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向的孤独患者

每一个人都是孤独的个体,都想寻找那抹温暖的来源,却都不善于跨出那一步,甚至于连聊天都宁可看场电影听场音乐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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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身边路过的人不计其数。人群里可以对视心动的几率大概只有万分之一。可以携手走过一段路更是寥寥。

可是,需要交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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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言,1986年生,一份稳定的工作一份足够养活自己的工资还有副业收入。

工作电台主播,一档晚间八点档的音乐节目,磁性而又低沉的一把好嗓音。

不工作的日子里,时常出去自己跑跑去看看外面的风景记录时光的流年;喜欢照顾花草,阳台上的几棵植物长势都很好;喜欢阅读和电影,喜欢胶片机所拍摄的质感和冲洗的岁月感;等等。

虽然被90后的同事定义为“孤独的老男人”,仍旧没有任何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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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年,1992年生,不稳定的工作不稳定的收入但是养活自己凑凑合合。

自由职业者,靠以给杂志投稿写字为生。

时间自由,却是典型的夜猫子。对于流年而言,夜晚的思绪更加清明。

喜欢逛超市,买生活用品;喜欢逛菜场,在新鲜蔬菜里挑选合心意的,然后买回家仔细烹制;喜欢在人群里感受喧嚣与故事,需要收集和感受。

朋友不多,还喜欢宅。朋友说她“一辈子打光棍吧你。”她说“我已做好孤独终老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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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母压力很大,就把所有别人给予的压力全都付之在孩子身上。

“周六回来相亲,你要不来我就逮你去。”

“妈,我这礼拜没空。”

“没空是吧,行,你妈住院了。你也别回来。”

流年无奈,只好回去。

“南言啊,你爸我年纪大了,就想抱个孙子。你抽个时间回来昂,你妈小姐妹介绍了个好姑娘,跟你聊得来。”

“爸,我…”

“哦哦,回来是吧,那我和你妈说,挂了。”

电话那端已然断线。

回去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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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街角咖啡馆的南言,边喝拿铁边看手中的报纸,玻璃窗外坐着的是父母和侄子,正在笑眯眯地看着他。

南言一脸无可奈何,求个心安罢了。

他在等待相亲对象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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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另外一边的流年,喝了一杯热牛奶,阳光下仍有些昏昏欲睡。昨天晚上凌晨两点才睡着,今天七点就被老妈从被窝里挖起来,收拾自己。

看着一直在微信上不停发信息提点的母亲大人,流年一脸蒙比。

看着面前坐着的男子,一脸假笑,还得不停的听对面的男子说着他的成功他的如何如何。

“流年,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嗯,刘先生,您还是叫我许衡吧。”流年一脸真诚。

“好,许小姐,你现在在做什么职业呢?工资待遇好吗?”看着她,问。

“嗯,马马虎虎过得去。”

“如果你跟我在一起的话,可以不用上班了。在家当家庭主妇就好。”笑容很亲切。

“家庭主妇啊。”

“对,我有房子有车子,也算年轻有为吧。跟我不吃亏。而且,你看你,是吧”他的眼睛在她脸上身上扫过,一脸欠抽的笑容。

“嗯,真是感谢您的建议。可是,我呢就是作,送到我手中的我偏不要。您呢,另找他人吧。再见。”流年说完,没理会他径直出了咖啡馆。

在门口撞上了一个妆容艳丽的女子,还被她推了一下,一个白眼莫名其妙就接了。

流年一撇嘴,“奇葩。”

坐在门口的南言父母一脸蒙圈的看着自家儿子的相亲对象一脸笑意的坐在另外一个男子对面,然后看着她们俩开始交谈甚欢。父母俩一对眼,心里默默为坐在另一边喝咖啡的儿子心里默哀三秒钟。

这厢的流年,一眼扫到了坐在窗边安静看报纸的男子,喝咖啡的样子很安静手指细长而又瘦削,好看得紧。许是看得久了,他抬起眼,看见站在咖啡馆外面的女孩子一直在盯着他看,不由得有些局促。过了一会儿,他转过眼看了眼手表,发现已经过了约定的时间。

