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手之恋
你干嘛老一副心中有鬼的样子?
你就是我心里那只鬼啊!
“墨菲定律:当你越讨厌一个人时,他就会无时无刻不出现在你的面前;而当你想念一个人时,翻遍地球都找不到他。”
我很胆小,从不敢一个人睡觉。原因很简单,我特别怕黑,其实是特别怕鬼。
小时候有一年腊月里,父母要出去打麻将,我被他们锁在家里,看了一晚上《倩女幽魂》。我都不知道那一晚上我是怎么活过来的。你会说,哪有鬼啊!你见过吗?当然没见过,见过我就不能在这里跟你闲扯了。
从小我都是跟奶奶睡的,她信佛,身上总有一股檀香味,在她身边睡得很安神。她每天都早起,烧香拜佛,我就养成了早起的习惯。你想啊,一大早起,她就在床旁边的供桌上开始烧香拜佛,神仙都醒了,你还好意思继续睡吗?
从小学到高中,学校离家都超不过20分钟的距离。从来没单独睡过一晚上,就连高考期间,我奶奶也陪我一起熬夜。
一老一小碰杯喝咖啡,我问奶奶:“咖啡好喝吗?”
她咂咂嘴说:“一股子中药味,不如油茶面好喝。”
我人生的重要转折点,就像开了挂一样。平常数学勉勉强强打个七八十分,高考不知道怎么考了126分。奶奶一脸傲娇,“佛祖保佑着你呢。”
张小风,算是我的青梅竹马。唇红齿白,人美气质佳,学习成绩名列前茅,我本应该和张小风考不了一个学校,阴差阳错我们又考一个学校。见到他,我才彻底确定了模糊性向,以后找对象,他这样的不能要。
为什么呢?因为他娘啊!老师说,一个人的名字就会决定一个人的性格,如果男孩子的名字取得太软,以后性格也会是阴柔的。
记得他第一次搬到我家隔壁做邻居,咚咚咚敲门,做自我介绍。
“奶奶,我叫张小风。”
“哦,张小凤。”
“不对,奶奶,是张小风。”
“小凤,快进来吧,星星在屋里呢。”
于是,“小凤”和“猩猩”的故事由此拉开了序幕。
“小凤啊,你要照顾好星星,她第一次离家不敢一个人睡觉,你能不能申请陪她一起睡觉啊?”奶奶拉住小风的手,絮絮叨叨地嘱咐,像托付小媳妇一样。“她肠胃不好,凉的辛辣的都不能吃,但她就爱偷吃,你要看住她。”
“奶奶您糊涂了吧!他是男的,我是女的,我们没法住一个宿舍。”我急忙把奶奶的手抽回来,脸涨得通红。
小风看着我狼狈的样子,狗腿地对奶奶说:“奶奶,我都记下了,我会照顾好她的,您放心吧!”他转身压低声音跟我说,“看把你激动的,不就想跟我睡在一起吗?你把头剃了,宿管大爷真分不清你是雌还是雄。”
我在奶奶看不到的地方,狠狠掐了一把他的小蛮腰,“开学之后,我们装作不认识吧!”
大学四年过得不咸不淡,小风大一报道的时候去看我,反复拜托了同宿舍的小姐妹们照顾我。他说:“她们都长得比你漂亮,一定不会欺负你的。”
大学期间谈过一次模模糊糊的恋爱,我宣布的时候,他就说肯定长不了,我冷笑,还不是因为你没有女朋友,就来酸我。
后来我提了分手,因为我实在受不了这不温不火的感情了,比搬砖还累。我装逼,提了一件百威去找小风倾诉,实则是诓他顿饭,来填补我寂寞已久的胃。
他打开一罐可乐递给我,说:“醉了,我可背不动你,你以为他是情商低,不会说话,还性冷淡,其实他只是不爱你。”
“你怎么活得这么通透,我的情感大师?”我靠在他肩膀上,天台的风比楼下要大,我瑟缩了一下肩膀。
他轻轻揽住我,让我靠得舒服一点,可下面的话就让我一点也不舒服了,“屁!我是男人啊,男人的心思我最懂了,你个傻狍子。”
四年的时间果真一眨眼就过了。以前上学我妈严禁我谈恋爱,毕业了却疯狂地逼着我谈恋爱,说女人一过了25,好的对象就被挑完了。我说:“妈,我上哪里去给你找一个正好的结婚对象啊?”
