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力犯罪之猫婆诡眼

荒山野岭,独立一冢,夜色深沉,浓雾团涌,深山渐隐,只闻风声,不见林森。

猫头鹰的叫声,伴着寂静山谷里的风鸣,送来一串串森诡气息,惊醒的鸟儿,暴飞而行,在无法辨别方向的浓雾中,迷失了方向,狠狠地撞在前面的一棵大树上,一声惨叫后,山谷归于寂静。

潮湿,腥气,被浓雾源源不断送进来,仰天看去,星空不再,触手可及的低矮团雾,压抑得人心口隐隐作痛,一条青环蛇悠闲起吐着蛇信,悄无声息地滑行而来。

每滑行一会儿,它周围的团雾就会自行减弱,山谷里的落叶,在潮湿中浸泡,形成了一层厚厚的地毯,它的腹部在湿哒哒软绵绵的落叶上,轻轻移动,一棵大树挡住了去路,青环发现了刚才暴走的鸟儿,溅落在地的尸体。

它伸长蛇信,探测周遭环境,红外线探测,没有扫到危险的存在,它无声地收回信子,又伸出去探测,安全!它悠闲地继续赶路。

“哔……”一声细小到几乎听不见的声音传来,青环眼珠凸出,被一根银白色的针,钉在了树上。

浓雾再次聚集,密林深处传来一声一声的拖沓音,猫头鹰站在枝头看着远处。拖沓音越来越近,猫头鹰的目光聚集成一道光,紧张地盯着声音传来的地方。

一个黑影从团雾中,慢慢地走到树下,抬眼看去,青环的七寸刚好被钉在树干上,黑影抬手轻挥,青环蛇就到了手中,猫头鹰不露声色不出大气,严密观察下方动静。

“哈哈哈哈……”黑影发出一串比哭还要难听的笑声,抓着青环的头,一口一口咬下去,不紧不慢地嚼食,两分钟后,青环从头到脚全部被吃完,黑影呸了一口,大声说:“猫婆,现身吧!”

“哟哟!这不是立先生吗?我老婆子可不敢出来,回头也要被吃了,岂不冤哉?”一个阴森森的苍老女音,从更深处传来,立先生立即吐出一根银白色的针,对着猫婆说话的方向笔直地飞了过去。

“呵呵呵……立先生,难道以为我老婆子会傻到,出现你的攻击范围内吗?”苍老的女音逼近,却丝毫未见活人的气息,银针像长了眼睛一般,很快又飞回立先生的身边,他一张嘴,银针自行飞了进去。

“猫婆,你出来!”立先生暴戾之气迅速缠绕全身,张开双臂仰天长啸,原来黑影是他的长斗篷,斗篷滑落在地,瞬间周围的团雾自行散去,月光从头顶洒下,照在立先生的脸上,青环的血迹残留在他的嘴角、脸颊,一双眼睛闪着绿光,惨白的皮肤下面,暴起的血管内,急速游走的血流,一览无遗。

“呵呵呵……你真以为我不敢出来?”猫婆见到立先生的斗篷滑落在地,立即送来一句话,随即天空飘来一张纸。

纸在立先生的眼前忽然自燃起来,片刻就化为灰烬,最后变成一只灰色眼珠子,漂浮在半空,滴溜溜地转了几圈后,和立先生绿色的眼珠子对峙,立先生伸出枯瘦的大手抓向灰色眼珠。

灰色眼珠在那双大手刚要动的时候,就已经有所动作,只见它飞速弹向树干,加速度撞上树干后再直直弹回来,立先生根本没有反应,灰色眼珠就已经和他的右眼合二为一,他顿时捂着眼睛干嚎起来,深谷里惊起无数仓皇逃窜的鸟儿,猫头鹰也展翅飞去更高的枝头。

“猫婆,你给我出来!”立先生大喊,剧烈疼痛使得他无法站直身体,灰色眼珠似乎要从他的右眼直接钻进他的大脑深处,立先生抱头倒在地上,哀嚎不已,却始终不愿求饶。

“哈哈哈哈……”猫婆尖锐的笑声,划破了整座小山,立先生却感觉,这笑声就在他的大脑中,撕扯他的脑子,大口吸食他的脑子,他觉得自己是大意失荆州,低估了猫婆那个号称已经九十岁的老巫婆。

“我爸不会放过你的。”立先生说完,大喊一声,居然张开枯瘦的大手,对准自己的右眼狠狠插了进去,瞬间迸出的血喷溅到了树干上,转眼他的手中多了一只眼球,只可惜这不是刚才钻进去的灰色眼珠,大脑里又传来猫婆的笑声。

立先生毫不犹豫对准右脑又抓了下去随着他凄惨的嚎叫一声高过一声,很快他就把自己的右脑抓了出来,扔下脑子,他又抓了进去,在里面掏了好久,也未找到刚刚钻进去的灰色眼球。

还没来得及第三次抓向自己的大脑深处,立先生瞪圆了左眼,右脸已经被血液和脑浆完全遮盖,带着不甘心,带着愤怒咽了气。

“这就死了?”

灰色眼珠,居然从树干上飞了过来,盘旋在立先生的尸体前,猫婆的声音再次传来:“眼儿,回来。”

灰色眼珠变成一片绿叶,向高空飞去,猫头鹰看了看,也张开翅膀,飞进森林。

圆庙,是这座小山上,唯一有人气的地方。

猫婆就住在圆庙里。只是最近庙里死了人,还挖出了多具被腌制的尸体,猫婆只能多山谷深处。

山谷中的参天古树上,不知何时多了一座木屋,木屋的主人是猫婆,绿叶向上飞去没多久,就到了木屋,猫婆站在木屋唯一的窗前,拄着拐杖,伸出一只手,绿叶稳稳落在猫婆的手心。

“眼儿,你自己去瓶子里好生休养,婆婆要给孙儿大林讲故事,大林写的小说,听说很有市场,很多人为了催更,直接打赏,我啊!养育大林,没带给他大富大贵,如果我的故事能带给他生活上的帮助,也算是对得起我那早早死去的儿子。”

木屋的灯,亮了,猫婆的右眼,发出阵阵火蓝色诡异的光,里面一团火,烧得正旺,她布满皱纹的脸,笑得像一只干瘪的橘子,她苍老而尖锐的嗓音,开始讲一个故事,讲一个男人和一条蛇的故事。

从外面看,黑漆漆的山谷里,却什么都没有,一只猫头鹰静悄悄地飞来,落在木屋的顶上,收拢翅膀,静静看着离自己很近的月亮和星星。

2-

山脚下,庙村中,丰越送走了小妮儿的尸体,手机中的白光再次闪现,他叹口气把手机放进口袋里,走出了小院。

村长那个干巴巴的老头儿,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院子门口,看见丰越阴沉着脸走出来,连忙迎上去:“小丰警官,这是要去哪里?”

“有些事情要处理。”对于特巡部门的人才,常年行走于各大凶案现场,各种离奇案件,诡异事件,还没有他们不能解决的事情,他胡乱应付村子的问话,埋头往村外走。

“小丰主任,你这是要去圆庙吗?”村子的白色胡子在夜晚的月光中,居然微微泛着银光,丰越不禁停下脚步:“村长,您知道我要做什么?”

