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妹妹”
前几天和姐姐闲聊，说到在弟弟孩子满月宴上，遇到的一个小男孩时，我和姐姐便大笑不已，直叹那孩子有趣、可爱。
那天，弟弟家里非常热闹，上上下下透着一股喜庆劲，都在为二宝的到来感到由衷的高兴。
那天， 弟弟一家子自然是不得闲，孩子便由我抱着照看。我坐在弟弟门前的一颗大树下，天气比较暖和，我一边抱着孩子晒太阳，一边斜眼看着门前菜地里玩耍的孩子，菜地被孩子们早已挖的高低不平，面目全非，看来都不用再翻田了，等客走了，直接就可以种菜了！孩子们一边挖着地，一边在菜地跑着，闹着，时不时的蹲下来，看挖着什么了，兴奋的叫着、喊着，菜地严然就是他们的游乐园，玩的高兴不已。
紧挨着弟弟的一户人家种了几颗桔树，上面结满了桔子，黄澄澄的，挺诱人，表弟看着新奇，到城里哪能看到这么真真的东西，于是问过弟弟之后，顺手摘了几个，我吃了一个，桔子挺大，不怎么酸，桔子的味道还可以。
我看的正出神，一个约摸四、五岁，长相恬静的小男孩向我走了过来，他眨巴着一双明亮的眼睛，对着我稚声稚气的说：“阿姨，我想抱妹妹。”
“你还小，长大了再抱好不好？”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柔和，唯恐伤了孩子的玻璃心。
小男孩吭哧吭哧半天，不走也不回答我的话，只是站在我面前，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我臂弯中的孩子。看着看着，小男孩慢慢伸出稚嫩的小手，轻轻触摸了一下孩子的脸颊，看到孩子的头动了一下，迅速把手缩了回来，等孩子又睡着了，便小心翼翼的摸了摸孩子头发，然后一转身跑开了。
我以为小男孩玩去了，没想到一会儿，小男孩把他奶奶拽到我面前，对他奶奶说：“奶奶，我们把妹妹抱回去好不好。”小男孩的奶奶听了大笑不止，说：“她没长牙齿，不能吃饭，也不能吃零食，饿哭了怎么办？”“把我的牛奶给她喝！”小男孩脱口说道。小男孩的奶奶笑意更浓：“妹妹也不喝牛奶，她只吃她妈妈的奶。”
这时，小男孩双手把她奶奶的衣服直往上掀，一边掀一边大声说：“奶奶，你也有奶呀！你给妹妹吃，我们把妹妹抱回去吧！”小男孩的奶奶赶紧抓住男孩的手，大笑着说：“奶奶哪还有奶，臭东西！”可小男孩却不依，直嚷嚷要把这个妹妹抱回家，奶奶只好对小男孩说：“找你妈妈要去，你妈妈正要问你是要弟弟还是妹妹。”“要妹妹！”小男孩响亮的答到。“那咱们找妈妈去！”“可是，我要这个妹妹，我们把她抱回去好不好？”小男孩央求的看着奶奶，奶奶缠的没法，便说：“你不是喜欢吃巧克力吗？隔壁小卖店好象有卖的，我们去看看？”小男孩被奶奶连哄带骗的拉着走开了。
站在一旁观看的众人大笑不止，直叹可爱！
是啊！可爱至极。人之初，性本善。曾经的我们何尝不是？不知何时，我们越长大越把那份纯真裹得严严实，密不透风。
太阳正浓，宾客尽欢，一缕缕阳光透过树叶的隙细，洒在人们的身上、桌子上、酒杯里……
又是一个收丰年。坦人和乡亲们下倒腰身赶收小麦，大家忙得恨不能一双手长出二十根指头来。
一天下午村民们刚上地拔麦，牛支书的女儿突然哭天抢地地跑到麦地里给她妈妈说：“爷爷咽气了！”
收麦的都人把支书女儿的话听见了。
朱社长急忙从麦地里喊来二十个男人和坦人一起去支书家给支书的父亲殓尸围灵，设灵堂布置香案，并派三个会骑摩托车的年轻人分三路去办事：接在乡政府开会的牛支书，请支书的姑舅，请礼生和风水先生。
久病无孝子。支书的父亲是老病，家里人只等着他去世，谁料他老人家偏偏死在麦黄六月。棺材、寿衣及丧葬用品早有准备，支书是个心细并有远见的人。
下午六点，村主任和文书带领另外九个社的社长赶到牛老先生的灵前祭奠，搅和在十几个孝眷的痛哭声中乱抹眼泪，悲声百米外都能听得见。
晚饭后在当院搭起的帐篷里成立了治丧小组。坦人任组长，村主任和朱社长任副组长。组员是文书及九个社的社长。
大家推选坦人当组长的理由是一来年长，二来名气大。二杆子梁村五千多人，名列《二杆子梁村志》如今健在的只有坦人和八十多岁的黄老大、吴老二。而牛支书和坦人居家生活的二杆子梁村半杆子屲社，全村公认的名人只有坦人，牛支书在村志面世时没有当村支书。
