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鬼聂芊雨：镜中人
参加#秘密#征文
我，是女鬼聂芊雨。喜欢在这讲故事。
才得知最近有关秘密的征文，不禁想到自己曾经知道的一个秘密……
1.
“芳草落花明月榭，朝云暮雨锦城春。莫愁红艳风前散，自有青蛾镜里人。”
我最新住进的这家人家，女主人每天都会吟诵这句诗，我一度怀疑她是某某转世，后来我才发现，她只是对这一句诗情有独钟。
她还有个特别之处，就是家中陈列，全都是黑白两个面具人脸。
白色的面具人脸：矮一些，右手小拇指弯曲，无名指和中指合在一起与食指分开托着下巴，眼镜微微闭着，嘴唇紧闭，显得很是妖娆；
黑色的面具人脸：比白色的高一点，大一点，右手五个指头合在一起，轻轻托着下巴，眼睛闭着，嘴巴不动，显得很是平静。
这些黑白面具人脸，都是一个模样，有大有小，分别陈列在家中不同的位置。
人来看到，不免都会微微皱眉，吓一跳。
可是，她就是喜欢。
她朋友很多，经常聚会。
每次聚会之前，她都会对着她的铜镜画精致的妆，一边化妆，一边吟诵这句诗。
我开始还纳闷好奇，她是不是有什么，后来跟了几次，也没觉得什么不对，便不在意。
人，总是有自己的特别之处，见怪不怪。
今晚九点，她又有聚会，听说邀请了不少人，有男有女有非男非女。
她还有个习惯，不开灯，喜欢点蜡烛。
七点钟，她在铜镜处点了两盏蜡烛，就开始化妆。
我闲来无聊，便看她化妆。
她化妆的铜镜，很是特别，我好奇的走过去，轻轻触碰了铜镜，竟然是她？
猛地转头看向女人，她依然在边唱歌边化妆，望着铜镜的她，看不出与常人有什么不同，而我透过女人的眼睛看过去铜镜的方向，你猜我看到了什么？
什么都没有！
铜镜里，没有人脸！
而女人坐在那，很是正常。
我轻轻触碰了女人，她的人身，是真的，有血有肉。
怪异了？
这和我猜测的情况不同啊。
女人似乎感觉很灵敏，回头看向我站着的方向，目光愤怒，我尝试和她沟通：“你看得到我吗？”
她没有反应的转回头，继续化妆。
整个妆容画完，足足花了一个半小时。
八点半整，她缓缓起身，对着镜子照半天，看看衣装有没有不妥。
忽然，她说了一句：“今晚，他会来的。”
他？他是谁？
住这这么久，第一次对这里有了兴趣，对这女人有了好奇心。
这时，我留意到她的装扮，今晚，她穿得是一身大红色的唐装婚礼服。
白色的蜡烛燃烧的再亮，相对于整个空间，也显得暗淡，而她穿着一身大红色的婚礼服走动，惊悚！
我越来越觉得，她非正常人，但是，触摸她时，脉象平稳，并没有特别不妥。
带着这些好奇，我一直跟在她身后。
她一路走，一路点燃每根蜡烛。
八点五十五，保安的视频通话请求。
她吹灭了手中的燃烛灯（她专门用来点蜡烛的特殊点火装置），不急不慌得走到门口：“喂？”
“请问，您家有客人到访是吗？”
“是的，今晚有聚会。到访的，都进来吧。”她说话语气平淡，我却感觉到了她内心的笑意。
“好的。”保安人员挂断了视频通话，不多时，有人按门铃。
她走过大门口的那面具人脸，轻轻摸了一下黑色那个面具人脸，打开了门。
“哇，好惊喜啊。”进来的人是个女人，她很是意外，“全都是蜡烛啊，好特别哦。”
“你真美。”女主人轻轻摸着进来女人的肩膀，说道。
进来的这个女人只觉得新奇，并没有发现什么特别，而我却留意到，她的肩膀，被女主人触碰过的地方，有了微妙的变化。
九点整，来了十几个人，大多是女人，穿着性感暴露，各个戴着面具。
她们都被女主人的新奇装扮吸引，纷纷围着她，而她看似开心一般，每个凑近的女人，她都很是自然的轻轻触碰，或是嘴唇，或是脸庞，或是胳膊，或是手，或是大腿，或是胸前……
而她们自然都没有发觉自己有什么不同。
后来，来了十几个男人，还有五个人妖。
女人们自然被男人们吸引过去。
女主人席地而坐，淡淡的看着她们和他们。
“嗨。”有个男人朝她走过来，和她打着招呼，她缓缓抬起自己的头，“嗨，你来了。”
“好久不见。”
“是啊，好久不见。”
我听不懂他们的对话，只是去留意着那些被她碰过的人，有什么变化。
2.
那个男人坐在她身边，忽然说道：“我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你脸熟，抱歉，第一次见面，竟然说好久不见，失礼了。”
“不要紧。你我确实，好久不见了。”
“哦，是吗？”男人好奇地问，“多久了？”
“一千年了吧？”女人的回答不仅吓到了男人，也吓到了我。
果然，她不是常人！
“你可，真会开玩笑。”男人摘下了面具，看向女人。
女人笑了笑：“不是开玩笑。我在等你。”
“你说，什么？”男人显然被吓到，因为他一定也察觉到女人根本不像在说笑。
一脸严肃认真的女人，看着那些已经混乱不堪的男男女女，起身去倒了两杯红酒，递给男人，说道：“你看她们和他们，已经分不清谁是谁。自然，也分不清是不是人。”
“你？”男人端着红酒杯的手有些颤抖，他在害怕。
因为，整个空间，现在看起来，非常诡异。
蜡烛越来越黯淡，忽然间，整个楼所有的蜡烛全都熄灭，却没有人的喊叫声。
女人的红色嫁衣，那么鲜艳亮丽，仿佛自带光芒。
她一步一步，端着酒杯，朝男人走过来，男人已经跌坐在楼梯上，手中的红酒杯掉下，却没有落在地上，而是停在了半空中。
“你害怕我？”女人带着苍白色的光芒，渐渐走近，声音时而男人时而女人，“拿住那酒杯。”
“好，好，我拿。”男人从半空中拿下酒杯，“你，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女人声音这时变得浑厚有力，像是男人的声音，她慢慢坐下，轻碰了一下男人的酒杯，温柔的女声说道：“干杯。”
说完，她一饮而尽。
而男人，端着酒杯不知所措，他忽然发现那些人们都已经不见了。
“人，人呢？”他哆嗦着手，问道。
“你看不见他们而已。”女人看向男人，手指划过男人的脸庞，“找了你一千多年，终于找到你了。”
“你，你个神经病！”男人想要逃走，他没有喝下那杯红酒。
女人轻轻碰了男人一下，男人就已经无法动弹。
女人拿下男人的酒杯，一点一点倒进了男人的嘴里，男人不肯吞咽，红酒顺着嘴巴，脖子，流下……染红了他的白色衬衫，衬着他那惨白的脸。
“找了你这么久，你过得还好吗？”女人身边的光芒衬着她和他，仿佛整个空间，只有他们两个人。
我之所以不动声色，因为，这是私人恩怨，不能乱干涉。
而且，我预感，女人接下来要说的，恐怕是一个惊人的秘密。
男人不能动，但是可以说话：“你，你是谁？我，我不认识你。”
男人的声音也变得有些奇怪，我观察着男人，似乎哪里不一样了。
“是吗？不认识我？还是已经认出了我。”女人凑近男人，拽着他的领带，“你吃了我的心，得以青春永驻，怎么会不认识我？”
“你，你胡说！”男人声音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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