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旅社谜案
生活的真相是什么,我觉得无话可说,还是好好活下去再说吧!
看着油腻桌面上的那碗清汤米线,表面浮着一层葱花与几块猪血,外加几颗微小肉粒,一眼望去感觉还不错。我拆开了一次性木筷,开始不顾形象的吃了起来,味道确实可以。
“听说前天晚上就在这家旅社餐馆上面的房间里面死了个人?好像还是自杀的,是真的吗?”
“是呢,我有个朋友就在派出所工作,他亲自和所长来现场的,据他说死者患有失眠抑郁症,喝了瓶酒后,想不开就自杀了,好像还是一枪爆头死的,脑浆和血液喷的到处都是。”
“不会吧!好恶心!现在的人心理怎么这么脆弱,还好我比较乐观,吃的饱,睡得香,做什么都带劲。”
“也是,看看你的身材,整一个八戒转世来的,哈哈。”
“猴哥,不要笑我,就你这小体格,碰到坏人,一拳就能放倒你。”
“你来试试看!”
“算了,你说这家旅社也够倒霉的,死了人,以后谁还敢住啊!”
……
我循声望去,见到拐角靠外的餐桌上坐着两个青年男子,一胖一瘦,一边喝酒吃菜,一边在对前天夜里发生的一件命案进行探讨,不一会他们的话题转到了犯罪与金钱方面,最后又谈起了镇上漂亮女人的生活琐事。
不知为何,我感到有些哭笑不得。喝了最后一口清汤,我准备起身付账离开,突然后面一声苍老沙哑的声音叫住了我。
“年轻人,你是一名记者吗?”
我转身看向身后的角落那张不起眼桌子旁的一名老人,一开始进来时还真没注意到他,头发灰白,一丝不苟的往后梳着,皱纹遍布,一双看似浑浊的双眼偶尔露出精光,身上一件卡其色对襟褂子,下面一条宽大黑裤,脚下一双古朴黑色布鞋。
“是,不过你怎么知道?你以前见过我?还是认识我身边的人?”
我还有一句话没说,是不是我上个月报导过这小镇北边煤窑意外冒顶死人事故,得罪了某些人,那些人可能暗中偷拍了我的照片,准备打击报复我,而这位老人恰巧见过这张照片?
这座小镇叫朝阳镇,面积不大,人口不多,煤矿资源较为丰富,许多外地人在这开厂办煤窑。上个月一个妇女通过某种不知名的渠道打了电话到我们报社里,说她的丈夫夜里开工时被冒顶事故的大石块压死,窑主当天夜里卷铺盖跑了,除了那些老旧大型设备,其他稍微值钱的东西全部搬上他的皮卡车运走了。
报社主编将采访任务交给了我,而我在经过大半个月的努力下,和当地警方一起破获了这起刑事逃逸案件,将窑主抓捕归案,赔偿了死者家属一笔不小的金额,并将这起事故如实的登上本地新闻社会版的头条。妇女为了感谢我,前天打过电话来要请我吃顿饭,本想推辞,正好这几天国庆长假不值班,离这边的距离也不算远,想了想还是去了,昨天在饭局中听说了这家旅社的惨案,今天中午准备离开时到这旅社楼下的餐馆吃了碗米线。
“我以前从没见过你,是我猜的,没想到掐指一算就猜准了。”
老人漫不经心的说着,一只手的拇指在无名指和中指做出掐算动作,另一只手从黑裤口袋里拿出一包皱巴巴的软红塔山,掏出一根放到嘴里,拿出一元打火机点上火,深深的抽了一口,吐出一道浓浓的烟雾,如梦似幻。
“你身上的气质有股文化人的味道,眼镜下的眼睛有点血丝,眼袋深重,脸上皮肤不是很好,看来没少熬夜。脸和手肤色黝黑,而你的手腕上面又比较白,色差明显,很可能是经常穿衬衫一类的衣服在户外工作。右手中指和食指指关节有点小突出,说明你可能经常用笔,你放在凳子上的那个没拉紧的黑色公文包露出了黑色笔记本的一小侧,看来你可能需要经常记点什么在上面。一个衣着得体在户外工作需要用笔和笔记本做记录的人,时常熬夜加班,很可能就是记者,你说对吗?”
