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颜手札·幼时棠心

烛火摇曳,有些闷热的季夏,飞蛾扑进屋里桌上的蜡烛,阿若月紧了紧手上的剪子放下,又换了一把匕首抵在碧玉腕上,匕首用些力气便感觉一丝疼痛泛了一条薄薄的红线。

“皇后……”

屋外婢女小菊慌乱声音响起,她心一惊‘哐当’一声,匕首落了地。

“皇上之事,以后不要与我汇报,我不想听,我也懒得听。”

许些烦乱,未来得及等小菊进门她就把心中话说了出来,可是这话落入的不是婢女耳,落得是那半月未见之人耳,那人沉着脸进了屋子,旁边跟随的小太监低喊了一声:“皇上”。

阿若月瞧着那阴沉的脸也没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情,拾起地上的剪子准备起身,却听到东西摔地的声音,那个她从大草原带来无它夜里就睡不安稳的玉香炉被皇上摔碎在了地上。

“慕容宣你作甚!”

阿若月发了疯一般推开慕容宣跪在地上抱着碎了的玉炉子身子颤颤抖着,烟灰染了她的手,她眼神狠狠瞪住他,想问他发什么神经。

“你竟然那么喜欢,我在送与一个给你便是”

那声音说的轻巧,阿若月跪落在地上轻蔑一笑,也是这宫里一切都是他的,他想怎么样怎么样。

这一笑落入慕容宣眼里许是刺眼。

“今日我便在皇后这儿就寝了”

慕容宣冷声说道,丫鬟,太监纷纷离去,他狠狠拽住阿若月的手臂,手中的玉炉子哐当一声本是两边,现成了四瓣。

“你放开我!慕容宣我恨死你了!”

这声音嘶哑喊着有些刺耳,染满灰尘的手也染了他的手,慕容宣嫌弃的拖着她的身子来到清水玉盆里洗了手,在把她丢到玉床上。

“可我爱你!”

这声露骨的情话,阿若月听着心里泛起一丝波澜,若是以前她可能爱听,可是如今这话已不知对多少女子说过。

“慕容宣!你滚开!”

“我不!月儿,我们生个孩子吧。”

‘刺啦’洁白肌肤暴露在外,阿若月躺在玉床上泪水已经模糊了她的双眼,她脑中忆起那未来得及出生便化成一摊血水的胎儿,本是愤怒的声音此刻犹如地狱传来:“滚!”

可这话说的在绝情,身上的人也未听进去似的,他覆盖了她的唇不让她在说些什么刺他心的话语,帘下蚀骨缠绵。

第二日阿若月眼神空洞不知瞧着什么,想着什么,身旁早已空凉,采月殿内又布满了许多丫鬟,阿若月耻笑了一声,呵呵连带着身子颤抖,小菊站在一旁吓得不清轻唤着她:“皇后”。

“小菊,你说我呆在此处还有何意义。”

声音悠悠响起,带着凄惨之意,阿若月忍着全身刺痛坐在床上,白皙肌肤上落满红痕,她扫了眼平日空旷的殿里突然来的二十有余的婢女,冷声吼道:“除了小菊,你们哪来的滚哪里去。”

婢女纷纷跪落到地上,殊不知哪里惹了皇后娘娘生气,嘴巴害怕的一众喊道:“皇后娘娘饶命”。

“你们快点走,这采月宫有我照料皇后就可以了。”

小菊替皇后说着话,手里拿着衣裳给皇后更着衣,侍女相对望了一眼离开,听说这皇后暴戾,她们可想活着,本就是不情愿来着,他们走的比平日里快些离开了采月殿。

这采月殿一度恢复了往日的一仆一主。

自那日后,慕容宣未再来过,阿若月身子也好的差不多了倚在桌上翻阅着一些皇上已阅的奏折,和后宫近日发生事物的书信,这几日都是新封的莫贵妃侍寝,良妃怀了龙种,阿若月一笑置之,瞧着上月的信封‘富尔泰西为了见阿若月皇后一面臆想举兵反抗’

“泰西,你怎如此之傻”

阿若月瞧着手腕上好了的薄薄红痕,望了眼未合起的窗户正午的烈阳照在地上,小菊一早便去了厨房说要亲自给她去熬点汤药补补身子,这一去怎这么久,阿若月心中一慎,起身着了衣裳出了门。

这御膳房离着采月殿可是一个在东边,一个在西边阿若月步子走的轻快,这心里头闷闷的越发难受,正午阳光灼烈,路遇婢女纷纷给她行着里,她自是没理那些人顾着自己走着。

“皇后…..”

