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长途车上被陌生人刘淼|那天在车里好爽


他按着从教授那里学来的知识,选了些饱满的种子,用奶奶那里拿来的竹筛搓去了果皮,再用水冲去残渣,洗净,便在一边晾着。

然后他又去田里取了工具翻土,划了印行。这里有十亩田地,再加上他手法并不熟练,足足让他花了两个小时。

陈林干完又去看种子。见种子表面水分都已经干的差不多了,便把种子倒在箩筐里,捧着箩筐就去地里准备播种了。

他按着之前划好的印行,以大约5厘米×6厘米的行株距进行点播。一亩田地很快播完了,箩筐里的种子也足足少了大半。

陈林也没想到这十亩土地这么大,竟然要花这么多种子,昨天他买东西不方便,没有来得及做好大概的估计,只抱了60斤种子。陈林大概掂量了一下,只得又去店里扛了200斤种子过来,一番洗净过滤,趁着晾干的功夫,又抱起箩筐开始了第二亩的点种。

陈林的一天就在点播和去皮晾干中度过,中间还回去吃了一趟午饭,奶奶还没来得及问他情况,他三下两口就吃完了,嘴里塞的鼓鼓的像个仓鼠,咀嚼了几下就往外跑。

等到他终于把十亩地都种满了种子,已经是将暮的时候,这时已经有人准备归家了。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一直是农民最原始的时钟。但陈林还是没有准备停下来回去的打算,他又开始一遍一遍地打水,灌溉。

转头又按着书上的小技巧,去隔壁家的农田里,讨了些稻草来,盖在上面,是为了防止水分蒸发太快,保持湿润,并抑制杂草的生长。

如此下来,天色已经彻底黑了下来。陈林也顾不上脏了,躺在一边的空地上,看着昏黑的夜色,只想稍作一些休息。

现在是十一月初,正好是从秋转凉的时候,但他脸上淌下来的汗水仍然带着太阳的温度,烫烫的,从他的额上溢出,穿过眼眉,滴入黄土中,留下一道深深的水痕。

现在他才明白,十亩地可以这么大,也可以这么小。大的时候,让他感觉遥不可及,但小的时候,又像现在这样,花点时间,便能给这块土地种下希望的种子。

他把所有的希望都寄于这片土地上,满怀期待地希望它发芽生长。

他也才终于明白,在他小的时候,奶奶会那么虔诚地每天早晚作息,盼着地里的稻子能长得更好一些,甚至还会隔三差五地忧心着气候是否太过于干燥,一天里还要跑好几次地里去看看。

现在他种下的几十万颗种子,等到来年,一定会变成郁郁葱葱的绿色丛林。他相信,只要结合大城市的种植技术和他家优越的灌溉条件,结果一定不会让他失望。

就在他起身拍拍身上的泥土,准备回家的时候,却发现附近有些动静,有些悉悉索索的声音,好像还有人在说话。

可能是准备回家的人吧。陈林想了想,也就没当回事,捡起地上他脱掉的衣服挎在肩上就想回家。

才刚走出来,就看见昏暗的路灯下,有几个人聚在一起抽着烟,见到陈林过来,他们几个都齐刷刷地转头看向他,目光带着几分敌意。

陈林感觉不太妙,顿了下脚步,准备换个方向走,却被人叫住了:“那个谁,站住,让你走了吗?”

他只能心中暗道一声不妙,只好停了脚步,面对他们,扯了个笑脸:“不知道你们有什么事呢?我只是路过啊,真是路过啊。”

带头那个人穿着一声黑,外套没有好好穿,穿着流里流气的,吸了口烟,然后走到陈林面前,一口烟吐在陈林脸上:“你就是那个,城里回来的高材生?”

陈林便皱起眉,刚侧过脸,又被他扳了过来,陈林怕他们做些什么,根本不敢反抗。

没想到那个男人却冷笑着推了陈林一把,陈林没反应过来,立刻被推倒在地,其他几个也是混混样子的人也凑了上来。

路灯并不明亮,陈林被推倒在地,也只能隐隐约约看见他们的五官:“你们这是干什么呢?你们这样我报警了啊?”陈林挣扎着就想爬起来?

