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胆可真小

徐二少,徐清言。

这名字是个好名字,却没想到出了个混小子!三天两头把徐老爷子给气的心梗。

里卧传来争执声,徐老爷子一气之下把他宝贝多年的疙瘩给碎(cei)了,骂骂咧咧了几句才算停下。

徐清言咣当一下,摔门而出。

好巧不巧,徐清言刚出门就和辆洋车撞了,一个踉跄徐清言被撞倒在地。

“你奶奶个狗玩意,谁来撞你爷爷!”徐清言噌的站起来,刚刚在老爷子那受的气全被这一撞给激了起来。

还没从急刹车中缓过来的沈秋甩甩脑子,拽过身侧的医药箱急匆匆的下车“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没受伤吧?有没有哪里疼?”

徐清言低头看着这个比自己矮一大截的白净女人,身材不错,声音也好听,心想,算了算了。

“没事,没事,就蹭了点灰尘,不打紧。”徐清言大手拍了拍风衣上的灰尘,转身准备离开。

沈秋看着面前人大步离开,提着的心才算是放了下来,整理整理了衣服便向前走去。

沈秋刚踏进院子就听见徐老爷子骂骂咧咧的声音,拐杖触地咚咚咚的,可见是气的不轻。

管家出来招呼沈秋的时候,沈秋已经走进了老爷子屋里。

“徐爷爷。”沈秋和老爷子很早就认识了,许久未见更是亲了不少。

“秋丫头?哎呀!还真是你!”老爷子看着面前长大不少的小丫头,心里可乐了。“你怎么得空来了?”老爷子杵着拐杖走到沈秋身边。

沈秋连忙上前去扶着老爷子,老爷子年近七十,身子骨硬朗,近几年被徐清言气出了不少小毛病,这才拄拐杖。“福叔和我说,爷爷近来又犯病了?”

徐老爷子撇了眼站在旁边的李福“就属你嘴碎!”虽是骂但李福心下了然老爷子现在开心的很。

顺从的鞠了个躬“是是是,我这就让沈小姐回去。”李福做势要走到沈秋身边。

老爷子一个激灵“你敢!”先快一步站在沈秋面前挡住李福。

沈秋被老爷子利索的动作给惊着了,老爷子身子骨硬朗,看来只是被徐清言给气着了,没什么大碍。

沈秋是从老爷子嘴里认识的徐清言,那个小时候愣头愣脑的傻小子,也不知现在怎么样了?

徐清言出了自家门转身就去了快活林,快活林的老鸨打老远就看见了徐清言“徐二少,今儿来了啊,怎么?还要上次的清莲姑娘吗?”

徐清言嫌弃的擦了擦袖子,一抹全是胭脂香水味,呛人。

老鸨见徐清言不回答,鄙夷了他一眼,随即扯开嗓子“清莲!徐少二少来了!”

清莲从一开始就看见了徐清言,碍于面子薄,不敢凑上去。此时那小脸蛋,白里透红,别提多好看了。

徐清言上了二楼,先是倒了杯水喝,这水没滋味,抵不上北边那家的酒,徐清言兴致缺缺的听着清莲弹曲儿。

看着面前穿的花枝招展的清莲徐清言倒是想起了早上那女人,那女人,一看就细皮嫩肉的,那件白衬衫也好看,衬得她皮肤白白的。

这么想来,兴许,她味道更好些。

徐清言今儿二十七,倒还是个雏。说出去是没多少人信,徐家二少爷天天往快活林窜,怎么可能还是雏!徐清言也不气,自个儿明白就成。

混账事,他还真做不出来。

揉揉发混的脑子,徐清言甩下大洋就走了。

走着走着就绕回了家,徐清言推开门,大摇大摆的进了屋。还没进门就被女人的声音给吸引了,徐清言很不要脸的偷看门缝。

沈秋在陪老爷子吃饭,暖黄色的灯光照的她更加柔,就连脸颊上的小绒毛也比别的女人好看不少!

