觉得她无法摆脱掉那个无赖,她想去死。她吃不下饭,睡不着觉,没几天就瘦了十多斤。母亲看见了很是担心,天天守着她,她这时才知道,母亲做的什么真的都是为了她好。
母亲想了好多办法都不能让那个人放手,他料定了只有念欣母女二人相依为命,没有人帮助她们。还好,无赖总有无赖收,妈妈的朋友,有个侄儿是混社会的,在当地小有名气,那个朋友给他侄儿说了之后,她侄儿愿意帮忙。
当有一天晚上,那个无赖又来找念欣的时候,母亲打电话叫来了朋友的侄儿,他侄儿只是过去拍了拍那无赖的肩膀,无赖就跟着走了。念欣不知道那个侄儿用了什么办法,从此那个无赖就真的消失在了她的生活中。
生活总归恢复了平静,念欣却从此变得不爱出门,这件事情对于念欣来说就是一个污点,她把这个污点藏在了最深处,不愿去想,却永远搽不掉。她变得不再自信,总觉得自己不再是个好女孩。
之后向东来找过念欣,念欣看到向东的时候,觉得向东变得好憔悴,向东说他知道了念欣发生的一切后,一个星期没有好好吃饭,他好心痛,他酗酒,他伤心,他说他堂姐安慰他,这是一个男孩变成男人所要经历的必然过程。他红着眼告诉念欣,一切都过去了,他不介意之前发生的一切,他还要和念欣在一起。念欣狠心决绝了他,她知道从她犯错的那一刻,她和向东就回不去了,她不再是纯洁的,她已经配不上他,她知道他们美好的初恋就这样过去。
母亲劝她接受向东,多和向东出去散散心,母亲说她如果当初不让念欣和向东分手,也就不会发生那么多事。念欣对母亲说,她和向东真的不可能了。也许现在对于向东来说,感情战胜了一切,但是再好的爱情都会归于平淡,那时候向东想起那些不堪的过往,他会舒服吗?而念欣自己总觉得对不起向东,总觉得理亏,她长久和向东在一起,不平等的相处,只能变成畸形的婚姻。美好的初恋还是停在美好的阶段,至少偶尔想起也都是美好的,得不到才是永恒!!!
这段时间念欣只想到了自己,却忽略了母亲,其实母亲因为念欣出了那样的事,一直强忍着、坚持着,念欣的事解决好了,母亲就病倒了。起初还觉得母亲是忧心和气急过度,身体太虚了,可是母亲却一天比一天体弱,下午时候会莫名的发烧,肚子会疼。
念欣陪着母亲去当地医院检查,医院怀疑是癌症,念欣不相信,带着母亲去了大医院,医院给出的结果还是癌症,而且是中晚期,念欣蹲在医院的走廊,放声大哭,她觉得她什么都没有了。
念欣感觉整个天都要塌了,她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她突然觉得没有母亲的世界,自己好孤独。她不知道该跟谁说,她不知道自己还能怎么办。母亲的朋友对她说,母亲平时省吃俭用本来身体就差,经受不住化疗的折磨,而且化疗要用很多钱,念欣她们怎么拿得出,即便治疗了,有可能人财两空。干脆对母亲隐瞒病情,让母亲回家接受保守治疗。念欣只能把母亲带回了家。
念欣瞒着母亲,说她是抵抗力太差,多增加营养就会好。母亲还开玩笑对念欣说,只要念欣的终身大事定了,母亲就是走了也放心。期间,向东经常来,陪着母亲说说话,有时候会对念欣说,他相亲了,有时候会说他谈恋爱了,有时候告诉念欣,他分手了,因为那些人都有念欣的影子,但又不是念欣。
母亲身体一天比一天虚弱,母亲疼痛的频率增多,她咬着牙死死忍着,汗水大颗大颗的流,腹水开始增多,肚子越来越大,一直涨到胸口,脚也开始肿胀,不能下床,脚开始破皮,留着黄水,意识模糊的时候越来越久……
念欣知道母亲陪伴她的时间越来越短,母亲清醒的时候会把家里所有的事情交代一遍,贵重的东西都放在那儿的,全部事无巨细的告诉念欣,说到最后母亲总是气若游丝的对念欣说:“妈妈不怕死,就怕死了没人照顾你,妈妈不放心啊。”
念欣总是躲着母亲偷偷的哭,她知道为了让母亲放心,自己应该下个决心了。
她答应了最近一直追求他的男孩,那个男孩家不是念欣一个城市的,那么念欣那件事情他就不会知道,而且男孩对她很好,比她还小一岁,念欣是那个男孩的初恋,念欣应该也是喜欢他的吧?因为这个男孩爱笑,念欣看着他就觉得心里很温暖。
念欣告诉这个男孩自己母亲的事情,并带着男孩见了自己的母亲,男孩在母亲病床前对母亲承诺了很多。念欣想,母亲应该放心了吧!