“星星,我不管,我像你这么大,早就有了你了,你只管结婚把孩子生下来,我看。”我妈已经想到了孩子,我不敢再继续这个话题。
有一天,小风神神秘秘地拉我去看房子,这房子虽说面积不大96平,但是格局很好,南北通透,装修一下会很温馨。
“做我女朋友,这房子就归我们了。”他突然跪下,把房子的钥匙扣举在手上。老实说,一点也不浪漫,我还有点生气。
跟电影《甲方乙方》里姚远和周北燕一样,张小风他父母逼他找女朋友,他妈跟他吵架吵得连心脏病都犯了,他得给家里人一个答复。
想想我就不寒而栗,如果你跟一个人是穿开裆裤的关系,他最狼狈的一面你都见过,你还会对他有性幻想吗?我见过他冬天甩大鼻涕的样子;我见过他调皮跟人打架,打得满头血回来还要被他妈追得满街跑,最后掉进泥坑里的样子……
“我们合作,交往后还是很自由,互不干涉内政,互相帮忙摆平家长,何乐而不为呢?”他说得头头是道,我听得晕头转向。
回家一夜辗转反侧,我决定答应这个荒唐的交往合约,我真的需要休息。这一纸合约可以让我得以在工作之余有个庇护所,好好休息一下。
与小风的“同居”生活还是很合拍的。我是朝九晚五的坐班,他是黑白颠倒的赶图。我们虽说同住在一个屋檐下,无法改变的作息时差,给我们彼此的生活划到一个合适的范围。我们各过各的,倒也乐得清闲。
不知是哪位智者曾经说过:“同居就像做菜,没有勺子不碰锅沿的。”我这金刚不坏的勺子,还真的碰上他那心胸狭隘的锅沿了。
起因是我放在冰箱里的一块起司蛋糕不翼而飞了,而罪魁祸首却含着勺子美滋滋的在画图。
“为什么吃我的起司蛋糕?”
“我饿了。”
“可那是我买的。”
“什么你的我的,连你都是我的。”他穿着花短裤画图的样子,真像一个胡搅蛮缠的臭流氓。
“你!”我撕逼的功底实在是不行,每次撕完,只有回到家,我才能脑补出应该怼什么话。现在少了回家的过程,只能摔门出去,脑子里都是他吃起司蛋糕、占我便宜的画面。
自那以后,冰箱里总会出现一些零食,有时候是抹茶蛋糕,有时候是提拉米苏,有时候是朗姆味八喜,反正就是各种催胖神器。
我只管吃,从不问谁买的,可能是神仙买的呢?
小风毒舌的功底这几年日渐深厚,我终于明白他以前算是对我客气,现在完全激活了技能。
“你的双下巴可以挤死一只蚊子。”
“你别穿这条裙子了,你没发现,你连拉锁都拉不上吗?”
“真佩服你这种胸小还胖的女生。”
他说这些话都是有原因的,有一种吃醋叫做“你们聊得挺欢啊。”第一句是我跟邻居阳光帅气的男主人问声好,笑得灿烂了一点;第二句是我准备去参加同学聚会,见见我初中的暧昧对象;第三句是公司年会,我们在穿深V还是衬衫领之间争论。
最终,我穿着一件像护士服的裙子去参加了公司年会,不是因为我放弃了深V领,而是我的深V领那天怎么也找不到了。
我们开始争吵,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就像《离婚律师》里的台词,“全世界每个人都在寻找另一半,哪是那么容易找到的。两个人在一起开心,分开也未必难过。”
我们分手了,像大多数情侣分手一样,不是不爱了,而是太累了。
我搬了家,很多年也没有见过他,只有逢年过节我才回到家。父母已经不再疯狂地逼我谈恋爱,他们一直以为被甩的是我,我也懒得解释。
奶奶问我:“你现在还能睡得着觉吗?”
“能。”
“那我就放心了。”现在亲戚都关心,挣了多少钱,有没有升职,有没有处对象。从没有人关心一个人在外面过得好不好,累不累。
“小风他……”奶奶第一次叫对了他的名字。
我下意识地说:“别提他。”想想还是咽下这句话,我也想知道他的近况,“他怎么了?”我接着奶奶的话问。
“他出国了。他走之前给你留下个大箱子,就在你床底下,你拖出来看看。”
我心里暗骂一句,走就走,还留什么劳什子大箱子。
打开箱子,是我那件熨帖平整的深V裙,奶奶用手挑出来:“星星,这是你的吗?这能穿吗?”
