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6,一个没有爱的故事
文 流星剑
很久以前,爹讲个了故事给我听,一个关于柳家屯的故事,一个很老的故事,没有爱情,却有爱的故事。
1
秋勇到柳家屯的时候是在1946年的冬天。
那年的冬天雪特别的大,那种冰冷的感觉瞬间刺激了他那本来就已经脆弱的身体,眼一黑,饥肠辘辘的秋勇一头扎在了大雪堆里。
似乎睡了一个世纪那么长,秋勇一直在梦里,他梦见了他的爹娘、他的媳妇还有他那可怜的牛牛。家乡的饥荒持续了一年多,秋勇无可奈何,只能眼睁睁地身边的人一个个的离去,特别是他的牛牛,死的时候一直口里喊着难受,浑身抽搐着离开这个世界。
牛牛,是这个世界上最后一个亲人了。即便全家人把能吃的都省下来,还是不能救他的命。在梦里,他抱着牛牛,扯开嗓子,想嚎啕大哭,可只听到呜咽,在那血色黄昏之下,显得沧桑而又凄凉。
哭着哭着,渐渐地有些虚幻,他感觉到了温暖,还闻到了那久违的米饭的香味,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
一个小孩儿立在炕边,眼神怯怯地望着他,顶着西瓜头,瘦弱的身子就像火柴棍,像极了他的牛牛。
他伸出手,想摸摸牛牛的脸,可小孩儿一转身跑到门外,依旧胆怯地露出头来,望着他。他弄不明白自己是死了还是一直在梦中,他掐了自己一下,那感觉确实真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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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柳家屯是东北的一个旮旯地,打跑了日本人之后,这便成了一个破败的村落。
村里男人不多,大部分都死了,只留下一些妇孺。相对于很多人来说,小翠是比较幸运的。她的男人阿根被日本人抓走,砍了一双腿,丢在死人堆里。小翠把他捞回来,养了一个月,总算保住了一条命。从此,小翠便带着儿子冬枣,守着男人,操持着过日子。
辛苦自然不要说,可家确实完整的。
“要么,你还是拉个马套吧”阿根不经意地说道。作为一个男人,他觉得很憋屈,看着心爱的女人累死累活,自己帮不上不说,还成了累赘。
“你说什么呐?”女人有些愤懑地说道,“你这是磕碜人还是嫌弃我了啊”。
“我哪能嫌弃你啊,这不是还有冬枣在吗?你一个女人家的,带这个孩子,还有我这个残疾拖累,太辛苦了。”
女人没回答,一转身,出去了。自从她从雪堆里把西屋那个男人拉回来之后,阿根就一直惦记着拉马套。
柳家屯上的没有丈夫的女人们,日子难挨,便改嫁到深山的猎户人家,日子也是凄苦的,但好歹有个男人可以依靠。
而那些家中男人丧失了劳动力,女人便会找些男人来帮衬农活,勉强度日,就很形象地唤做“拉马套”。
“狗日的,真难过!”小翠嘴里碎叨,手上却不停歇地忙着。她很厌恶这种靠着身子养家的营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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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一晃眼春天到了,秋勇在柳家屯呆了大半个月了。有了米饭填肚子,他很快的就恢复了体力,他卖力的干活,并且尽量少吃,有时候就着粥,啃个玉米面饼子,便管一天。
其实,他的内心是自私的,柳家屯比他的家乡不知道强多少,他想呆在这里,只有有口饭吃就足够了,他害怕女人会把他赶走。
他管女人叫“姐”,年龄相仿也看不出谁大些,但绝不至于叫“婶”,也不能叫“妹”,显得猥琐,秋勇觉得救他命的女人简直就是活菩萨,可得敬着,叫“姐”准没有错。
初春的太阳有些懒,都挂半空了,确始终驱不了寒。秋勇把阿根抱到院中,安置在座椅上晒太阳,便劈起柴来。冬枣在院子撒着欢,唱着歌儿。
“秋勇老弟,你老家真个就没有人了吗?”阿根看着秋勇,没来由地问道。
“嗯,全死了,饿死了。”秋勇说着话,狠力的劈开了一个硬木头疙瘩。抬起头,秋勇看了一眼冬枣,他喜欢这个孩子,看着冬枣,他觉着牛牛就在身边。
秋勇眼中的慈爱,闪着光芒。
阿根一眼就明白,这男人是真疼孩子。
