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与书生 故事贩卖机
将军征战数载,终于乱军中斩敌首,敌军败北,将军奉旨回京受赏。
将军留下军队在边疆镇守,自己带了数十亲兵,取道回京,路上将军一行人低调做事,只是顺便做些帮良家妇女打流氓,帮老妪收麦麸,救助落水小儿这类小事,直到他们遇上一伙哭哭啼啼的商贾。
原来他们已经到达清风岭,岭内有一伙山匪占据山头,自封大王寨,专门做一些打劫鸿商富贾的买卖,这伙商贾就是被山匪洗劫一空了。
将军决定替当地百姓除掉这一祸害,能起大王寨这么没格调的名字,充其量不过一伙不成器的山匪。
众人在山脚的荒庙暂时落脚。荒庙虽破,规模却不小,除了大厅还有几间房间,亲兵收拾出几间房,将军单独一间。
夜里,将军在房内看书,书是房里原就有的,这房间原主人大概是个赶考的书生,案上和架上摆的都是书。
将军正看得专注,案前的烛光却无风自灭,紧闭的窗户剧烈抖动,已经剥落无几的窗纸飒飒作响,而房门,缓缓打开了。
门外不见一人,却有一个声音在将军背后乍起:“我….死…得…好….惨…..啊~~”尾音竟带着一股俏皮的上扬。
将军猛的一转身,背后没有人,那声音又一次在他背后响起:“死……偿…命….”声音忽远忽近,飘渺不似凡音。将军眉头一皱,宝剑出鞘,霎那房里亮起一道摄人的锋芒,他翻手向后挽了个剑花,便听见一声惨叫响起,将军重新点起蜡烛,向身后一看,一个书生打扮的男子蹲在地上不动。
“你是何人?”将军问道,那人闻言抬起头,露出一张斯文带着书生气的脸:“你看得见我?”
“我为何看不见你?”将军嗤笑,却被突然凑近的书生逼得后退一步。
“因为我是鬼啊。”书生围着他绕圈,上下打量:“来这破庙的这么多人里,你是第一个看见我的。”看到将军满脸狐疑,书生突然开始脱衣服:“我真的是鬼,刚才你划了我一剑,你看我都没有受伤。”
书生动作太快,将军便眼睁睁看着书生解开衣服,露出白嫩完好的肚皮。
“……”将军静默了一下,问道:“那你刚才为何惨叫?”
“你的剑杀了多少人?煞气这么重,连鬼都怕。”书生看着将军的剑,一脸畏惧。
“不过斩了几万敌军。”将军坐回案前,重新拾起书翻看。
“你是将军?其他房间的人是你的兵?”书生跟着将军飘到案侧,双眼发光地看着他。
“你是怎么死的?”将军突然问道。
“这个就小孩没娘说来话长了。”书生将自己的腿化成透明,在案旁像幽灵一样飘来飘去:“我从小就爱读书,后来就想去赴考当官,但是家里不同意,于是我就偷偷跑出来,跑到这荒庙苦读,然后因为太努力,熬夜苦读时感染风寒死了,这间房间就是我生前住的。”
“你苦读的,就是这种书?”将军挑眉,举起手上的书,书封上赫然四个大字:《宜春香质》。
书生一看,又羞又窘,“咻”的一下原地消失了。
将军愣住了,他没想到书生脸皮这么薄,逗一下就跑。
第二日一早,将军便派人去打探大王寨的消息,但直到日落,前去打探的人也没回来。
夜里,将军坐在案前擦拭着宝剑,一边思索着大王寨的事,书生又出现了,他试图靠近书架,却被将军一个眼神震住。
他仿佛没事人一样跟将军打招呼:“你要去打大王寨?据我所知,他们一向只是劫富济贫。”
“他们干的是拦路打劫的营生。”将军一下一下擦拭着宝剑。
书生犹豫了一下,说:“不如我替你参谋?我生前也是个本地人,对大王寨也算了解。”
将军瞥他一眼“说来听听。”
“清风岭山脉险峻,地势复杂,有些地方还有天然雾瘴,不熟悉地形的人误入往往会迷失其中,就算是当地人,碰上天气不好也会被困。大王寨的山匪占据地势便利,且有三十六个大小寨洞分布在岭内,彼此呼应,想要攻下并不容易,之前本地的官府也曾试图剿匪,但是一进山就被大王寨的哨子发现了,最后反而被戏耍了一番。”书生说完,发现将军以奇怪的眼神看着他,便问道:“怎么了?”