再看向外边的时候,那女孩子已经离开了,而父母一脸无奈的笑,示意他看手机。

“走了儿子,你相亲对象已经成为别人的了。”

看到这,南言不由得笑了。收拾好报纸,转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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叨一句,这场相亲里的另外两个人,相谈甚欢之下更觉得对方甚合心意。

南言这厢不必说。

流年这厢,母亲又开始叨叨叨。内心着实觉得自己这女儿好像嫁不出去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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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似乎重新又回归了平静。

父母的唠叨和啰嗦重新远离一段时间,可他们知道,在他们没有找到对象这一段时间,隔三岔五就会上演这样的戏码。

也会在深夜叹息,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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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仍坚持着他的坚持,也会在休息天早起去菜场买菜,一个人也要好好吃饭。

她是习惯菜场了,也许交错在人流中也未可知。

如同两条平行线,一直在自己的轨道上行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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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选蔬菜,清洗干净选择合适的方式去烹制。

米饭配上清炒和汤,总是合适的,胃也觉得舒坦。

散步或者借书或者窝在家里看电影也都好。

她有天无意间收到曾经常听到的电台,正巧是八点档的音乐节目。

电台主播声音磁性、低沉,甚是悦耳。一笑,似乎更添暖意。

推送的音乐很有意思,是个人风格很明显的一张张专辑。

自此,开始守候这档节目,直到以后的日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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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收拾好厨房后,总是会去天台照看自己的大型植物。

拍照留念,记录植物的成长历程。

从天台上往下看,这座城市的车马喧嚣人来人往,或者远处耸立着的高楼,或新建起来的辉煌或略显破旧的以前的建筑,这个城市,还是那么浑厚。

会在午后,坐在沙发上刷刷有些网站,偶尔会看有些杂志上的推文,他看到过一篇蛮有意思的文章。对现在很多父母插手孩子的婚姻的各种不满和悲哀。他看得出来,这个作者还小所以还略显稚嫩,但是论点什么的都很有个人特质。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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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一直不安排两条平行线交叉,似乎没什么意思。

只是交叉了,就又普通了。

罢了,我还是喜欢有一定交叉才有趣。不然就是各自老死都不知,其实在这个城市,还是有和你相似又不同的人,只是大家都隐秘其间,不喧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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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末的时候,台里组了一次聚会。人很多,不止台里众多工作人员还有许多外界的有意思的人一起参与。所以,把活动推向了另一个高度。

是以,很多人都想参加这个聚会,去结识很多人。

流年受了朋友之邀,推不掉只好答应说去了。

流年一些朋友也是会玩至极,时常拉着她去看看不同的世界。去认识很多有趣而又个性的人。

只是现在,觉得这些场合都闹得很。

可朋友都拿出断绝关系这样的假要挟,还是配合她一些为好。不然,哪天带她出去蹦极就完了。

这边南言自不必说,本需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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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会包下了一整个宴会厅,场面甚是规模。

从前台签到进场,看尽此城各式鲜亮名人,也算有趣。

流年穿着长裙大衣,跟在朋友身后。一袭红衣光鲜亮丽,十公分的高跟鞋扭得摇曳生辉,卷发恰到好处的迷人。流年只觉得今日的离过分夺人瞩目。却深觉她真的天生很美。(离的职业是模特。)

“你看你,穿着么素,真是白带你来了。”一旁的离不停的点着流年,一刻不停得嫌弃,恨铁不成钢。

有人来敬酒,转换了面容,无敌美笑“好,你先过去。我待会就来。”

待那人离开,又看着她。流年伸出手指,在她脸上戳了戳,手感好好,再戳一戳。“好啦,你去吧,我就在角落里坐坐就好啦。”

离被她这幅样子逗笑了,“算了,不管你了。”