路被两三个婢女遮住,说话的是中间被他们围绕的女子,柔弱身姿,穿的粉衣白纱,这肚子微微挺起。

“让开。”

阿若月眸子低沉,冷着声音说道,这语气掩盖不住的着急。

“这后宫好久不见皇后,皇后今日这么着急是去哪里?”

这良妃丝毫没有让开的样子,阿若月无奈打算从旁边绕开,婢女们许是以为她要做什么两三个把良妃围着,这一围倒出了问题。

“救命……娘娘……”

几个人跪倒地上撕扯声音喊着,阿若月没在意往御膳房寻去。

“小菊~小菊~”

阿若月在御膳房叫喊着,这里里外外却没瞧见熟悉的身影。

“谁在我这儿大声囔囔……”

掌事的嬷嬷捏着嗓子举着锅铲,走了出来,瞧见来人是未见过更是凶神恶煞起。

“我们这御膳房平日做饭喜净,由不得大声喧哗,你是哪个宫的!”

嬷嬷平日很少出这御膳房,自是不知那传说中不理事世的皇后长什么样,而且这阿若月穿的穷酸,这衣服虽是好看,但是民间那细麻丝段做的衣裳。

“采月宫。”

“采月宫,我怎不知有这么一个宫殿。”

嬷嬷大声喧闹,旁边一别的妃嫔婢女好心说道:“那个采月宫,是皇后娘娘居住的。”

嬷嬷听后扑通一声跪落在地。

“您该不会,该不会是那皇后娘娘吧?”

听说那皇后怪异,这宫中也不会有有婢女穿成这样啊,嬷嬷一拍脑袋糊涂了,这御膳房的人纷纷跟着她跪落在地。

“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有看到本宫丫鬟吗?”

阿若月站在数人之间,这跪拜场面见过许多次,可她还是有些不喜欢,她声音冷淡,一眼扫过众人没有敢说话的。

屋外冲冲走来一个侍女行了个跪拜礼,声音发抖的喊着“皇后娘娘~皇上宣见。”

慕容宣宣我?作甚?阿若月心中不安越发沉重,她转身想与宫女前去,可是后头人群里不知谁窃窃私语了声。

“皇后若是知,那丫鬟被人剁成了肉喂了那狗,会不会将我们都杀了。”

“嘘!听说这皇后只是挂着称号的……”

阿若月手拽紧拳头,唇角勾勒一抹讥笑,迈出院中的腿又迈了回来。

“刚说话的滚出来。“

他们互相对望殊不知刚谁说了话,他们可能不知阿若月的耳朵天生灵敏不是太远多底的声音都能听一清二楚。

“小菊在哪!”

这声音把压抑的怒气全部发泄吼出,掌事嬷嬷低着头,身子抖擞说出。

“回……皇后,那丫头臆……臆想杀害良妃的龙种,被良妃丫鬟拖去喂了狗。”

宫女纷纷把头低的更低,今日他们可是一早便见,几个太监大早上在柴火房凌辱了那丫鬟,还将赤裸的她活蒸切割,丢于后院养的狗吃,死法极为凄惨,他们不是不敢说,是怕自个儿落得这个下场。

阿若月院中十条狗啃食脚底的一堆乱骨,恶心的扶着屋檐干呕起来,她两横泪从眼颊流出,身影颤抖离开了御膳房。

良妃的太平宫今日热闹许多,慕容宣在门口踌躇,太医回把脉一切安好,他这才放心起来,仓惶进了屋中,床上脸色煞白的人儿仰坐在床上,娇柔的语气低声喊着:“皇上”。

“你多休息,莫说再说话。”

