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你一声爸爸

我从有记忆起好像就总是挑我老爸的毛病。

我爸是个大烟鬼，几十年都戒不掉……

我爸是个长不大的大小孩，什么都不操心……

我爸总是偏心弟弟，宠坏了他……

我有时候挺讨厌他。

1.曾经

都说女儿是父亲上辈子的情人，我觉得我和我爸更像仇人，好像一见面不互相批斗两句就不太舒服。

尤其是在他抽烟和管教弟弟方面，我每次都会唱反调。因为我讨厌令我想吐的烟味儿，我也讨厌爸爸总是惯着弟弟，指责我欺负弟弟。

小时候我最热衷的事就是藏老爸的烟，一方面是受老妈指使，另一方面是真的讨厌。而且对当时的我来说，藏东西是个有趣的游戏。

所以家里只要有缝的地方，都会被我偷偷塞上一根烟，包括砖头底下，有时候我自己都找不到哪里还有放。

老爸烟瘾犯了，总是会发脾气，和老妈斗嘴，这时候我就屁颠屁颠地跑过去伸张正义。

后来老爸发现了猫腻，我这招就不再管用了，因为我被收买了。

“好闺女，过来帮爸买包烟，剩下的钱给你买零食吃！”

我成了间谍，虽然依旧站在老妈这边反对抽烟，但也经常偷偷地帮老爸跑腿。那段时间，我的小钱包鼓鼓的，一堆五毛、一元的，我常乐得偷偷笑。

后来有了弟弟。

12岁那年的某天，我又和我弟弟闹别扭了，他哇哇大哭。爸爸正在厨房烧火，他严厉地把我叫到跟前，我畏畏缩缩不敢看他的眼神。

我知道错了，但当时孩子心气儿，虽然喜欢弟弟，但总觉得有了弟弟爸妈就不关心我了，所以总想找点事。

爸爸应该是气急了，突然一脚踢向了我，我猝不及防倒在潮湿的地上。当时脚腕一阵麻，应该是挺痛的吧，但我只记得我的心好像被拧在了一起，痛，比脚腕更痛。

我站起来嚷着：“每次你都向着弟弟，又不都是我的错！”然后哭着跑回了房间锁上了门，虽然隔着门听到妈妈指责爸爸，但我一点也不解气。

当时真的讨厌极了爸爸。那是爸爸第一次打我，也是至今的最后一次。

2.逃家

高考后，我和童时的玩伴联系密切，她在珠海打工，而我从来没有出过远门。当时就很是羡慕，也想着出去赚点钱，主要是想出去见见世面，和朋友一起溜达溜达。

我把想法和爸妈说了，得到的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妈，小鱼说她那里很好找工作，现在在招暑假工，很容易进厂的。我真的想去。”我好说歹说。

“不行，太远了，你没出去过，我也没办法跟着你，我不放心。”妈妈态度也很坚决。

“爸？”

“嗯……想去也行，总得有人陪你去吧，现在家里也没人。在家里多好，想吃什么有什么，外面又热又累，好好待在家里吧！”老爸说话总是这样矛盾。

商讨无果，我只好偷偷计划，拿着自己攒的私房钱，最后终于拉着行李跑到了珠海。

苦逼的是我的手机关键时刻出了差错，在火车上时就总是发热，自动开关机，也发不了消息，打不了电话。

还好我备用一个老牌诺基亚手机，换上卡终于和朋友取得了联系，她还在上班，没办法接我，我只有自己坐车去了。

可是，我转了一圈，天，这哪是哪啊！

本身就晕车的我，又坐了一天车，整天都晕头转向。最后在朋友的引导下终于搭上地铁，坐上了车。整个流程下我都一脸迷茫，无法用笨来形容，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经过了哪些地方。

等朋友下班的时候，和爸妈打了个电话报平安，爸妈又着急又生气，却也无可奈何。

“在那边玩两天，找不到工作的话就回来吧，家里不缺你挣那点钱。”

