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葱

我只是想掌握主动权,没想到却离你越来越远。

1#你好,我叫王草草

草草是个很不突出的姑娘,也许正是契合了她的名字吧,草率无比。她出生在农村的一个小家庭里,爸妈文化不高,但到了起名字的时候,爸妈也是绞尽脑汁的想,想为草草起一个特别厉害的名字,一个能够改变她的一生名字。

名字起了好几天,也没有一个满意的,草草他爸不想拖了,巧的是当时正在播放新闻联播,里面正好有一位记者叫什么草,草草他爸顿时觉得此名甚好,于是在1996年的某一天,王草草正是建立户口。

草草长大后一直想不通自己为什么叫草草,因为太随便了吧。也许草草他爸是希望草草能够像那个记者一样有所成就,努力而坚韧。但草草确实没有吸收到精髓滴,她确实长成了一棵草该有的觉悟,普通and贼普通and贼贼普通。

草草,在上学的任何阶段成绩不突出,很努力也只是中等水平,性格内向,不善言辞属于走到哪里也不突出的小透明,但是脾气贼好,好到让任何人都觉得可以欺负她。和一般女生一样,都早熟,在小学的时候草草就知道了“喜欢”有不同的含义。

是的,草草“喜欢”上了一个小男孩,为什么会喜欢那个小男孩呢?也许是因为草草觉得他和她一样的普通,也许是因为他是结巴,更也许是因为原以为和自己一样普通或者更普通的人却拥有很多很多草草特别想得到的东西,比如说自信,更比如说朋友。

草草也说不清楚到底是喜欢还是一个自卑了很久的人看到了不一样结果的崇拜,但她觉得不等同于相同感觉的感觉就是喜欢。当时的小草草还没有糟糕透,她还有一丝丝的勇敢,也许你应该猜到了,草草表白了,递情书了。

“你……你……你好,我叫王草草”

……

“我……我不是在学你,我只是太紧张了。”

……

“我来想告诉你,我觉得我喜欢你。我不知道对不对,我就是觉得喜欢你。呐!这是给你,自己偷偷看啊”

“哦!”

草草勇敢的表白了,虽然只收到了一个“哦”字作为回复,但草草仍旧感觉自己不一样了。长大后的草草回想那种感觉,不是有男朋友的幸福感,而是终于有人可以保护自己了,终于有人陪自己了的开心。

但是小时候的草草分不清这种感觉,只是单纯的为会一直这样不一样而开心。生活可能就是这样,啪啪的给了小草草第一个巴掌,开心很短暂,结局很滑稽,很残酷。小男孩的世界草草不懂,自己偷偷看变成了分享,开心变成了嘲笑嘲讽。草草沉默了,仅有的勇气也消失殆尽。

2#很开心认识你

时间匆匆而过,不出色且谨慎微小的草草度过了小学初中高中,进入了一所和草草很相似的大学,哪里相似??普通吧。

草草想的很好,一辈子就这样过了吧,自己一个人挺好的,挣钱给爸妈养老送终,给自己买个小小的房子,车子就不要了吧,因为只有在挤公交的时候草草才能够感觉到自己不孤独。

生活总是和自己想象的不一样,想要朋友的年龄一个也没有,现在想明白了草草只想自己一个人的时候,生活硬生生的给她塞进去了一个人。

酷奇,草草玩吃鸡认识的男生。一个死乞白赖和草草玩游戏的人,草草很不开心,因为他给了她的生活很大的变数,草草很反感,呵呵,后来很打脸。

慢慢的和酷奇打游戏的时光变成了草草最开心的时刻,慢慢的和酷奇的相处从游戏到生活,从微聊到第一个电话。

“你好啊,小美女”

……

“你怎么不说话??”

……

“没打错啊!!!草草???”

“你好,我是草草,很开心认识你。”

“额⊙∀⊙!,哈哈,草草我也很开心认识你。”

…………

原来一个人很容易因为另一个人而改变,草草变的开朗活泼健谈了,舍友们惊奇于草草的变化,听着草草每天晚上打电话的笑声,脑子里全部都是一个声音“草草恋爱了!”

“草草,嗯……你是不是谈恋爱了?”