“我当然知道。”村长指指丰越口袋里正在闪亮的手机屏幕。

“村长。”丰越盯着村长看了一会儿,忽然眼神一闪,“村长,您的右眼?”

“小娃娃!我的右眼,如你所见,能够助你一臂之力。”村长说完,掉头就往山上走。

“乔,速速到村口等我。”丰越抓住通讯器联系部下。

“收到!”

丰越追上村长,刚要问话,忽然发现村长的身后多了两条黑影,不动声色地走了一程后,他发现黑影并未有恶意传出,他觉得是村长的右眼,在作怪。没有多问,他把手放进口袋里,死死抓住还在不停闪光的手机,刚才收了一个暴力的灵魂,他必须送去圆庙,放在佛像下超度。

一阵悲哀由心而来,什么时候他一个前途无量的超级警官,变成了一个行走于边缘地带的,集道士和尚跳大神于一体的怪物,哎!能超度那些因为暴戾而无法安心上路的亡灵,他也算是功德无量了,想到这儿,心也渐渐安定。

“越哥!是你吗?”乔楚的声音在村口响起,随即一个亮光闪了几下,丰越知道,那是手机自带的电筒。

“是我。”丰越盯着村长看了一眼,一人三影正在认真行走,毫不顾忌他的注视。

“越哥,去庙里?”乔楚抬眼看看天空,干净透彻的夜空,散落的小星星,很亮,看着很安心。

“你知道的,小妮儿的……”丰越指指口袋,他的手机自从去年,在西藏的喇嘛庙里掉进过庙里的荷花盆,拿出后就多了个功能,对于这个问题,丰越从不去深究,他觉得世间万物终有灵性,不纠结于此,不惧于此,才能无畏前行。

乔没说话,点点头跟着丰越一起往山上走。

丰越问乔:“你觉得村长如何?”

乔看了一眼村长不紧不慢的走路的样子,一脸疑惑地问:“没什么啊,咋?”

“没什么。”丰越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他不想在深夜告诉乔,他看见了两个黑影,一直贴着村长在走,已经走了有一段时间。

以村长对自己手机中亡灵的反应来看,村长不可能没有察觉身后两条黑影,但是他不说,这黑影也许就是他夜间行走的伴吧?丰越不再纠结这个问题,推推乔,快点走,不要连村长这个小老头都追不上。

三人到达圆庙,市局留下四个警察值夜,顺便注意观察,庙的最后一任理事,猫婆是否回到庙里。

打过招呼,丰越把手机放在佛像下面,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从那一天开始,忽然就会这一套流程,嘴巴里念叨的什么?他也不知道,只要双手合十,那些话就像平时说话一样,脱口而来。

村长警惕地在佛像周围慢慢踱步,每走两步就回头看看,并点燃三根香,背在身后,走两步,晃两下,直到丰越的手机屏幕再次亮起。

村长将三根香置于胸前,死死盯着手机,只见白光屏幕以超过平时几十倍的亮度,持续亮起三分钟后,一道白光从屏幕中飞了出来,直直飞入了佛像下面用来接纳亡灵的稻草人身上,稻草人的眼睛,亮了一下又灭了。

村长将三炷香请到稻草人前,放入香炉后,双手合十拜了三拜后,眉心忽然渗出细密的血珠,村长大喊一声:“不好!这丫头临时变卦。”

“乔!”丰越来不及细想,大喊一声,摸出手机对着稻草人就扑了过去。

没等乔和丰越飞到稻草人身边,村长已经瞪圆双目跪在原地,只有出气没有进气了。丰越看了一眼稻草人,抓起三炷香,对准村长的眉心扎去,三炷没有燃尽的香居然离奇地插入了村长的眉心。

“卧槽!”乔大喝一声,抢过丰越手中的手机,抓起稻草人,倒转头部,对准村长眉心中间的三炷香,三点火光直接刺入了稻草人的头顶,一阵香气从稻草人头顶传来,紧接着白色烟雾从稻草人头顶袅袅飘出,不等丰越发出指令,乔手中的手机屏幕已经盖上了稻草人的头顶。

“啊!”一声尖叫,一道白光从稻草人的头顶,再次钻进丰越的手机。

乔把手机还给丰越,拔出稻草人头顶的三炷香,拔出的瞬间,乔楚大吃一惊:“我的天!香居然还未燃尽。”

望着村长眉心直直站立的三炷香,丰越上前扒掉香,说来也怪,这香一旦拔除,村长立刻回过神来,长出一口气,幽幽地说:“小丰主任,这丫头身上怨气太重,我们渡不了她,只能先收着,等另一个阴阳眼之人前来,我们合三人之力一起超度,方能成行。”

“听村长的。”丰越上前扶起村长,村长眉心的血珠已经完全消失,他摇摇头笑着说:“我住庙村七十年,送走了多少亡灵,今日这小丫头的怨气很重,如她也不能渡她,那就解铃还须系铃人了。”村长往深山处拜拜。

“村长,您说的阴阳眼,是不是猫婆?”丰越觉得村长说的那个人,就是失踪的猫婆,不过猫婆是阴阳眼的事情,难道是真的?小说中的故事难道都是真的?丰越觉得事情越来越有意思了。

他也看向村长拜的方向,漆黑一片,偶有猫头鹰的夜啼之声传来,一片死寂的山林,难道猫婆会躲在里面?这些天她是如何生存的?听说她可是九十岁高龄的驼背老太太,丰越对这位九十岁的老婆婆产生了兴趣。

3-

“村长!猫婆为何只有一个人住在庙里?”丰越的八卦之魂熊熊燃烧起来。

“猫婆年轻时候就能见鬼,因此她吓坏了周围的所有相邻,她也乐得自在,当然也没有男人愿意娶她,一直到四十岁那年,有个男人得了重病,家人被他折磨几年早已苦不堪言,最后男人离家出走,在山里遇见了正在采药的猫婆,那时候她单字一个猫,因为她睡觉长期以猫的姿势出现,所以被人喊猫也正常。”

“男人落寞的神态,猫婆见了心生悲悯,收留了他,后来猫婆问他,愿意娶她吗?娶她,可以无病无痛活三年,不娶她,痛不欲生活三年,她算过,他只有三年的阳寿。”

村长看着远处幽深的山谷叹息道:“男人当即答应,他俩就在山里住了三年,这才有了大林的爸爸。”

“然后呢?”乔忍不住问道。

“三年一到,男人一觉就睡了过去,无病无灾无痛苦,猫婆答应的事情做到了,她带着大林爸爸回到山下,住进了她父母留下的老屋,那一片就是她的天地,因为相邻们早已搬离她家很远,大林爸爸结婚没多久,带着媳妇出去旅游,离奇失踪了,最后被发现,双双死于那个景点里的一个山洞里。”

“猫婆知道后,独自带大了大林,并且开启了阴阳眼,帮助那些被鬼缠身痛苦不已的人,摆脱鬼魂的纠缠,不出三年,她就声名大噪,不但把孙子带大,还解救了乡里乡亲,大家渐渐的也就不再害怕她。”

“哦!”丰越点头,忽然他又问,“村长,您老人家是不是不久于人世了?”

