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只是为了活着
其实,我偷东西只是为了活着,打扰到你们平静的生活,我很抱歉。
猫饿了有人喂,还可以吃老鼠;老鼠饿了只能偷食物,还要被猫吃,希望有一天我可以强大到自给自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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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我们做好朋友吧?
嗨,我来为你遮雨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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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隐之入暗。
今年的长安城格外寒凉,一个女孩赤着脚走在雪地上,她的身上只着单薄的衣衫,七八岁的模样。
她麻木的咬着发紫的嘴唇,一双扑闪的大眼睛却异常明亮,她恨这个世界。
走到包子铺门口,她看着热气腾腾的包子咽着口水,蛮子爷爷已经死了,尸体还在破庙扔着,而她也好几天没吃过东西了。
“哪里来的小乞丐,赶紧滚开……”店家看着脏兮兮的小女孩,厌恶的推搡着她,“别耽误老子做生意。”
她冷眼看着那些掩着口鼻,眸子透露出嫌弃鄙夷神色的路人,纵然他们锦衣华服,她粗衣蔽履,可心的龌蹉又比贫困高贵到哪里去呢?
她冷不防抓住店家的胳膊恶狠狠的咬上去,趁着店家甩开她的时候,一把抓了一个包子,一边躲避追赶,一边拼命的把包子往嘴里塞,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她也顾不上擦。
“砰”的一声,她被撞翻在地。
“放肆!”随之而来的是一声严酷的爆喝。
抬头看,是一个黑衣男子,他握着剑,挡在一个十二三岁的男孩儿身前,扭头问:“公子,你没事儿吧?”
“没事。”轻描淡写的声调,他挥了挥手“七夜,你退下。”
“是。”七夜俯身退到他身后。
“你这个贱人,竟敢咬我,还偷我的包子,看我不打死你……”那店家追上来骂骂咧咧的拿着棍子去打她。
她背对着店家,结结实实的挨了一棍;她的身子晃了一下,一个跃起,迅速猫起腰来躲避店家的棍子,她一下窜进角落,捡起一块砖头拍在店家脚面,动作利落干净;她太矮了,不然这一砖就会拍在他的脑袋上。
“啊!”店家扔下棍子,抱着脚哀嚎,“你这个贱人,看我不打死你。”
“这人我要了。”那个男孩儿依旧云淡风轻的样子。
七夜从口袋里掏出一锭金子扔给店家,“掌柜的拿去买点儿好吃的,这人就交给我们了。”
店家眼冒星光的接住那锭金子,用牙齿咬了咬,一瘸一拐的离开时,还不忘骂骂咧咧的扭过头“哼!死丫头,算你命好,别让我再看见你。”
“我是墨凌柒,以后就是你的主子。”他望着那个倔强的丫头。
“凭什么?”她防备的仰着头望着他。
“凭我救了你呀。”他好笑的看着她“凭我能让你不再风餐露宿,这些,够不够?”
“给我一天时间,还有一锭金子。”她伸出手,掌心向上,却高仰着下巴,孤傲的想强留一点儿不属于她的自尊心。
“处理好事情,来城北墨府找我。”他扔给她一锭金子头也不回的走了。
这一锭金子不是小数目,他不怕她拿着跑了?真是奇怪的人。
她来到成衣铺,那老板正要赶她出去,却看着她伸出脏兮兮的小手,捏着一锭金子,连忙点头哈腰的接待她“不知姑娘要买什么样式的衣服?”
什么样的衣服?她的眼前闪现墨凌柒的身影:暗紫色长衫,一双丹凤眼似笑非笑。
“那个……”她指了指墙上的一件衣服。
“姑娘,那是男装。”老板好心的提醒她。
“无妨。”
她买了上好的棺木,请了几个人,把蛮子爷爷入了土。
“小虎,你过来。”她朝怯懦的缩在角落的孩子招了招手。
罗君漫无目的走在繁华的街道上,他抬起头看着昏黄的路灯,仰视一幢幢高楼大厦,大城市的夜,喧嚣而萎靡。
他看着过往的人流,听着嘈杂的鸣笛声,一阵阵的无力感,他住着来这座城市以前从未听过的地下室,吸着四块五的红塔山,喝着两块五一瓶的燕京,连大排档他都吃不起。
他兜里现在揣着的只有一张毛爷爷和一张照片,是的,他现在连一部手机都没有。
六月十二日的早晨,罗君兴高采烈的穿着西装,打着领带,他小心翼翼的捧着工作证左看右看,按耐不住心里的小得意,骑着共享单车美滋滋的朝着新生活前进。
他摇头晃脑的哼着小曲儿,却被“哎呦,哎呦”的呼痛声吸引了目光,他看到一群人围堵在一起议论纷纷,他停好共享单车,看到人群的中心有位白发苍苍的老奶奶躺在地上,嘴里吐着白沫,哎呦呦的哼着。
他连忙挤进去,伸出手就要去搀扶她。
这时候旁边一位大妈连忙拉住他:我说小伙子呀,你是不是钱多的烧心了呀,你听我跟你说郝,你可是千万不能扶的呀,小心她会讹上你的吆!
