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台小妹的华丽转身
1
我叫孙小可,今年7岁,上小学一年级了。妈妈说我是一个乖乖女,老师说我是个听话的学生。但实际上这些都是假象,我的内心有一种欲望,虽然很长时间我都不知道我到底想要的是什么。
老师当我们写《我的梦想》时,我填了“设计师”,虽然老师从来没有说过这个职业是伟大的,我的同学们填的也全是医生、律师之类的职业。但我就想当一名设计师,无论设计什么都好。
我总觉得这个世界按部就班的事情已经太多太多了,我想设计出一些新的有趣的东西。
因为有了这个梦想,所以我特别积极地参与学校的活动,因为我不希望自己是一个惧怕面对众人的人,我需要锻炼。
那时一年级举办了一次诗朗诵比赛,由评委老师在每个班随机抽取三名学生参加比赛,以评测这个班的朗诵水平。当评委坐在讲台上看名册时,我心里默默地祈祷一定要抽中我。
我心里是有一个小九九的,因为如果是班主任推荐的话,她一定不会推荐我,因为我们家从没给她送过礼,她是个贪财的老师。第一个不是我,第二个也不是我,第三个……
“孙小可,你来朗诵一下。”也许上天听到了我的祈祷,竟然真的抽中了我!
我兴奋地冲上讲台,一点儿都不害怕。我大声地读着那篇在家里排练过很多遍的课文,读到动情处还会看着评委老师眼神交流,我觉得我朗诵得很棒,拿一等奖是没问题的了。
接下来的几天,我都处在兴奋之中,因为我马上就要迎来人生中的第一张奖状了。
终于盼来了星期一,升旗仪式后,年级组长宣布朗诵比赛的获奖名单。
“一等奖,孙小可!”
我高兴坏了,大步流星地走向升旗台。然后,我看见了一个女孩,她接过了我的奖状,拿着话筒面带微笑地说着获奖感言,她说她很高兴获奖,这得感谢她的语文老师的指导,还有陪她练习的妈妈。
然后她向台下看去,我顺着她的目光看到了另一个班的班主任和一个中年妇女,她们都向那个女孩投去了赞许的目光。“小可你真棒!”那个女孩走进人群的时候,他们班的同学们都这样对她说。
而我,像一个傻瓜一样,呆呆地看着这一切,直到人群尽散。
我很不理解,为什么明明属于我的荣誉会跑到另一个女孩身上。就因为同名同姓吗?那为什么老师不注明是哪个班的孙小可?
没有人跟我解释这件事。那天每一节课的课间,我都拿着一个鼓励奖的本子坐在座位上发呆。有个好事的男生跑到我面前,指着我的鼓励奖说,“这是那个孙小可的吧?你干吗拿别人的东西?”
为什么这就是那个孙小可的?你们为什么就没有想过那个孙小可手里的一等奖的奖状是我的?我真的很不理解,也真的很想哭。
3
我叫孙小可,今年12岁。今天是我们实验小学新校区迁址的庆祝会,我被舞蹈老师选中为礼仪小姐。就是要穿着比校服漂亮好几倍的制服,站在校门口迎宾,然后在晚会上给领导献花。
按要求我得去一个固定的教室化妆、做发型。当我走进那间教室的时候,有个女生用很奇怪的声调说了一句“咦,怎么这个孙小可也来了,是不是她搞错了啊?”
我环顾四周,看到了跟我同名同姓的她,还有她那个好像不用上班无时无刻不黏着她的妈妈。
我已经见怪不怪了,这几年下来,受到的冷嘲热讽又不是一次两次。原谅我用了“冷嘲热讽”这个词,虽然我只是一个小学生,但在我稚嫩的生命里已经独自承受了这些本不应该由我承受的压力和委屈。
“舞蹈老师是新来的,她不知道我们年级有两个孙小可。”我淡淡地对那个女孩说,然后一个人坐在了一边,边等着舞蹈老师来搞清楚,边打量着另一个孙小可。
只有12岁的小女孩,她已经长到了1米6了,皮肤白皙,眉清目秀,唇红齿白。她穿着一件白色蕾丝连衣裙,黑色大头皮鞋,整个人就像小公主一样。
“她真的很美。”我在心里说。我低头看着自己那双妈妈从菜市场买回来的白色胶鞋,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里有一丝落寞。
舞蹈老师来了,她说我也被选中了,她觉得同名同姓没什么问题,只是当礼仪小姐而已,名字无关紧要。我看见那个孙小可的妈妈紧紧地皱了一下眉头,说,“她成绩又不好,还参加这种活动。”
我真想跟她说声“关你P事”。
听说,那个中年妇女跟学校的某领导有些关系,为了女儿狠投了一笔钱进去。
我依稀记得四年级分班的时候,她专门跑来带着我来报名的爸爸面前,跟他说,“你可别走错了,这个重点班的孙小可是指我女儿,你女儿在走廊角落的那个普通班。”
人们都说,小孩子是没有记性的,长大了就不会记得小时候的事情。可是从7岁那年,我就常常听到这样的话,“你知不知道那个孙小可拿了个县书法第一名啊?你不是也在学毛笔字吗,怎么没见你拿奖啊?”“重点班的孙小可不仅成绩好,歌也很好听哦,她参加了校园歌手大赛呢。”
还会有不明就里的同学跑到班里来看我,然后不以为然地说,“长得也不过如此嘛。”然后得知自己看的不是那个孙小可后,会当着我的面说,“你干吗要叫孙小可?你配这个名字吗?”