“你倒是报警啊?”不知道谁踩了陈林一脚,踩在他的胸口上,硬是不让他起身:“我们都是村里混久了的人,什么风浪没见过。区区报警,吓得了谁?”说完,几个混混都放声大笑起来。

带头的混混抽了两口烟,就把烟头丢在地上,用脚踩灭了,才蹲下身,在陈林耳边说:“听说你不回城里了,要搞什么药材种植?”

“不是吧,城里工作都不干,跑来穷乡僻壤种地?”

“笑死我了,太好笑了吧。”

那几个人像听到什么笑话一样,哄堂大笑起来。

那个为首的混混做了个手势,让他们收起了声:“这样吧,你呢,种地可以。给哥几个一点钱,我们就帮你看着你家那块地儿,这个交易怎么样?”

“如果我拒绝这个交易呢?”陈林咬牙切齿地回答,踩在他胸上的脚又用了一成力,直接痛的他哼了一声。

“那我们就……”为首的混混语气蓦地一沉:“我们也不搞什么杀人放火,就搞搞破坏,还是小意思的。你也不想明天起来发现你地都给人踩坏了吧?”

陈林一听,也急了。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推开踩在他身上的脚,大喊了一声,从地上爬起来:“你敢动我家田,我……我跟你拼了!”说着便要举起拳头砸下去。

但这一拳很快被人躲开了,有人嗤笑了一声:“你耍的这是什么玩意,像小孩子过家家一样的。”

带头的混混站了起来,冷眼看着:“那看来你就是不愿配合咯?”

陈林气疯了,又来了几下,还是被躲开了。而接下来招呼过来的便是其他人的拳脚,打在陈林身上,让他吃痛地叫了起来。

就在这时,有人喊了起来:“住手!你们在干什么呢!”

“站住,警察!干什么呢!都老实点!”

不知从哪里飞掠过来几个人,扑过来就按住那帮混混,那个老大吃了一惊,就想甩身跑掉,但被人揪住了外套,猛地一拉,跌到了地上。

陈林被人扶了起来,他转头才发现扶他起来的居然是齐琪:“你怎么会在这里?”

齐琪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我才想说是哪个人这么倒霉被这帮家伙盯上,居然是你这个没礼貌的家伙。”

陈林也不与她争辩,这件事情确实是齐琪帮了他的忙:“这次谢谢你替我解围,不然那帮家伙还要去我的地里搞破坏呢!”

“你居然会道谢啊?有些意外”齐琪感到有些得意,不过马上板正了表情:“他们居然还要搞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她有些生气,一拍胸脯:“你放心好了,为了让我们赌得公平一些,我保证,肯定不会有人搞破坏。这样满意了吧?”

陈林大喜,忙向齐琪鞠躬道谢:“那真是太感谢了!”能够免除后顾之忧,这个齐琪也真是够意思,看来她没有他想的那么泼辣,仔细一看,也是个娇俏温柔的女子。

齐琪此时穿着简便的运动装,头发也随便扎了个马尾,穿着虽然英气多一点,但由于身材比较娇小,看起来也更有一种女高中生的感觉,又年轻,又漂亮。

这时齐琪拍了拍陈林身上的灰,还一副嫌弃的表情:“哎哟哟看你这排骨身材,还学人家老农民打赤膊。衣服在那边,自己拿去穿好。看我干嘛,还想我帮你穿啊?我又不是你妈!”

陈林这才愣愣地反应过来,弯下腰捡起了衣服,拍了拍泥土就套在了头上,他身上还有几淤青,都是方才被打出来的,初时他也没觉得有啥,等事情稳定下来,才觉得伤口隐隐作痛。

齐琪也看到了伤口,揪着他走去一边,问那几个警察:“都抓住了没?抓住了带走。看到这人身上的伤口了没,以故意伤人罪治他,去村上警察局关上几个月,我就不信这种惯犯这都老实不起来。”

然后才拉着陈林走到角落:“没什么问题吧?他们这几个最近很猖狂,我也是接到群众举报,才想带人巡逻看看有没有情况,没想到给你撞上了。要是觉得不舒服去找个医生看看吧。”