罗君挠挠头,傻呵呵的漏出一口大白牙:从小老师就教我们以后要尊老爱幼,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要相信人性本善,您看这老奶奶口吐白沫,万一要有生命危险呢?
他拿出新买的某国产手机打了120,又往公司打了电话请假,他捂着耳朵听着上司气急败坏的数落:“罗君,你是不是不想干了,刚来几天就请假,我告诉你,不想干,赶紧滚,有的是人来干……”听完老板的数落他又跑去最近的小卖店买了块毛巾和水,用水打湿了毛巾给老奶奶擦了脸,剩下的水他一饮而尽。
他舔了舔嘴唇,想,这矿泉水喝着就是比水管里的甜。
救护车来了,老奶奶被送往医院,由于她一直拽着罗君的手不撒开,所以罗君一起被带到了医院。
围观的吃瓜群众看着呼啸着绝尘而去的救护车纷纷惋惜的摇着头:这傻小子,肯定是要被讹钱了,傻!
罗君在医院里走来走去,他在等着老太太苏醒,他还替老太太教了两万元的住院押金呢,他怕老奶奶等不到家人来就先没了命。
那是他所有的积蓄,他还打算年底给妹妹买电脑,还有什么香奈儿呢,他在妹妹的学校看了,好多姑娘都在背,他可不能让妹妹受委屈,别人有的,他也要妹妹有。
罗君守在老奶奶窗前打着盹儿,医院已经通知过老奶奶的家属了,他就等着他们还给他押金就可以走了。
这时一个男人走了进来,看着病床上的老人,不住的打着哈欠,他推了推病床上的老人:喂!老不死的,还没死呢?你说你活着什么劲儿呢,一天天的竟拖累我!
“这位大哥,您是?”罗君忍住对男子的厌恶,从小受到的良好教育让他继续保持微笑。
“床上这老不死的是我娘,你就是那个送她来医院的吧!你说你他妈的多管什么闲事呢!”那男子骂骂咧咧的推搡着他!
“你!他是你妈!你怎么可以这样说!”罗君愤怒的攥紧拳头。
“对啊!她是我妈,你他妈管的着吗!”那男子转身就要走,罗君一把拉住他“我替她交的住院押金,两万。”
“关我什么事,你找老不死的要啊!我没钱,你再找我,我就跟她断绝关系,不养她了!”那男子无所谓的耸耸肩。
“阿萨,你来了啊。”老奶奶睁开眼睛,有气无力的冲着男子问着。
“老不死的,都怪你,我都快和了,眼看就要翻本了,一个电话给我呼这了,还两万押金,我呸!我一个子儿都没有。”那个叫阿萨的冲着她吼!
“造孽啊!”老奶奶使劲敲打着双腿,痛苦的呜咽着。
“都干嘛呢!不知道这是医院,需要安静嘛!”有护士听到争吵声面无表情的敲打着房门以示警告。
男子扭脸就走了,只剩下老太太一个人不住的流眼泪“孩子啊!对不起,我这把老骨头临了临了还给你添这么大的麻烦,我现在出院,看还能退多少钱,剩下的,我砸锅卖铁捡废品都会还给你!”
“医生说你情况危急,现在还没脱离危险,这钱……”他犹豫了一下“以后再说吧!这手机你先留着,方便我联系你,还有这三百块钱,你留着在医院买点儿吃的吧!”
老太太下不了床,只不住的在床上做着磕头的动作“谢谢你,谢谢你,你真是好心人,谢谢,谢谢……”
罗君扶着她,苦涩的扯了扯嘴角,好人还真的不好当。
所以就有了他现在揣着一百块钱在街上流连的场景。
他揉了揉眼睛,最近这眼睛越来越不好了,老是迎着风流泪。
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
遥知不是雪,唯有暗香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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