丰越的黑眸一眨不眨地盯着村长,村长回看他足足一分钟,才叹口气大笑起来:“哈哈哈……你这个小娃娃,哪有这样问老人家的?不过,你说得对!老朽我,已经收到催命符了。”

村长取出一根烟,皱皱巴巴的烟,在皱皱巴巴的手指中夹着,丰越摸出火机,打着后伸到烟的下面,村长欣慰地把烟屁股放进嘴里,吸食几下后,烟头冒出了红光。

“你啊!是不是看见什么了?”村长吸了两口烟,吐出一堆白雾,有些呛人。

“我看见你身后一直跟着两条黑影,但是我看不出脸。”丰越摸摸口袋里的手机,刚才再次进去后,小妮儿的亡灵似乎受损,一直没有动静。

“催命鬼,通常长的凶神恶煞、看着阴险狡诈,但其实,绝大部分都心地善良、且正直。所以,他们不以真面目示人。也可能是你开眼时间不长,道行不够,过两年啊,你就能见到催命鬼了。”村长很快把烟吸完,他把烟屁股放在脚底碾灭,然后把烟屁股装进口袋里,笑着说,“山里人,要时刻注意火种。”

丰越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忽然问人是不是快死了,确实不礼貌,偏是人家没生气,还立刻承认了,这就有点不好意思了。

4-

“打你收了那丫头的亡灵开始,我就注意你,刚好我收到催命符,所以我决定帮村里做最后的一件事,没想到,没能如愿啊。”村长的眼中尽是不舍。

丰越又一个没忍住:“村长,您刚才说住了七十年,七十岁咋就被催了?阎王爷是不是弄错了?”

“哈哈哈!人命不由我,阎王错没错我不知道,但是我今天八十有五了,可是真的。”村长忽然大笑起来,一点不像八十五的老人,底气十足,仙气飘飘。

“您十五岁才来庙村?”

“对啊!我是个流浪儿,十五岁那年,遇见了二十岁的猫婆,她说我以后会变成一个有用之人,并用一根针穿在我的眉心,七十年了,我果然活得十分逍遥。”

“猫婆为何要躲起来?她又没杀人。”丰越终于将话题撤回到现实上,是啊!圆庙里的尸体,至今还没有头绪,这些无名尸体,究竟来自何方?

“猫婆说,最近庙村不安定,山里来了一个怪物,吃人吃鬼还吃动物,她说要去收了他。”

“怪物?”乔忽然有些忍不住自己的笑,“这是要回到史前文明了吗?”

“别闹!”丰越丢给乔一个大白眼,乖乖地他听村长继续说,他发现如果再不抓紧问,可能就没时间知道更多了,因为村长的身体越来越模糊,总有种感觉能够看穿他的身体去,因为在他身后不远处的一棵树,刚才无意间的一瞥,他居然看见了树的完形。

“你们要去就赶紧去,去晚了,猫婆可能就会离开一段时间,我听说,那个怪物的父亲,猫婆也无法战胜。”

“那个怪物叫什么?”丰越问。

“立先生。”村长的身影更弱了,丰越有些不忍心再看他,但是又想知道这个立先生的事情,只好继续提问:“这立先生是人?”

“似人非人,身材中等,面白如纸,脉络走向皮下清晰可见,最大爱好是吃活物,夜晚出来觅食,多为山中鸟兽,最近好像出了什么事情,导致经脉逆转,时常到附近村子里偷人吃,许多人离奇失踪,报案后警方也无能为力,一点线索没有,警方当然无能为力。”

村长叹口气,笑着继续说:“去吧!猫婆看见你,一定愿意接受你的帮助,她也一定能够看出,你是唯一能帮助她渡过难关的人。”

“村长!”丰越忍着悲伤喊了最后一声,村长消失在眼前。

于此同时,村子里发出一阵悲鸣,村长的院子里,忽然喧闹起来,哭声和叫声,交织在一起,原本寂静的小山村,变得热闹无比,丰越往密林深处看看,那儿已经有了淡淡的红光,看来天就要亮了。

“乔!给不哥打电话,告诉他们,我们这儿情况特殊,这两天回不去了。”丰越摸摸口袋里的手机,屏幕终于有了反应,亮了一下,再次变暗,他忽然感觉这丫头的存在,或许是一件好事。

冥冥中,似乎有一股力量在指引他,找到这孩子的尸体,收了她无处安放的灵魂,也许接下来的山野之行,她能帮到自己也说不定。

手机忽然嗡嗡震动一下,丰越低头看看,手机平静如初,他的嘴角却挂上一圈涟漪,目光中水光闪闪,看着远处的山林,打了个响指:“乔,收拾一下,准备进山。”

(发一篇现代故事给大家调剂一下,喜欢蒸汽水浒的朋友稍安勿躁,新故事已经有大纲了)

1.你知道记忆失序症吗?

你知道记忆失序症吗?你肯定不知道,这个词是我想出来的。我没看过医生——脑袋里的问题医生总是帮不上什么忙——所以不知道医学上这种症状叫什么,简单来说就是:记不清事情事情发生的顺序,你知道这件事发生过,但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也不知道它和另一件事谁先谁后。

我第一次发现自己患有记忆失序症是在有一次洗澡的时候,当我把手伸向洗发水的时候忽然犹豫了一下——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已经洗过头发了。我当然记得我洗过头发,但却拿不准到底是今天、是昨天还是上个礼拜得事。

当然,洗头发这件事无伤大雅,顶多洗发水用的快些,其他事就有些麻烦了。自从患上记忆失序症,我不得不反复确认离开家时是不是锁好了门、是不是吃了午饭、是不是关了电热水器以及上班时有没有打卡……

一开始我以为自己只是太累了,以至于出现了一些记忆力减退,只要注意休息很快就会痊愈。而实际上在这种情况下我根本不可能好好休息,每天都在“想不起来是不是忘了什么”的焦虑中度过,症状当然也越来越严重。

星期三的早晨,我从床上醒来,浑身筋骨散架般的疼痛随着意识的复苏向我轰炸过来。萨达哈鲁(我的猫)原本蜷在我的肚子上,听见我痛苦地呻吟之后伸个懒腰,不情愿地从“人肉坐垫”上跳了下去。

电视没关,自顾自地播放着司空见惯的早间新闻,“临江路午夜12时许发生一起交通事故,车主否认肇事”、“我市发生多起私家车盗窃事件,请市民们注意爱车防盗,警惕不法分子趁虚而入”云云。

其实偷车这事儿不太难,现在的人们一般都用电子锁而且就把发动车子的备用钥匙放在车里,下车以后“嘀”一下,头也不回就走了。我的一位高中同学曾经给我演示过一种电子干扰器,它可以屏蔽电子锁的信号,电子锁仍然会发出“嘀”的一声,但车子不会锁上。

后来当然是我莫名其妙地买了这个电子干扰器,两天之后才反应过来为什么久不联系的同学会忽然找我搭讪。现在,这个电子干扰器还踹在我的口袋里,既然花了钱偶尔也会拿出来用用,当然我会算好车主用车的时间,在车主发现之前把车还回去——我保证做的很漂亮不会被发现。

