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
(一)
天刚蒙蒙亮,笼里的公鸡早开口喊出它的第一声嘹亮,阿花便起床,快速的收拾好自己,走进厨房,在土垒起的灶台前开始准备早饭。
早饭准备好后要把它们放在一起用余火热着,而大锅则被清洗干净用来煮猪食。
家里养了两头猪,是一家子的命根子,养大了过年好卖,卖掉后她的大哥就有钱娶嫂子了,听阿爹说嫂子那边一开口就要了礼金两千。
阿爹当时就想走人,但耐不住大哥喜欢。
阿花提着猪食去喂,在猪圈遇到起早的大哥,他好像刚方便完,裤子都还没有拉好。
阿花走进去后,大哥突然走到她面前。
“阿花也是大姑娘了。”大哥故意拖长了声音,话听上去也是怪里怪气的。
说完,大哥突然伸手摸了一下阿花的脸。
阿花感觉自己的脸像是被蛇爬过一般,诡异的泛着冷,也起了一脸鸡皮疙瘩。
阿花并不理解这些是什么,只是感觉大哥的动作有些莫名其妙。
“来,阿花,你站好,把腰弯下去。”
大哥拉扯阿花,让她面对猪圈站着,手放着木栏杆上,腰弯下去。
阿花不明的回头。
大哥把下半身凑近了她,有什么东西抵在她的屁股那里,热热的。
大哥挨着她动起来。
阿花清楚的看到,大哥那一刻的表情变了,变得沉醉忘我。
大哥的动作越来越狠,最后,大哥低吼一声,有东西落在了她裤子上。
大哥伸手抓了一把阿花的胸。他啧了一声,转身走出猪圈。
阿花不明白这些是什么,她平静的喂猪去了。
结果在吃饭的时候,阿花去拿菜时,阿妈一眼就看到了阿花裤子,多看了几下,终于明白那是什么东西。
阿妈跟着她去了厨房,问裤子是怎么弄的。
阿花茫然回答:“大哥今天早上搞上去的。”
阿妈抬手就给了阿花一个耳刮子:“以后离你大哥远点!”
阿花捂着脸不说话。
阿妈愤愤不平的走出厨房,走到一半还回头啐了一下:“小贱蹄子!”
下午家里来了客人。
那是一个矮胖矮胖的女人,身上穿着阿花只能在过年穿的红衣服,笑得一脸喜气,一进门就“哎哟”一句,扭着身子走向阿爸,说了一句“恭喜了”。
阿爸看上去也很高兴,黢黑苍老的脸露出了笑容,皱纹都挤在一起了。
阿妈推着阿花回屋,翻箱倒柜,找出一件有些泛黄的裙子,给阿花套上了。
出门时大哥恰好过来,看到阿花眼睛一亮。
阿妈瞪了大哥一眼,大哥才把目光转向了别处。
“阿花来了。”阿妈喊了一声,就把阿花带到女人面前。
“今年刚满十七岁,年纪刚刚好。”
女人本来有些挑剔的眼神变得满意,她上下扫描一下。
身板结实,能下地干活,手上有茧,是个勤劳的,长得端端正正,最重要是屁股大,好生娃。
女人点点头,阿爹就更高兴了。
女人捂住嘴笑:“家里好事将近了。”
阿花依旧一脸懵懂。
阿爹递上去一个红包,女人捏了捏厚度,花枝招展的走了。
第二天,女人带着一大堆的东西进门,也带来一个消息。
阿花要嫁人了。
是隔壁村三十几岁的光棍,家里穷,勤勤恳恳种了三十年的地,才凑齐了娶媳妇的钱。
看上阿花了,就直接请了媒人过来提亲。
阿爹本来不想让阿花嫁出去的,但是那聘礼丰厚,除去大儿子娶媳妇的钱,家里还能添置一些农具。
阿爹就这么算计着把阿花的亲事定了下来。
(二)
阿花不知道嫁人代表什么,她的生活也没有因此改变。
直到不久后,大哥走进了阿花的房间。
此时正是夏天,阿花睡觉时都把衣服脱了下来,穿着薄薄的一件汗衫,房子里闷热得很,阿花就盖了一层床单,汗水依旧打湿了衣衫。
阿花在睡梦中,模模糊糊感觉到有人在摸她。
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就看见自己床前站着一团黑影,而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经褪去一半。
看见阿花醒来,那黑影开口说话了。
“阿花,过两天你就嫁人了。你知道嫁人是什么意思吗?不知道对吧,不知道哥哥告诉你。”
说完,大哥急不可耐的扒掉阿花的裤子,手伸了下去。
疼痛从下面渐渐蔓延上来。
阿花在大哥的身下挣扎。
她的身体里像是被钉进去一枚钉子,把她固定在那里,不管怎么动,都无法逃离。
阿花想到了过年时杀的猪。
肥硕的猪从猪圈里拉出来,四五个强壮的男人,死命的拉着,把猪拉到木板上,那木板不知道杀了多少头猪了,颜色变成了诡异的暗红色,猪被按在木板上,屠夫拿着一把刀,使劲把刀插进猪的喉咙里。
血一股一股的冒出来,流下去,成了人们眼中美味的食物。
猪终于死了。
大哥终于释放出来。
阿花像破布一样躺在床上,头发一缕缕的贴在脸上,喘着气,目光呆滞。
大哥邪笑着拍拍阿花的脸:“果然紧,不过只能享受这一次,还挺可惜的。”
阿花一直在床上躺着,直到天边出现第一缕光。
她听见阿妈骂骂咧咧的走了过来。
“这人还没嫁人就懒下来了,以后嫁了人那还得了了!”
