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你在,所以我可以放心的倒下

医院外的冬天

今天陪朋友来医院做一个常规检查,预约、取号、候诊,一切都按照正常流程在走还挺顺利的,除了有点困!

坐在候诊室的座椅上,艰难地撑着眼皮,意识都有些模糊了。突然一声干嚎吓的我浑身一激灵,真不知道发生了啥事。按理说乳腺科不至于发生什么生死离别的事情,所以我也没有特别上心就是远远的观望了一下。

原来是大女儿在做手术,母亲和小女儿、儿子、女婿、老公一起陪在外面等着。母亲由于本身贫血,这会儿精神过度紧张就晕了过去,应该不是啥要命的大问题。

弄清楚咋回事儿了,也就有心思环顾下四周看看其他人的反应。

母亲躺在地上,女儿抱着母亲在干嚎,真的是干嚎、连救命都没有喊。儿子和丈夫是听了女儿介绍才知道的,因为他们呆木的反应与周围的看客并无二致。

其实心里挺为这一家人着急又觉得生气的,这还好是医院,如果是外面真不知道能不能得到及时有效的救治。一点有效的应对措施都没有,除了观望和干嚎,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医生听到声音被吸引过来主动进行救治上。所有的反应都太被动了!

也许是因为一开始女儿真的是被吓着了,护士过来帮忙后也还算麻利儿,让干啥就迅速反应去做了。看到这又不禁让我觉得这位母亲还是挺幸福的,至少有人在替她张罗着,即使晕倒了也是安心、坦然地倒下的。

想起四五年前我独自一个人在外地医院看病,有一点我的前半生里面唐晶在香港一个人去做检查看病的意思。但我感觉还好,都已经习惯了,没那么孤单、无助。

只是一天傍晚,我像往常一样去8公里外的夜市吃晚饭,完了散散步当锻炼。那一次吃的是串串,那个时候是初次接触那淋麻油的吃法所以还挺喜欢的。只是这一次有一点不对,还没吃就开始心慌,我以为就是正常的饿了,所以还是坚持着,想着吃完应该就好了。

可是你知道的,事情的发展永远不会按照你预设的去发展,往往你以为的就只是你以为的,饭还没吃到一半我就已经虚脱的不行了。所以赶快往车站赶,走的时候还不忘提溜着自己吃了一半的食物,因为对于当时的我来说一顿串串算是改善伙食了。

我就一边出着虚汗,一边晃晃悠悠的走向车站,也不知道是不是人点子不对了就啥都背,这公交车走马灯似的换就是没有28路。那个时候的我还没有打过车,也不知道要多少钱,自己付不付得起。所以轻易不敢打车,其实我想打也没用,因为7点钟是下班高峰期,夜市旁边打车的人格外多。我想打车也轮不到我,过来一辆就被别人拦走了。现在想想还能清楚的记得打车的好像都是年轻情侣,但是不知道要花多少钱所以也没有想着去跟人家商量一下让自己先打。就抱着能打上就打,打不上就坐公交。因为舍不得花钱,但是如果打上车了,这个钱就不省了,自己也能快点过去,但是如果公交先来就坐公交,这种方式比较熟悉自己有安全感。我也就这样在自己的纠结里一分钟一分钟的熬着,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纠结车的问题分散了注意力,自己也没觉得多害怕,

就是特别晕,站都站不住了,直接蹲在站台那看着车来车往,我的脑子里不断在想着车快来吧,到医院就好了。

终于等到了,但是从夜市到医院,公交也还要30多分钟。我就全程蹲在公交后门靠近下车的地方,随时准备到站下车,心里想的全都是再撑一会儿,再撑一会儿到医院就好了。

还记得那一次我的状况和这位妈妈类似,我是低血糖导致的休克,撑到医院病房的护士站人就晕过去了。好像还跟医生大概交代了两句,说自己晕虚脱、吃了几口饭、吃的是串串。后面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现在想想当时所有的感觉都还在,刚开始的害怕、无助和等车时的纠结,再到最后到了医院安心的晕过去,所有感觉都挺清晰的,仿佛就发生在昨天。

当想到这里时还挺羡慕这个妈妈的,虽然她身边的亲人好像也并没有帮上什么忙,甚至让我这个旁观者看了都有点想骂他们呆木。但是毕竟她内心是安然的,是踏实的,即使这一刻她真的离开了,那好歹亲近的人都在身边。而我这一段经历到现在我的父母都不是了解的很清楚,更不谈被心疼和安慰了。

所以真想自己也能说:有你在,所以我可以放心的倒下!