自打没了腿,阿根总是提心吊胆地过着日子,他怕小翠会扔下他,带着冬枣跑到山里过日子,可如果真那样也好,他残了,活不活都没有什么意义。他更怕将来万一他走了,小翠一个人孤苦伶仃,带着冬枣在这个世上遭罪,那才是最可怕的事情。
可现在他倒有了主意了,仿佛苦命的人一起,日子过得更惬意了。
不知是为眼前这个男人感到悲哀,还是内心突然涌现出的如释重担,各种情绪交织,阿根竟轻声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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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秋勇依旧显得小心翼翼,毕竟寄人篱下,他清楚自己再辛苦也终究报答不了这份恩情。因为常年无法动弹,阿根的脾气却越来越大,他每天冲着女人骂骂咧咧,甚至动起手来了。
有一次居然坐在椅子上攥着女人的头发,狠狠地扇着耳光,女人嚎地像杀猪一样。幸亏秋勇冲上去,把女人拖了过来。
秋勇本就是个不会说话的疙瘩,劝也劝不了,再说两口子是床头打床位和,他也不明就里,所以只能搂着瑟瑟发抖的冬枣,给他些许安慰。
秋勇虽觉得阿根可恶,可内心却恨不起来,病久了的人就是这样坏脾气;秋勇也很佩服小翠,守着这男人过日子,却从来没有一句怨言;唯一觉得可怜的就是冬枣,这个孩子越发沉默,眼里总是有一丝惧怕。
屋檐下的两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带着孩子,就像乡间的泥和土,和在了一起。
柳家屯一到春天,遍地开着白色的野葡萄花。小翠望着在地里劳作的秋勇,不自觉的有些恍惚了。阿根在没有瘸腿之前,也和秋勇一样,脾气极好从不发火,整天乐呵呵。天杀的日本人毁了美好的一切,她恨透了那些鬼子。
小翠心里门清,她明白阿根的苦。阿根想把她赶到秋勇的床上去,希望两人能拉个马套,一来可以拴住秋勇,搭个伙过日子,可她是个倔强的女子,丈夫还在,却和别的男人上床,那样苟活又有什么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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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我爹回忆说,1947年的春天很寂静,连鸟的鸣叫声都不曾入耳,春天就这样悄无声息的过去了。春天一过,秋勇就离开了柳家屯,再也没有回来了。
小翠慢慢的变老,直至最后,平静地守着阿根,和乡间的所有阿婆一样,没有一丝涟漪,直至死去。那个曾经来过的小伙子秋勇,就这样慢慢地蹉跎在岁月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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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说,在锦州看到了他,他进了部队,也不知是国军还是共军;也有人说,看到他在当货郎,叮叮当当敲着锣窜胡同。
讲完故事,我爹喃喃自语道:“当时我也就你这般大,人都唤我冬枣。活了一辈子了,才明白在那个动荡的年月,激情也许从未燃烧过。能坚强地活下去,就胜过一切浪漫。”
说完,爹重咳几声,浑浊的眼中竟咳出了些许湿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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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期盼
岁月无情,人亦有情啊。何为有情?学疏浅见,情者,不离不弃陪伴也。
那个时代,车马很慢,一生只够爱一个人。一生陪伴,不离不弃。
故事发生在安徽一个小镇。
国庆长假,姐夫创业刚刚起步,义不容辞过去帮忙。行业简称调货(废品回收)。
五点半,我起的比平时上班还要早,开始了国庆长假之旅,亦发现这位老人的故事。
老人已是花甲之年,一个小型废品站的老板,双鬓斑白却步履矫健,破旧的衣服,军绿色球鞋,站在门口。
“来了啊”老人微笑着打招呼。“今天准备收什么?”