这样的话听多了,我真的开始讨厌孙小可这个名字。是的,我讨厌我的名字!我不想叫孙小可!就因为我叫孙小可,我就不可以参加任何一种校园比赛吗?就因为我叫孙小可,我的父亲就要被那个自以为是的女人指手画脚吗?
就因为我叫孙小可,我的生活里就要时时刻刻听到另一个女孩的消息吗?我很烦,我真的很烦!
有一天放学回家,我跑到操场上的一个无人角落,蹲下来抱住自己的膝盖,哭了起来。“人言可畏”,小小的我心里已经知道这四个字的意思了。小学五年,我学会了两件事:
第一件,不要让别人看到自己的懦弱,不然他们会加倍欺负你。
第二件,既然别人都觉得我不如另一个孙小可,那我就干脆低调地学习就是了,何必参加那些纷繁的活动,惹人烦。虽然,我的内心还是很想参加的。
4
我叫孙小可,今年17岁。我跟爸爸吵架了,因为我想去公安局改名字,但爸爸骂我不孝,说名字是他取的,除非他死了不然不准我改。
可我真的受够了,受够了这个名字带来的苦恼。明明我也很优秀,明明我也有一颗想表现的心,却因为和我同名同姓的那个女孩太闪耀了,我就被这么闷声闷气地打压着。连想做个低调的普通学生都不可以。
17岁,多么美丽的年华。我已经长到1米62了,齐耳短发,虽然衣服廉价,但我始终保持着清洁,我的成绩也很好,在班里能排前十名。
但这并不能给我带来任何的喜悦,因为那个校园小明星——孙小可,她已经出落成1米74的模特身材了,拿过很多的校园奖项,学习的和文艺的都有。很多男生都喜欢她,大胆地就给她写情书,胆小的就暗地里把她当做自己的女神。
我的同桌就是一个喜欢她的男生。因为他在桌上用粉笔画了一条粗达一厘米的三八线,只要我超过了那条线,他就会很生气。“你别碰到我!我必须跟你划分界限,不然孙小可会生气的。”
有时他会莫名其妙来一句,“你怎么还不去改名,你怎么这么死皮赖脸地一定要叫孙小可这个名字。你配吗?”
有一次模拟考,我考了年级第一名。当成绩单张贴到年级公榜上时,很多同学都争先庆贺另一个孙小可。可笑的是,我的班主任也向另一个孙小可的班主任道喜。而当试卷发下来的时候,所有人都傻眼了。
我没有说什么,默默地领走了试卷。背后传来悉悉索索的闲言碎语:“她是作弊的吧?”“会不会是改卷老师搞错人了,拿第一的肯定是那个孙小可。”
虽然我表面不动声色,好像很无所谓,但其实,我真的很伤心。而且,我很嫉妒那个孙小可。她的先天条件本来就很好,父母都很高,家里也很有钱,她的吃穿用度都不是一般学生比得了的,从小就学钢琴学舞蹈。
我看见她在QQ空间上抱怨自己上的兴趣班太多,可我真的很羡慕她有这么多东西可以学。我想学可是家里条件差,父母根本拿不出多余的钱给我学。
如果可以,能不能除了名字相同,家境这些先天条件也设定的相同呢?那样,我一定能做得比她更好!我常常这样想。
5
我叫孙小可,今年26岁。今天是我升职为创意总监的庆功宴。我是这家国际广告公司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创意总监。我穿着我最喜欢的晚礼服款式——一件紫色的开肩长裙。
我手里摇晃着一杯红酒,凝望着红色的液体挂在杯壁上,我觉得我似乎已经成功了。我已经完成了儿时的梦想,成为了一名设计师,每天做着我热爱的创意工作。
我已经可以随时买下一个几万块的名牌包包了,虽然我并没有那么热衷于集包,可有些场合需要我拿这种包包来显示我的身份。
我打开这个最新款的LV手提包,想补补唇妆。看到了一份团队里实习生写给我的信:“孙总监,您是我所见过最优雅的女人,才华横溢、秀外慧中、举止优雅、通体抒情,我一直希望自己能变成您这样的人。”我的嘴角轻轻上扬,这说的是我吗?是另一个孙小可吧?
另一个孙小可?
