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岁那年,她被流言逼出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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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央拖着70后的尾巴出生在一个小镇上,那里极不发达,其它地方都开始用电脑工作了,她们那里才有电脑培训班,学费虽然不贵,但真正学的人非常少。

木央十八岁那年,没考上大学,回来后就直接进了唯一一家培训班。

培训的老师叫周良,就住在木央家隔壁的楼上,左邻右里都认识,一个斯斯文文的男人,三十三岁,长得瘦瘦小小的,一幅眼镜后面,两只眼睛常常滴溜溜转,按辈份,木央叫他“爷”。

作为当时镇里为数不多的大学生,周良在小镇上的无人不知,娶了大学同学,有一个可爱的女儿。

除了他完美的家庭和较高的学历,周良还特别热情,逢人微笑打招呼,遇到长辈,一口一个称呼,常常帮助老人做些粗活重活;遇到小辈,天冷了,就会嘱咐大人,“多穿点衣服,别冻感冒了。”

有时,谁家小孩子哪科不及格,他还常常被邀请到家里辅导作业,从来没要过钱,连饭也没吃过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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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说,周良在镇上的名气和好心热情人人皆知。

正是这样,课程开始前,父母对木央说,“好好学,学好了找个不苦不累的工作,一辈子我们也就放心了。”

木央性格向来大大咧咧,“放心吧,高中没好好学习导致大学没考上,肠子都悔青了,这次,我肯定吸取教训。”

周良的培训班就在小区边上,里面陈设很简单,二十台大头电脑,整齐的排成两排。

“周爷好~”

由于离得近,加之对电脑的兴趣使然,木央第一次上课的时候,比其它同学提前了整整一个小时。然而,木央从没想到,这个培训班没让她学到电脑,却改变了她整个人生

诺大的培训班只有周良在埋头写着什么。闻听木央的声音,

忙抬起头来,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两眼迅速在木央身上扫了一遍,最后落到了木央的胸上,停留了两秒便迅速扯出笑容,冲着木央说,“快进来,别客气。”

木央虽然粗枝大叶,马大哈一个,但那一眼,她还是捕捉到了。心头滑过一丝疑问,但转眼就被自己否定了,谁不认识他?再说了,我还管他叫爷,自己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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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良打开计算机,拿出一张印有五笔字根的纸放在她面前,然后坐在她身边,指着字根说,“来,跟我读一遍,王旁青头兼五一……”

他读的时候,脑袋则看似无意而又紧紧的往木央耳边凑,当他的脑袋触到木央的脸上时,木央停止跟读,扭头生气的看了他一眼,一把将他的脑袋推开。

“哦,不好意思,你看,这张纸太小了,要不这样,你自己读吧,不会的再问我。”边说着,手轻轻拍到了木央的大腿上,从落下的力度木央知道,那不是无意拍的,是故意而为。

“好的,谢谢周爷。”木央看到他站起来从自己身边走开,悬着的一颗心才终于放了下来。

孰料,正当周良向旁边走去的时候,不料被桌脚绊了一下,硬生生摔到地上,紧接着就传来周良痛苦的叫声,“木央,快,快把我扶起来。”

木央没多想,慌忙跑过去,从背后用力抱住他正要起身,却被周良一个翻身将她扑倒在地。

此时的周良,双眼腥红,面目扭曲,将木央死死的压在身下,一手用力捂住木央的嘴巴,一只手在她身上游来游去。

“木央,别动,我喜欢你很久了,我,我不做别的,就亲一下……”

木央比周良高,反应过来的她用尽全力,用脚将电脑桌蹬翻,桌上的电脑滑到地上,一声闷响,屏幕碎了,而木央趁着被声音惊到的周良回头的瞬间迅速挣脱出来,飞奔出门外。

“你告诉谁,也没人会相信你的鬼话!”身后,传来椅子被砸的声响和周良恶狠狠的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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委屈的木央一口气跑到家里,扑到妈妈怀中,告诉了她事情的经过,看到木央满脸泪,妈妈听罢也气得站起来,要去找周良算帐。

可是还没走到门口,突然想到了什么,回过头若无其事的笑笑,“周良是长辈,你还叫他爷,他能做这事?再说了,他是什么人大家都知道。不可能。你是不是借口不想学了?”