爸妈反复地说着这两句话，我敷衍答应，心里确是另一番想法。

3.骗人

可悲的是，到了地方玩了两天开始找工作时，却发现找工作真的并没有那么简单，至少对于胆小的我来说很难。

开始是准备进厂，我花了几十块钱办了一些所谓必须的东西，准备去一家工厂应聘，办完了，他们却把我拒之门外。

“你年龄不到，不要了。”招人的在窗口看了看我准备的东西，又看了看我，厌烦地开口道。

“不是18岁以上就可以吗？这是我身份证，你看已经年龄到了呀！”我着急辩解。

“年龄改了，22岁以上才可以，你赶紧走吧，后面还有很多人排队呢！”他开始挥手赶人。

我当时气极，愤愤地走了，越想越气，鼻子一酸就想哭。抬头看见朋友在不远处等着我，我不想让她担心，就使劲忍住。

“气死我了，他们说要年龄22岁以上的，怎么不早说！害我还没赚到钱先投入几十块钱，大骗子！”果然还是忍不住生气。

“真是过分，好了好了，这边工厂多的是，别哭啊，咱们再找找。”朋友安慰我。

“这没关系，不过他们说话那种语气是最让我生气的，看不起人还是怎么的……”我第一次找工作就碰了大壁，心里难免受不了。

“哎呀，别那么玻璃心啦，出来工作连这点事都忍不了，你怎么办？好了，别气了，姐姐带你吃好吃的。”

第一次找工作以失败告终。晚上，爸妈又打来了电话。

“找到工作了吗？在那玩两天，没找到的话就回来吧！”又是这些话。

“还没有，今天去的那个不招人了，明天我去小鱼之前工作的地方试试。”

我没说其他的，我怕我会哭，于是说了两句匆匆挂了电话，然后趁朋友没注意偷偷抹了下眼泪，明天加油！

4.我们都成了说谎者

第二天很早就在朋友推荐的工厂门口等着排队，门口三三两两很多人边聊天边等着。朋友在工作，我自己低头摆弄着那部老牌诺基亚手机。

终于进去了，我想接下来应该很容易了吧。可是在面试上我又卡了壳，面试的阿姨冷着张脸，看着就让我心颤。

“之前做过吗？你是暑假工吧？我们这不招暑假工，你有毕业证吗？……”

“之前在江苏那里进过厂，不是，有，还要毕业证吗？我不知道，在家里没带。”面对阿姨一连串的问题，我哆嗦着把朋友教我的话说了一遍，但却不敢看她。我不敢说谎，可是想进厂没办法。

“这样啊，那你回去让你家人把毕业证寄过来再来吧，反正要不了多久。你走吧，下一个！”

我扭头就走，出门就给朋友打电话抱怨：“那个面试的阿姨好恐怖，她是不是看出来我是暑假工，所以才非要我拿毕业证啊！”

“不会吧，可能真的要毕业证。没事，我之前也遇到过，等我回去陪你一起去办个毕业证，我知道有个地方可以办假证，也不贵。”

“好吧，我回去等你，你好好工作吧，我又打扰你了哈。”才反应过来，这是朋友的上班时间，心里很是愧疚，我什么事都做不好，太麻烦小鱼了。

我想应该是我自己不操心，一直拖着，依赖着小鱼，所以才总是不成功。

买饭回到小鱼租的房子，抱着她的电脑看剧时，爸妈又打来电话。

“吃饭了吗？去的工厂怎么样？进去了吗？”

“正在吃。没有，他们说要毕业证，我没带。放心吧，小鱼说可以办假证，我明天再去试试。”我还在敷衍。

“早说了，工作不好找，要是这次不行，就回来吧，回来我给你在家找，听说超市还招人……”爸妈苦口婆心。

“嗯好，我知道了，我再试试。”

小鱼专门请假陪我办了毕业证，又陪我逛街，顺便看看店里有没有招人的。

有，有很多，但是都不要暑假工，不要没有经验的人。我几乎把每家店都问了个遍，服装店、饰品店、鞋店、内衣店……她们都看看我，说招满了，你再问问别家吧；或者说不好意思，我们需要有经验的人。

我无奈地笑，问小鱼，“我看着那么像暑假工吗？没那么小吧？难道是我个子低，长得丑，还带了个眼镜？”

