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痹的蔓延与控制
维多利亚时代的男士耽溺于交易性性行为的结果,使得性病大量增加,妓女当然是主要的传播媒介。她们很容易传播淋病,因为女性在得到淋病后,在初期经常没有任何症状,她们可能在得病很久后,还不晓得自己有淋病。但男人则不一样,在感染后2到3天,小便会有灼痛感,且有脓状分泌物,若不加以治疗,可能会导致尿道狭窄或阻塞,因此他们在#病后常会无心于男欢女爱,主动求医,而减少传播的机会3但若是梅毒,则嫖客和妓女对它的传播可以说负有同样的责任,专业化的妓女对梅毒的了解几乎跟医师一样多。
梅毒第一期和第二期的症状只是散见性的,而且会自行消失。在感染之后快则一个礼拜,慢则8个月,在鼠蹊部会有淋巴腺肿,生殖器上出现溃疡(下疳)。但这些症状也会自动消失。只有在数年之后进入第三期,才会有明显的永久性伤害,因为神经受损而产生可悲的症状,但此时治疗已无甚希望。对大意而无知的嫖客来说,早期症状很可能会被认为是无关紧要的小病,而继续寻欢作乐,结果不仅使原来干净的妓女受到感染,同时也可能传染他不幸的妻子——以及尚未出生的儿女。
当时的医师对这种性瘟疫可说束手无策,医师甚至不晓得淋病和梅毒是两种不同的性病,而误以为淋病是梅毒的早期症状,都用水银制剂来治疗,这种疗法不仅痛苦,拖延时日、而且经常无效。当时也没有人知道治疗到什么程度才算完全,很多淋病病人在仍然具有髙度传染力时,就得到“痊愈”的证明书。
患者的数目一直在大輻度的增加,维也纳在1830到40年代,每年有6到7000名妇女(绝大多数甚妓女)住进当地的3家公立医院接受淋病或梅毒的治疗。而伦敦的3家主要医院在i856年就治疗了30000名男女性病患者。其他医院的外科门诊病人也有半数是属于性寧患者。巴黎在1S60年代,被关进女子监狱的妓女,有百分之六十罹患性病。而据说在1875到1S99年间,哥本哈根每3个人(男或女)中就有一人在生命的某个阶段曾经感染过一种性病。1914年,美国一位悲观的专家估计,美国男子有半数以上曾得过淋病。
,大多数国家的卫生单位都想借管制妓女来控制性病的蔓延。实际上,如果卫生单位能成功地使所有妓女接受定期的医学检査,的确有可能大幅度降低性病的发生率。但因为有太多业余或兼差的妓女,所以此项管制工作不可能做得彻底,在欧陆诸国,妓女需强制注册登记,卫生单位至來竒以按图索縝,但在英美两国,则因缺乏“名义”上的妓女,而不知从何检査起。
当时英国为维持其殖民帝国,拥有庞大的军队,但皇军已逐渐受到性病的腐蚀,英国政府为了对抗性病,而在1864、1556及1869年,陆续颁布了“传染病法案”,结果惹来了意想不到的麻烦。
这个法案的用意是要将已知的带菌者自人群中隔离,及强迫在重要海军单位内或军事要塞15哩内工作的妇女定期接受医学检査。因为这个法案,警方第一次觉得有必要办理妓女登记——并决定“谁”应该被列在名册上。这对自己承认是妓女的妇女及在寻欢场所中的房客来说不成问题,定期医学检査反而可以保障她们的健康及“事业”。但对业余、兼差的,或已经感染的阻街女郎而言,登记对她们并无好处,要找出这些人就显得格外困难。瞀察很难在她们勾搭路人时逮个正着,因此大多仰赖市井风声及线民的密报,结果产生很多“速良为娼”的情事,因别人恶意陷害及抓错的良家妇女几乎跟真正的娼妓一样多。
所谓常规的医学检査即是“脱裤审视生殖器”,因为经常误抓,所以社会人士纷纷起来反对这个法案。结果妓院的老板和可敬的淑女产生一种奇怪的遭遇战,妓院老板支持这个法案,而娴淑淑女却指责此一法案,但她们反对的理由经过相当的“合理化”,她们说男人因其无法控制的性欲,而制定此一处罚女性的法律是不公平的,“检査生殖器”是对妇女贞洁的一种侮辱,即使是对妓女,亦侵犯了她们的天生人权。医学检査想将感染的女人隔离于事无补,只是在承认且强化卖淫行业,总之,她们要求废止这个法案。
