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为自己而活吧

从呱呱坠地的那一刻起,我的人生在这十几年来就没有一丝的风吹草动,就这么波澜不惊平淡普通的生活着。

因为从小就不爱说话,性子也比较的温顺,所以从来没有给父母带来多大的麻烦过,上幼儿园的时候也是那种放在人堆里根本不会有人在意的。这样的我可以说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了,就如同沙滩里的一粒沙子,渺小到无异于周边的沙子,就这么默默地生活在这喧嚣的世界里。

高中前的生活更是千篇一律,每天不是吃饭,学习,睡觉就是睡觉,学习,吃饭。不抽烟,不喝酒,不化妆,不打架,成绩平平,相貌平平,也没有什么可以拿的出手的才艺。没有其他人青春期该有的叛逆,有的只是多了一个消耗空气的生命体。这样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生活,看上去的确是枯燥乏味,读下来更是让人呵欠连篇的吧?

即使是再渺小的我们,也会有大大的梦想。

上了大学后,随着课程量的骤减,课余时间的增加,课外活动也丰富多彩起来,面对如此多新鲜有趣的人和事,我也想要尽可能的融入到这灯红酒绿的圈子里去,然而好像自身的磁场跟她们互斥似的,刚开始总是那么的不尽人意。

于是为了能够快速的融入她们的圈子里去,我开始学着她们的穿衣打扮,努力的去迎合她们的兴趣点和喜好,终于,我成功了。可渐渐地,这样的生活并没有给我带来快乐,反而让我有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就好像吃饭时吃到了自己讨厌的姜丝,虽已快速吐出,可嘴里却还残留着余味,难受却又无可奈何。

大二的时候看见校园里多的是独自一人上下学的人,我开始反问自己”这样的生活真的使自己开心吗?自己真的想要这样的生活吗?”答案是否定的。

我开始去脱离那个不适合我的生活圈,虽然受到了鄙夷与不屑。可是,这一次,我好像知道了自己真正喜欢的。

趁着节假日的时候独自一人报团去旅游,虽然有过很多的顾虑与担忧,也遭到了旁人的劝阻,可我不能总生活在顾虑之中吧。

事实证明,一个人也可以做成很多的事,见到了如此多有趣的人和事,领略了大自然的鬼斧神工,用心去感受大自然所带来的一切美好。感觉整颗心都敞亮了。

在景区观赏的时候,有个游客让我帮她拍照,我开始指导着她如何摆姿势,拍完后,她看着照片满意的对我说:“下个景点你还帮我拍照吧。”得到了他人的认可后我当然还是很开心的,自己也算是能为别人做点什么了。

旅游结束后,我把自己的心情与经验都用文字的形式记录了下来,看到不断上升的阅读量和被点亮的小红心,我觉得自己真的是找到了自己的生活方式。

我喜欢旅游,喜欢去探索那未知的旅程与事物,哪怕一个人,也不会成为阻碍我出发的理由。

我也喜欢摄影,用拍照的方式去记录生活的点滴与美好。大一的时候老师带着学了一学期,可是都是粗学,并没有得到很好的提升,于是本着一颗热爱之心,自己在网上找教程,跟着学习,虽说技术还是有些拙劣,不过比起以前,也算是大有提升。

我也喜欢帮别人拍照,顺便练练手,慢慢的也会有人找我帮她拍照,我也有偿帮人拍过情侣照,虽说费用不多,对于我来说,却也是很满足了。

我喜欢这种被认可的感觉,至少让我知道我还是有闪光点的。

我喜欢现在的生活方式,没事写写文,拍拍照,旅旅游,这种感觉真的很自在。

有些事,现在不做,一辈子都不会做了。人来这世上一趟不容易,所以要把这一生过得充实且自在。

老姨只比我大九岁,由于姥姥姥爷早已过世,所以老姨是大姨抚养大的。在我小的时候,每逢家里要采山杏、收花椒的时候老姨都要来我家照顾年幼的我,大姨家离我家很近,这也使得老姨陪伴了我的整个童年,就像一个姐姐,照顾我、陪我玩。

老姨患有先天性心脏病,自幼时起鼻子流血就会止不住,都是那种很大很大的血块。这些都是在我年龄稍长一些才知道的,我只知道小的时候看到老姨鼻子流血家里人就会很担心,我也跟着害怕,直到有一次听到爸妈亲戚几个们在一起商量,说国家好像有了针对先天性心脏病的政策,亲戚几个每人出点钱,给老姨去治病的时候,我才知道——我知道的仅仅是这种病需要很多钱,即使有补助。