昨晚睡觉时我没脱衣服,夹克脏兮兮的,还刮破了几处,好像经历了一场斗殴。印象中我跟往常一样开车(当然是别人的车)去兜风,玩到很晚,但具体细节却记不清了。记忆失序症虽然不同于健忘,但当你连事情发生的时间都不清的时候难免会出现一些逻辑混乱。

今天起的够早,7:30。我喂了猫,哼着小曲去上班,路上大约花了一个小时,到公司时8:30,还有半个小时才正式上班。对于经常迟到的我来说,这种情况可不多见。我在一家传媒公司做文案,但这不是我的主业,我的主业是作家,大学毕业之后陆续在杂志上发表过几篇小说,因为产量过低也经常被拒稿,暂时还做不成自由职业者,只能先在公司混日子。

“叶莱,你来一下。”当我大摇大摆地走过走廊时,创意总监把我叫住。

我们创意总监是个30岁出头的“小男人”,经常一身小西装、紧身裤,还特喜欢翘兰花指,别人用“拿”的他偏用“捏”,要多娘有多娘。不过我不歧视娘炮,我看他不爽主要是因为他经常找我茬。

“我今天可没迟到!”我故意抬高了声调,心想今天我可没把柄,绝不让他找茬。

“今天你是没迟到,但星期一、星期二你都去哪儿了?”总监晃着手中的铅笔,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一听这话我顿时没了气焰,因为记忆失序症的关系,我一时想不起来昨天和前天的事,当然也无从辩驳。

总监见我矮了下去,立刻变得咄咄逼人:“你坐下。”

我老老实实地坐下。

“你以为你是谁?艺术家吗?我可告诉你,你就是一码字儿的。什么是码字儿的?跟外边儿那些搬砖的是一样,干得了活儿我留你在这儿,干不了活儿我前脚炒了你后脚就有接班儿的踢破我的门槛,你知道不?”总监一激动东北腔调就忍不住噼里啪啦地冒出来。

没有办法,我只能假装认真地听着并且尽量不笑场。大概过了一个小时左右,总监终于有了为今天的批斗会收尾的意思。

“我告诉你,你这种人我当年混艺术圈的时候可见多了,学过两年画儿就以为自己梵高、莫奈,在杂志上发表两则笑话就当自己是雨果、巴尔扎克,那个怀才不遇啊!可拉倒吧,打从文艺复兴开始,艺术就不是给你这种人玩儿的,醒醒吧。你不是有女朋友吗?人家不问你要房子车子?好好工作、赚钱养家才是正路,回去!”

回到工位上,我开始整理自己的思绪,挨骂我是习惯了,但刚才听总监说我星期一、星期二都没来上班,这可就奇怪了。在公司迟到早退这种事我是常干的,但无故旷工却没有几次,而且重点是我根本不记得那两天我都干了什么!

我打算整理一下思路,于是在word文档中敲下两行字:

记忆失序症症状之一:有事会记不清事情发生的顺序。

记忆失序症症状之二:对多次重发生的事情的记忆会出现空缺或混淆。

这毫无疑问是“记忆失序症”惹的祸。我知道人是根据关系链条来记忆的,也就是说孤立的事件很难记忆,比如“1939年第二次世界大战爆发”很难记,但如果能穿成一套带有先后顺序的逻辑链条就比较容易记住,比如第二次世界大战持续了6年时间,在1945年结束,那么作为相关事件我们很容易记住第二次世界大战是1939年爆发的。

我的问题在于,记忆失序症正在瓦解我建立先后顺序的能力,不可能不影响我的记忆,稍微联想一下年纪轻轻的自己在医院里一遍被女朋友一遍晃着肩膀一遍问“你不认识我是谁了吗?”的韩剧情节就让人觉得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正在想着,手机传来一阵轻微的震动——是女朋友花珞发来的微信。

“傻子,晚8点一起在俏江东吃饭,别迟到了~”

2.你对我们的未来有什么打算?

晚上8点的时候我准时等在俏江东的门口,但花珞却迟到了半个小时,等到她出现时我故意背过身去假装没看见,打算让她吓我一下。除了装傻充愣,我懂的讨姑娘欢心的方式不多,更何况二十七八岁的女孩子面对着整个世界的繁华奢侈却有心无力时本来也不太容易开心。

“傻子,怎么还不进去?”花珞好像没有恶作剧的心情。

“这不等你呢吗,怎么选这儿,人好多。”我小心翼翼地提醒她,这里对于我的消费能力来说有点贵,既想让她心领神会又不愿让她瞧出来。

“怎么,嫌贵吗?那我们去街边随便吃一点就行了,跟我妈说了早点回家。”

“哪能啊,一骑红尘妃子笑,千金散尽还复来,走着~”我打肿脸充胖子,做了个请的手势。

花珞也很承情,点了四个人的菜。

“还有其他人吗?”我又小心翼翼地暗示。

“啊,点的太多了吗?难得来一次每样都想尝一点,要不这两个不要了吧。”花珞最大的优点就是聪明,太聪明了,我那点自以为隐晦的小心思在她眼里跟白纸黑字一样明显。

“别别别,我也想尝一下,小爷我今天开顿荤谁也别拦着我。”

花珞莞尔一笑,算是开心了。但这开心没持续多久,我也猜到她这次约我出来有事和我说,因为在平时她宁愿呆在家里玩游戏或者至少也是跟游戏里的朋友一起在YY聊天八卦。

“我妈想让我去相亲。”她突兀地说。

“啊?”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话脱口而出,“我知道你妈不喜欢我,可这也太……”

“过分是吧?”花珞盯着我的眼睛,眼神中有一种绵里藏针的味道,“她也是为我好,她一个人把我拉扯这么大不容易,只是希望我过的好一点……”

跟我在一起就过不好吗!这句话险些脱口而出,但我忍住了,只是低下头,没做声。花珞的母亲不喜欢我是事实,原因无外乎家世收入,这不可怕,可怕的是花珞对我也不像两三年前那么坚决了,她的话里透着犹豫和轻微的要挟。

见我不做声,花珞像往常一样叹了口气:“你对我们的未来有什么打算?”

