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南疆买大肉

八月骄阳似火,我安顿下来,随老乡去市场买猪肉,维族人信仰伊斯兰教,把猪肉叫大肉,为了民族团结,我们也称大肉。

老乡叮嘱中午十二点到下午两点之间别上街,太热,能把头发烤焦了,当然是玩笑,确实很热,大概离太阳比内地近的缘故。

新疆在传统意义上分成南疆和北疆,天山以南就叫南疆 天山以北就叫北疆。

南疆主要的自然环境是塔克拉玛干沙漠,是全球最大的流动沙漠(注意,这里是流动沙漠,撒哈拉是全球最大的沙漠)经济没有北疆发达。少数民族多,都信奉伊斯兰教。

不吃猪肉绝对不是因为传说中的信奉猪,而是古兰经里面记载禁戒他的信徒们吃不洁的食物,其中就有猪肉。

出门是沿阔纳巴扎路西行,再拐到纳丘克路,再拐到解放路吧,忘记了,这些路让我迷茫了好长时间,疏勒是兵城,没有一条路正南正北,有老乡来很多年,也分不清东西南北。

到菜市场得过安检,曾经在在这里发生过暴恐事件,一个维族女人被自制炸药炸的血肉横飞。一个学生家在附近,从楼上看的很清楚,也许司空见惯,说起来并没有多少恐惧。

菜市场有两个,东边规模小,摊贩都是维族人,老乡嘱咐,不买别摸别问,一旦出了价钱,必须买走,否则维族人会很生气,产生不必要的纠纷,我们干脆放弃。

西边的菜市场比较大,人员来自五湖四海,口音也杂七杂八,夹杂几个维族人,心里上感觉比较安全,但也有人说汉人坏起来比维族人更可怕。

窃以为无论什么民族,都有那么一小部分不消停的人,这些不能代表这个民族,应该与人性有关。因此不能把这种情节迁怒与整个维族。

市场的肉市和菜市不分开,一般是案上卖肉,案下卖菜。正直盛夏,肉毫无遮拦的坦诚的摊在案板上,任由苍蝇戏弄,看的人心里直犯堵,不忍直视。

找了一家苍蝇少的,河南人的案铺。“多少?”“一斤。”“不卖,最少半公斤。”我真晕,忘记老乡嘱咐了,这里买东西只论公斤。

老板麻利的下刀割肉,我突然发现肉皮还在,一定是头剽悍黑猪,粗硬的黑毛耀武扬威的瞪着我,“老板,把猪皮去掉。”老板斜了我一眼,用尖刀去掉猪皮,我正欣慰,只见他拿起肉皮“啪”甩在肉块上,那些黑色的猪毛龇牙咧嘴的笑,我感觉好崩溃。“老板,不要猪皮。”“不卖。”“多给钱,钱我给,猪皮送你。”老板的眼神好像遇到一个疯子。

老板娘扯个袋子一套,“砰!”扔在案板上,案板上层层都是油,祖孙三代不止。

我懦懦的问“可以套个袋吗?”她不耐烦的拿起袋子一套,照样扔在案板上,只好说“您能送我个空袋吗?”

为了避免她扔在板子上,虔诚的双手去接。终于可以走了,心里十分忐忑,快点离开吧!激怒了老板,后果不可设想。

回来的路上戒严了,这是经常发生的是,我被截在两个路口中间,退无可退,进无可进,骄阳炙烤着,躲无可躲。

带队维持秩序的是个维族的帅哥,个子不高,甚至有点矮,偏瘦,全副武装。时间太长,我与他攀谈起来,普通话很利落,比我好。

“什么事戒严?”“演习。”果然警车开过来了,后面是两辆装甲车,车队后面是穿不同服装的军人,武器也不同,非常整齐。

“帅哥,你的头盔沉吗?有防弹衣吗?”他痛快的拿下头盔递给我,手腕一沉差点掉地下,“真沉。”“三公斤。”大脑快速运转,三公斤等于六斤,每天顶着六斤钢盔执勤,真够受的。

帅哥见我怜惜他,让我看他的战靴和防弹衣,沉倒是其次,密不透风才真要命,“习惯了,摘了帽子,感觉头没有了。”

突然警哨响了,他迅速扣上帽子,一溜风的跑掉了,领导过来视察了。

我在路上堵了一个半小时才回到宿舍,肉居然没有臭掉,真是万幸啊!

