伺机

(一)

九月初旬,秋老虎还不曾肆虐,天气依旧炎热不堪,尤其是中午,竟与盛夏无二。知了在学校杨树上,不知魏晋不明唐汉地鸣叫,似乎不怕死神的降临。

爬上宿舍楼已有些吃力,小腿发胀。推开门,只一股子霉味扑面。她不禁皱眉,低声咒骂了一句。潮湿的劣质校服像爬山虎的爪子,紧抓着她的脊梁骨。

她费力脱下,同书包一并丢到床上。校服红色的部分张牙舞爪,而原来的天蓝也被汗水浸成欲落雨的天空颜色。她忽的想起,今天英语课上讲blue还有悲伤这一层意思。她没空看它,踢掉球鞋趿上拖鞋,抱着泡面桶,去楼道口接开水来安慰抗议的肚子。

饮水机已老旧,早该维修或者被换掉了。暗黄的水渍在白色塑料外壳上赖着不肯起来,不怕受人冷眼。它忽咚咚地响着,声音和楼上低年级女生的打闹嬉笑交织在一起,嗡嗡的在脑里荡着,像一张大网把她最后一丝快乐给网尽了。

泡面汁滚烫,在她手臂上形成一个油黄的圆点,不多会儿便红了,像被南方潮湿地方的蚊虫蜇了似的。她吃痛却仍执拗地紧握着它才没有失手打翻。软软的泡面纸桶却被掐得变了形。她向来隐忍,不怕委屈了自己。

(二)

不记得是怎样小心翼翼地回到宿舍的,她把泡面放在窗棂上。明亮的天光引得她不由向外望,小小而灼的太阳挂在天边,照着对边的施工场地。

晚上会听见震耳的机器声和操着外地口音的工人大声喊‘倒车’,于是人人将脑袋深深地埋进被子里。小区实在太多,她不知道这又是哪个‘佳苑’或‘豪庭’。

只是眼球随着机器的运作而上下振动着,眼中盛满了冰冷的泥土色和钢铁水泥的灰黑。绿色的防护网掺于其中,似乎是与周围的灰暗格格不入的。

然而那样的绿,却不同于草木,没有给人生机与活力的感觉,而是冷冷的没有温度的,这样一来又与工地极为契合了。那些黄色的机械臂不知疲倦和夜里的风寒,永远地挥舞着。而现在高过了宿舍楼,她把头探出窗外,只见满目锈色。

不知过了多久,忽然“吱——”的一声,她打了个激灵。宿舍门开了,舍友回来了。

她慌忙寒暄,悲戚而又凝重的神色无影无踪,只留下几道还未来得及风干的泪痕,挂在脸上不曾淡去,却瞬间被硬生生挤出来的笑脸掩盖了。相继地,其他人到齐了。三个女人一台戏,另外六个女孩子在一起,你一句我一句有说不完的琐事。

她有时也插上几句,不过大多时候冷眼旁观着。女孩上扬的语调中除了一些生活上的趣事,大多带着炫耀比拼的意味。你比我高一尺,我偏要压你一丈。

她们说的越发起劲,她却听得乏味,只觉得屋子里潮气又重了些。不如做几道不知所云的哲学题目或研究晦涩难懂的古文。

人类一思考,上帝就发笑。她并不知道这句话的深层含义。只是舍友们一旦聊起来这些,她也是忍着笑的,因为那仿佛是听到几只美丽的蝴蝶在争论谁能活得更长久一样。

(三)

她就那样直愣愣的躺在床上,像一条超市冰柜里埋在最深处的速冻带鱼。脚尖碰到床边冰冷的铁质床梯,慢慢输送温度把它暖热了。

她目光直直的看着上铺舍友一翻身就会发出欲塌陷般声响的床木板,她盯着木板奇怪的纹理,浅黄的背景上有许多深色的圆圈,似一只只不怀好意的窥探的眼,斜斜地注视着她,本是会令人心悸的。而她似乎不怕,仍能面色平淡地看着,像在研究古老的图腾。眉梢时而是带笑的,可眼睛却是死的。

