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万引起的连环血案

霍昌硕每天都骑着自行车上下班。上午七点出门,下午七点进门,天天如此。可生活太单调,老天爷总会给你增加一些佐料。

下午骑自行车回家的路上看见地上一个皮包,出于好奇,韩昌硕下车把它捡了起来,拉开拉链一看,让韩昌硕惊出了一身冷汗:一包人民币。

霍昌硕加快了骑车的速度,比平常快了一刻钟到家。平时他总是慢悠悠地骑车,摇头晃脑地瞅着路上行走的美女,虽然有种可望而不可即的感觉,但总比回家瞧自己的那个黄脸婆加河东狮强多了。他还常常爱占一些小便宜,不过总的来说,他是一个老实人。

“你今天咋回家这么早?”老婆问。她正拿着抹布擦家具。

“想你呗。” 霍昌硕把自行车停在院子里。

“少跟我耍贫嘴,我还不知道你,一看见美女,两眼发直,两腿发软。是不是捅了什么篓子,快说!”他老婆扔下手中的抹布,一声大吼。

把霍昌硕下了一跳,“哪有,我这种老实人能捅什么篓子。”

“没有就好。”

霍昌硕进入卧室,回身把门锁上,好好地数了数,二十万。

从来没一下子见过这么多钱,守着它一时还真不知道怎么办。霍昌硕前思后想,一时不知所措。还是上交公安局的好,霍昌硕暗忖。不过接着扇了自己一个大嘴巴,傻啊,这年头还讲什么拾金不昧。跟老婆商量商量?猪脑子,给了她,你还有分,要不然为何辛辛苦苦工作了十多年,到现在还是计划经济,工资跑到哪去了。那该怎么办能,霍昌硕一会儿把皮包紧紧地攥在手里,一会儿把它紧紧地夹在胳肢窝里,他在卧室里来回踱步,不知如何是好。

“你在卧室里干什么,赶快帮我买酱油去。”外面一声狮吼。

“好的,我这就去。”霍昌硕把包扔到床底下,赶紧出来。

要不是霍昌硕做的饭实在难以下咽,他得天天做饭。

霍昌硕从老婆手里接过一块钱,骑上自行车去了小卖部。回来后,把酱油递给老婆,赶忙跑到卧室,低头向床底一看,包还在,他拿出来,又数了一下钱,一分不少,这才放心。他抱着包,坐在床沿苦思冥想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出来吃饭。”老婆喊了一句。

“噢,我知道了。”霍昌硕又把包扔进床底,然后出来。他一边吃饭一边想,完全入了神。结果竟然连嘴也找不到了,拿着筷子,把米饭硬往鼻子里塞。

“我说你今天怎么了?”老婆一拍桌子,霍昌硕才会过神来。

“啊,你说什么,哦,没什么,很好。”霍昌硕的回答驴唇不对马嘴。

“那你快给我盛饭。”老婆把碗递给他。

“好的。”

霍昌硕又陷入沉思。突然他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摔,“对了,明天找我表弟去。”

“刚才你说什么?”

“没什么。”

“今天你是不是犯癔症了。”他老婆边说边把一根红辣椒放进了嘴里。

晚上睡觉,霍昌硕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老婆嫌他烦,踹了他一脚。半夜老婆突然起来,霍昌硕像丢了魂似的赶紧追问:“你干吗?”

“解手。”老婆迷迷糊糊的回答。

总算挨到天亮,老婆还没醒,霍昌硕就穿上衣服出门了。

到了表弟家,看到大门紧闭,就用拳头在门板上拚命的砸。里面的狗汪汪地叫个不停。表弟躺在床上喊:“谁啊?大清早就砸门?”

“是我,你表哥。”

表弟这才穿了个裤头把门打开。

霍昌硕的表弟叫傅昂,是个游手好闲人事不干的家伙,整日做白日梦。曾经也是心高气傲的有志青年,大学毕业时本想兴致勃勃地搞一番大事业,可搞过来高过去,少年的志气与锐气就被社会的无情与无奈磨平耗光了。找工作又是低不成高不就,磨磨蹭蹭,不知不觉,五年光景已过。在这五年中,他的生活却发生了翻天覆地地变化,女友跑了,爹娘不认了。自己只好在城市的角落里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

“表哥,啥事啊,大清早就来吵吵?”傅昂睡眼朦胧地问。

“有点要紧事。”霍昌硕进入屋里。不过他又犹豫到底该不该告诉他,他也知道表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但是又认为表弟上过大学,见过世面,是一个点子多的人,请他出个主意应该没错,再说既然来了那就说吧。

“我想让你给我参谋参谋。”

“参谋参谋?参谋啥?你发财了,就你这样也不可能。”傅昂一脸嘲弄的神态。

“怎么知道不可能?”

“难不成你真发财了?”

“这个你别管。”他咽了口唾沫说,“你要是有很多钱你会干什么?”

“我?我要是你首先换一个老婆。”傅昂哈哈大笑说。

“我是认真的。”

“你真的发财了?”

“嗯。”

“多少?”

“二十万。”他紧紧地向怀里塞了一下皮包。

“嫂子知不知道?”