后来每次进超市买肉,就想起在南疆的遭遇,我是爱那个地方呢?还是爱那个地方呢?

1

夜静悄悄的,此刻,已是深夜十一点。

黎悦躺在咯得后背难受的木板床上,下铺已经传来舍友窸窸窣窣的磨牙声,还有斜对角那个惊天动地的呼噜声。

她死死地盯着天花板,即使它已经与黑夜融为一体了。

顺时针,逆时针,来来回回转着眼珠,想要疲惫地彻底,然后消灭这突如其来的失眠。

等到眼睛干涩不已,困意依旧难有,可能是气自己为什么睡不着觉,她的眼角居然涌出一滴一滴泪,沿着脸颊,消失进印花枕头里。

她觉得,今天格外想念陈阳。

2

于是,她从被窝里抽出刚暖和一点的左手,用力揉了揉眼,打了个冷颤,点开手机的订票软件。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订了一张两个小时后,飞往B市的机票。

然后迅速爬起来,小心翼翼地沿着梯子滑下去,打开手机的手电筒,惊扰了对面即将见周公的舍友,只听得一声咒骂,那厮转了个身,蒙头大睡,应该是装睡。

喜欢息事宁人的人总是乐意在沉默中爆发。

她迅速打开衣柜,一只手翻找衣服,腾出另一只手查看B市的天气,嗯,这鬼天气得穿羽绒服了吧。

转念一想,羽绒服还是略显臃肿,显不出她的优雅气质,何况是要去见他。

索性换上了薄纱裙子,露出又长又白的腿。外面再套上羽绒服,她是这样计划的——

一见到陈阳,她就脱掉,这情景简直像偶遇一个活脱脱的女流氓。

她在这样无边无际地黑夜里竟然邪魅地笑出来了。

3

摸索到书包,装进雨伞、手机充电器、保温杯、钱包还有一张两个人的合照。

在关上门的瞬间回头一望,楼道口的风从背面吹来,凉气从脚底直袭上身,连衣裙摇摆起来,虽然看到的只是宿舍的门牌号,但她真像个威风凛凛的英雄。

她在从三楼向下走的时候,在网上预约了距离他学校最近的旅店,然后叫了一辆通往机场的出租车。

在宿管阿姨即将关上门的最后一刻,她迅速冲了过去。

“阿姨,借过!”她抱着拳,微躬示意。

阿姨竟也在这无边的黑暗里,朝她邪魅地笑了:“注意安全。”

“谢阿姨!”

再次鞠躬,钻进了更漆黑的夜里。

4

宿舍楼旁的古樟树叶子已经覆满一地,已是深秋,刚下过许是今年的最后一场雨。

路灯下,树影绰绰。

她轻轻踩在那些柔软的地方,脚底陷进去,咕噜咕噜地挤出看不清颜色的积水。

这让她想起了冬天陈阳后颈上软软的绒毛,那些在阳光下随风摇摆的小东西,只有她知道。

视线渐渐模糊,失神中,映在地面上的路灯光圈,从昏黄变成了彩色叠影。

一阵急促地喇叭声在耳边响起,她猛地抬头,司机师傅正打着闪光灯,在忽明忽暗的车窗内朝她打招呼。

于是快步走过去,因为踩踏过于用力,刚被温柔对待的落叶,此刻因为暴力的冲击水滴四溅,蹦到了洁白的帆布鞋面上。

她狠狠地咒骂一声,头也不回地进了车里。

5

“机场?”司机疲惫地问。

“嗯,麻烦快点。”话一出口,瞥了一眼耷拉着脑袋的司机,便觉得不妥,“还是慢一点吧,小心开车。”

