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之外的暗杀
1.喜从天降
曾强是个货车司机,这辈子最大的梦想既不是升官发财,也不是出人头地,而是有个一个健康活泼的儿子。可惜他老婆不争气,接连生下两个丫头,得子便成了曾强此生最大的愿望。
这一天,曾强跟着老板到山东运货,刚离开家半个月,就接到老婆爱珍的电话,说自己刚从医院回来,医生说她又怀孕了,而且这次妊娠反应特别厉害,还光想吃酸的。曾强听说后高兴得差点蹦起来,俗话说‘酸儿辣女’,这次肯定是个男孩。真是老天开眼,曾家有后了。
曾强千叮嘱,万嘱咐的挂掉了电话,老板在旁边打趣:“不就是老婆怀孕吗,又不是第一次当爹,至于那么紧张兮兮的。”曾强无奈的笑了笑:“我家的状况你也知道,两个丫头已经让我穷得叮当响了,这次可是最后的机会,如果还是个女孩,我也就认命了。”
曾强的自白让老板深信不疑。曾强的家的确很贫寒,一家四口全凭曾强开车养活,日子过得很艰难。
货车继续向南行驶,曾强一路上沉浸在喜得贵子的美梦之中。
过了几天,车子开到一个叫荒遥集的小镇。此时天已傍黑,老板打算在这里住上一夜,明天再走。曾强把车开到宾馆,老板在前台开了两个房间。
吃过晚饭,老板让曾强陪他出去走走,看看当地的风土人情。曾强本想早点休息,可又不敢拒绝老板的好意,只好答应了。
2.奇异的风俗
小镇人口少,又是掌灯时分,街面显得很荒凉,零零散散的只有几家商铺还在营业。曾强和老板来进一家很小的商店,买了一包香烟。老板是个性情豪爽之人,借故和店主聊上几句。曾强只好在一旁陪着。
过了一会,进来几个当地人,问店主:“来点纸钱。”曾强一下子愣住了,纸钱?此时既不是清明又不是重阳,这些人买纸钱做什么?看他们说说笑笑,也不像家里死人的样子。店主随手从抽屉拿了一捆放在柜台,继续和老板闲聊。
曾强陪着老板在小店聊了半小时,断断续续有人来买纸钱。曾强忍不住就向店主打听这件蹊跷事。店主说这是当地的一个风俗,已经流传了很多年。
这些纸钱都是烧给那些还未成年便夭折的孩子们的。根据传说,每年的六月初六,也就是今天晚上,那些“孩子”就会来看望他们的父母,并送给父母一样东西。
如果送得是苹果,就代表这个孩子在“地下”过得很好,不用父母担心;而如果孩子送得是草莓或樱桃,则表示孩子对父母有怨恨。
于是那些孩子的父母们就提前烧一些纸钱,“巴结”一下孩子,让他们别怨恨自己。一代一代的流传下来,于是就有了六月初六给夭折的孩子烧纸钱的风俗。
待店主讲完,曾强问道:“今天晚上,那些孩子真的会来找他们的父母?”
店主说:“这只不过是流传下来的传说而已。以前我们这里很穷,为了填饱肚子,有些人家就不得不把亲生骨肉送人或扔掉。人们内心有愧,所以才有了这个风俗。至于夭折的孩子是否真的会在今晚出现,反正我的孩子们都活得好好的,所以我就……。”
店主和老板都自嘲似的笑了起来。曾强没有笑,窗外吹来的夜风让他感到阵阵寒意。
此时正是一年当中最热的时候。
从小店出来,老板看曾强有些不对劲,关切的问道:“自从刚才听了那个传说后,你就脸色苍白,好像留了魂一样,难道你那两个女儿也夭折?”
