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别我
原创丨九月
李黎是一个农村留守儿童,她还有一个比自己小四岁的弟弟,叫李峻。他们出生于江南,生活在山村,爸爸妈妈常年在外工作,一年回来一两次,姐弟俩与爷爷奶奶一同生活。
南方丘陵地区的山村,群山环绕,山里的孩子好奇山外的世界,常常站在自家门口向远方眺望,却只能看见四周铁青着脸的群山和山下蜿蜒如蛇的河流。李黎经常这样向外眺望,她疑惑,山的那边是哪儿?奶奶说:“山的那边啊还是山,翻过一座座山之后,就到了你爸爸妈妈在的地方了。”李黎暗自想:总有一天,自己要翻过这一座座山,带着弟弟找爸爸和妈妈去。
李黎十岁那年,父母在外面的工作遭受了挫折,暂时回到了老家。正值暑假,李黎和李峻得知爸爸妈妈要回来的消息,早早地站在在山路边等候着,山路十八弯,李黎站在上面听着下面山路上的动静,每每听到山下有汽车驶过的声音,便探着脑袋往弯道上望,李峻则激动地往前跑,车子拐出弯道,李峻一看车的颜色和车牌号,就停了脚步,往后边喊:“姐姐,不是!”经历过一次次的失望,当姐弟俩都没兴致的时候,那辆载着姐弟俩心心念念的父母的车突然在拐弯处出现了,两人伸长了脖子,只见车窗慢慢摇下来,迎接他们的是爸爸妈妈的笑脸,李黎露出了羞涩的微笑,却一时叫不出爸爸妈妈,心里想着:我是要叫爸爸妈妈,还是叫爸妈,还是叫老爸老妈,我以前是怎么叫的来着?弟弟李峻倒是亲热得很,嚷嚷着要上车。随后,姐弟俩坐上了车回了家。
时间过得很快,暑期快结束的时候,父母打算去外面开个店,这意味着,他们又要离开了。经过一个多月的相处,李黎和父母的关系再次变得亲密无间,父母走之前的几天,她模仿着电视里看到的,给父母写了份“合同书”,纸上用她稚嫩的笔迹写着:爸爸妈妈一定要在一个月之后回来,如果没有,以我就不听话,不好好读书。李黎篡着这张纸找到正在洗衣服的妈妈,妈妈没搭理那张纸,只是嘴上回应着:“爸爸妈妈出去工作赚钱,很快就会回来的。”李黎默默地点了点头,那几天一直粘着妈妈,妈妈去哪儿,她就去哪儿。
终于到了分别的那一天,李黎和弟弟跟着爷爷奶奶一起送爸爸妈妈走,爸爸妈妈的车开到了离别的路口,弟弟已经开始哇哇大哭,爷爷奶奶对着李黎说:“和爸爸妈妈说再见呀!”李黎却扭过身子,往家里走,“我先回去了!”李黎背对着他们说。李黎一边往前走,一边听见奶奶在后面嘀咕着:“这孩子,再见都不和爸爸妈妈说啊。”在眼眶里积蓄好久的泪水一下子倾倒出来,嘴里发出呜咽的声音,径直跑到卫生间里,锁上门,呜呜地哭了很久很久。
几年后,李黎父母在外的工作渐渐地有了起色,打算接两个孩子出去和他们一起生活。李黎内心有些兴奋,那天晚上家里正做饭,爷爷抽着烟,驼着背,坐在竹椅上问李黎:“黎黎,你要去爸爸妈妈那里,还是想和爷爷奶奶待在一起啊?”李黎坐在烧火的灶子前,灶子里火正烧得旺,映得李黎的脸红扑扑的,还没等李黎回答,在大锅前烧菜的奶奶双手在围裙上擦了两擦,对着爷爷说:“你就别说了,出去不好吗,学校也比这边的好。”爷爷一时语噎,说不出话来。李黎也只是笑笑,心里面五味杂陈。
李黎和弟弟要走的那天,爷爷奶奶不停地给姐弟俩收拾行李,一个行李袋里装了姐弟俩的衣服之后还有很多空余,爷爷抱着一袋番薯干和杨梅干,一边塞进袋子里,一边嘱咐着李黎到了外面早点打开吃掉,日子久了要坏。李黎不停的点着脑袋。