阿妈推开房门,看到躺在床上的阿花愣了一下,看清阿花的状态后跑过来,拉着她的手让阿花坐起来,抬手就给了她一巴掌。
“小浪蹄子!说,是谁!”
“是大哥!”
阿妈又是一巴掌挥了过去,阿花的脸迅速肿了起来。
“你是不是离了男人就过不下去了是吧!敢勾引我儿子!我打死你这个贱人!一天到晚发什么骚!”
这件事并没有引起好大的风浪。
阿妈想到阿花几天后要嫁人了,就只是打了她几巴掌。
而大哥依然我行我素,但除了偷偷吃点阿花豆腐外,再没有碰过阿花。
很快,到了阿花出嫁的日子。
阿花穿上了红色的新衣服,她显然很高兴,一遍又一遍的摸着衣服上俗气的大红印花,把衣服撩起来用脸去感受光滑的感觉。
红盖头一遮,阿花就被带出了房子。
阿花骑在牛背上,摇摇晃晃,眼前是一片鲜艳的红色。
喜庆的音乐一直在耳边回响。
拜了堂,进了新房,就过门了。
阿花坐在新床上,突然感觉忐忑不安。
她从以前的房子到了一个新房子。
她的身份从女孩变成了女人。
她将是一个男人的女人。
她将是儿子的母亲。
(三)
阿花的红盖头被人揭开了。
阿花甚至还没有看清眼前站着的人长啥样,就被他急哄哄的大力推到了。
床上撒满了红枣花生桂圆,阿花的背留下一个又一个的印子。
阿花腾出手把背后的东西刨开。
那个男人做了和大哥一样的动作。
疼痛依旧无法忍受。
阿花突然想起小时候跟着阿爹到蓁上给家里的母猪配种。
他们把一头公猪和家里的母猪关在一个圈里。
它们叠在一起,公猪不停的耸动着身子。
就先现在的她和他。
两个月后,阿花怀孕了。
这在村里并不算什么大事,只是婆婆一直盯着她的肚子,每天向送子观音磕头,希望阿花能一下就生出儿子。
最好一下生几个!
阿花有时看着自己越来越大的肚子,突然希望自己是家里的那头母猪,肚子里面怀着的不是一个孩子,而是几个十几个儿子。
九个月后,终于到了临盆的日子。
阿花躺在一张单独收拾出来的铺着草木灰的床上,嘴里咬着一卷布条,把全身的力气都用在下面,接生婆压着她的肚子,用力往下推。
孩子哭泣的声音终于出现了。
接生婆捞起孩子一看,没带把。
“晦气!”
没了多余的喜钱,接生婆也没有好脸色,她把孩子包好,随手往阿花身边一放,把东西收拾了一下,清洗了血迹,就走了出去。
男人进来一看,是个女孩,怒气瞬间涌了上来。
男人想起新婚之夜阿花没有流血根本不是处女,而且回门那天她家大哥对阿花猥琐的动作,还开玩笑似的说了一句“我家妹子紧吧”,以及后面村里人背着他的指点。
男人仔细瞧了婴儿的面孔,没有看出和他相似的影子。
这个女孩根本不是他的种!
他抱起孩子,想直接就把孩子丢了,阿花却一把拉住了他。
“你干什么!这是你的孩子!”
“这根本不是我的种,我留着它干什么!”
男人转身就往外走,阿花从床上滚下来抱住男人的腿。
“她怎么不是你的,你说说呀。我们成亲一年才生下她。她就是你的孩子!”
婆婆恰好也进来了,一看这情形,直接抢过孩子,掀起被子看了一眼。
“不生蛋的母鸡。”
“妈,把它给我,我去丢了它。”
“她是你的孩子,你怎么这么狠心……”
阿花窝在地上,虽是夏天,地面依旧有凉气漫上来。
婆婆却将孩子抱在怀里。
“丢什么丢,女孩养大了有用。”
婆婆说着,看了阿花一眼:“你忘了你的媳妇怎么来的,不就是拿你妹妹换的。”
阿花脑子里好像有什么闪过,她连忙开口:“女孩有用,有用!长大了可以给儿子换媳妇!”
男人最终留下了孩子。
阿花躺在床上,看着身旁的女孩,轻轻拍着它的背。
“女孩有用,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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