男孩动作很快,带念欣去见了他的父母和亲戚,他们家在农村,不过他家的人都很淳朴热情,他的父母对念欣特别好,他的母亲拉着念欣的手一直不放开。他家人知道念欣家里的事后,他的父母很快就来了念欣家,来看望她的母亲,而且看到念欣家缺少人手照顾病人,男孩的母亲还主动留下帮着念欣一起照顾母亲。
向东知道了,打来电话,电话里的向东有些歇斯底里,他说,他以前对念欣的承诺他都没忘,念欣怎么忘了?他让念欣选择他,他也能给念欣幸福。念欣怎么能这样狠心,怎么能再一次放弃他们的感情?
念欣不知道怎么回应他,念欣怎么能忘记那段刻骨铭心的感情,只是感情一旦出现裂痕,即使能够修补,又怎么能回到从前?念欣懂,向东其实也懂,只是向东太过执着,他还拼着最后一点希望,想要留住这段初恋,而念欣比较理智,男人说什么不介意,那只是冲动,与其现在分开给彼此一个美好的回忆,总比以后老是揭开伤疤发生矛盾的好。
有一天,母亲精神看起来比较好,她趁着其他人不在,告诉念欣,向东来找过她了,守着她哭,让母亲帮忙劝劝念欣,他实在舍不得就这样放弃。母亲说她劝了向东很久,向东应该明白了,不会再来找念欣,母亲说现在念欣谈的这个男孩不错,虽然家庭条件不好,但是人有上进心,对人真诚,他的家人也很好,念欣和他在一起会幸福。不过母亲说,注定是她们母女亏欠向东太多,母亲不愿向东这样孤孤单单,她已经拖要好的朋友给向东介绍一个女朋友,她说这是对向东的补偿。
不久后,向东在母亲的安排下相了亲,那个女孩人很不错,向东和她谈起了恋爱。他偶尔也会带着那个女孩来看望念欣的母亲,向东让那女孩跟着他一起叫干妈。偶尔他们也会和念欣的男友碰面,但念欣和向东都很默契的不谈过往,只说向东是念欣母亲的干儿子。也许这样是对彼此唯一最好的结局。
母亲痛苦的撑了10个月,还是在念欣的不舍和哭声中走了,她的一生都在为念欣付出,操心,念欣想也许母亲走的时候还是担心她的吧!
母亲的丧事都是念欣男友和他的亲戚张罗的,她的男友就是她现在的老公,那时候他们还没结婚,墓碑上女婿就已经刻上了他的名字。他男友为他母亲披了麻戴了孝,看着男友的母亲前前后后忙碌,念欣告诉自己,一定要幸福。为了母亲、为了自己。
母亲出葬那天,向东带着他的女朋友来了,他们两人也披麻戴孝的送了母亲最后一程,送葬的人群中有很多知道向东和念欣关系的人,他们窃窃私语,但是,念欣心里对向东只有感激,也许他知道能最后为念欣做的就只有这一回了吧!
念欣知道她和向东不能再有牵扯,她扔掉或者烧掉了所有和向东有关的东西,却唯独留下了现在念欣手里的这张相片,她知道不应该,就是舍不得,她固执的想留一点她和向东存在过的东西,她想纪念那段感情也想要纪念那个十八岁的自己。相片里的她,笑得太快乐,她好羡慕相片里的她,那时的她最幸福,因为那时母亲在、向东也在。
之后,最初她和向东都还断断续续有所联系,前几年念欣的生日向东还是会默默的在她QQ里发句“生日快乐”,再后来彼此结了婚、有了自己的孩子,向东和她都搬离了原来的家,他们就不再联系。
这次,向东打来电话,说想见见她,她不知道是该拒绝还是该赴约。当向东在电话里问她过得好吗?她有种想对着向东哭诉的冲动,她最近在和老公冷战,她觉得自己好孤独,但是理智告诉她这样不行。
念欣挂了电话,陷入了沉思,向东说他会在他们第一约会的KTV等她,念欣心里好像有两个不同的声音在说话,一个说,去吧,这么多年就像见个多年未见的老朋友,一个说,不能去,千万不要再犯错。
就在念欣犹豫的时候,手机铃声响起,她看到是老公打来的,接通了电话,电话那头老公说:“老婆,明天周六,早点起来,我开车接你,我们一起回家看妞妞。”念欣一下释然了,对,是应该回家看女儿的。