提到这,徐清言脑子里全是女人的胭脂香水味,呛人的很!

徐清言站累了,干脆推开门走了进去。老爷子看见了自己的混账儿子一下子就拉下脸“你来干什么!滚出去!”

沈秋没见过老爷子动怒,着实有点被吓到了。

徐清言撇了眼坐在老爷子身边的沈秋,啧,胆可真小。自顾自的坐到了沈秋旁边的旁边,他怕挨得太近又闻见那难闻的胭脂香水味。

老爷子碍于沈秋在场,不好发作,只好把脾气压在心里。

李福眼疾手快的给徐清言备上了碗筷,徐清言一拿到手就开始吃,偶尔能听见老爷子和那女人说话,实在好奇的看了眼。

好啊!在剥虾!

徐清言看着女人十指纤纤,慢条斯理的在剥虾,那徐老爷子像个小屁孩一样等在旁边,看的徐清言一阵恶寒。

“别给他剥了,这死老头吃不了。”徐清言顿了顿开口,果然那女人抬头看他了。那双眸是徐清言这辈子看见的最好看的眸子,剪水秋眸,徐清言一下子就被吸去了魂。

沈秋不明白的看着徐清言,刚刚爷爷吃的挺高兴的,怎么就吃不了了?

徐清言起身凑到沈秋旁边,拿过老爷子的饭碗,往里面夹了很多蔬菜“医生说了,多吃菜。”

徐清言突然的靠近伴随着高大的身影和炙热的温度,只是碰到了手,沈秋就像是被火烫了一般的收了手,乖乖的坐开去了。

徐清言看着低着脑袋害羞的女人,心里像是被挠了一下,很痒,但是很舒服。

老爷子被徐清言的动作给愣住了,医生说的话多了去了,这混小子还是有点良心的肯记那么几句。

“好了好了,够了,坐下吃饭吧。”徐老爷子拿过自己的碗筷开始吃饭,徐清言也坐了下来,把自己的碗筷和沈秋的换了换。

沈秋正尴尬面前的碗筷就看见徐清言伸过来的手,乖巧的冲徐清言点了点头道谢,低头开始吃饭。

徐清言刚凑近闻了闻,嗯,挺香挺好闻。

一大早徐府家门口就不太平,昨日打扮的漂漂亮亮的老鸨此刻跪在徐府门口,哭声凄惨婉转还伴着那么几声应景的唏嘘。

徐府一大早这么大的热闹,所有人都凑在了徐府门口,眼巴巴的等着徐府来人处理。

徐老爷子起的早,一大早的遛弯买豆浆油条去了,徐清言,欸?徐清言呢?

徐清言难得可以在家里舒舒服服的睡个懒觉,才不去管这个破事,爱哭就哭,徐府还能被她几滴眼泪冲塌了不成!

大门是沈秋推开的,门刚开了一个缝老鸨就一口咬定沈秋“大家快看!就是她!就是她!害了我的清莲!我那可怜的清莲啊!你怎么能这样!怎么能这么早就撒手人寰了呢!”老鸨语气颤抖,那泪顺着话就流了下来,伸着手指指着沈秋,那气愤的样子颇有几分泼妇的意味。

沈秋只是开了个门,围观的一群人都没看清是谁就听见坐在地上的老鸨撕扯着嗓子,平日里徐府人就财大气粗再加上徐清言那人在,十有八九这事就是真的。这么一想,多数人都偏向了坐在地上的老鸨。

老鸨觉得这样可能不够又冲到了徐府大门口,扯着嗓子破口大骂“徐清言你个不要脸的!抛下了清莲找了个狐狸精!现在好了,清莲去了,你到好!抱着狐狸精在里面舒坦着!!清莲尸骨未寒!你这样对得起她吗?对得起吗!徐清言!”