“你对大王寨了解得非常清楚。”将军说,书生干笑道:“……我生前是本地人啊,对这类本土人事了解也没什么奇怪的吧。”
将军没说话,书生便大着胆子继续说道:“所以要攻大王寨,不能硬攻,只能智取,我知道有一条路可以直接到大王寨的主洞,不会碰上大王寨的哨子。”说完,书生拿起案上的纸笔,画了一幅路线图交给将军。
将军接过图却没看,而是在书生面前慢慢将剑入鞘。
书生盯着剑,一直到剑完全入鞘后才松了一口气,干笑道:“大王寨虽然劫富济贫但是抢劫总是不好的嘛,我也是为剿匪事业出一份力。”
将军终于低头查看路线图,书生打着哈哈继续往书架靠近,却听到将军出声:“你是在找这本书吗?”他举起放在身边的《宜春香质》。
“啊啊啊啊还给我!!”书生扑上去抢书,将军一个错身便躲开了,他拿着书,啧啧道:“这本书我还没看完,看完再还你。”
书生捂面蹲在地上:“我死之前怎么就忘了把它烧毁,我的一世英明啊啊啊啊”
将军看着那个蘑菇蹲的身影,心情十分愉悦。
隔日,将军便带着几个亲兵上山去了,一直到日落,几人狼狈不堪地回来了。
夜里,将军将剑摆在面前的案上,静静等待书生,可是等到蜡烛快燃尽了,书生也没出现。将军眉头一皱,拿出《宜春香质》,一字一句念出声,才念了几句,一只冰凉的手便捂住了他的嘴:“将军求你别念了,太羞耻了!!!”
将军看着低头乖乖飘在他面前的书生,说:“根据你给我的路线图,我今天上山去了,没遇到哨子,但是遇到了雾瘴,差点被困出不来。”
“我忘记说了,清风岭的雾瘴会根据不同时辰在山里漂移,我再画一副,这次肯定不会错。”书生执笔刷刷几下又画了一副路线图。
将军接过图,突然问他:“你为什么想当官?”
书生沉默了一会,说道:“大概是不想再看到需要山匪来劫富济贫的世界吧。”说完他又笑了起来:“这样听起来是不是很伟光正。”
“熬夜苦读小黄文的你有这种梦想挺好。”将军说,想了想又说:“我当初参军只是为了有饭吃。”
“那你也太厉害了吧,竟然能做到将军简直太棒了。”书生礼尚往来开始商业互吹。
两人正说着话,门外突然有人来报:“将军,我们在庙外抓住了一个鬼鬼祟祟的人,怀疑是大王寨的哨子。”
将军起身准备出去,却发现书生跟在他后面,他问书生:“你跟着干什么?”
“我跟着看看,反正别人看不见我。”书生摸着鼻子讪笑。
几人一鬼来到大厅,厅上五花大绑着一个汉子正在骂骂咧咧:“俺就是个猎户,你们凭什么抓人,怎么?路过也犯法吗?”
“你当猎户多少年了?”将军问他。
“二十多年了。”汉子回答道。
将军拿出从汉子身上搜出的地图,说:“你当了二十多年猎户,理应对这山里很熟悉,为什么身上会随身带着清风岭的路线图?”
“因为他是个路痴啊。”书生在旁边用袖子掩面。
将军看了他一眼,继续说道:“因为这图上的路线是去大王寨主洞的。而山里有随着时间漂移的雾瘴,所以需要这张标着不同时辰不同路线的路线图,我说的对吗?”
“……”汉子没说话,但满脸“你怎么全知道”的表情。
将军突然转头对书生说道:“这张图上的笔迹,和你给我的那一份倒是很相似,除了你给我那份没有标明上山时间。”
“不可能,不是我,你别胡说。”书生立刻三重否定强调。
“对了。”将军话锋一转,“你认不认识识一个书生?长得斯斯文文,有点呆,话痨属性…….之前住过这间庙。”将军咽下了那句“爱看小黄书。”
“你认识我们少当家?”汉子震惊地说。
将军意味深长地看着原地呆滞住的书生:“哦…..”