谨以此文献给那些错过初恋,却一直忘不了的人,初恋就当是一个美丽的故事,要珍惜眼前人,错过的人相见不如怀恋。
我只是想掌握主动权,没想到却离你越来越远。
1#你好,我叫王草草
草草是个很不突出的姑娘,也许正是契合了她的名字吧,草率无比。她出生在农村的一个小家庭里,爸妈文化不高,但到了起名字的时候,爸妈也是绞尽脑汁的想,想为草草起一个特别厉害的名字,一个能够改变她的一生名字。
名字起了好几天,也没有一个满意的,草草他爸不想拖了,巧的是当时正在播放新闻联播,里面正好有一位记者叫什么草,草草他爸顿时觉得此名甚好,于是在1996年的某一天,王草草正是建立户口。
草草长大后一直想不通自己为什么叫草草,因为太随便了吧。也许草草他爸是希望草草能够像那个记者一样有所成就,努力而坚韧。但草草确实没有吸收到精髓滴,她确实长成了一棵草该有的觉悟,普通and贼普通and贼贼普通。
草草,在上学的任何阶段成绩不突出,很努力也只是中等水平,性格内向,不善言辞属于走到哪里也不突出的小透明,但是脾气贼好,好到让任何人都觉得可以欺负她。和一般女生一样,都早熟,在小学的时候草草就知道了“喜欢”有不同的含义。
是的,草草“喜欢”上了一个小男孩,为什么会喜欢那个小男孩呢?也许是因为草草觉得他和她一样的普通,也许是因为他是结巴,更也许是因为原以为和自己一样普通或者更普通的人却拥有很多很多草草特别想得到的东西,比如说自信,更比如说朋友。
草草也说不清楚到底是喜欢还是一个自卑了很久的人看到了不一样结果的崇拜,但她觉得不等同于相同感觉的感觉就是喜欢。当时的小草草还没有糟糕透,她还有一丝丝的勇敢,也许你应该猜到了,草草表白了,递情书了。
“你……你……你好,我叫王草草”
……
“我……我不是在学你,我只是太紧张了。”
……
“我来想告诉你,我觉得我喜欢你。我不知道对不对,我就是觉得喜欢你。呐!这是给你,自己偷偷看啊”
“哦!”
草草勇敢的表白了,虽然只收到了一个“哦”字作为回复,但草草仍旧感觉自己不一样了。长大后的草草回想那种感觉,不是有男朋友的幸福感,而是终于有人可以保护自己了,终于有人陪自己了的开心。
但是小时候的草草分不清这种感觉,只是单纯的为会一直这样不一样而开心。生活可能就是这样,啪啪的给了小草草第一个巴掌,开心很短暂,结局很滑稽,很残酷。小男孩的世界草草不懂,自己偷偷看变成了分享,开心变成了嘲笑嘲讽。草草沉默了,仅有的勇气也消失殆尽。
2#很开心认识你
时间匆匆而过,不出色且谨慎微小的草草度过了小学初中高中,进入了一所和草草很相似的大学,哪里相似??普通吧。
草草想的很好,一辈子就这样过了吧,自己一个人挺好的,挣钱给爸妈养老送终,给自己买个小小的房子,车子就不要了吧,因为只有在挤公交的时候草草才能够感觉到自己不孤独。
生活总是和自己想象的不一样,想要朋友的年龄一个也没有,现在想明白了草草只想自己一个人的时候,生活硬生生的给她塞进去了一个人。
酷奇,草草玩吃鸡认识的男生。一个死乞白赖和草草玩游戏的人,草草很不开心,因为他给了她的生活很大的变数,草草很反感,呵呵,后来很打脸。
慢慢的和酷奇打游戏的时光变成了草草最开心的时刻,慢慢的和酷奇的相处从游戏到生活,从微聊到第一个电话。
“你好啊,小美女”
……
“你怎么不说话??”
……
“没打错啊!!!草草???”
“你好,我是草草,很开心认识你。”
“额⊙∀⊙!,哈哈,草草我也很开心认识你。”
…………
原来一个人很容易因为另一个人而改变,草草变的开朗活泼健谈了,舍友们惊奇于草草的变化,听着草草每天晚上打电话的笑声,脑子里全部都是一个声音“草草恋爱了!”
“草草,嗯……你是不是谈恋爱了?”
