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不喜欢胖子(上)
1
楚潇潇终于来到这所梦寐以求的大学,这是一所211。她如愿选了自己最喜欢的专业——英语。
开学第一天,是妈妈送楚潇潇来的学校,妈妈帮楚潇潇打理好一切后,和楚潇潇在寝室挤了一晚,那晚,妈妈语重心长的对她说了好多话。第二天,楚潇潇送妈妈去了火车站。
楚潇潇在火车站朝着妈妈的背影不停地挥手,妈妈进站以后,一会就淹没在了人群里,转过身,楚潇潇早也泪流满面。
第一次离家那么远,楚潇潇的情绪很复杂,有对家的不舍,又有一丝对大学生活的期待。
2
楚潇潇的运气还不错,她的3个室友来自于不同的省份,但是她们都大方,开朗,于是,楚潇和她们很快就熟络了起来。
4人一起上课,一起吃饭,偶尔约着出去唱歌,日子过的很惬意。
这天,室友A问道:“听说过几天学校要搞毕业晚会,最近也没啥事,要不咱们一起去看看,说不定还能看到帅哥呢!”
大家附和道:“好啊,我想去看帅哥。”
大家都是单身,所以对这种话题格外感兴趣。
星期四晚上,4人相约来到了学校体育馆看毕业晚会。
毕业晚会的节目很多,歌曲,舞蹈,还有服装走秀,楚潇潇和室友在台下一边看,一边感叹,模特的身材真好。
尤其是楚潇潇,看到别人的好身材,更加自惭形秽了。
大学以前,楚潇潇一门心思扑在了学习上,从来不爱运动,平时吃的也很多,初中的时候,她不以为意,以为自己在长身体,可是到了高中,她的体重成功涨到了120斤。
160的身高,120斤的体重,在别人眼里俨然就是一个胖子,楚潇潇也因此受尽了周围人的非议,“身材那么差,光学习好,有什么用啊,以后谁看的上她啊。”
楚潇潇的好友也经常劝她:“潇潇,你的脸挺好看的,瘦下来会更好看。”
楚潇潇是个乐天派,每次都笑着附和道:“好的,我努力减肥。”
“想什么呢?潇潇,看,你最喜欢的萨克斯。”室友A的话语在耳边响起,把楚潇潇从回忆里拉了回来。
确是楚潇潇最喜欢的乐器萨克斯,自上大学以来,楚潇潇在室友面前念叨过n次,她说等她有钱了,一定要继续学萨克斯。她说得多了,室友们潜移默化的也就记住了。
萨克斯是楚潇潇高中的时候在学校乐队学习的,高三因为学业紧张,她便搁置了。
楚潇潇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等到演出的男孩从台上下来时,她便堵在后台,她看到他时,便对他说道:“你好,帅哥,我也喜欢萨克斯,请问能加你微信跟你学习吗?”
“好啊。”男孩掏出手机,让楚潇潇扫了他的二维码。
“谢谢帅哥。”说完,楚潇潇淡定的转身离去,其实内心早已掀起了阵阵波澜。
楚潇潇暗自思量道:“我还真的碰到帅哥了,不仅颜值好,而且还有才艺呢。”
他身形修长,约莫180cm左右,脸上轮廓分明,眉清目秀,看起来干净利落,加上他的才艺,让人不禁心生好感。
3
楚潇潇回到寝室就迫不及待的和他聊了起来,她得知他叫杨浩然,是大三的学长。
楚潇潇道:“学长好,我当初学萨克斯只学了一点皮毛,学长可否教我啊?”
“可以啊,我经常在后街的焦点音乐练习,刚好我们这里在招学徒,你可以来学习啊。”
说完,杨浩然发了一个位置给楚潇潇。
“好啊,学长,我过两天就过来看看。”
星期二下午,是学校的公休日,楚潇潇闲来无事,便按照杨浩然发的位置来到了焦点音乐。
楚潇潇刚到焦点音乐门口,就看到杨浩然独自一人站在谱架前吹着萨克斯,曲子宛转悠扬,让人不禁陶醉其中。
楚潇潇看着杨浩然的背影出了神,暗自思量道:“好看的人,原来背影也这么让人陶醉啊!”
楚潇潇静静地站在门口,听着杨浩然吹萨克斯,她不忍心打扰,待杨浩然吹完一首曲子,楚潇潇适时开口道:“学长,你吹的真好。”
“多谢学妹夸赞,你不是想学嘛,你只要勤加练习,吹曲子完全没有问题的。”
“学长,我想跟你学习,学费贵不贵啊?”
“因为学习萨克斯的人很少,所以我收的学费都很便宜,你说过你有一些基础,那你可以先买10节课啊,只要500块钱,我教你一些简单的技巧,咱们能演奏曲子就可以了。”
楚潇潇答道:“好啊,学长,我把学费转给你,我下周就来学习。”
楚潇潇向曾经的同学买了一只二手的萨克斯,她渴望像学长一样登台演出,享受着别人的赞赏。
楚潇潇心想:“我没有美丽的外表,但是我可以让自己拥有有趣的灵魂啊!”