曾强擦擦额头上的冷汗,语无伦次的说:“老……老板……你可别……瞎说,我家……大丫和二丫……好着呢。别开……这种……玩笑。”
一回到宾馆的房间,曾强就把所有的灯打开,屋里顿时灯火通明,然后他才脱衣服睡觉。
3.两个小女孩
躺在床上,曾强失眠了,翻来覆去想着那个奇异的风俗。折腾到半夜,他想喝点水。刚下了床,突然,屋里的灯,全灭了。
这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笃笃笃、笃笃笃,在漆黑而又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清脆。“谁……谁呀?”曾强鼓足勇气问道。
敲门声停止了,没有人回答。
“你到底是谁,别装神弄鬼的吓唬人。”
依旧没有声音。
曾强颤抖着双手去开门。走廊里的灯也灭了,长长的走廊只有几盏消防应急灯发出微弱的光芒。
门外没有人。
也许是哪个冒失鬼走错了房间吧。曾强安慰着自己,打算继续睡觉。就在门锁将要合上的一瞬间,曾强从门缝里看到两个身影——两个不大的孩子,就站在他的门外。
门,不由自主的开了。那两个孩子,一个三四岁,另一个一两岁,梳着小辫,都是女孩。
“你们……你们是谁?”
“爸爸,你想我们吗?”年龄大点的孩子说道。
“你们……你们认错人了。”曾强尽量克制自己紧张的情绪,“我的两个女儿都上小学了,你们是谁家的孩子,赶紧走吧!”曾强说完就要关门。
“爸爸,我们来送你一个礼物。”两个孩子伸出他们的小手,各自拿出一样东西——
大孩子手里拿的是草莓,小孩子拿的是樱桃。
红红的草莓和樱桃,像血一样鲜艳。
看到这两样东西,曾强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浑身颤抖:“你们……要怎样?”
两个孩子依旧保持着甜甜的微笑:“爸爸,我们恨你……”
4.车祸
“不要啊……”曾强一下子惊醒过来,看看周围,自己就在床上,屋里依旧灯火通明。曾强擦擦身上的冷汗——原来是个梦啊!
他拨开窗帘,外面已经有些蒙蒙亮了。就在此时,门外响起了清脆的声音:笃笃笃、笃笃笃……
和梦中的敲门声一模一样。
曾强顿时又紧张起来,他不敢贸然开门,问:“谁呀?”
“怎么,难道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吗?”——原来是老板。
进屋后,老板对曾强说:“我刚刚接到电话,公司出了点小麻烦,我要回去处理,剩下的路只好由你一个人走了。怎么样,没问题吧?”
“没问题,您放心好了。”曾强拍着胸脯向老板保证。
“那我回就去了,祝你一路顺风。”老板说完就要告辞,曾强一把将他拉住:“老板,昨晚你听到啥动静没有?”
“动静?没有呀,都挺好的。昨晚发生什么事了?”老板看着曾强。
“没什么,做了一个怪梦,挺吓人的。”
……
几天后,身怀六甲的爱珍接到山东聊城警方打来的电话,说曾强出了车祸,正在医院抢救,请速来。爱珍顿时昏厥。
当爱珍和老板急匆匆赶到聊城医院的时候,已经是车祸发生后的第三天了。曾强从昏迷中苏醒,爱珍坐在旁边喜极而泣:“你可算醒了,可把我吓坏了。”
曾强艰难的挪了挪身子,感觉不对劲,用手一摸,这才发觉——自己的双腿被截肢了。
曾强没有像爱珍预料的那样大哭大闹,而是静静的躺在床上,眼神望着窗外。
爱珍以为曾强气糊涂了,劝他想开些,毕竟人活着就好。曾强扭过头看着爱珍,惨淡一笑:“她们回来了。”
“她们?她们是谁?”爱珍一下子愣住了。曾强的这句话太莫名其妙了。
“从那天晚上开始,她们就一直跟着我,我能感觉出是她们,一定是她们。直到出事的那一天,我在副驾驶的位子上发现了那个小枕头。当时我吓呆了,拿起枕头细细的打量,就在注意力分散的一瞬间,一辆逆行的电动三轮车突然急速驶来,我赶紧猛打方向盘,结果掉进了沟里。”
“你说的那个枕头,就是我们烧掉的那个?”