“对,没错!”
我被老人的一番话震惊到了,再次仔细从头到尾看了老人一遍,根本看不出他以前或现在是做什么职业的。
“不用看我,半死之人,一只脚就要踏进棺材了。其实我敢说你是记者有个最关键的原因,那就是我看到你昨天在那个寡妇家里吃了顿饭,以前她家没来过你这样的亲戚,再加上她上个星期请了镇上派出所喝了顿酒,据说还有个记者对她家也有恩,看来就是你了。”
也许你在我调查那起事故时就见过我了也未可知哩?我在心中暗笑,这个老头挺狡猾的。
“我感觉到你刚才对前面那两人谈论的这家旅社最近发生的命案有点自己的小看法,你打算写篇报道表达自己的观点吗?”
老人继续说着,一边把抽完的烟扔进餐桌上的一杯快喝完的茶杯中,看来老人是饭后无事走来这家餐馆,顺便喝点茶消磨时光。
“人人都有自己的看法,有的喜欢说出来和别人分享,有的喜欢埋在心里,而我不打算说出来,更不会写报道。”
我在昨天下午到过镇上派出所和这家旅社,和这起案件有关系的所有人员深入交谈了一番,可以说是一无所获,也可以说是疑惑重重。不管怎样,这种旅馆死人案件在全国每天都会发生至少几十起,有的见诸报端,有的沉入海底,这起寻常的案件无疑是属于后一种类型,关键证据不清不楚,凶手是谁无处追寻,死者又没有多大背景,死了不就死了,一了百了倒也轻松。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比较聪明,怎么样,来谈谈这个案子,说说你的看法,我对这个案子一无所知,很想了解了解。”
老人又点上了一根烟后说道,这种有些挑衅的感觉让人觉得可笑,你以为人人像你一样,闲的发慌,我可有做不完的事,还得赚钱养家糊口,光想想都头痛。
“好啊!怎么个说法,还是从头讲起吧。”
不知怎的,我下意识的说出这句话,也许是我认为我的看法未必就错了,又也许是我咽不下这口气吧。
“慢着,到外面说吧,天气有点冷,晒晒温暖的太阳,让自己多活几年。”
“好的,随你的便,不过我要结个帐先。”
我走到餐馆厨房附近找到了老板,昨天我和他交流过,这个老板叫做大牛,同时是这家旅社的厨子,负责提供有需要的住宿客人一日三餐伙食供应。
大牛似乎心不在焉,在找我零钱时,把钱掉在了地上,也难怪,旅社发生了命案,心情难免沉重。
我和老人走到旅社斜对面一条可以晒到阳光的巷子中,里面正好有三个附近村民放下的小木凳,老人一屁股坐在其中一个木凳上,我也跟着坐在了另一个木凳上。
老人又掏出一根烟来抽,顺便给了我一支,我顺手接过后帮老人和自己点上火,抽了几口后,老人这才慢悠悠的说:“请说下你知道的情况吧!”
“嗯,就从我所了解到的说起吧,这家旅社叫做朝阳旅社,是一对中年夫妻私人开的,男的叫周奇瑞,女的叫林悦,住宿在二楼和三楼,有八间房。请了四个人,一个是厨子大牛,一个是前台接待周婕雯,另两个是客房服务员祥嫂和梅姐,两人晚上轮流和接待一起值班。周婕雯是周奇瑞的远房亲戚,梅姐和大牛是夫妻,两人同时租下底下另一间店面开餐馆,除了节假日,平常生意比较清淡,大部分时间是大牛一人管店。案件发生时周奇瑞和林悦出外旅游去了,留下四个人看店。”
“前天晚上八点半分左右,有个头戴黑帽,身穿黑色夹克的青年男子来到旅社登记入住信息,从电脑记录的资料可以看到身份证上的名字叫曾辉光,年龄26,不是本地人,曾辉光住在二楼三号房。后来警方从内部系统查了这个身份证号码,发现有犯罪前科,因为抢劫他人财物被判三年零八个月,现已出狱半年多了。”
“九点五十分左右,商人方狄田和他的小工王德福开了辆小型面包车到旅社前方空地停下,一起开了房间。一则是旅社只有单人房,床不是很大,勉强挤挤能睡两人;二则是这个小工是新请来没多久的,方狄田对他不是很放心。所以两人分别开了两间房,方狄田在三楼的六号房,王德福是八号房。”