4
又是一个周二下午,楚潇潇第一次去焦点音乐学习。
杨浩然问道:“你当初学了些什么啊?”
“我当时在学校乐队,老师教了我音阶,我会吹一些简单的曲子,比如《欢乐颂》。”
“那你基础还不错,这样吧,我这里有几首流行歌曲,你挑一首,我们先学习这首歌。”
说罢,杨浩然从身后的沙发上拿起几张曲谱,递给楚潇潇。
楚潇潇随意翻了一下,选了一首她最熟悉的歌曲——《月亮代表我的心》。
“学长,我选《月亮代表我的心》吧,这首歌我比较熟悉,应该学起来会轻松些。”
“好,那就这首了,我们先看一下谱,然后我先演奏一遍,最后你来试试。”
说罢,杨浩然弯下腰与楚潇潇一起看着谱架上的谱子。
楚潇潇的余光可以看见杨浩然的侧颜,这让她有些许出神。
“好了,熟悉谱子了吧,我先演奏一遍。”杨浩然说道。说罢,拿起放在沙发上的萨克斯开始演奏。
“你问我爱你有多深,我爱你有几分……”楚潇潇随着杨浩然的音乐轻声哼唱了起来。
一曲终了,杨浩然说:“学妹,你也来试试。”
“好的,学长。”楚潇潇好久没有碰萨克斯了,吹奏出来的效果简直就是噪音,吹到高音时气息还不够,差点就破音了。
楚潇潇说道:“学长,我想再听你吹一遍,同一首歌,为什么你吹起来就那么动听呢?而我吹出来简直就是噪音。”
“那是因为你练习得太少了,我每天都来这里练习,少则2个小时,你以后没课的时候,也可以来这里练习啊,萨克斯声音这么大,在寝室练习会被人投诉的。”
楚潇潇听到这句话时就像领了圣旨一样,每周只要有空闲时间,就往焦点音乐跑。
5
转眼间,楚潇潇已经学了8节课了,她与杨浩然也在这短短的几周熟络了起来。
楚潇潇很期待每周二下午与杨浩然见面,她喜欢站在一旁听着杨浩然吹奏萨克斯,他一脸认真的表情让人禁不住沦陷了。
楚潇潇喜欢有事没事来焦点音乐练习,杨浩然每次都在,她美名其曰:“学长,我不能辜负你的教诲,我要勤加练习。”
又是一个周二下午,楚潇潇同往常一样来到焦点音乐。
楚潇潇比约定的时间还提早了半个小时,她独自练习着音阶,然后复习了一下最近学习的歌曲《菊花台》。
开始上课后,杨浩然说道:“我们复习一下上节课的内容吧!”
楚潇潇流畅的吹起了《菊花台》,杨浩然说道:“学妹最近很勤快,进步很大哦。”
听到杨浩然的夸奖,楚潇潇心里像吃了蜜一般甜。
能得到心仪之人的认可,对楚潇潇而言,是一种莫大的安慰,也不枉费她的一番努力。
至于楚潇潇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杨浩然的,她自己也说不清楚,也许是一见钟情,也许是这许多天的相处,她发现杨浩然对音乐如此痴迷,这种痴迷让她心生爱慕,也许是杨浩然吹奏萨克斯那一脸认真的神情让她沦陷了……
这节课学了新的内容,一首新的歌曲,杨浩然在一旁听着楚潇潇吹奏。
练习了一会,楚潇潇感觉嘴巴发麻了,许是最近练习得有点多了。她便想停下来休息。
“学长,我可以休息下吗,好累啊!”楚潇潇一边说道,一边抬头望向一旁的杨浩然,像一个仆人一样请示主人的同意。
“累了,就坐下休息会呗!”
两人坐在一旁的沙发上休息,楚潇潇觉得就这样安静的待着很好,和喜欢的人坐在一起,仿佛空气都安静了,但是又有些许尴尬,于是楚潇潇开始寻找话题,想打破这尴尬的境地。
“学长,你学萨克斯有多久了啊?”