好久没有想到这个人了,自从高中毕业上了大学,就再也没有听过这个人的消息。我似乎也在主动屏蔽所有有关家乡的消息,因为回忆并不美好。我打开4G,用手机搜索着另一个孙小可的消息,可是只能找到她高中获奖的相关网页。
这么一个闪耀的人,怎么可能长大了却销声匿迹了呢?我换了不同的搜索词搜索着,却了无踪迹,就好像这个人从高中毕业后就消失了一样。反而,在搜索引擎输入“孙小可” 三个字,满屏出现的都是我的消息。
我很吃惊,但并没有太多时间去计较,因为自从坐在了创意总监这个位置,我更繁忙了,几乎日日加班,没有个人时间。难得的休息日,我会脱下这一身锦罗玉衣,换上棉麻制作的森系衣服,骑一辆田园风的单车,回归大自然。
我不想再像小时候那样活在别人的阴影下,活在别人的闲言闲语中。
6
我叫孙小可,今天是我30岁的生日。此时此刻,我正穿着量身定制的黑色开背晚礼服,化着精致典雅的妆容,平静地坐在后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大概还有3分钟,主持人就会宣布此次的德国Red Dot至尊奖的得主就是我设计的作品,而我会落落大方地步入舞台中央,在镁光灯下高举奖杯,微笑着说获奖感言,一切就像我7岁的梦里排练过的那样。
对,我在7岁的时候,那个女孩,那个我嫉妒了十几年的完美女孩,就已经出现在我的生命里了。而如今,我已经变成了别人嫉妒羡慕的对象。
我终于还是失去了那个曾让我嫉妒过的优雅女人的消息。
我终于摆脱了她的阴影,成为了我自己。
我终于明白,其实别人怎么看自己根本不重要。只有自己相信,自己坚持,最终都可以变成那个自己想成为的人。
小时候,校园就是整个社会。小小的我一直遭受着与校花同名同姓的怀疑与排斥。
长大了,整个社会的声音太多太多。坚持初心的我,终于变成了别人口中的“优雅女人”。
然而,只有我内心知道,其实“优雅”不过是别人看到自己的表象,是别人给自己的一个评价。
只有自己经过了岁月的洗礼,真的放下了过去的苦恼,经过努力沉淀下来属于内心的一些东西,才能由内而外散发出淡定、自信、从容不迫的“优雅”气息,这种气息表现在神色、言谈、举止、它代表着一个人的个人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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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突然感觉有人在背后看着我,因为一直在看书,而且已经打算要睡了,所以家里就只有电视机上方的壁灯亮着。
一开始我也认为不过是幻觉,就没在意,但是这种被人凝视的感觉却愈发的强烈,甚至于我已经感受到有一道目光在摩挲着我的后脑勺。
我全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腋下也开始冒汗。持续了大概有一分钟,我实在是忍不了了,就突然转过头,”
信第一页的内容到这为止,“这种事恐怕连三岁小孩都不会信吧!”暗骂了一句,莫林甚至都不想把手中的信翻到第二页读完。
原本他想着能在这个时代有什么事还写信的女人应该是知识渊博,理智聪慧的女子。
他还指望着能在她身上发现些其他像什么凌晨一点还在酒吧的圆桌上深一脚浅一脚地晃荡,或者那些用计算器考量着身边的男性,请吃饭给加一分,没替自己拉开车门减十分的女性身上用显微镜也找不到的东西,哪怕她已经结婚了,但是这完全不妨碍他欣赏一番。但现在看来,恐怕得失望了。
点上一支烟,深吸了一口后,莫林还是抬起桌上的信纸,翻到第二页读了起来。
“只看到一个很是熟悉的女人正高举着一把消防斧俯视着我,苍白的脸上挂着狰狞的笑容。我吓得从沙发瘫坐到地上,等我叫出声来的时候,那女子已经消失了——是那种突然就不见了的消失。
我丈夫听到声音后从卧室跑了出来,但是他说除了额头和两鬓处全是汗,瘫坐在地上手足无措的我之外什么人也没有看到。
稍微冷静下来之后我才开始思考那个女人的模样,拼命回忆曾在哪见过她,她给我一种异常熟悉的感觉,但我就是不能确定她到底是谁。
直到我丈夫摸着我的额头问我脸色怎么这么苍白,是不是发烧了的时候,我才突然意识到那个人是我。
我知道您可能会对这些内容嗤之以鼻,以为不过是我一时的臆想,甚至觉得我是在编故事消遣您。
可您从事这份工作这么久,肯定很清楚有些事当事人有多无能为力,他们不能报警,也请不了律师,我不是指您不如他们,而是说您们可能更有能力处理这类事件。”
看到这,莫林不禁嗤笑出声:“当然,我们在任何见不得人的地方都有能力,包括跟踪调查偷情的丈夫和疏通下水道!”但转念一想,如今的侦探行业是真的没落了,随着警备系统和律师事务的不断完善,私人侦探行业的衰落可以说是必然的。
弹了弹烟灰,莫林收拢了思绪,再次把精神聚焦在信纸上。
“我确信我当时没有看错,那个女人真的是我,也许不能说是我,而是和我长得一模一样。而且她穿的白色的衣裙和我结婚时我丈夫买给我的一样,也有和我几乎一样的长发。
那个晚上她没有再出现,而家里也确实没有外人来过的痕迹,我也就和我丈夫坚持的一样,认为不过是我的幻觉罢了。
