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铁马是你,冰河也是你

傍晚的时候,天上的云是灰白色的,背景是灰蓝的,每天最喜欢的时刻就是绕操场跑完十圈后喘着粗气抬头看一眼天空。

有时候会想,爱是有颜色的吗?就好像天空的云,也好像那蓝色的背景,我爱你的时候,是白天,天空是无比的清澈单纯,白蓝相间分外明显,就好像我对你的爱唯恐你看不清楚。

上一个暑假天和同学留在学校做实验,为了统一管理,学校把因事留校的同学安排到一栋寝室楼里,因此结识了杰哥。

杰哥是一个放荡不羁的人,除了不赌钱,不吸毒之外,约炮,嫖娼样样说的头头是道,杰哥的现任是他的同班同学叫周琪,到大学才第一次谈恋爱,身材好,长的也挺不错,杰哥说是女方先主动的,他不喜欢她,和她的关系更像是pao友,当初同意和她在一起一大半的原因是因为周琪有他前女友的影子。

那天,实验结束后,食堂的饭都卖光了,宿舍就我和杰哥两人,晚上就在宿舍搞了些小酒小菜,准备一杯敬明天一杯敬过往,陶冶一下我们俗不可耐的情操,几罐啤酒下肚,杰哥点起烟开始和我说起他和前任的故事。

杰哥的前女友叫方璐,是他的小学同学,初中同学,高中同学,他们在一起了七年。杰哥猛唑了两口烟说:那是他最爱的人,这辈子最爱的人。

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都是彼此的初恋,开始的头几年里小吵小闹的也经常会有,但是从未想过分手。

有一次,因为一点误会方璐躲在家里不见杰哥,电话短信全都不回,那时候还单纯的杰哥愣是顶着淅淅沥沥的小雨在她家楼下等了一夜,最后俩人又牵着小手一起去上学了。

后来,时间长了以后双方的父母知道了两人的恋爱情况,那就见个面呗,见面之后家长们也都非常赞成,尤其是杰哥的爸妈还有杰哥的姐姐,可以说是比喜欢自己的女儿还要喜欢方璐。

再后来到大学,没办法两人考到了不同的城市,杰哥说:其实,我们不算是异地恋,我们经常见面,一到星期天就一起到合肥去,第一年一直都很好的,后来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她为什么要离开我?

杰哥说到这里,眼睛有些发红,半包烟都快抽完了。杰哥说那天他们坐火车回家,方璐去上厕所,手机丢在座位上,他们平时都不会去看对方手机的,只是那天手机一直在震动,他以为是有什么紧急的事情就看了一眼。

杰哥抹了把眼睛,叹了口气说:早知道就不看那个手机了,我如果不知道那件事,那我们现在也许还可以在一起。

看着一反常态的杰哥,我在想:汉子,原来你也是会有今天的

杰哥和我说:手机的信息是一个男人发的,那个人是方璐的大学同学,信息的内容充满了暧昧的话,虽然他们没有确认关系,但是,那个男人给她送过项链什么的

杰哥家是做建材生意的,不能说非常有钱,但也是很富裕的了,杰哥说,她想要什么东西我都可以给她买,一个项链又怎么了,一栋房子我都可以送给她

最后杰哥还是和方璐分手了,杰哥说:分手那天和他的兄弟们在酒吧买醉,兄弟们吵着要去狠揍那个男的,他说算了,他其实明白,有时候不爱了就是不爱了,就算把天露的窟窿都补上,那个人还是不再爱你了,再多做也只会给两个人涂添新伤

暑假的实验结束后,我们都搬回了原来的宿舍,有一次碰到杰哥,我问他最近是不是又在哪里骚呢?

他笑了笑说:周琪和我分手了,可能我们开始在一起就是个错误,我放不下方璐也对不起周琪,可能我就是注定要一个人

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以前我厌恶那些滥情的人,伤害了别人,还要一笑而过,可是,又有多少人知道,他们的滥情只是想要用不断变换的感觉来弥补内心那道重重的不断复发的撕裂伤

明明知道你不会再回来,明明知道就算你回来了我也不想原谅你,可是,在我心里已经习惯性的有一个你,少了,那就是一个无法弥补的缺口

——致越来越坏的我们

严格说来,杨不过和陈耳耳算不上早恋,虽然他们的初吻都在五岁时给了对方。更确切的说,是五岁的陈耳耳强吻了五岁的杨不过。在他们母亲们的怂恿下,流着鼻涕的小耳耳把油乎乎的小嘴唇印在了杨不过的腮帮子上,后者立马哇哇的大哭起来。

他们从认识到确认关系,经过了十年,比大多数人从开始到结束的时间都长。所以,在送陈耳耳去上大学的火车站,杨不过抱了陈耳耳,彼此也没有特别的尴尬,即使是陈耳耳的老爸,也只是轻捶了老杨一下,你儿子占我女儿的便宜不会是你教的吧?