“……没有,那只是我的一个好朋友。”

“真的???我们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关心你。”

“没有,真没有,有的话我会说。”

“行,但是有什么事儿你要和我们说啊,我们怕你吃亏,你有点傻,生活可不是游戏。”

“嗯嗯,好。”

原来我的舍友也不是这么难相处啊,草草想。

3#再见,我只想掌握主动权

慢慢的时间到了元旦,元旦前一天和酷奇打电话,但因为舍友身体不舒服睡得早,电话时间也匆匆而断,但草草记得酷奇说的最后一句话“我陪你跨年”。

元旦到了,草草很期待人生中第一次这么多人一起跨年。时间很慢很慢终于到了晚上,草草正和舍友玩狼人杀,酷奇来了电话……

“听说天桥上新开了家精品店,尤其那个邮寄机,最令人心动呢。”

“是啊,是啊,听说时光邮寄机可以寄给一个月前,或一年前的自己呢,我这次就是去买一个月期限的时光邮寄机告诉自己,那天千万不要买股票,亏大了,我跟你说……”

跟在那两人后面的伊依,喃喃地重复道“时光邮寄机……”

伊依环顾了下周围,发现这里的高楼直冲云霄,看不见它的顶端,它藏匿于白雾的深处,令人叹为观止,至少伊依很震撼。

这里似乎有一种神秘的引力,伊依忽然停住了脚步,她停在了一家简朴的、与周围科技范的大厦格格不入的店铺前,抬头看了眼招牌——奇思妙想精品店。

伊依第一眼入眼的就是时光邮寄机。

伊依掏了掏口袋,额,这是什么?那揉成团的,蓝色、绿色……伊依略微尴尬的问老板?这些钱能买哪台时光邮寄机?

老板微皱眉,“这星币太少了……噢!好像还有一台!我找找……”

一瞬间老板就凭空消失,伊依呆呆地看着手上的纸团,原来这叫星币……几秒后,老板拿着一灰沉沉的机器出现在柜台里。

即使表面上有灰尘,也不曾掩盖它的小巧、可爱,精致。

老板憨厚的笑了笑“这是第一代时光邮寄机4.38,嘻嘻,十年期限的,有点故障,小姐您还要买么?”有些抱歉地说道。

伊依对这时光邮寄机很是感兴趣,“没事没事,我就要这台了!”

伊依支付了那所谓的星币,熟门熟路地回家,打开使用说明书,原来这个机器可以让自己与十年前的自己通信或者也可以同十年后的自己,就看这十年怎么用?

伊依按下十年后的通道,毕竟十年前的她才五岁,跟五岁的自己通信,恩,惊悚。

伊依也不知道写些什么,就用一张白纸写了个,“咦……”也不知道它效果咋样……

三秒后,那邮寄机传来一张纸:hello,十年前的我。那时的我很迷茫,正如你发给我的,‘恋……’曾经迷茫过,不知什么是‘恋’?但我明白,我的抉择是对的,只不过那件事决定影响的好坏由自己的心态……

“叮铃铃!”闹钟不停地响,那张纸后面的文字逐渐模糊最后消失不见,伊依突然被一股莫名其妙的风卷了进去。

她大喊道,“不!等等!我还没看完那信!”

伊依猛地从床上坐起,想起刚刚的事,用手撑了撑头。

原来……是梦。

伊依擦了擦那莫名的虚汗。摁下叮叮作响的闹钟。昨日,是她九年级中考的日子,然后她幸福地放飞自我投入假期的怀抱。

伊依余光一瞥,瞥见那前几日拍的毕业照。那张充满活力、青春张扬的照片正放在桌子上最明显的地方。

一熟悉的身影闯入伊依的眼帘,伊依像个惊弓之鸟,她连忙移开视线,抿紧嘴巴。

想起那信,我的抉择都是对的吗?真的……吗?

几乎是一瞬间,伊依从床上一个“鲤鱼打挺”,匆匆忙忙收拾自己。

如果,如果,如果!

伊依冲出家门,奔向学校,那是她最后的机会,叶璃在那举行篮球毕业赛!

她暗恋着一个人,可她的一个朋友也喜欢他,她夹在这中间,左右为难。

以至于对他忽冷忽热,忽远忽近,她也能感受叶璃对她的好,却只怕如轻烟那样渺茫,被阵轻风就吹跑……

伊依的家离学校有些远,等车加坐车时间就得无息地流逝半小时,于是她边想学校的方向飞奔,边注意她身后是否有公交车,硬生生将时间缩短至二十一分钟!

