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女朋友甩了，这条求婚项链便宜卖
四月下旬，是个睡觉的好季节，钢笔来到了北京，寻找打盹的地方。
钢笔在图书馆门口打呼噜。
（中国国家图书馆新馆）
钢笔觉得望京soho下面草地睡觉很舒服，墨水不下肚，线条走歪了。
（望京soho）
钢笔在宋庄的小饭店，爬上了屋顶晒太阳。
（宋庄·柿子红了）
钢笔饿了，去芳草地shoppingmall买墨水。
（侨福芳草地购物中心）
钢笔觉得圆明园的石堆可以当枕头。
（圆明园遗址）
钢笔跳上颐和园的石舫睡觉。
（颐和园石舫）
钢笔在798的厂房里跳舞。
（798artdist）
钢笔跑出厂房想要爬树。
（798artdist）
钢笔在韩美林艺术馆前的广场上，伸了伸懒腰。
（北京韩美林艺术馆）
钢笔因为北京干燥的空气都不出水了，身上锈迹斑斑，他决定回到江南，在雷峰塔下睡觉，在西塘河畔听雨，在拙政园里吟诗作画。
你猜钢笔是谁？
1
“嘀嘀……”早晨的闹钟叫醒了阿瑜，她睁开惺忪的睡眼，伸手关掉了闹钟，挣扎着爬起身来。
她看了一眼电子闹钟的时间：2045年6月30日，6：00AM。
6月30号，好像是个特殊的日子，她努力回想着，一边套上了衣服。
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今天的心情异常地开心。
身旁的丈夫刘凯伸了个懒腰，也慢慢起身了。
阿瑜冲他微微一笑，可是没睡醒的他却皱了皱眉头，显出了一丝不耐烦来。
一个轻柔的声音说道：“态度不好，减1。”
浮在他面前的激光屏幕上的数字由352减为了351。
“哎呀，忘了！”刘凯猛然惊醒，沮丧地看着激光屏幕，拍了拍自己刚睡醒的脸。
她的面前也有一个激光屏幕，显示着“375”，表示着她对家庭的贡献指数。
家庭贡献指数，被某些社会学家和法律工作者誉为21世纪中叶的伟大发明，该发明大大促进了男女双方在婚姻中的财产的保护力度，不至于让某一方离婚时遭受巨大损失。同时，也可以敦促另一方时刻记得为家庭做出贡献。
夫妻双方只要在皮下植入一个小芯片，就能在自己眼前动态悬浮出一个提示框，里面显示着目前的家庭贡献指数。
这项发明，宣告了直男癌和女权婊长达半个世纪的口水仗的结束。
还记得当年微博上每天都轮番轰炸的争斗：
“现在的女人，要车要房也就算了，还要天价彩礼，完全就是想不劳而获！”
“是啊，现在的女人，又得会赚钱，又得做家务，又得带孩子，又得养老人，到头来还得落一身的不是！”
“我们男人没赚钱，没做家务吗？”
“那你知道女人生孩子冒着多大危险吗？你们还重男轻女！”
“男人普遍比女人赚得多吧！没有男人，一些高危职业谁来做？”
“如果没有性别歧视，同工同酬的话，女人做得甚至比你们男人好！”
当年的阿瑜翻看着微博，她并没有女权婊们一样激进，但觉得刘凯也不会像那些直男癌一样看待女人。当时的他们还在热恋之中，快要步入婚姻的殿堂。
当时的争吵过于激烈，没有办法，只好引入了智能计算模式，保障婚姻双方的利益。