从小学二年级开始,他们就一直同班,原先,陈耳耳比杨不过上学早,比他还高一个年级,后来,二年级上学期的一场大病,让她的右耳彻底失去听力,学习也完全落下,所以重读了一年。那个时候开始,他们终于同步,后来,有很多次,杨不过觉得他们之间就像注定一般,要相识,要相爱。

像是很多青梅竹马长大的玩伴一样,他们也经历了,小时候的黏在一起,意识到男女分别后的不理不睬,有意回避,到更成熟一点时的暧昧。他们也吵过架,堵过气,一两个月不说话,但是他们在一起的时间实在太长,而冥冥中似乎就有一种力量,把两个人拉到一起。

优秀的女孩子,似乎很容易遭到嫉恨,而陈耳耳在上学时表现,恰是“别人家的孩子”,所以,在学校的时候常常被戏弄,有一次,有人在黑板上画了一个头像,却只有一个耳朵,画像的左脸颊写着“陈耳耳”。当时的值日表,是用粉笔写在黑板角落的,“巧合”的是,身为值日生的杨不过把自己的名字写在了画像的右脸颊,似乎要陪着左边的那个名字。

第二天早晨,杨不过看见头像已经被擦掉,而两个名字被一个心形圈住,那一天他上学很早,整个教室只有一个陈耳耳在看书。

他们在一起之后,陈耳耳一直说,杨不过都没有好好追求过她。确实,他们在一起更像是一种习惯使然,好像,就该如此。但是也不乏心动的时刻,那一个早上,阳光落在睡梦中的耳耳手臂上,杨不过听到她喃喃的说着梦话——“不要走……不要走……”,那一刻,杨不过的心里满是感动,所以向单位多请了一天假,在那座城市陪着她,因为他发现,原来,他也离不开她了。

有人说,异地恋是最考验感情的,两个人不能经常见到,遇到问题不能互相分担,缺乏沟通所以容易出问题,所幸还有电话,大学时,他们宿舍手机响个不停的是吴不凡,不停翻找地图的是王坤,而唯一的一台座机则被他占着,无论是和感情不断的吴不凡相比,亦或是与追寻青梅竹马的王坤相比,他都是最幸福的那个人,因为,电话那头有个她。

也许,他们骨子里都是一样的人吧,对于外界没有不满,却固执的做着自己,所以即使所有人都不看好这段感情的时候,他们却用心经营,彼此珍惜。

可是,他们还是分手了,出乎所有人,甚至他们自己的意料。

也许是因为对社会的恐惧,也许是踏出校园之后,才认真考虑对另一个人的责任。耳耳在毕业前提出了分手,而不过只有同意,那时候的他,工作没有起色,自己的未来尚不清晰,如何给另一个人承诺,让一个女孩用最好的年华等自己,尤其是自己喜欢的女孩。

但是,他给了自己一年的时间,倘若一年后,能够做出成绩,他会去追回她。只是,电话里多么平淡的分手,放下的那一刻,痛彻心扉,我以为我只有你了,至少,还有个你。

似乎,生活不会把一个人逼入绝境,那一年,他的工作终于有了起色,而她,也在电话里告诉了他自己的新恋情。似乎,总是差了一步,似乎,他们之间总有一块是残缺的。

他们有过机会,有那么一段时间,只要一方多一些让步,只要她能认可他的努力,或者,他能清醒的认识现状,和她一起计划将来,也许会有不同的吧,只是,错了,分了,错开了。

他还是看到了穿着婚纱的她,在她的婚礼上。

“我们没有在一起,他们觉得挺可惜的。”

不过没有问“他们”是谁,也许是那些同学,也许是各自的朋友、亲人,也许是她自己。但是,都不重要了,所以,他随意的笑笑,没有看她:“也许是缺了点缘分吧”。

“你不是不相信缘分的吗?”陈耳耳的声音有些沙哑,似是诧异,似是醉意。多年前的那个早上,他吻着她的额头,跟她说:“谢谢你让我相信爱情”,她追问:“那你相信缘分吗?”“不信,总觉得‘缘分’这个词有些悲伤、遗憾的感觉。”那个男孩子在一些事上固执的可爱。

“只有相信了缘分,我才能原谅不在一起的我们”,他看着她,像是看到了她的过去,自己的未来,所以,愈加悲伤。许多年没见,却没有陌生的感觉,她的容貌早已刻在他的脑海里,而她穿婚纱的样子,无数次出现在他真实的,虚假的梦里,甚至比现今看到的还要清晰。

我不再相信爱情,不相信,会有一个神,或一条红绳,把爱着的两个人牵扯到一起,却开始相信缘分,因为,只有相信冥冥之中有一种不可思议,不能抗拒的阻力,我才能原谅现今不在一起的我们。

以前看《同桌的你》,有人问我,为什么男女主角最后会和那样的人在一起,为什么,不选择更好的人,更好的生活,直到看另一部电影,才找到答案。

“We accept tHE love we think we deserve”——我们选择去接受我们认为配得上的爱情。

我们都曾年轻,在爱情的光环里,看不到周围的种种不确定,责任,家庭,安全感,所有的一切都被幸福的虚影所遮挡。但我们终究长大了,可以熟练的应付那些恶意刁难,也可以婉转的拒绝那些无法接受的善意馈赠,可以笑着担当起家庭的保护者,也可以倔强的反击生活的种种试探,只是,再也不能,也不配曾今想要的那种幸福。

多年前的那个画像,杨不过和陈耳耳的爱情,是否告诉我们,爱情,不过尔尔?