很多人问过我:“为什么你不谈恋爱?你一个人不感到孤独吗?”每当这个时候我都会搪塞道:“因为不仅自己丑,还嫌别人长的丑啊,还有哪里是一个人,姐姐是双子座,有双重人格,哈哈哈” 。

但是熟悉我的人都知道,我有一个喜欢了很多年的男生。这么多年,拒绝了很多人的喜欢,固执的以为自己总有一天可以等到他,一直对他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与期待。哪个姑娘不想与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呢?谁又会喜欢孤独?只不过当那个人出现在你的生命里,其他人只是将就罢了,而我们,不愿将就。

红脸先生是我的初中校友,之所以叫他红脸先生,是因为他每次撒谎都会脸红。他学习很刻苦,而且他的刻苦回报他以全校第二的成绩,很多时候还会是第一名。起初,我并不知道他是谁,我认人不好,老是把他与另一个班的一个男生搞混。于是,每次一见到他,室友都会帮我指,直到我对他的面孔再熟悉不过为止才肯罢休。室友的性子比较直,她很崇拜她的姐姐,也就是我们班第一,觉得红脸先生把属于她姐姐的位置抢走了,很生气,而我当时也很不成熟,也看红脸先生不顺眼,每次看见他都会故意在他面前翻白眼,曾有好几次和室友开玩笑要去他们宿舍去找他打架。

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的过去,他或许从都没有注意我们,更不会在意我们那些幼稚的小动作。可是我发现,我越来越想见到他,想要去留意他的一举一动,每天掐着点儿和他一起出教室,尽量跟上他吃饭的频率,一下课就上厕所,去办公室向老师请教难题,而这一切,只是为了和他短暂的相遇。我觉得我好像是喜欢上他了,这件事,只有我自己知道。从那以后,我开始努力学习,每天早早起床去教室,上课认真听讲,一有不懂的问题就赶紧去请教老师同学,做大量的题。我的成绩开始大幅度提升,超越了很多人,当然不包括他,他实在是太优秀了。但是,我觉得终有一天,自己可以变得很优秀,然后和他在一起。

后来到了初三,大家都变得紧张起来,所有人都在拼命的学习 。我的努力所取得的效果不再明显,逐渐被很多人超越,再也没有初二时对学习那种激情。可我没有选择堕落,我依然按着自己的步子努力抓基础,按部就班的做卷子。不久,中考就悄无声息的来了 。

中考后我没有和他去一所高中,他在县里最好的高中最好的班级,而我去了那所稍差私立高中。那三年,我只能从好友嘴里知道他的消息。

距离高考还有一个月时,我见了他一次 。那是一家家具店,我们在那里打印材料,他就在那里安静的等待着他的材料打好,我突然想起自己手机里有好多他的照片,还给他空间留了好多言,顿时有点脸红,幸好他不认识我。不久他便走了,等到他的伙伴把车骑走时,我突然跑出去走到那个路口,看到他的背影一点一点消失在我的视线里。嗯,我抓不住他。我告诉了好友,那就是我一直喜欢的男生,她郑重的告诉我,那个男生不好追,你真得再加把劲儿了。我说不清自己是高兴还是失落,红脸先生确实很好啊,可他到底是不属于我呀。

后来到了高考,我在他对面的教室考试。那时候门还没开,看着他在门口仔细的看着什么,随后笨拙的抖了抖腿,向着厕所的方向走去,我鬼使神差的跟了上去,当他快要进去的时候我跑了。进入考场后我的脑子里都是他,在桌子上一遍又一遍的写着他的名字,直到老师提醒我考试已经开始了,我才发现我还在高考。每个人对高考都有着很多不同的感受,或紧张忐忑,或轻松愉悦,而我的高考,只有他。