比如，买房子时，按照男女方出的首付比例计算出一个基准指数，每个月贷款按照双方承担的比例逐渐增加指数。如果打算要孩子，女方怀孕，男方要依照法规出一笔不菲的风险保证金，同时女方的指数也会增加，但如果男方照顾悉心，自己的指数也会增加。因为男女平等现在并没有完全实现，相同工作，男人赚一块钱的同时，女人目前只能赚0.986元，所以，男人所赚的钱对指数的贡献，还要打一个0.986的折扣。如果离婚，双方共同财产，讲按照家庭贡献指数的比例进行分配。
反正男人和女人对家庭对婚姻的贡献，钱也好，家务也好，都能折算成系数，并且计算模式也很公平，这个模式，被几乎所有城市家庭所接受。
包括阿瑜和刘凯。
结婚当天，阿瑜和刘凯被询问是否要植入芯片时，刘凯毅然决然地拒绝了，阿瑜有些难过，她质问刘凯：“为什么不想植入？”
刘凯叹了口气，“我保证爱你，还不行吗？”
当时阿瑜想起在微博上想起那些可怜女人的分享，很多都是人老珠黄之后被丈夫抛弃，结果自己因为照顾了太久的孩子，放弃了工作，也没有收入来源，家产也几乎没分到多少。这样悲催的人生，她不想经历。
尽管她觉得刘凯很爱自己。
可是十年之后呢，二十年之后呢？
他真的可以始终如一吗？
阿瑜想了许久，最终还是逼着刘凯植入了芯片。女人不像男人，女人对家庭的依赖太严重了，女人很容易陷入一段感情，这是女人生来的缺点，必须把自己保护起来。
至少不至于离婚后流落街头吧。
2
阿瑜翻看着新闻，今天是刘凯做早饭，她坐在餐桌旁安静地等着。不知道为何，今天起床时，她就觉得气氛与平常有些不同，今天一定是个特殊的日子。
“阿凯，今天是什么日子，你还记得吗？”阿瑜问着忙碌的刘凯。
刘凯正手忙脚乱地煎着蛋，没工夫仔细思考，就敷衍地回答：“不知道。”
阿瑜撇了撇嘴，她接着翻看微博，看到了一个一直控诉家庭贡献指数的博主，而刘凯居然给这个博主的微博点了赞。
阿瑜的心里一跳，细细阅读起来，这个博主说道：“所谓家庭贡献指数，简直就是量化婚姻，物化情感，居然得到了99%的人的赞同。家庭贡献指数，将毁灭家庭，毁灭婚姻。”
看到这里，刘凯早餐做好了，面无表情地端到了她的面前。她报以甜甜的微笑，但刘凯却像没看见一样，麻木坐到了她的对面。
盘子里是她最爱的溏心蛋，煎成了爱心的形状。
她咬了一口，很香。
芯片检测到她大脑中味觉神经的反应，刘凯面前的屏幕一闪烁，由351跳动至352。
刘凯长长舒了口气，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总算把早上的减分给补回来了。
阿瑜没在意，反正他早就是这种态度了。她接着翻着微博，见有人评论道：“如果离婚了，家庭贡献指数大大保护了女人的权利不是？”
博主回道：“你们为什么没一个人想想，结婚为了什么？”
有人冷嘲热讽：“为了生孩子继承皇位呗。博主，严重怀疑你是直男癌复辟军。怎么？系统严谨地把女人在家庭中的贡献指了出来，妨碍你们这些男人继续欺压女人呗。”
博主回答：“对不起，我是女人，我反对家庭贡献指数，就是为了保护女人的权益。男女平等，是整个社会意识的推动，不是靠着这样机械的处理方式。”
有人回复：“哼，被古老男权社会洗脑的女人。”
阿瑜喝着牛奶，翻看着网上的流水嘴炮，有些有趣，但也有些难受。
刘凯现在都反对着这个指数，到底因为什么啊？
阿瑜叹了口气，抬头见刘凯也是玩着手机，对她爱答不理的。之前谈恋爱时，他们是多么甜蜜的一对情侣啊！几乎所有的人都羡慕祝福他们，可是现在……
婚姻当真是爱情的坟墓吗？
阿瑜觉得自己已经越来越不了解这个男人了。