“皇上,姐姐不是故意的。”

慕容宣突然放下她纤细的手,站直身子。

“我平日惯你,可是月儿我知她性子不会做出如此事情。”

良妃瞧着他的背影突然变得如此绝决有些害怕起来,丫鬟在旁边替自己娘娘盗了了不平:“这御花园刚可是许多人瞧见了。”

“你这丫鬟能否少多点嘴。”

太监瞧着皇上的眼色扬起手臂一巴掌扇在了丫鬟脸上,太监打完轻唤一声皇上,只见皇上脸色铁青甩身而去。

“娘娘……”

丫鬟被打得头懵,瞧着同样懵了头的娘娘。

“只是说了一句,他便这样,看来我要坐着皇后之位这皇后定是不能留住。”

良妃抚摸着肚里的孩子,揭开被褥,由丫鬟扶起在书桌上写了封书信。

采月殿不似以前,院中清淡无人落叶四处飘散带有些凄凉,慕容宣屹立着屋檐下,微微叹息了一声。

“皇上,你不去见见皇后。”

太监心疼的瞧着慕容宣这副样貌,之前他和皇后关系可是很好,怎变成了这般?

“富尔泰西…….”死了,我无颜见她。这话憋在慕容宣喉中,吞咽回去,他知她耳朵很是灵光在这处说的话她许是可以听到,可是他不知身旁太监会应了他的话语。

“皇上富尔泰西病逝……”

“住嘴!”

慕容宣吼道,有些不知所措往屋里走去,如果她知道这个消息,他不敢去想。

房门打开,一股腥味刺鼻,慕容宣瞧着地上那一滩鲜血和地上倒了的人,他吓得脑子一片空白,太监反应过来立马去寻了太医。

阿若月脸色苍白,纤细的手还流着鲜血,慕容宣手颤抖的拾起地上那只干枯小手不知何时她这么瘦了,他轻轻唤着她的名字。

“月儿~你快点醒来,我应允了,我应允了,你不是想回草原吗,我带你回草原,好不好,你不是想我死吗,我死!我死了你就醒过来……”

慕容宣拾起地上的匕首狠狠扎进自己胸膛,太监领着太医瞧着这一幕急忙阻拦下来,还好及时扎得不深,二十几个太医在采月殿里来回忙活。

太监瞧着慕容宣盯着阿若月的脸旁,这眼神就未离开过。

“太医说了不碍事,皇上您去休息一下吧。”

“我要等,月儿醒来。”

慕容宣摇了摇头,就这么坐在凳上远远看着也不凑上前去,他知道阿若月不想见到他,她之前那么狠心让他滚。

太监瞧着这一幕,像太医要了安神散放在碗里给慕容宣食去他才安稳睡下休息。

“这皇上为您在心窝里刺了一刀,还分享你这么多龙血,皇上如此爱您,皇后你是真不知假不知,奴婢也不管你真不知假不知,你快点儿醒来好不好,这慕容天下还要皇上一个人支撑着呢。”

太监碎语片刻,他是自小跟在皇上身边,皇上如今这副模样他心疼的不得了,当初皇后娘娘从北辽和亲硬是要嫁给那时候还是居住冷宫坐着轮椅上的最小王爷慕容宣,本他以为怀着什么坏心思,但逐渐瞧着皇后平日里照顾慕容宣的细微动作,还为他治好了双腿,成了这万人之上的皇上,太监心底也是敬佩皇后的。

近秋树叶泛黄色,阿若月昏迷两月之久,慕容宣也日渐憔悴,这良妃还有一月之久就要临盆,宫中有人欢喜有人哀,皇后昏迷后宫之中最大的为莫贵妃,莫贵妃坐在院中石凳上下着棋子,这黑棋吃白棋,白棋吃黑棋互相争斗着,盘上只剩少数棋子……

“皇后还未醒吗?”