“先把你这钢筋,废铁弄了吧。”姐夫说
“行,这一片都是,大概有个五六吨,你的车刚好装满满一车”老人指着面前一堆费铁钢筋。
随之。我和姐夫开始分类上货不在话下。
“你们忙着,我家老婆子还没吃呢,我去喂她早饭去”老人转身走进厨房。一间平房连着瓦顶的厨房,屋内陈设杂乱。不见像样的家具,大多是老人收来的价格较贵的东西。
我心下思索“怎么还要喂呢?”当下,老人推着轮椅出来,轻声贴着耳边说“晒会太阳啊。我去给你盛稀饭来。”
轮椅上坐着一位老人,歪着头,目光呆滞,应该能听懂老伴的话,却无法回应。秋天早晨的阳光是温暖的,乡下温度稍低,晒的人格外舒服。老人眯着眼,皮肤白净,穿着较厚的衣服,身上干净利落,与眼前的环境对比着实强烈。
“张嘴,啊~ 对。来。在吃一口”老人蹲在轮椅旁边,细心温柔的为他的老伴准备这一顿简易的早餐。
闲暇时聊天得知:
老人收废品快40年了,35岁左右年间,在镇上开废品站,后老伴患病,家道中落,关了收费站,在自家门口收废品。育有一儿一女,儿子在市里开了饭店。
收废品这个行业看着不起眼,听着让人鄙夷,可赚钱应该没的说的吧。老人家门口这一堆废铁铝,杂七杂八的,保守估计15万。
何况当年老人年轻时在镇上有着一家正规的废品回收站呢。
轮椅上这位老人身患何疾?儿女为何不在身边服侍?我不得而知。
我看到的是老人一路走来不离不弃的陪伴。二十多年来的尽心服侍。
下午五点半,太阳已落西山,余晖分外刺眼,临回程时,老人笑呵呵的说:“收钱了啊,等你们路子跑熟了,租个地方开个废品站,我老伴哪天要是走了,我就去给你们打工。”
倒车镜里,老人立在余晖里,握着手里的现金,向我们微笑示意。
也许是他老伴这个月的药费有着落了吧,又或者赚钱了吧。老人始终微笑着
回程一路,老人的笑容始终在脑海里徘徊,这个仓促又轻浮的时代好像与他格格不入。又好像欠下了什么?
相比老人而言,岁月不曾善待他,他却报之以歌。
相比老人而言!这个时代的爱情,是不是也少了点什么?
1.
曹英子无比厌恶地看着王思文,除了相信魔鬼用权利买走了他的灵魂,找不到其它的理由可以解释他的一系列恶行。
王思文瘫在尘土里,特别害怕自己会在这里慢慢地腐烂成一滩泥,就“咚咚咚”地不停歇地磕头,哭嚎道:“英子,英子,你救救我,救救我……”
“王八蛋!我英子如果还救你,我就比你还该死!”曹英子满腔的怒火从眼睛里喷出来,咬牙切齿地说道:“你个畜生!我真想挖出你的心来看一看是不是黑的。我被你花言巧语地蒙骗了这么多年,被你踩在地上往上爬这么多年,你还不知足,竟然伸出魔爪要毁掉我。你有没有想过会遭报应啊?!你这只疯狗,恶魔!你恶贯满盈了,下地狱去吧!”
“不,不,英子,看在过去相好那么多年的份上,你饶了我吧!我以后会好好地爱你,再也不让你为我做任何事了,你相信我!我可以对天发誓!”
“闭上你的臭嘴吧!我若还相信你的花言巧语,我就不得好死,下十八层地狱,永不超生!”
王思文,熄灭了生的希望,死的毒钩钩住了他,他趴在地上,痛哭起来。
2.
三天前,是曹英子的生日,虽然她已经红的发紫,粉丝人数几乎超越了全国党员的数目,绝对的无冕女王。但在生日当天,也要按照设计表演规定动作,豪华的生日蛋糕也是假装成一项惊喜,曹大明星还要感动出眼泪来。明星与经纪人,就像两株纠缠在一起的寄生植物,不太能分得清是谁寄生在谁的身上。
曹英子精疲力竭地回到家里,十一点了。她泡了一个热水澡,舒展四肢躺在松软的大床上,闭上眼睛,享受着寂静。
曹英子的脑海中浮现了很多画面,一张一张的人脸滑过,最后定格在叶光明的俊朗的阳光灿烂的面孔上,她正在拍摄一部情感影片,叶光明饰演她的剧中情人。
爱情片绝对是个危险的爱情和婚姻杀手,缺乏忠诚能力的人,往往一部电影拍下来,就爱上了荧幕情人。不过对于曹英子这样的大牌,密集海量地拍摄影视剧,有时候还多部作品同步进行,表演就成为纯粹的表演,不容易动真情了。
“没有花香,没有树高,我是—”手机铃音划破了宁静,曹英子拿起手机,看到屏幕上显示着“鬼子”,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柔情,王思文不会忘记她的生日。
“喂——”
“睡了吗?”