枕头是潮味十足的,像是要生出青苔来。渐渐地,她的脸贴在‘青苔’上,抱着绿皮的古汉语词典入睡了。醒来时宿舍里只有她一人了。宿管放了第二声起床铃在脑袋里,铅球似的沉重难堪。

她从床上跳下来慌忙用水抹了一把脸抓起书包跑出了门。她最讨厌每天这个时间点,全校五六千人像被上了发条奔向同一个地方。

太阳那么大,把湿漉漉的袖口变的干透,又开始灼烧起来。她的脸红彤彤的,像被啄木鸟的尖嘴啄着一样生疼。她被迫挤在汹涌的蓝色校服中,不止一次被别人踩掉了鞋子而没有收获一句道歉。

也撞到过别人,那是一个很高的男孩子,她慌忙抬头望着他,也许只有一两秒,是人的意识反应的时间。还未开口,男孩就说了声抱歉跑掉了。

然后并没有一个浪漫的爱情故事,她从未为他点燃过眼神,一向脸盲的她甚至没记住他的长相。只是后来知道那也是一个很庸俗的人,也会说脏话,和女孩子嬉笑。其实我们谁不是庸俗的呢?她有些自嘲。叔本华说过,要么孤独,要么庸俗。她可能两者兼具了呢。

(四)

迈进教室,所幸还未迟到,抬头看课表是数学课啊。

喋喋不休推导新公式的老师,昏昏欲睡仍要握笔掩饰的同学,千奇百怪为为难人而诞生的数学题目,是她对数学课所有的印象了罢。

所以这时,她还是和往常一样,摊开厚厚的布满不认识符号的数学资料,那些公式便要争先恐后的从书里跳出来,她知道他们永远跳不进自己的脑袋里。她托着下巴,目光开始游离。其实她的座位蛮好,最后一排靠窗。

只是人人嫌这里太偏又挨着卫生角而不待见这儿。只有她知道,清早的阳光可以透过窗子,像蓄谋了一个晚上的样子,直直地打在斑驳的课桌上,而又随着日暮降临形成一个光斑,然后消失不见,又会像老朋友一样于第二日如期而至。这让她感觉到这个世界上还有不会辜负人的东西。

今天中午的阳光热烈,她拉起一点窗帘,阳光照在一安装上就从未洗过的蓝色窗帘的边缘上,像是旧毛衣上快要脱线的金边,是将要消失又留不住的美丽。

旧窗帘上有许多古老的印记,某某爱某某的幼稚的爱情誓言,几笔颇有才艺的简笔画和一些笔迹黯淡却仍流行着的歌词……她出神,眼里流露出少许温柔,心底开出花来。

(五)

她是不太爱同旁人说话的,因此被认定是嘴拙。然而就似盲人的听力总是出乎意料的好一般,她的书面表达却很出彩。所以每逢一周一次的作文课,她较平日里活泼一些。

旁人有没有注意还在两说,至少她是这么觉得的。她能把死板老套的应试作文写得不那么乏味和令人生厌,变得有趣味可言。在学生中,这算得上是一种奇异的能力了。

在别人抓耳挠腮之际,她已早早地停了笔。每至此时,不知出于戏弄人的心理亦或别的目的,她总是一边瞟着老师,一边似乎一心一意的观弄着手指,上下来回翻着手,致力于找出指纹有几个螺形的几个簸箕的似的。

直到老师皱了眉,怒视的目光射过来,忍不住道:“你操的哪里的心,作文写完了么?”她心里便露出得逞的笑容,“做完了呢。”在同学惊异又有几分艳羡的目光中找寻几分存在感。

优秀范文朗读时,她总低着头,沐浴在微微的光辉里,有着细细的喜悦在心里生出花苞,抽簪。她总拿出郑重而又微微颤抖着声音,小心翼翼地读着,屏蔽了同学在底下的嬉闹,这大概是她少有的快乐。