况且我那几天压力也比较大,公司里的事多得几乎忙不过来,我女儿也因为生病而我们夫妻实在抽不出时间照顾只能送到她奶奶家调养。
之后的几天——大概有四五天里都没有再发生过那样的事,可就在我丈夫出差的那天夜里,那个女人又出现了,同样是十一点,同样是在那个沙发背后,同样是举着一把斧子,但也同样只是出现不到一分钟就消失了,尽管我觉得像永恒一样漫长,但确实是一分钟左右。”
莫林下意识地也看了眼手机,离十一点还差五分钟。不过这是早上的十一点,不仅没有身后突然出现的女人,而且阳光还有点刺眼。
他起身把窗帘拉拢,又继续看了起来。
“那晚我一直没敢睡着,第二天去看了医生,但检查结果基本正常,医生说是我压力大,过于焦虑产生幻觉而已,只开了一些有助睡眠的药便没有其他了。
我让好友陪我在家一起住,期间那女人也再没有出现过,可我朋友也有自己的家庭,两个晚上之后她就不方便再来了。
第三天晚上,如您猜想的一样,她又出现了。虽然她总是很快就会消失,而且也没有对我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可您也知道,这种恐惧的感觉是有多折磨人。
而我丈夫至少还需要半个月之久才能回来,我也想过出去住一段时间,可是总不能一辈子不回家里住,而且我也担心我和家人的安全,万一真的是有什么东西的话。
有朋友听说了我的遭遇之后向我推荐了您,这几天她每晚都出现,我实在是忍受不了了,只能冒昧来信请您帮忙。
另,信封内袋里有两千块钱,权当莫先生插手此事的出师费用,事成之后,定数倍重酬。
祝莫先生事业有成,身体安康。
唐突烦请,还望海涵!”
最后是信的落款和一个电话号码。莫林将信封撑开,果然还有个内袋,其中整齐地躺着两千元。
高兴之余,莫林不禁有些感慨,薄薄的信封里面有这样的异物他事先居然没有发现。
“长时间不用,脑子都快生锈了。”自嘲地笑了笑,他开始整理对这件事的头绪,像往常一样拿出纸,笔,准备将注意事项和要调查的流程一一记录下来,可马上他就放弃了。
因为他发现这种事实在没有什么需要准备的,突然出现个女人又突然消失这要他怎么调查?恳求那个女人留下来谈一谈?还是在她高举的斧头上拴条红绳看她消失后去了他一阵头大,心想自己或许真的得转行干其他了,不然以后说不定就变成神棍了。
他其实并不缺钱,早些年父母就给他在城市中心附近的街边买了两层商品房,而且二老居住的还有单位分配的一套。在发现侦探行业并不好做后他租出去了一层,收入倒也有保障。
上一次他接的生意还是两个月之前,一份再寻常不过的业务——帮出轨在先的妻子找证据指控其出轨的丈夫。
最终女方赢了,当然起决定性作用的可不是莫林长达半个月鬼鬼祟祟地跟踪拍照,而是女方在丈夫喝醉后故意激怒他,自编自导的一出家暴好戏。
之后的两个月莫林一直赋闲在家,不痛不痒的和他的侦探事业纠缠着。中途他也想过去帮那些孤寡老人找一找走失的猫狗,不过还是放弃了,那样的话他还不如听从他老爸的安排去找一份正经的工作。
也因为这样,他和父母的关系一直很僵,基本上隔一两个月他才会回去看一趟父母,吃个便饭什么的。
不过,不管是为了这几千块钱,还是给自己找点事做,又或者是单纯的猎奇,莫林都打算接下这一单。
下午三点,莫林约了洛珍在一家咖啡厅见面。简短的客套后莫林切入了正题:“请问你有请过道士之类的看过吗?”
问出这种问题让他觉得很是尴尬,毕竟这相当于变相的承认他一个侦探不如个道士有用。他是个无神论者,可以不如警察,律师,但是输给在他看来只会信口开河的道士之流实在是不能忍受。
“没事,我丈夫也抽烟,我不介意的,”坐在莫林对面的洛珍看到他将抽出一半的烟又塞回烟盒,笑着摆了摆手,接着说:“没有请过,其实我也从来不信这些所谓鬼神之说的,主要还是怀疑到底真的是自己的幻觉还是有人故意为之。”
“也是,毕竟现在科技这么发达,利用一些特殊的器材弄个定时定点的投影是完全有可能的。”毕竟是在公共场合,莫林没有再抽烟,听洛珍说完,他喝了口咖啡,点点头,附和了一句。
“那么你有没有试过安装摄像头或者是用手机什么的把那个女人出现的场景录下来呢?”他希望听到否定的回答,因为这样的话,他至少还有计可施。不然,他也找不到什么更好的方法了。
“第二次之后我就录了视频,在这个手机里。”说着,她从手提包里又拿出一个手机,点开视频递给了莫林。
“那次之后我丈夫把一个闲置的手机放在沙发对面的电视上,到晚上十点左右就打开录像。”
接近三个小时的视频,他自然不会从头看到尾,至少此刻不会。直接从视频三分之一处——也就是她信里提及的晚上十一点左右看起。
却没有看到像她信里所说的出现一个拿着消防斧,脸上挂着狞笑的白衣女子,倒是看到她魂不守舍,时常回头,眼睛的余光尽可能向后拉扯的模样。
不太像是装的,况且装出来骗自己也毫无理由。莫林暗暗下着结论。
突然,他看到视频里的洛珍整个上身都向后转了过去,已经看不到她的表情,不过隔着屏幕莫林也能感受到那种诡异,紧张的气氛。
如此绷直的后背所支撑着的绝对不会是一张放松的脸!或许是因为之前已经有过两次相同的遭遇,所以她显得稍微镇定了些,起码没有像她信中说的那样直接跌坐到地上,但颤抖的双肩还是表露出了她的恐惧。
“她就站着我身后。”看到莫林突然紧锁眉头,脸凑得里手机屏幕更近,她就知道他看到那了。
“是同一个人吗?”