“没事没事,这个没啥的。你肯答应帮我看着地里,我已经很感激你了!”陈林忙摆手,他现在资金有限,存款也不足,没什么大病他也不愿意去看看,同时也怕耽误了明天干活。

齐琪也没说什么,看他还活蹦乱跳的样子,便喊了个警察送他回家,自己跟着其他人,准备带人去警察局问话了。

就在陈林路过那个混混头头的时候,他听到有人在他耳边说话:“你小子,算你运气好。下次,你走着瞧。”

陈林一个激灵转头看,只能看到那混混的背影。他压下心中的惊悸,才敢放心地回了家。

奶奶几乎是盼着才把陈林盼回来的,看到陈林被警察带回来的样子,还吓了一跳,以为他儿子犯了什么事。

等警察解释完,她是又心疼又气,忙向警察道谢,等他走了才心疼地看向陈林:“那帮小流氓!我就知道只会欺软怕硬,上次逮着张伯伯没完没了,这次居然缠上你了。还好谢天谢地你没事,不然,我真是对不起你爸爸妈妈啊。”说着便一把抱住他,又是紧张又是害怕。

陈林被她压着痛处倒吸了一口冷气,她才发现自己的宝贝孙子受了伤,马上回屋翻箱倒柜拿了膏药就给他抹。

忙完了一切,陈林捂了捂被奶奶处理过的伤口,还在想着今天的事情。

他总觉得那个混混并不会放过他。但是他也并没有特别不安,那个齐琪说的话,总有一种让人信服的魅力,既然她能说出来,就一定会说到做到。

这么想起来,陈林突然觉得,这个女孩其实还有些可爱呢。

陈林又起了个大早,但这次完全是被逼的。

昨晚的淤青还在,让他一夜辗转难眠,好不容易才睡着了,早上翻身的时候又不经意间扯到了伤口,疼得他哼了一声便睁开了眼睛。

但陈林也没有给他自己放假,他揉了揉自己的乱发,还是勉强清醒过来,去照料他的心尖肉。

到了地方,陈林发现冒芽的情况并不明显,但是陈林也不着急,又打了一壶水,先浇了一次水,这才又打了捅水,整个脸探进去,又猛地出来,甩掉多余的水珠,他才看起来清醒多了。

然后他便又掏出钱包来数了数,准备去买些肥料给这地里加点料。

其实齐琪说的不错,他们这里的地里养分确实不多。田七这种药材,对土壤的肥料需求很大。

但他想如果这些先天不足,那就靠后天去培养就好了,所以他对此根本不着急,算了下时间,他便起身去了村里的肥料店。

等回来的这时候,陈林已经借了店主的小卡车,拖了四袋肥料下来。据他的笔记上说,田七的追肥很有讲究,所以他按着笔记买了四大袋不同的肥料,准备用在不同的时期。

等到他终于忙完了一趟,回去还了小车,顺便吃过了午饭后,他只感觉今天出了汗,全身粘腻的不像话,想了想提了两桶水,准备洗个冲澡。便走进洗澡间,倒了点温水进去,准备洗个舒服。

正当他坐在小板凳上还在哼着小歌搓洗着的时候,齐琪正在门口朝里张望着:“请问陈林在家吗?”

奶奶听到声音,也知道是齐琪来了,忙不迭地赶紧欢迎她进屋坐着:“他在洗澡,等会他就出来了,你先坐着,我去给你倒点水拿点零食吃啊。”

齐琪也被奶奶的热情感染到了,但看到奶奶一大把年纪了,也不好意思干坐着,也起来去帮忙,奶奶看她怎么说都不肯坐,也便由着她帮忙打下手,端了温水和一些零食出来。

而陈林根本就没有意识到家里来了客人,洗完澡随手把布贯在腰间,擦着头发就出门了。

真巧洗澡间和厨房正对,三个人就这样目光相对了,陈林愣了一下:“齐……村长,你怎么来了?”

而齐琪的反应就比较大了,叫了一声,几乎都快要把水杯碗碟甩开了,恨不得赶紧把眼睛闭上:“你!你不穿衣服!下流!流氓!”

