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海漂流瓶
安吉拉:我昨天做了一个梦——梦见了你说的那片蓝色的海洋。
白色的雨丝将蓝色的天空和蓝色的海洋连接在了一起,好多银色的鱼沿着雨水游上了天空。雨停了之后,银色的鱼就变成了星星,在晴朗的夜空中一闪一闪。我看见你乘着巨大的漂流瓶破浪而来,漂流瓶口那个蓝色的蝴蝶结,和你亲手系的一样漂亮。天上银色的鱼群游动起来,变成了银色的流星雨,全部倒映在你闪亮的瞳仁中。
安吉拉,你那么了解海洋,那你知不知道银色鱼群变的流星雨,是不是比普通的流星雨更有实现愿望的能力呢?
刘晨把沉重的旅行箱放在这看起来十分陈旧的地板上,激起的灰尘引得他连声咳嗽。这间屋子大概自从它的原主人搬走后,有好些年没人住过了。这院子很老,属于那种四邻沟通十分频繁的老宅院,庭院中央的麻杆上晒着院子里各家的被子,旁边蹲着的几个小孩子把脑袋紧紧地凑在一起玩玻璃球。
刘晨抬头迎着老宅院中慵懒的阳光,深深地舒了一口气。这里的阳光有着烫人的温度,空气中飘浮着细细的灰尘,被光芒照得像星星一样明亮。
他无意中一瞥,一道光柱落进了角落里,细碎的灰尘星星在光柱中闪烁,光柱尽头竟反射出一点明亮的光。
一闪即逝。
像是玻璃。
刘晨走过去,将一个玻璃瓶拿在手中。
如果不是落满了灰尘,瓶口这个系得十分漂亮繁复的蝴蝶结,该呈现出一种明亮的海蓝色吧?
如果这个玻璃瓶被擦得晶莹剔透,该能清晰地看到里面的蓝色纸卷和贝壳吧?
刘晨将玻璃瓶对着阳光满溢的窗口,眯起了眼睛,金色的灰尘漫天腾起,犹如阳光铺满了海面。
安吉拉:我常常想,你的墙壁上画着那么多鱼,它们会不会在你睡着的时候游起来?
那些鲨鱼,金枪鱼,蓝鲸,会沿着铺满墙壁的静谧的海蓝色,游过墙角,游过窗帘,甚至在玻璃窗上投下缓缓游动的剪影。它们会沿着地板漫过你的小床,在你熟睡的小脸上掠过巨大的阴影,带给你深海一般静谧的梦境。
你会在梦中仰头看见庞大的鱼自上方缓慢而轻盈地游过,你的衣袖缓缓舒展开,低头望见自己已动作温柔地腾空而起,如同一条依偎在海水中的鱼。
连我都经常做这样的梦呢——梦中的深海闪着迷离的光与影,水中的一切动作都变得温婉、和缓、优雅,游弋如同飞翔。你每天住在一间画着那么多大鱼的犹如深海的房间里,一定没少做这样的梦吧?
海蓝色的绸带光泽柔润,却偏偏不能在小男孩笨拙的小手中打出一个漂亮的蝴蝶结来。
男孩鼓着腮帮子想了一会,抓起绸带咚咚咚地跑出门去。
“安吉拉,”他拍打着邻居家的门,“教我系蝴蝶结啊!”
探出的那张小女孩的小脸精致得像洋娃娃。灵巧的十指更是翻飞如蝶,一缠一拉,惊艳了男孩亮晶晶的双瞳:“安吉拉,我要做一个真正的漂流瓶!瓶口一定要系上和这个一模一样的蝴蝶结!”