又是这个问题……我心里暗想。

我的心理活动一定或多或少地表现在脸上,花珞似乎有所察觉,她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用疲惫地口吻说道:“你有考虑过么?我们什么时候结婚,什么时候有自己的家……”

“再过两年吧,等我有些积蓄……”我想过,当然想过,不需要你来提醒我。

“我已经28岁了。”

该死,又是这样……我放弃了跟她再解释什么,她知道我的处境,只是故意让我难堪。

花珞似乎也发现话题被打上了死结,语气软化下来:“或许你可以试试其他办法,你不是跟我说过你的朋友封雨生创业赚了一笔钱……”

封雨生是我的大学同学,考试时没少借我的光,但他脑子灵活,在一家游戏公司干了两年自己拉出一个团队,正赶上手机游戏无限火爆的年月,押对了宝狠狠赚了一笔,现在只管躺在家里玩钱生钱的游戏。这小子还算念旧,并没有因为突然发迹而忘了老友,倒是我因为脆弱的自尊心作怪一直尽量避着他。

“我和他不一样,他是商人,我是……”

“你是艺术家对吧?”花珞冷冷地说。我还记得在若干年前,一家拉面店里她也说过同样的话,那时候她还是大学女生,浑身散发着阳光的味道,她的声音也不像现在这么冰冷刺骨,而是像棉花糖一样又软又甜,同样的话不同的意思。我忽然有点恍惚,仿佛后来这一切都未曾发生,我们还坐在那家拉面店里吃着五块钱一碗的拉面,她穿着白裙子带着浅浅的笑,窗外阳光正好,藏在柳树上的蝉使劲儿叫唤……

“喂!喂!你傻啦!”花珞的一边叫一边用手在我眼前不断地挥。

“啊?你吃饱了吗……”我窘迫地回答,该死的记忆失序症!

“算了……”花珞知道和我也谈不出什么结果,无奈地说,“我吃饱了,我们走吧。”

我一直送她到地铁站,一路上我们都没有说话。分开时,她语重心长地对我说:“叶莱,你好好考虑一下我说的话,感情不只是两个人的事,我说过要等你的,但我不知道还能等多久……”

我看着她的身影进入地铁的闸机,忽然想起了什么。

“丫头,等一下!”

花珞转过身来,疑惑地看着我。

“你知不知道我昨天还有前天去干什么了?”

“你去干什么了你自己不知道啊?”花珞有点恼怒。

我这才发现我的问法很成问题,记忆失序症的事我从来没跟她提起过,于是只好改口:“哦……我是说,你还记不记得昨天我们俩聊过什么,我总感觉可能忘了什么事。”

花珞歪着头想了想,说:“也没什么要紧的,都是些平常的闲聊……哦,对了,你好像说你想养只猫。”

“养猫啊……我确实挺喜欢猫的。”我挠了挠头,“那没事儿了,你早点回家吧。周末我去看看你和你妈。”

3.你想让我原谅你?

星期六我起了一个大早,约好今天要去看花珞的母亲,必须早做准备。花珞的母亲总让我想起《孔雀东南飞》里面拆散刘兰芝和焦仲卿的恶婆婆,她对我一直都十分苛刻,而且公开反对我和花珞的恋爱。有好几次,我也曾试图跟她修复关系,但都失败了。因为这个原因,我更向往美式婚姻,两个人决定两个人负责,用不着扯上双方的父母和亲族。

但是理想归理想,现实生活还得过下去。我穿了一身不那么随便的衣服出门,在街边买了一些水果就往花珞家走,路上给花珞发了短信“我马上到你家了,要不要出来接我呀?”花珞没回。

来到她家楼下时,我又给她打了一个电话,关机。

没办法我只能硬着头皮上楼,来到那个让我有点心理阴影的门前按响了门铃。直到门铃声响到第五声的时候门里才传来轻微的窸窸窣窣的声音。

铿的一声,防盗门的气窗被拉开,花珞的母亲阴郁的脸出现在气窗后。才一个月不见,她仿佛已经老了十岁,眼角的皱纹像细密的蛛网,眼眶也深深地凹陷下去,更可怕的那双一瞬不瞬地瞪着我的眼睛带着明显的怨毒和恨意。

我吓了一跳,花珞的母亲不喜欢我我是知道的,但是以目前的状态来看,这哪里是不喜欢我,简直是把我当成不共戴天的阶级敌人。

那双眼睛盯得我脊背发寒、冷汗直流,我想说点什么,但都被凝重的气氛堵在喉咙里,一句话也冒不出来,尴尬的沉默像一根逐渐绷紧的琴弦。

终于,琴弦崩断了。

“你还有脸来见我?”花珞的母亲说话时声音像是菜刀剁在砧板上发出的笃笃响声。

“我……我来看看您……还有花珞,她在家吗?”

我注意那双眼睛里的冷厉化成愤怒,最后变成了明确的字眼:“滚!”

“阿姨……您听我解释……我是来……”按之前的接触来看,花珞的母亲脾气虽然偏执古怪但毕竟是知识分子,多少要端着一点架子,纵然心里不愿意也不过是冷嘲热讽几句,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过激的举动。

“滚!”

我放弃了,丢下水果转身就走。没有艺术家的命却有艺术家的病,在上学时我是文学社出了名的狂人,后来在社会上屡次碰壁才有所收敛,但即便如此剩下的那点骄傲也决不允许我再作践自己。

在走到楼梯口时,我听到花珞的母亲在我身后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是你干的对吧?你想让我原谅你?别做梦了,永远不可能!”

我没有理她,快步走下楼梯。来到阳光下,我才觉得稍微舒服了一点,再回想一下刚才发生的事却无论如何也想不通,给花珞打电话,她还是关机。

花珞母亲我临走时说的最后一句话让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再仔细想一下她当时的语气几乎像一只失去了幼崽的母兽在悲鸣……等等,难道就在这几天里花珞出事了?!

我几乎下意识地往回走,偶然瞥见不远处的街边一个酷似花珞的女孩子上了一辆白色出租车。距离有点远,我不能百分之百确定,但她跟花珞身材相仿、穿着花珞同款的白色长裙。

我也拦了一辆出租车,嘱咐司机跟上前边的白色出租车一遍试图再拨通花珞的电话。

“呦!您这是便衣在跟踪呢吧,跟演电影似的!”

我没理他,死死地盯着前边那辆车。

司机心领神会:“您瞧好儿吧,20年老司机,保证跟不丢!”

白色出租车转了几个弯,最后在我租房的小区旁边停下来,我也随后下了车。

现在我可以肯定走在我前边的就是花珞,身材、穿着这些有可能雷同,但一个人的步态往往带有自己的特征,花珞走起路来稍微有点缩着肩膀,步子又小又碎仿佛踩着一团棉花,很容易辨认。

“花珞!”我喊了一声追过去,冷不防一辆快餐店的外卖车斜刺里冲过来险些把我撞倒,就在我一走神的功夫,花珞从我的视野里消失了。

眼前是一片空旷的广场,就那么几秒钟花珞不可能走出去,更不可能凭空消失。

我又焦急地拨出了她的号码,这次通了。

“喂,傻子,想我啦?”那个熟悉的又软又甜的声音让人心安。

“丫头,我刚才好像看到你了,你是不是来我这儿了?”

“你真傻了啊,我今天加班啊,不是告诉你了,乖啦。”

“我今天去你家了……”

9月初,新生来报到,学生会让各部长和各社长来帮忙新生登记,身为棋牌社社长的赵思灵自然也来帮忙。

一早上赵思灵手不停头不抬的登记,快到中午时只剩下两三个人,赵思灵快速登记完后抬起头伸了个懒腰,转头就看见一个男生一只手拉着行李箱,一只手拿着登记时给的学校简介手册和宿舍钥匙皱着眉,看着手册,赵思灵好奇的走过去,问:“学弟,你怎么站在这里不去宿舍?”