“可是,我们少当家自从几个月前感染风寒就一直昏迷至今,你们这群人前两天才来这里,怎么会认识他?”汉子狐疑地说。
昏迷?书生和将军两脸懵逼。
书生茫然地向汉子飘去,将军下意识伸手拉他,伸出的手却从书生的袖上穿过,书生:“?”
两人回到了房间,将军双手抱胸看着书生,说:“坦白吧。”
“我坦白,我也是刚刚才知道自己还没死。”书生坐在案上,将双腿一下子变成虚影,一下子变成实体,玩得不亦乐乎:“一醒来我就发现自己变成这样,说我没死我都不信。”将军沉默。
“我的确是大王寨的少当家,我小时候,我父亲只是个普通的农户,因为交不起赋税,和村里其他乡亲一起被逼上山,落草为寇,他们只抢富人钱财,不伤人命,还去救助山下贫苦的百姓。我知道他们的无奈,但不认同。所以我从下就想当官,我想,如果我做个好官的话,就能少一点像我父亲这样被逼为寇的事吧。”
书生说完,委屈地看着将军:“我真是良民,请将军放过大王寨的一众良民吧。”
“…….大王寨虽然劫富济贫,但始终是抢人钱财的行为,放任下去,那些被抢的富商和官府绝不会姑息。”将军沉吟道。
“我已劝过父亲,父亲答应收山,但寨内叔伯众多,也需要时间安置。”
“如果大王寨以后不再抢劫的话,我就姑且放过他们。”将军说道。
“谢谢将军。”
正事说完,将军突然有点难以开口:“你……还没死。”
“是啊,既然知道我没死,我得赶紧回我身体去了,躺这么久都不知道胖了还是痩了。”书生也有点不好意思:“这段时间的遭遇也是一段神奇的人生体验…..我是说,我很开心能认识你。”
将军脸红了,但因为晒得黑,面上并看不出来。
书生跟着被放走的汉子回了大王寨,隔日,那个失踪的亲兵回来了,据说是在山里遇上雾瘴迷路后被哨子抓住了,因为大王寨昏迷了几个月的少当家醒了,老寨主一高兴就把他放了。
将军在庙里逗留了几日,终于动身离开破庙,走之前,他将房里的书都带走了。
将军策马走在路上,远远便看见前面奔来一个白色的身影,越走越近,才看清是背着包袱的书生。
此时的书生因为奔跑的缘故气喘吁吁,双颊潮红,一点也没有做鬼时的样子。
“将军,你….你们要返京吗?”书生好不容易平复气息。
“正是。”将军带着笑意回答。
“能不能顺路捎我一程,今年会考在即,我求了父亲半天,并保证有将军同我上路,他才答应让我去考试。”书生祈求道。
“你会骑马吗?”将军问他。
“……我自幼体弱,未曾……”话未说完,将军已伸手将他拉上马,直到队伍转向朝来路返回时,书生才反应过来:“你知道我会来找你?”
“不知道,我只是想上山看看你给我的路线图对不对。”将军心情很好地回答。一行人路过荒庙,书生想起了他的那堆书,他昏迷后,一直偷偷关注他的哨子将他带回了寨内,书都留在了庙里。“等等,我下去拿我的书……”
将军指了指另一匹马身上的行囊:“你的书都在那,一本不落,包括……”将军凑近书生耳朵说了什么,书生红着脸埋下了头。
“加快速度,回京!”将军挥动马鞭,身后的亲兵策马跟上,众人渐行渐远,荒庙静静伫立在原地,被不知打哪飘来的云雾包裹其中。
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要配什么图。
一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条很爱喝酒的小黑龙,有一天,它酒瘾发作,所以趁着夜色,飞到了河谷镇的上空。
图书馆的隔壁是一间酒馆。
图书管理员的儿子阿游和乞丐小屠是青梅竹马。
阿游的父母死后,他时常打开图书馆的天窗,让无处可去的小屠可以爬进来,当然,少不了会偷一点酒。两个人在图书馆喝了酒,一喝就醉,小屠在用木头削了把木剑挂在腰间,阿游手捧着书每时每刻都在看。两个小酒鬼喝醉后摇摇晃晃,或直接睡在几排书架间,或爬上图书馆的房顶上晒太阳。
小黑龙在小镇上空闻到了酒香,于是停在了街道上。
阿游和小屠从图书馆的房顶上摔下来,掉在小黑龙的翅膀上,慢慢地滚落到地上。
站起身来,踉踉跄跄。
小黑龙闻到两个人身上的酒气,馋得直流口水,直勾勾地盯着他们。
小屠恶向胆边生,说:“你瞅啥?”