她不由得翻看着刘凯的微博，上面清清楚楚地罗列着两人的日常。
“今天老婆生日，送了老婆一个lv的包，老婆，我爱你。”
“今天情人节，送了老婆一只迪奥口红，老婆，我爱你。”
……
似乎是用同一个标准的模板写出来的。
阿瑜叹了口气，她并不想要这些，可是刘凯从没有问过她，送的时候也是面无表情，她接过礼物时也没有一丝一毫的开心。
当年恋爱时，他送了一个发夹，自己可都开心了半天呢。
当阿瑜翻到他去年的一条微博时，她的心猛然一动。阿瑜终于想起来今天是什么日子了，但她想让刘凯自己想起来。
阿瑜一边喝着牛奶，一边抬头看他。
终于，刘凯也被她看烦了，皱眉头问阿瑜：“干什么？”
“今天是什么日子？”阿瑜的眼睛已经藏不住笑意。
刘凯思考了很久，猜测道：“你的生日？情人节？”
“不对。”阿瑜咬了一口鸡蛋，蛋清滑溜溜地在舌尖转着。
“你想要什么礼物自己说吧，我不想猜了。”刘凯冷冷说道，低头吃饭。
阿瑜的心像是被泼了一大盆冰水，这索然无味的生活，这冷冰冰的态度，哪里像是一个像样的家，她怒道：“我稀罕你的礼物吗？”
“那你还让我东一个包西一个包地买？”刘凯也生气了，直接冲她怒吼。
阿瑜从来没见过刘凯这么凶，眼泪在她眼眶里打转。
“我从来没有说过我喜欢那些包啊！”阿瑜气得浑身颤抖。
相恋多年，终于结为夫妻，刘凯居然这么不了解自己？
“可是你每次逛街，看见那包总是要盯好久，每逢什么节日，我不得买给你吗？”刘凯还是气冲冲地说道。
阿瑜愣了一下，又问道：“那你为什么不问我，我想要什么？”
刘凯冷笑道：“每次你都是这样说，什么都好，可是买回来呢，不合你的意，就大骂我一顿。那天周末我买了一个蛋糕给你，你莫名其妙地拉下了脸，我的指数掉了好多。”
阿瑜想起来，那天周末，她央求刘凯出门帮他买些零食，但心不在焉的他买了芒果蛋糕回来。让阿瑜生气的是，他忘了自己对芒果过敏。
就在阿瑜还在恼怒同床共枕的老公不但粗心而且敷衍自己的时候，刘凯又开始抱怨了：“后来我尽选贵的礼物买给你，本以为你开心点我的指数能上去，你却一点反应都没有，你是觉得我赚钱很容易，这些都是应该的，对不对？”刘凯把压抑在心底所有的话都抛了出来。
阿瑜没想到自己在刘凯眼中是这个样子，她只是埋怨他不够关心自己，不够了解自己，却不曾想过，他认定自己是个爱慕虚荣的女人。而且他只关心指数的升降，却不关心她是否幸福，是否开心。
泪水顺着她的脸庞流了下来。
她皮肤里的芯片检测到悲伤的情绪，传递到他的芯片里。
“嘟，嘟……”提示音暂时无法解释现在的状况，但他的指数开始疯狂下降。
“妈的，你还很委屈？我不委屈吗？我不愤怒吗？这个垃圾芯片到底是谁设计的？”刘凯咆哮着，指数如雪崩似的下降，已经控制不住了。
“我要卸了这个垃圾芯片，这个是戴在我头上的枷锁！”他怒吼着。
但指数还是在下滑。
阿瑜看着他丑态百出，擦干了眼泪，静静看着自己眼前闪动的指数——360。
其实刚才他们吵架时，她的指数就在不断下降，只是她从来没在意过。
自从结了婚，她从不关心指数的升降，只是想一心一意地爱他。可刘凯，时时刻刻都着了指数的魔。
阿瑜轻蔑地一笑，她已经看明白这段婚姻的真相。
他眼前的屏幕终于停止下降，停在了290这个数字。
刘凯疲惫地坐在椅子上。
“你满意了吧？”刘凯气喘吁吁地说道，“房子车子首付都是我出的，可财产终究还是你的多。”
到这个份上了，他还在恶心自己。