然而老姨却已经走了。

记得刚上学的时候,那时正流行《还珠格格》,正直非典放假在家,我和老姨一遍又一遍地看,爸妈都去山上干活,只有老姨陪我。

还有一次,爸妈外出很长时间,流行的电视剧是张卫健演的《西游记》,有一个小伙伴到我家时正好到了演出时间,我提议要看,老姨不许,等到那个小伙伴走后方打开电视,偷偷和我说刚才不许的原因是怕费电。

我每次想到这的时候都很想哭,和老婆讲,但你们肯定是不能体会的。

老姨特别喜欢我,每次放假都赶忙打电话希望我到她家去玩几天,初中时常去,但后来由于假期本来就短,竟开始了推辞。

其实在我三个姨中,我最喜欢去老姨家,真的就像亲姐姐,每次放假回家只要听到老姨在我家总会在路上就开始开心,开始迫不及待。

有一次去她家,老姨给我熬冰糖雪梨喝,当时第一次喝冰糖雪梨,之后到家自己也试着熬,打电话问老姨方法,却也总熬不出那种味道。

这是我最喜欢的饮料,熟悉我的人都知道,不论什么时候,我买饮料一般都只买冰糖雪梨,不知为什么,好像就是一种习惯。

前些天用家里拿来的梨,买一些冰糖给老婆熬了几次,她说好喝,可我总觉得味道不对,至于什么才是正确的味道,我也已经几年都没有尝到了。

老姨去世那天我正在呼和浩特,那天我和老婆一起去了昭君墓,刚刚到家,就听到了妈妈的电话,妈妈在电话里哭喊着说你老姨住院了,问我在医院不是有认识的人吗?让我赶紧找找……我很奇怪,心里想也不是什么大病,至于这样?因为老姨体质弱,经常生病,所以我也没有在意,只说等等吧,你们先看看是啥情况,严重的话再说。

不一会儿,妈妈就又打了电话,还是大哭,说你老姨快不行了,你赶紧找找人啊。我感到情况有些严重,但也不以为然以为妈妈怕我不上心里去故意言重,但还是打了电话,然后想起忘了没问老姨在哪个病房,忙给送老姨去医院的大舅打电话询问,我问大舅,我老姨在哪个病房?大舅在那头低沉地问我干什么,我说我找找人,大舅说不用了,我忙问为什么,他说,你老姨已经没了。

我不敢相信,停顿了很长时间,“哦”了一声挂断电话。然后赶忙给妈妈打电话想知道一些更好的消息,电话接通后听到爸妈和大姨们在那头撕心裂肺地哭……我说我现在回家。

当时还是不敢相信,竟没有反应过来。挂断电话好长时间后,我终于哭了出来,由于手头没钱,又赶紧给丁哥打电话借钱,然后打车去火车站,买票到北京。这是我第一次坐火车不吃不喝,并且之前一天都没有吃饭,也没抽烟,只呆呆地坐着,一宿的火车过后终于到了北京,爸妈不停来电话催我,可我在北京没有一点方向感,被人骗走五十块钱又倒腾了很长时间才到六里桥车站,因为骗我钱的那个人说到六里桥车站有去我们家那边的汽车,到车站外面,由于车站正在整修,我找不到进站口,绕着车站走了一圈又一圈,一边走一边哭,终于到车站里面后又得知得去四惠汽车站,又赶紧坐地铁到四惠。

等到迁安的时候已是下午三点多,赶忙去找在迁安的姨兄和他一起去老姨家,到了半路爸爸来接我们,那时眼泪都流干了,爸爸说,以后你们没老姨了,抓紧回去再看一眼吧。顿时,又是止不住的哭。

印象中从没有哭过这么长时间,到老姨家下边时我没有听到唢呐的声音,当时心里还抱有一丝幻想,多想这时爸爸笑着说,其实你老姨没什么大事,昨天只是休克一下。

我赶忙向老姨家跑去,爸爸叫住我说一起上去,我没有理会,等到院内看到老姨夫正在棺材跟前哭,见到我,老姨夫似乎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只是大哭着指着屋内方向,说,子泓,你老姨她……