陈林直接懵了:“昨天我不也没穿衣服吗?你还说我这一身都是排骨嘞。”

齐琪脸都快要羞红了,着急道:“这能一样吗?你!你还不穿裤子!”

奶奶在一边听了,赶紧给了陈林一个眼神:“哎你这个臭小子,还不快回去衣服穿好了再出来,大白天不穿衣服在小姑娘面前像什么样子!”然后放下杯碟,就把陈林往房间里赶。

陈林虽然还不懂齐琪为什么这么大反应,但还是很听奶奶的话,换了一身干净衣服再出来。

出来看时,齐琪已经冷静下来了,坐在客厅桌子那头。而奶奶则进了房间,看起来不想打扰他们对话。

陈林在齐琪对面坐下,才发现齐琪虽然看起来外表一本正经的样子,但是耳朵还带着些许红色,粉嫩嫩的,看起来煞是可爱。

陈林越想越觉得齐琪刚才的反应有趣极了,正想说,却被她狠狠一眼瞪了回去:“你敢再提刚才那件事,你死定了。”说完,还伸出右手,捏得手指发白。

陈林看她的样子有些恐怖,也不敢不答应,马上连连称是:“是是是,齐村长,我什么都不知道。”

齐琪一副算你识相的表情,翻了个白眼,也没再提这件事,转了个话题:“我今天来也是例行公事。”

陈林伸了伸懒腰:“也是啦,齐村长这么忙,又是抓混混,又是检查店铺的,怎么会闲到来我家玩玩呢?”

齐琪一拍桌子:“能不能给我正经一点。我是来向你就昨天的事做个汇报的。”她总感觉面前这个人太不像话了,简直是不把她放在眼里,越看越觉得他身上都是刺儿,扎人的很。

陈林很无辜地耸耸肩:“我没有不听啊,我也很认真的在听你说话。”

齐琪虽然有种想发脾气的欲望,但还是忍住了,索性不接他的话头,自顾自说自己的:“昨天晚上的那个混混,还有他管的那一帮人,我们给他10个月的监刑。至少你可以保证有将近一年的时间可以无忧无虑地搞你的大事业了。”齐琪在提到大事业的时候,表情还带着些嘲讽:“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否则,你可就要做我的小弟了。”

她站起身来,很认真地扳着手指头数着:“我想想,我每天都好忙好忙的,一直缺个人帮我打打杂,拎拎包,还有我写不完的报告,真恨不得有个像你这样傻的男人肯帮忙哦!希望你能给我点惊喜哦?”齐琪末了看了陈林一眼,目光带着挑衅。

“你可别这么着急说大话,我就怕我这里的重活你干不来。你说你,一个小姑娘,跑村子里来干什么呢?”陈林感到有些好笑,三两下就反驳了回去。

但是齐琪听到这话反而脸色变的有些不太高兴,冷哼了一声:“还以为你受过点教育,想不到也是和他们一样看不起女生。你给我走着瞧,我一定要给你好看。”说着便拿过包,几乎是摔门走了。

陈林有些奇怪,不知道自己那句话哪里说错了,齐琪的脸色竟然变的这么快。这就是女人吗?这个变脸跟翻书一样,真让人摸不着头脑。

“乖孙啊,你这个情商唉……”奶奶从房间走了出来,显然是被刚才齐琪的动静给吓了出来,摇着脑袋,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看来自己真是疏忽了对自家孙子某些方面的培养。

“奶奶,她为什么这么大的脾气,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我不知道!”奶奶没好气地回答,转身回了房。

在那之后过了三个月,陈林即便是受了伤,也没听奶奶的劝阻,天天跑到地里看着他的田地,一看就能看上半天,一看就是三个月过去了。虽然地里还是没有什么明显的动静,但他一天天过得反而比前一天更期待,也更忙碌了。