爸爸把行李装进车子,招呼着姐弟俩上车,对着屋门口的两位老人说:“爸妈,你们就别送了,我们先走了啊!”“好好好,路上小心点,慢点开。”李黎和弟弟对爷爷奶奶说了再见后便坐进了车。车子慢慢驶向外头,李黎扭头往后看,看见爷爷猫头鹰似的蜷缩在那竹椅子上,手里拿着根烟,看着车子离开的方向。李黎不禁红了眼眶,一下子激动地把头探出车窗外,朝爷爷奶奶挥挥手,大声地说了句再见。
很多年以后的一天,李黎看着自己的大学录取通知书默默流泪,高考成绩不理想,报了一所北方的大学,离家更远了。高考之后近三个月的暑假一下子就过去了,到了启程的那一天,妈妈由于工作脱不开身,李黎由爸爸送到高铁站,临别前的饭桌上,李黎的妈妈突然问爸爸:“高铁站送人能送到站台上吗?”爸爸嘴里还嚼着菜,说:“不行吧,以前火车站是有卖送客票的,现在好像都没有了。”李黎心想,妈妈应该是不放心吧,只好笑笑说:“送我进站就行啦,没关系。”
李黎和爸爸坐在车里,向车外的妈妈挥手告别,每到分别时,李黎心里都特别不是滋味,快点开车吧,快点开车吧,李黎在心里呐喊着。再不开车,李黎害怕自己的泪水马上就要喷涌而出。突然,妈妈又凑到车窗前对李黎说了句话,李黎不知道妈妈到底说了些什么,只是听到她的声音的那一刻,眼泪再也止不住了,爸爸见状,忙发动引擎,对妈妈告了别。去高铁站的路上,爸爸安慰李黎:“国庆节快到了,到时候你就回来。”李黎嗯了一声,抬着头,一直盯着车窗外的云。
到了高铁站,李黎一个人拖着行李箱和一个包进了站,告诉爸爸说:“你走吧,不用送了。”她坐在椅子上等候,看见爸爸一直在玻璃门外徘徊,时不时地看看她。当广播提醒李黎坐的车开始检票,李黎从座位上站起来,往门外看,爸爸大幅度地向她挥着手,李黎笑了笑,也挥了挥手……坐到高铁上时,李黎想起在网上看到的一句话:自从月台票取消后,世间短了多少浪漫。以前看到这句话的时候,李黎觉得这句话对极了,这个时候的李黎却觉得,不管月台票是否被取消,亲人之间的羁绊永远不会被割断。
高铁上的几个小时里,李黎一直在听一首叫做《别送我》的歌,歌里唱到:云一朵,云两朵,云三朵,云四朵,爱人别看云朵了,请送别我,送别我,送别我,请送别我,请送别我,此去不知道归期,请送别我……李黎心想:一定是因为眼里有泪,所以才抬头看云朵吧。
未来还有数不尽的分分别别,李黎真想化作一片云朵,飘到那南方的山村里,倚着山河,看看那正在抬头看云朵的爷爷奶奶,真想跟着爸爸的车子,一起回家,一起回去看看妈妈和弟弟。想着,想着,李黎在车上睡着了,耳朵里依然回荡着那低沉的嗓音:请送别我,请送别我,此去不知道归期,请送别我……
【完】
作者简介
九月:摩羯座女生,偶尔迷茫和不自信,渴望知己。
图片来源于网络
“怎么又是这个梦?” 小娴从噩梦中挣扎着惊醒,已是大汗淋漓。右手无力地拨开床帘,在视线的尽头,天际被沉睡的日光描了一抹邪魅的淡红,乖张且不羁,而近处仍是无边的青灰与宁静。太阳如同一头还未清醒的野兽,贪婪地吸取着月亮残余的光辉,准备在跳脱大地的束缚之后,喷涌出刺人的热量与光芒,将这世间搅个天翻地覆。
“小娴,你怎么还不起床?成天养着你来干什么?”
奶奶的声音在这静谧的空气里显得格外扎耳,尽管隔着一道门,也犹如一根利箭直插心底。
“这就来。”小娴将腹部的肌肉用力挤出,嘴里才勉强流出这微弱的几个字,她感觉全身的力量都放在了这几个字上,但是奶奶怎么就听不见呢?