“嗯,和我长得一模一样。”
“手里?”莫林凑得里手机更近了些。
“还是拿着斧子,和第一次一样。”
看到洛珍整个人像一条拉紧的绳子突然被剪断般松垮下来,还大口地喘着粗气,他就知道那个人应该已经不在了。
把视频又回放了一次,但任凭他怎么细致的观察,还是看不出来有另外一个人的存在,但洛珍的反应又太真实了,使得他很难不信。
八成得亲自去感受一下。心里已经有了决断,但他还不打算开口,毕竟事情发生的时间基本都是晚上十一点,更重要的是她丈夫不在家,他可不想给雇主的街坊邻居留下什么茶余饭后的谈资。
“如果可以的话,能请您到我家看一下吗?”洛珍接过莫林递回的手机,注视着莫林的眼睛里满是焦急与渴望,仿佛莫林就是她溺水后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今晚吗?”莫林有些吃惊,想不通她为什么会这么着急,要调查的话肯定得到晚上十一点左右,而她家里又只有她一个人,孤男寡女的,他要做点什么,再容易不过了。
不过,仔细一想也就没什么好奇怪的了,如果她真的经常感觉有人要杀害她的话,那肯定很崩溃,就算是换作莫林他自己,估计不疯也得神经衰弱了。这个时候急着求助,倒也不足为奇。
“嗯,”洛珍重重的点了点头,接着说,“我不想再拖了,这样的每一天都是煎熬,您放心,酬劳绝对会让您满意的。”
莫林自然没有拒绝,既然人家雇主都这样要求了,他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况且,看了视频之后,这件事也彻底引起他的好奇心了。
两人分别之后莫林回家整理了一些工具,其实就是带上一个相机。虽然手机拍照也可以,但是要抓拍,录像什么的还是相机更适合一下。
而且他也想咨询一下有关幻想症方面的知识,潜意识里,他还是认为应该是洛珍产生了幻觉。
随便吃了顿饭,喝了两瓶啤酒就当为自己接到新案子庆祝。由于那个女人都是在晚上十一点左右才出现,所以莫林打算十点或者十点半的时候再到洛珍家。
等待的过程总是漫长而无聊,左右无事,他又喝了几瓶。出发的时候才想起来要问一下有关幻想症方面的内容。
“经常幻想有人要杀自己只是单纯的被迫害妄想症吗?”将这条消息发出去之后他就出门了,晚上九点左右,对方八成在加班,莫林根本没指望能马上收到回复。
按地址到她家小区的时候已经是十点多了,途中换乘地铁什么的花了些时间,他本来想开车去的,毕竟晚上可能要接近十二点才能离开。但洛珍却告诉他说最好不要开车来,因为她们家附近,包括小区治安都不是太好,而且外来车辆不能进小区,停在外面的话更不安全。
莫林没怎么想就答应了,也不是特别远,完全没必要冒这个风险,而且现在打车也比较方便,不过是多花几个钱罢了。
进小区的时候,门口的安保人员只是习惯性地抬头瞥了他一眼,便继续自顾自的发呆了。莫林本来还想着肯定要打电话给洛珍才能进去,但没想到这里的安保工作这么不到位。
如果治安如此松懈的话,那么是外人作案的概率就变大了。想到这,莫林倒是激动了一下,毕竟,有这样一条线索可以查的话,总比怀疑是鬼神作怪来得好。
这是一个既有单元楼又有独栋住宅的小区,但绿植和总体外观来说不是太好。再次看了看手机上显示的地址,他确定眼前的这一栋外墙暖黄色的双层小别墅就是洛珍家了。
他没有急着进去,而是绕着走了一圈,房子后面不远处就是就是小区的围墙,除了地理位置稍显偏僻外,总体来说还是蛮好的,而且房子外面的小庭院里种着的几棵树和零星分布的花草长的都比较旺盛。
庭院安了装饰性的围栏,一楼建的比较高,所有窗户也都加防护栏,想要从外面到二楼的话必须得有梯子才行。他心里默默地给房屋的安全等级打了分。
拍了几张照片后,莫林穿过庭院叩响了房门。
暗红色的房门应声而开,仿佛主人已在门后恭候他多时。
“您来了,快请进。”洛珍赶忙把莫林迎进门,说着,躬身为他摆好了拖鞋。
“谢谢,我自己来就好了。”刚进门,一股淡淡的幽香便扑鼻而来,莫林一时间也分辨不出香味是来自洛珍还是其他的什么。不过她的热情倒是让莫林对她的印象又好了几分。
“没能亲自去迎接您真是抱歉,都怪我忙得都忘了提前打电话问一下您具体什么时间到。”洛珍满带歉意的说道。