(六)

天色暗下来暗下来,月亮在乌云后面眯瞪着眼。明与暗的争斗间,仍有几分月光泻下。晚自习下课的学生黑黢黢的影子匍匐在地上连成一片,像条暗河又如沼泽,她溺于其中呼吸不得。

灰绿的草地有太久没有修剪,靡靡的趴着,时而伴着夜风涌上来涌上来又退却。她把晚自习发下来不及格的卷子揉作一团,用力掷进草丛里,希望它被吞噬,变成一个除了泥土谁也不知道的秘密。

尽管是徒劳,她也以此自慰着,却禁不住泪流满面,而到宿舍躺在床上又会如常。

夜太深了,她听见了好多好多声音,窗外的雨打屋檐的声音,风的声音,耳边舍友熟睡均匀的呼吸声,唯独没有一句宽慰。

她睁着眼,大得骇人,也许是怕脸上添新的泪痕。再等等,到晚些,你细细听,还是会听到一阵婴儿般的呜咽。

1

常被程云挂在嘴边的就是缘分俩字。可是,什么是缘分呢?无数次的,程云曾经在夜里想过这个问题,但是始终是没有答案。

直到,陈拾的出现。

这是第几年了呢?真好,五年了,陈拾用五年时光告诉了程云何为缘分。

还记的,初次见面的时候。不是那种微风不燥,阳光正好的日子。和白衬衫牛仔裤不一样的是,他们不是在篮球场认识的。而是列车。

被课业磨得毫无棱角的程云,独自踏上了去外地的一日游,返程时,想到了作业没做完,而第二天还有课,便急急的从包里拿出报纸赶紧写起来。一个少年跌跌撞撞的从车厢一遍走过来,手里拖着个大号的行李箱,显得很是吃力。程云看了一眼,没有在意。

管他呢,反正和自己无关。后来少年安置好行李,程云发现,他的座位在她斜对面,手里翻开一本书正在看。看惯了车厢里睡觉唠嗑嗑瓜子儿的情况,这个读书的少年郎简直就是一股清流啊。沉静在美好的幻想中,便打量了一下:个子不算高,也不算胖,只是显得有些黑了。

彼时车外的小雨斜斜的打在了玻璃床窗上,却意外的映衬着少年的脸庞,本来不觉得怎么样,但硬生生把坐在对面的程云看呆了。

没有言语,没有眼神交流,就像是没有交集的其他陌生人一样,随着列车轰轰的向前驶去,马上就是程云下车的站点了。不顾其他,扯了作业纸的一小角,写了自己的QQ号——那时候最流行的联系方式。

那一年,程云16岁。

其实对于程云这种在陌生人面前内向的人来说,能放开自己的时候,是少之又少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她那次就做了命运的推手。可能以后不会有交集了吧,本来也没指望少年会加她好友。

第二天,突然有好友申请,看了一眼备注,程云是懵着的,但同时又是欣喜的,抑制不住的

欣喜涌上心头,点下同意的一瞬间,她整只手都是抖着的。

后来一有机会少年便会发来消息和她聊上几句,渐渐的知道了更多关于少年的消息。

原来,他叫陈拾。大二了呢!可惜,那是的程云,才是高二的一个小丫头。

这样的交流方式持续了很长时间。后来陈拾推荐了一本书《查令十字街84号》,整本书是书信体,看完书的共鸣是,写信好浪漫啊!于是从那时候开始,两人便是写信来沟通。

车马邮件都很慢,确实是体会到了,中途还会出现各种丢失信件的情况。频率基本维持在一月一次来回。那时候对于程云来说,课业已经渐渐繁重,唯一用来消遣和放松的方式就是给陈拾写信了。恰巧,大学里的陈拾,也觉得能坚持写信下去时唯一一件觉得有意义的事情了。

两年时光流逝,高考成绩出来的时候,程云是崩溃的,原来,在时间的沉淀中,陈拾早已经成了埋在心底最亮的一抹色彩,她想要留住。她满心以为可以和她的少年一起漫步在校园里,但是,高考失败意味着两人可能从无交集。程云内向,不可能去以一个不是大学生的身份去和陈拾表白,而陈拾,她从来不敢想是否对她有意,毕竟大学生活精彩,陈拾那么优秀,围绕在身边的女生又怎么可能少呢?