“抹布,奶奶,这是抹布。”我赶忙抢过来,揉成一团塞进去。
还有一张《倩女幽魂》的VCD,一个旧的玩具手电筒,一个上好佳什锦水果糖的空袋子,一块掉了一只耳朵的兔子橡皮,一本我最爱吃零食的手帐。
原来那张《倩女幽魂》的VCD是他借给我爸妈,本意是想让我懂得什么是情,什么是爱,结果弄得我怕鬼。小风其实很胆小,很怕黑,但每天晚上都打着玩具手电筒送我回家。
多年后,我只记得《倩女幽魂》,却忘记了那只给我光亮的手电筒。
有年冬天,我非要吃上好佳什锦水果糖,可小卖部只有柠檬味的。他跑了好远的路,甩着大鼻涕给我。多年以后,我却只记得他甩着大鼻涕,却忘记了他给我的那包糖。
我怎么也找不到兔子橡皮的另一只耳朵,小时候我瘦瘦小小的,同桌女孩是个大胖子,我妈给我买的新文具,她总要挑好看的抢去。
小风找她理论,为什么不找她打架?因为打不过!结果他被一推磕到了课桌上,流了一脸血。多年后我只记得她妈追的他,他满街跑摔了一身泥,却忘记了他是为我伸张正义才光荣负伤。
“他好像跟一个洋妞结婚了,可风光了。”
“祝他幸福。”
“结婚当天,他又逃婚了。”
“他是不是傻?”
原来有一个人爱你好久,可偏偏风把距离吹得好远。就像多年后,我只记得他买的蛋糕让我的体重猛增,却忘记了吃甜品时甜蜜的恋爱感觉。
人生两大幸事:一是吃得好,二是睡得好。如果还有一个相知相爱的人陪着,过一年,是幸福一年;过一辈子,是幸福一辈子。我们有了相爱相杀的那几年,总好过别人同床异梦的一辈子。
小倩对宁采臣说:“当我真的离开你,你的心真的在痛,眼泪快要流下来的时候,就赶快抬起头,看看这片曾经属于我们的天空。当天还是那么蓝,云还是那么潇洒,就不应该哭,因为我的离去并没有带走你的世界……”
张小风,不论将来如何,愿我们都好。
早上,还没从睡梦里完全清醒,就接到小曼火急火燎的电话:“亲爱的,睡醒了吗?”
“周末都不让人睡个安稳觉,什么事啊?”我一边抱怨,一边打着哈欠。“有个朋友的朋友让鬼上身了,今天找了个道行高深的师父去帮忙超度,你想见识下吗?”
听到这儿,我立刻从床上蹦了起来,“什么什么?有这种事?去,要去,必须去……”
从小接受辩证唯物主义世界观教育的我是个无神论者,所以对那些虚无缥缈的鬼神论从来都是嗤之以鼻。即使这样,我仍然对那些未知的世界充满了好奇。今天这难得的机会,我怎能错过……
一路颠簸,开车开了大约一个多小时,终于停在了远郊的一个两层的小院落边。
听到汽车引擎的轰鸣声,院落里走出了一个相貌奇特的老者,拱手问候后,他领我们进了院子的堂屋。这个堂屋看起来很干净整洁,正中间摆着一个长条的供桌,桌上有佛像,佛龛和各种供品。
在跟老者寒暄时,小曼朋友带着一个20多岁的女孩走了进来。
这难道就是那个鬼附体的女孩吗?她看起来没有什么异样啊?我疑惑着……可是等她们走近了一说话,我突然发现了她的不同:她在不停地打嗝,而且没有间歇……我的天啊!这是什么情况?
这时,小曼的朋友才把事情的原委跟我们讲了起来。
原来,小曼朋友的这个小妹叫婷婷,婷婷是个阴性体质的人(据说这样的体质很容易被附体),她的工作地是一个素食餐厅,餐厅的工作人员很多都是吃素的在家居士。
有一天,她们餐厅新招聘了一个外地来的叫王红女孩,这本来是很平常的一个女孩,可奇怪的是王红在餐厅工作仅仅一周后,说什么也要请假回家。
她告诉别人原来自她来到餐厅工作后,每天晚上梦见有人锤她的脑袋,白天则头疼欲裂,实在是难受极了,要请假回家休养。听她这么一说,经理也不好说什么,于是准了假让她回家了。
可是,她是回家了,可怕的事情还在后面…….她走后的当天晚上,婷婷就开始胡言乱语,浑身抽搐并声嘶力竭的哭喊着要把那个回家的女孩找回来。