男生闻言抬头,赵思灵这才看清她的容貌,如果不是要保持学姐威严,她都要犯花痴了,真是一张帅到人神共愤的脸啊!赵士林暗想道。

男生没发现赵思灵的心理活动,皱着眉看着赵思灵:“我不知道怎么去宿舍。”那语气还带着丝丝的委屈,帅气的脸也露出委屈的表情。

赵思灵立马母性泛滥,热心的上前拿过男生手中的手册,翻到地图的那一面,指给他看,还详细的跟他讲了该怎么走。

“明白了吗?”赵思琳转头问男生

“明白。”男生点了点头说。

但赵思灵还没喘口气,就听男生说,“但还是不会走。”赵思灵嘴角抽了抽,无语的看着男生,最后认命的带他去男生宿舍。

在去男生宿舍的路上,赵思灵知道了男生叫沈濬洋,也知道他和自己是同个系的,还知道他是个方向感极差的人,妥妥的一枚路痴。

赵思灵将沈濬洋带到他宿舍楼下,指着宿舍对沈濬洋说:“到了,这就是你的宿舍,几楼几号宿舍,你手中的钥匙上有,这就不用我带了吧。”

“不用”沈濬洋满头黑线的说,他是路痴不是白痴。

“那就好,既然这样那没事我就先走了”,赵思灵说完转身刚准备走就被沈濬洋叫住,她转身疑惑的看着他,用眼神问他什么事。

“你的号码多少?”沈濬洋问。

赵思灵下意识的报出一串数字,然后她就看着沈俊阳拿出手机记下号码拨通,接着他口袋里的手机就响了,她拿出手机看着上面的陌生号码,抬头疑问的看着沈濬洋问:“你拿我手机号码干嘛?”

沈濬洋存好号码,抬头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看着赵思林说:“我在学校里就认识你,万一我迷路找不到地方就可以打你电话让你来解救我。”

赵思灵听后嘴角直抽,沈濬洋看赵思灵半天不说话,挑了挑眉,然后又用十分委屈的语气说:“身为学姐,学弟有困难,不应该帮忙吗?”赵思灵听着沈濬洋那委屈的语气十分无语,沈俊阳还在说:“如果学姐不想帮忙那就算了吧,反正就是经常迷路而已。”那语气十分委屈,让人感觉好像赵思灵不答应跟做了十恶不赦的事一样,最后赵思灵认命的答应了。

沈濬洋见赵思灵答应了,脸上委屈的表情瞬间变成了一张笑脸,“谢谢学姐,学姐果然最善良。”说完不等赵思灵反应,他立马拿着行李进了宿舍,那样子,生怕慢一点,赵思灵就反悔了一样,而赵思灵看着沈濬洋那利索的身影,独自一人在风中凌乱。她有一种很强烈的感觉,她好像招惹了一个大麻烦。

都说女人的第六感很灵,赵思灵的感觉在下午就灵验了。

棋牌社

赵思灵和副社长在准备纳新的东西,一般新生军训后的第1个星期就是新生报社团的时间,虽然还有一个月,但赵思灵想早点准备,免得后面手忙脚乱,赵思灵做了电子版的新生报名表正准备拿到油印室去打印,她的手机就响了,她拿出手机看屏幕上沈濬洋三个字时就知道她的预感灵验了。

她接通了电话,电话立马传来了沈濬洋的声音,“学姐我要去教室报到,但我不会去”

“你的舍友呢,你怎么没和他们一起去?”赵思灵疑惑道。

“我起晚了,舍友已经走了。”沈濬洋看着宿舍刚起床的三个舍友毫不心虚的说谎,舍友们听到沈濬洋的声音,“刷!”全都看向他,这时电话又传出赵思灵的声音

“好吧,那我去找你,你在宿舍楼下等我,我大概10分钟后到”

“好”沈濬洋十分乖巧的应道,挂了电话,沈濬洋抬头,就看见三个舍友都看着他下一秒三个人都对他竖了个大拇指,异口同声的说道“你牛!”

对于舍友的反应,沈濬洋只是挑了挑眉,不语。

另一边赵思灵挂了电话,拿上存有新生报名表的U盘就出发了,10分钟后赵思灵到沈濬洋宿舍楼下,沈濬洋已经在宿舍楼下等了,沈濬洋看到赵思灵立马走向她,甜甜的叫了一声“学姐”

赵思灵看着眼前又开始卖萌的沈濬洋,母性又开始泛滥了,赵思灵强行控制自己泛滥的母性,内心不停的告戒自己,镇定!镇定!最后赵诗琳淡定的对沈濬洋说:“走吧,去教学楼”

一路上,赵思灵都在跟沈濬洋讲这条路上标志性的东西,以便他更好的记住这条路。

十几分钟后,赵思灵把沈濬洋送到他教学教室门口,此时教学楼已经来了很多人,赵思灵本身就是系花,而且还是棋牌社社长,可以说他们是没有人不知道她,再加上身边还有沈濬洋这样的帅哥,一路上可谓是万众睹目,一时间整个系的人都知道系花送一位帅哥新生来报到。

赵思灵前脚刚走沈濬洋就被一堆人围住,问他们是什么关系,对此沈濬洋只是对他们笑笑并没有说什么,直到老师来了,沈濬洋周围才安静下来。

下课后,沈濬洋按照来时赵思灵讲的标志性东西试着走回宿舍,结果走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无奈沈濬洋只好给赵思灵打电话,电话很快被接通,沈濬洋不等赵思灵开口便立马把他的情况说给她听,最后还十分委屈的说她的方法没用。

另一端赵思灵刚到油印室拿完表格就接到沈濬洋的电话,在听到他按着标志走还走错时,赵思灵无语望天,问了他周围的环境下,沈濬洋看了看周围跟赵思林说旁边有湖,赵思灵立马知道了他在哪,更是无语了,“沈濬洋你是怎么走的,能把教学楼到宿舍的路走成去人工湖的路,那可是一南一北呀!”赵思琳无语道。

“我厉害不行吗?”沈俊然十分傲娇的说。

“行,怎么不行?你老就是走成去邻国的路都行。”赵思灵无语的说,“你站在原地不要动,我马上过去。”

“OK”

几分钟后,赵思灵骑着她的电动车找到了站在人工湖旁边的沈濬洋。

“上车。”赵思灵对沈濬洋说并扔了个帽子给他,沈濬洋接住帽子戴上长腿一跨坐到赵思灵后面。

“坐稳了吗?”赵思琳问。

“好了。”

赵思灵听到沈濬洋的答复,正准备走时就感觉腰被沈濬洋抱住了,从未被异性抱过的赵思灵身体一僵,她低头看着腰上的手正思考着要不要让沈濬洋松手时,沈濬洋的声音又从身后传来,

“怎么还不走?”