安吉拉说过,漂流瓶是属于海洋的信封。安吉拉说过,漂流瓶中密封的讯息,是来自大陆的祝福或愿望。安吉拉说过,漂流瓶的保护,让这些属于人类的情感历经久年流离而不变质。
如果我有一个漂流瓶,我要对大海说些什么呢?还没等小男孩想好这个问题,他就发现自己见不到邻居家小孩安吉拉了。
“小朋友,安吉拉生病了,现在不能出来跟你玩呢。”安吉拉的妈妈是个漂亮的阿姨,和善地这么跟他说。“等她病好了,再让她去找你玩吧。”阿姨这么说着,却苦涩地笑了一下。
“生病了啊……”小男孩失望地回家,闷闷地托腮看着对面的窗口。安吉拉是个特别喜欢大海的小姑娘,她房间的壁纸和窗帘上都画着大大小小的鱼,她曾经一一指着向他介绍过。巨大的抹香鲸,会唱歌的海豚……降落伞一样的水母,和趴在海沙上的星星……会发电的电鳐,会喷墨的乌贼……
真是一个生活在深海里的女孩啊,似乎视线尽头会转过鲸鱼庞大的身影,瞳仁永远被灯笼鱼点亮。安吉拉露齿而笑的一瞬,光芒仿佛蚌壳吐出了珍珠。
既然你这么喜欢大海,不如我就用漂流瓶来给你写信吧。你说过,用漂流瓶写的信是大海中埋藏的惊喜呢。还有,要祝你的病快点好起来。小男孩在窗前奋笔疾书。
刘晨问着院子里晒太阳的老人:“后来呢?这个叫安吉拉的小姑娘病好了没有?”老人扁了扁干瘪的嘴,摇头:“没有!小姑娘没挺过那年的冬天,没了。可惜啊……这么漂亮一个孩子。”
刘晨张了张嘴,仿佛心中轰然塌陷了一块,半晌才出声问:“那家小男孩呢?就是我这间屋子以前住着的那家?”老人眯着眼睛看太阳:“搬走了呗……似乎是在小姑娘病死之前吧。”
刘晨回屋后,拿起那个陈旧的玻璃瓶,摇一摇,里面的小贝壳叮咚作响。
这是一份没能送出去的礼物。这是一个注定无法实现的愿望。
刘晨费力地拔开瓶塞,灰尘一下子弥散开来,被夕阳照成了满目星光。他拿出里面的纸卷,由于年代久远,它变得又旧又脆。
真可惜啊……这本来是新鲜的颜色,可以和晶莹剔透的玻璃瓶一起,当做来自深海的祝福送给你。
安吉拉。
我高中早恋,谈了第一个女朋友。
女朋友学习好,就是性格有些古怪,不是很喜欢说话,常年冷着一张脸,除了一个寝室的她可能真的没有其他朋友了。
当初追她的时候舍友都劝我放弃,毕竟她性格实在不讨喜,但每次上课看到她那张认真听讲的脸我心里就思绪万千,尤其是她一会儿抬头看黑板听讲,一会儿低头用橡皮檫的样子,那时候好像就连五月的阳光也柔软了起来。
她的一举一动,阳光从窗户外面照进来,映着她的侧脸,连带她耳边的碎发也变得可爱起来。
这个时候我通常都是咬着笔头看着她发呆,偶尔她察觉到我的目光会突然回头看着我,那时候我的心就砰砰狂跳,我极力装作淡定的样子,看着她那个方向继续发呆,这样才能让她觉得我不是在偷偷看她。
而她每次回头只是扫视我两眼,然后别过头继续听讲用橡皮檫,那个五月是属于我一个人的,有阳光,有蝉鸣,还有头顶吱扭吱扭转的吊扇。
每次她回头我都怕她察觉到我在关注她,可当她别过头,我又希望她能察觉到我在关注她,那个五月也是属于她的,有课间操,有练习题,还有她身后那个偷偷关注她的男生。
喜欢上她的那天跟往日一样平常,阳光还是那么刺眼,蝉叫的让人心烦,吱扭吱扭转的吊扇在午休时响彻脑海。
每次午休之前我都是幻想自己跟她告白成功,以此为基础往后发生的一系列事入睡,就这样,每天午休醒来我的桌子上总是出现一滩口水。
我决定追她,虽然我是学渣,虽然我长相路人,可哪怕她是块冰,我相信早晚有一天我也会把她给融化了。
那是神奇的一年,尤其是那年夏天。
她不喜欢上体育课,所以一到体育课她就赖在教室里,用英语老师放英语听力的收音机放歌曲磁带,不是哪个歌手的专辑,但包含了那一年所有的热门歌曲,七里香,我们的爱,丁香花,我们都是好孩子……
而每次体育课我只上到一半,中途借机回到教室,跟她单独待上二十分钟,每次我回去她都只是扫视我两眼,然后一边用着橡皮檫一边写着练习题。
我想,她真是够冷的,但我又想,她真是够酷的。
夏天是个适合恋爱的季节。
跟她表白,她表现的很淡定,微微抬头:“知道了。”
我哑言。
可能她天生反射弧比别人要长,傍晚的风从窗户吹进来,吹起她的头发,吹起她桌上的笔记,她问我:“为什么?”