“我从小学的时候就开始学了,最开始是家里让我学的,后来,我发现了萨克斯的魅力,也逐渐喜欢上了萨克斯。现在,我把萨克斯当做了生活的一部分,它让我认识了一堆热爱音乐的小伙伴。我们还组建了一个乐队,去各个酒吧参加演出。”杨浩然答道。
“学长,那等我学会了,我可以加入你们吗?”“可以啊,欢迎你的加入。”
“学长这么优秀,应该会有很多倾慕者吧,那你有没有女朋友啊?”楚潇潇假装无意的问道。
“没有啊,单身多年。”
“那学长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啊,你看我长的这么可爱,你喜不喜欢我这样的女孩啊?”楚潇装作开玩笑的问道。
杨浩然侧目看了楚潇潇一眼,也笑着答道:“学妹,我不喜欢你这种小胖子,太肉了,我抱不住啊。”
杨浩然是说的一句玩笑话,但是却如一根针一样扎进了楚潇潇的心里,让她瞬间心神不宁了,她把头压的很低,不敢再看杨浩然一眼。
杨浩然似乎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转身解释到:“学妹,我开玩笑的呢,肉肉的挺可爱的。好了,休息够了吧,我们继续练习了。”
杨浩然趁机转移了话题,那一次课,楚潇潇没有了心思听课,她满脑子都是杨浩然的那句“我不喜欢小胖子”。
那天回到寝室后,楚潇潇如行死走肉一般。她问室友们:“我是不是真的很胖啊,我是不是真的该减肥了?”
室友们纷纷问道:“潇潇,你怎么了,是不是受什么打击了?”
“没有啦,就是心情不太好,有什么办法可以减肥啊,我不想再胖下去了。”
室友们B给她出点子,说节食减肥最快,楚潇潇说:“我一顿不吃饿得慌,这招不行的。”
室友A说道:“潇潇,要不咱们去办张健身卡吧,听说别人跑步都能瘦,你去健身房试试一定可以瘦下来的。”
楚潇潇说:“好,那我明天就去办健身卡吧。”
楚潇潇心想:“我一定会瘦下来,站在学长的面前告诉他,我喜欢他,我已经不是小胖子了。”
楔子
“楚志清,此去南海,何时归来。”
“南海不平,永不归天。”
“若一去不回。”
“便一去不回。”
“若身死此间。”
“便永佑南海。”
一
“将军百战身名裂,向河梁……谁共我,醉明月。”今儿一早,严书墨早早的起了身,来到自己的花园之中,当他看着正盛开的水仙花时,终于忍不住,吟出了这两句诗。
“怎么,你也睡不着。”司水之神陈卓然,踏着朝露前来寻找严书墨,果不出他所料,严书墨也没有睡着。
“你是,知道的,每年逢到这两天,都睡不着,你不是也没有睡着吗?”
“唉,每年到这两天,思绪重重,哪有睡得着的。行了,既然咱们都没睡着,那就去看看他吧……”
二
楚志清,是四海之神,那时,水部几乎全有楚家人打理,四方水君是楚君洛,三江水神是楚君洛的弟弟楚君平,四海水神是楚君洛的侄子楚志清,司水之神,则是楚君平的侄女楚宁馨。那时候,楚家人执掌整个水部,楚君洛是个老好人,和众神关系不错,楚志清行事,也是力争和睦众神,但楚君平和楚宁馨,那时候可以说是风光无两,自然是扬眉吐气,横行霸道,别说其他小仙,就是司风神严书墨,司雷神吴若冰,这些,和他们同级的副神,都得让他们三分。
怎料后来,楚宁馨犯了一个大错,差点将整个楚家推入深渊。
楚宁馨,她出生的时候,曾经与四方火君金琪睿的儿子,金平定下了婚约,谁知有一日,长江祸乱,楚宁馨、楚君平还有其他水部小神前去平乱,这长江祸乱,原是妖族有一蛇妖作乱,妖族自是也派兵追讨,这一来二去,楚宁馨居然看上了妖族一兰花妖。
按理说,这种事情,天界也是开明,先前还有花神之女和亲魔界的先例,这一纸婚约,也可以当不做数,偏偏,金平喜欢这楚宁馨喜欢的不得了,那没办法,金琪睿只得找楚君平,楚君洛说和此事,怎料,楚君洛管不住楚宁馨,楚君平呢,偏生溺爱这个妹妹的很,任由她行,把金琪睿气了个半死,碰了一鼻子灰回来了。
金家人不同意,那婚事照常,怎料,楚宁馨在婚礼的当天晚上,私下界,和兰花妖成了亲,金平闻听此事,一口气没上来,昏了过去,后来虽然救了回来,却损失了几千年的修为,这一下,金琪睿怒极,上报天帝,天帝一怒之下,革了楚宁馨的神位,并晓谕周天,楚宁馨永不能再归天。
就是这个时候,南海,偏又出了情况。
南海,自古以来就邪门事情不少,因为其地处偏远,神仙难以顾及,这一下,各种妖魔鬼怪,就在南海滋生,每不到百年,天界就要派人去南海平乱一次。
可这一次,楚宁馨刚刚被贬,缺了个司水之神,又派何人去辅佐楚志清,平南海呢?