小黑龙:“瞅你咋滴!”
阿游撸起袖子,说:“嘿,我这暴脾气,青梅竹马,弄它。”
说着就摇摇晃晃地走向小黑龙,对它粗壮的四肢拳打脚踢,最后手脚并用,抱着它的大腿不放。
小屠解下腰间木剑,喊了一声:“恶龙,吃我一剑。”
举着剑就冲了过去,爬上龙背,抓住龙角,想要学书里的骑士来个一剑斩龙,低头找个位置想要一剑插下,于是找啊找,终于,哇啦啦地吐了。
小黑龙卷起狂风,带着阿游和小屠飞回了龙之谷。
二
阿游和小屠一觉醒来,发觉物换星移,置身在一片山谷中,小黑龙正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种菜?
阿游走过去,望着坑里地上长出来的一颗白菜,又蹲下身去仔细看过,最后沉思道:“是真的。”
小屠望着小黑龙,一脸地怒气不争,说:“你可是一条恶龙啊,不出去打家劫舍,抢公主,竟然躲在山谷里种菜,你这样会让多少骑士失业你知道吗?”
阿游翻了好几遍手里的书,嘴里不停地念着:“龙族的最高荣誉不应该抢公主,然后打败伟大的骑士吗,怎么会有会种菜的龙,不科学,这不科学。”
小黑龙飞走了,过了一个时辰后飞了回来,把背一抖,掉下十几葫芦酒来,再一抖,陆陆续续还有锅碗瓢盆等。
阿游和小屠眼前一亮。
两人一龙摘了小黑龙种的白菜,搭了口锅,一起吃了火锅。
月上柳梢头,两人一龙都已经喝大。
小屠勾搭着小黑龙的龙脖子,说:“老黑啊,作为一条恶龙,你得有个恶龙的样子啊。走,哥们带你抢劫去。”
说完爬上了龙背,阿游也跟着爬了上去,小黑龙张开双翅,摇摇晃晃地朝着东方飞去。
飞了十多里,总算见了灯火,小屠拍了拍小黑龙,指了指亮光有处。
小黑龙向那处加速飞行,此时酒劲已经上了龙头,小黑龙开始神志不清,等到看到一颗大树拦在眼前时,已经来不及了。
森林里一声巨响,天下掉下一头龙,鸟兽惊走。
听闻动静,火光处闪出一个人影,手里提着一个火把,见阿游和小屠摇摇晃晃地从地上站起来,遂捡起一根木头,把他俩给敲晕了。
三
阿游和小屠一觉醒来,发觉自己两人又被绑了。一个女生拿着一把刀围着他们转,说:“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若是开口道个不,只管杀来不管埋。”
阿游说:“我们没钱。”
小屠说:“都是自己人。”又转头对小黑龙说教,“看到没,这就叫专业。”
小黑龙这时酒醒飞了过来。
最终,在小黑龙的威慑和阿游的喋喋不休中,女生成功地加入了他们的组合,三个自称怪盗三侠,但是小黑龙不乐意了,三侠?那我呢?
女生沉思片刻,最后说:那就叫“美女与野兽”吧。阿游,小屠和小黑龙齐齐抗议,但是女生云淡风轻的说:“抗议无效。”
“美女与野兽”组合正式成立,小屠说:“一般厉害的人都会有一个听起来就很厉害的绰号,你看我们是不是……”
小黑龙仰天长啸,以此附和。
阿游合上书,他总是有很多书,说道:“我就叫吟游诗人吧。”
小屠的眼里闪闪发光,他敲了敲手里的木剑,说:“那我就是骑士。”
女生翻了个白眼,接着他们的话说:“那我就叫公主好了。”
自此,河谷镇开始流传出有恶龙为祸的传说,恶龙隔三差五就飞到河谷镇上空,胡乱喷吐火焰,一次要抓走两三个人,当空就给吃了。
而事实上,“美女与野兽”组合从未在白天现身,只是在夜晚,“公主”与他们志同道合,也是嗜酒如命,三人一龙乘着夜风而至,小黑龙停在酒馆上空,三人就这样溜到酒馆里,打满所有的酒葫芦,爬上龙背,“吟游诗人”还不忘从隔壁的图书馆带走几本书。
会被发现是那日他们还没等回到山谷,就打开酒葫芦喝了酒,结果全都喝大了,“美女与野兽”组合大摇大摆地在河谷镇街道上踉踉跄跄地走着,高声呼喊,同时上演着“恶龙夺走了‘公主’,骑士勇斗恶龙”的戏码。
小黑龙体型庞大,在与“骑士”打斗的时候撞倒了街边的酒肆,声响引来了打更的人,打更的人显然喝得比他们三人一龙还要多,他摇晃着身子走到近前,三人都不敢动,阿游使劲地捂住小黑龙的鼻翼,小声说:“忍住,千万不要呼吸,你的呼吸声太大了。”
这时“公主”突然站出来,“我们是强盗啊,怕什么。”恰好更夫走到了面前,说:“干什么的?”