陈林也不是不着急,但他也是看过书,知道田七发芽并没有那么快,起码也要3.4个月才会出苗。

所以陈林除了天天去地里打理以外,又问了村里几个种植资历很久的老人,摸了点诀窍,还去城里买了些药水,准备等地里出了新苗再用。

这一天天过去,村里人反而看这个小子天天地里去的越来越勤了,陈林也是扳着手指数着出芽的时候。有些知道他情况的人还会在路上问:“小林啊,发芽了吗?”。

村里一直没有人种过草药,陈林可以说是开了个先河,也让很多有此想法的人,打算先看看陈林的情况,所以关心陈林那片地的人还真不少。

村里人本来还以为陈林这样子只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却也没想到这个小伙子好像一天天有使不完的精力一样,总是问他们一些奇奇怪怪的问题,又好像郑重其事似的,也会感谢他们的回答,一来二去也都打消了嘲笑他的念头。

他们其实也没有什么恶意,大部分农村人也都是朴实的农民,也向来最尊敬踏实肯干的人,大多数人见陈林也真的是一本正经地钻研着,也不好意思再说些什么风言风语。

也有一些欣赏陈林的人们反而会在一家人聚在一起吃晚饭的时候点着他们最小的孩子的脑袋说:“看你们陈林哥哥,做什么都是一股子倔气,所以干啥都有出息。你们呀,都给我学着点。”,小孩子也都揉揉脑袋,慢慢地点着头。

陈林并不知道这些,但也没这些闲工夫去关心别人对他的评价了,他现在并没有稳定的收入来源,奶奶也大把年纪了,赚钱养家的担子都在他身上。所以在他忙完这些事情后,都会去问问哪家有零碎的活儿可以帮忙干,这一个月来,他也不怕跑东跑西,脏活累活也愿意干,一时间,反而是拉近了邻里的关系。

当然,白婶和她儿子还是看陈林不顺眼,自那一次后,白小石就是路上见着陈林也要一番白眼插着兜调头就走,陈林本来也想说什么,但还未开口见到的只有白小石大摇大摆离开的背影,如此几次以后他也只能习以为常。

不过在某一个平凡的早晨,他一如往常地早起去地里给田七浇水,大老远就看见这片田地好像和往常有什么不一样了。

他按捺住心里的激动,小心翼翼地凑上去查看,果然,虽然还很纤弱,但它已经探出细小的芽儿来了。这样下去,再过几天,便能长成幼苗,再过个几天,这里的荒芜将被一片绿茵覆盖。

陈林大喜,于是更加小心地照料起来,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踩着了这些新萌生的小生命。于是远远看来,这个精瘦的汉子因为太过于小心翼翼,动作反而生硬得犹如机器人一般。

即便陈林是下地劳作了三个月,各种技巧也已经慢慢娴熟了,但这次足足花了他平常两倍的时间去打理。

此后他便坐在地上看着田间的芽儿出神。他也不是没见过新发芽的种子,但看到这十亩他亲自种下的种子,许是昨晚,又或者是今早,悄悄的探出了头,心里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塞满了一样,全都是他的骄傲和满足。

他也是第一次看见这么密的青芽,随着视野漫向他看不到的地方,仿佛下一秒就能漫出大片青葱的绿色一般,一直延伸到远方。

看着这样一片焕发着新生命的土地,他站起身,伸个懒腰:“没想到终于还是发芽了,以后又有的忙了哦。”虽然语气很像是在抱怨,但陈林面上确实是带着微笑的。

歪头想了想细节,陈林决定弄些工具搭个棚子,以防夜里温差太大,冻伤芽儿。

不过当陈林去买材料的时候,几乎所有见到他的人都在向他道恭喜。陈林有些纳闷,很奇怪他们为什么都知道今天他的种子出了芽。

杂货店的伙计看到他脸上的纳闷,都笑了起来:“你这所有的情绪都在脸上啦,一脸的‘我很高兴’。”

陈林这才发现自己有些高兴的太夸张了,马上收拾了情绪,又被伙计笑了:“哎你不用这么害羞啦。我们村里人,谁家种子长芽了,谁家的果树结果了,都摆在脸上,毕竟我们一年过来也就那么几天最快乐的日子,高兴些也不会有人说你表情夸张的啦。”陈林这才羞赧地又露出笑容来。

等他回到田里的时候,却发现田边立着个人影,隔的太远他看不清是谁,于是喊了一声:“谁啊?”