“……没有,那只是我的一个好朋友。”
“真的???我们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关心你。”
“没有,真没有,有的话我会说。”
“行,但是有什么事儿你要和我们说啊,我们怕你吃亏,你有点傻,生活可不是游戏。”
“嗯嗯,好。”
原来我的舍友也不是这么难相处啊,草草想。
3#再见,我只想掌握主动权
慢慢的时间到了元旦,元旦前一天和酷奇打电话,但因为舍友身体不舒服睡得早,电话时间也匆匆而断,但草草记得酷奇说的最后一句话“我陪你跨年”。
元旦到了,草草很期待人生中第一次这么多人一起跨年。时间很慢很慢终于到了晚上,草草正和舍友玩狼人杀,酷奇来了电话……
楔子:在一些人自以为是的信仰面前,即使是错的,他们也不愿意面对现实,根深蒂固的东西不变,迟早会走向消亡。
人们发现被尊为信仰之物的黑猫横死之后,人心惶惶,各色人等轮番上场,最终决定以最高贵的方式将其厚葬,最后在下土之时发现黑猫已不知所踪。
若不是亲眼所见,谁也不敢相信这只死猫从天而降,本来是空旷无人的广场,却因老街口酒鬼一句谶言,万人空巷,都疯了似的跑到这广场上。
本来是欣喜着,欢愉着急切的想要看到一直在教廷内养尊处优的活化石,没想到在这个月光如银的夜晚,人们亲眼目睹了一只蓝色瞳孔的黑猫从天而降,横死广场。
人们议论纷纷,一开始谁也不敢走上前去看,在这里,猫是最神圣最高贵的动物,但却几乎没有人见过,大概存活的只有那只被奉若神明的蓝色瞳孔的黑猫。
那些侍从在教廷服侍那只横死的活化石的时候,都是将它每一天要吃喝的都放在它的雕像前,白昼进食两次,午夜还要加夜宵,无论它是否动过那些食物,到了规定的时间,就必须换掉,否则就会被认为是亵渎神灵,那样的话当天服侍的侍从也会被处以极刑。
上
传教士:“安静安静,都听我说,”这位身穿黑色袍子的牧师看上去明显是年纪大了,一只手拄着权杖,一只手被随从搀扶着,并颤颤巍巍地说,“所有人都不能把今天这件事情说出去,咳咳,”
他拿出手帕轻轻的擦拭了一下嘴唇,看上去是病了似的,他又强调了一下,“我说的是所有人,否则神灵不会放过你们的,你们也将会因此受到惩罚,说到惩罚,咳咳,用来处理你们过错的惩罚可多了去了,切记”
这老牧师的语调虽不是掷地有声,不过可以看的出来他的威严,原本躁动的人群活像古罗马教堂壁画,逼真的恐惧,吃惊的神情,面面相觑却哑口无言。
他正是这块圣地的传教士,年轻的时候也是一个普通的信徒,不过在一场事件之后就成为了教徒们的大主教,据说那时候那只黑猫还活着呢。
商人:“你们莫要听一个酒鬼胡说噻,我们可是正儿八经的商人呦,昨天来的时候就给小裁缝送布去咯,早早就睡了,一晚上没曾出去过。
每次来都要给铁匠铺对面的小裁缝送锦缎绫罗百匹,不信您尽可放心去问他,将军大人您瞧瞧,这是上好的三梭罗”,商人又谄媚的笑了笑,这个伪善的小个子商人在廷卫军将军面前点头哈腰。
“您要说那个酒鬼,咱们昨天的的确确是碰到过,就在我们跋山涉水风尘仆仆到来时,刚进城门不远处看见了那个酒鬼,我这马也是疲倦了。
我牵着马走,后面跟着的是我们的商队,没想到那个酒鬼却醉醺醺的跑到商队后面,呆呆地跟着的后面的马车,拍了拍车上的货物,可能是闻到了我们带来的好酒的味道。
我们急忙赶走了了他,像这种醉鬼,不会带来什么好运气,您清楚的,我们大老远来一次可不能只是送布呢,我们还要生活噻不是,家里还有妻儿老小要养活的,至于您说的贡品里,那是上好的红酒,和远东科威尔小镇的特色甜品,昨天就送到城堡前的招待处了,是的将军,您说的没错,我确信无疑,一定是那个地方,并且我交给那些穿制服带着紫色围巾的女人了、
您可别笑,在我看来,那围巾确实像手帕,不对,是擦桌子用的脏手帕,还有,不得不说女人穿上那样的衣服简直难看死了,还裹这么严实。”这个小个子商人说着说着噗嗤笑了出来,看到了将军一本正经的神情之后立马变得恐惧而严肃起来。
“是的大人,送去的贡品确实有吃的有喝的,不过要求我们非常保密,就连送给谁吃喝我们都不知道,您要知道,送城堡的东西,出了问题我们可担待不起,就算赔上我们这些小命也没有用是不是噻。”
“大人,我确定我不是第一次来这里,可侍女和修女咱们还是能分的清楚的,修女怎么会穿那种衣服,我确定那一定是侍女的衣服。”
枪手:“哦,伙计,你看这儿可真不错,但我这从红海西海岸运过来的朋克长靴都沾满了令人厌恶的红色番茄汁,简直糟糕透了,”
法克挺了挺他的胸脯,两只手把手上戴的手套搓了下来塞在了口袋里,一只手纠正了他的帽檐,一只手顺过胸前左口袋的丝巾,仿佛面前有镜子似的,可是面前只有税特。
“天哪,伙计,那可不是番茄汁,现在可不是开这种鬼玩笑的时候,从来到这个地方,我就彻头彻尾的后悔了,从来就没有去过这么邪门的地方,这才没有我们想要的黄金,而是遍地狼藉,我这皮夹克可不廉价,你瞧瞧,都被弄脏成这样了。”
“你还记得昨天贫民窟那个小子吗,真是个可爱人儿,他说那马车后面箱子里全是金子,可我们去了那里见得黄金,还不就是几瓶红酒,伙计,这还不算是奇怪的。”
“你就这样轻信那小子的话,哈哈,他可能刚长齐牙齿吧,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我都忘掉都说了些什么荒诞的东西,那还能有什么更奇怪的呢?”
