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生我未生 认识你的第1200天，我把想对你说的话写在这里

文| 夏虫不可语_D 图| 源自网络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君恨我生迟，我恨君生早；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恨不生同时，日日与君好；

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

我离君天涯，君隔我海角；

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

化蝶去寻花，夜夜栖芳草。

——唐代 无名氏五言诗

J先生：

今天是2017年11月23日，到今天为止我已经认识你有1200天了。三年前的某个异国旅行的傍晚，卡尔卡松的河畔，我第一次见到陌生的你。三年多的时间长么，放诸在一个人的人生里，不算长，可是仅限于两人之间的关系持续来说，也不算短了。

我在手机上下载了一个名为最美时光的APP，那里面记录着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一些“小时间”，比如长辈们的生日，比如我来到这个世界上的天数，比如何时我有了自己的大房子，比如我回国后的时间，再比如某天遇见了你。

首先，我应该感谢你，因为之前发给你那么一大段文字后，你尊重了我的话，并没有发表任何反馈的语言，相比你正面的言辞来说我更担心因为这样的表达而使你产生不安，然后失去你。我不想面对失去。

三年里我们见面的次数很少，平日沟通的话题和层面也相对较浅，你几乎不问我关于个人方面的问题，当然我也一样，或许都曾多次想问却欲言又止，或许不确定这样的发问是否合理，是否侵犯了对方的隐私。有句话是“缘浅切莫言深”，我们浅么？

一直以来，我都想有很多话想对你讲，那些曾到嘴边想说没有说出口的，很多次已经编辑好的信息准备发送但又删除的，我想在今天说给你听。如果不是有这样的一个空间可以表达，或许这些话也就继续放在心里，或者写出来就存在电脑里，随着时间变淡或者变得更浓烈下去。感恩节，一个普通的日子没有什么纪念意义，可对我来说却不同，这也像大家常说起的那句英文———To tHE world, you are just one person, but to me, you are tHE wholeworld.

都说上天安排一些人和事在我们生命中发生是为了给我们上一节课，那么对我来说，你的出现是一节主题是什么的课呢？

（一）这两年

你还记得我们怎么认识的么？

你还记得那晚你怎么隔着那么宽的马路在对迷路的我们喊话么？

你还记得你和姐姐一次次的晚上车时候我偷偷的冲你笑么？

你还记得在大火炬旁边我帮你和姐姐拍照片么？

你还记得那天我是怎么走到你面前询问你的微信么？（如果不是当时的勇敢，肯定也就没有了现在的故事。）

你还记得旅行结束我拥抱了你爱人道别却选择和你握手说再见么？

你还记得你说肩颈疼的时候我发给你的图片么？

你还记得你很多次出差期间发给我的问候信息么？

你还记得我拉你胳膊不让你抢先买单么？

你还记得你送我回家的路上我很多次看你的侧颜么？

你还记得有几个深夜在你赶往机场的路上我发给你信息说这飞行顺利的话么？

你还记得我故意提起你的背包想要掂量一下重量的小顽皮么？

你还记得很早之前我曾告诉过你的——有天清晨我乘坐地铁上班时，当地铁停靠在某一站点开门的瞬间，我恍惚感觉到你出现在拥挤的人群中，我站在门口，你走进来，站在靠近我身边的位置这个小小事件么？

还有很多很多的小事儿，关于你的，我多数都记得。

三年多的时间，我们发了多少条信息很遗憾我没有如数保存；三年多的时间有多少次想起想到想念你我也没有一一记录，可是我知道未来还会这样继续地想起想到想念，时常也好，偶尔也罢；三年的时间我只见过你三次，一次在冬天，两次在炎夏，都是晚上，时间匆匆。

三年的时间，我虽然看不见你，但是却能够强烈地感受到你的存在。你存在在我们旅行结束我向你握手告别你看我的眼神里，在你每一次发信息问候的字里行间，在你直接发给我的信息而不问“你在干嘛”的方式里，在你没有说出口的话转变成的表情里，在你没有回答的我问你的一些很直白的问题里，在你很多次的沉默里。