阿瑜面无表情地站起身来，爽快地给了刘凯一个嘴巴。趁在刘凯发怒之前，阿瑜义正言辞地说道：“你放心，房子车子都是你的，我们明天就去离婚。”
6
罗小呆这是在考验我的智商啊！
鬼迷日眼，四个字中有三个都不是什么好字。但连在一起，却有几种可能——
其一：色鬼，你对我这么着迷，那日认识我之后，算是开眼了罢！
其二：连鬼都让老娘迷了，今日你跟我表白，可见你也很有眼光！
……
趴在第七农场外的草地上，我又想到另一种解释：“闺蜜日是哪天？”
罗小呆的眼睛移开望远镜，“啥？”
“闺蜜日Yeah！”我竖起两根手指，“你暗示我，闺蜜日同意，对不？”
她一怔，马上反应过来：“你再没个正经，我把你扔进去喂折耳，信不信？”
此时已是腊月廿九夜里九点，我们在农场外的矮山上匍匐了三个小时，摸清了驻守农场机械连的巡逻和换岗时间。这里的猫，确实是一水儿的折耳，目光凶狠，见着人类奴隶便龇牙咧嘴。
很幸运的，在下午六点的时候，我们就发现了老妈。那时候，她与几名工友，正将地上的麻袋搬上一辆卡车。大约半小时之后，她被驱赶回集体宿舍。
9:45分，我们把大白留在外面，我和罗小呆从墙外的深沟中摸进了农场，我们只有五分钟的时间混入老妈的集体宿舍，找到老妈之后，潜伏在猫粮加工厂的矮墙下，躲过一排巡逻的士兵，在10:30分，便有个机会能够安全离开农场。
找到老妈并不难，实际上容易得有点反常。偌大的集体宿舍，只有我妈一张床铺。首先是惊喜，然后是久违的拥抱，接着是嘘寒问暖，最后是惯例性的催婚。这次，我没有回避，只是将眼神暧昧的投向门口放哨的罗小呆。
老妈狂喜之后瞬间冷静，忽然严肃起来：“杨简，你跟妈说实话！”
“说……说啥实话？”
“租这么个媳妇回家过年，不便宜吧？”
“妈你又调皮！”我正经作色道：“你儿子凭实力终结单身，你咋还不乐意了。”
“呸！就你这整天嬉皮笑脸没个正经，我瞧这姑娘视力正常，她能看得上你。”老妈一摆手，“哪儿租的哪儿退，这么漂亮肯定贵！妈都准备好了，啥时候进宫？”
“进宫？”
老妈一脸诧异的看着我，“咋了？你不是当了大官，要接我进宫么？”
我后背一寒，“这是谁跟你说的……”
老妈也怔住了。
集体宿舍对面的黑暗之中，飘过来一个冰冷的，没有感情的电子声音：“杨大总管，是我替你传的话。”
罗小呆也被这突然的声音吓了一跳，她跑过来护在我们面前，掏出手枪对着黑暗。
老妈急切道：“姑娘，不用提供其他服务，我就问你，现在终结订单，能打个折不？”
黑暗之中，走出来一排猫头绝地武士，它们簇拥着一只穿着金矿监工工作服的猫，头部的玻璃罩中，赫然是一个黄白相间的脑袋。
英短，我在矿场奉承了五年的那只英短！
那猫笑吟吟的道：“狸猫浑，橘猫狠，加菲阴，英短蠢……杨简啊杨简，你们人类之所以败给我们，原因就在于，你们骨子里的自大。如今，我且问你，英短蠢么？”
我一脸的赔笑，点头哈腰：“大哥，原来是你啊，咱可真是他乡遇故知……这谁编的顺口溜啊，尽瞎扯，大哥甭生气，以后我打听着了，一定替你狠狠的削他！”
罗小呆不解的看着我：“杨简，你怎么能这么没骨气……”
我心道，你添啥乱呐，于是一抬手：“去去去，你个女人懂个啥，我和英短大哥当年在烂泥沟矿场所建立的情义，真真的情比金坚，是不是大哥……大哥抽烟，哎呦，烟呢……”
英短笑了笑：“得了，你都说我们是兄弟，咱不计较这个。”
“啧啧，罗小呆，你瞧咱大哥这肚量！”