“狗日的,”徐清言挠了把脑袋,实在是受不了了“谁他妈在门口鬼吼鬼叫!”掀开被子,套上大裤衩,用冷水抹了把脸就冲向了门口。

门外老鸨骂声不断,门内沈秋愣在门旁边,不知进退。

徐清言原本憋着一肚子的火在看见沈秋傻愣愣的样子之后,先是顿了一下,随后柔声问“怎么了?怎么在这儿?”

“啊?”沈秋回神后先是退开了一步,和徐清言拉开了一点距离“没,没事。”唯唯诺诺的小女人样展露无遗,一看就是有事的样子!这让徐清言好不容易平息的怒气又冲了上来!

徐清言走到门边用力一推,门外的老鸨还趴在门上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就被推开了数米,跌倒在地。

众人看见徐清言来了便知道这热闹差不多完了,毕竟是徐家的家事,杵在这儿怕是会惹祸上身。

老鸨看形式不妙迅速起身向沈秋冲去,徐清言眼疾手快一把擒住,顺手就是那么一推。

沈秋被吓的不轻,刚刚那张牙舞爪的女人就离自己那么一点儿的距离。

徐清言把人甩开,回身去查看沈秋的情况,还好,没事。

“吓到了?”徐清言低声俯在沈秋耳边,这女人昨天只是被自己说了一句就吓成那样,今天这还不得吓破胆!徐清言越想越懊恼,对那老鸨更是多了几分怨恨!

“你们看,你们快看看!就是这个狐狸精!就是她!”老鸨使劲扯着身边人的衣物,刚刚徐清言的动作吓退了不少人,留下来的都是些胆子大的,不怕事。

“你他妈吧嘴给我放干净点!”徐清言把沈秋护犊子般护着身后,眼神阴森,语气冰冷。

老鸨明显是被吓到了,哆嗦了一下。

“我算是看明白了,清莲死了,你想赖在我二哥头上?”徐景嗔痞笑一声,跨出门槛“区区快活林的女子还想攀进我们徐家,老鸨啊老鸨,你是脑子不好了还是老糊涂了?”

徐景嗔是徐家三少爷,平日里一身书生气,发狠时却不留情面。

“这,这,”许是计谋被识破老鸨浑身颤了一颤,这细节被徐景嗔尽收眼底“二哥,大哥最近忙吗?要不直接把……”(徐家大少爷,都督。)

老鸨一想,这要是被徐大少爷知道了,可不是推几把的意思了!那可是要坐牢的!!

“徐三少,徐三少,行行好,行行好吧!我不过是一时鬼迷心窍,不是有意的,那清莲,那清莲不过是和人跑了,我不甘心才想到这出的,您可千万别去惊动了大少爷!……”老鸨跪在地上,双手扯着徐景嗔的裤脚,一五一十的把事情原委给说了个明白。

徐景嗔示意了一眼,李福立刻派人把老鸨给拖走了。

一切平息之后,徐老爷子拎着一袋油条拿着碗豆浆从偏门回了家。

徐清言看着坐在自己身边的沈秋心里着实没法踏实,他总觉得人家白白净净的好姑娘被污蔑了名声,不妥当。

“沈秋,”徐清言唤了声。

“怎么了?”沈秋咽下嘴里的白粥,不明所以的看着徐清言。

“我和清莲是清白的,我只是去听个曲儿。”徐清言想,这事儿要解释清楚,以免以后落下闲话,但这句解释在老爷子和徐景嗔耳里却变了味。

“二哥这是在解释?怕沈姑娘气着?”徐景嗔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嘴角的笑意味不明。

徐清言愣愣的点了点头,他是真怕她误会,毕竟早上的事牵扯到了她。

沈秋喝了口粥,给自己一点缓冲的时间“我知道的。”