“躺下了。”
“生日快乐。”
“谢谢。”
曹英子很想再多说点儿什么,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电话的另一端也沉默下来,一股凄婉苦涩的味道悄悄地散发着。
“晚安”,曹英子说了后,就把电话挂掉了。
“没有花香,没有树高,——”手机又唱了起来,曹英子侧身抓起手机,接通了,放在耳边,等着对方说话,她以为还是王思文。
“喂…”话筒里传来的是叶光明的迟疑的声音。
曹英子没有答话。
“我是叶光明!英子姐,生日快乐!”
“白天不是说过了吗?干嘛还要再说一次?”曹英子的心情轻松起来。
“白天是集体的,现在是我自己。”
“呵呵,有什么关系吗?不过,谢谢!”
曹英子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小鲜肉好像也会耍心机呀,不过还是很有用,以后对他不好都不好意思了。
“英子姐,我好喜欢你!”叶光明很用力地说了这句话,就听到他大喘气、深呼吸。
曹英子有点轻浮地笑了两声,说道:“小鲜肉,找小姑娘玩去!姐姐可没有心思陪你玩。”
“我不是玩!我是真的喜欢你。我爱你!”叶光明急切地说道。
曹英子感到一丝欣慰,温暖,但她很清楚,这不过是爱情影片的副作用,所以她说道:“叶光明,你演电影演得出不来了。我谢谢你,时间不早了,睡觉了。”
手机刚刚放回到桌上,不超过两秒钟,就又响了起来。
“曹英子有点儿不耐烦了,一把抓起来:“喂!”
“英子,我在你门口,你快来开门。”王思文的声音。
曹英子一半欣喜一半疑惑,下床去开门。
王思文心事重重,眉头深锁。
王思文径自走向客厅,曹英子关上门,跟着他一边走一边说:“发生什么事了吗?我以为你是专门来为我过生日的呢!”
王思文斜躺在沙发上,叹了口气说:“本来是,到了楼下的时候,突然接到一个电话,我们两个都有麻烦了!”
“是吗?什么事?”曹英子今非昔比,不但财富膨胀到一个普通人根本想象不到的数字,名声之大,比不上国家主席,但绝对不输给国家总理。走到那里,都前呼后拥,粉丝们风雨无阻地迎来送往,握一下她的手都激动到热泪盈眶,跟当初红卫兵握到伟大领袖毛主席的手一样,体质稍弱一点的,都能当场晕倒。王思文是个市长,是她的秘密情人,还有几个部长、省长,也是她的铁杆粉丝。曹英子自以为已经为自己编织了一张绝对保险的安全网,谁还能让她有事呢?
曹英子可不是一个随便就被人找出麻烦的普通女人!
“高强,那个打假出名的北大教授,不知道什么时候盯上我们了。”王思文用右手按了按太阳穴,又揉了揉两眼间的晴明穴,烦躁地说道。
“他盯上我们什么事了?”曹英子不耐烦地问道,她心里有点觉得王思文作为B市市长,此时的反应有点儿过度。
“不止一件,刚才电话中提到了去年市政府参与的两个工程。”
曹英子听了,眉头也开始皱了起来:“你想怎么做?”
“高强提了一个条件。”
“什么?”
“高强说只要你能陪他一晚,他就不再提任何和我们有牵连的事。”
“有人冒充高强整你了吧?!”曹英子印象中的高强可不会做出这样的事。
“谁让你越来越有魅力了呢?连高强都想粘。”王思文的这句话有点儿酸溜溜的。
“还不是拜你所赐!”曹英子突然想起这些年,她为了王思文的前途,强颜欢笑地服侍了那么多的道貌岸然的畜生一样的官员、导演、影视届大腕,她拼了命才从肮脏的泥坑里爬了出来,并升到了那些压榨她的人所在的高位,高强算个屁,竟然也想来踏她一脚。
“英子,你别生气,我知道这几年你为我们受了不少委屈。可是,有今天的成就,都值得的,对吗?现在上面查贪官污吏,风头上,我们还是忍忍吧。”
“怎么忍?难道你要我被那个畜生睡一晚?”曹英子怒火中烧,盯着王思文的眼睛问道。
“不就是一晚吗?你早就不在意了,不是吗?”王思文一脸的鄙夷不屑。
“滚!”曹英子再也忍不住了,腾地从沙发上弹起来,指着大门吼道。
“金山酒店501房,明晚十点。”王思文厚颜无耻地说完了就走向大门,“砰”的一声巨响,走了。
曹英子跌坐在地上,头痛得像要炸裂似的,眼泪还没有流出来,就被怒火烤干了。
3.