工作太晚的不能去，餐饮店不安全，其他的不要我。我们转遍了近处、转远处，好几家店想招人，一说我是暑假工就摆手放弃了。于是我聪明了，不问我就不说，问了我也说不是。

终于确定了一家离小鱼的出租屋比较远的快餐店，包午饭。我不管那么多了，有工作就行。做了一天，我就蔫了。

我大概不适合这份工作，动作太慢了，而且没眼色老挡路，有时候也听不清顾客要求要什么菜，老板虽然没说什么，可我就放弃了。甚至于开始考虑老妈说的回家去超市当收银员，但果然还是不甘心。

5.苦逼的“第三者”

终于找到了一家手机店，我却莫名其妙被当成“情敌”。

那家手机店我曾经没敢进去，怕我又被拒绝或者做不好。接待我的是一个很温柔的男生，同样问我是不是暑假工，有没有做过这类工作，我想我应该回答得比较自然了吧。

他抬头看看我，我以为他看出来了，紧张得不敢呼吸，他朝我笑笑，“没事，不用紧张，又不是考试。”

“什么时候可以来上班？我们有试用期三天……”

“现在就可以！”我简直高兴得要飞了，想着即使只能做三天，没有工钱也行。

他好奇地看着我，“那么开心啊？”

“肯定啊，这几条街我几乎都问遍了，他们都拒绝了我，因为我没经验，又长得丑。”我赶紧想办法圆谎。

他看我这样，又笑了笑，“哦，这样啊，你还是明天来吧，今天回去休息休息。明天见啦。”

不知是不是因为他给了我一份工作，这时候我觉得他帅呆了。

“爸妈，我现在找到工作了，销售手机的店。不用担心了。”我激动地通知爸妈这个对我来说是好的消息。

他们问了问具体情况，也没有说太多。

“如果不想做了就回来吧，回家也好找。”唯独这句话没有忘了说。

工作第一天，店长安排第一次见的那个男生向我介绍了店员以及店里的工作，安排我背套餐价、熟悉手机、顺便照顾一下客人，学习他们怎么介绍。其他我都能做到，但第三个我却始终张不开口。

“没关系，你怎么那么害羞啊！这样下去怎么行？”店长见我不开口，就又指使男生开导我。

“我也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怎么说，张不开口。”在店里，我几乎是只和他说话，大概是因为第一次见的是他，相对熟悉，而且，他看着就温柔好说话。

第二天，我有些适应了。当男生在教我熟悉手机和技巧时，一个女店员拉走了他，找他说话，看着两人亲昵的样子，我觉得我可能摊上事了。

我后知后觉，突然想到他们应该是情侣。而我，有可能坏了他们的好事，会不会被那个女店员整啊！

想想就很恐惧，因为电视里都是这么演的，不一样的是我并没有做什么事，应该是我想多了吧。

一个下午，只要男生想帮我些什么事，女店员总会以各种原因叫走他，应该是我想多了吧，但我还是尽量远离男生。拒绝帮助的我，也越来越沉默抑郁。原本很喜欢这个工作，现在只感到压力。

那天傍晚，女店员支开了男生去买饮料，我正在低头摆弄店里的手机。

“嘿，干什么呢？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我哦！”她笑得很甜。

“好，谢谢你啦。”

“哎，你看这件衣服怎么样？”她把手机转向我，指了指淘宝上的一件连衣裙。

“嗯……挺好看的，你比较瘦，身高也合适，你穿上一定很合适。”没有奉承，她确实挺漂亮。

“呵呵，我也觉得好看。嗯……我给你个建议吧，没别的意思啊，就是以后你不要穿这种长衣服，本身个子低，腿又粗，你穿上不好看。”她很认真地看着我说。

我低头看看自己，同意了她的看法。的确，没胸没屁股没身材，个子低腿粗还偏要穿长款短袖，又土又丑。

“嗯……你说得对，谢谢啦！我以后会注意的。”然后我低下头不再说话。

“哎？你知道经常帮你的那个男生吗？他是我男朋友。”