更大的抱怨声裹挟着奶奶强有力的敲门声急速而来,小娴哆嗦了一下,赶紧应声开门,奶奶嘴里跳出的尖锐词汇和高亢的声音迅速将狭小的房间填满,小娴低着头不敢作声,她觉得奶奶像一个吹气球的人,房门俨然变成了巨大的吹气孔,横飞的唾沫打上她的脑门儿,却灼烧着灵魂。恍惚间,她听到奶奶又说了那句话:“小娴小娴,真应了这个名,所有人都嫌弃你,还活着干什么。”
从她记事起,这句话就填充着所有的记忆。但她不知,自出生的那一刻,这句话就与她小小的生命紧密相连。
小娴的房间原本是家里堆杂物用的,处在别墅一楼最不起眼的角落,阴冷潮湿。自从她出生后,爸爸和奶奶就决定把这个房间腾出来给她住。家里命人草草打扫了一遍,就把那时还小小的娴放了进去。原先给新生儿预备的房间一直空着,里面全都是美国队长的装饰,爸爸说那是给男孩儿准备的,她没有资格。妈妈刚开始很反对,据理力争过几次,最后在爸爸和奶奶多次的指责与威胁中妥协,而那些荒谬的言论无非就是她生了个女儿,没有资格做要求,如果下一胎生不出儿子,连她都会被扫地出门。
妈妈没有工作,为了生活,嫁给了她所认为的爱情,其实无非就是贪图夫家那点钱财。爸爸是远近闻名的暴发户,从小在农村长大,几乎没受过教育,只会做一些简单的数学运算,成年后跟着舅舅拉木材,凭着胆大心细,一拉就拉出了属于自己的公司和产业。
小娴一天天长大,她从来没有看到过爸爸给她的笑脸,而妈妈似乎也不和她说话。奶奶常常给她白眼并时不时地大呼小叫,这竟然让她有一丝欣慰,因为在奶奶眼里她至少不是空气。
弟弟出生后,全家人都围着他转。爸爸的生意却在“环保”的号召中每况愈下,家里的经济状况也一落千丈,奶奶辞退了所有的保姆,这样一来,绝大多数的家务就落到了小娴的身上,包括照顾弟弟。她活成了日光下那隅阴暗的角落,潮湿与阴冷滋生出的苔藓和霉菌正在将她一点点覆盖。
今天还未破晓,奶奶就扯着嗓子没命的叫唤,因为今天是弟弟三周岁的生日,家里要给他办一个生日party。其实就算不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她每天也会被奶奶不堪入耳的叫声吵醒,有时甚至污言秽语。
奶奶还在发表长篇大论,口若悬河且“妙语连珠”,现在又加上肢体动作,一举手一投足都会将她身上那堆脂肪震得乱动,小娴盯着那堆肉,“它们竟像弹簧一样有振幅,上周的物理课刚讲过。”她现在可以用别的东西来暂时分散注意力。
奶奶终于说完了,气愤地扭过身体。由于没把控好力度,差点摔倒,那口老痰顺着用力的气息被挤出喉管,确定站稳后便迈着笨重的步伐向厕所走去。小娴长呼一口气,身体前所未有的轻盈,又觉得胃里有些许翻腾。不过今早的“挨骂任务”总算完成了,可以把自己继续关在这个小天地里进行短暂的遐想,只三五分钟,已是岁月静好,她琢磨着五年后就可以去上大学,一定要去到别的城市,一定要离这个家远一点才好。
此时,窗外渐醒的日晕弥散了半个天空,雾气也在灰红相间的光阴里恣意泛滥。
弟弟起来了,穿着昂贵的新衣服从二楼往下边笑边跑,嘴里兴奋地叫着“姐姐,姐姐”。奶奶跟在后头试图笨拙地想用那两只粗大的胳膊去抓住他,可都失败了。
小娴放下手里的拖把,站在楼梯口双腿屈膝、伸开双臂,脸上的笑容犹如八月临风的水莲花,甜蜜且温暖,耐心等待弟弟投入自己的怀抱。
弟弟如往常一般,把身体藏进小娴的怀里放肆嬉戏,俩姐弟的笑声响彻这栋华丽的别墅。奶奶站在一旁,拼命去拉弟弟的小手,许是小手太滑嫩了,每次都被挣脱。
“小昭,你没看她身上这么脏吗?瞎蹭什么?”爸爸在二楼的楼梯口厉声说道,随后又换了一种极度宠溺的语气:“快过来亲亲爸爸。”
弟弟猛然从小娴怀里直起身子,两只眼睛骨溜溜地朝姐姐看了几下,十分惹人怜爱,又像是在打暗语,从头至尾一直抓着小娴的双手不肯松开,直到爸爸把他强行抱走。
爸爸从出现到离开,没有看小娴一眼,她就如同空气一般,不,连空气都不如,因为她完全不被这个家所需要。小娴隐约听到爸爸抱起弟弟后冰似的扔下一句话:“昭儿最好,离这个拖油瓶远一点。”爸爸的声音犹如被压扁的空气,在这幽静的时空中跌跌撞撞,最后遗失在她的耳膜里。
别墅距海不到一公里,夏天南风吹过,裹挟着咸咸的湿气盈盈袭来。小娴推开窗户,那缕清风拂过发尾,沁入心底。柔软到感动,感动到心痛。
就是同样的玻璃窗,每当夏夜大雨如注,小娴都会伫立窗前,看着纵情的雨水漱漱地往下掉,像一张哭泣的大脸。她的眼泪也随之一颗一颗滑落,无声无息,凝黑的瞳虔诚地注视着深邃的漆黑,耳边似有悲怆迷惘的哀鸣。从乳臭未干到亭亭玉立,很多年了,没有人走过来安慰她。无数次,她冲进大雨里,享受被黑暗与混沌包裹的踏实,无数次,又泪流不禁。
原来常常梦见的,就是这样的场景,只是在梦里,有个幽灵般带面具的女人把她扶起,然后说:“跟我走吧,我带你去另一个世界。”声音险恶且凄凉。
文/临溪为砚
图片来自网络
爱情如果不落实到吃饭,穿衣,数钱,睡觉这些实实在在的生活中去,是不容易长久的。
——题记
1.
