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摩棒塞着不准拿出来_刘小白郭好


躲在背后鼓捣你的破手机,你还能干什么?我告诉你,要是郭好真有什么三长两短,都怪你!都怪你!!”

齐敏本就性格泼辣,此时心中牵挂郭好安慰,更是暴躁异常,她唾沫横飞连珠炮一般的骂完,一把狠狠的将刘小白推开,跌坐在椅子上哇哇大哭起来。

没能和郭好一起去,刘小白本就心中愧疚,现在让齐敏一顿臭骂,顿时低下了头。

于是两个男人都沉默下来,只有齐敏的哭声在走廊里回旋碰撞。

刘小白认识齐敏这么久,一直都觉得她像个男孩子似的大大咧咧,今天哭成这个样子,绝对是破天荒头一回。他觉得,都是因为自己的疏忽大意,才让郭好受伤,让齐敏伤心,总之一切都是自己的错!

砰!

他忍不住一拳砸在墙上,咬牙切齿的吼道:“玛德,老子和你们没完!”

“放心,我一定会抓住凶手,给你们一个交代的……”高智宏安慰道,正在这时,他的手机响起来,是同事给他打电话让他回所里,于是他只能拍了拍刘小白的肩膀,匆匆走了。

抢救一直进行到下午三点二十分,抢救室的门才终于开了,医生和护士走出来,疲惫的摘下口罩。刘小白和齐敏冲过去问怎么样了,医生松了口气,说出了一句让他们安心的话――伤者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但现在还在麻醉中没醒来。由于伤的太重失血过多,马上会转入特护病房。

于是,他们很快见到了昏迷中的郭好,他静静的躺在病床上,头上身上全都缠满纱布就像个木乃伊,鼻孔里插着氧气管,浑身连接着各种各样的导线和管子。

一个那么阳刚硬气,那么生龙活虎的人,此刻竟然成了这幅摸样,齐敏不由的捂住了嘴巴,泪水再次不受控制的汹涌而出。

刘小白办妥了住院手续,回到特护病房时发现林叔来了,他见郭好去了那么久还没回来,自己又要用车,于是便给郭好打电话,结果接电话的却是高智宏,告诉他郭好重伤进了医院,于是他就急忙赶了过来。

“林叔,听警察说,您的车恐怕是彻底报废了……”刘小白低声说。

“这孩子,这都啥时候了还说这个!”林叔说道,“最主要是人没事就好!明白不?我赶过来主要是担心这边没人,想过来照应一下,现在你们都在这我就放心了……唉。”

“放心吧林叔,这边有我们呢。”

“对了,住院费啥的,你们钱够用不?”林叔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大叠钱,都是些五十的十块的,显然是他卖板面收的。“来的着急,就带了这么多……”

“不用了林叔,我们好几个人呢,钱够了,够了,您赶紧收回去。”刘小白急忙按住林叔的手说道,心中为老爷子的热心肠感动。

刘小白坚决不收,林叔只好将钱收回去,又叹气道:“这帮人太狠了,把人打成这样……小白,是谁干的?知道不?”

刘小白不愿向林叔隐瞒,如实相告道:“几乎可以肯定是城中村那帮人干的,上次他们黑店被查封,一直想报复我们。”

“唉,简直太嚣张了!这帮挨千刀的,只要抓到,就一辈子别放出来!就应该让他们死在牢里面!”林叔紧握着老拳,义愤填膺。

郭好始终没醒来,林叔又呆了会儿便起身走了,离开前他叮嘱齐敏和刘小白,郭好一旦醒过来,立马给他去个电话,好让他放心。

林叔走后不久,彭帅心急火燎的赶了过来,不一会儿,大庆也气喘吁吁的从工地直接赶来了,四个人看着昏迷中的郭好,轻声商量着要不要通知郭父郭母。

据医生说,郭好全身上下几乎全都是伤,其中严重的刀伤就有十几处,尚未痊愈的左臂再次骨折,腿上挨的一刀最为凶险,距离股部大动脉只差不到两厘米,另外,两个眉骨全都开裂,头上被重伤多次,严重脑震荡,会不会留下后遗症还是未知数……总之,换做身体素质的一般的平常人,恐怕早就挂了,同时郭好也算是福大命大,如果再倒霉一点点,性命肯定不保。

“我的意思是,等郭好康复一段时间,看上去不这么……惨不忍睹了,我们再通知他们。”彭帅说。

“我也觉得这样最好。”大庆赞成道。“听说郭好的妈妈身体不好,现在要是来了,一见儿子这样肯定受不了。”

“可以。这样是最好的办法了。”刘小白叹了口气说。“这段时间,我会好好的照顾他,要是今天我能和他一起去古城,就不会……”

彭帅拍了拍他的肩膀:“别想太多,不是你的错。”

大庆义愤填膺的说:“都怪城中村那帮人!玛德他们下手也太狠了!”