“当天晚上是周婕雯和梅姐一起在前台值班,接待完这三人后再也没有其他客人出现,梅姐在夜里十一点去到一楼大厅拐角的一间休息室睡觉去了,一点半后天上突然下起一阵暴雨,又是刮风又是打雷的,两点多才停,三点后梅姐和周婕雯换班,直到早上七点祥嫂过来接替,梅姐回去自己在旅社后面的屋里。七点四十三分时,曾辉光下来退房,祥嫂叫醒在休息室睡觉的周婕雯到前台看着,自己上去检查了三号房,一切正常后用对讲机通知了可以退房,曾辉光就这样安静的走了,就像生命中那些来去匆匆的过客,仿佛没来过一般。”
“据王德福自己说,他们是批发各类便宜塑料制品的,昨天和老板卖了不少货给小镇上的各个大小商店,比较辛苦。上午近九点时他才起床,一番洗漱后,开门走到了方狄田的房间附近,没听见动静,于是又回到房里继续睡觉。十点后,祥嫂上到三楼查房加打扫卫生,先是简单维护了空房的卫生,后来轻拍了六号房的房门,喊了几句,里面没有反应,用备用钥匙开门解锁发现打不开,里面的插销肯定锁上了,就没管它。于是来到八号房,拍喊了一阵,王德福这才打开房门让祥嫂进来打扫卫生,完事后祥嫂和王德福说了下异常情况。两人一起来到六号房门口,大声呼喊拍打房门一阵子,里面依旧无声无息,王德福特意下楼到旅社外面看了看,发现车子还在,又走到旅社附近看了看,没发现老板的身影,而这家旅舍的房间窗口都是安装了不锈钢防盗窗的,种种迹象都说明老板还在房里。”
“精彩的部分来了,祥嫂叫来临时主事的大牛,和王德福三人一起上到三楼,大力拍打房门,发现是做无用功后,两个男人合力将不算特别结实的房门撞开,插销锁被撞的变形损坏。大牛冲进去一看,房间里的惨状让人大吃一惊,方狄田以一种诡异的姿势躺在靠近窗口那边床边的地板上,身子痛苦的卷缩着,两双手抓着床头柜底下的一只角,裸露的左胸口处一个血肉模糊的枪洞,下身那条红内裤被血染黑了,地板上流了一大摊已经干掉的血迹,很显然已经死去多时了。大牛立即探身试了试方狄田的鼻息,发现确实死了,然后叫祥嫂和王德福守在这里,吩咐好不要破坏现场之类的话后,开摩托车跑去镇上半公里处的派出所报案了,最后警察来了,就全部交给他们处理了。”
“一个人突然死了,你说这是精彩的部分?如果那人是你的亲人,你又作何感想呢?”
老人突然面无表情的插了一句话,一只手轻微颤抖了一小下后便不动弹。
“抱歉!”
我突然感到哑口无言,也许我无意间的一句话触动了老人的心事,又也许只有人变老了以后,才更加懂得生命的价值吧!
“继续说。”
“好的,镇上发生了这么一起离奇的命案,派出所的两位民警和所长一起开车赶到旅社,拍照取证后仔细勘查了现场和检查死者身体,发现床头柜底下有着一把手枪,旁边的床底下还发现一个喝完的酒瓶。房间门窗均是紧闭锁好的,似乎没有外人出入的可能性,警方初步判断死者是酒后自杀,至于是因为什么原因而自杀的,那就无从知晓了,后来警方查出死者生前患有失眠抑郁症,难道就是因为这个?死者的尸体不久被送到市局里,根据那边法医发过来的报告,死者大概是在凌晨两点到三点之间死的。”
“这家旅社房间的布局比较简单,一室一卫,卧室里一张白床和两个床头柜,一个方形木桌上有一台液晶电视和一只烟灰缸以及烧水壶和两个水杯。卫生间里的洗漱台放着一次性塑料杯和一次性牙刷牙膏以及一次性洗发露沐浴露,上方的钢架里放置着一条浴巾和一条毛巾,马桶冲水处按钮旁有一包餐巾纸,旁边一个垃圾篓。天花板上有个小型百叶通风口,一个小孩都钻不进去的那种,房间里没有其他暗门暗道。昨天下午我在求得民警的许可后,看过他们拍的现场照片,门后的插销锁坏了,窗子紧闭着,死者死后的姿势我刚才已经说了,床上的被子是半打开的,床单皱褶,上面溅有不少血迹,床头柜上是死者脱去的外衣,卫生间里的一次性塑料杯里面的小牙膏不见了,浴巾和毛巾整齐的摆放在钢架上,那包餐巾纸打开了,垃圾篓里有一小团用过的卫生纸和撕开的一次性洗发露沐浴露。”
“牙膏不见了?警察有没有在周围找到它?垃圾篓里?”老人问道。
“没有找到,我问过他们了,他们说牙膏也许被用过了,然后随手扔进马桶里冲进下水道了。”
“那个一次性牙刷用过了吗?”
