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希姑娘香菜味的初恋

一

大一那次，小希在篮球场旁边的草地一边晒太阳，一边用手机听着歌。

一个浑身是汗的男生跑来，挡住阳光，“同学，帮我买瓶水呗。”

她傻兮兮地同意了。

买来一瓶水后，他拧开，仰起头，咕噜咕噜地喝下。她看着他一上一下的喉结，觉得他像只挺拔的小鹿。

“同学谢谢你，我现在没带零钱，你把你的手机号给我吧，我下次给你。”他咧出一口好看的大白牙对她说道。

他把自己的手机递给她输入号码。

“谢啦。”拿到电话后，他笑得阳光灿烂地离开。

小希觉得有些不对劲，直到看着穿亮蓝色球服的他走远，才想到，“唉，同学，用支付宝啊！”

这个男生叫李扬。

二

他总说小希是个迷糊的女生，不然不会这么容易就上钩。

他们认识一个月多后的一个夜晚，他把她从宿舍楼叫下来。

在这之前，他们还只是半遮半掩，尚未有何确切的表示。

他们在校园里晃悠着，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彼此肩膀间隔着一个拳头的安全距离，偶尔蹭到对方的肩膀。

走到一个阴暗寂静的小花园时，他忽然紧紧地抓住她的手，他的手掌温热厚实。

小希紧张地有些发抖，一直低着头往下看。

他忽然低下头，轻轻地亲在她的唇上。

这一瞬间，小希大脑猛然空白。她不知所措，只知道蹲下来抱着膝盖哭。

他发窘，慌慌张张地安慰道，“唉，这是我第一次亲女生啊，你应该偷笑才对。”

小希还是哭。

“对不起啦，是我耍赖，”他把手臂伸给她，“你打我一下，我们就扯平了好不好？”

她哭得更厉害了。她第一次被男生亲吻，完全不知道该做何反应。

他搂着她的肩，不停地道歉。

正式在一起后，他对她坏笑道：“没见过像你这么爱哭的女生。”小希气呼呼地，一巴掌拍在他的后脑勺，“是你莫名其妙！”

三

他经常带她跑遍整个城市吃遍美食。

身为湖南人的李扬最爱吃火锅，每逢吃火锅必点一大盘香菜。

“很好吃的。”他故意做出十分陶醉的模样，“你也尝尝呗。”

“我不吃，这味道太奇怪了。”小希撇撇嘴，她完全不能懂得这个湖南人的口味，她是口味清淡的南方姑娘，一向认为香菜不过是用于调味的菜品，涮火锅的吃法味道太生猛。

他夹一筷子到她面前，吓唬道：“吃不吃？你要不吃我亲口喂你？”

他坏笑着作势把嘴巴凑过来。

小希在大庭广众下招架不住他胡闹，于是夹上一筷子，勉为其难地尝上一口，初时不习惯，有些难以下咽，后来跟着李扬吃得多了，小希就渐渐习惯香菜的味道，有时吃得比他还要欢呢。

爱上一个人，就会在不知不觉中，将他的习惯，变成自己的习惯。

四

毕业后，小希留校考研，而他没有继续深造的愿望，就回到家乡，得到一份工资不错的职位。

小希有时复习了一天，累得腰酸背痛，给他打电话求安慰，但他不是在应酬，就是在加班。

有回深夜，小希睡不着觉，给他打电话撒娇，对方有些不耐烦。

小希记得，大三那次，她要准备一个项目比赛，那段时间她天天闹失眠，半夜一二点翻来覆去睡不着觉，打电话和他诉苦，他不气也不恼，压低嗓子，温言软语地哄她早点休息。

小希知道除了生活带来的疲倦，还有其它原因。他们之间有些东西正悄悄地发生改变。

他们在通话中的争吵越来越多，双方都对这段相聚千里的情感有些疲累。

五

那年秋天，他来到她所在的城市。

在日暮清冷的大街上，他们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所及话题只是有关于学习、工作等琐事，对于彼此之间的事，默契地缄口不提。

路过一家口碑不错的火锅店时，他提议说，“我们吃火锅吧。”

“好啊。”小希点点头。

他们挑了一个角落的位置坐下。

他把菜单递给小希，她一声不吭地点了一桌子香菜。

超辣的汤底。她快要被呛出眼泪。

“好像，好像没那么好吃了。”她忍不住想。

火锅店人很多，不少家庭带着年幼爱吵闹的孩子来吃饭，隔壁一桌的一对情侣传来甜蜜的笑语。

他们吃得安静。

他们周遭满是喧嚣，但也无法打破他们之间的沉默。

她深吸一口气，对他说，“我们分手吧。”

“好。”

他们在下一个十字路口告别对方，永远地。

六

爱过一个人，会将对方的习惯，变为自己的习惯。

现在小希偶尔吃到香菜时，会念起那个人，他在干嘛？

他还会在吃火锅时点一大份香菜吗？

他会带着另一个女孩去吃香菜吗？

小希摇摇头，在心底笑自己傻，那都是他的生活了。

小希还是喜欢吃香菜，不过只是单纯喜欢吃香菜，和过去的人无关了。

无戒365极限挑战训练营第十八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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