她怕没到机场,就因为疲劳驾驶被死亡,她不能怂,至少得见他一面。

倚在后座上,抱着摆在身后的皮质抱枕,偏过头,看向窗户外面,一个小时前还是车水马龙的立交桥上,已是人烟稀少。

她愈发想念陈阳,在这个孤寂的夜里,和一个陌生人坐在有些冷的车厢中,黎悦看不清对方的脸,好像四周顿时一片死寂,沉沉地,旋转进另一个空间,永久沉默着。

当觉得天旋地转时,她抬起的手,习惯性地落在了光洁亮白的额头上,微烫。

“到了。”司机师傅更加疲惫的声音响起,提醒她到站。

2090年10月20日,今天是陈军20岁的生日,在生日这天,他为自己赢得了一个让人终生难忘的生日礼物,世界级全手动赛车冠军。

当天晚上他在全市最高档的酒吧开了派对,邀请了所有好友和一群美女参加,一来是庆祝自己的生日,二来是庆祝获得了冠军。派对上,陈军接受着朋友们一个一个祝贺。他们一直狂欢的凌晨2点,朋友们一个个醉醺醺的回家了。陈军也搂着两个靓女上了辆自动驾驶的汽车回家。

这个时代,考驾照跟二零年代考飞行驾驶执照一样难,因此能自己开车的人已经很少了。自动驾驶安全又快速,一路上基本都保持在每小时200公里左右。这也是很多人不愿意考驾照的原因。在车上和两位靓女一番云雨之后,陈军来了兴致准备自己开车。

陈军按下切换之手动驾驶的按钮,但是一个温柔的系统声音提示:“由于您处于醉酒状态禁止手动驾驶。”

“放屁,谁喝醉了。”陈军对着系统骂道,一拳砸碎控制面板,拔掉链接自动驾驶的电线,汽车被陈斌用暴力手段切换到手动驾驶。

陈军双手把着方向盘,一脚油门下去,车速很快就超过了时速220公里,车里的音乐更响了,陈军和两位靓女更嗨了。

时速很快超过了250公里,陈军嗨到极点了,一手搂着一个靓女坐在怀里,一只手按着方向盘。在一个拐弯处,汽车毫无意外的变成了飞机,飞出了车道,摔成了碎片,现场一片狼藉。

三天后,陈军躺在一张床上,醒了,他很庆幸自己还活着。但是坐起来后看了看四周,发现屋内都是古代的装饰。正在疑惑间,进来一个丫鬟。

陈军看着古装打扮的丫鬟喃喃的说道:“难道我穿越了?”

丫鬟听到后笑着说:“哈哈,少爷醒了,少爷没有穿越。”

“没有穿越,那现在是什么时候?我在哪啊?”陈军急切的问道。

“现在的现实世界是2090年,这里是虚拟世界,唐朝。”丫鬟回答道。

“我,我怎么到虚拟世界了?”陈军疑惑的问道。

“少爷,您忘了,前几天您开车出了车祸。”丫鬟说道

陈军回想了一下,点点头说道:“是呀。”

“那次车祸,幸好您旁边的两个机器人保护了您,不然您就已经死了。”丫鬟说道。

“哦,啊,什么?,那两个是机器人,我操,酒吧老板向我保证,她们两个是真人。”陈军一惊一咋的说道。

“那你应该感谢那位老板。机器人必须保护人类。”丫鬟笑着说道。

“说的也是,那我什么时候能回去?”陈军问道。

“您不能回去。”丫鬟说道。

“为什么?”陈斌问道。

“在车祸中,由于您的身体受伤严重,所以医生只能舍弃掉身体,把你的大脑和身体分离了。”丫鬟回答道。

“什么!舍弃身体。那我的身体呢?”陈军摸了摸自己的胸膛,胳膊,腿,问道。

“您现在看到的是虚拟身体,真正的身体已经处理掉了。”

“处理?怎么处理掉了?”陈军追问道。

“烧了。”丫鬟干脆的答道。

“什么!烧了,你们把我的身体烧了?”陈斌吃惊的问道。

“对呀,都烂成那样子了,留着也没有什么用了。”丫鬟天真的回答道。

“呵呵。” 陈军无语的说道。

“那我什么时候能见一下我的朋友。” 陈军无奈的问道。

“你现在不能见他们。”丫鬟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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