破罐子破摔的程云,一头扎进了复习班,一年时间里,陈拾都在小心的抚慰着她,怕她情绪不稳定,时时刻刻给她讲些有趣儿的小事情,希望可以减轻她的压力。

可能这就是,天道酬勤吧。程云后来以优异的成绩进入了比陈拾好的学校。留在了陈拾所在的城市。可这时候,陈拾对她却没那么多话了,程云找遍了理由,也说服不了自己,为什么有的人莫名其妙的就觉得变淡了呢?

联系方式已经从最爱的QQ成了微信。大学的程云努力让自己变得更好,她始终觉得,陈拾是最好的,需要变得优秀才可以和他站在一起。于是学着各种才艺,学着去接触陈拾喜欢的东西。她总以为,有一天陈拾会看到她的努力,会看到她的好。

陈拾突然在朋友圈发了一个和女生搂着的图,还配有图文不符的字,程云看着像是欲盖弥彰。可是她那一段时间过得很是恍惚。怕人抢走自己这些年来小心守护的陈拾。

“我喜欢你,你要不要考虑我们在一起呢?”程云小心翼翼的发给了陈拾。

“你在哪?我去找你。”

两个小时后,他出现在了她所在的坐标。

“傻丫头,我也喜欢你,我们在一起吧!”陈拾轻轻的拍着程云的头发,柔声说道。

2

程云有一个疑问始终解不开,到底什么时候陈拾注意到自己的呢?

原来,初见即是终身。

还记得吗?第一次相间,陈拾似乎实在看书,却早已经被对面的小姑年吸引了,觉得她很有灵气,尤其是那双眼睛,教人移不开眼去。后来渐渐交谈,陈拾也注意着她的喜好,给她讲故事,讲一些好玩的事情。本来陈拾觉得她大学了就可以和她说喜欢她的事了,可是看见大学的她那么努力,陈拾怕自己给不了她更好的未来,又没办法将小丫头从心上抹去,便故意冷淡着。直到看到小姑娘的表白。才给了她肯定的答案。

原来,被陈拾搂在怀里的是自己的妹妹。

“陈拾,我们遇见是缘分吗?”

“不,时光加你等于缘分。”

童言无忌

妈妈不在家,四岁的儿子和老爸百无聊赖的观看电视里的点歌节目。看着随机播放的一组组新人婚纱照,儿子忽然郑重其事地说:“长大了我可不娶媳妇。”老爸不解:“为啥?”儿子瞟了一眼电视画面,“你看,还得抱着她,多累的慌!对了,你和我妈结婚时,你抱她了吗?”老爸忍俊不禁,逗他,“你妈妈太胖,我抱不动啊!”“我是说,你和我妈妈刚结婚,还没生我,还不胖时,你抱的动吗?”儿子认真追问,老爸大笑不止。

儿子六岁,有一天忽然发问:“妈妈,你们结婚时我爸给你买戒指没有?”我摇了摇头。儿子思忖半晌,缓缓说道:“等我长大了,挣了钱—”我内心一阵狂喜,静待下文。“我得给我媳妇买个戒指!”我晕,我倒!

和七八岁的小男子汉在一起,我经常故做小女儿态,拉着他的衣袖,“儿子,那是什么呀,我害怕!”小家伙把胸脯一挺,虚揽着我安抚:“没事,妈妈,我保护你。唉!你们女人啊,总是那么弱小!”