“他说如果让他摸摸我这胯下的枪,他就会给我说一件充满想象力的事情,你也知道,伙计,我们这枪可不能随便给人玩,尤其是小孩子,于是我就一脚踹开了他,嘿嘿,那小子还真挨揍,不过后来我还是让他摸了,你也知道,我法克是个讲信用的人”
“你可真逗伙计,上次那酒钱还欠我几百刀呢,可也没见你怎么讲起你的信用呢”
“讲真的,他给我说了一件让我感到好笑的事情,真的是好久没有碰到过这样有趣的事情了,不过他说这件事要保密否则我们可能都会被杀的。”
“哦,我的伙计,还有什么有趣的事你没做过没听说过,什么被杀的事能让你感到恐惧,以前咱们西部淘金,杀过马贼,也杀过对手,杀过大票的人,不还是好好的吗。
那次在海子里洗澡时,你的枪袋因为沾了点血被秃鹰拉走了,我们急忙跑上岸,还好我的枪还在,趁他还没有飞高就打死了它,不过那秃鹰的肉是真的好难吃”
“这算什么,这和我要说的根本不同,他说他偷看了一个老修女换衣服,我当时就想踹死那小子,这算什么事,我还对那小子说你可太猥琐了”
“天哪,我的伙计,换作是我,我就一枪崩了他,或者转身离开,这算什么事儿呢。”
“不过我是被他说的事情震惊了,他说那个修女换上了侍女的衣服,要知道,在这里,仅仅是修女偷换了其他职业的衣服,被发现的话就会失去性命。”
“这样又有什么惊奇的呢,这样你就害怕了吗我的伙计,以后我们还能结伴而行吗,我真是嫌弃你。”
“过来,过来”,法克轻声细语道,“那小子告诉我廷卫军从今天开始要抓捕城里的异乡人,如果没有通行证或者身份证明的话就会进大牢的。
那小子可是个机灵鬼,被我踹了一脚后要挟我让他摸下枪,否则他就去告发咱们,我可不想把事情闹大,不然我肯定会崩了他。”,“哦,法克,真是他妈的糟糕透了”。
法克和税特在旅馆马厩给马喂草,听到了旅馆背街哒哒的马蹄声,叮叮当当的金属碰撞音,二人急忙转身闪进旅馆。
检察官:“你确定他们有枪?这东西说出口错了可是犯了污蔑罪的,那么你是说他们偷了商人的黄金不成,不过这也够他们进大牢的。
但是,孩子,这可并不是我想要听到的,要不是你的身世实在是令人怜悯,你也不会能好好地坐在这里和我说话,你难道以为你平常做的小动作不够你入狱的吗,即使你年纪小,那些惩罚却也够你受的了,收起你的小聪明,还敢和我谈条件。”
“我确定,法官大人,您说的是,平常我做些什么事情都逃不过您的法眼,也知道您的眼线众多,可我有个您不得不答应的条件,您就再多给我五百刀,这点钱对您来说,根本不值得一提,您说是吧。”
“嚯,我到要听听你有什么我不得不接受的理由,好好说话,不好好说清楚的话,你看左面拿羽毛做笔录的人,不知道他会在你的证词上写点什么呢”
“法官大人,我看到了一件可笑的事情,一个修女换了侍女的衣服,而且……”法官听到后青筋暴起,有些抓狂,不过还是听到了那小子说“法官大人,我还看到……我确定那个修女您一定认识,您看这个理由可以吗”
“够了”,检察官大声怒斥,气到帽子和假发一起偏离了头顶,险些掉下来,旁边做笔录的书记官乐不可支,但被检察官嗔视了一下之后立马变得战战兢兢,不敢再出言语。
检察官向右后面的陪审官挥了挥手,那小子倒是很机灵跟着检察官右面的陪审官溜了出去,房间里只剩下书记官和检察官,安静了好大一会,书记官才敢缓缓再说“我尊敬的检察官大人,要不要我去找几个懂事的人好好的把那小子送走”
检察官修正了一下帽子,顺手摘掉了眼镜,有点沮丧的说“算了,算了,这两天风声正紧呢,我可不想让这个臭小子坏了事。”
“给你说了多少次,以后不要再来偷偷见我了,我曾在神灵面前发过誓,不会杀你的,希望你也不要让我食言,”黑袍人双手合十,念念有词,万能的神,求求你,放过我,也放过这个疯女人吧,给她一条活路吧,
中