到了屋内看到妈妈大姨她们都在不停地哭,我问能不能让我最后在看一眼我老姨,老姨尸体被一块黄布盖着,老姨夫小心翼翼地打开黄布,我终于又看到了老姨,我最亲爱的老姨。

去年寒假回来在县城写作时,我生日那天爸爸打来电话说,老姨她们都在我家,今天杀猪,心里很想回家可手头却有一堆事,心想没事,过年后还有很长时间,等到家时听说那期间有一次;老姨生病来到县医院看病,我愤怒地问那为什么不告诉我,我好去看看我老姨。

过年那天给老姨打电话拜年,老姨说她们一家人都在感冒,爷爷八十大寿那天老姨也由于生病而没有来,我想去看看她,但总也是今天推到明天,明天推到后天,好像每天都很忙,可那时谁又曾想到会有来不及那天。

那天晚上我本来打算守灵,可由于已经两天不吃不喝不睡,再加上一天一宿的坐车,竟没有守灵。事后我无数次在心里恨自己、咒骂自己,老姨那么想我,我也那么想她,却还没有陪着她走完她的最后一程。

那天是儿童节,看着年仅七岁的新燕,大家又该如何难受。

第二天老姨出灵,走着那条路时突然想到去年夏天妹妹非要来老姨家玩,都是我骑着摩托车来老姨家接送妹妹,而做梦也没想到会有一天在走上这条路的时候,竟然要送走老姨,从此天人两别。

等到入土后大家就要都回家了,其实我很舍不得,很不想回家,等都收拾东西要走的时候,新燕看着镜子上老姨的遗照,一个人在那里偷偷地哭。我再也忍不住了,只好又跑到外面去哭一场。

回家的车上,大姨夫可能是想找个话题转移注意力,问我什么时候把媳妇带回家,我就想,和老婆在一块儿的时候经常计划等今年暑假带她回家时一定要坐那趟最破的车,因为那趟车经过老姨家,要先带她去老姨家见见老姨,老姨一定会非常开心……

到了第二天又是端午节,呼!

我写过《时间,等一下》,我说多希望时间能等我一会儿,哪怕一会儿,我多希望再多见老姨几面,哪怕只是见见,不说一句话。

等到去秦皇岛现代汉语写作学校的时候,那家校长说我的文字太悲观、沉痛,让我写《生命之树常青》,我写到,生命之树虽然不会常青,但起码不会早衰,它亘久不变,永远存在于你我的心中,所以常青。

家人们常说,或许以后再也不会去老姨家了,因为不敢去。老姨走后我由于上火加上哭泣导致双眼尤其是右眼肿大,还起了很多白色的疙瘩,导致右眼甚至睁不开,并且落下了以后只要上火右眼就会难受的毛病。

有一次和老婆回家,班车不知为什么突然改道走了老姨家方向那条路,在车上看到那条路不禁偷偷地哭,怕老婆发觉赶紧跑到前面,给新燕买了一些吃的希望新燕能到我家去玩,她竟然害怕我,不敢接近我了,没办法只得把东西交到她奶奶手上。

到了外面我哭着告诉老婆,在那里上去就是老姨家,在那里上去就是老姨的坟墓。

老姨心高气盛,看到别人家都垒砌了后院墙,自己家就也想弄,可是,直到去世时那些砖都还在后院摆着。

我说满天神佛,睁大你们的狗眼瞧瞧,她才那么年轻,并且也没犯过什么大错,你们为什么就这样残忍。

我总会不停和老婆絮叨老姨,即使那些话已然说过无数次,但竟然不觉得厌倦,每次喝到冰糖雪梨时就会想起老姨,每次想起就会想哭。

小时候老姨总说,让我以后好好学习争取做个医生,我说我生物不好,我知道老姨就是嫌看病太贵,平时不舍得花钱,直到昏倒,而直到去世……

没想到现在走上了这条路,其实我多想回到以前,好好学习,争取做个医生,或者争取有一番事业来帮老姨看病,现在无能的我却只能通过这种方式……

有一次爸爸笑着问我,有没有给老姨写一篇文章,我沉默不语。

其实我是不敢写也不愿写的,因为我一直觉得老姨没死,并且,记忆又那么混乱。

我最亲爱的老姨,子泓想你。

“车辆起步,请拉好扶手,上车的乘客请注意……”

宁然坐在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那是个很偏僻的角落,但却是视线最好的地方

宁然的目光从窗外看向了车内,已经濒临高峰时期的公交车上渐渐站满了人,一天的奔波似乎已经花光了所有力气,低头看手机,又或者插着耳机目光不知飘到何处,所有的人都在自顾自地做着自己的事,车厢内没有任何多余的声音。