“杨总管，你既然立了这么大功，百花王自然要好好的赏你呢！”
老妈听得一头雾水，罗小呆的脸色却忽黑忽白。
“杨简，什么总管，什么大功？”
我咽了口吐沫，忽然意识到，这英短给我挖的坑还没结束。
却听它说道：“当日敬事房总管太监杨简大公公奉百花猫王之命，伪装身份，获取了猫朝最大的叛军组织自由旗帜核心人员罗小呆的信任，并成功潜入其位于重庆的基地之中，为剿灭叛军、平定天下，立下了不世之功勋。”
我心道，完了。
罗小呆从怀疑到仇恨的眼睛已经告诉我，猫的反间计已经成功。
老妈却哭倒在地：“都是我不好，我不该逼你结婚，咱们找不到对象，也犯不上去当太监呐……”
我没有解释什么，罗小呆更不会给我解释的机会。她忽然放倒了身旁的两名绝地武士，扔下一个闪光弹，便彻底消失了。
英短没有下令追击，只是淡淡的道：“一切尽在百花王的掌握。”
而后，它朝我耸了耸肩，又问道：“英短蠢么？”
紫禁城的十六条“巨腿”横跨大渡河两岸，将乐山师范学院和海棠公园全都踩在脚下。
我被押上故宫角楼的时候，百花王阿蒙正在一众文武猫官的陪同下，凭栏俯瞰着江水对面的乐山大佛。
罗小呆走后，我始终怅然若失，我倒是不介意她把我当成内奸，我更在乎……她真的认为我是个太监。
我的爱情鸟啊，它怎么这么快就飞走了。
……
百花王牵着我脖子上的铁链，说道：“都说仁者乐山，智者乐水，那么奴才杨简，寡人问你，寡人乐什么？”
我心想：你当年整天以挠沙发为乐，百打而尤犹未悔，如今有了权力，就想装装大尾巴猫？
可我嘴上却道：“百花王仁义兼备、智勇无双，所乐者岂是小山小水，乃是大江大河，万里江山，星辰大海！”
百花王听我一言，喵喵大笑，众文武百猫，也一同喵了起来。
喵完之后，它朝着一旁的近侍下令道：“让杨简看看，寡人到底以何为乐！”
言罢，我被牵到角楼阑干，却见紫禁城之下冒出一股黑烟，黑烟之中伸出两道铁臂，铁臂之前确实几个挖掘机的挠子。
伴随着喀啦啦的铁链声响，铁臂伸到乐山大佛之前，咔咔的就把这尊千年石佛从岩壁上挠成了一沟沟一道道，佛头佛身碎裂成块，滚落大渡河和岷江的交汇处。
群猫纷纷鼓掌喝彩，连声叫好。
百花王笑道：“杨简，快些遣词造句，赞美寡人！”
我两颚僵硬，难发一言，眼神却扫到一旁的猫头近侍，它正用红笔在一块板子上勾掉了乐山大佛一项，而之前勾掉的，还有颐和园、龙门石窟、兵马俑、莫高窟……没勾掉的还有大理三塔、丽江古城、黄鹤楼、东方明珠……
“杨简，你快点夸啊，寡人最喜欢听你的阿谀奉承，如今可等不及了！”
“嗯……”
“什么文治武功、雄才大略的词少用，听都听腻了，你这回来点新词。”
“你这只蠢猫！”我骂道，角楼瞬间无声。
一名猫头近侍喝道：“大胆……你说什么……你敢再说一遍吗？”
“你们这群蠢猫！”
一个猫头将军大怒：“反了反了，这奴才连命也不要了！启禀百花王，就让臣亲手剖开他的肚子，看他的胆子究竟有多大！”
谁料百花王阿蒙却也不生气，已经竖成两道细线的橄榄色眼睛眨了眨，“杨简难得生气，且听听他的缘由。”
“说你们蠢，是因为你们根本不知道这些古迹对我们的意义，那是我们的文化，是我们的信仰，却被你们这群蠢猫，当成了猫抓板、皮沙发一样轻易的摧毁！”
阿蒙笑道：“喵喵喵，我们做的哪里错了呢？我们摧毁你们的文明不正是理所当然？这不也是和你们人类学的呀？你们改朝换代，不也极力的否定前朝，修改历史，丑化敌人，抹杀前人所有的功绩？你们人类把历史当成猫抓板、皮沙发，又有什么资格批评我们猫？”