赵思灵看了看腰上的手,最后放弃让沈濬洋松手的想法,反正只是抱一下又不会掉块肉,就当被猪抱了一下吧,这么想着赵思灵就不纠结了,骑着电动车走了。

沈俊然不知道赵思灵的想法,如果知道他绝对会十分不屑的说:“你以为我想抱你,如果不是怕被你一个不小心把我甩出去我才不抱呢,况且有多少人想要我抱我都不抱,你应该感到幸福才。”

赵思灵将沈濬洋送回宿舍便走了,接下来一个月赵思灵再送沈濬洋去教学楼的过程中不停的将标志性的东西,终于在军训的最后一天了让沈濬洋记住了去教学楼的路。

很快到了报社团的时间,赵思灵和社团成员早早就来了,他们放好东西就俩俩凑在一起下棋,棋牌社不似其他社能表演东西,他们就是下棋。不过他们还是吸引了很多人,因为棋牌社大多都是下中国棋,所以赵思灵今天就让所有人都穿古装。古装和中国棋的结合果然吸引了不少人来报名,赵思灵和副社长正在登记新生报名时手机就响了,赵思灵拿出手机看了一眼,看到沈濬洋三个字,赵思灵太阳穴跳了跳,有种不祥的预感。果然一接电话,沈濬洋的声音就传来了

“学姐我要去报社团,但我不会去。”还是那语气委屈的语气。沈濬洋知道只要他用这种语气赵思灵就不会不管他,果然赵思灵一听他那种语气瞬间就心软了。

“那你站在宿舍楼下等我,我这就过去。”赵思灵挂了电话,让社团里的成员来替她一会,她就去接沈濬洋了。

过了几分钟后,一袭古装白裙的赵思灵骑着电动车到的沈濬洋宿舍楼下,沈濬洋看着穿着古装的赵思灵,一袭白裙,柔软的长发被她用一根流苏簪子绾起,未施粉黛的脸,因为赶来而有些微红,这简直就是一只活脱脱的古装美人啊!赵思灵的出现瞬间引起了一片轰动,大家看见赵思灵纷纷拿出手机狂拍。很快论坛就出现了“仙女开车接情郎”的话题,点击率直线上升,直指论坛第一。

赵思灵不管这些,她接上沈濬洋就走了。

赵思灵将车停好,把沈濬洋带到社团报名处后就回自己社团那了。

沈濬洋看着眼前的人山人海,只觉得脑门疼,他看了看,发现没什么想报的就到想到赵思灵穿的古装,那应该是某个社团的吧,这么想着他就随手拉住一个人问是否有穿古装的社团,很快他便得到答案,棋牌社。

好在社团招新都是一条道上沈濬洋才能轻松的找到棋牌社,沈濬洋看着一群穿着古装的人在下棋,赵思灵则和另一个穿着古装的女生在登记报名的人。他走上前就听到赵思灵旁边那个穿古装的女生说:“还是舍长聪明,让我们穿古装来招新,果然很多人来报名,这才过了多久名单就快满了,想当初我们报名的时候,学姐学长等了一上午也就我们几个报名。”

正在整理名单的赵思灵闻言抬头对副社长翻了个白眼,转头就看见沈濬洋站在自己面前,“你怎么在这?”赵思灵问。

“逛了一下,发现没什么想报的就来找你的。”沈濬洋回答到。

“找我?送你回去吗?那你等一下,等我忙完就送你回去,我现在走不开。”赵思灵说到。

“我不是找你送我回去的。”沈濬洋抽了抽嘴角,自己找她难道只能是接送自己就不能有别的事吗?

“不是送你回去?那你找我干什么?”赵思灵疑惑,要知道这小子找自己除了让自己接送就没其他事。

“报名,反正没什么想报的,既然你在棋牌室,那我就报棋牌社。”

“哇!”沈濬洋刚说完,赵思灵就听到身后那些下棋的人发出一阵叫声,当她回头看去,只见刚刚还在专心下棋的人,全都用一种名为八卦的眼神,看着她和沈濬洋,赵思灵对着他们发了个大白眼,恶狠狠的说:“下你们的棋!”

不过显然没有半点威慑力,大家没有一人害怕,不过他们都听话的低头继续下棋,如果忽略那一只只竖起来的耳朵的话。

赵思灵转身回来,拿了一张报名表给沈俊濬洋。沈濬洋接过报名表,刷刷就写完了,递给赵思灵,赵思灵接过并让沈濬洋坐在一旁等她。

中午招新结束,大家都收拾东西准备走了,沈濬洋也帮忙着收拾,很快东西收拾好了,由社团里的男生把东西送回去,女生就先回去。赵思灵也骑电动车,带着沈濬洋回去了,将沈濬洋送回宿舍,赵思灵便回宿舍了。

几天后刚洗完澡出浴室的沈濬洋听到手机“叮”了一声,拿起手机打开看,是棋牌社的通知:

明天早上9:00所有成员到棋牌室集中先熟悉一下,后中午大家一起去吃一顿迎新宴,欢迎新成员。

沈濬洋看完信息挑了一下眉,“嘿嘿,终于可以再见面了,亲爱的学姐”沈濬洋暗暗想到,手飞快的打开通讯录,找到赵思灵的号码打过去,“嘟~嘟~”电话响了两声就被接听了,赵思灵的声音立马传来,

“喂”

“学姐,晚上好!”

电话另一端的赵思灵听到这声晚上好,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还没落尽的太阳,嘴角抽了抽说:“你的晚上真早啊。”

沈濬洋听出赵思灵的嘲笑,也下意识的看向窗外,嗯,还有半个太阳没落,但他仍然一本正经的说:“嗯,可能我的时差和你的不一样,所以我的晚上这么早。”赵思灵无语,“行了吧,说吧,打电话给我什么事?”

“明天要去社团报道,我不会去。”沈濬洋说的。

“沈濬洋我上辈子一定是欠你钱没还,这辈子才要被你奴隶!”赵思灵愤愤的说:“我知道了,明天我去接你。”说完赵思灵刚要挂电话就听到沈濬洋的声音又传来了

“学姐,说不定上辈子你欠我的不是钱而是情,我这辈子来向你讨情来了呢。”

赵思灵顺脸瞬间红了,她立马挂了电话,坐在床上平静平复心情,刚刚沈濬洋故意用痞痞的声音来说这句话,她感觉自己的心跳加速,心里产生了一种异样的感觉,但她不明白那是什么感觉,他为什么会这样。

另一边,沈濬洋看了一眼被挂了的电话,邪邪一笑。

第二天早上,赵思灵到宿舍楼下时沈濬洋已经在那等了,沈濬洋看见赵思灵来了,走过去,非常自然的坐上电动车,抱住赵思灵的腰。赵思灵也不知怎么的,平常沈濬洋抱自己的时候,她没什么感觉,但今天沈濬洋抱自己的时候有种异样的感觉,嗯,有点害羞,他已经感觉到自己耳朵开始发烫了,赵思灵急忙骑着车走了,想让风把耳朵的温度降下来,却不知身后的沈濬洋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沈濬洋看着赵思灵红红的耳朵,想伸手去摸一摸,他这么想着也这么做了,双手轻抓赵思灵的耳朵,用大拇指摩擦着她的耳朵,赵思灵被沈濬洋的动作吓得耳朵更红了,车都骑不稳了,差点连人带车翻进一旁的绿带里,还有沈濬洋反应快,及时伸手抓住扶手稳坐车。