“感觉你身上有种独特的气质吸引着我,尤其是在这燥热的夏天,忍不住想跟你亲近,一看到你那张脸我顿时就感觉一阵凉爽。”
“可要是到了冬天怎么办?”她问我。
我说:“那你就多笑笑,争取把冰雪给融化掉。”
那天她没说同意,但也没拒绝,就像傍晚的风,映着天边的火烧云,卷起地上的草稿纸,一会儿飞上天,一会儿落在地上……
她的反应在我预料之中,如果她同意那她真的就一点也不酷了,答案模棱两可,跟她这个人一样,让人捉摸不透。
她常年一副性冷淡的脸,不管是对老师还是对同学,亦或者是我。
但她却尤爱红色,夏天穿的体恤基本上都是红色,大红色那种,冬天围的围巾也是大红色,帽子,卫衣全都如此。
为什么我会说她常年一副性冷淡的脸而不是高冷,因为高冷的人一般都是素装着身,给人一种可远观不可亵渎的感觉,她不同,性冷淡,穿红衣,说不清那年的她是生人勿近还是躁动着青春。
第二天午休我问她:“咱们这算什么关系?”
她从教师办公室出来,抱着作业,看着突然出现在她面前的我,目光中没有波澜,盯了我好一会儿才笑了笑说:“幼不幼稚?”
大部分学生都在午休,校园里很安静,操场旁边的地面上倒映着围墙外松针树的阴影,几只蝴蝶在花坛里追逐,她笑到我心坎儿。
等她离开,我的耳边又渐渐响起了蝉叫声,太阳照的我眯虚着眼,汗从额头滑到鼻尖,我望着她的背影擦了擦鼻尖上的汗。
对我而言,躁动的不是青春,而是高中那年夏天对美好事物的幻想。
后来午休睁开眼,第一件事就是往她的位置上看,没看到她我心里就会异常烦躁,当下在四周搜索起她的身影,目光定在讲台,她穿着大红色的体恤在讲台帮老师改试卷,或许是发现了我的目光,她会突然抬起头,毫不加掩饰的与我对视,我的脸是红的,她却依然神情自若。
午休过后,头顶的吊扇也吹不走五月的炽热,值日生去打几桶水,洒在教室里,那年夏天,除了写不完的试卷,还有灰尘混合着水的气味。
人是有反差的,例子如她。
她不招人待见,不喜欢与人交流,可偏偏喜欢穿红衣,这什么毛病,一冷一热,我夹在中间挺难受的,捉摸不透,可深深被她吸引,就好像我们小县城外面的大世界,我想要了解她。
晚自习老师一般都不讲课,留给我们写卷子或者做笔记,同学之间可以交流。
要好的几个男生围在一起打屁,女生们大多都在互相讨论问题,每个人好像都找到了组织,只有她一个人,低着头,用着橡皮檫,时不时驱赶着蚊子,似乎,那年夏天也没有那么的美好。
高中是寄宿学校,学校地理位置很偏,夏天就连卖凉皮的都不愿意去我们学校门口摆摊。
学校周围大部分都是荒地,也有些地方种的是农作物,尤其是学校后面那块地,种满了麦子。
初恋这件事,在别人写来可能麦子变成了油菜花,可在我的映像中,那片麦子才是有关于我,于她的点点滴滴。
那段时间一会儿是夏天灼热的烦躁,一会儿见到她又是清凉爽快。
那天吃完午饭,她拿了一叠报纸挨个发给同学,吃完午饭整个人都是慵懒的,大部分同学都枕着胳膊在午睡,我趴在桌子上,闭着眼睛,数着她临近的脚步声。
她的脚步声很轻,轻到我听不见。
我慢慢睁开眼睛,正对上她的目光,我又一次脸红,而她却是笑笑。
我以为她只是笑笑。
她把报纸放在我的桌子上,然后弯腰说:“跟我来。”
我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情跟着她,她带我来到操场,我不明所以,她撇头看着我说:“帮我翻出去。”
她撇头的时候,阳光照在她的脸上,一半是阴影,一般是轮廓。
我有些惊讶,但还是帮她翻了出去,这是我们第一次亲密接触。
我跟着她也翻了出去,她似乎并没有想要跟我交流,一路上走在前面,走在麦田中间的小路上。