高考后,我一直没有理他。直到有一天,我加了他的微信,并且给他发了一条消息。没想到他回复了,还和我要照片,说对我有印象,想确认一下。刚开始我没有给他,和他聊了一会儿之后,他说他该睡了。我想了想,最后把照片给他了。

后来我们并没有怎么说话,最开始频繁的聊天是在大一下学期,我每天都会和他说话,他每次都会回我,不冷不淡。清明节他说他们要去平遥玩,于是我也去了,希望可以能制造一场偶遇,最后终究是没有遇见。没过多久,我就和他表白了。他说可以做朋友,劝了我很多,我也知道不可能,只是期望他知道就好,毕竟我一直都觉得我配不上他。

或许我只是喜欢记忆中的他吧,或许我根本就不喜欢他吧,毕竟我从来都没有为他做过任何事。我不知道怎样讲我们的故事,我们之间没有故事。

我不是不想谈恋爱,我也不喜欢孤独,只是还没办法喜欢别人。

1.

时间倒退四年,初三。

街上还在卖烤红薯的冬天,没有大雪纷飞的十二月。熙熙攘攘的街道,来往都是风呼啸的声音,穿着防寒服戴着口罩,严霖还是将手往一冥脖子里塞。

“喂喂,冷死了,手塞口袋里啊。”骆一冥边说边将她的手往外揪,我却在一旁偷笑。三个女生并排走,听着路边的吆喝声,看着亮起的路灯。骆一冥指向糖炒栗子,“我要吃那个!”我和严霖几乎同时回答“吃呗。”这是那年冬天吃的第一颗,热乎乎的,就像消去了一个冬天的寒冷。

“明年六月,就该分开了吧。”我吃着栗子含糊不清的跟她们说。“做梦!去一个高中,还有三年呢。”一冥一脸肯定的看着我。“去一个高中说不准,不过还有半年在一起的时间,长着哩。”严霖倒看的很开,我猜她心里只有她的糖炒栗子。

多年以后我真想问问严霖,半年六个月,那些日日夜夜朝朝暮暮,怎么就那么快呢。

2.

“呜呜呜严霖我不要活了啊,数学又没有及格。”我呈一个大字装抱着严霖,身高差的缘故,我只能到她的脖子。一冥没有一点安慰人的能力,以至于在旁边看着我诉苦,只能无奈的指了指唐筠,“你看啊,她也没有及格。”可惜她的说话声太大,动作过于浮夸,唐筠一转头就是泪眼朦胧,“对啊,我也没有及格。”

大概是她当时的神态太可爱了,我竟然笑了出来,连忙挽着唐筠各种说我们是同病相连难兄难弟啊。唐筠平常文文静静,在听我的各种套近乎后终于笑了起来,“ok乔彤以后我们就是难兄难弟。”

女生就是这么容易打成一片,要么有共同的敌人,要么突然某一天打开了话匣子。我,严霖,一冥,唐筠就是这样,此后的每一天,可谓形影不离,一起唱时间煮雨,体育课一个拉一个的疯跑,因为哪个八卦再一起哈哈哈的大笑。

时间止于雾霾长假,四年前的西安环境不如现在,一到年底雾霾就大面积出现,最后只能停课。学校在留了一大堆作业,布置一大堆任务后,就开始了一周的雾霾假期。

整个假期,严霖和我们网上聊天次数少了,开始活跃在qq空间,每天深夜我们都睡了,她还在发动态。收假前两天,顾子昀突然找我说,他和严霖,终于在一起了。

顾子昀是严霖同桌,从暑假补习一直到现在,我们平常也调侃他们的关系不一般,可事实是,顾子昀当时交了那么个外校女朋友,可如今现实是,他在两个月前就和她提了分手,每天陪严霖聊天,给她讲题,给她买好吃的,给她每一条动态点赞,陪她熬到深夜。

严霖不知不觉开始频繁发动态,开始习惯睡的很晚,也会向他请教几道难题。用她的话说,日久生情嘛,一天天的不喜欢才怪呢。所以在我千百次说她不厚道,喜欢了都不说一下,她告诉我“他对我那么好,不喜欢他还喜欢谁啊。”

于是严霖和顾子昀成为我们班第二对情侣,忘记说了,第一对是唐筠和白川,他们可是从初二就在一起的模范情侣。而从此以后我们增加了新的话题,就是唐筠和严霖互秀恩爱,我和一冥这种单身狗只能眼红,却一点辙也没有。

3.