其实早在下午时她就问过莫林什么时候到,或者是她去接他,不过被莫林拒绝了。只说晚上十点半之前到。
“没事的,干我们这行的就这样。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见过什么人越保密越好,你不来接我的话更有利于调查。”
顺着门后的走廊往里走,这时候莫林才开始打量起洛珍的装扮来。
一身纯白色的礼裙让其本就纤细的身姿更显颀长,高挽的发髻和脸上稍显化过淡妆的痕迹都显露出洛珍对此次会面的用心。
还好没什么人看到,莫林暗暗松了口气,否则深更半夜,孤男寡女,简直让人想不误会都难。
走过门后细长的走廊,迎面就是客厅的沙发。现在他知道香味是哪传来的了,因为客厅的香味比走廊浓郁了许多,他觉得应该整个房子都被喷了香水之类的。
客厅铺的是地板,但身后的走廊——莫林有点不确定,又回头看了一眼,没错,走廊铺的是地毯,而且就色泽和触感来说,应该还是蛮贵的那种。
按理说家里铺地毯的话首选应该是客厅或者卧室,特别是家里有小孩的,为了安全大部分都会选择客厅。
他这还是第一次见到只铺了走廊的。不过也只是好奇一下而已,说不定是别人送的地毯,面积刚好只够走廊呢。
客厅不是很大,莫林大致观察了一下,往沙发的左边进去还有三个房间,沙发右边是楼梯和卫生间。客厅靠窗的地方放有几个盆栽,花盆蛮大,不过可能是疏于照顾,里面养的花什么的看起来格外细小或者说有些萎靡。
莫林记得洛珍给他看的视频里那个女人就是在背靠着走廊的这个沙发后面出现的,就直接坐了过去。洛珍看了,有些担心的说,“要不您还是坐这边吧?”说完指了指旁边的另一个沙发,言下之意是想让莫林避讳一下。
“不要紧的,正好我感受一下。”莫林来的目的就是调查这个,又被她这么一说,更不可能坐开了。
看到莫林全然不在意的样子,洛珍也就没再劝。“莫先生想喝什么吗?茶,咖啡,饮料都有。”
“谢谢,茶就好了。”他说完,洛珍就去泡茶了,看着洛珍的身影,他不禁感觉事情进展的稍微有些急促了,以往他接到案子的话一般都会先去了解一下雇主的大体情况,再决定要不要做。
但这次却让他有一种被牵引的感觉,而且委托的事件也比较独特,仿佛才开始调查就可以结束,或者,永远都结束不了。毕竟,成功与否,全在委托人的一面之词。
但既然都来了,莫林自然不至于收手。况且要担心也应该是她担心,我一个大男人有什么好怕的。想到这,莫林不禁放松了许多。
“你女儿还没有回来吗?”看了眼时间,还不到十点半,想起洛珍的信中提到她女儿生病之后去了奶奶家,就顺势问了起来。
“嗯,可能还需要一段时间吧,还再有些感冒,而且最近又发生了这种事,”洛珍语气里尽显疲惫,接着说,“要不是还有些事情没办完,我早就过去看她了。”
又闲聊了几句,莫林开始把话题引向她丈夫,坦白来说,如果她丈夫要搞鬼的话,那是再简单不过的了。而如果再让莫林了解到她和丈夫之间有什么不和的话,那她丈夫将会是他第二大怀疑对象。第一嘛,自然还是认为是她幻想过度,或者是有被迫害妄想症之类的。至少有八成把握。他喝了口茶,暗暗下着定论。
“这茶味道很是醇香,是你先生的珍藏吧?”茶的味道的确还不错,但是莫林看到洛珍喝的是咖啡,想来应该是他丈夫经常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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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醒醒!”一个冰冷的手在脸上拍来拍去,林袖睁开眼睛,发现一张近在咫尺的年轻男人的脸。
她吓了一跳,赶紧坐起来,那人微微撤了下身子,却仍热离她很近。
“不就是撞飞出去了么,至于睡两天?”年轻男人斜眼看着她,一脸嫌弃。
林袖这才觉出来胳膊和腿上传来钻心的疼痛,她突然记起自己遭遇了一场车祸,被一辆疾驰而来的汽车撞了,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你是谁?”林袖抱着疼痛的膝盖问道。
眼前的男人有着英俊清逸的脸庞,鼻梁高挺,下巴简洁干净,只是那眼神,透着一股邪魅的气息。
“我?”他摸着下巴,笑得一脸诡谲,“我是你的一部分啊!”