一股酒气扑面而来,“公主”心想,竟然是最便宜的烧酒。
小屠冲过来将“公主”拦腰扛起,丢上龙背,小黑龙展开双翅,拔地而起。
“公主”气急了,叉着腰一个个数落过去:“你们还有一点强盗的样子吗?简直怂暴了。”
又使劲踩了踩小黑龙,生气地说:“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龙,恶龙耶,你真的是我见过最胆小的龙族了。”
阿游和小屠说:“你还见过其他的龙族。”
“公主”:“不理你们了。”
更夫目瞪口呆,酒醒了大半,却只记得看见了条龙,忘记了大部分的事情。
于是恶龙之说愈演愈烈。
四
很久很久以前,这个世界上就不再有恶龙了,所有的龙族都已经归顺了国王,他们丢掉了“绑架公主”的传统美德,为国王征战,国王的领土不断扩张,因为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人可以抵抗恶龙的攻击,除了“解救公主”的骑士,但是现在龙都成了公主的奴仆,他们不会绑架公主。
龙族成了国王的龙,所有的屠龙勇士都失了业,渴求着通过“勇斗恶龙解救公主最后与公主幸福生活在一起”的草根骑士们唉声叹气。
河谷镇的龙可能是世间最后一条恶龙了,所以一时间涌入大量的勇士,希望着一举屠龙成名。
河谷镇被这些勇士围得像个铁塔,三人一龙酒瘾发作,偷偷的潜入镇中。
三更,小黑龙降落在酒馆上空,突然间,他们四周泛起亮光,如同白昼,仔细看处,发光的是悬浮在他们四周的白色球状一样的东西。
“美女与野兽”组合暴露了,房顶上涌现出三个人头来,炼金术士伸手抚摸就近的一个发光体,说:“最近发明,就叫‘电灯’吧。”
屠龙勇士说:“不错不错,算你的功劳。”
草根骑士上前一步,说:“恶龙,你劫持的公主在哪里?”
小屠和阿游齐齐地看向他,心想你怎么会知道我们的团队里有个“公主”,看来“美女与野兽组合”在外界终于有了名声。
两个人欢喜不已,“公主”脸上却难得的露出窘迫的表情来。
小黑龙见对方人多势众,庞大的身躯躲到了三人的背后,三人都羞得低下头,哎,丢龙啊。
炼金术士将新发明“电灯”朝他们一丢,就在空中炸裂开来,四周的所有“电灯”也一触即发,一时间噼里啪啦地,“电灯”一炸便放出烟雾。
屠龙勇士弯弓如满月,只等烟雾散去就放出利箭。草根骑士提起长枪冲入烟雾中。
小屠提着手里的木剑跃跃欲试准备跟对方草根骑士正面冲突,冲出去的一刹那却被“公主”给拉住衣领往回拽。
“公主”力气极大,一下子就将小屠给甩上龙背,又招呼阿游上去,最后自己一个跳跃,足跳了两米高,小屠目瞪口呆。
烟雾散去,小黑龙展开翅膀,飞了起来。
半空中只听见“公主”说话:“小黑你飞稳点,你又没喝酒,稳住稳住,别怂啊,别别别……别歪啊,稳住……”
轰隆一声,几十米外,小黑龙从空中掉落下来。
“公主”恨铁不成钢地说:“丢龙啊,作为一条没喝醉的龙,你竟然从空中掉下来了。”
阿游说:“这家伙确实太胆小了。”
小屠总结:“太给我们‘美女与野兽’组合里的‘野兽’代表丢人了。”
“公主”纠正说:“‘美女’是我,‘野兽’是指你们三。”
远处喊杀震天,炼金术士、屠龙勇士、草根骑士追杀了过来。
三人扛起小黑龙,往龙之谷的地方跑去。
五
龙之谷可谓固若金汤,山谷只有一个入口,“美女与野兽”组合成立之初,三人一龙就对这个入口进行了全方位的改造,不仅在入口四周装上了许多陷阱,更是让小黑龙搬来一块巨石作为门户,石门之重,天下间除了龙族,没有任何人可以打开。
别人进不去,他们却也出不来。过了一段时间,世间最后一条恶龙的消息就走漏了出去,越来越多的屠龙者涌向山谷。
山谷内三人也不愁吃穿,作为一条勤劳且会务农的龙,小黑龙有一片大大的菜园,更是有锅碗瓢盆等一系列厨具,任凭山谷外喊杀震天,三人一龙在谷内吃着火锅晒着太阳,但可惜的就是没有酒喝。
坚持了一个月,他们终于是坚持不住了,酒瘾发作,三人凑在一起商量。
“公主”:“得想办法出去弄点酒。”
小屠:“有什么办法?”