叶璃的球赛刚好进行到最后阶段,伊依近视,这一切发生太懵逼导致她没戴眼镜。

于是她为了看清打球的叶璃,没坐在有阴影遮挡的观众席,而是站在炙热的太阳下。

最后叶璃以完美的灌篮结束了这场篮球毕业友谊赛。

也不知是月老系了根死结红绳还是两人的磁场相同,叶璃在伊依来的时候就注意到了。

好吧,他想不注意都难,就她傻傻站在太阳光底下那么炽热的天气,她感觉不到吗?

叶璃走向伊依,却注意到自己1米7大个的汗流浃背,最后有些不好意思地停在离伊依的三步距离,滚了滚干燥的喉咙,“去树下吧,那凉快。”

伊依看着眼前阳光帅气的叶璃,想说什么,又想不起要说什么,最后抿了抿嘴,头点了点,“恩。”

他们在校园的那颗老榕树下聊了很多很多,伊依才知道叶璃不管成绩如何?他都要去上Q市的一个重点高中,Q市!坐飞机都要四小时!

终于时间的不许,伊依与叶璃准备在校门分离。

一步、两步、三步,伊依猛地转头,见到叶璃正笑盈盈地望着她。

伊依歪着头欣赏着他背着太阳,然后散发这温暖无比的光芒,笼罩她全身。

她突然身体充满力量,伊依鼓气勇气,大喊:“叶璃!我!喜欢!你!”

一阵暖风吹过,吹走伊依的遐想,伊依摇了摇头,让自己清醒。

一步、两步、三步,伊依猛地回头,见叶璃笑盈盈得在原地看着她,两人相看了许久,仿佛过了好长好长时间。

最后伊依举起自己被太阳晒得粉嫩嫩的手,转过身边走边挥……

她也背着阳光,好似她与他之间有短暂的共同点,只不过他被太阳眷顾,而她却还拧巴地凑过去,终究她被那光灼出了一丝坚强与恬淡。

再见,再见,再见!

~某座大厦的办公室~

一妆容精致的女人,手中拿着螺丝刀,粗鲁地修理眼前报废而冒烟黑烟的机器,嘴里骂骂咧咧,“要不是没带手机,用得着买你的便宜货,传一半就不传了,要你何用?恩?”

办公桌上,半张白纸上的清秀小巧的字和那桌上计划书最后龙飞凤舞的签名,形成强烈对比。

半张白纸上写着,

后来的我啊,才明白当时我恋的是青春扭捏的作态,青春简单的话语,青春热血的比赛,还有他外向、稳重、热情的性格。

“嘀嘀嘀,主人您收到一条短信。”机器人报告道。

“嗯?”伊依疑惑地看着自己好久都没有用的手机……

“Hello,我是叶璃,听朋友说你也在Q市,出来叙叙旧呗~”

伊依笑容无限放大。

完。

黑色的夜幕,慢慢地被撕开了一道裂缝,一道光从天边探了出来。

新的一天拉开了序幕。

张竟也被拉出了床铺。

“干嘛呀,妈。”张竟的上眼皮和下眼皮纠缠在一起,舍不得分开。

“你不是昨天说,朱家的小柱子叫,你,出,去,玩,吗?”张竟她妈一字一敲地将张竟叫了起来。

张竟一脸委屈坐了起来,嘟着个嘴煞是可怜。

“哎哟。”张竟被亲妈揪住耳朵。

“在哪学会这些个怪迷怪眼的样,做个谁看?”

张竟顿时没了丝毫睡意,瘪着嘴,穿衣起床。

外面的天也不过刚蒙蒙亮,而现在是夏天,可想而知有多早了。张竟始终想不起自己和小柱子约了什么事要这么早起来。

再怎么想也不过是大脑空白,还是待会儿问小柱子吧,张竟无奈想道。

走到院子里的时候,张竟看见爷爷已经坐在梧桐树下的椅子上乘凉了,摇着把残破的蒲扇,也不知到底有没有风。

“爷爷,这么早就起啊?”张竟凑过去说道。

爷爷张平逾看了眼张竟,“竟娃子,你咋又瘦了哦。”

一脸哀其不争的样子,看得张竟那稚嫩的脸也忍不住抽了抽。

爷爷突然一声吼,“兴云啊!饼子烙好了没啊?”