她身子微微向前倾脖子伸长,目光在刚上车的人群中探来探去,终于视线定落入一处,宁然呼了一口气回到原来的姿势,又偷偷看着四周有没有人注意到她的举动。

“还好,他这次还在。”

宁然目光落及之处是一身穿衬衫的少年,淡蓝色的衬衫经过一天的运动已经有了皱褶和污点,蓝色的校服外套被他随意握在手心,一只手拉着吊环,另一只握着校服的手则随意落在身旁,一副白色耳机永远挂在他的耳朵上,隔离了身边所有的声音。宁然总是很好奇那副耳机里放的到底是什么样的歌,他喜欢的又是什么样的歌。

每周三的下午宁然都要坐公交跨越半个城市去上绘画课,而这个男孩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落入了她的视线。

好像是在某个不经意的下午,不经意的一次抬头看到了他,微微抬起的下颚让面部形成了一道完美的弧度,下午的阳光总是温暖而暖和,金色的夕阳透过玻璃窗打在他的身上,仿佛给他度了一层金,就这些,这个少年在那一刻抓住了宁然。

也不知是那是阳光太暖还是车厢暖气太足,宁然到现在还记得第一见到他时似乎有一股暖流暖到心里了,好像第一次感觉到心怦怦地跳动着…

到现在每次看到他,宁然还是觉得他似乎就是吸铁石一般牢牢地吸着自己,也不知是出挑的身高又或者是身上独有的淡然气质。宁然自己也发现自己对一个一点都不了解只有几面之缘的人那么感兴趣,而对方也许连她的存在都不知道。

宁然撑着下巴,偷偷看着他,他还是和以前一样总是看着远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看他校服应该是那个学校吧,哇,那里面好像很多学霸啊!他是不是爱玩篮球啊?我们学校的男生就很爱玩。他什么星座的呢?也不知道配不配,不配也没关系反正这种东西不可靠的,对。万一他有喜欢的人呢?哎,人家都不认识我,有没有喜欢的人也跟我没关系。哎呀,想那么多干嘛”

十六的宁然,少女的想法总是一个弯就到了,对于宁然来说好像只要每周三能遇到他就已经很开心了,她可以想很多很多,可以因为一个问题烦恼一下午。她会很仔细地去观察他,他穿了什么鞋,手腕上的手表今天没有带,书包里水今天喝完了等等,也许宁然自己也没有发现原来自己可以细心到这种地步。

十六岁的少女又是什么都藏不住的,当好朋友问起她是否有喜欢的人时,她的脑海就出现了那张脸,这一迟疑也成功让好朋友莫雨发现了。

“快说快说,谁啊?我们学校的?哪个班?”

“哎哟,不是了啦,我不喜欢他,只是有点兴趣,而且我……我不认识他。”

“啊?!你不认识他?那你到底喜不喜欢啊?”

“我不知道啦,我在公交上遇到他,对他我什么都不知道。”

“那你不打算认识他吗?这可是很有缘的。”

“可是我在公交车上才会看到他,怎么认识,而且人家也许都不知道我的存在。”

“那你也要试试啊,万一成功了呢?”

“怎么可能,再说我也不想打扰人家,也许只是我自己想的太多了呢。”

“得得得,我知道了啊,不过你至少也要知道他是谁吧,回头我帮你问问大概是哪个学校的,这个对我来说还不是问题的啦。”

“知道啦知道啦,走啦走啦,放学啦。”

“哎亲,你也要自己努力一下啊。”

送走了热心的莫雨,宁然呼了一口气,事实上莫雨说得也没有道理,自己每次就这么看着人家,怎么想怎么奇怪,可以公交车上又能怎么办呢?