“未醒。”丫鬟轻声应道。

莫贵妃勾了勾唇角瞧着飘下的落叶,仿佛回到了三年前刚入宫时,爹爹逼与她嫁给皇上,她不喜,皇上也不喜她,虽说心中不愿但是那段时日一人居住很是悠闲。

可这皇宫呆久了自是觉得腻了,其余人瞧她不受皇宠满是低讽,后有次皇上和皇后大吵,临幸了她,她也便一步遮了天,体会到了万人仰敬的滋味,这一尝心中便想食的更多。

天卷她,怀了龙子,可是却被皇后硬生生给灌了毒药胎死腹中,她还记的皇上歉意与她说。

“莫儿,我知月儿性子不会做出如此事情。”

这如腊月雪上在添得一碗冰凉水,冰冷侧骨的泼在了她的身上。

莫贵妃起了身子,把桌上棋子一扫而空,抚了抚衣裳优雅转身离开院中。

平安殿,良妃吃着糕点,瞧着声旁丫鬟支支吾吾的有些扰了性质,极不耐烦的抬眸瞧着她。

“有话直说。”

“娘娘,这皇后自杀,是为她那小菊死了,而那丫鬟是您……这皇上会不会……”

良妃端起那燕窝舀起抿了一口,嘴角勾起一抹饥笑:“是皇上让我这么做的,你以为我一小小妃子会这么做,信儿你以后待在我身边自是要多学点。”

“是,娘娘。”

太医诊脉瞧着床上未醒之人,眉头皱着不知说写什么,瞧了眼旁边的太医与他一样脸色,他们一同跪在地上。

“皇上。”

“你们快说!”

慕容宣这性子沉不住,有些疲倦的拾起桌上的茶水一饮而尽。

“皇后娘娘,有了身孕,这脉刚刚本是细微后又夹杂着一丝生命有力弹动。”

这杯子落在桌上水流在桌上湿了一片,慕容宣欣喜来到床边握着那只干瘦的小手。

“月儿~你快醒来~听到了没,我们又有孩子了。”

慕容宣手颤抖,瞧着安静的脸庞闭着眼睛静悄悄的,而阿若月此时深陷在一片一望无际的空白处,此处只有她一人,远处洁白少年朝着她伸出手喊着。

“听说草原姑娘烈得很,你可会骑马。”

阿若月摇了摇头脚步却跟了过去,来到一片泛绿的草地,碧蓝的天空,那是她最熟悉的地方,年幼的她捂着膝盖蹲在地上哭出声吓坏了旁边的白衣少年。

“草原人不是七八岁便开始学会骑马了吗?你不会怎么不跟我说……”

白衣少年试想找着借口可是阿若月哭的更大声了,白衣少年慌张的把腰间的糖放在她手上,那糖阿若月还记得,比这羊奶还香甜,带点酸酸涩涩的。

阿若月吃了糖哭声也渐渐止住了,草原人是都会骑马,可是她自小体弱多病阿妈看的紧不让她做些危险事情,但是她喜欢和白衣少年一处,如果她说她不会骑马,会不会白衣少年就不与她一块玩了。

那日草原下了大雨,阿若月哭声不停,再也没有糖哄着她了,那白衣少年随一群人回了自己的家。

阿若月常说大草原很大,如牢笼,想出去逛逛,可白衣少年嘴里说的四面围墙的地方她可很想去瞧瞧。

在一月,阿若月醒了睁着眼睛空洞无神,吓坏了一群太医,慕容宣紧紧把她拥着。

“你说你什么都应允我。”

阿若月幽幽说道。

“你说你说,我什么都答应你。”

慕容宣激动的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瞧着阿若月,可阿若月似乎变了一副样子,她声音平淡不像以前那般对她调皮,也不像那般对她撒娇,也不像那般对他打骂憎恨。

“我要你杀了良妃,放我离开。”

慕容宣身子微颤,声音哽咽说道:“良妃可以杀,你不能走。”

“慕容宣,一个寻死之人你留不住的。”

“月儿,我们已有孩子我们可以从新开始了!”