这一声,差点没让张竟摔个趔趄。

“好了好了。”张竟他妈捧着一盘新鲜的油面饼子端了出来,“爸,您快尝尝。”

爷爷手也不擦,直接上手将饼子送到自己嘴里,嚼得可带劲儿了,上下唇全是油光,看得张竟也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爸,我待会儿去给您买把新扇子吧,瞧您这把都多破了。”邱兴云说道。

爷爷只摆摆手,不置可否。

邱兴云只好转而看着张竟,叮嘱道:

“竟娃子啊,你也拿几个,顺便给小柱子带去尝尝。”

“好叻,妈。中午回来我要吃肉!”张竟徒手抓了半盘饼子一溜烟跑了。

“你天天偷懒,还想吃我做的肉。”

后面再传来邱兴云的声音,却也听不清楚了。

张竟走着走着,到了一片墓地。他想去看看父亲,不过还是算了吧,明天就是父亲的忌日了。

虽然没有明确说是哪个位置,但直觉告诉张竟就是墓地旁的那片林子。凭借着模糊的记忆,张竟总算找到了小柱子。

这里的植被还比较稀疏,往后一看便能看到之前的墓地。

小柱子比张竟其实还要大一岁,身体也比张竟壮些。不过13岁的年纪,就已经一米七八了,脸上稚气未脱,像是一个被拔高了的小孩一般。反观张竟,比正常这岁数的孩子还要矮上一点,眉眼中却透着些许成熟的样子。小柱子他家的人都说张竟聪明又有天分,以后大有前途。以至于搞得小柱子深信不疑,也对张竟有了些盲目崇拜的行为。

“张竟哥,你来啦。”小柱子还是跟以前一般,笑得憨憨的。

这样高的一个人叫张竟这小屁孩哥,确实有点滑稽。

不过张竟也习惯了他的称呼,故作姿态地点了点头,将手中的饼子递了些给小柱子。小柱子一脸惊喜的吃了起来,一边点头一边嚼得可香了。

“对了,我们今天是哪儿来着?”张竟边走边回头问小柱子。

小柱子眼睛滴溜溜地看着张竟,嘴里吃着饼,嗯嗯嗯的说着什么话。

“你先吃完吧。”张竟无奈道。

小柱子又乐得认真吃了起来,两人在林子里走着,前面不远就是村子里最高的山——灰山。

灰山名字的由来主要是因为远远看去,很有些古代山水画中那种灰蒙蒙的诗意之感。

“怎么走到这儿来了?”小柱子终于吃完了饼子。

两人大眼瞪小眼,气氛变得好不尴尬。

“不是你带路吗?”张竟问道。

“可是是张竟哥你走在前面的啊……”

“对,没错。可你也没说什么不是吗?”

“不是你说要带我去一个地方吗?”

“是我吗?”张竟声音几近自言自语,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记忆出了偏差。

反复确认后,小柱子的说辞都没有变化,张竟也只好认为是自己睡懵了,忘了。

这里环境还算优美,几棵大树将阳光稀释后洒在了两人的身上,旁边是灰山的岩壁,面前是一条小小的河。河

河水从灰山的一处裂开的石壁中流出来,却不知要流向哪里,在张竟的印象里,甚至没有这条河的任何记忆。

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一条河?

“诶,这不会是传说中的长寿河吧?”小柱子突然惊奇道。

张竟:“长寿河?”

“对啊。张竟哥你居然不知道吗?”小柱子有点意外,但没有表现出任何嘲讽。

没等张竟再说,小柱子自己解说了起来:“相传我们村有一个活了好几百年的长寿老人,他死去之时被人们安葬在了咱们的灰山里,肉身随即化作了一条长河贯穿灰山。据说是化作了天上的仙人,而这长寿河是他留给大家的福祉。”

这么玄乎,而张竟竟然一点也不知道,不管他怎么努力也想不起任何关于长寿河的故事。

小柱子蹲在河边的一棵树下,徒手刨着那一片土,然后露出了树根。张竟眼睛一瞥,视线就愣在了那上面。

树根,是粉色的。

那种新生生命的粉嫩感。

“嘿嘿,是长寿河没错了。长寿河畔,会长出具有粉色树根的大树。”小柱子拍了拍手,站起来盯着眼前的河。

张竟一直愣愣的,说不出半个字。

“张竟哥,你知道吗?看到长寿河,就要抓住机会,跨过去,就会受到长寿老人的长寿祝福。”小柱子已经起了身,两眼放光的盯着那条河。

河水看起来很清澈,水底奇形怪状的石头,青绿的苔藓,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小柱子的脚就要跨过去了,张竟一把拉住他:“你干嘛?”