因为太快赵思灵还没反应过来,等她反应过来时沈濬洋已经连着她的手一并抓住稳住车,感受到手背上传来的阵阵温度,赵思灵脸一红,连忙把手抽了出来,而沈濬洋只是低头看了她一眼,然后继续骑车,让赵思灵告诉他怎么走,于是这一路就变成沈濬洋骑车,而赵思灵则满脸通红的窝在沈濬洋的怀里给他指路。

当然这肯定不是赵思灵主动的,赵思灵原本想让沈濬洋松手让她来骑,只不过沈濬洋头也不低的说了一句,“我不想进医院”成功让赵思灵不再想让他松手。

因为沈濬洋骑车身子要向前倾,所以赵思灵感觉沈濬洋贴着自己的背,温热的呼吸扑洒在自己的脖子,脸更红了,连脖子都要都要有红的征兆,她想向前一点,与沈濬洋拉开一点距离,结果被沈濬洋一把按回怀里,说她挡住了他的视线,于是沈思灵只能红着脸和脖子靠在沈濬洋的怀里给他指路,因为赵思灵害羞,所以她没看到沈濬洋那微弯起来的嘴角。

赵思灵从没觉得棋牌社这么远。几分钟后在赵思灵怀疑自己要自燃的时候,终于到了棋牌社了,车刚停下来,赵思灵就跳下车,冲进棋牌社,连车也不管了,沈濬洋看着赵思灵那慌乱的身影,挑了挑眉,把车停好拔下钥匙就走进棋牌社,里面已经来了很多人了,沈濬洋环视了一圈,没发现赵思灵的身影,就随便找了个位子坐了下来,过了一会儿,副社长从办公室出来,看着这一群叽叽喳喳的人做出了眉头,然后深呼深吸了一口气,轰了一句“安静!”

大家瞬间安静下来看一下副社长,副社长对此表示很满意,所以十分温柔的说:“来,每个人来签个到。”说完,把手里的名单放在桌上后又进办公室。

办公室里,赵思灵站在空调下降温,副社长看进来,看着赵思灵说:“思灵今天也不怎么热呀,你怎么还在降温,而且你这么吹很容易生病的。”

赵思灵默了一会儿,她觉得自己脸的温度也降了差不多了,就转身坐回自己的办公桌,“外面怎么样了?人都到了吗?”赵思灵看向副社长。

“应该都到了吧,总之外面一大群人叽叽喳喳吵的要死,我刚刚可是使出了我多年没用的狮吼功才让他们安静了。”

“嗯,我也听到了。功力不错。”赵思灵一本正经的评价。

“那是!本小姐可是练了多年的。”

“走吧,他们应该已经签到好了,我们出去吧。”赵思灵说着就率先出去了。

办公室外,赵思灵看着这一群叽叽喳喳的人,只觉得脑瓜疼。“啪!”一只手拍在赵思灵的肩膀上,副社长从后面走到赵思灵的旁边“怎么样?你能体会到我刚才的绝望了吧。”赵思灵皱了皱眉,喊了一声安静,但因为太吵这声安静被吵闹声淹没没没人听见,赵思灵脸瞬间变得十分阴沉,一旁的副社长和坐在一旁看戏的老成员见赵思灵脸沉下来了,瞬间躲到一旁去,因为他们知道他们这位社长平常看起来和蔼可亲,但生气起来那可是六亲不认!

去年一个武术社的人来闹事,打伤了他们棋牌社的两个人,社长知道后带着全社人杀到武术社,独自一人将那人打得哭爹喊娘,当时路过的校长看到后让社长停下来,但社长理都不理继续打,而且大很有技巧,那人到医院去检查,结果医生说的那人没事,那个人不信又到好几家医院都说没事,那个人只好不甘心的接受事实,他们现在想起当时那个人的模样都觉得惨啊,而我们棋牌社受伤的两个人则被定为中级伤,最后是那个人被扣了学分记了一大过,而我们社长却啥事都没有,校长知道原因后再加上那人也没事,所以只是让辅导员批评了一下而已,听说辅导员知道原因后,再加上社长学习好,连批评都没有直接放过社长了,后来他们知道原来社长的外公是学中医的,社长从小跟着她的外公,所以她知道打哪些地方最疼又没事,而是社长的爸爸是一名散打教练教过社长不少的招数,说是防身用的,所以在那以后他们的社长那是又敬又爱,而其他社的人听说了这件事,就再也不敢招惹他们了,当初那个人现在见到社长就像老鼠见到猫一样,转身就跑。

赵思灵沉着脸看了一下没有半点想安静下来的人群,转身进了办公室。就在副社长和老成员在猜社长是想要干什么时墙上的音响传来一声吼出来的“安静!”

现场瞬间安静下来,大家你看我我看你最后全都看向了音响,沈濬洋也看向音响,他刚刚听出来那声安静是赵思灵的声音,副社长和老成员们听到那声安静,静默了三秒全都对办公室竖了一个大拇指,异口同声道“牛!”这时音响又传来了赵思灵的声音:“所有老成员按照之前的位置坐好,新成员也找个位置坐下来,什么时候做好我们就什么时候开始。”副社长和老成员迅速找到自己的位置坐好,新成员,也很快找到位置坐下来。“咔嚓!”办公室的门开了,赵思灵走了出来,看着安静下来的人群点了点头,表示很满意,她走到中间看了一眼坐在角落的沈濬洋,沈濬洋从赵思灵出来后就一直盯着她,所以当赵思灵看向他时两人毫不意外对视上了,赵思灵觉得自己脸上的温度又要上升了,他飞快的移开目光,看向副社长,副社长会意,招呼着老成员给每个新生发了一个小本子。

“大家好,我叫赵思灵,是我们棋牌社的社长,你们可以叫我社长可以叫我学姐也可以叫我思灵,现在给你们发东西的是我们的副社长和老成员们,等他们发完东西再来向你们介绍他们自己,而你们现在每人手上发到的小册子是我们棋牌社的发展历程的记录,就像你们来报道那天发到的学校简介一下,这个册子则是介绍我们棋牌社的发展和成就,大家可以看一下。”赵思灵说完看到副社长他们发完了,说:“好了,现在就让我们老成员们先向大家介绍自己,再由新成员介绍自己。”说玩赵思灵就走到一旁坐下,看着他们自我介绍,于是一上午就在自我介绍中度过。

当最后一个人介绍完后赵思灵看了一下时间,11点多,便对大家说:“走吧,我们去吃饭吧。”于是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去吃饭了。

赵思灵让副社长们先去,她留下来负责什么锁门。锁好门,准备去取车时,发现沈濬洋坐在他的车上,“你怎么没和他们一起先去吃饭?”赵思灵问他。

“有车不做的是傻子,而且你的车钥匙还在我这里,我走了你怎么办?”沈濬洋说到。

赵思灵这才想起自己刚刚只顾着跑忘了拔钥匙,不过一想到跑赵思灵就想到刚才发生的事,脸又不自觉的红了,赵思灵不自然的咳了两声,向沈濬洋伸手“钥匙还给我吧。”

怎知沈濬洋并没有给她,而是将钥匙插上了车,把车调了个头,再看向赵思灵。

“上来。”

赵思灵惊愕的看着沈濬洋一系列的动作,“你干什么?”赵思灵傻傻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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