就在这个时候,严书墨突然想起,天界管理弱水的陈卓然,法力可比副神,便向天帝进言,封陈卓然司水之神位,天帝一番考察,最终恩准。
陈卓然封了司水之神位,谁最不忿,自然是楚君平,他曾多次捏陈卓然错处,想借机罚他,偏偏楚志清是个爱才之人,又好几次把陈卓然保了下来。
楚志清与严书墨关系还不错,临到出兵前一日,严书墨自然是要去探望,那时,陈卓然也在身旁,三个人觥筹交错,都喝的最醉醺醺,陈卓然满口胡话,严书墨笑的快开了花,楚志清偏偏倒倒,路都走不稳,这一切,看起来,却是那么和谐。
“书墨啊,这南海这个样子,要是有一个神能一直留在那里,也是好的。”这是那天晚上,楚志清搀扶着严书墨,说的最后一句话。
三
南海这一次,原来是一条黑龙作乱,吞吃过往行人,袭击过往商船,楚志清,陈卓然与之争斗了整整七个月,都没有回来。
但是,纵黑龙凶猛,也难敌众神围剿,楚志清已经把他追到了一处山洞,并顺利斩杀,这处山洞,正是黑龙的老巢。
一进入这处山洞,楚志清便惊呆了,山洞里,臭气熏天,死了的鱼堆成了山,还有没有被黑龙吃尽的人,残肢头颅随处可见,随从的人一阵恶心,楚志清倒是稳重,继续往前走了,可越往前,他所看到的,越让他难受,黑龙将虏来的人,用于给他建造宫殿,稍有不顺心便百般折磨,那些人形容枯槁,明明是二三十岁的精壮汉子,却像四五十岁的老人一般,楚志清不忍再看,把那些人医治好,放出去,收兵郁郁回了天界。
那一天,严书墨找楚志清喝酒,却见楚志清闷闷不乐,一场酒喝得是十分不痛快。
“你到底咋了?我看你从回来就有心事,这都好久了,你还这样一幅死相。”
“我只是在想,我们神仙,做的真的是尽职尽责吗?人类相信我们,可我们,真的值得这份信任吗?”
“你是不是去南海的时候,遇到了什么事情,遇到了什么事情的话,就说出来吧。”
楚志清把自己遇到的事情,一五一十对严书墨讲了一遍,严书墨听楚志清这么说,面色是越发凝重,他又敬了楚志清一杯酒,这才慢慢开口。
“我知道,你问我这句话是为了什么,我们神仙,按理说,接受众生的景仰,接受人类的朝拜,上供,就应该尽心尽力,为众生考虑,为人类考虑,只是,天高地广,我管辖的六界长风,和你管辖的四海之境,没有一天是清净的。”
“那,难道就没有办法了吗?别的地方且不说,也就是小患小灾,不难收拾,可是南海,北疆,幽冥之地,这三处,哪年不出点事情?好几年就出一个大妖,现在,陛下派你镇守北疆,吴若冰镇守幽冥之地,可就是这南海,是一直没有人镇守,这南海的妖怪,才会异常猖獗。”
“我知道你的意思,可是天界人手有限,陛下又派不出别的他信任的人去镇守南海,这件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
楚志清顿了顿,眯缝起了眼睛:“严书墨,你说我去镇守南海,可好。”
四
相传,天界四海之神楚志清连上表七章,自求去镇守南海,天帝不允,他就接连上表。
严书墨满世界去找他,找到他时,他正在一处云头上,一遍又一遍巡视着南海,严书墨有几分气恼,一把把他拽住,拖去了瑞霞宫。
“怎么,你真的打算去守南海?”
“是啊,怎么了。”
“你有没有想清楚自己是在做什么,你是四海之神,当已四海为重,现如今,为了一个南海,你看看,你一个四海之神成了什么样子!”
“四海之境,唯独南海最不清净,我尽力保卫,难道还是错了?”
“陛下不舍得你的能力,所以才不愿意让你去南海那种地方,你明白吗?南海偏僻,若你真的不放心,大可指派一个人去把守,何必自己去呢?”
“指派一个人我就能放心了吗?严书墨,你听我说,你听我说,我们神仙,生来不应该就是为了享受荣耀的,我们也应该清楚自己的责任,南海的惨状你没有见到过,所以你也不要质疑我,这南海,我是一定要去守卫的。”
“可是,我妹妹她……你打算让她怎么办。”
“我会跟她说清楚的,希望她能够接受,也希望她能够找一个更好的人嫁了,你也跟她说说,不要再挂念我了。”
原来,严书墨有一个妹妹,名为严耀成,自幼打充男儿教养,本来对六界男子都无有兴趣,结果,好几年前的蟠桃盛会,她一眼看上了楚志清,经严书墨引见,这两个人也就顺理成章在了一起,本来打算来年三月,二人成婚,怎料楚志清,突然有了这个打算。
严书墨知道自己妹妹的性格,要她放弃,断不可能,果不出严书墨所料,他与严耀成说完这件事情,严耀成是断不同意,怒气冲冲去找楚志清去了。
那边,楚志清还在一章一章的上表,天帝不耐其烦,最终同意了,他以为楚志清只是突发奇想,便仍然保留他四海之神位,只是由三江水神陈卓然代行其职,在南海修建宫殿,让楚志清九月初三下南海,行掌管南海之职,而那边,楚志清不知道和严耀成说过什么,严耀成竟然决定和楚志清一同下凡,掌管南海。
九月初二夜,严书墨决定请楚志清再喝一次酒,毕竟下一次,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楚志清,严书墨,严耀成,还有陈卓然四人,都喝得醉醉醺醺,却不比当年出兵时,那么轻松,畅快。
严书墨有一杯无一杯的喝着闷酒,陈卓然也自斟自饮,楚志清不敢贪杯,喝了两杯便抬头望月,严耀成推说身体不适,早早的便回了自己宫中。
严书墨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终于,他把杯中酒一饮而尽,站起来,盯着楚志清,“楚志清,我问你,此去南海,何日归天。”
“南海一日不平,我便绝不归天。”楚志清回答的很淡然。
“那要是一直不平,你便一直不回来?”