临下班之前,严青收到大学老友老胡的一条短信:同学聚会定在今晚九点,在泰裕酒店。
开车回家的路上,严青故意将车窗摇了下来,冷风暖气碰撞之下,有一种令人清醒的作用力。一转眼,毕业十年了,真是韶光易逝,容颜易老啊!
老胡在短信上,特地交代了可以带家属,以往严青每天都是8点以后到家,今天为了回家接妻子,他破例没有加班。
严青混得不错,外企高管,年薪百万,父母康健,妻贤子孝,一切都是别人羡慕的样子,只是他自己觉得生活轨迹越清晰,内核越无趣。
他打开门,站在门口,忽然迈不开步子,家里一尘不染,连地板都发出刺眼的白光,妻子还跪在地上一遍一遍的擦拭着,她的洁癖正随着年龄与日俱增。见他回来,急忙丢下抹布迎上来:“回来了,饭菜都做好了”她接过严青手里的包,帮他脱下外套。
500个平方的大房子,严青却常常无处落脚,太干净和太邋遢一样,令人透不过气来。
妻子接着说:“还是你喜欢的罗宋汤”
“哦”严青心想吃了一个月的罗宋汤了,你也不嫌烦。
说着妻子就去厨房里忙活了,严青望着她的背影,腰身宽了,腿粗了,一件不得体的蕾丝连衣裙,将她的身材缺陷,暴露无遗,妻子什么时候变成这副德行。
多年前,他们刚在一起的时候,妻子肤若凝脂,身材娇俏,两人走在路上,好一对才子佳人。第一个孩子出生之后,她做了全职太太,每天被奶粉尿片包围让她失去打扮自己时间,产后身材臃肿又失去了打扮自己的资本,生活重心也从严青转移到了严小青,爱情的天平,从此开始倾斜而下。
孩子读书之后,她开始陪读,剩下的时间全在整理家务,偌大的房子够她忙活一天,在身心疲惫中日复一日,有时因为严青不小心丢了一个烟头,妻子便会大发雷霆。渐渐地,家里的烟头少了,严青在家里的时间更少了。
两个人有多久没有好好聊过了,花前月下化作黄粱旧梦,温情不复。妻子成了事无巨细的保姆,丈夫成了早出晚归的主人,夫妻二人成了同在一片天空的太阳与月亮,鲜少有交集。
他跟到厨房,站在妻子旁边,看她小心的将汤盛出来,人老了,不能细看。脸上的皱纹,斑纹,松弛的皮肤,塌陷的脸颊,无论在哪个角度都看得太清晰。
同学聚会的事情,爬到喉咙口,又被严青活生生的咽了下去,他敷衍的喝了几口罗宋汤,借口要加班,匆匆离家。
2.
毕业十年,大家的变化虽不能用惊天动地来形容,但也不可同日而语了。
比如老胡,上学的时候,旷课打架挂科,哪一样少得了他,连毕业证都没有拿到,人家现在却是一家大公司的老总,开豪车,穿名牌,抽雪茄,比全校第一还神气。
严青与老胡之前是合作关系,两人私底下来往甚密,不过最近因为一桩生意两人没有达成一致,一时闹得不是很愉快。为了缓和关系,严青一到酒店,就坐在老胡旁边听着他说着哪些重复千百遍的成功之道,这小子,除了喜欢钱,就喜欢吹。
老胡正吹到他公司准备在美国挂牌上市的时候,乔一然推门而入了,大家的目光像是被她的磁场吸引了一般,顺着那股清香望过去。今天的她,一席橘色长裙,米白色的高跟鞋,波浪般的长发,随风而动,她走过来所有人都黯然失色,连老胡吹到一半的牛,都飞在天上,一动不动。
严青下意识的看了看自己的左边,位置空缺,他很庆幸,没带家属。
乔一然与严青是旧情人,两人都是彼此的初恋,大学四年谁都知道他们爱的死去活来,最后是严青的父母看不上乔一然的家境,以死相逼,两人才不得不挥泪斩情丝,一别数十年。
原以为这么多年的婚姻生活已经让严青心如止水,可是当乔一然坐在他身边,对她会心一笑刹那,严青觉得自己还有生机,还有心跳。
时间可以将佩华从温柔娴静的少女,折磨成为一日三餐殚尽竭虑的中年妇女,也可以将灰头土脸的乔一然,打磨成恬静优雅,举止从容的美少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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