“或许我不喜欢他,只是对他比较好奇,真正喜欢的人不是都说会勇敢出击嘛,哎呀烦死了烦死了。”

礼拜三下午天气灰蒙蒙的,看着窗外灰色的天空,看来是要下雨了啊,他带伞了吗?快到站了他应该会在的吧。

伴随着公交车报站器的声音,宁然开始注意上车的人,那带公文包的不是,这女的不是,他不戴眼镜这个也不是,怎么还没上来,当最后一个投完币后宁然发现好像他真的不在。

难道今天来晚了?不可能啊平时都是这班车,怎么不在呢?望着车厢内自顾自忙的陌生人,宁然心里觉得缺了点什么,很不舒服。

“他怎么就没来呢,他不会以后都不来吧,算了,他来不来又能怎么样,哎,不会以后都看不到了吧。”

宁然望着窗外一点一点向后倒退的景物,她的脑子里现在很乱,她好想知道他在哪,她的心里也很难受,好像突然丢失了什么东西一般。

终于在窗外开始下起豆大的雨点时,宁然的脑袋突然清醒了过来,现在她可以确定了,自己喜欢上了他,真真切切地喜欢上了一个陌生人!

晚上回到家在卧室里,宁然瘫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可是脑子却想了很多很多,她确定了自己的心意,可是却好像更加混乱了。原来的自己好像只希望可以看到他,可现在似乎想要更进一步,但今天他没来却也告诉宁然,这辆车并不会永远是他们相遇的地方。

今天是他没有来,也许下次就是自己无法来到,还有可能也许他再也不坐这班车。种种的可能让宁然心里忐忑不安,但她却又无能为力,只能盼望着下个星期三可以如她所愿!

“这条路到底转弯,过了这家超市了,又是这座桥,这个奶茶店不远就是了,到了到了……”

宁然的心里跟着公交车一点点地往前驶着,这一段路早已滚瓜烂熟,每到周三时她便开始算着还有多久到那一站,刹车声响,投币声叮叮当当地不断,宁然知道已经有人上车了。

可是她突然有些不敢抬起头看,她担心如果这次也没有,会不会……会不会以后都没有了

“让一下,谢谢。”

一个来自少年的声音响起,宁然猛地抬起头,看到了声音的来源,少年正侧着身子往车厢中前进,宁然悬着的心突然放了下来,连她自己也没注意此刻的她居然这么高兴。

少年还是如以前一样,带着耳机目光看着窗外,宁然盯着少年,她觉得只要他还在坐这辆车就好。

至少……至少说明也许下次她还能看见他,至少……至少这辆车这班车他还是在坐的。

至少……至少宁然还可以存留一丝的期望。

许是目光太过炙热,又或者宁然实在盯了太久,少年感受到了来自他人的目光。他转过看向了目光的来源,四目相对,宁然望着那双珀色的眼睛,呆了一下立马避开目光,脸看向窗外又立马转回来低头看向黑屏的手机。

宁然的心在怦怦地跳着,她甚至可以感觉到自己脸蛋在升温,但她不敢抬头,她的脑中只剩下那张脸、那双眼睛。

随着车子颠簸晃动,宁然逐渐平复了心情,缓缓抬起头装着没事一般,目光却偷偷看向一处,少年不知何时已经转过头去,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般。

宁然缓了一口气,但心里却不知是庆幸还是失落。似乎人家从未在意过自己,就算是刚才,人家也许只是把她当成不经意看向自己的人一样。

对于暗恋的宁然来说,在没有什么比喜欢的人不认识你、不注意到你更为难过了,自己那么多的烦恼、想法,对于他来说什么都不是,一切都是自己的自作多情……

已经到了要下车的那一站,少年随着人流缓慢走向车门,在下车前那一刻,却转过头看向了宁然,只是一下便很快收回了目光下了车,而还沉浸在失落里的宁然自然忘了这是他要下车的那站,也错过了少年那一瞥。公交车再次发动,将刚才的一切抛在身后。

等宁然反应过来时,早已距离那个站台很远了,她转过身子还想看些什么,却也只能转回来,这早就不是刚才那个地方了,而那个人也早就不在那了……

“嘿嘿,你啊,要好好谢谢我一下。”

“谢你什么?”

“别苦着一张脸了,我告诉你啊我知道他是哪个学校的了。”

“你……你知道了?!你怎么知道的啊?”

“他是X高的,今天班会你肯定又没听,我们啊下周三要去他们学校听讲座。”

“那你怎么确定这是他们学校呢?”

“笨呐,一查他们学校校服不就出来了嘛,你看是不是这个。”

宁然结果手机,真的,是这种淡蓝色衬衫,一样的外套裤子,原来他真的是这所学校的!

“高兴了吧,下周三可要好好把握机会啊!”

“莫雨你想太多了啦,人家学校那么大怎么可能,而且……”

“你就是想太多了哈,你下周三不是还要去上绘画课嘛,直接从那里走,这学校遇不到车站遇到的几率就大很多吧!”