“若南海一直不平,我便一直不回来。”
严书墨不再说话,又狠狠的斟了一杯酒,一饮而尽,陈卓然停下了手中的酒杯,“那我来问你,这南海那么多魑魅魍魉,你就不怕死在那里?”
“死在那里有什么要紧,若是真的死在那里,就化为海风,永佑南海。”
”
五
那场酒之后,谁都没有想到,这一次,便是最后一次相见。
九月之后,严书墨按道理是该回北疆镇守,陈卓然身为司水之神,又行四海之神的神职,自是忙的不可开交,而楚志清和严耀成,早在九月初三,就下了南海。
自从楚志清下了南海,南海的恶事少了不少,再也难见魑魅魍魉,更别说海盗之类的,楚志清又日日夜夜,在南海巡视,将无数人民从海难中救出,那时候,人们除了供奉四海之神外,还尊楚志清为南海之神,日夜供奉。
除了这样,楚志清还引导人民,科学捕鱼,设置渔期,禁渔期,让鱼类得以休养生息,楚志清还教会了渔民各种鱼类的养殖方法,让渔民获得鱼更加方便,大大提升了人民的收入。
对南海的鱼类生灵,有灵根的,楚志清引导他们修炼,还效仿人间科举取士的方法,选取法力高强者,和他一同处理南海事务,同时和他一同巡视南海,更大程度上,保卫了南海的和平。
南海上下,一片安静祥和,打量生物涌入南海,人们,也不在谈南海色变,南海上下,虽然偶尔还是有小波澜发生,但是,大妖以及大奸大恶之人,真的是好几百年未曾出现了。天帝曾连下十二道金牌,要楚志清归天,楚志清总是推迟,天帝便也不管他了。
谁料这一日,南海的大雨下了七天七夜,海水暴涨,淹没了房屋,村庄,楚志清好不容易,才把人民迁移到高处,他整整忙了七天,第七天晚上,他实在太累了,便打算在宫中休息一会儿,可他刚一躺下,就有随从来报,“不好,不知从哪里涌来大量蛇妖,向南海袭来。”
楚志清一个激灵,他忙招呼严耀成,还有其他南海的随从,散仙等迎敌,一边给天界发信号求救。
战争异常惨烈,敌军人数是楚志清这边三倍之多,楚志清奋力歼敌,这时候,一把月戟突然向他刺了过来……
“不好啦,南海遭受袭击,陛下派我们前去救援呢?”严书墨这边,刚刚睡下,就有人来报,严书墨忙又批上战袍,带上瑞霞宫的军队,下了南海。
那月戟的主人是一个黑袍男子,带着一张银面具,手头月戟使得出神入化,楚志清忙拿剑去迎敌,楚志清若是在巅峰状态,想来也绝对不会怕这么一个妖,但是,他已经不眠不休七天七夜,怎么可能是这妖怪的对手。他只能硬着头皮接战,霎时间,两道银光交织,刚开始,还是势均力敌,不一会儿,楚志清就明显占了下风。
那边,严耀成举双锏好不容易杀出重围,见楚志清如此,忙来帮忙,可是,她也已经是七天七夜未曾合眼,现在,他们两人对付一个黑衣男子,竟然是打了个平手。
楚志清的随从等终于被杀尽了,敌军重重围困住了楚志清和严耀成,楚志清和严耀成,则渐渐支撑不下去了,那黑衣男子一下将严耀成挑翻在地,严耀成便再没有起来,接战楚志清,楚志清身受十余创,仍屹立不倒,就在这时候,一股神风吹过,陈卓然也带兵赶来,和敌军相斗,一番苦战,终于杀尽了黑衣男子的随从,严书墨呢,则接替了楚志清,与那黑衣男子决战,终于,严书墨,一剑,砍下了那黑衣男子的头,原来是一条长着翅膀的蛇。
原来,西域的羽蛇神不甘心屈居西域,见南海物阜民丰,决定前来夺南海,那七日七夜的雨,就是迫使楚志清转移人民废尽心力,自己,则第七日发兵,好抢夺南海。
“严书墨。”楚志清已经没有力气了,“你听我说。”
“不,你别说话,我想办法救你。”
“救不了了,那月戟上有毒,你听我说,我死后,你把我魂魄变成海上的风把,这样,我还能一直看着南海,陈卓然,你选一个合适的人,接替我的位置吧,天界,我是回不去了。记住,一定要好好守卫四海,特别是南海,我才安心……”楚志清强打精神,说出这一番话,便再也没有了呼吸。
严书墨强忍悲痛,动用了法力,将楚志清的三魂七魄,化成了一缕海风,,从此,在南海之上飘荡。当他看见自己的妹妹时,眼泪,又流了下来。
“你妹妹,我们把她带回天界去?埋了?”