十岁的小帅哥,总爱标榜自己已经长大。老公出差了,儿子对我煞有介事地说:“在咱们家,按胆量排序。我爸是大哥,我是二哥,你是我们的三妹。大哥不在家,你得听二哥的。三妹,门窗我都检查好了,没有问题,咱们安心睡觉吧。”

小白字先生

“妈妈,你说有些人啊,在人家风光时,围着人家,追着人家。等人家不行了,就不再理睬,有的还落井下石。你说这些人卑耻吧?”“啊?卑耻是个啥意思啊?老妈不懂啊?”“卑耻都不懂!”儿子得意,“我发明的,卑鄙无耻的合称!”

“妈妈,老师让我们互相交换着读书。我拿我的《金银岛》和同学换了一本《鲁宾孙(四声)漂流记》。”“什么,鲁宾什么?”儿子稍有迟疑,“不是鲁宾孙(四声)吗?”“我记得好像是叫鲁宾逊吧!逊色的逊!难道他改名了?”儿子赫然。

“爸爸妈妈,看到那个奶茶店了吗,它推出优惠活动了。你只要大声孔(吼)叫一声‘钓鱼岛是中国的!’就打九五折。你们说便宜吧!”我和老公面面相觑,‘孔叫’?是‘吼叫’吧。领悟过来之后,我俩笑做一团。

老妈的爱称

儿子自小乖巧懂事,没怎么让爸妈操心,唯独这不紧不慢的拖沓性格,随着年龄的增长日益凸显。上了小学之后更甚,穿衣慢,洗漱慢,吃饭慢,如厕慢—看到他不疾不徐,慢条斯理的动作,真是气不得,急不得,说不管用,打又舍不得。每天早晨都在妈妈一声高过一声的连环夺命催中度过。许多饱含爱意和无奈的绰号应运而生。

从一开始的“小肉肉”,到“劳模”、“区长”,再到后来的“肉夹馍”,又演化成现在的“玫瑰少年”。(注:玫瑰花的英文读音为‘肉死’。嘻嘻)要么就对着他吟诗“蛆哥,蛆哥,肉的没法说,昨个当区长,今个做劳模!”要么就对着他唱歌“你是我的玫瑰,你是我的花儿!”他若无其事,我头顶冒烟,老公则在一旁煽风点火:“还不快点,没看到你妈都咬牙切齿了吗,小心她咬你!”

记不清小小少年从何时起开始注重个人形象。牛仔装的衣领要竖起来才叫酷,小平头要留点头帘才叫帅。孤芳自赏之余,经常挂在嘴边的话就是:“妈妈,我这样酷吧!”“酷!太酷了!和裤头一样酷!”“妈妈,你看我帅吧!”“帅!真帅!比蟋蟀还帅!”

夫妻斗法

恋爱时悬殊的身高差异成为他最打动我的甜言蜜语,“这两口子的最佳身高差距你知道是多少吗?二十公分!咱俩最合适!”结婚后,当我嗔怪他懒,“你咋成了支支动动,拨拨转转”时,就变成了“大高个,门前站。不干活,也好看!”到了现如今,每当儿子和我站在一起比身高时,他就会坏笑着说:“还和你妈比,她那五短的身材都不叫个!”嘴上沾光之后,其悲摧的下场往往是以被我各处戴表而终结。

烫成卷发之后,画了淡妆,满心欢喜的等待给他一个惊艳,坏家伙痞笑着的一句“迪克牛仔”差点没把我的下巴气歪。等到电视中出现时,还专门指认给我,“你看,这就是迪克牛仔。我没骗你吧。多像啊!”

新近上映的电视剧《我爱男闺蜜》引起他的浓厚兴趣。再陪我遛弯时,频频看表,边加快步伐边唠叨:“哎呀,都八点多了,少看了多半集。”我顿住脚步,嘴一撅,歪头问道:“在少看半集电视和我的健康之间,哪个重要!”

“当然是你的健康重要!”他从善如流的回答。第二天早晨,我发现自己手机又没电了,肯定是他玩‘消灭星星’玩得。没等我发飙,人家抑扬顿挫的说道:“在我的快乐和你的手机没电之间,哪个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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