三年的时间，较之于我，你总是主动问候，在不同的时间、国家、情景下。我想那时的你，或许窝在家里的沙发上看电视，或许在看见公司年轻如我的女同事的时候，或许在出差赶往机场的路上，或许在塞尔维亚和刚果入住的酒店，或许在不同国家等候换乘的候机大厅，或许在日常上下班和午休时间，或许在你肩颈胳膊难受的时候，又或许在很多个临睡的夜晚。

三年的时间，在沟通中我们彼此都很客气，尤其是你，很多次说谢谢，不打扰了之类的话，很多次我都不知道如何回复。三年里，最忙碌的时光在我刚回国那段时间，你很多次给我发信息，我经常会晚回复，不像现在仿佛住在微信上一般。三年的时间，我记得只有一次隔天回复了你的信息，我想说的是那会我只是在跟自己较劲看看能不能不理你，但还是没忍住。

三年的时间，“你”在我脑海中无数次袭来，其实我也不知道会想关于你的一些什么。想你这个人么？我不了解你；想你的面容么？似乎在脑海中也不是那么清晰，毕竟见你的次数不多，在心里还是有些不敢靠近，我不能像对我的同龄友人那般，可以一个搭肩过去的问候，但我始终记得你干净的手指和白白的皮肤；想你说话的方式么？是的，你总是不紧不慢的陈述，每一次。这样的想念多数在临睡前，清晨醒来，半夜梦醒失眠时，傍晚楼下步行锻炼的时候，中午休息时间，也会在看见某些物品想起你，很多次在无意间翻看地铁线路图的时候也看看你所在的位置离我有多远？每次想念袭来，起初我会问自己应不应该想你，到现在我也不再去判断它是否应该发生和控制，在我看来，情绪有时也如一个事件的发生过程一般，有开始，有终点，或许想完就不会想了吧。

三年的时间，很多次我能强烈的感受到因你而起心动念，有时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有什么心理疾病或者相思之类的问题，但是翻看了一些关于亲密关系和心理学的书，目前确定我还是正常的，只是不小心地动了心而已。平日里，我不想过多的问候打扰了你的正常节奏，尽量在你上班休息或你出差的时候主动给你发信息，其余的时候我想你如果能想起我会问候我的，不问候就代表你在忙着或者没有什么想跟我说的话。一直以来我总是那个说最后一句话的人，你发现了吗？

（二）先说你

关于你，我知道的信息非常少。翻看你的朋友圈里每一张图片和你书写的文字，一遍又一遍，去猜你是一个有着怎样内心的人。有时候我想更多的了解你，我想给你一个身份定位，是朋友，是师长，还是其他？我想问你问题，但是生怕冒犯了你，我也就没有开口。至少我明白很多事情对方希望你知道的时候总会告诉你的，不想让你知道的话，即便问了也听不到真话，所以平日也很少打问关于别人的事情。

我不太了解你，但是我了解自己。我会主动问自己一些问题来判断你。这些问题类似：我们为什么会经常想起一个人？在什么心态下会记得一个人说过的话，记得关于他（她）的生活习惯和爱好？想念一个人的时候是怎么样的感受？如果面对一个小我十几岁的男孩子，我应该怎么注意自己的言行？一个已婚的人如何注意与异性相处和沟通的度？什么时间我可以方便给他（她）发信息？面对对方的一些敏感性问题我应不应该回答和用怎么样的方式回答？还有权衡一些其他。我说的这些，你也都想过对么？

这个世界的丰富多彩在于人各有异，这是一种幸运；但人本质上又那么一致，这也是一种幸运。所以我们能借由这共同的部分，最终看见彼此，映照彼此，通过认识自己来认识他人，然后更加知道自己是谁。这也让我想起苏珊｀桑塔格所说的人的世界——在人的世界中求取意义。