“这孩子你留的住吗?”

声音格外阴冷质问,阿若月身子颤颤,嘴角讽刺勾起呵呵笑道,以前他们的孩子可是被他罚的棍子给生生打死在腹中的,那时候她待他那么好,他居然不信她,说她害死了莫妃的孩子,百棍落下她的孩子就这样生生打死在腹中。

他抚着她的脸和她说,他现在是皇上,不是当初的小王爷,有时候做事也是迫不得已,要她原谅他。

阿若月哭了半月,抵着对孩子的愧疚原谅了她,可是她采月宫中一同出嫁的婢女,变了样貌,他对她说,这些婢女信不过给她换了一批新的婢女。

阿若月亲眼瞧着唯一剩下的贴身丫鬟小菊被这些婢女欺凌,她生气讨公道刀抵在脖颈间才换来了原来的那批婢女。

可是不过数月那些婢女全部被毒死,死相异常凄惨嘴唇发紫七窍流血,阿若月发狂,可是他只是抱着她说给她找回了公道,是新来一个受宠的妃子暗中下了毒,那妃子已经处斩了。

慕容宣一直认为她还是那个初来时不禁事只会照料她的阿若月,可是岁月冉冉,她扶持他凳上了皇位,他应该知她其实什么都知啊……这一切只不过是他的计谋,他不想莫妃怀孕莫家朝中地位高一筹,所以借了她的手,他只是没想到他会怀了孕,他换了她的宫女也不过是不想宫中有北辽的视线。

阿若月乏累,只不过这小菊为何皇上要这样对她,她可是从小便跟随了她,出落如此漂亮,她想着若有机会便凑合了她许了和弟弟富尔泰西的的好事,对了阿若月忘了她的弟弟已经死了……

“月儿~相信我,能留住的。”

慕容宣说的如此坚信,阿若月呵呵一笑,这宫中深似海,莫贵妃,良妃,还有许多妃子想她死呢,他一人说留的住就留的住?

良妃瞧着还有半月就临盆的孩子,心理满是欢喜的囔囔着:“孩儿~孩儿~快快出生~将来带着娘亲坐拥这慕容江山。”

侍卫来到宫中纷纷把她围住,皇上贴身太监带的头。

“公公,这是作何?”

良妃瞧着粗鲁把她抓起的人,不明白的看着太监,太监细语在他耳畔说道:“你呀,就不该杀了那小菊,皇后醒了,说要皇上杀了你。”

“不不不~不是我杀的~我怀有龙种,你们不能动我。”

良妃激动的挣扎,可是侍卫拽着紧实。

“那能不能等我孩儿出世,你们在杀了我。”

良妃像似抓住一丝生命里的光线望着太监,屋外传来阿若月冰凉的声音。

“不能!”

如此决绝果断,良妃瞧着那抹纤细的声音走入平安殿,气色今日调养比往日还要好些。

“小菊,怎么死的,我就要你怎么死。”

侍卫把她丢在床上,撕扯着她的衣裳。

“我怀了龙种,你们不能这么对我!我怀了皇上的孩子我是皇上的女人,这些男人不能碰我!”

“谁说你怀了皇上的孩子。”

阿若月坐在凳上,撑着脸颊,脸上一抹嘲笑刺痛了良妃的眼,那人幽幽说着:“那日,只不过是六王爷贪杯,染了你”。

“你胡说!”

一股寒颤流遍她全身,身上阵阵刺痛,良妃扯着被褥却抵不过欺身而来的人,凄惨嘶喊声传遍整个太平殿,直至后半夜终于静了。

“你们都是骗子……”

悲凉的声音幽幽响起,泪水又在一次横过脸颊,太平殿风吹着窗子吱呀响着,凉风越过帘子吹过她本是白皙现在却是青紫四处的肌肤,两小腿染满了鲜血,她时不时微微颤着,最后闭眼安详躺在床上睡去。

阿若月回到殿里把压在首饰盒下面的书信折叠,放在蜡烛上,瞅着它一点点燃烧。

莫贵妃走了进来,阿若月细瞧了下未理,看着手上的信封火要烧着她了她才松手置于地上。

“这信你烧了作甚,不留着,时刻记着皇上是怎么杀了你的孩子,怎么杀了你的宫女,怎么杀了你的贴身丫鬟的?”