刘小白看着三人说:“还有,从今天开始,咱们四个自己也得加倍小心,他们就像疯狗一样,谁知道还会不会继续咬人?”顿了下,他又加重了语气对大庆说:“特别是你,大庆。”

大庆握着拳头两眼喷火:“我知道!要是他们找上我,老子跟他们玩命儿!”

彭帅向上推了推眼镜,皱眉道:“除了照顾郭好外,我们是不是还能多做点什么?帮助警察抓凶手之类的?”

三个男生都觉得这是目前最需要做,也是最迫切要做的。但问题是,大家都是平平凡凡的普通人,想帮忙又根本不知道从哪下手,他们商量了很久,想到了很多诸如去夜袭城中村,绑架大胡子严刑逼供之类的,最后却都发现,这些都只能是想想而已,其实他们什么都做不了。

面对这些人,就连高智宏有时也束手无策,何况他们这些生活在底层的平头百姓。

这一刻,大家又都不约而同的想起了郭好和彭帅的那次对话――

为什么人渣总可以张扬跋扈,代表正义的一方却总是势单力孤?

不得不承认,郭好的突然倒下,给原本连续取得多场胜利,正值士气高涨意气风发的鸡毛侠们,带来了难以消除的心理阴影……

很快,时间就到了晚上九点多,护士来催促他们,说这是特护病房,晚上只能留一个人照顾伤者,其他人赶紧离开,医院十点后就要禁止出入病房了。

“你们都走吧,我会把郭好照顾好。”刘小白对三人说,说完他又看着趴在郭好床边,始终一言没发的齐敏,轻声道:“敏敏你也回去吧,这里放心交给我就行。”

齐敏却没动,冷声道:“我不放心你。你走吧,我就在这守着,哪儿也不去。”

大庆也劝道:“齐敏,还是让小白留下吧,你一个女孩子,不那么方便吧?”

彭帅也附和:“就是,你这么晚了不回去,你爸妈会担心的……”

齐敏不耐烦的挥挥手:“我已经给他们发过微信了。你们都快走吧,我说过了,我哪也不去!”

刘小白三人无奈,只好在护士的催促下离开。

很快,便只剩下齐敏和郭好了。

病房里一片安静,只有监护仪器发出轻微的运转声。齐敏坐在床前,看着床上这个插着氧气管,浑身被包扎的如同木乃伊的青年。现在,偌大的世界仿佛只剩下这间病房,整个宇宙仿佛只剩下他们两个了。

她伸出手,轻轻将他的一只手握住,这只手很大,因为长期的建筑工作,手背跟他脸上的皮肤一样呈现小麦色,他的手掌很粗燥,有硬硬的茧子,尽管这只手此刻一动不动,手指上还夹着血氧饱和度的感应夹,但齐敏却似乎仍然能感受到它的温暖和力量。

在很多小说或电影中,女孩子最喜欢的一般都是男人修长白皙的,适合弹钢琴的手,但此时齐敏却突然觉得,那样的小白手跟自己面前这只手比起来,是多么的不值一提。男人的手,就应该是这样温暖粗犷而充满力量的,这样的一只手,拍在那些人渣的脸上时,碰撞声必定更加响亮,伤害力必定更加强大吧?

再往脸上看去,郭好此刻头上缠满纱布,脸部只露出一部分轮廓,但那浓密的眉毛,高挑的鼻梁,坚毅的嘴角却仍显得格外性感。做手术的时候他残破不已布满斑斑血迹的衣服早就被扔掉了,此时赤着的上身几乎被纱布和绷带缠满,但胸部那高高隆起的肌肉,还是那么的明显。

齐敏握着郭好的一只手,脑海中想起认识他以来的点点滴滴,回忆化作细腻而流畅的光影,在脑海中浮动。

她第一次见到郭好,是郭好出狱的当天。

那天一早,刘小白就找到她,说想借她家的电瓶车用,要去接自己的好兄弟,之所以找她而不是找她父母,是因为刘小白知道,凭自己的面子根本借不出,只有她才比较好说话。刘小白这样一个无所事事,整天白日做梦的死宅男,会有什么样的好兄弟呢?而且还是坐过牢的,想想也大概知道会是什么样的人了。当她看着刘小白骑着电瓶车远去时,她心中已经对从未谋面的郭好有了先入为主的预测。