十年前,王思文北大研究生毕业了,在同学父亲的关照下,到B市市政府做了一名秘书。
王思文是一个卑微的农民的儿子,为了让他有机会“鲤鱼跳龙门”,除了种地,他的父亲就四处捡垃圾卖。
王思文还有一个姐姐,一个妹妹,都小学毕业就在家里帮忙干活,18岁就提亲,选择女婿最看重的是能出多少彩礼,只要不傻不残,谁给的钱多就跟谁结婚。结果,两个可怜的女孩不情不愿但却不哭不闹嫁了人,大女婿家暴,二女婿体弱多病。
家人的牺牲,像一座大山一样压在王思文的心里。他发誓将来一定做个大官,好好地报答家人。进入市政府,就等于搭上了当官的列车,一定要百倍千倍地努力,早日实现对家人的承诺。
春节到了,他王思文回农村老家与父母团聚。曹英子也是刚刚大学毕业,还没有找到合适的工作。曹英子听说王思文回来了,就来拜年,主要想找王思文聊天,打听一下B市的工作情形。
曹英子非常羡慕王思文,想跟着他去B市找工作。没有等王思文说话,朴实善良的王思文的母亲就发话了:“这样很好!你们两个人从小一起长大,可以互相照顾,听说城里人都很滑头,不像咱们农村人老实。”
春节假期结束后,王思文就带着曹英子一起回到了B市,两个人对权利充满了向往和敬畏。
王思文住得是市政府的单身职工宿舍,他在宿舍楼附近,为曹英子租了一个房间。王思文上班很卖力,曹英子从B市青年报上获得不少招聘信息,拿着自己的应聘资料,天天在大街小巷里穿梭着找工作。
一般星期五就晚上,市政府的领导们工作了一周,需要在回家之前,好好地放松一下神经,然后高高兴兴地回家陪家人。王思文是领导的秘书,为领导安排好丰富的娱乐项目,是他一周中最有压力的工作。
王思文不笨,跟着别人做一次,就掌握了精髓,又利用研究生的聪明和严谨改良了做法,深得大大小小领导们的赏识。不久,他就被调到市长办公室,成为市长的秘书。
这让王思文激动、兴奋了好几个晚上,周六的早晨,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给曹英子打电话,该关心一下这个乡亲了,️顺便与她分享一下自己的喜悦。
王思文拨通了曹英子的电话,听到一声“喂”,就忍不住把自己的事一口气全讲了,最后结束语是:“你今天没事吧?起床,我去找你,今天好好陪你一天。”
曹英子一直都没有找到工作,听了王思文的话,没有分享到他的喜悦,反而更加沮丧焦虑了,但是王思文没有给她选择的机会,只好穿好衣服等着王思文来找她。
王思文很有效率,不到半小时,就到了曹英子的房间门口。
早餐,逛公园,午餐,逛街,晚餐,看电影,散步。王思文的确陪了曹英子一整天,分手时,曹英子有点恋恋不舍,说:“思文哥,谢谢你!给了我最开心的一天!”