治丧小组征求了牛家的姑舅、支书和风水先生的意见后，决定六天后发丧。紧接着安排出讣告，请厨师和乐队，通知牛家人的亲戚朋友，推选待客席口十二首菜掌盘的负责人及迎客接幛、收情记事、伺候宾客住宿等一系列事情。保证执事的各执其事，负责的各负其责。事务安排妥当，坦人让朱社长用摩托车送他去镇上的邮电所给在县城当主任的老吕打电话，让老吕连夜从殡仪馆租一副水晶棺送到牛支书家。所谓的水晶棺其实是给死人凉尸的冰柜。
第二天清晨，牛支书手捧香火，三位风水先生怀揣罗盘，由村主任和朱社长等人陪同勘察阴宅。他们翻东山过西岩，走南川上北坡，直到下午五点多才在野蒿子社丁栅栅家的苜蓿地里点了穴。支书焚香化表，奠茶祭酒后将三张百额一百的红钱压在风水先生的罗盘下。风水先生刚动手斩草破土，丁栅栅却大吼着赶将而来，怒不可遏地骂：“牛魔王你是个啥球东西支书，上任不满五年已弄得十个社百草不生了，把我当成个仰死的，……”
村主任和朱社长等人尽力拦劝，丁栅栅才没和牛支书打起架来。
牛支书和风水先生一行扫兴而归。坦人还没弄清原因，村主任开口了：“我和支书都疏忽了，应该提前给丁栅栅打个招呼沟通一下思想！”坦人心里怪怨支书的行为有失检点，但暗喜支书有这种遭遇才会让自已出个风头，给他们证实自己的能耐，便微笑着说：“你们赶紧吃饭休息，晚上我去看看。”
夏收期间家家晚饭吃得迟。坦人和支书商量好后，和野蒿子社的马社长晚上十点到丁栅栅家。只见丁栅栅坐在沙发上喝闷酒，媳妇守着电视机欣赏李娜、宋祖英等歌星的独唱。
丁栅栅对坦人没有好眼势地说：“坦家爸不缓着，给牛家的那个坏怂帮啥忙办啥事！”见坦人不言语只是自斟了一盅酒喝就对马社长说：“这几年国家发放了那么多的扶贫物资，我吃了一袋子面还是领了一分钱？你说是支书一手分配，我就死了心。他大像条死狗没处埋埋在我承包的地里行呀！总得打声招呼。张三的地里埋王五，许多村子的人都是用四五亩好地兑换个坟院，……”
坦人从小提包里掏出一瓶五粮液酒拧开瓶盖倒在酒盅里，对丁栅栅说：“栅栅，你大早说你是你们家族中的一棵柴草，我却认为你‘烂布头子做皮鞋――不是料’。这酒比你喝的烧刀子软和些，喝上几口顺顺气，听马社长给你说。”
马社长说：“坦家爸半夜里来给你开窍是你娃娃的福气，猪头靠近点听我说，……”一阵耳语之后丁栅栅猛然大笑起来，使劲用手拍脑门。丁栅栅媳妇像碰见丈二的和尚，只是连声劝马社长“姑舅哥快喝茶，我端点心去。”
从第三天开始牛支书家的房屋里和帐篷中大摆宴席，一拨接一拨前来吊唁牛老先生的人擦肩接踵。十个社的社长和牛老先生的女婿外甥牵来的二十多只肥膳羊，从小镇上买来的五口肥猪和无数的鸡鸭鹅，生猛海鲜，让半杆子屲社七十多户人家暂停了烟火。
坦人既要安排丧事过程中的具体事务，又要审查礼生、风水先生撰写的七八十道祭文，忙得彻夜难眠。
支书是长子又是孝子，和姐弟、妹子、子女、侄儿侄女等在灵堂守孝，随时答复治丧小组提出的向题，早以疲惫不堪。
支书老婆虽然是全丫村最精明潇洒的女人，但她既充当半个厨师又负责丧葬用品的管理，根本没工夫和精力修眉润脸，但两口子总算把六天六夜中三千多人来往的繁劳给支撑了下来。
第七天早晨三点出殡，四点分金措度，五点必须安葬结束。
十二个鸣锣奏乐开道的人在前，支书披麻靸鞋高举引魂幡率孝眷扶柩跟随。棺盖上镌刻着太极图和北斗七星，棺材两侧彩绘着青龙戏珠和丹凤朝阳，底座是富贵不断头的云子浮雕。棺材由二十四个小伙子轮流抬着前进。礼生和风水先生捧祭文执罗盘，与举着铭旌碑亭、童男玉女丹顶鹤、白马黑驴金银斗、七色幡、八型旗、四十八幅挽幛、九十六对花圈等焚化品的三百多人尾随其后，浩浩荡荡向坟院行进，一时间悲哀的气氛中透出热闹来。
安葬过程在治丧小组的指挥中依次顺利进行，但在风水先生开棺分金时酒却不夠用。分金时风水先生用嘴含酒向棺中死人及棺里棺外喷洒几遍，然后将罗盘置于死者当胸，确定方向及位置。
坦人见还缺酒，便吩咐一个腿快的年轻人直奔支书家里取酒。打扫房屋的几个老者说他们刚拾掇好一堆空瓶，不曾见酒，就帮年轻人寻找，终于在支书卧室的柜子里找出两瓶，年轻人捏着酒瓶拔腿就跑。
年轻人气喘嘘嘘赶到坟院，风水先生早已急不可待，急忙接过酒瓶在拧瓶盖的瞬间瞥见瓶上有“茅台”二字，心中惊喜，心想茅台酒是大官富豪受用的东西，小小的村支书不一定有真货，不管是真是假光冲着“茅台”二字就不反胃！