那天中午她从学校回来,惊讶的发现平日与方便面和火腿肠为伍的刘小白,破天荒的坐在了小区的饭馆里,要了一桌子的菜,看到她经过,便打招呼让她过去,说介绍兄弟给她认识,于是,她第一次见到了郭好。

高大,结实,内敛,这是齐敏对郭好的第一印象,当时他穿着四年前的衣服,黑色T恤,浅蓝色牛仔裤,款式老旧但却很干净,与刘小白偏女性化的相貌,以及有些阴柔的性格截然不同,他是那种看上去特阳刚的男人,尽管当时他还留着难看的平头,但那张线条硬朗的脸,完全称得上仪表堂堂。当时他就那样安静的坐在桌前,刘小白给他们互作介绍时,他也只是很礼貌的点了点头,说了一句:“你好。”然后,他便很少说话了,给人惜言如金的感觉。

那天中午的那顿饭,是刘小白为郭好举行的接风宴,庆祝他结束四年的牢狱生涯重获自由,然而最后郭好没事,刘小白自己却喝多了,他搂着郭好的肩膀,醉眼迷离却满腔亢奋:“郭好,完全是为了我才进去的!他是我一辈子最好的兄弟!我刘小白,一辈子都会和他是好兄弟……”

在刘小白口齿不清颠三倒四的叙述中,齐敏大概弄清了四年前郭好入狱的始末,于是她第一次对郭好的印象有了巨大的改观,为了兄弟的安危,自己宁愿坐牢,在警察眼皮底下将那可恶的人渣打成植物人,这是何等的勇气与义气?

最后,刘小白如同烂泥般趴在了桌子上,死活叫不醒了,齐敏想和郭好一起把他扶回家,郭好却轻轻一扛,便将刘小白背在了背上,大步出了门,走路爬楼犹如闲庭信步,连粗气都没喘一口。这人的力气好大啊,齐敏心中暗暗惊叹,在她印象中,坐牢刚出来的人都是面黄肌瘦无比虚弱的才对,而郭好给人的感觉确实精力充沛,浑身有永远用不完的劲儿……

过后的两天,她一直没见到郭好,问刘小白,说他回老家去了。第三天中午,郭好又回来了,他开始四处找工作,每天兴冲冲的出去,一脸失落的回来,牢狱生涯不仅仅让他失去了四年的自由时光,更给他的整个人生留下了永远无法拭去的污点。这让他的生活变的举步维艰。

那段时间,她的注意力基本都放在了楚天禾身上,很少再有精力去关注郭好,但有时看到他找一天工作未果,很晚才失望的回来,她也会偶尔的猜测:这个人,他会为自己四年前的牺牲而感到后悔吗?

有些付出,在开始的时候轰轰烈烈誓死无悔,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激情的退却,人却开始渐渐怀疑当初自己的牺牲是否值得,尤其,是当真正意识到这牺牲的代价有多大之后。

再然后,刘小白的房租快到期了,老爸让她转告刘小白:这次再不按时交租,就立马滚出去。之所以让她转告,是因为之前刘小白每次拖欠,都是苦苦哀求她在老爸面前求情。她找到刘小白,刘小白却兴致盎然的拉她入伙,说是找到了直播赚钱的捷径,只需要她配合演一出戏,郭好也是戏中的一员,于是才有了那次“来几部苹果手机摔着玩”的闹剧,那次作秀并没能帮刘小白摆脱困境,但却让齐敏再次感叹郭好的义气,为了朋友可以牺牲自己的形象。

也就是那天,她接到了闺蜜的电话,说是亲眼看到楚天禾和别的女人开房,当时的她如遭雷击,但还是没忘记提醒郭好,别和刘小白瞎混下去了。那时候其实她是有点同情这个家伙,找工作各种吃闭门羹,最后只能选择在建筑工地搬砖,在繁重的劳作之余,还要配合不争气的朋友去作秀演戏……

她万万没想到,关于付出与牺牲的命题,这么快就在自己身上上演了。她为楚天禾付出了那么多,几乎是飞蛾扑火般的热情,换来的却是他如此冷酷无情的背叛,她后悔没能早些识破楚天禾丑陋的嘴脸,那个油头粉面的男人之所以和自己在一起,只不过是贪图自己的青春美貌,当对自己感觉腻烦,便又瞄准自己的钱财,当自己傻傻的将父母所有的存款给他后,他便立刻翻脸无情。她痛恨自己的单纯和愚昧,更担心一辈子省吃俭用的父母发现十万存款消失,会出现多么严重的后果。那一刻她感觉自己活着简直就是一种耻辱,于是她选择了自杀,却又被室友发现。