我还是我,骆一冥还是骆一冥,唐筠和白川还是日复一日的甜蜜,严霖和顾子昀也是,自从和顾子昀在一起,严霖的笑都变多了。唯一不同的是,我们四个的圈子发展扩大成了七个人,增加了白川,顾子昀,以及他们的铁哥们楚怀生。

大概是他们几个经常一起打篮球,楚怀生也融入到这个奇怪的圈子。只不过他不爱说话,属于典型的高冷男,长相秀气却一言不发,在我的记忆中,我没和他说过话。如果我知道以后我会因为他一次次辗转反侧,我绝对管住自己,永远不和他讲话。

楚怀生喜欢把刘海全定型,不愿弄到额头上,因为发型原因,加上他本人性格冷酷,我们都尊称他为生哥,我加他qq的时候,验证消息也是:生哥,加我!

qq昵称全是火星文,头像也是各种非主流,楚怀生给我一种还是小朋友的感觉,他大了我半年,却还是像个小朋友一样,顾子昀他们叫他生生,我也就跟着这么叫。

4.

模考完我们一群人约着去吃自助餐,白川拉着唐筠,严霖挽着顾子昀,我和楚怀生走在最边,骆一冥走在最后。命运好像就是那么有趣,起初一句话都没有说过的人,本以为这一生就擦肩而过了,却总在最后的最后闯入你的人生,带给你最刻骨铭心的兵荒马乱。

一路上楚怀生没有说一句话,顾子昀看气氛尴尬便调侃道:“你看我们这一对对的,要么你俩也…”我白了他一眼,内心拒绝了一万次,我实在没法想象和一个高冷相处,就像和一个冰箱天天待在一起,整年只有冬天。楚怀生只是暼了顾子昀一眼,然后继续沉默。

白川和唐筠一路上都在拍照,因为十几厘米的身高差,白川每次都要蹲下来,奈何唐筠又特别喜欢拍照,一路上白川都是蹲着走过的。严霖只是挽着顾子昀,听顾子昀给她讲各种事情,然后偷偷的笑。

骆一冥在一旁唉声叹气,除了眼红外就是发出各种啧啧,“我说一冥,要是太羡慕,你就答应梁亮吧。”梁亮是追她两年隔壁班的,和她一个托管班,可一冥就是死活不答应他。一冥一听梁亮,瞬间沉默,说:“那我还是单着吧。”

吃自助餐的时候,我们四个坐一起,他们三个坐一起。他们开始聊游戏,篮球。我起身去拿吃的,一抬眼对面就是楚怀生,他突然笑着叫了我一声,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他就走掉了。他笑起来的样子让我愣了几秒,在回神之后,我才想起一冥让我帮她拿的啤酒。

一冥和严霖纷纷倒满一杯,唐筠和我以茶代酒,一冥说:“这杯敬你和顾子昀,长长久久,以后一定要请我吃喜糖。”严霖笑着说:“当然,不过我更希望我们一冥也早日答应梁亮。”一冥放下杯子,“你们都以为是我不答应他,其实,我早都喜欢他了,只是我喜欢他的时候,他根本没有看过我。”

她从一开始就喜欢梁亮,在一个托管班总是看着他傻笑,总是把吃饭的座位选在离她近的地方,那时候的梁亮从来没有注意过她,一冥胆子又小,试探很多次后终于放弃了。因为自始至终,她都没有得到过回应。

“你看啊,就是这样,所以根本不是我不答应,我只是…不敢答应了。”一冥小声的说道,语气不像往常那个敢爱敢恨的她了。我拍拍她,“没事儿还有我呢,不好的事就不想了,陪你一直单着!”严霖也赶快转移话题,“为我们的塑料姐妹情谊,干杯!”我们三个纷纷嘲笑她说的塑料姐妹,应该是革命友谊才对。

可后来的事实证明,我们的情谊甚至比塑料还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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