“没有,包装没拆开,你知道的,这种小旅社的一次性牙刷质量很差的,刷了牙后牙龈会大出血,而且在死者遗物中的那个商务包里发现了一把质量不错的纳米牙刷,死者是搞批发的,各种生活用品应有尽有。”
“那他包里有毛巾洗面奶之类的吗?”
“没有,有个小镜子,一把塑料梳,一本售货单,一瓶镇静药,一些零钱,说到钱,倒是那些大额的钞票不知去向了。”
“有人拿了?”
“肯定有人拿了,根据警察的走访调查,死者在死之前在镇上不少商铺售出塑料用品若干,金额加起来得有好几万。这下警方陷入矛盾中了,死者究竟是自杀还是他杀,如果是自杀的话,那么钱哪去了?如果是他杀的话,钱没了就好解释,不过那间房间门窗均进不去人,这是不可能犯罪!镇上警察在没有发现突破性证据前,暂时把这件案子以自杀定义,昨天镇上煤矿发生聚众斗殴,好几个大汉因为伤势严重进了医院,还有一户较为富裕的人家被小偷光顾,大白天的入室盗窃,被回家的主人抓个正着……每一天这个镇上都有很多案件发生,这些警察的精力根本顾不过来。”
“那个钱难道是死者的小工拿去了?”
“不是,不过我也不敢肯定,也许王德福和祥嫂在大牛去报警后,两人私下达成协议,发发死人财,将死者剩余的钱平分,找到个极隐秘的地方把钱藏起来了,等到风声过后再找出来。”
“警察没有审问他们吗?”
“当然审了,他们在发现钱不见了后,将旅社所有人带到所里严加审讯了一番,王德福回来时脸上挂彩了,他死活不承认自己在看守死者时拿了钱,还交代自己到了旅社房间里,玩了会手机,洗了个澡后就睡了,睡得很沉,没有听见雨声或枪声之类的声响。周婕雯在晚上十一点至凌晨三点守在前台看电视剧,没有看见任何可疑的人员在附近出没,她只听见了雷声,没听见枪声,她说可能是雷声把枪声掩盖了。梅姐在凌晨三点以前一直都在休息室睡觉,没听见枪声,倒是外面打雷声把她惊醒了,然后又睡去,直到定时闹钟把她叫醒。大牛在那个晚上一直都在自己家里,他说自己很早就睡了,他家是一栋三层老式楼房,就在旅社后面,十米左右的距离。祥嫂就不用多说了,当晚不值班,而且她家离这边的旅社有一公里以上,她在被问到那笔钱去哪了时,一副无辜冤枉的模样令人心疼。”
“那个很早就退房的曾辉光找到了吗?”
“没有,警方正在到处想办法查询他的下落呢!”
“那把手枪的指纹是谁的?来源查了吗?”
“指纹被证实是死者的,来源也查了,不过一无所获,那是一把私人制造售卖的黑枪,买卖双方都是用的假名化名,交易时人货分离,而且不知转了几手,最近是有一大批黑枪流入本市,我有一个同事准备化身买家调查报告这件事背后的利益链条呢。”
“这家旅馆有监控视频吗?”
“很遗憾,没有安装监控,以前就连丢失物品都没发生,现在世风日下,死个人都算不上什么,老板今天夜里应该就会赶回来,发生这件事后,以后肯定会安装监控的。”
“方狄田怎么会患上失眠抑郁症的知道吗?”