同事们都慌了手脚,婷婷平日里是个温柔娴静的姑娘,今天这是怎么了?什么情况?难道跟王红有什么矛盾吗?即使两个人有再大的矛盾也不至于这样癫狂的模样啊?大家怎么劝也劝不住,婷婷仍旧不停地哭喊。
后来经理终于醒悟过来,她试探着问婷婷:”您是何方大神?我能帮什么忙吗?”婷婷边抽搐边哭喊着说:“我就是一只小虫子,我要找她报仇……”
这不就是鬼附体了吗?可是……难道这个附体的鬼是只虫子?经理想到这,赶紧打电话给王红,把婷婷的情况跟她说了。
王红听了惊出了一身冷汗,她告诉经理,小时候,她曾经在一次在田间玩耍时,把捉到的十多只蚂蚱的头一一揪掉,回家后不知何故,就开始头痛难忍,后来经过医治虽说渐渐好了,但从此睡眠非常不好,晚上经常被噩梦惊醒。
这次来到餐厅工作,头疼病又犯了,还梦见被人猛敲脑袋。王红哭着求经理帮帮她,看有没有解决的办法。听了王红的哭诉经理马上联系了修行多年的德叔,就是那个相貌奇特的老者。于是约了今天的超度。
1
再次见到苏北,是在多年后的同学聚会上。
那场聚会,我本意是不去的,但无奈,在好友的再三催促下,还是去了。
她说,大家也都这么多年没见了,来聊聊天,叙叙旧。
我想了想,那就去吧。
我穿着最喜欢的蓝色碎花裙,化了点淡妆,出去和好友会合,然后去聚会的餐厅。
班长在门口接待,见我们来了,用他的大嗓门吼着:“哎呀,两个小仙女来了啊,快快,里面坐,应该都差不多来齐了。”
“谢谢班长,哇,你越来越帅了哦。”
“瞧瞧,瞧瞧,我就喜欢听小阿尚说话,嘴巴可甜了。哥一会儿请你吃糖啊,哈哈哈。”
“行啊,口味没变,芒果味的不二家。”我看着班长,笑嘻嘻地说道。
以前我们班,除了苏北,就班长最疼我。班长说,我跟他逝去的妹妹有几分相似,所以他一直拿我当他亲妹妹看,平日里有什么好吃的,他也都会给我,像苏北一样。
每次我看着身上的赘肉,对苏北说:“苏北,我要减肥了,我不能再吃了,你看我这肉。”苏北都会摸摸我的肚子,打趣我——
“尚尚,你是不是怀了我的孩子?老实说,你什么强上的我,我怎么都不知道。”
我害羞地拍打着他的肩膀,让他别瞎说。
那段日子,是我这一生最快乐的时光。整日里,除了学习,就是和苏北、班长出去玩。
班长很看好我和苏北,我记得他当时还语重心长地对苏北说:“苏北啊,我可就把我妹子交给你了,你要是敢欺负她,我跟你说,咱俩这兄弟,也没得做了。”
苏北点点头:“我疼她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欺负她。”
我在一旁盯着苏北发呆,他简直酷毙了。
苏北总说我八卦,说我犯花痴,可我是女生呀,女生八卦点很正常啦。
2
和三五好友畅谈未来时,不知道谁喊了句:“苏北,这儿,这里。”
我抬起头,看向来者。
他好像沧桑了很多,相比其他同学,他略显老成些。
“大家好,我来了。”
“快快,坐下说,都是同学,别见外。”
我喝着手中的奶茶,低下头,心不在焉地玩着手机。
我感觉到有个人影站在我面前,但我没有抬头,或者说,我不敢抬头。
“尚尚,好久不见。”
他的声音我此生都无法忘怀。
我放下手中的奶茶和手机,抬头看向我眼前的这个男生。
“好久不见,苏北。”
是啊,我们的确有好久好久都没有见面了。算算日子,今年已是足足第十年。
“这么多年,过得还好吗?”苏北问道。
“我过得挺好的。”
“好,那就好,你过得好就好。”
我没再说话,坐下继续喝着我的奶茶。
其实,我多想告诉他我这么多年是怎么过来的,可是,我说不出口,我不想在他本身就愧疚的基础上,让他更加的不好过。
3
夏天是个躁动不安的季节,人的荷尔蒙在这个时候会分泌过多,精神上脑,谈起恋爱来,也丝毫不含糊。
我和苏北是典型的女追男。
也就是说,我追的他。
常人都说,女追男,如果男的不喜欢你,那你们之间就好像隔着一整张铁丝网。
当我追到苏北的时候,我问他:“苏北,你是不是早就喜欢我了呀?”