后来,善男信女们获得胜利,“传染病法案”在1883年被搁置,而于3年后正式废止。
在美国,善男信女们也成功地阻止了妓女的公开化与合法化,政府无法管制“名正言顺”的妓女。美国军方为了照顾其士兵们的健康,不得不象英国皇军一样自谋对策。对策之一是对所有上岸的海军官兵分发保险套,但这个实用的举措却遭到恶意的反对,因为保险套虽能预防性病,但也有鼓励避孕之嫌,而反对避孕正是当时的一个热门话题。第一次世界大战时,在海外的军人也都供应有保险套,而且建议他们在与占领国女子做“国民外交”时使用。但在美国本土,军方则断然决定扫除各种非法的性活动,1917年,一道海军基地五哩方圆内的所有妓院立刻关闭的命令下达之后,新奥尔良的欢乐之城史脱利维利即在一夕之间人去楼空,灰飞烟_灭。虽然历史学家说,在1917年9月到1919年2月间,美国陆军及海军罹患性病的高达28万名,但此一数字比起几年前自由放任的时代已经改善了许多。当时美国军方总共约有将近500万人,都处于性活动的高峰期,1914年的估计认为,每两个美军中即有一个在某个时期得过淋病;但现在,美军中罹患过任何一种性病的只占十七分之一。
德国人在这方面也不落人后。在战争开始时,科学家向最髙统帅建议,应该关闭妓院,把禁欲视为军人的职责之一。
但军方最后的决定是禁欲会影响作战的士气,因此军队妓院在战场后方纷纷设立,通常是设在篷马车里。红灯妓院是专供士兵使用的,绿灯妓院则专供官员使用,当然是一切从简,速战速决。一个由军医部派来的士官站在入口处,检查证件及健康证明书,做简短的医学检査,在事前及事后发给每位顾客预防性的药物及药膏,并替营妓收钱。营妓在下午4时至9时之间,平均每人接客10名,但在退勤的高峰时间,则每名顾客以10分钟为限,时间一到,值勤的军医士官即在门外高喊“下一个!”
在这个时期,德国的科学家象世界其他地区的科学家,对性病开始有长足的了解。1900年,柏林的官方承认有16000人在接受淋病或梅毒的治疗,但非官方的估计则比这个数目髙出甚多。据当时的一位医界权威说,在汉堡及柏林,有37%的男士在15到50岁间曾感染过梅毒,至于淋病,可以说“每个人”都至少感染过一次。不管这个估计是否夸张,伹对一t个深信条顿民族体格优秀的人来说,实在够吓人的。也许因为事实上的需要,对梅毒研究及治疗的重大突破终于在德国发生。*1905年,西普鲁士的一位动物学家萧丁(F.Schaudi-,nn)首度发现了梅毒螺旋体,1906年,柏林的一位细菌学家魏斯曼(A.Wessermann)发明了一种梅毒血清检査,在诊断上比过去的任何检査都要来得可靠。19G9年,法兰克福的一位化学家艾尔利希P.Ehrlich)发现一种砷剂,对梅毒具有奇效,虽然在使用的初期,因为剂量多寡不易掌握,而有过不少令人不快的意外发生,但在改善之后,总算克服了大部分的问题。今天,抗生素与磺胺剂已取代砷剂来治疗^毒,但仍然^在第一期和第二期有治疗的希望,若进入第三期,组织产士不可逆性的伤害,则难以痊愈。
淋病治疗法的发现,则是稍晚以后的事。1879年,布里斯劳的一位年轻实验助手发现了禁果里的蛆虫一琳病双球菌,此后,医师才可以凭此菌的有无而断言病人是痊愈抑只是暂时的缓解而已,但要等到1935年磺胺剂的问世及1941年盘尼西林的问世,治愈淋病才成为可能之事。不过,淋病双球菌就象人类一样具有自我保存的能力,对两种特效药产生抗药性的新品种淋病也跟着出现,虽然人类也发明了能够克制它们的新型抗生素,但世界卫生组织(WHO)却显得忧心仲忡,这场人类与淋菌间的战争显然还未落幕,目前美国每年有300万名淋病患者,而全世界的患者更超过一亿名,这个数字正表示治疗与控制的药物并不是十分有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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