“嗯,那就好,早上吓着了?”徐清言松了口气,又想到了早上这女人白惨惨的脸,心里又拧巴了起来。

“嗯,没事。”沈秋继续低头喝粥,心里那个地方被填的满满的。

话那么少,应该被吓得不轻。“沈秋,我晚上带你去看烟花吧,算是赔礼道勤。”徐清言琢磨逗沈秋开心,胡诌了个烟花。

“烟花?”沈秋抬头看着徐清言,说到烟花,倒还真是有几分心动。

徐清言没想到沈秋会突然抬头,来不及收起眼里的柔,便被她眸里的光给击了个正着。

心,躁的很。

—待续—

——《隆冬·徐府》

1

白素贞的故事不仅在人间广为人知,在蛇族也是代代流传。族内的少女蛇既憧憬白许之间的相守,又愤慨于法海这个“第三者”的插足导致有情人不能终成眷属——此生一人青灯古卷,一人独扫花径……

“爷爷,爷爷,”一条小绿蛇吐着红红的芯子,“为什么白娘子打不过法海呢?她的千年道行足以化龙,为什么会打不过一个修炼不足百年的和尚呢?”

“小萝啊,这并不是法力的较量,而是天道的规则,人妖殊途。法海代表的是天道,白娘子是不可能赢。”族内的大长老叹息道,“小萝,你长大后千万不要喜欢人!人与妖的界限是没有办法逾越的。即使妖再强大,也要受天道的制约。”

“爷爷,假使能强过天道呢?”

“不可能的!”大长老碰了碰小蛇的脑袋,“你还小,等你长大了之后会知道天道规则是多么地凌厉,多么地可怕……”

2

“小萝,你已经具备了化形的能力,可以出去见识一下这个大千世界了。”大长老溺爱地拍了拍小蛇的头。

“爷爷,我怕自己会喜欢上人类。”小绿蛇周边空间泛起阵阵涟漪,变成了一个绿衣少女,“您总是说让我出去走走,去没人的地方看看风景,但是现在那个地方没有人呢?”

“嗯……”大长老一阵无语。的确,人类繁衍的速度太快了,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全是两个肩膀扛着一个脑袋的物种。

“那小萝呀,族里的化形仪式你总得参加吧!”

“那个仪式就是一个过场嘛,您是族里的大长老,您说句话就行了呗!”

“不行!”大长老无奈地摇头,“正因为我是大长老,更要以身作则!”说完“押”着少女到了一个蛇声嘈杂的祭台。

“小萝,你历练的地方是南极,因为你来得比较晚,热闹的地方已经被挑完了,你通过传送阵到南极溜一圈回来就好了。”台上的二长老笑着看着满脸不情愿的小蛇。

“好吧!”小蛇点了点头,“别碰到人就好!”

3

白茫茫的世界里一个绿衣少女如同一抹春色点缀在这个白色大地上,“差不多该回去了。”嘟着小嘴,来回溜达了好几圈之后,小萝终于爆发了,“怎么还不来接我!”

“扑通!”摔倒在地,“这是什么?硬邦邦的。”

小萝把绊倒她的物体挖了出来仔细观察,两个肩膀,一个脑袋。“呀!人类。”瞬间远离三丈开外。“不过好像快不行了。”感应着那个人身上逐渐流逝的生命气息,少女焦急地在远处徘徊。

“要救他吗?万一他喜欢上我怎么办?”

“要救他吗?万一我喜欢上他怎么办?”

“要救他吗?万一我们以后在一起被天道发现之后谁会来阻止我们呢?”

最终,一个绿色的光圈将两人笼罩在内,被冻僵的人渐渐地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场景。

他不会是吓呆了吧,小萝心想,然后掐了一个隐身诀。殊不知这样可能在人类的眼里更吓人,一个大活人就这么突然消失了!

“姑娘,你是仙女吧。”微弱的声音传了出来。

“不是,我是妖怪!”小萝狠狠地拧了自己一下,太紧张了,一下子就露底了。

“姑娘,人类社会发展到现在已经不像以前那样对你们避之不及了,我这次来南极就是为了寻找你们的踪迹。因为种种情况表明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人类世界无法解释的现象。现在越来越多的人都开始加入了寻找你们的队伍,我终于找到你们了!”

“是吗?”小萝撤掉咒语,“人类不怕我们了?”