苏北一脸认真地看着我。
“怎么会呐,我是被你追得烦了才答应你的。”
听完苏北说的这句话,我的眼泪就忍不住流了下来。
苏北见状,立马抱着我哄。
“哎呦呦,我的小祖宗,你怎么就哭起来了呢?别哭好不好,我承认,我承认我早就喜欢你了,只不过我刚准备追你,你就先表白了。”
“真的吗?苏北,我好喜欢你呀,嘻嘻嘻。”
我朝苏北脸上,吧唧一口亲着。
苏北摸摸刚刚被我亲过的地方,看着我笑。
“你亲我,那我也要亲回去。”
“不行不行。”
“不带你这样耍赖皮了啊,你亲了我一口还不带我亲回去的。”
“啦啦啦,我是小仙女,我说怎么样就怎么样……哎哎哎,苏北,苏北你干嘛了啦,啊啊啊啊,警察叔叔,这里有人强吻良家少女啊。”
我擦擦被苏北强吻后留在我嘴唇边的口水,嘟着嘴巴,看向他。
“苏北你耍流氓,不带你这样强吻的,我纯洁的小心灵啊。”
苏北揉揉我的脸蛋:“谁让你不给亲的,就允许你耍流氓,不允许我耍流氓啊。”
和苏北在一起的那年,是高一。
他的成绩很好,而我的成绩只能在中等徘徊,时不时心情不好,成绩就掉到下游了。
苏北每次看到我成绩单,都不会先骂我说我笨,而是仔细地检查我的试卷,看到底是哪些题目做错了。他会一遍一遍地给我分析,不该错的错了,他会罚我晚上多吃饭。
在学生时代,我最骄傲的大概就是有个学霸男朋友了。在他的帮助下,我的成绩突飞猛进,在学期末的时候挤进了班级前十。
老师喊我去办公室,问我是不是抄了谁的卷子,我说我没有,我都是自己做的。
刚好各科老师也在办公室,我平时的努力他们也都看在眼里,他们对班主任说:“这孩子啊,这学期态度特别认真,上课回答问题也是很积极,胡老师啊,你放心,她肯定没抄。她的实力,我还是能看出来的,小姑娘,有潜力。”
我看向为我说话的老师们,冲他们眨了眨眼睛。
回来之后,班长也一个劲地夸我。
我说:“都是苏北的功劳啦,要不是他,恐怕我又得在班级垫底了。”
班长拍拍苏北的肩膀:“小伙子可以啊,你们俩这是要一起进步,一同考清华北大,走向美好新时代呀。”
“对呀,我们要做模范学霸情侣,要让以后的学弟学妹们都记住我们。”
“那我压力好大呀,你们都是尖子生,我怕我下一次就下滑了。”
苏北抱着我,安慰道:“不会的,只要你认认真真地写题目,看书,不懂的就问我或者班长。当然,最好是问我,毕竟班长他也忙,偶尔约约会,和小姑娘吃个饭,你懂哦。”边说边转过身对班长笑着,“是吧,班长?”
“是你妹,瞎说什么呢,小姑娘哪有妹妹重要。尚尚我跟你说,有不懂的就来问,不用怕麻烦,知道吗?”
我听话地点点头,“知道了。”
聊完成绩,苏北带我去吃了顿火锅,饱饱的。
4
高中三年的时间过得特别快,我还没好好回忆我们这三年都发生了什么,就已经要毕业了。
高考前一个星期的晚上,苏北约我去山上看星星,他说会有流星雨,听说,许个愿就能实现。
那晚,我靠在苏北的肩膀上,我们聊了很多,也聊了很久。
“苏北,你喜欢哪个城市?”
“我?杭州吧,杭州西湖。”
“杭州,很美的城市耶。”
“是呀,你呢,你喜欢哪?”
“我喜欢南京,南京很温暖,很文艺。”
“那,你要去南京上大学吗?你去哪,我就去哪。”
“可你喜欢杭州啊,你不去杭州吗?”
“我喜欢你,我喜欢有你在的地方。”
我们把目标定在南师大。
高考时,我们都正常发挥。填志愿的时候,信誓旦旦地将第一志愿填上了南师大。
填完志愿那天,我和苏北去看了场电影。
我们终于解放了,可以光明正大地恋爱,可以一起去南师大上学了。
苏北送我到我家楼下时,突然紧紧地抱着我,和我说:“尚尚,我爱你。真的,你要记住,无论发生什么事,我会一直爱着你。”
我被他说得有些懵,愣了一会儿之后,问他怎么了,怎么好好的说这番话。
他摇摇头:“没事,快上去吧。”
当时,我也没太在意,直到八月份,通知书到了。
我记得那天我特别开心地跑去苏北家,喊苏北一起去学校拿通知书,可是我怎么敲,都没有人开门。
我想着,大概是出去了,于是打开手机给苏北打电话。
但对方始终传来那一句冰冷冷的“您好,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我以为,苏北的手机是没电了。
一个人走去学校,到办公室门口的时候,听到里面的老师在议论:
“苏北这孩子,学业就这么荒废了,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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