“不了,就让她化成浪花,永远陪伴着楚志清吧。”
终章
这已经是陈卓然和严书墨第九百三十二次来到南海,后来,陈卓然保举严书墨的表妹,严凤做了四海之神,严凤掌管四海,也算是尽心尽力,南海,也算是得到了和平……
“严书墨,你看,起风了。”
“是啊,海风起来了,海浪也起来了,时候不早了,咱们回去吧。
楔子
我总觉得爷爷是一个非常傲娇的人,譬如他总牢牢记得奶奶生日,提前预备了礼物,却又故作骄矜,“谁想着送老婆子礼物了!”
可若是伯伯们故意装作忘记给奶奶庆生的事情,他便要拄着拐杖狠狠发脾气。
奶奶总是抿着嘴笑,“快没牙的老头子,还是那等少爷气。”
1
陈烬是梅城里出了名的纨绔,整日游手好闲玩鸟赏花斗蛐蛐。
曾经为了只海东青同人打得头破血流,闹到陈老爷面前,仍是气定神闲,甚至带着三分锐气,“到底是我赢了,愿赌服输懂不懂?!这只鸟纵是死了,也要死在小爷我宅里。”
陈老爷拿他无可奈何,再严厉的先生也管教不住,想着各人皆有命数,只要未闹出人命官司,便随他去了。
他不爱读书,却赶着新潮。早早学着时兴样式梳了三七分发式,整日拿头油梳理得油光锃亮,又要学着留洋回来的学生戴眼镜。金丝边,配着最新款西服,像模像样。可惜骨子里那股纨绔劲,如何也变不了。
寻香是在那年冬日被陈烬领回来的。
年后雪落得深,难得有放晴时候。一地碎琼乱玉,夹杂着鞭炮燃尽的残红与烟火气,便是梅城的春节。陈烬穿了身新制的衣衫,百无聊赖在梅城闲逛,他襟上绣了点唐草纹案,卡着金印袖扣,一派意气风发公子哥模样。
他瞧上个小姑娘。在春芳斋门口,叫人牙子领着,怯生生的,脸上糊着些尘土汗渍,看不出本来模样。春芳斋是个蚀骨销金窟,进去的小姑娘哪得完好的,不过是沦为卖笑的玩物。
“这丫头是庆州府那边逃难来的,您瞧,洗干净了也是个标志人儿。”人牙子将那小姑娘的手同自己的拴在一起,绳子捆得紧,她那手紫红殷黑,上齿狠狠咬着下唇,不肯作声。
鸨妈满是嫌弃,拿帕子隔着手指,戳了戳她面颊,“看着便不是个好养活的。”
陈烬向来不是个大发善心的好人,可他偏爱管闲事。当即便将那人牙子扯了个趔趄,从衣兜里摸出两枚银元掷在地上,“这丫头归小爷我了。”他也不待人牙子讲话,三两下将绳子扯开,本想牵着小姑娘走,方伸出手又半点嫌弃地收回去。
庆州府那边时常打仗,翻过山路向梅城或更远避难的不在少。穷苦人家便将儿女卖给人牙子换些银钱,一个小姑娘家还不及一头骡子。
鸨妈正也不乐得收下一个要养上些年头的小累赘,“陈少爷领了,是这丫头的福分。”
人牙子倒不是不大乐意的,“爷,您瞧瞧这丫头生得好,洗净了也是个美人胚子。”
“滚!”陈烬仍是犯了少爷脾气,一脚便踹过去。他惯来不知轻重,算准这等下九流的角儿不敢上陈家闹事。他还带了些铜子,装在袋里,劈头盖脸摸出些砸过去。
他耀武扬威似的走回陈家大宅,她便在后面不紧不慢跟着,一双眼珠子滴溜溜盯着自己脚尖,小心翼翼瞥着眼打量旁人。
“以后你便随小爷我姓陈。”陈烬问过她名字,随口便道出句。他大马金刀跨坐在陈老爷的扶手椅上,随手捡了个苹果在手里转着玩。
打小照顾他和大小姐的姆妈拿围裙擦了擦手上水渍,走进来瞧着寻香,才高呼:“我的大少爷,你又从哪儿捡了个要饭的?”