“早就不怕了。”那个人看到小萝又重新出现,高兴的不能自已,“因为你们的形象,早就出现在我们的电视和电影里了。我们现在就是好奇你们存不存在,存在的话为什么要躲着我们。”

“因为天道循环,人妖殊途。”小萝垂下了眸子,“我族的白素贞前辈就是因为喜欢上人才会被天道裁决的。”

“不会的,那个只是神话。是那个年代的人和妖彼此之间不了解甚至互相敌视产生的一个隔阂。”

“是真的吗?”

“真的,你看我就不怕你,你怕我吗?”

“我……我也不怕!”

4

“爷爷。”小萝历练回来,“我在南极碰到了一个人。”

“噗。”大长老喝了一半的茶喷出去了一半,那可是南极哎!

“爷爷,现在人类社会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人类不仅不怕我们了,还在到处找我们,要和我们做朋友!”

“噗。”剩下一半茶水喷了出去

“你不信的话,可以自己去看看。”小萝看着爷爷一言不发,只是不停喷水,气鼓鼓地走了。

5

一个月后,大长老回来了——“老二老三老四老五,”大长老挥了挥手,“咱们开个会。”

……

“大哥,说真的。这段时间我们出去转了转,小萝说的是真的!”二长老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我们的确有些固步自封了。”

“那么,咱们长老会的决议就是开山了吧?”

“向族长禀告,开山!”大长老狠狠地擂在了桌子上!

“大长老,不好了大长老!”一条蛇匆匆过来,“族长听了小萝的话之后,跑到人类的城市里失去了踪迹,还让他的守卫捎话说不回来了!”

6

“小萝啊,不是我说你。虽然你会法力,但是不能在孩子哭的时候直接催眠吧!你现在不是蛇族小公主了,你是孩他娘。来,婆婆教你怎么哄娃娃睡觉……”

小萝泛起了一阵苦笑,天道无私,这个南极捡来的老公的妈妈就是天道派来折磨她的秩序执行者,还有那个只会哇哇大哭的小人儿。

7

人妖殊途,殊途同归……

01

闹钟响的时候,窗外仍是一片漆黑。

林燕强撑着意识,按亮了手机屏幕,上面显示时间为清晨5点半。

林燕一刻都不敢怠慢,连忙起身穿衣。

距离入睡时间也不过刚过去2个小时。

“燕子,起床没?还要去驾校考试吗?”

楼下院子里,爸爸的声音响起。

林燕答应了一声,连忙穿好鞋往楼下走。

走到最后一个台阶险些踏空,林燕赶紧抓住扶手,大脑一阵晕眩。

这是身体因为休息时间不足向林燕发出的警告,而她习惯性的选择忽略。

02

冬天的清晨太冷了,林燕随爸爸一路抹黑来到驾校,发现待考区已是黑压压一片。

听说很多考生为了考试,凌晨三、四点就会来等,只为能早一点验证身份,早一点考完回家。

林燕低着头绕到队伍后面,双耳冻得通红。

天光大亮时,林燕进到室内待考区。

看样子要等很久才能轮到自己,林燕忍不住靠着椅背眯上了眼。

临近中午12点,林燕终于听到自己的名字。

她连忙上车考试,却在转弯时走错了车道,直接被判不合格。

林燕头重脚轻,紧张极了,陪驾教练看她的眼神充满怀疑。

第二次机会,林燕直接挂在了起步阶段,教练始终没有说话,林燕下车时,他看都没看一眼。

这样不争气的学员,他应该见怪不怪了吧?林燕想。

03

在跟出租车司机讨价还价好久之后,林燕成功为自己省了2元钱。

司机一边开车一边露出不情愿的表情,倒车镜里的林燕却忍不住流下了眼泪。

接下来等待她的是今日内必须完成的一万两千字小说、4篇商业图文,和两篇短片脚本。

为了驾考,林燕除交学费之外,又因为工作忙没时间去学校练习,额外花钱请了私教、托了关系,算上补考费,应该抵她两个月工资了。

如果我请两个月假,好好跟着驾校教练学车,兴许就不用找私教,也不用补考,更不会把自己整成这幅不人不鬼的模样了吧?林燕想。

到家后,父母从林燕的脸上看出了考试结果,他们什么也没问。

03

午饭过后,母亲一边洗碗一边小心说:

“你哥哥看上一款二手车,我跟你爸想着把现在的桑塔纳卖了,去买那辆车,这样等你考出驾照来,开着也好看。”

“多少钱?”