酒鬼:“我可不是故意的,就算您要治我失口的罪,我也认了,将军大人,可您给我上的这个镣铐,那分明就是误会了我。
虽然我经常醉酒,但是我我保证我是清醒的,最起码那天晚上肯定是清醒的,好吧,您说我是个冒失鬼我认了,您说我是个扫把星乌鸦嘴我也认了,可我在这里生活了四十多年,我熟悉这里的一切,哪一条街有哪几个酒馆,都叫什么名字,每天新进的都有什么酒。
当然,还有一些压箱底的好酒也逃不过我的鼻子,什么龙舌兰了,万年红了,啧啧啧,将军大人,如果您能将城堡里存了上百年的阿尔萨斯之泪,给我看一眼,再让我品上那么一口,就一口,我这几十年也算没有白活了。
您让我做什么,我绝无二言,保证会拼了老命地去做,就算您要我这条小命,那也值了。”
“什么黑猫,我那晚上可不是那样说的大人,您可以去向那几个不胜酒力的人去打听打听,我可没有说过那样的话,我也不敢说啊您说是不是,这世间的酒我还没品尝过多少呢。
作为一个资深鉴酒师,对,我自认为是,大概是因为我和那些一喝酒就烂醉如泥的废人不一样,那天晚上的前一天我一如既往地喝了点酒,被人扶着不知道在哪儿睡了一夜。
大早上醒来就闻到了好酒的味道,您要知道,几条街也遮掩不了好酒的香味,我眼睛都还没有睁开,就沿着气味跟了上去,你猜怎么着,那是个商队,乖乖,那阵容可不小,而那种气味的好酒确实是红颜容。
这可是极品的红酒,可我只走近上前还没有仔细看红颜容在哪个马车里,但我确定那商队最后的马车上可不是我想要的红酒,我也说不清楚那四四方方的东西是什么,可一群烂人就把我轰走了。”
“那天晚上我们平常几个爱酒如命的人又凑在一起喝酒,喝的醉醉醺醺的时候,又来了两个人,看的出来是外地人,不过我一般不怎么看人的,能在一起大口喝酒的那就是朋友。
更何况,他们还带了红颜容,我就想去抢了过来,谁知道他们还有枪,乖乖,那家伙可不是闹着玩的,我立马就放开了手,不过我还是在醉意中听到他们,一口一个黄金,我都不知道欠了那家酒馆多少刀了,刀都没有,更何况黄金。”
“是的大人,我原话是这样的,为了红颜容,我只好说城堡那里有比黄金更贵重的东西,他们就顺手开了一瓶,可他们根本不懂酒,连什么样的酒该怎样开都不知道。
其中一个人开的时候不小心洒了出来,我真为那些酒感到可惜,成品酒也是有尊严有信仰的,我也有信仰,我根本没说什么比黄金更珍贵,不过他们不给酒,就让我们傻傻看着。
几个醉的不行的人其中有个人耐不住性子了,把黑猫给说了出来,他说,那城堡里有只黑猫,待遇可比以前的大帝还要好,里面当然是少不了黄金宝石,你们去广场前的城堡去吧,然后他就顺手夺了一瓶红颜容,乖乖,那味道可真不错。”
“那俩人自然不信,异乡人,尤其是这种初来乍到的异乡人,怎么会知道我们这里的信仰和规矩,他们毫无疑问地噗嗤大笑,那笑声可真的像猪进食一般,我们一人分的半杯酒,也跟着笑了起来,他们还骂了我们。
说的好像是,几个醉醺醺的傻子,一只黑猫比大帝还要雍容华贵,噗嗤,这可滑稽透了,是要笑死我了,还他妈住在广场,不对,是城堡里,真是个天大的笑话,看来今天要在广场好好和这只黑猫玩玩了,另外一人又说是城堡,说完又相视哈哈大笑,两人说着说着走出了酒馆,不过在这声音混杂的酒馆还是能够听到他们的笑声。”
“这您大可去问酒馆老板,他和我可是熟人,那是再熟不过了,每次都想把我轰出去,可是都碍于情面,当然每天都有这么多顾客,大多都是我带来的客人,可老板也不敢轰他们俩,应该是看见了他们的枪吧,只是在他们扬长而去之后警告我们不要声张,可是都喝成那个样子了,谁也没有停下来,还是一样议论纷纷,热闹异常。”
酒馆就这样传开了黑猫在广场的事情,三人成虎,人言可畏,酒馆里的人也口口相传,虽没当回事,可就这样从酒馆传了出去,从大街到小巷,从巷头到巷尾,不一会,人们开始躁动了,传来传去,竟然一语成谶。