小柱子憨厚一笑,“当然是跨河啊,可以长寿呢。”

“你真的信?”张竟难以置信地看着小柱子,虽然粉红色的树根让他也觉得很奇怪。

“当然啊,而且试试又不会怎么样。”

张竟皱眉,“那我先给你试试,我绝不相信这是什么长寿河。”

话还没说完,张竟就率先跨了过去。

预想的奇异感觉并没有在张竟的身上出现,除了整个阳光打在他身上很舒服的感觉,周围的环境甚至都没有丝毫的变化。张竟回头道:“你看吧,我说……”

小柱子不见了!

“小柱子!小柱子你跑哪去了?”张竟大声叫着,却没有任何的回应。

阳光还是那个阳光,树还是那棵树,裸露的树根也还在哪里。

张竟只觉头皮发麻,匆匆跑回了家里。爷爷还在梧桐树下坐着,手里摇着一把完好全新的蒲扇,之前残破的蒲扇该是已经扔了。

张竟没空跟爷爷说话了,冲进房间,拉着他妈一个劲的问:

“小柱子呢,小柱子回家了吗?”

“啊?小柱子咋啦?”邱兴云一头雾水,根本不知道张竟在说什么。

张竟只好调整呼吸,擦了擦汗,好一会儿才平静道:“我昨天不是约了小柱子今早去玩吗?可是他突然不见了。”

“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哦,你给他家打个电话问问呗,说不定自个儿回家了。”邱兴云指了指墙角的座机。

嘟,嘟,嘟。

“喂?哪位?”里面传来了小柱子妈妈沙哑的声音。

“阿姨你好,我是张竟,请问小柱子在家吗?”

“在啊。”

张竟舒了一口气,“那就好。”

“好什么呀,他都发烧一周了,还不见好。”小柱子妈妈话里带了些哭腔。

张竟脑子一懵,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小柱子发烧一周了,那之前和自己出去玩的又是谁?张竟坐不住,想要去看看小柱子。

爷爷突然叫住他,“竟娃子啊,你咋又瘦了哟。”

刚走到门口的张竟背后像是贴着冰块,凉得瘆人。张竟木木地转过了身,“爷爷,你说什么呢?”

爷爷摇着蒲扇,向屋里喊道:“兴云啊!……”

张竟心头一颤,后面的话也没有听下去,迅速跑到了小柱子的家里。小柱子妈妈给张竟开的门,柱子妈脸色很难看,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看得张竟轻轻皱眉。

“阿姨好,我来看看小柱子。”

“里边那屋,你去看吧,别靠太近了。”柱子妈关好门,道。

张竟点点头,走进了小柱子的房间。躺在那里的正是突然消失的小柱子,张竟放下了担心好友的心,却提起了别的忧虑。

小柱子额头上有冰敷着的毛巾,但他的脸色同样不好看,整个人像是陷入了什么梦魇一般。小柱子整个脸颊略微凹了进去,丝毫不似今早的健康样子。

“阿姨,小柱子真的病了这么久吗?”

“是啊。”柱子妈站在门口,疲惫地说道。

“他是因为什么病的?”

“去河里游泳,没有及时洗澡换衣服,就受了凉。谁知道竟然这么严重。”

小柱子的额发上湿了不少,不知道是汗还是毛巾的缘故。他嘴里不住地念着什么,张竟和柱子妈靠近了听一听。

“张竟哥,你去哪儿了?”

张竟和柱子妈面面相觑,不明白小柱子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小柱子突然睁开布满红血丝的双眼,看了看自己妈,又看向张竟。

柱子妈喜极而泣摸着儿子的脸,“小柱子啊,你可算醒了。”

小柱子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看着周围,又嘟囔了一句“困”,就再次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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