“哦哦，我看出来了。前辈人很好，你一定很幸福吧！”果然，她终于说出来了。

“那是当然，我们在一起两年了，你看我们的小屋，怎么样？很温馨吧？”她又把手机递给了我，照片上两个人很甜蜜。

“真的哎！你们夫妻在一起工作，相互照应，真好。”我不得不附和，也真心祝福。

“对啊，可是我过几天要去新店，他留在这里。我跟你说，以后你如果就在店里的话，也要跟我去新店的。”

“啊？要去新店啊，可是……必须要去吗？”新店离小鱼家太远，而且连个熟悉的人都没有。

“怎么了？”男生回来了。

我问他是否一定要去新店，并表示我不想去。

“这样啊，我问问店长，如果可以的话，争取留下你。”男生和气地说完，就被女店员拉到一边秀恩爱了。

“新来的美女，没事吧？小美是不是向你宣告主权了，哈哈，她总是这样。”另一名女店员和我打招呼。

“没事没事，她是在教我东西，没有说什么。你也是新来的？”

我可以理解小美，但是她应该搞错对象了吧，像她说的，我并不美，怎么可能构成威胁？而且我和男生连朋友还不算。

“差不多吧，做了两个月了。以后不懂的也可以问我呀！”

“嗯，谢谢！”

晚上下班前，清点手机和钞票的时候，出了差错。

“不可能啊，我应该没算错啊，确实是少了几百！天哪，我要赔上工资吗？”小美很是焦虑。

“你们谁到这拿现金买东西了吗？”

“没有啊，今天做饭用的钱都记在账上了呀！”男生说。

“呐，新来的，你有没有见谁到这边拿钱？”小美指向了我。

“没有啊，我也就往那边去丢了一次垃圾，没有见其他人拿钱啊？”其实我根本没有注意到，也什么都不知道。

“小美，你再好好想想，再算一遍，看看哪里漏了没有？”男生劝小美。

“嗯……好，我再看看，这样……这样……找到了！有个买老年机的人好像没带够钱，说会送过来。”

“哦！我知道是谁了，那个人我认识，我去问问他去。”男生舒了口气。

“我陪你。”

这场闹剧就这样结束了，还好有惊无险。

最后一天了，我决定放弃了，我没有钱再去买工作服了，而且有些心累。

“你有什么不懂的吗？怎么不问我？你怎么了？”男生看着沉默的我有些奇怪。店长让他帮我，可我什么也不说。

“下次要注意照顾顾客，店长会考核的，如果你总是不说话，没法录用你呀！”

“嗯嗯，谢谢前辈，我知道了！有问题我一定会问的。”我觉得我特狗腿。

“今天轮到我做饭了，走，带你出去溜溜，告诉你哪家菜又好又便宜，以后说不定就轮到你做饭了呀！”

“嗯%……可我不太会做饭……”我知道他是真心想帮我。

“让她接着熟悉手机吧，我陪你去，前天我去的那家菜特别新鲜，还经常送些香菜。”小美来了。

男生也没再说什么了。

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我很好奇，小美这是对自己没自信，还是对男友太有自信了呢？反正要离开了，这些跟我没关系了。

其实我一点也不想走，可是我不想欺骗他们了，到时候暑假结束，我怎么向他们解释？再扯个谎？我想我做不到。

再加上，爸妈这几天一天几个电话催我回家。即便不想走，但没工作也没办法再留了，总不能让朋友养我一个暑假吧。

离开店里的那个晚上，我心里充满纠结痛苦，去与留已经决定，可总觉得少了什么。爸妈一听说我没了工作，再次威逼利诱劝我回家，我心情低落，没听他们说完就挂了电话，然后终于忍不住哭了。

爸妈，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可以找到工作的！

6.最后一根稻草，归家

小鱼转了夜班，陪着我找工作。

拿着假毕业证，绕过经过手机店的那条近路，我再次来到那个工厂，祈祷不要再是那个严格的阿姨。但是……

“哦，我记得你。毕业证，拿来了吗？”她看了看我，接过我的证书。

“我们要的是长期工，做的时间太短，我们没法发工资。”

“这是你的毕业证？你确定？你看看这里……你走吧！”