说完,走近了华服里和酒色摇曳里,与后面角落里的安静渐行渐远。

流年耸了耸肩,取了一杯红酒和一些吃食,坐在角落里边吃边看文章的阅读量。

看了眼表,已经八点多了,取出耳机才想起今日没有。

此时,却听见熟悉的声音就在不远处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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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名男子一名女子,在交谈。

“南言,这是编辑部新来的顾笙,是你学妹噢。”说完,朝着他笑笑。

“南言学长,你好,以前就听说你了呢。你的八点档节目我们宿舍的人都喜欢听。”说完,甜甜的笑,嘴角的梨涡似乎醉了酒。

“是么。谢谢你们的喜欢。”南言回。

那个牵线的男孩子说完,看样子似乎想要撤退了。

“那你们俩聊,我去别处转转。”说完,就溜了。

只留下他们俩,站在那里,一脸尴尬和不知所措。

“你,”一起开口。

“去哪边坐坐吧,可以吗?”

“可以的。”

随后,俩人转到了流言的隔壁。中间有遮挡物阻隔,所以并没有发现有其他人在。

流言虽不喜欢偷听,但想着收集下素材也不错。就取下耳机,一心一意的听着旁边的谈话。

“南言学长,你平常喜欢做什么呀?”

“嗯,一般就是看电影听歌看看书健健身什么的。”

“不出去玩吗?”

“偶尔,比较喜欢自己出去瞎逛。”说到这,似乎有些尴尬。

“真的啊,感觉好厉害噢。我看过学长的微博,照片都拍的好好看。”

“真的么,谢谢。”

“不用客气啦。嘻嘻。”

沉默了一丢丢时间(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他先开口,“那你们呢,年轻人喜欢干嘛?”

“我们啊,上班逛街要么一起出去玩拍照什么的,哪里热闹哪里去凑。嘻嘻,很好玩。”

“你也喜欢拍照?”

“对呀,现在女孩子都喜欢拍照,自拍他拍各种拍。”

“这样啊,已经成为习惯了喔。”

“嗯嗯,我有个朋友更夸张,喝杯咖啡也要拍,去哪都是拍拍拍。”

“嗯。”似乎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学长,你喜欢看什么电影呀,有空可以约电影呀?”

“嗯,我比较喜欢安静的电影。”

“不喜欢加勒比海盗这种么?”

“还好。”

“昂,这么好看的电影不怎么喜欢啊。好吧。”

“呵呵,每个人喜欢的不一样么。”

“这倒也是。”

似乎想起什么似的,女孩子突然出声说“昂,学长,我朋友她们到了,我过去找她们下。拜拜”

说完,就走了。

南言挥了挥手,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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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响起了铃声,是卡农。

这边的流言有些措手不及,赶紧关掉了手机。

想赶紧起身跑开,却已经看见隔壁的男子站起了身,疑惑地看着她。

只好装着接电话,“嗯嗯,我在这,你不用找我。好,再见。”

想走却被身后的男声叫住了,流言这才后悔早知道不偷听了。

“你好,请问你什么时候在这里的?”

一心以为他要兴师问罪来着,流言有些尴尬。

刚想说些什么,却听得他说“不好意思,打扰你了。”还歉意的笑笑。

流言看着他,看了又看。觉得莫名眼熟。

喔想起来了,咖啡馆那男子。

“嗯,你太不会跟女孩子聊天了。”不知怎么的,突然说了这句话。

以为对方会呆楞,却没想到只是一脸尴尬的回答说“是的。我不太会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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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隔壁听的时候,其实对他满满的好奇。每天听到的声音,便会想他长什么样子。

她忽然朝着他笑了,属于很放肆的那种笑。

他一直觉得尴尬,她这是怎么了?

待到她停下来,她对他说:“南言主播,很高兴认识你。”

伸出手,等着他的回握。

手掌相碰,忽然觉得“对了”这样的感觉。

四目相对,都看到了自己的身影倒映在对方的眸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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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结束,离送流言回家。

南言送了醉酒的同事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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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的手机通讯录里都多了一个新的联系人,也许是个好的开始,不是么?

在南言和流言心里,似乎都被投了一颗小石子,渐渐泛起了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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