此言一出，群猫拍手叫好。
我又怒道：“我们当然有资格！是我们喂了你们，养了你们，没有人类你们的种族根本不可能繁衍的如此庞大，可你们有了智慧，又是如何对待你们的恩人？”
阿蒙又笑了，向群猫道：“看看这自以为是的人类，将他们对我们的囚禁视为恩德——”他转向我道：“我如今囚禁了你们人类，给你们吃喝，供我们玩乐，你是否也能看作这是我对你们的恩德？”
“我……”
“这世界的规则，永远是胜者来定义！如今，猫取代了人类，自然就拥有了重新定义这世界的权利！”阿蒙举起手臂，紫禁城忽然陡然升高数十米，“我们会抹去人类的印记，在这山河大地之上，重新建立猫的文明，对于人类的规矩，我们只需要信奉一条……”
群猫屏息，静听阿蒙的豪言。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紫禁城地下发出嗡嗡的震动，岷江和群山迅速向后移动。紫禁城狂奔了起来。
7
我们落入英短的陷阱之时，它们并不知道自由旗帜基地的准确位置。但偏偏罗小呆信了这群猫的鬼话，她纵然不逃走，猫也会故意露出破绽，放她溜走。
罗小呆成了那个带路党。
阿蒙指挥紫禁城向重庆奔跑的时候，猫们已经锁定了基地的准确位置。只用了两个小时的时间，紫禁城就已经来到了重庆北部的群山之中，将隐藏基地的山峰踩在了脚下。
之后，一根两三米粗的钻头将山体打穿，一根管子伸入山体内部，人类像是一只只老鼠，被吸进了管子里。
之后，便是紫禁城下面的急如暴风骤雨般的枪炮之声……
我和老妈被各自囚禁。我又回到了敬事房内，手脚锁上了重重的镣铐。门口负责看管我的老大爷用东北话为我实况转播了刚刚发生的一切。
战火声音渐息，我心内的担忧更甚。
罗小呆啊，你可是我儿子的妈，你可不能抛下我们爷俩不管，自己先去了啊！
我用尽花言巧语，也没能骗得东北大爷帮我逃出去；我又说尽了春秋大义，也没能感化他心甘情愿当一名猫奴的心灵。
最后，他索性把原来开着的门缝都关上了，再也不跟我说一句话。
我吼道：“你难道就没有心爱之人吗？你能理解我这种感受吗？是纯爷们你就把我放了！”
“大侄子，人与人之间哪儿有什么真情，你现在是一时冲动，等过几天冷静冷静就好了！”
“我喜欢的人如今生死未卜，你让我怎么冷静！”
“老话早说了，娶媳妇不如养只猫，结个婚等于把钱烧；老话还说了，山下的女人是老虎，你根本没法和她们和平的相处；老话还说了……哎呀妈呀，超速嘞……”
伴随着一阵摩托车呼啸的引擎声，咣当一声，东北大叔的身子撞破门板，飞到了我身后的墙上。
罗小呆？
我托着锁链从地上爬起来，却见门口的摩托车上，赫然坐着一条大白狗。
那狗爪子却戴着手套，狗脚上穿着旅游鞋，狗头上还戴着黑墨镜……这……不是大白吗？
大白朝我一招手：“还愣着干啥，没见过摩托车啊？”
我愣住了，猛地跺脚，这样甩起来的铁链会砸在我的脚面上——疼——不是梦。
“你……怎么会说人话？”
大白扫了一眼远处围攻过来的绝地武士猫，喊道：“来不及解释了，先上车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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