我被问得哑口无言，也放弃了挣扎。出了门，埋怨自己越来越爱哭了。

“小鱼，看来我爸妈说得对，我还是在家呆着吧，像我这么纠结的人，找得到工作才是怪事呢！我还是回家吧！”

“回家等于屈服于你爸妈了，下次再想出来可就难了呀，你再想想。你想回家也行，在这玩两天再走，好不容易出来了，好好玩玩吧！”

“找到了吗？找不到就……”

“爸妈，我明天就坐车回家，你们放心吧！”我打断了妈妈的话，总觉得很累。

电话那边沉默了一会儿，传来了老爸的声音。

“闺女，要不要爸接你回家？”

没让爸爸来，也没买到火车坐票，我一路站了二十多个小时，终于回到了家，瘫倒在床上。爸妈看着我什么都没说，但又好像什么都说了，连弟弟也没再找麻烦，安静地看着我之前给他买的书。

我第一次真切地感觉到归属感。还有，回家真好，有爸妈陪着我真好。

7.闺女，爸来接你回家

去年春节从学校回家，坐了一天的车，挨到天黑总算回到了熟悉的地方。看到路口有灯光，发现是老爸和弟弟来接我。

天那么冷又那么晚了，也不知道他们等了我多久。

看到我下车，他们忙接过我手中沉重的背包，问我冷不冷，回家路上也是一脸兴奋地讲一些我不在家时发生的新鲜事。我一路听着，心里暖暖的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竟挑刺儿地问弟弟在家是不是又不听话了，问老爸的烟瘾是不是越来越严重了……

一回家，妈妈赶紧把早已准备好的饭菜又热了一遍，晚上睡在爸妈提前为我晒暖铺好的床上，卸下一身疲惫，带着温暖入睡。

回家真好。

大年三十晚上，我和老朋友约定一起去街上玩，可是我们还没玩尽兴，妈妈就打电话通知我，老爸来接我回家了。

挂了电话，顿时觉得非常生气，觉得好不容易和老朋友见面，才没多久就又要被回家了。所以见到兴高采烈来接我的爸爸，我一时没忍住就念叨出来了。

“闺女，爸来接你回家……”老爸听见我的话，看着我生气的样子，低下头像做了错事的小孩似的，很是自责。

“是啊，多久没一起玩了。要不你回去玩吧，我在这儿等你，玩够了咱再走，不急，去玩吧。”

“都过来接我了，我还玩什么啊！不玩了，回去吧！”我当时有些任性得无理取闹。

“去玩吧！要买孔明灯吗？唉，早知道不来接你了，我想着咱们这地方偏，不像大城市有夜市那么热闹，现在那么晚了，离家又不近……”

“不玩了，回去吧！”

“玩得不开心了吧？唉，早知道不来那么早接你了……”

“你妈一个人在家看春晚，外面那么冷，回家多暖和……”

我冷静下来便后悔了，这本来就该是我的错，我怎么能这样和老爸说话？听到老爸的话，我更加愧疚。

一个寒假那么长的假期，可我却很少陪爸妈，或者帮他们的忙，就想着玩手机了。而大年三十团圆的时刻，我却只想着自己在外面玩，没考虑他们的感受，不了解他们的孤独，反而还指责他们，我有什么资格？！

到家了，我却在屋外磨磨蹭蹭有些不好意思进屋。

“我们都不善表露，可心里全都清楚……我心里有满满的爱，可是说不出……”杨洋、佟铁鑫合唱的《父子》的旋律飘入我耳中。

我怔住了，直到老妈喊我进屋，我才反应过来，想想更骂自己实在是过分。

“爸，刚才是我不好，不该发脾气。辛亏你把我接回来了，要不然到时候我又冷又累，还会错过搞笑的小品。刚刚春晚演过小品了吗？”

爸妈，谢谢你们养我长大，护我左右。请原谅我曾经的任性，女儿长大了，就让我陪你们一起变老，带你们回家吧！

结语

我从有记忆以来就总是崇拜着我爸。

我爸是个乐天派，有时候还特幽默可爱……

我爸会不顾老妈的反对，支持我买自己喜欢的东西……

我爸总是会不经意地给我太多的爱……

我果然还是有个好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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