去年夏天送你的杯子你是否在用？还记得那晚，为了买一张合适的包装纸，我拿着杯子穿过好几个街道，问了不少的花店老板是否有包装纸单买，是否可以帮忙给包装，因为我的动手能力不是很好。那晚下起了小雨，在返回住处的路上，我把包好的礼物放进风衣里，以免滴落的雨滴在外皮上留下印记。虽然包装不令我满意，但也只能这样了。在我的记忆里，这是我为你做过的唯一的一件小事儿。

你从没说过任何逾矩的言语，但每次问候我都懂，有些话不一定要直说。在我看来你总是不温不火，而我表面平静，内心却掩饰不住的汹涌，有时候我故意开玩笑的问你一些问题，你都巧妙的避开了，或许相比较“应该与否”与“想不想”，你考虑的更多的是“应该”这个层面吧。可能有些话说出口就是责任和不负责任，另一方面也是伤害。

到现在我仍不知道应该如何称呼你，平日已习惯了在发信息时输入称呼，要么亲密关系的称呼昵称，要么工作关系的称呼头衔，要么朋友关系的称呼逗比外号，要么就是正式场合的称呼先生/女士（这次我选择先生的称谓，应该是最安全的一种吧）。很多次发信息称呼你为哥哥，但在我的内心，只视你为一个男人。起初聊天时，你总在我面前说你老，其实我很介意。当然，一直以来，我也知道你并没有拿我当一个小女生来看待。你懂的我也明白；即使不懂，你讲给我听我会懂的。

（三）再说我

在你面前我觉得自己话挺多的，我告诉过你关于我的一些信息，我的家人、我的出生地、我此刻在做什么，以及我让你看过我小时候的照片，这些平日几乎很少对别人讲的私密，我都主动展示给了你。有时在想，难道你真的不想知道关于我的一些个人的问题么，还是你不知道该如何问。如果换做是我，我肯定会在心里问自己很多的问题。

我们认识的时候那时你身边有你的爱人，我想我们之间这样的相识想来也是好的。之前很多次旅行，要么是自己，要么是和一群小伙伴一起。试想如果那次旅行是我自己，即便我迷了路，你也不可能对我喊话，即便喊话也是你爱人对我讲，而且如果自己出去的话我也会紧紧跟着导游避免迷路这样的事情发生。退一万步，即便我想认识你，我也不会走到你和你爱人的面前去询问你的微信，在我的价值观里，这不合理。所以从这个角度来看，认识一个人可能性会有多大，天时地利人和差一点都不行。

你曾夸过我很多次，说的最多的一点莫若善解人意。是的，我是一个含蓄内敛的姑娘，尤其不善表达情感，权衡和考虑的方面太多，有时候在诸多人和事的处理上往往成全了别人委屈了自己，可是这样往往有时也不是太坏的，上天给我的眷顾也很多。很多时候，我会站在你的角度去考虑一些事情，你不能够怎样，你不应该怎样，你不方便怎样，你不允许你自己怎样。所以，我也不能够对你怎样，我也不应该对你怎样，我需要感知预知你的不方便，我也不允许自己怎样。这么久一直很多话不能说出，很多文字输入又删除，很多想法不能表达，只是想尊重你的意愿，让自己更多适应你，适应你回微信的速度，适应你出差的时差，适应你文字表达的情绪，适应你的很多次不告而别。美国社会心理学家费斯汀格有一个著名的理论，即“费斯汀格法则”：生活中的10%由发生在你身上的事情组成，而另外的90%则由你对所发生事情如何反应决定。而我们之间，你的反应决定了我的言语和行为的度，就像你很多次不回复我最后的一条信息，我不会继续追问一样的道理。

很多次你发来信息不说再见就消失了，虽然知道原因，但我还是会偷偷的生你的气，我感到那般不受尊重，可是更多的是无奈，因为我改变不了什么，我不想破坏一切和谐，更不舍得说一些责怪你的话。我能把你拽过来数落你一通，你如何不是如何不对么，我不能；我不能因为视你为一个亲近的人就理应用自己的意志要求你，那不合理。可能换做别人，我会直接告诉对方这样的方式有些失礼了，但是对你我却连话都说不出来。很多次，我跟自己较劲，我不主动给你发信息，我告诉自己不理你让自己忘记你；很多次我又笑话自己，真的是自己把你当成一个假想敌了么，为何频频对一个看不见摸不到的“存在”引发这般的情绪波动，值得么，可是转念想来，这又是值与不值的问题么？法国哲学家萨特曾说过，如果你试图改变一些东西，首先应该接受许多东西。我并没有想改变什么，但是却有意无意间让自己接受了你的很多东西。