这同样是王思文最开心的一天。曹英子对他的崇拜和赞赏,让他有生以来第一次自信起来。
王思文一有时间就去找曹英子,请她吃饭,跟她聊天,享受她的温柔和敬慕。在王思文的鼓励下,曹英子逐渐走出了情绪的低谷,浑身又洋溢起青春的活力,对未来满怀希望。曹英子明媚的笑容,甜美的笑声,一次又一次地让王思文怦然心动。
只是,王思文的当大官的欲望是如此的强烈,连最圣洁美好的爱情都被它掐住了喉咙,发不出欢唱的声音。
一个礼拜日的早晨,王思文带着曹英子到一个基督教堂里参加朋友的婚礼。现场的喜悦、庄重、神圣、真诚的氛围深深地感染了两个人。当听到他们彼此宣誓:无论贫富,健康或者疾病,都会像爱自己一样地爱对方,保护对方,忠诚于对方,直到生命终结。曹英子泪光涟涟,她觉得这就是她渴望的爱情。王思文悄悄地握住了曹英子的手,两颗心终于跳成了同样的频率。
王思文和曹英子带着很多农村的传统和朴实。曹英子虽然恨不得粘在王思文的身上,一刻都不想离开,两个人都是初恋,恋得纯粹、热烈,但还坚守着最后一道防线:不结婚,不同居。
国庆节前夕,市政府按照惯例,全部职工及其家属大会餐。王思文带着曹英子和市长同桌,由于给市长敬酒的人太多,王思文代市长喝酒,可是,本来酒量就不好的王思文,几杯下肚,就面红耳赤,头昏脑胀,正在为难的时候,曹英子大方地承担了代酒的任务,一杯又一杯,一饮而尽,且脸色只是微红,博得了满堂喝彩,市长也毫不掩饰对她的赏识,结束后,让自己的专车送他们回家。
王思文本来很高兴,以为曹英子为他长了面子,提升了竞争力。他万万没有想到,有一天,市长把他叫到办公室,严肃地给他下了一个命令:“让你的女朋友跟我!我保证你的仕途会更加顺利,以后,说不定还能接我的班,当市长。”
王思文愣了,这样的状况大大超出他的认知和想象。他应该立刻挥拳痛击侮辱他的人,只可惜,他自己没有给自己太多的尊严,倒是被对手的权威震慑住了。
王思文走出市长办公室,手里多了一张字条:河海花园,10栋601室。明晚,十点。
王思文当晚找到曹英子,晚餐后带着她回到自己的宿舍,哭了,把实情和盘托出,结语这样说:“我不能要求你为我着想,为我牺牲。你不用多想,只是我恐怕在市政府里做不下去了,这两年的努力算是白费了,还不知道以后去哪里。命运对我们就是残酷啊……”
曹英子听后也惊呆了,沉浸在爱情的甜美中的单纯少女,突然遇到了要吞吃她的恶魔。“王思文不是应该英雄救美,挡在她前面保护她吗?他怎么哭了?”曹英子的思想乱了,怎么也理不出一个头绪来。
“我害你丢掉工作了吗?你什么意思?我们最好应该怎么做?”曹英子焦虑不安地问道。
“——”王思文欲言又止。
“哎呀,你直说吧!”
“市长说他过两三年就该退休了,到时候,如果我做了市长,就好办了。不过,要不要,还要看你。”王思文头埋在了膝盖上,不敢正视曹英子。
曹英子哭了,由无声到小声地啜泣。
王思文抱住她,轻轻地为她擦拭眼泪。
那一晚,王思文和曹英子达成了一项协议:曹英子魅惑市长,帮助王思文上位,一旦王思文上位成功,就和曹英子注册结婚。
第二天晚上,王思文准时将曹英子送给了市长。之后,五年来,王思文不断地升迁,终于在市长退休前三个月,准确地到了副市长的位置上,做好了接班的准备。
一开始,怕被人怀疑,王思文不见曹英子。后来渐渐地,随着官位的升迁,生活越来越繁忙,越来越热闹,也越来越有压力,竟然几乎忘记了英子的存在。因此,王思文并不知道这五年来,曹英子除了做好市长的情妇,确保他的计划顺利进行之外,还做了什么。他怎么也想不到,曹英子在这五年里,又回到了电影学院进修,学习表演艺术,又凭着一部电影作品,红遍大江南北。曹英子信守诺言,确保王思文能够升任下任市长,就结束了可悲可耻的情妇生涯,专心地发展自己的演艺事业。
曹英子没有结婚,连恋爱都没谈,她静静地等着,看王思文会不会履行当初的誓言。
4.
王思文当上了市长,是最年轻的,符合中央的领导队伍年轻化的精神。
几个月后,曹英子接到了新市长办公室主任的电话,邀请她参加市长主持的文化交流会议。会场上,市长与来宾逐个握手时,曹英子握到了一张字条,时间和地址。
将近六年的时间,两人终于单独见了面,已经与当初大不相同。
“英子,谢谢你!我能有今天,有你的功劳。”王思文率先打破沉默。
“不用谢,是我自愿的。我若不愿意,你逼我也没用。”曹英子心潮澎湃,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六年了,屈辱的感觉虽不在强烈,但还在吞噬着她的精神。
“你愿意住在这里吗?我还不能娶你,我的位子没有坐稳,老市长把几个亲信安在我身边,一定会引起怀疑。但我们可以悄悄地在一起,我—我很想你。”王思文已经熟练掌握了撒谎的技术,声音、表情、动作完美地配合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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