修女:“神啊,我平心而论上半辈子都没有做过什么亏心的事,无论是黄金还是宝石,我都可以放弃,我只不过是想跟一个男人好好的生活下去。
可您为什么这么不公平呢,您给我送来的男人几乎都是糟糕透了,全都是披着华丽外袍的盗贼,不仅对感情不屑一顾,而且也将人们常常玩弄于股中。
您千万不要再和我说什么狗屁信仰,我信了半辈子,那只黑猫我也祈福甚者照顾了半辈子,你说普通人能活这么久吗,是它那双蓝色瞳孔与生俱来的长命还是您赐予它这么长的生命,也不问它是否愿意活这么久。
你看呢,每天都会有愚蠢的人们去膜拜,去祈求,无论是什么事,都好像那只猫是万能的一样,可是它和我们一样可悲,诺大的城堡,单是铁笼子都关了好几层,城堡外还有没日没夜不停巡逻的廷卫军守卫,这些恐怕人们都不知道吧。
而那些人们进贡的黄金宝石,一只黑猫怎么会用的来,人们真是愚蠢透了还是乐此不彼的进贡,每周朝奉的时候,我都要在那雕像面前看着人们不断地跪拜,烧香,几十年了,那只黑猫恐怕也不知道它自己这么受欢迎吧。
我还要站在旁边听一个令我厌恶至极的人念叨着一些人们听不懂的话,可人们即使听不懂但也都开心极了,每日每夜无聊的活着,好歹有个寄托,于是就这样欺骗了自己,麻木了多年。
我也曾像那些人们一样,黑猫如同神,而关于它的一切都不会在外面提起,怕亵渎了神灵,可人们最信仰的东西,不过是那个男人一手在操纵罢了,曾经,他的话我信如同神谕,可是当我看清他的真实面目之后,一切都变得如此滑稽可笑。”
“听啊,我至爱的神,你听外面吵闹的声音,那些愚蠢的人们都来了,真的是太奇怪了,今天也不是什么黄道吉日,瞧瞧这些愚蠢的人,都在盼望着些什么。”
修女一边念叨着一边轻推开一小半窗户,广场上挤满了人,都像喝醉了似的,熙熙攘攘,可不比逛闹市的人少,修女也疯狂了,又念叨着,“神啊,今天我就做了个了解,您千万不要怪我,要怪就怪那个丑陋的男人吧”,然后修女打开衣橱,拿出了一套侍女的衣服。
本来是月光如银的夜晚,大街小巷的人们都来到了广场,本来是欢愉着急切地想要看到被视为神明的活化石黑猫,没想到它却从天而降,横死在面前。
下
将军:“大人,确定是那两个异乡人,虽然不清楚他们是怎么做到的,不过,种种迹象表明,这件事都是和他们脱不了干系。
我不确定他们用黄金收买了哪个侍女,或者根本上就不是侍女,而是随便找的风尘女子,让她假装侍女,然后在城堡最高的钟楼里,将圣物活活摔死,当然,这是最接近事实的猜测,我想这结果也是你想要的,不是吗?”
“是是是,是我的错,大人,我不该随意揣度您的心思,可这么多年,我虽然名义上不归你管署,但私下里我可是处处帮衬你呀,您要知道,出了这么大的事,他一个人可裹不住这团火,是要覆灭这团火,还是让它烧的更旺,这全靠您的打算,我也全听您的吩咐。
我想明天如果您再不给个合理的判决的话,他必定会以神的名义在众人面前诋毁您,说你办事不周,连这点事都办不好,亵渎了神灵之类的话。”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你以为我会怕他吗,整天就知道装神弄鬼,什么是都依赖着鬼神,只不过是信赖他的人们多了。”
“大人,或许我们应该找出那个侍女,这无疑来说是最公平公正的做法,将那个侍女先游行示众,然后在城堡前的广场处以绞刑,这就是亵渎神灵的下场。
可据我所知,那只仅存的圣物已经封棺了,正准找到凶手之后埋葬呢,就算让那个侍女粉身碎骨也不能让圣物复活啊,实在不行的话,将圣物埋葬之后就把侍女送到梦魇之潭,那里可都是毒蛇和鳄鱼,大人,这么多年,经我手的罪人可不少,可去梦魇之潭不算太多,很多罪人都宁愿要个痛快也不愿去那里,那可真的不是人待的地方,你看这样如何?”