麦田中间是条泥巴路,被阳光晒得干裂,我跟在她的身后,她哼着歌,背影被拉长,我有好几次想要上去,上去问问她到底什么意思。
舍友说我是凯子,我不这么觉得。
如果换个女生,可能我会认为自己确实是个被人钓着的凯子,但她不同,脸上写着生人勿近,心里却是一片混沌。
她停在树荫下,我走过去的时候刮起了一阵风,吹的麦穗左右摇摆。
靠在树上,离她近点才听到她在哼七里香,风吹过来,吹动头顶的树叶,辗转去了麦田,麦穗翻涌如水。
此时此刻我戴着耳机码下这段话,耳机里放着七里香,闭上眼仿佛就回到了那年夏天,蝉叫,翻涌的麦田,被风掀起刘海的她。
我问她:“在一起吗?”
她转头看着我,看了好一会儿,然后笑了起来,画面除了在相机里,还会在脑海里定格,那一刻她回不回答或许都没关系了。
我记忆力不好,唯有那年夏天没能忘。
风吹起她的头发,把头发吹到她的嘴巴上,她就斜着头看着我笑,我站在她的对面,麦田在无声翻涌。
我问她:“你喜欢我吗?”
她笑了一下说:“回去吧。”
我没说话,点了点头往学校走,心里不难过那是假的。
她也没说话,就跟在我后面,跟去时我跟在她后面一样,静静的,她没有哼歌。
翻墙头进去的时候,我坐在墙头上,回望身后那一片麦田,翻涌的愈发厉害,她的头发也被吹的有些凌乱,我弯着腰把手伸下去,她抬头看着我,把手递给我。
下去后我把她接了下来,然后走在前面,脑袋里昏昏沉沉,阳光仿佛是要把我晒到融化,她在后面叫我:“张西西。”
我回头。
我们面对着面,我清楚的看到她的嘴巴动了动,她没说话,或许说的声音很小我没听清,等我回头我只看到她的嘴巴呈一个“O”形。
我问她:“你说什么?”
她没有回我,站着,看着我笑。
之后的一个星期,她又变回了以往那张性冷淡的脸,我偷偷打量着她,几乎每次都会目光相撞,我以为自己不会再脸红,可一看到她性冷淡的脸弯起嘴角露出笑容,我两边的脸就烫了起来。
我好像很弱,我存在感很低,弱在她面前,低在全班里面。
她很强,不管是在我面前还是在全班里面。
有段时间她特别迷恋飞儿乐团那首《我们的爱》,我觉得她不应该听这首歌,她明明笑的那么好看,于是我让她试试听《你的微笑》
她性格确实古怪,至少在那个年纪是。
夏天校庆,其实放在我们那个小县城是不存在校庆这回事的,但那时候经常会有省里面市里面的领导来我们学校调查,大概就是问学习累不累,课外时间充不充足,体育老师音乐老师会不会经常有事来不了换课给其他老师。
班主任安排我们,如果有人问你这些问题,应该怎么说,怎么做。
说她古怪是有原因的,她是我们学校第一个敢直言不讳的学生。
老师们大概也觉得她古怪吧,他们那些老师日防夜防,生怕平日里那些调皮捣蛋的学生嘴里漏风把情况说了出去,可万没想到班级里的好学生会突然反水。
上面的领导听了她的回答,生不生气我不知道,反正过两天校庆的消息就传了出来。
那天她走进班里面,全班同学都看着她,她全都视而不见,我以为她会对我露出微笑,或者是点点头,但都没有。
班主任来的时候脸色很不好,沉着声音告诉我们校庆开始的时间,也就是这几分钟,我清楚的听到其他班级接二连三的欢呼声,混杂着拍桌子的声音。
班主任把她叫了起来,问她有什么想法。
班里的同学那时候应该都为她捏了把汗,我也不例外,不过我不是担心班主任会给她难堪,我是担心她的回答,我知道她很古怪,古怪到让人捉摸不透。
她站起来说:“午休的时候我会统计好班里同学要表演的节目,争取在这次校庆上为班级争光。”
班主任脸色变了变终究是没再说些什么,班主任走后她回头,看着我,她那天唯一一个笑容,给了我。
这次,我没有脸红。