阿游:“调虎离山。”
三人转头看向小黑龙,嘿嘿嘿直笑。
万众期待中,山谷的石门终于开启了,“公主”站在龙背上小声地发号施令:“小黑控制,脚别抖,你腿那么粗,一抖别人都看到了,就是现在,张开翅膀,小屠阿游躲在翅膀后面溜下山去偷酒,我们在这吸引他们”。
计划顺利进行,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小黑龙给吸引了,没有人发现阿游和小屠偷偷地跑去了河谷镇。
小黑龙强打精神,承受着屠龙者的攻击,炼金术士的魔法球打在它身上炸开,草根骑士的长枪划过它的皮肤激起一串火花,更有数不尽的利箭飞向它,都不能伤其身,龙族的身体堪比钢铁,但是疼啊。
小黑龙疼得嗷嗷叫,几次想干脆逃回山谷,“公主”只有在它背上小声劝:“阿游和小屠还没回来,现在撤,等他们偷酒回来被发现酒就拿不进山谷了。”
小黑龙想起没有酒喝的日子,怒吼一声,为了喝酒,拼了。
黄昏时,“公主”看见阿游和小屠两人出现在敌军后方,身上挂满大大小小的酒葫芦,她拍了拍小黑龙,指了指阿游和小屠,小黑龙看见酒,立马来了精神,冲了出去,张开双翅,阿游和小屠借着小黑龙翅膀的掩护退到山谷口,进到山谷,“公主”拍拍小黑龙,也退回了回去。
这一日战果斐然,小黑龙看着满地的酒葫芦,高兴得直打滚。
小屠围着小黑龙转圈,说:“老黑厉害啊,这打了一天,竟然都没有一点伤。”
“公主”骄傲地说:“那当然,龙族哪能那么容易就流血的。”
未曾见面的羁绊
一
早已过了放学时分。走廊里空无一人。校园的操场上也只剩下零星几个人影。虽然正值盛夏,但是在夜幕的逼近下,太阳也褪去了正午十分锐利的光芒。
在这短暂的几分钟内,微薄的光线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逝着。温度也在迅速地下降。
时间已经不早了。学校的画室里,春树匆忙地将铅笔刀等工具收拾到画具箱里。
不小心将绘画的颜料弄到了衣角上。微微皱了下眉头。
其他学生礼貌性地跟授课老师道别后,陆续离开了画室。
最后只剩下绘画老师和春树两个人。画室里安静极了。窗外是聒噪的蝉鸣。
“春树,马上就要填报志愿了哦。”绘画老师靠在画室的门口,冷不防地说道。
“嗯。”春树将各种工具胡乱塞进包里。假装漫不经心地回答到。
“那么,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呢?”