“据警方调查了解后,他们告诉我死者是去年才得上这种病的,死者祖上遗业颇丰,年轻时喜欢赌博嫖娼,在外花天酒地的瞎混,后来结婚后才好了些。就在去年因为炒股赔了一笔钱,老婆在这段期间又跟别人有染,死者发现端倪后老婆直接跟他提出离婚,婚离了后,不久死者的父亲意外死于急性心肌梗赛,再加上生意因为竞争激烈一路下滑,抑郁就是这么来的,死者还有一个六岁的儿子,真是多灾多难的一家子。”
“可能这就是命吧!能谈下你对这案子的真实想法吗?”
老人自己的那包烟已经抽完了,接过我递过去的烟后,老人点上抽了几口后,眼神诚恳的看着我说道。
“我觉得这起案件不是自杀,一是一个人若想自杀,可以有多种选择,何必选择在这家旅馆用手枪打死自己?这种死法比较痛苦,死者不是患有失眠抑郁症吗,可以拿着病例单找不同的医院开各种镇静安眠药,混合在一起吃个几十颗,安静的躺死不是更好?可能抑郁病人的心理跟正常人不同,一时兴起想怎么个死法就怎么死也说不定。”
“二是死者那个包里的钱不翼而飞了,绝对是有人拿了,那天晚上在旅社的人都有一定的嫌疑,凶手可能是旅社里的人,也可能是认识死者的外来人士。周婕雯和梅姐有可能和凶手串通,包庇凶手以便得到自己的那一份钱。曾辉光是有前科的危险人物,凶手是他的可能性最大,旅社房间的木门门缝不是特别紧密,门锁和插销锁都不是很好,一个高明的小偷只需几分钟就能解锁破门而入,然后杀人劫财,最后想点小办法后就能让房门自动锁好,不过在没找到曾辉光之前这些都是空谈。王德福的嫌疑也比较大,他和死者认识,能轻易的进入死者房间,一时心生歹意将自己老板杀死也不是没可能,然后想各种办法假扮成没人来过的上锁房间。”
“三是死者在自杀前喝了瓶啤酒,弄得好像一个醉汉对世间充满了绝望与愤怒,在醉了后回想不堪回首的往事,伤心欲绝时开枪了结自己生命一样,这正是凶手想要达到的目的。据王德福回忆说,他没看见老板何时买了这么一瓶啤酒,那么这瓶啤酒的来源就很可疑了,极有可能就是凶手带去的。”
老人认真的听我说着,不时点头同意我的观点,偶尔眼神空洞的望向远方。
“年轻人,你有当警察的潜质啊!”
“可惜了,我曾经是有当警察的想法,可惜事与愿违,成了个默默无闻的小记者,不过也不错,我挺知足的。”
“根据你的推断,你觉得凶手最有可能是谁呢?”
“不瞒你说,我有了一个怀疑目标,这个人就是大牛。我找人打听过他的经历,曾经当过八年兵,期间任职过战斗员、炊事员、班长、司务长,退伍后做过多分工作,最后来到家乡,也就是这个镇上旅社隔壁开餐馆,已经开了九年了。大牛家里有个七岁的女儿,很不幸一年前患有血癌,化疗药物十分昂贵,若想完全治好需要骨髓移植,这个需要很大一笔钱,可以看出大牛具有最强烈的动机。”
“可是大牛那晚在家里,他怎么能瞒过当时前台周婕雯的眼睛混进旅社来呢?”
“也许梅姐和大牛串通了,梅姐偷偷打开了旅社的后门放大牛进来,然后大牛明目张胆的进到三楼,他不是当过兵吗?很可能懂得一些解锁的技术,大展身手一番后进入死者房间,掏出手枪,正好当时在打雷,大牛趁机一枪将死者打死,然后拿钱走人,布置成上锁的房间。”
“你说的很牵强啊,我去过那家旅社,后门在前台左拐走廊的尽头七八米处,是一道小型不锈钢卷拉门,拉起它必定会发出很大的声响,难道就没人会注意到吗?”
“那可能周婕雯也和他们串通说好了,三个人一起分钱。”
“几万块三个人够分吗?值得去杀一条人命吗?”
“这个真不好说,也许我说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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