“首付2万,月供1700多,我跟你爸付首付,你来还贷,如何?”

母亲的提议让林燕有些吃惊,压力席卷而来。

那些昨夜只睡了两个小时和等待一上午却没能过考的苦楚也接踵而至,瞬间击溃了林燕一向报喜不报忧的面具。

她红着眼眶,努力不让眼泪掉下来。

“不行,我付不起,我压力真的很大。”她说。

母亲吓了一跳,不敢相信她一向争强好胜的女儿竟会对1700多块的月供低头。

“好好好,你别哭,我们先不买就是了。”

04

做完图文后,已经是晚上11点多了。

林燕舔了舔干涸的嘴皮,倒了一口冷水喝。

接下来该写小说了吧?

可林燕太困了,她将办公室里的沙发掉转方向,紧靠暖气管。

从门后挂衣钩上摘下棉衣外套穿上,和衣躺在沙发上。

肚子咕噜噜在响,林燕却没有半点胃口,此刻的她只想睡觉。

凌晨3点,闹钟又响了。

林燕连忙爬起来凑到电脑前开始写小说。

煞白的屏幕照亮了她煞白的脸孔,空气里只剩敲击键盘的声音。

林燕异常清醒,却心慌不已,她又喝了几口冷水。

上厕所的时候,林燕看到天边翻起了鱼肚白。

镜子里的自己憔悴不已,头发已经油的不像话,随手一拨,一片黏腻。

05

同事们陆续来到了办公室,看到林燕时眼皮都没抬一下。

邮箱里躺着一封来自上司的邮件,他说昨天做的图文不合格,需要做大量修改。

而QQ消息里,编辑也发来抱怨,说她提交的新章节与主题不符,需要重写。

林燕呆呆的看着电脑屏幕,连呼吸都困难起来。

又是忙碌的一天过去了。

林燕终于拖着沉重的步伐,踩着深夜的冷空气回到了家。

生怕吵醒爸妈的她,轻手轻脚来上了二楼。

客厅里一台带有书架的书桌静静的立在墙边。

林燕一愣,立刻想起前几天在院子里发生的一幕。

那天,爸爸在给侄子做书桌,林燕看了兴奋不已,连连称赞爸爸的手艺。

“我也想要一台这样的书桌。”林燕感慨道。

爸爸笑而不语,没有停下手上的活儿。

林燕不知道,原来这两天爸爸立在院子里的半成品,竟是给她做的书桌。

06

林燕走进卧室,再也忍不住内心的情绪,扑到床上用被子蒙住脸大哭起来。

所有疲惫与委屈在爸爸做的书桌柜前都变得不值一提。

每个人出门在外,习惯性的看人脸色,处处赔上笑脸,拼了命的工作赚钱,不断透支健康,到底为了什么?林烟不知道。

林烟只知道对于父母而言,他们不愿看到自己的孩子活得太累,却又不知从何劝起,只能小心翼翼的看她脸色,为她做一餐合胃口的饭菜,及时洗净她脱下来的每一件衣服。

他们知道她喜欢报喜不报忧,所以但凡她透露出任何一个小需求,他们都会竭尽全力办到。

如果真的要给世界上所有努力工作的年轻人一个坚持下去的理由,林烟想应该就是让最爱自己的人们对她放心吧?

这一夜,林燕睡得很沉,甚至没有做梦。

翌日,林燕站在镜子前,看着双眼肿成灯泡的自己忍俊不禁。

又是值得为之努力的一天,加油吧!林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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