“况且想要找出那个侍女也是不是件难事,只要您吩咐,最晚明天一大早红日初升的时候,您推开窗,听见吵闹的声音,不用多想,那肯定是我带人拉着那个侍女游行,让她受尽人们的鄙视与唾骂,然后再送去梦魇之潭。”
检察官听到这里冒了一身冷汗,然后故作镇定地说“我看这件事情应该到此为止了,你说的也没错,不过肯定是那两个异乡人搞的鬼,我命令你去抓捕他们两个,明早我会推开窗户,等着听吵闹的人群声淹没他们哭喊声,等着看你带着廷卫军拉着他们游行呢。
虽然不能说侍女不是帮凶,但毕竟是本地人,就算做了也肯定是被人所逼迫,她不可能没有信仰,不可能不知道圣物对这里的重要性,我相信神也会原谅她的,好了,你就按照我说的这样去做吧。”
“对了,圣物不是才被封棺吗,按着太阳历来说的话,明天游行完,他一定会在正午让你们当着人们的面去将棺材埋葬,然后再把那俩可怜鬼送去梦魇之潭,这才是关键的事情,抓两个人应该没什么问题,不过你们尽量小心点,他们可能有枪。好了,该说的我都说了,去做吧,勇士。”
众人:“牧师大人,大人,等一等,等一等,”正是那个向检察官敲诈的小子,那小子不顾廷卫军的阻拦,愣是穿过人群跑到了圣物棺材前,惊呆了一众人。
检察官看到那小子显得有点愤怒,将军大人见状,连忙摆手示意廷卫军,就在廷卫军拖住那小子时,小子大声喊了几句“牧师大人,我有个惊天秘密要告诉您,大人,大人,这事和圣物有关。”
将军走上前大声怒斥“你这小子满嘴跑火车,哪里有一句实话,你们把他赶紧拖出去,任他喊叫。”
牧师感到十分诧异,就让廷卫军停了下来,检察官鄙夷地说道“我敬爱的牧师大人,您作为一个离神最近的人,能轻信这个无头小子说的狂妄之言吗”
“正是如此,我才要听听他有什么秘密要讲,何况还是跟圣物有关,你看这圣物还没有下葬,就听他说说吧,就算有什么秘密,故事,也都随这圣物入土为安吧,你们说呢。”
人们自然无话可说,只看着这些人你一言我一句,不过都像是赞同牧师说的话,检察官看到摇摇脑袋叹了声气,“好吧好吧,大人都这样说了,我肯定是会尊重的呢。”
廷卫军把那小子放了下来,那小子从两个廷卫军的胳膊上滑了下来跪在了地上,往前挪动了两步说“大人,大人,你听我说,那棺材里根本没有东西,”
“哦,是吗”检察官忍住没笑倒是用非常奇怪的语气问,接着又说“牧师大人,您瞧瞧啊,这种玩笑也敢开,都已经封棺要入土了,怎么可能会轻信这种鬼话。我看这小子就是想要亵渎神灵,来人拉出去,要埋棺材的伙计们都等不及了。”
“等等,我想听听他为什么要这样说。”牧师充满了疑问。
“大人大人,棺材里什么都没有,你看你看。”那个小子说着从怀中掏出了一把枪,正是那两个异乡人的,“大人,囚车里根本不是那两个枪手,而是两个极其邋遢的酒鬼,我在酒馆后亲眼看到的,至于这把枪,你总该相信了吧。”
众人看到他掏出那把枪,很是诧异,甚者恐惧,检察官也有些慌张,牧师问“在场的人有谁认得这把枪。”
那小子说“大人,酒馆老板肯定识得这把枪,你可以把他喊来,他就在人群中。”
牧师将疑就信的点了点头,对将军摆了摆手,将军对着那小子说,“这么多酒馆,谁知道你说的是哪个酒馆老板呢,你这是在耍谁呢,我的伙计。”检察官听到这里都乐了,前围的人也哈哈笑了起来。
“法克,你看,他们真的蠢死了,”税特在人群中和法克低语道,“这可真有趣,这小子可不简单啊伙计,还好我们那时候找了两个替死鬼,不然死在这么蠢的人手里,这大半辈子可就白活了。”
“我认得”一个人从人群中突然走了出来,自然是认得那把枪的酒馆老板,“大人,我承认这个臭小子在这件事上确实没有撒谎,这把枪的确是那两个异乡人的,因为当时他们拿枪指过我,我站出来的原因是请您别耽误了时辰,圣物可等不得呀大人,一定要让它入土为安,才能保佑这片土地啊。”
“确实是这样,那好吧,今天是圣物入土的时间,就把那小子放了吧,我想神也会在今天原谅这个孩子的,你们快些动手吧。”牧师颇有感慨的说。
转载请注明:约嗲社区 yuedia.com 我们的婚姻故事 http://yuedia.com/category/hunyinb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