寻香打量人的目光半点不善,姆妈替她简单揩了揩面,才显露出极瘦的小姑娘。“我姓崔!”这是她讲的第一句话。她身量高,两颊凹下去,许久未吃饱的模样,一双眼睛便显得分外大,叫人心生可怜。
问过年纪才知她不过与陈家小姐一般岁数。底下有识人通透的,瞧着她如今还算整净的模样,附在陈烬耳畔低语几句。
陈烬当即便默了默,旁人也知不对,请了陈老爷前来过眼。许久才从寻香颈上见到枚玉佩,雕作槐花模样,背后刻着个崔字。也不知这小姑娘如何谨慎小心,才没叫人将这玉佩抢去。
“当真是崔家小丫头?”陈烬试探似的问了句,陈老爷狠狠瞪他一眼,旱烟杆敲在桌上噼里啪啦。
梅城崔家,这出身说低不低,说高却也尴尬。旧朝权贵,如今建了新政府,虽算不得破落,却也叫人生出些异样,梅城新贵多半不肯同他们有牵连。
饶是如此,陈家仍是派了底下人请崔老爷过府。若当真是崔氏千金,总不能叫她在陈家当个下人。
崔老爷将信将疑随着来,初见到寻香模样仍是不敢信的,待接过那枚玉佩才老泪潸然,当即便要向陈老跪下,“我这小女儿,吃了多少苦楚。”
2
崔家两年前那桩家丑,梅城人尽皆知了。元夫人生的幼女遭宠妾嫉恨,买通人牙子将她买去外地,谁知她又兜兜转转回来了。
陈烬再见到崔寻香的时候,尚在同他那等狐朋狗友吹牛,脚跷得老高,要人替他捶腿。“我把两块银元砸到那拐子脸上,一脚下去踢折了他的腿,他哪里还敢撒泼?”满面得意接上一句,“小爷我英雄救美!”
待到狐朋狗友轻咳一声,陈烬才抬首注意到崔寻香。
已经开了春,茶馆里头养着的迎春花已经抽出新枝,茎叶里好似流淌着嫩黄血液,便是新生了。
崔寻香早换掉了初至陈烬跟前时候那件瞧不出颜色的破衫子,换上梅城小姐们皆喜好的墨绿色洋装,才露出极其漂亮的一张脸。她笑时总要抿着唇,眼如新月。
“你来做什么?”陈烬一口茶押在嗓子尖,咳了半天,瞧见她高跟小皮鞋的鞋尖,镂空式样。
崔寻香仍是瘦若无骨,宛如西施抱病,许久才尖着嗓子掐出句话:“爹叫我来谢谢你。”她将手中谢礼往陈烬手中一塞,便要他拆开来。
一对银瓶子看着便不是时兴的,上面还请工匠刻了几个感谢恩情的字,旧派作风。陈烬便哑然,那瓶子仿佛包着烈火,万般烫手的。
他匆忙赶回家,将那对瓶子随手一掷,哐当声响后四下滚落的声音叫人打心底生出烦躁。他仰面在床榻上躺了许久,盯着帐幔上绣着的唐草,又觉得不妥当,赤着脚走过去将那对瓶子捡起来,搁在书桌上。
“那样丑。”陈烬嗤一声,竟也不知说的是瓶子,还是送瓶子那人。
姆妈进来给他房里搁着的盆景浇水,见他赤脚便哎呦一句:“少爷又是闹的什么作践自己身子,这天冷还光脚,赶明日要生病。”
他又老大不高兴,无人招惹也平白找不痛快,“这花哪能天天浇水的!”定要姆妈再三催促,搬出陈老爷来威胁,他才不情愿地穿上鞋——姆妈纳的棉鞋,又是一个字:丑。
倒是应了姆妈所讲。
陈烬果然轰轰烈烈地病,高热退不下去,嗓子仿佛塞着几团湿过水的棉花。洋医生过府几次替他量体温,开了各类白色小药片。他只能喝点稀粥,连咸菜也不能沾一点,发起少爷脾气砸碎了碗勺,又病恹恹倒在枕上。
“小爷的鸟若不拿出去遛遛,赶明儿死了,唯你们是问!”他不过是嘴上说得凶罢了。
待到崔寻香被家中长兄拽着前来问好,陈烬偏又生龙活虎了。他于病榻上抬首,窥见掩映在重帐背后的明丽颜色,当即便直起身子,“这样瘦,丑死了。”
她的打扮在这等场合稍显隆重了,不大适应的祖母绿珠宝繁琐坠在身上,老气横秋。她格外局促,手指扯着衣袖,咬着嘴唇不肯开口。
崔家这作风老派,却又带点叫人瞧不上的难以启齿。崔家少爷借口同陈老爷道谢,有意将她留在这里,一点小心思连陈烬也看得分明——这是有意要给他们二人搭桥牵线。
待到崔家少爷转过横廊,连背影也瞧不见之后,崔寻香才吁出口气。她分毫也不惧生,用陈烬的小壶替自己倒了杯茶,方才那副模样竟是装出来的。
陈烬反而大笑,“你做出那派我见犹怜的模样,是怕他们丢了你吗?”