“目前还没有决定好。”春树小声糊弄到。
“这样才会更加困扰吧,是选择放弃,像大家一样参加高考。还是……”
“无论如何都不会放弃的,如果现在就放弃的话,那努力这么多年的意义又是什么呢?”春树将收拾好的单肩包斜挎在肩膀上,一脸认真的模样。
在回去的路上,太阳已经完全消失在地平线下。四周剩下的只有无边无际的黑暗。所幸的是,路边的商贩的灯泡都陆续通上了电,泛着橘黄色的暖光。
春树一个人走在路上。
马上就要毕业了,身边的同学似乎都对自己的未来有着清晰的规划。谈论的话题也都是对大学生活的憧憬。
可偏偏到了这个关键时候,自己却愈发地迷茫起来。一边是已经学习了五年的国画,一边是父母对自己的期盼,考上一个正规大学,毕业后找到一个靠谱稳定的工作。
春树从小到大一直是个很孤僻的男孩子。每次放学的路上都是自己独自一人,为了避免与人发生对视,全程都是低着头,只有在过马路时才会抬头注意身边的环境。当有陌生人想要跟自己搭讪时,总是会不自觉地加快脚步。
这种状况一直延续到自己接触国画的那一天。惊讶地发现,原来一张纸就可以承载那么多美丽的风景。从来就没有过这样的事物可以让自己如此着迷,这对自己来说简直就是一个奇迹。从那以后就开始尝试着学习画画,而且在画室认识了一群新朋友。虽然每次放学仍然是孤身一人,但是内心深处却有着前所未有的安详。
烧烤架上暗红色的烤炭。
被撬开的啤酒冒出白色的泡沫。
街边小贩传来饭菜的香气。
远处人家的窗户里透露出橘黄色的暖光。
因为饥饿而隐隐作痛的空腹。
无一不加剧着春树的不安。春树加快脚步,想要快点回到家中。
注意到前方有一团熟悉的黑影。走近一看发现是同班的木槿同学。头上的长发还粘着透明的水珠。
“木槿同学,这么晚了还没回家呀。”春树加紧脚步走了上去。
“春树不也一样么。”木槿打趣道。
“呃,是啊,因为画室的原因,所以才会这么晚回去。”春树不好意思地回答道。
“说起来,春树为了画画还真是……奋不顾身啊。”
“啊?”
“这么晚回去,不会被家里人责罚么?”
“哈,都已经习惯了。”
“话说回来,不知为什么,好像每次在校外见到木槿的时候总给人一种浑身湿漉漉的感觉。”
“有这样明显么?”
“嗯,就是这样明显。”
“这也算是我和春树的一个小秘密了,不要告诉其他人哦。”
在要到家时,因为听到了门外的脚步声,还未等春树掏出钥匙,母亲就已经迫不及待地把门打开。
紧接着是让人窒息的目光对视。因为自己回家太晚的原因,母亲明显有些不高兴。不过由于是学校组织的活动,再加上一早就提前打过招呼。所以也不好责罚自己。春树目光躲闪,连忙低身换上鞋子走进家里。
饭菜早就做好摆在桌上。因为放太久的缘故,早已没了热气。
“要不要端去厨房给你热一下。”母亲沉着脸问道。
“不用了,夏天吃点凉的也没什么。”春树将饭胡乱朝嘴里扒着。
“不是妈妈说你,虽然你喜欢画画,但是学习也不能耽搁啊。”可以听得出,母亲的话里隐隐含着一丝怒气。
“我吃完了,回房看书去了。”春树放下饭碗,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赶紧逃离这个饭桌。
“去把,剩下的东西我来收拾。”母亲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满意的笑容。
春树在起身准备离去时,发现正在收拾碗筷的母亲头上又多了几根白发。
在房间里,春树无论如何都集中不来精力去学习。脑子里全是今天傍晚与美术老师的对话。
果然,还是要放弃了吗?