生而为人都不完美。你看到的多是我温柔顺从很活泼乐观的一面，你没看到的我的另一面也是非常的不顺从，我也会任性，也有小脾气，也会说脏话，也会倔强，会开心的笑，也会非常容易地伤心和掉眼泪。蓝色性格的人从来不会用激烈的方式表达情绪，任何时候要理智冷静，不能情绪失控，言语失态，可是内心这些负面的情绪走向哪里了呢，总有发泄的渠道吧。小时候我们念的童话故事里，书上会告诉我们“‘当你不开心的时候你可以站在一颗大树前，把你的内心说给大树听”，可是我们现在长大了，我不能站在大树前讲给它听，况且整个钢筋水泥的城市里没有以盛放得下这般心事的大树。

有时候，我觉得自己病了，安静的一句话都不想说但思想停不下来。每一次与你的见面仿佛是一剂药力极强的阿斯匹林，撞击我的神经，然后药效持续很久。而平日你那些不定时的问候则是一颗颗小药丸，当我不那么疼痛和纠结的时候，它提示着我来自那年夏天发生的慢性病还未彻底被医治。每次收到你的信息我都非常的开心，盯着屏幕回你的信息，直到你不再回复，每一次。自从第一次见你后我几乎没提过要见面，我期待见你但又害怕见你，因为怕自己会想要更多但现实却无法给予，我会更加难受，难受不能讲的时候只能自己消化。有时候你很久未有消息，我会想或许你在忙慢慢就忘了我吧，这样也好，让我随着时间也淡忘你一些。可是，你又那么突然的出现了，我的心再次跃起。一次次的落下，然后又升起来。

林徽因当年面对徐志摩的爱恋，她说“当时徐志摩爱的并不是真正的我而是他用诗人的浪漫想象出来的林徽因，可我其实并不是他心中所想的那个人。”在心理学中，这应该解释为投射，幻想一个完美的样子然后在现实中附着在一个人身上而已。对你，至少没有这样。我尚未经历婚姻，但是却看到过身边很多的两性在婚姻关系中的状态。很多时候我虽想你，但是潜意识的声音也会告诉我呈现在脑海中的不是一个影像，而是一个完完整整的人。我会试想你在实际生活中的状态，或许你会东西乱放，或许你会挤完牙膏不拧盖，或许你会睡觉打鼾，又或许你会容易忘记带着带那，很多生活中我介意的小细节或许你也有呢。感情的产生有时往往是瞬间的，但生活是漫长的，相处不易，我懂的。

（四）插曲

就在给你写这封长长的信的时候，忽然收到很久未联络的一个男孩的微信。他问我最近过的怎样，工作是否忙碌，生活是否顺心。对方的问候使我陷入回忆。

这个男孩子是我在北京学雅思时候认识的同学，家在鲁西的滕州市，我没去过也没听说。我们那会的课程只有两个月的时间，大家都是短暂的聚集在一起上课培训，然后各自回去备考，然后出国，那是的夏天，我刚大学毕业。

我记得当时我们坐前后座，两个月大家在一起学习，单纯而美好的奋斗岁月。末了临近课程结束大家要分开的时候，他给我写了一封信，一页A4纸，手写的字体，很好看，一个男生能写一手好字令我心生崇敬感，字句间他并没有直白的表达，但我能读懂他对我的喜爱之情，末了是对我未来深深的祝福。

那封信好像现在还在我家里的抽屉里保存着，连同我长这么大所有重要的署我名字的文本，比如劳动合同，团员证，各种毕业证，学位证，资质证书和房产证等。当时信看完后我没有任何回复但也没有扔，至少这是一个人的情谊，最起码的尊重我应该有。