老风水伸长脖子咕噜噜一声半斤已下肚，一股气从嗓眼里倒冲上来，果然醇香无比。他把另外一瓶递给站在棺材旁边的助手。
为首的风水先生没有舍得向死人多喷，不一会儿便看不清楚罗盘针的指向，两位助手见状急忙合上棺盖，让师父念咒发落亡灵。此刻老风水根本记不起常用的咒语，但绝不能因酒误事，便用人们听不清的语言念：“茅台是个好东西，今日碰上好运气。一口半斤下了肚，两口吱的撂个屁，……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当孝眷们哭得死去活来，哀乐奏得悲悲切切，花花绿绿的焚化品燃烧得哔哔剥剥，一座黄土坟堆起的时候，天已大亮。
乡亲们搀扶起一个个东倒西歪的孝子，劝他们节哀。此时为首的风水先生按坦人提前的叮嘱，相当慎重地向支书和在场的所有人讲：“此坟地理位置极好，在周围千八百里实属罕见。不是我们风水手段高明，而是牛老先生生前积德行善的结果。喂！你们往远看，四周五山合抱，标准的五马攒槽龙脉；往近看，坟地避煞让水，真是难得的金盆养鱼阴宅。但是、但是十地九不全，需要人工修补。常说愚公移山，人定胜天嘛。如果把这块地修平，前边山畔种上树，就更藏风聚江气。再把右边那一块修平多半块，就不阻挡禄马贵人脉气。对亡人好，对孝眷好，对村间的所有人更好，……”
文：冬
朋友怕我一个人孤单，送来了一只美丽的金丝雀。它洁净清爽的羽毛，修长的身躯配上略高的双腿，显得匀称优美，确实很讨人喜欢！它天生有一副好嗓子，歌声清脆嘹亮，婉转动听，让人如沐春风……
自从有了它，我平淡的生活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每天早晨醒来，第一件事就是给它准备早餐，单纯的谷类怕营养不够，还要加一点蔬菜才安心！
每次给它洗完澡，都要将羽毛吹干才移到室外，怕它会着凉生病！
每次外出，都惦记着家里，怕它一个人会孤单！
每天晩上，都会把它放在胸前，用体温去温暖它……
它也会友好地回应我，可爱而乖巧……！虽然照顾它辛苦一些，却也感受到了那种相依为命的美好……
可是接下来一段时间，它似乎变了！从它的歌声里，我听出了几许烦燥；对于我精心准备的食物，也不那么爱吃了；对我也爱理不理了！
有时候，它在屋里到处乱飞，爪子经常被各种线绊住，窗帘，被套，还有我的连衣裙都被它勾出了长长的丝……
我想，也许是它厌倦了我的照顾，对这种日子已经不耐烦了！或者，我对它还不够好……？各种猜测让我陷入了深深的自责！
我开始觉得它的声音不那么动听了，羽毛也没那么漂亮了……
直到有一天清晨，它嘹亮的歌声再次响起，我兴奋地来到窗前，原来窗外飞来了另一只金丝雀！
它欢呼跳跃，仿佛那只鸟重新唤醒了它的生命！我也终于明白：在它那美丽的外表下，注定有着一颗不安分的心，又怎甘心就这样一辈子被我“囚禁”……
我再次给它洗了澡，细心地疏理着它那漂亮的羽毛，它还是那样的光鲜靓丽，只是比刚来的时候胖了一些……
我双手捧起它，用力向天空抛去，它奋力扑腾着翅膀，头也不回地飞走了……
送走了它，我无比不舍，企盼的眼神无数次向窗外张望！只要一听到鸟叫声，就会飞快地跑去窗前，看看是不是它回来了……！可是，它却再也没有回来过……
朋友看到了我的失落，又给我送来了一只小狗！她告诉我，这只小狗有多聪明可爱，多少人都想拥有它，让我好好珍惜！
闲暇无事的时候，我会看它两眼，它一身灰色的毛，一双乌黑的眼睛仿佛会说话，体型像一只小小的灰兔子。
平常，我吃什么它也跟着吃什么，从未给它单独准备过食物；至于洗澡什么的也都让宠物店代劳了！
但它却特别懂事，仿佛能看出我的心事！我开心的时候，它会高兴地竖起耳朵，双腿搭在我的膝盖上，做着各种撒娇的动作！
我沉默不语的时候，它也会默默陪伴在我身边，安静极了！只是，大多数时候，我几乎都忘记了它的存在！
就这样，多少个连灯也不愿意打开的夜晚，它就这样静静地呆在我身边，一声不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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