透过门缝,看见母亲坐在沙发上,拿着一本填报志愿的攻略跟父亲激烈地讨论着。
二
春树第二天很早就起来了。
因为要买绘画材料的缘故。而这些钱家里是不会提供给自己的。所以只能牺牲自己的课余时间,在大多数人还在梦乡的时候,就去做一些兼职以供自己零用。
出门的时候天空已经有快要放亮的预兆,泛着深蓝色的光。起伏的山峦远远看上去,就像是黑色的波浪。空气里可以闻到一股淡淡的朝露的味道。温度还未完全升起,只穿着一件单薄的衬衫的春树略微有些发冷。
春树看了下手表,离工作时间只剩下十分种的时间,不禁加快脚步。
春树的工作十分简单,将新鲜的早餐奶准时送到客户手中。对于已经在镇上生活了十几年的他来说,没有任何难度。
可是今天接到的一个地址让他十分诧异。是在汉江的边上。
谁会这么早去那种鬼地方?春树心底充满了疑惑。
等到达江边时,已经蒙蒙亮了。天边泛着鱼肚白。江边吹来一丝凉凉的风,带着浓厚的水汽。
春树沙滩上行走着,目光努力搜索着人影。鞋子踩进沙地里,发出沙沙的声响。
偶尔会有在河岸边栖息的水鸟,因为受到人的惊吓的原因。扑哧扑哧地扇着翅膀,飞进河边的树林里消失不见。
浪花不断地拍打着河岸边的岩石,激起一层层白色的泡沫。突然一个身穿泳衣的女子从白色的浪花泡沫里登上了岸。
春树脸胀地通红。在看清那个人是木槿之后,感觉整个脸都烧了起来。
察觉到春树的存在后,木槿反倒没有感到难堪。裹上一条毛毯走了过来。
“好巧啊,你怎么会在这。”
“纯属意外吧。”春树尴尬地摇了摇手里提着的早餐奶。
木槿迅速明白了过来,接过了春树手里的牛奶。
“在这种隐蔽的地方训练,是怕被别人发现的缘故么。”
“一个文化生却有把游泳作为职业这种想法,是很不切实际的吧。”
“木槿千万不要产生这种想法,你能坚持每天来这训练,已经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了。”
“啊,我问的这个问题好像有点愚蠢呢,话说,春树自己的事决定好了么。”
“不清楚,好像还是一团糟的样子。”
春树发现,原来还有人和自己一样,也对未来的选择困惑着。
在和木槿深入交流后,春树惊讶地发现,木槿从小就参加了许多游泳比赛。还获得过大大小小不少的奖杯。
从那以后,每当遇到生活上的困窘时,春树总是喜欢在清晨的时刻来到汉江边,找木槿诉说。而木槿也会将自己的秘密告诉春树。就像野生动物一样,在危险来临之前有一种精准的直觉。两个人拼命地将自己生命中最珍贵而又不轻易示人的东西互相交换,从而给彼此带来一点慰藉。他和木槿之间的关系也开始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就像两个在寒冬的深夜里的人,互相依偎取暖。
时光飞逝流逝着,眨眼就到了填报志愿的时间。
那天,春树来到了和木槿第一次见面的河边。只是早已没了木槿的身影。
早在昨天,木槿就已经做出了决定。说是要去远方的奈川大学。
“那木槿之前为了自己的梦想所作出的努力不就白费了么。”春树听到木槿的这个决定十分震惊。
“那能怎么办,总不能永远停滞不前吧。”木槿笑着回答道。眼中泛着泪光。
还未亮透的寂寥天光。
可以闻到朝露的味道的空气。
被黑色岩石击碎成泡沫的白色浪花。
夹杂着颗许沙砾的阵阵凉风。
还有为之付出多年的努力,一切的一切,木槿还是要选择放弃了吗。
再也不会在某日的清晨,偶过汉江河边,看见一个少女在浪花中若隐若现的身姿。再也不会了。
想到这里,坐在河边的春树将头深深地埋了下去。一种少年时期特有的无力感深深地覆盖上了他的心头。
突然春树隐约听到岸边有玻璃撞击的声音。
抬起头,发现一个装着信笺的玻璃瓶漂浮在水面。
瓶口被一个木制塞子堵住。因为浸泡太久的原因,已经略微有些粉化。在打开木塞的瞬间,部分木塞碎成木屑簌簌掉了下来。
装在里面纸张已经略微有些发黄。还有一个用红绳精心编制的手环。
春树一口气读完了整封信。从信封的内容来看,对方大概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女。也因为某些事而困扰着。
回到家中时已经是正午时分。春树在桌上吃饭时,母亲突然注意到系在春树的红绳。
“你手上绑着的红绳是从哪来的。”母亲奇怪地问道。
“路上碰到个同学,送的。”春树朝母亲撒谎道。
“男生女生?”母亲露出一副八卦的表情。
“妈。”春树迅速张红了脸。
“想不到这么多年过去了,桥镇的传统手艺还没有断呢。”父亲说道。
“现在的年轻人就喜欢不务正业,放着好好的大学不上,非要去继承什么手艺。”母亲喋喋不休道。
“这个手艺有很多年的历史么。”春树小心翼翼地问道。
“你关心这么多干什么,你只要能把自己志愿的事处理好我就谢天谢地了。”母亲用筷子敲了下碗,提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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