文/浔约

01

时光里无涯的宿命中,那些不期而遇的重逢用绵薄的力量,惊扰了花树清风的安闲,也使一个人绕不开曾经润物细无声的喜欢。

林胭没有想过会再遇季淮,就那样简单仓促地穿过苍澜的韶华,又一次带着欢腻的柔情涌入她平波无折的生命。

音像店里环旋着门德尔松的追思,偶有踩踏木板的摩擦声,干净明亮的灯光倾泄在满壁的CD上,还有季淮望向她而发笑的眼睛。恍若当年他们在支教村庄的土坡上围着火堆烤地瓜的那个初识夜晚,他用指腹擦掉她嘴角的灰痕,眼睛也是揉着这样的笑意,散漫着别样的温柔。但是无论今时旧日,她心角的一隅都无可避免地,轻轻漾起波澜。

林胭看着他侧身拿了两张古典乐塞到自己的手中,又耍赖说了一串冠冕堂皇的理由让她送CD。

“想当初还是我领你入古典的门,现在给你个机会交学费,一会儿师傅请你吃大餐。”

也许是因岁月疾走而迁徙的记忆,会在这样璀璨旖旎的长夜蓦然回归。他们多年未见的疏远,也在那几分触手可及地亲昵中飘散得无影无踪。

最后,林胭真的买下来做见面礼送给他,又一起涉月去寻所说的大餐。

他们拐入街角的烧烤店,里面摆着大排档似的桌椅。不是最好的,也不是最差的,却是最适合此刻的选择。

小小的店铺里飘着孜然味的肉香,还有桌面放着低八度的冰啤酒,伴随尽欢畅饮的食客,释放着属于这个晚夜的欢腾。

林胭抿着酒杯里的啤酒沫,听他讲这些年在这座城市里的时起时落,却又意外活得郁郁葱葱,恣意得像极了春风得意马蹄疾的孟郊。

极图的月夜里交织着灯火,无名的存于人海深处,映射着繁华遍野的风景。大约是被这里喧闹于苍穹的气氛所染,林胭心里也泛起柔柔的欢喜,有意无意地驱她这么几年漂在北京的一身孤寂。

晚上十点走出这间热闹的小店,明明可以赶上最后的末班车,却选择了和他慢悠悠地走着熙攘喧嚣的街道。

这一路即便是无关紧要的闲话,也闪透着摄入肺腑的温情,不觉单调。她在这样慢摇美好的时光,多少都有点感怀,何况是青葱岁月里心动过的人。

那些把盏笑谈所催生的余温,在几个飞光流度的日影里,缓缓褪去,她也再次回到以往一个人平寂苍然的日子里。

林胭听过十二弦查查的筝曲,都没能在东风里品出愁绪。却只是从写字楼出来打车回家后,闻到住宅区里弥散的饭香,心里忽然就有点难过,漫着莫名而生的孤单。又想起不久前少有的温情,好似拂晓时分难以捕捉的清梦。

其实,谁都能够知晓在人海漂泊的流年里,故人偶尔相逢的缘分有多么的浅薄。只是她习惯在年华未长的尘寰中孤独的徘徊,消耗着难得而来的眷恋。

小区墙角的那棵无花果树,被一听晚风吹得枝叶微微晃动。几个熟透果子坠落的刹那,她的心也脱了桎梏。

不过她不知道的是,在这个月光倾野的渐凉晚夜,是远山沧海之后,缘起缘落的开始。

02

通常在周末的时候,林胭总会窝在家里,重看八十年代的老电影,或者放着古典的音乐,翻看染着墨香的书籍。但是今日她被季淮相邀,到他的家里试新得的茶叶。

屋子里瓷胚的小炉子煮着尚未沸腾的水,冒出的水汽扑到挂在墙壁的相框上。她用纸巾擦干净,才发现那是他们支教结束时的合照,又转身问从厨房出来的他。

“这张照片舍不舍得当回礼给我呀。”

季淮把捧着的瓜果盘直接搁在她的手里,拍着她的脑袋,一脸的无赖相。

“呐,这是你的回礼。等哪天心情好的话,再看给不给你。”

林胭因垂涎于他的新茶,只能暗搓搓地喊季扒皮,很怂得等着。

随着嫩芽在杯中荡开,满室飘着它的淡香。她坐在他的旁边,怀揣着微不足道的幸福,持一茶碗使清香透齿,听他细语讲着泡茶的礼仪。

傍晚最后的一抹日色,掠过素白临立的高墙。极目所见那遇云折射的风影,不惊不扰地迁移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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