当刘小白找到她,说郭好可以帮她去找楚天禾把钱要回来,她首先感到的是诧异,因为她觉得自己和郭好的关系,还远没有达到他为了自己两肋插刀的程度。随后她想到了他四年前单挑整个面粉厂的传奇,以及他那高大的体型和健硕的肌肉,又感觉在无望的泥沼中,突然抓到了一根救命的稻草。于是她一分钟也不想从医院呆下去,立即跟刘小白回家,等郭好从工地回来。

也就是那一晚,她第一次见到郭好打架,灯光黯淡的KTV包间里,他一个人单挑楚天禾所有的狐朋狗友,举手投足间就把他们打的落花流水,她清楚的看到楚天禾的脸从嚣张傲慢,再到惊讶,最后到绝望和惊恐的全部演化过程,那一刻齐敏在心底里惊叹,郭好太帅了,这打架的动作酣畅淋漓,比看武打电影要精彩一百倍!于是在他的感染下,她体内的小宇宙也生平第一次爆发了,她采住楚天禾的头发,将这个渣男狠狠的修理了一顿,她虽然从小就性格泼辣,但一直是刀子嘴豆腐心,更从来没和人动手打过架,那是她的第一次干架,也是她最畅快淋漓,最解恨最过瘾的一次。

成功把钱要到手,她从痛扁渣男的快感中冷静下来,这才突然意识到郭好帮了自己多么大的忙,她要好好的感谢他,可他却选择了去吃牛肉板面,她怎能不知道,他是为了给自己省钱?这个阳刚硬气的男人,竟有如此细腻体贴的心思,这让她觉得很是不可思议。也就是在那一晚吧,对郭好,她内心中深埋下了一颗种子。

那晚郭好和刘小白做了一个伟大的决定,就是鸡毛侠的雏形,当时她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就宣布自己也要加入,那样干脆果断的原因,除了被他们弘扬正能量的勇气感染之外,更重要的,是她想有更多的机会和郭好接触,她想更多更深入的了解他。

那晚过后,鸡毛侠一天天的成长起来,解决熊孩子大闹平房区事件中,郭好展现了他强悍战斗力之外的另一项令人着迷的天赋,那就是不战而屈人之兵的智慧。事实证明,硬汉不但可以是尖锐的,还可以是圆润的,太尖锐的容易伤害周围的人,会令人感觉很不舒服,而郭好恰恰是圆润的那种,既坚硬可靠,又能让周围的人如沐春风。

从公园教训垃圾泼妇,到琴台古城单手痛扁外国猛男,再到和孔心舯邱若水的谈判,她看到了郭好飞速提升的全过程,她明白,郭好之所以一直默默无闻,都是因为那四年的牢狱之灾耽搁了他,桎梏了他,而现在,伴随着鸡毛侠的不断成长,郭好在这个新世界中必定能越来越展现自己的天赋,从而不断提高不断进步,最终,他将彻底摆脱龙困浅滩的窘迫,即便不能一飞冲天,至少也能挥斥苍穹!

今天,她接到刘小白的电话,听说郭好重伤进院的消息,当时她懵了,比当初接到楚天禾劈腿的消息更让她觉得五雷轰顶,她几乎忘记了自己是怎么来到医院的,她也几乎记不清在等待抢救室门打开的时间里,她是怎么熬过来的,她依稀记得,自己把高智宏和刘小白都臭骂了一通,具体骂了什么她已经记不清了,但现在冷静下来,她很清楚,郭好的受伤根本不是他们的错,奇怪,自己一向都不是蛮不讲理的人,今天怎么突然变成了这样?

难道……?

齐敏突然感觉一阵悸动,双腮也发烫起来,心中犹如有一头顽皮的小鹿,用它稚嫩的鹿角不断的碰撞,击碎了心脏深处某层隐秘的外壳,一颗不久前埋下的种子,正在那里默默的吐绿发芽。

眼前这个人,我只认识了他短短几个月而已啊。

等等!手指!他的手指!在动吗?他的手指真的在动吗?

齐敏从回忆和遐想中猛地惊醒回到现实,感觉自己掌心中,郭好的手指在轻轻的活动。

她忽的站起身看去,果然,他正虚弱的睁开眼睛。

他的嘴唇在虚弱的开合,似乎是在想说什么。齐敏激动的将耳朵凑上去,听清了他昏迷好几个小时后,醒来说出的第一句话――

“车……林叔的车,废了……”

眼泪夺眶而出,齐敏按响了床铃,用颤抖的声音大喊:“护士护士!他醒了,他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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