“不过叫他们心里存着点愧疚罢了。”她这话说得没有半点心肠,配上那娇柔身姿,便像个话本子里写的蛇蝎美人。
他支起身瞧了她一眼,崔寻香颈脖纤长,仿佛茎络分明的植物,迎春花或海棠。他便又倒回去,一颗心近乎跃出胸腔去,惊魂未定,仍是嚷嚷着:“同你讲话太累人。”
“那我凑近些,好叫陈少爷你不必劳烦?”一个大家闺秀,甫出口便叫人汗颜。她嘴角一弯,带着点狡黠。
陈烬见过许多女子,他妹妹那种新派名姝、舞会上卖唱的歌女,又或其他,皆不是眼前这一个。崔寻香甚至不是他见过的最美的那个,却仍是叫他在心里啐了句狐狸精,将头侧向里,不肯看她。
3
陈烬的小妹留洋回来后,他也到了议婚的年纪。陈老爷早早订下几个新派闺秀的名字,要他一一去看,万般嘱咐不可失礼。
可陈烬回来后仍是万般抱怨,不是嫌人不好看,便是觉得穿衣打扮太过普通。他不知从哪儿学来个词,泯然众人,整日挂在嘴边上,“苏家小姐生得圆圆滚滚,太福相了,泯然众人。”
“那你觉得哪家姑娘好看?”陈老爷抽着旱烟漫不经心问他。
他反倒当了真,仔细思索,良久才寻到答案,“崔家那丑丫头太瘦了些,若是养得像小妹一样珠圆玉润又不至于胖,便也算个美人。”
陈老爷听得好笑,捡着茶壶盖子便朝他掷过去,末了仍是讳莫如深。陈老爷知晓自家儿子的秉性,他明着越是不待见,心中便越是喜欢。若是旁家姑娘,哪怕出身低些也好,偏叫他瞧上了姓崔的,叫人看笑话。
当真是孽缘。
他好似在哪儿也要见着崔寻香。
她穿了身蜜色旗袍,绣了一大幅合欢,裙裾底下露出半截小腿,丝袜上小排的花色纹样,小虫子似的蠕蠕向上爬。她转首便瞧见他,眉眼弯作新月,连带着盎然春意都侵入眼中,“陈少爷。”
在外头人眼里,她仍不过是那温婉的崔家小姐,寡言、叫人生出些心疼。
陈烬不大喜欢她这神情,手半插在衣兜里,故作轻佻地吹了个口哨,“你一介姑娘家抛头露面的,叫人瞧见了,只觉得崔氏家风败坏。”他这是故意讽刺。
崔寻香柔柔微笑,眉目似春和景明,唯独到了旁人瞧不见的角度,才冲陈烬眨眨眼,“我替爹称些枣糕回去。”
他不知晓崔寻香在崔家过得如何,便寻了个还礼的借口与她一同去。路上正巧碰见卖西洋糕点的铺子,一块奶油蛋糕比当初他从人牙子手上买下她还贵,包装在精巧盒子里,分外阔绰洋气。
“我爹要拿上好的排场接待,你可莫要笑话。”她仍是抿着唇笑,离他刚好半臂距离,不多不少,正巧叫他闻到她身上香水味。
陈烬不过随口问句:“你喜欢栀子花?”
她便怔忪,良久才浮出半点心酸意味,“这花好养活,便如同我这条贱命。在外流落了两年,仍是苟活着。”
他本无意探寻旁的那等家事,前朝深宅大院留着的风气,深埋着不好为人知的龌龊龃龉。
崔家宅子仍是前朝风范,门口两只石狮子伫着,仿佛叫人又踏回那辫子马褂的旧梦里。他们仍留着旧礼数,叫底下人一一通传,再由管家领着,一派仆妇整整齐齐行大礼。
“正巧见着崔小姐,顺道便送她回来了,一点薄礼不成敬意。”陈烬拿出那副公子哥的气派,他这气度风姿皆是好,饶是谁也张不出口说他是个纨绔。
崔老爷后来仍是蓄了小辫子,藏在帽子底下,他摸了摸那一小把稀疏的山羊胡须,嘴上带着点虚伪客气,“能得陈公子照拂,是小女的福分。”
他嗅到一丝迷香,并不浓烈,若有若无飘过来。当即便心下一紧,那是鸦片烟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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