没想到那人赶紧跑掉,吓得陈林一激灵,生怕地里出什么事,赶紧追上去看。那人已经不知道跑哪里去了,他也顾不上追人了,又看了田地一圈,发现并没有人搞破坏的情况,这才松了口气。

真是奇怪,刚刚是谁在这里呢?陈林看向那人消失的方向,有些疑惑?难道,是上次那帮混混?不会呀,齐琪也说了那老大一时半会也出不来闹事。究竟是谁呢?

就在这时忽然有人拍了他的肩膀,直接吓得他一激灵,腿都没站直,差点跪在地上,直把拍他肩膀的那人吓得赶紧把他扶起来,陈林转头一看,才发现是齐琪。

自从那次齐琪突然生气,谈话闹得不欢而散以后,他就没有再见过她了,也是,作为村长,职务也繁忙,他一个小小的药农,若不是那次和她打的赌,估计他也不会有机会认识她吧。

“你在想什么啊,抱着一大堆东西出神,还差点跪下。我可受不了你这大礼哦。”齐琪和三个月前还是一个样子,说话张牙舞爪的。

陈林也没好气:“我可没想到堂堂村长还有躲人家背后吓人的不良嗜好。”

“还不是你一个人站这儿发呆,跟个木桩子一样呆头呆脑。唉,我一定是傻了才会跟你打赌。”齐琪表情马上又变得凶巴巴的,不过那种表情在她脸上看起来反而不那么凶狠了,给她增了几分娇俏的感觉:“我大老远就看见你大喊一声就往地里跑。我呢,作为一个合格的村长,肯定要以群众为先,才过来看看。绝对没有担心你的意思,听见没有!”说着还用手点了陈林的胸膛几下。

陈林拿她没办法,只好附和地说。:“是是是。我知道我们的齐大村长,人美心善,凡事以群众为先,肯定没有担心我的意思。村长,我先替村民好好夸奖你嘞!”

没想到齐琪不吃这一套,翻了个白眼:“为什么你拍我马屁我听着总觉得有点假啊?”

你还知道啊。陈林腹诽,也没搭理她:“好了好了,我这里要忙了。刚刚被一个人影吓到,现在又被你吓死,差点把正事忘了。”说着便拿起几根木棍在一边比划着。

“诶?人影?难道我刚刚真没看错?”齐琪却突然摸着下巴低头思索着。

“你也看到了?”低头忙活的陈林赶紧抬起头来看她:“这么说真的有人来过我家田了?”

“我也说不清楚,我在这附近的花圃考察情况,透过花从我就看到有人在那里站了有一会了,奇怪的是啥都没做,就光站着。”

“你看清楚是谁了吗?”陈林顾不上拿木棍了,赶紧抓住她的肩膀问,被齐琪瞪了一样才后知后觉,讷讷地松开了手。

“我也看不太清楚是谁,谁知道你突然跑过来喊了一声,我转头看你,再转头就看不到那个人。”齐琪拍拍被陈林摸到的地方,有些嫌弃地说:“原来这就是你家的地啊,还以为是谁家呢。早知道就不来看看了。”

“那可真奇怪,也没见田里出了啥事啊。”陈林没理她的抱怨,自顾自想着自己的事情,有些纳闷,又捡起了木棍,准备继续干活。

“反正我答应过不会让人捣乱的,我肯定说到做到。这个人要是做了啥事我会把他抓起来,五花大绑送你面前,你放心吧。”齐琪想要拍拍陈林的肩,却正好被转身的陈林撞了一把,一个没站稳,就要往田里摔。

陈林眼看齐琪就要摔在地里,有点急了,又看齐琪这个姑娘摔在地里也不好看,顾不上她会不会生气了,拉着她的手就往自己怀里一使力,才堪堪抱住了她,才不至于让她摔进地里。

陈林怕被齐琪又是一顿骂,见她站稳了就赶紧松了手,蹲下来就去看那些芽有没有因为刚才的小骚乱被踩到。

齐琪大口喘着气,有些脸红,也不知道是因为惊吓还是因为害羞,刚站稳,转头刚想骂他耍流氓,却看他根本就没看她这里,反而伸手摸着地里的芽儿,看得格外的专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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