“是你救了我吗?”林袖完全不理会他的戏谑的眼神,只觉得他是在开玩笑,“你想要什么作为感谢?”
“这么干脆?”年轻男人俯下身,桀骜的眼神盯着她,“既然我是你的一部分,那我只要你的身体。”
“龌龊……”林袖的脸涨得通红,“请你马上离开这里!”“离开?”年轻男人往后面的椅子上一坐,双脚搁在桌子上,“我要是真离开,你半刻也活不成!”
“你……”林袖正要发怒,病房的门“咔嗒”一响,端着托盘的护士走了进来。
“13床,输液了。”护士把托盘放到小桌子上,“感觉怎么样?”林袖却一脸震惊。
她发现护士的托盘正巧放在年轻男人搁脚的地方,而他晃来晃去的双脚仿佛一道影子在托盘上晃来晃去。
“13床,你在发什么呆?把手伸出来。”护士催促着她。
林袖抬头看了看护士,又看了一眼坐在后面笑得一脸邪魅的男人,脊背上突然升起一股凉意。
这名护士看不到他!
林袖的眼睛慢慢睁大了,呆怔地任由护士拿过她白皙的手,一阵湿凉的感觉划过,针扎的刺痛猛地唤醒了她的神经。
“嘶!好痛!”林袖皱起了眉。
“啊!!”年轻男人一下子从座位上蹦起来,一边乱跳一边夸张地甩着手,“疼死老子了!这女人就不能轻点!”
林袖震惊地看着他,一时间忘了手背上的疼痛。
等到护士走出去,林袖愣愣地问:“你究竟是谁?”年轻男人忿忿地一脚踢在桌子腿上,然后大喇喇地往椅子上一坐:“都跟你说了老子是另一个你!真是笨蛋!”
“什么叫另一个我?”林袖问,“二次元的我?”
“漫画看多了吧!”年轻男人嗤笑一声,目光却逐渐冷冽,“我是你体内邪恶的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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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袖虽然遇到车祸,却没受什么伤,输完液之后她就离开了医院。
年轻男人在她身旁走着,双手抱胸,眼神冷漠。
看着路上的行人来回穿梭过他的身体,林袖仍是无法接受这个事实,那场车祸把她的魂魄一分为二,形成了眼前这个透明的男人?
如果说只有她能看到他是因为他俩本是一体,但为什么是个男人的形态?而且长得和自己完全不像!
不得不承认的是,他确实不难看,眉宇间有浅淡的清寒之气,整个人散发出料峭清逸的气场。
林袖在夕阳的光影里看得有些走神,等他的目光扫过来她才回过神来,语气冷淡:“既然你是邪恶的欲望,那就离我远一点吧,我也不想再让你回到我身体里了。”
“想太美了吧?”年轻男人倏尔闪到她面前,伸出手钳住她小巧的下巴,迫使她和他对视,“你这身体,我也有份,从今晚开始,太阳一落山,我们就互换,我来掌控这具身体。”
“不可能!”林袖一惊,猛地把他推开,逃也似的往公寓楼跑去。
夕阳慢慢下沉,公寓楼的很多房间里都亮起了灯,林袖住的屋子里却是死一般地黑暗和寂静。
林袖把门从里面锁死,蜷缩在床上。
“嗒——嗒——嗒”寂静的房间里却有脚步声传来,林袖闭上眼睛,把头埋在被子里。
“准备好了吗,另一个我?”年轻男人的声音猛然在耳畔响起,林袖甚至能感觉到从他嘴里吹出来的温热气息。
“别过来!”林袖把被子紧紧地抱在身前,眼睛由于惊恐而大睁着,“你要是敢过来我就自杀!”
“那就等到天亮再死吧!”邪魅的笑声猛然穿透大脑,林袖觉得自己不受控制地弹了出去。
“砰”的一声,她的后背撞到墙壁上,再抬眼一看,眼前的情景她几欲晕厥,对面病床上坐着的,正是自己!
只是这夸张的笑容,僵硬的动作,怎么看怎么别扭!
“你想干什么?”林袖想要大声质问,话一出口却暴露了自己的惊慌。
“干什么?”面前的人夸张地一笑,明艳的脸却灿若朝霞,“做点你内心邪恶的欲望最喜欢的事情!”
3
光影混乱的酒吧里,摇滚乐震得人耳朵发麻。
“小美女,来喝了这一杯!”
几个衣着夸张的青年围住中间身材娇小的女孩,不停地劝酒。
女孩来者不拒,一杯接一杯地喝下去,不一会,她的双颊上泛着红晕,格外迷人。
“你给我停下!别再喝了!”林袖在自己身体周围转来转去,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你没看出来这帮流氓不怀好意吗?!”
“现在是我在控制身体,你在一边好好看着就行了,”桀骜不驯的声音在她意识里响起,“还有,我是有名字的,以后叫我金主。”
金主……林袖叹了口气,你喜欢就好。
“好酒量!”周围响起一阵欢呼,“满上满上!”