小县城,没有特别大的室内场地,校庆选在室外的操场,简单搭建的舞台,嘈杂的音质,顶着阳光,窸窸窣窣的人群,这跟我预想的一点也不像。
老师基本上都在办公室躲着阳光,没人管,很多同学翻墙头出去上网,要不然就是回宿舍睡觉,我曾以为那天的欢呼声是给她的。
校庆表演的有小品有相声,可不管是台下的同学还是台上的表演者,无一不是无精打采的样子。
她报了歌唱节目,上台的时候表情淡然,我在此之前一直疑惑自己当初为什么会被她吸引,那时候我突然就明白了,她这个古怪的人,发掘了我内心的求知欲,对她也好,对小县城外面的大世界也罢,我的高中生活在那年尤为精彩,是她勾勒了我的青春期。
她穿着红色的体恤,站在台上,我以为她会唱七里香,或者是我们的爱,但前奏一响起来我就不禁走到最前面,我抬头看着她,台上的她冲我笑了笑,那天校庆上,她唱的是《你的微笑》
台下的同学有的在睡觉有的在打牌,音质很杂,台上她一个人在唱,台下好像只有我一个人在听。
唱完后她没有下台,她握着话筒,嘴巴动了动,但并没有发出声音,太阳刺得我眯起眼睛,我只看到,她看着我嘴巴做了个“O”的形状。
那天我们逃了晚自习,翻墙头去了学校后面的麦田,白天的蝉叫到了晚上变成了蛙叫,白天的灼热变成了清风,夏天的风有味道,麦香味。
她哼着歌,离得近点,她哼着稻香。
从七里香到稻香,发行时间隔了四年,在那个夏天我屡次听她唱起。
她唱道:
“不要这么容易就想放弃
就像我说的追不到的梦想换个梦不就得了
亲身经历的:
高中的时候住的是8人的寝室,上下铺,室友有一个叫小芳的,我跟小芳是同班同学,故事就是真实发生在她身上的。
我们的寝室在楼梯口,平时大家下了晚自习回来洗洗基本就早早的睡了。有一天早上一起来,小芳说,今天她请假回家,晚上不回来,让我们不用等她,我们也没多想。第二天一早等小芳从家里回来了,晚上回到寝室,从包里拿出了一把特别大的那种剪刀放在自己的枕头下面。
我们看到了都有点害怕,也有点担心她,就问她拿剪刀干什么,为什么请假回家。终于小芳说出了她的遭遇。
前一天晚上,我们和往常一样都睡得很早,半夜里小芳突然听到走廊里好像有人说话的声音,虽然被吵醒了,但是因为住的是学校的寝室,同楼层里有人晚上起来去厕所也很正常,她就打算继续睡,可是那个声音越来越近,好像在叫着什么名字,最后已经近到了寝室门口的位置,声音在门口停住了。
小芳害怕了,就用被子把头给蒙了起来,不敢出声。之后,那个声音好像从门外进来了,走到了她的床边,她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她的床边盯着她,过了一会,好像窗边的行李架上也传来了哗哗哗的声音,她完全不敢出声,怕的在被子里用手堵住了耳朵。
之后她再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就这样在被子里缩了一整夜,害怕的一夜没睡,早上起来就请假回家了。
小芳说她小的时候就有过类似的经历,晚上和父母一起睡,半夜醒了看见天花板上有人影在飘动,她害怕的推旁边熟睡的父母,可是她无论怎么推、踹、打,他们就是不醒,她吓坏了,就在被子里躲了一晚上,早上起来的时候,问爸妈怎么回事,爸妈说晚上并没有感觉到她叫他们。
小芳说,剪刀可以驱邪,所以经常在自己的枕头下放剪刀。而对于我们这种普通人,反而每次看到这把剪刀都有点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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