告别后我们再也没有联系过，直到有天我翻看久违打开的邮箱发现他发给我的一封邮件，仿佛已经过去很久的时间。好在八年后，我至少还能记得人家的名字，不然我多尴尬不是？我问他现在的工作地点，问他当时为什么没有去英国，问他现在为何还未成家？他发来信息说现在在地方税务局就职，每天两点一线吃着单位免费的早午饭，他说当时因为顾虑家人经济方面就没有决心走，他说八年前遇见了我的时候，心就被偷走了，不知道我看到没有，这么长时间也见过不少的女孩子，但是有种苍海难为水的感受了。我只是简单的回答三个字：看到了。除此之外我不知道说什么。

九年，好快，一转眼的时间，我真的承担不起这么久的时间，我知道不是自己让他喜欢上了我，而他却着实因我而思念过。性格内敛的人不善表达感情，所以即使有痛苦也向内积压了，那种感觉很不好受，我能体会。

至此，我问自己世间难道真有轮回么？分开的人会再遇见么？九年后他还能有机会对他曾喜欢的人直白的表述当时没有说出口的话，我想他的确是幸运的，那么九年后的我呢，我还有机会和勇气对你说这些话么？那时候我们还在问候么？

（五）后话

到现在我只有你的微信号，我们之间没有共同相识的人和共同发生的经历。2014年冬天第一次见你时，你提前到了肯德基门口等我，我那会告诉过你我的手机号码如果找不见我们就打电话，但是你一直没有告诉你的号码，包括第二次第三次见面，你不说我不问。

手机里存放了很多微信好友和联系人，因为某些场合结识了，互留了对方的联系方式却再也没有联系过，日后就这样如僵尸一般存在在手机里，而我们不同，经常联系却不知对方的号码，对你，任何时候找我我都会在的，可是我却心生不安，我怕如果有天我联系不到你，我应该怎么办呢？一个人，就这么消失了吗？这些年辗转在不同的城市，很少有始终陪伴的关系和人，别说朋友同事，连家人一年中也见不了几面，慢慢的生活让我学会独立。人生中那么多深深浅浅的情缘，那么多来来往往的关系，很多人出现了然后又告别了，然后渐渐的我们变得习惯失去和告别。

住PG社区的时候我住十七楼，能看到的也只是对面北区的楼宇和模糊远眺可望见的国贸CBD，搬家之后住在小区的二楼，起初我不太适应这样的变化，可现在也慢慢的喜欢上了人情味倍增的地儿。每天早晨和周末的下午总是有一群老头老太太在一楼花坛处扎推聊天，经常开窗换气，有时听着虽吵，但也蛮有趣，各地口音，各种分贝。他们很激烈的谈论国家大事，谈论北京的房价，谈论政策，谈论领导人，谈论柴米油盐酱醋茶。他们的年龄从60到80余岁不等。我记得有天下午听他们在聊天，有个老头问说前天和我们一起聊天的那老太太这两天怎么没有过来啊，其中一个老头用非常平静的陈述语气说了一句老太太昨晚走了，心脏病突发没能撑过来。我记得当时我的心是震撼的，长这么大爸妈把我保护的很好，家里所有的婚丧嫁娶很少让我参与，尤其是丧葬的事情，所以严格意义上来说我没有经历过死亡。我不知道那是一种怎样的生命体验。

法国读书的那一年，记得在去尼斯的RER上听闻MH370事件的发生，国内广州火车站暴乱分子屠杀无辜群众的消息，远隔万里，虽与我无关，但是当时眼泪的确流下来了，生命就是这样充满无常。回国后看到了天津港爆炸的视频，南方洪水泥石流的视频，还有近期土耳其的政变和国庆日在尼斯冲向人群的那辆大卡车。我想身为一个人，那一刻即便你是诺贝尔奖获得者你是某集团的老大你是各种政要人物，又怎样？你有梦想你有亲爱的家人你热爱生活你有未完成的旅行，又怎样？在无常面前，真的只有来不及，来不及说出的感激，来不起表达的谢意，来不及奉献的孝道，来不及对身边的人说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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