接着就有人把金主面前的酒杯满上,咕嘟咕嘟的啤酒泡沿着杯子外壁流了出来。
“再喝就醉了!”林袖大喊。
“那是你!”金主邪魅一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啤酒液顺着白皙的脖颈流进了胸部,看得周围的青年双眼发直。
“能不能把领子往上拉一拉,那是我的胸啊!”林袖又喊道。
“胸在哪?就这还好意思叫胸?”金主的眼神带着嘲谑,“挺得我背都快断了,才这么一点!”
说着他好像故意又把胸挺了一挺。
“你够了没有!你到底想干什么?”林袖几乎失控,她突然发疯般地撞向自己的身体。
“咚”的一声,金主一把钳住她的手腕,眼神一冷:“想死?夜里这具身体是不属于你的,强行上身只会魂飞魄散!”
林袖惊得退了回去。
“让我试试这具身体究竟有多大潜力,”金主笑得灿烂,“放你手里简直是白瞎了!收起你那没出息的样来,看得老子心烦!”
说完他站起身来,裹了裹紧身的小夹克衫,明艳的笑容把那帮青年迷得神魂颠倒,欲罢不能。
“走,咱们飙车去!”
“走走走!”那帮青年叫嚣着走出了酒吧。
黑黢黢的小巷子里,七八辆摩托车并排停放,金主推开揽着他肩膀的青年,从那些几乎和他胸部平齐的摩托车旁依次走过,最后选了一辆红色摩托车。
红艳的薄唇一弯,金主纵身垮了上去,将红色的头盔戴在头上。
飘荡在旁边的林袖震惊地捂住了嘴巴,一声“不要……”还没说出口,只听“轰”的一声巨响,自己便被一阵疾风裹挟着冲了出去。
其他几辆摩托车紧随其后,夜风中金主的长发随风飞舞,飒爽的身姿已经让林袖完全失去了阻挠的勇气。
这个样子的她,还是那个胆小懦弱的林袖吗?
4
金主和这帮男生飙车飙到后半夜,下车以后,青年们围了上来:“妹妹,天不早了,我们找个住的地方。”
眼中色眯眯的眼神让林袖不寒而栗。
“赶紧走啊!”林袖心急如焚地催促着。
“好啊!”金主却微微一笑。
青年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簇拥着金主往旁边一个小旅馆走过去。
“你要作死吗?你看不出来他们想……”林袖急得咬牙,恨不得过去把金主打晕。
“正合我意。”金主一挺胸,随着他们迈进了旅馆大门。
房间里光线昏黄暧昧,林袖从来没有来过这样的地方,她绝望地闭上眼睛,等着即将到来的厄运。
金主就在这晦暗不明的灯光下,脱去了小夹克衫,露出了贴身的小吊带背心。
凹凸有致的曲线,几乎让人血脉喷张。
一个男生咽了一下口水,率先朝着金主扑了过来,手不安分地撕扯她的衣服。
其他男生也不怀好意地笑起来,纷纷向着金主逼近。
“你究竟想干什么?”林袖声嘶力竭地喊道,“为什么要这样害我!”
“砰”的一声,耳边响起一声凄厉的惨叫,刚才抱着金主上下其手的男生犹如一个破麻袋一样飞了出去。
“咚咚咚!”又是几声接连不断的闷响,林袖惊讶地抬起头,只见金主飞起的脚在空中划出一道道优美的弧线,又干脆利落地收了回来。
旁边的地上,几个小混混都疼得哇哇乱叫,在地上滚来滚去。
“你……你干的?”林袖双目呆滞,眼神空洞茫然。
“这具身体,活动活动,勉强能用。”金主拿起自己的小夹克,傲然走了出去。
第二天一早,林袖醒过来,浑身像散了架一样疼。
她活动了一下身体,惊喜地发现自己已经重新回到身体里了,再往旁边一看,金主懒洋洋地躺在沙发上,一顶黑色的棒球帽遮住半张脸,棱角分明的脸庞显得桀骜又孤傲。
林袖想问什么,却不敢开口,转头一看闹钟,糟糕,上班要迟到了!
她想换衣服,眼光从金主脸上扫过,最后抱着衣服躲进了浴室。
“就好像你有什么可看的似的!”金主不屑地嗤了一声。
那是她自己啊,躲在浴室里的林袖暗自想道,怎么还是觉得有种被陌生男人闯入的感觉呢。
5
办公室里,林袖晃着仿佛有千斤重的头,极力抵御着一阵阵袭来的疲倦。
都怪金主太能作!
“啪!”的一声,一份文件重重地摔在面前,把昏昏欲睡的林袖吓得一个机灵。
“林袖,你这是做的什么方案,给我全部重做!”横眉冷目的女上司马秀玉恶狠狠地盯着她,涂得通红的嘴唇仿佛一张嘴就要把她吞下去。
周围死一般的寂静,同事们都知趣地低下头,生怕怒火烧到自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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