这声音带着戏弄,莫贵妃瞧着阿若月有些狠毒的眼神噗嗤一笑。

“我记得我刚入宫时,我娘亲就说你性格好,平易近人易相处,我瞧着高高在上的你与皇上在一处儿,皇上那么宠你心里真的羡慕的不得了……”

“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你可怜。”

莫贵妃高着声音说道:“你也是傻,皇上派人护你你居然不要,还喜欢听信别人的话语。”

阿若月起着身子,虽然说很多放下了,但是肚里孩子她舍不得,她护着肚子警惕的瞧着莫贵妃。

“我不会对你怎样,只是想与你聊会天。”

莫贵妃瞧着阿若月去开了殿门打算离开,却又乖乖折了回来与她对坐,屋外早就被侍卫包围了,阿若月自是出不去。

“今夜慕容又要换新帝了。”莫贵妃大声笑道:“良妃死了,你可知手握兵权的良将军有如此生气?哦还有外头传你这皇后嗜血要求废后,皇上照顾昏迷的你,无心干政,朝里早就不平。”

“你与我说这些干我何事,要杀要剐随你便。”

这语气淡淡,莫贵妃嘴角扯起一丝暴戾:“你知道新帝是谁,新帝是你说要留的六王爷,六王爷早已跟我私通,串谋。”

“干我何事。”

莫贵妃讨厌阿若月这幅平淡无事的感觉。

“你烧的书信可是我教唆良妃写的,写的很多东西不真,你不知吧。”莫贵妃瞧着阿若月身子微微颤抖起来,她心里一丝惬意声音高些继续说道:“对了你特别欢喜的婢女被多个太监凌辱时,竟还想活下去给你端那莲子粥,我可是亲眼瞧着她身上的肉被剐下,血肉模糊,嘴里囔着‘娘娘今后小菊不在,好生照料自己,别的婢女照顾你时你不要在赶走了‘我也好想要个这样衷心……”。

阿若月抬着眸子看着莫贵妃心里压抑着气愤,嘴角有些抽搐。

“你来我这不单独是来和我细谈的吧?”

莫贵妃手拽着紧紧的,阿若月可是全程都未认真听她说话,她越想越是生气,拾起桌上的被子甩在地上,阿若月耻笑了番。

“你是喜欢我?”

这话从阿若月口中说出像是戳破了什么似的,莫贵妃有些迷惘的望着阿若月,喜欢吗?她也不知。

初入宫,娘亲常常说道她的名字,说她一个北辽公主,本可以嫁的更好可是偏偏嫁给了那瘸腿的王爷,在她照料下三年之内,王爷竟然蜕变得到皇上认可,皇上死后还把慕容交予了他,这么一个传奇女子,莫贵妃心里很是信仰,而且娘亲还说她性格好,娘亲见过她几面用了淤泥而不染的形容来形容她,这淤泥莫贵妃来到宫中便知淤泥指的是什么,是这后宫的人心。

莫贵妃染了心,时常想起娘亲说的阿若月,她有丝不服气,把自己孩子杀了嫁祸给了她,可是没想到皇上如此信阿若月,好一句我知她性子,莫贵妃心里更是想染了那只荷花。

“我只是见不得你这般沉稳的性子。”

“噢?”

阿若月折了折衣袖:“你为何要和六王爷私通,谋反。”

“我不喜你们。”莫贵妃嗤笑,“六王爷,他应允了我,等他坐上皇位就放我离开这个牢笼。”这抹笑,笑的如此天真。

外头下了雨,雨声嗒嗒嗒响着,屋里静着,阿若月知莫贵妃这是拖着自己,皇上知她被人困着定会分心。

屋外脚步声起,莫贵妃开心的站起来身子,门被推开她却未见到自己相见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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