宁然点了点头,她突然很期待周三的到来,会不会那天真的能遇到他,遇到他时又会是什么样子的……

日子一天天地在倒计时,随着红笔一个个划掉的数字,周三就是今天了。

承载着满车学生的大巴向前驶着,因为下午活动结束后便可以自由解放回家,宁然便直接把去绘画班的东西一起带着。

她看着窗外的风景,心里却很紧张,即使知道碰到几率不大,但还是十分期待到达那里。

下了车宁然看向四周陌生的建筑,这里就是他上课的地方,是不是他也走过这条路。然后很快宁然的心情就从兴奋变成失落,因为为了今天下午的活动,学校给学生放了半天的假,原本热闹的校园现在却十分冷清。看来连老天爷都不帮忙,别说在学校遇见,怕是连公交车上都见不到。

宁然丧着脸听完了讲座,人群开始解散,老师规定可以自由在校园里参观,到了一定时间就可以回家了!宁然被莫雨拉着乱逛。

“哎哟,你别那么难过啦,至少还可以看看他在哪上学对吧。”

“我知道啦,只是觉得有些失望,好像注定没办法,连看一下都没有机会,自己永远都在自作多情。”

“哎呀哎呀,别难过了,大不了咱们换一个人喜欢,也不一定要死磕在这个bus男身上对吧。”

“什么bus男,人家有名字的,虽然我还不知道。”

“是是是,走走走,看风景看风景。”

宁然和莫雨在空旷的校园里逛着,除了自己学校的,其他学生连个影都没有,哎,怎么偏偏一来他们就走了呢?

时间很快就到了,宁然知道要走了,她定下脚步看向四周,这里就是他上学的地方,真好,羡慕他的同学们,不过以后自己怕是不会再来了。

这大半年来每周三都风雨无阻地坐着车,与其说是准时上课还不如说是想为了见他,可是人家也许从未知道、注意过自己,自己的第一次感情好像就这么付之东流,宁然突然想下定决心不要再喜欢他了,自己烦恼失落把她缠得太累了,宁然和莫雨向着大门走去。

“走吧,我要去上课了。”

“嗯嗯,好,今天没有遇到那你以后还来吗?”

“不来了,想了想也许自己只是比较好奇他罢了,现在知道了也就那样了。”

“宁然,你对他怎么可能只是好奇啊?这大半年来可不是一天两天。”

“可是我也没有办法啊,我连做什么都没有机会,也许一开始就是结束了呢。”

莫雨看着宁然不再回答,的确喜欢上一个不认识的人根本不可能有什么,还不如放弃。

“让一让,让一让,不好意思啊,对不起对不起。”

一辆飞速的自行车擦肩而过宁然,突然的碰撞宁然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手上的包脱手而去,自行车车主立马停下车来一个劲地道歉,宁然也没有太在意便让他离去。包里的东西散落了一地,连带着画册里那张还未完成的画也展现出来了。

白纸上是一个人,身体部分虽然还缺了许多,但那张脸已经可以辨别,宁然低着头捡起地上零零碎碎的东西,一只手拿着她的画册伸了过来,宁然接过画册,头也不抬地说了句“谢谢”,对方也没有回应她。

等宁然再次抬头时只看见一个背影,高高瘦瘦的男子让宁然觉得十分熟悉,却也没有多想,打开画册第一张便是那副还未完成的作品,宁然呼了一口气,还好这张还在,小心当回包里,便和莫雨走出校门。

和莫雨告别后,宁然一个人在车站等着车,已经过了平时那班车,想来见到他的机会已经为零,宁然决定从下个礼拜起不再坐那一班车,只要长久不见到,那么自己也应该会放下。

公交车来了,宁然随着人流往上走,走到里面找一个位置站着,看着窗外依稀可见的校园建筑,笑了一下,小声说了一句“再见”……

车启动了,建筑车站一点点往后退去,突然,车又停了一下,门开了,硬币的投放声清脆地响起,车又开始缓缓启动,一阵衣服的摩擦声后,宁然感觉身边有人站定。

习惯性地转头去看一眼,却发现对方也在看着自己,更令宁然呆住的是对方是……是那个少年,那个宁然每次盼望遇见的少年此刻就站在她的身边看着她,望着呆住的宁然,少年嘴角微微上扬。

“不记得我了吗?我应该是你画上的人吧,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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