“妈,我真没骗你……”木央急得再次哭了起来,妈妈有点怀疑的看了她几秒后,便拉着她一同前往小区旁边的周良那里。

刚刚进门,就看到周良正在打扫卫生,额头上都是汗,看到她们母女二人微笑着迎上来,像是什么事也没发生过,“这么大了,还让妈妈陪着上课啊?”

“嗨,这孩子,这么大还粘我,非我让我送她。”妈妈望向四周,视线又落到周良身上,并没有看出不妥。

“妈,他装的,他真的差点……不信你过去看,那里还有一台摔碎的电脑!”目睹这种情况,木央拉着母亲向里走,结果却发现,什么都没有,那张字根表也不见了影踪,全部被他收拾得干干净净。

“怎么了?”周良提着拖把,一脸疑惑故作不明的向她们问。

妈妈见状,冲周良笑了笑,然后,用手指点了一下木央的头,“好了,跟你周爷好好学,别再找借口了。”说罢跟周良打了声招呼就转身回家了。

“妈……”木央正要跟着离开,却被周良一把抓住,大声冲木央的妈妈说,“孩子交给我,你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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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央被周良连拉带拽的拖进里面的小房间,关上门,将她甩到了一个破旧的沙发上,木央惊恐的看着他,身体缩成一团,大喊大叫起来。

可是,这间资料室根本没有窗户,并上门后,更为封闭了。

那一刻,木央多么希望有学生到来,听到后救自己,然而,自始至终,没有一个人听到。

虽然木央比周良高,但男人的力气她无论如何都挣不过,一切还是发生了。

“你看到了吧?我就说,你告诉谁都不会相信的,乖乖的,我会教好你的。”周良边穿衣服,边得意洋洋的对着失魂落魄的木央说道。

木央抬头看了他一眼,扯过被他撕破的衣服,平静的穿好,一把将他推开,拉开门走了出去。

木央没有回家,直接去了派出所,随后,周良被带走。

然而,法律严惩了周良,世俗流言却没放过木央,邻里街坊们大多认为:

周良那么优秀,又是大学生,长得白白净净的,木央正值情窦初开,这里面不定有多少事呢……

时间一长,虽然明知女儿受到侵犯,但父母还是受不了了,便对木央说,“你先出去呆一段时间吧,等人们都忘记了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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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央不肯,“明明是他错了,我是受害者,为什么让我走?”

话虽如此,但终究抵不过流言的侵袭,木央还是在父母的恳求下离开了。并被父母告知,“以后别回来了,我们俩丢不起这个人。”

那年,十八岁的木央带着对邻里的恨,对世俗的无奈,对父母的失望,一个人来到了上海,她做过餐厅服务员,做过保洁,做过保姆……

尝尽世间冷暖。

上天终究是公平的,24岁那年,木央嫁给了一个三十岁收废品,且举世无亲的男子,同是天涯沦落人,让两人倍加珍惜这份婚姻。

老公说,咱们俩在流浪,不能让以后的孩子流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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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后,两人卯足了劲工作,找出路,6年后,他们开了一个家居用品小厂,员工八九十人,在上海郊区扎下了根。

32岁那年,木央携夫带子回到老家,这是她十几年来第一次回家,木央的归来惊动了这个不大不小的镇。

十几年过去,镇上的人渐渐少了,没有了往日般的热闹情景,青年们大多去了外地,留下来的大多是老人孩子妇女。

看到木央衣锦还乡,已苍老的父母说,“当年选择让你出去是对的,就知道你有这个能力。”

以前奚落她的邻居们热情的涌上来,“这闺女,真出息!就知道当年那事是周良不怀好意!”

听着连绵不绝的赞美声,木央曾经对他们的各种怨恨终于释怀了,世俗言论即使再可怕,也会随着人的身份而改变。

然而,心里没有了怨恨的木央,却感觉到了丝丝寒意侵身,那种冰冷,硬生生的钻到了骨头里,又凉又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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