“当然不知道,要是知道我还能到你这儿来。”

“这个吗?”傅昂故作深沉状,“你也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所以我说了你也可能不相信,这样吧,到网上查查吧,现在网络上什么都有,说不定有你满意的。”

傅昂把霍昌硕领到他的卧室。卧室里一片狼藉,面包屑、方便面渣到处都是,啤酒瓶东倒西歪地散落在屋子里的各个角落,床上的被子已经油光闪闪,臭袜子挂在床尾,上面还叮了几只苍蝇。

霍昌硕走到里面后说:“你看乱成这样,你也不拾到拾到。”

“我也本打算今天来收拾一下,这不是因为你来了么。”傅昂让表哥坐在电脑旁,指导着他如何查信息,他们先百度一下,搜索了一个网站。

傅昂说:“表哥,你先查着,我倒点水。”傅昂回到堂屋,一边倒水一边想:现在正好手头紧,爹娘的那点积蓄早已被我骗光了,要不就把表哥的钱弄到手算了,不过这样太不厚道,管它呢,直系爹娘都坑,何况旁系表哥。他正洋洋得意地想着,连热水倒在了手上都未察觉。等发现后,赶紧使劲地甩手。他端着水走入卧室,拿起一个角落里的啤酒瓶子,朝霍昌硕的头砸了下去。傅昂探了探表哥的鼻息,已是没有出气。费了老大力气,把尸体推进了床底后,床上衣服,锁上门走了。

傅昂夹着皮包,来到马路边,伸手拦了辆出租车,立马坐了进去。

出租车司机看他心急火燎的样子,就想敲回竹杠,“哥们,去哪?”

“火车站。”

“火车站在城区外呢,那挺远,一般我是不拉的。”

“我会给你钱的。”

“得五百块。”

“你敲我竹杠是吧!”

“是又怎么啦,不坐拉到。”

“好好,五百就五百。”

出租车司姓南,名中山。圈里给他一个绰号:中山狼。因为南中山啥也不缺,就缺德。若碰到妇女儿童乘坐他的出租车,常常会勒索一把。不过虽然小恶作了不少,大恶却也没干过。

南中山见傅昂这么利索的答应了,暗忖:肯定是做了亏心事。因此他就一直用前面的后视镜观察傅昂。他看见傅昂心神不定,用手不断地擦着额头的汗,且时不时通过两边的窗户向外瞅,怀里紧紧地揣着一个皮包。

南中山开口问道:“哥们,有急事啊?”

“啊?嗯。”傅昂结结巴巴地说了两个字。

“瞧您满头大汗的样子,是不是人命关天?”

“我满头大汗吗?”傅昂反问,接着用手擦了擦额头,“啊,对,是人命关天。”

“那你为何去火车站啊?”

“我父亲住在外地,他得了重病,快不行了,急需用钱,我得赶紧回老家看看。”

“那你包里装的肯定是钱了。”南中山瞅着后视镜里的傅昂说。

“不是,是一些我从城里买的补品。”傅昂发现自己说漏了嘴,赶忙圆话。

南中山开始心猿意马。包里肯定是钱,我得把它弄到手。不过看这个人也是个大老爷们,可能不大好对付,得想个办法才行。他自个琢摸着,不一会儿计上心来。

他在一个很少有人经过的路段突然停下车。

“实在抱歉,车坏了,你先坐在车里等着,我一会就修好了。”他从工具箱里拿出一个大扳子下了车。在车底下胡乱鼓弄了半天,说:“哥们,得请您下来帮个忙,您能不能在车后面帮我推一下,这样我好重新把车发动起来。”

傅昂急不情愿的下了车,怀里还紧紧地揣着包。当他回身向车后走的时候,南中山用扳子朝傅昂的脑袋瓜子上砸了下去。

可能是第一次干这种拿硬东西砸人的事,没啥经验,不知轻重,一下子竟然把傅昂砸了个脑浆四溅。

这可把南中山吓坏了,赶紧把傅昂的尸体扔到了一个沟里,把包打开看了一眼,然后上了车就飞奔。不过不知道有命抢钱,有没有命花钱,说不定一分钱还么花,就被警察逮了,南中山坐在车里心里后怕起来。

跑了一半路程,突然前面有一个人站在路中央,两手高举乱摆着拦车。南中山本想绕过去,可没想到,他向哪打弯,那个人向哪跑,好像找死一般。现在南中山头脑已经清醒了一大半,他可不想再弄出一条人命,所以不得不急刹车。

“不想活了,混……。”南中山骂道。但看见那人胳臂上的一大片纹身,又赶紧收回了舌头。

那个人上车后说:“我说,哥们,有钱不想赚是吧?我还是头一次见你这样的人”

“哪有,钱是我亲爷爷。”

“那我刚才拦车,你为何不想停,要不是我以大无畏的精神,冒着生命危险拦车,这钱恐怕你就赚不成了。”

“我有急事。”南中山擦擦脑门的汗说。

冒着生命拦车的人是一个有名的街头流氓,在他们帮里排行老四,名字叫廖明达。整日的干一些非法的勾当,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家伙。用他自己的话说:阎王老子老大,我老二。不怕天地,但怕死,也是人之常情。他干事干净利索,且头脑灵活,算是这行里面受过教育的有文化的知识分子。因此帮里的老大对他十分信任,把他当作心腹。

可最近遇到了一见烦心事,自己把帮里的二十万公款给丢了,那二十万公款装在一个皮包里。虽然老大已经说不追究了,但心里依然觉得窝火。因为帮里有些兄弟背后说,钱被他私吞了。你可以被别人指出错误,但不能被人误解,他一直深信康德的这句话。再说,众口铄金,积毁销骨,这个道理谁都明白。

“有急事?啥急事,说不定老子我能帮上你。”

“也没啥大事,只是些私人恩怨。”

“私人恩怨,那更好办,五千块钱,啥人都给你摆平。”

南中山一听他说话的口气,就更确定他是出来混得,加之刚才发生的事,他汗如雨柱,已经浸湿了后背。手在方向盘上直打哆嗦,心里也是七上八下。

转载请注明:约嗲社区 yuedia.com 我们的奇幻故事  http://yuedia.com/category/qihuan

发表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