“是的,肯定错不了。”
病房里很安静,曾强和爱珍失语了。
过了一会,几个民警走了进来,说那辆逆行的电动三轮车找到了,就在楼下。依照交通法规,三轮车主对这起交通事故负全部责任,他将会承担你们的全部损失。
曾强强打着精神对民警说:“麻烦警察同志了,请让那个三轮车主回去吧,这件事跟他没关系。赔偿损失也就不必了。”
警察带着满肚子的疑惑走了。爱珍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长叹一声:
“报应啊!”
5.真相
出院后,曾强和爱珍没有立即回他们所在的城市,而是先回了一趟农村老家。在一座废弃的枯井旁,两个人烧了很多纸钱。
枯井里,有两具很小很小的尸体,都是未足月的婴儿,女孩。死亡时间相距两年。
他们也是曾强和爱珍的孩子,如果活着的话,按照习惯,应该叫三丫、四丫……
她们都是出生后不久,被曾强用枕头活活捂死的。至于捂死她们的原因,只是曾强想要一个儿子。对于曾强来说,她们是多余的。
在接连捂死两个亲身骨肉之后,曾强夫妇烧掉了作案工具——枕头。
6.尾声
八个月后,爱珍生产了,一个男婴。一个不会哭、不会笑的弱智儿。医生说,这是在分娩过程中,婴儿在产道中长时间缺氧而窒息造成的。然而令医生费解的是,爱珍的分娩很顺利,根本不可能造成缺氧。
爱珍知道原因。
在产房门口,她曾经看到过两个小女孩,一个拿着草莓,另一个拿着樱桃,像血一样鲜红……
1
十月的大理让人心情舒畅,我深深地沉浸在眼前的景色中不能自拔,背靠苍山,面朝洱海,漫山遍野的格桑花和金黄麦穗,心里的灰霾瞬间烟消云散。
在这里,我的生活从未有过的简单,早晨被柔和的阳光叫醒,晚上去到清冷的酒吧唱几首曲子,闲暇时看看书,画画插图,日子也算过得恬静安逸,没有忧伤没有困扰。
手机铃声响起的时候,我正在安抚我的小猫,她是我来大理的第三天,偶然在镇上闲逛时从垃圾桶里捡来的。她总喜欢在我看书时跳到我腿上,卷成一堆白白的毛球,祈求我的些许爱意,我很乐意和这只小可怜互相作伴。
我转头看到手机屏上跳动着“爸爸”两字,有点不安,从小到大,我和爸爸并不亲近,他怎么会给我打电话?难道是家里有事?
“喂,爸爸”
“倩琳,你这几天抽空回家一趟”
爸爸的语气依然强硬,就仿佛我也是他的一个兵,才会有这样命令的口气。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我没有透露丝毫不满,只是隐隐地觉得有事发生。
电话那头顿了顿,
“你妈半年前生病了。最近病情反复,她,很想见你”
“什么?妈妈生病了?她怎么了?生了什么病?严重吗?”我有点语无伦次,只觉得脑袋“轰”的一声,全是妈妈的画面。
“回来再详细说吧,别磨蹭了!尽快买火车票回来!走了那么久也不知道回家看一下”
不等我回答,电话那头已经挂断,只留下一串串“嘟嘟嘟”的声音。
回家?
差点忘了,我还有个家,距离大理1200公里的城市,有山有水有火锅,那里的人火爆耿直,热心温暖,充满了烟火气。曾经,我确信自己会一辈子生活在那座城市,上学工作,结婚生子,直到老去。
可两年前,我逃似的离开了,断了所有的联系,不对任何人提起那座城市那些人,还有,那段不堪的往事。
我随意收拾了几件行李,给驻唱的酒吧老板请了个短假,还把小猫托付给亲切的美女邻居。和来时一样,独自一人踏上归家的火车。
火车鸣着汽笛渐行渐远,往家的方向,我没有一点游子归家的期待,内心却充满了忐忑。
两年来,我努力地去忘记那些伤害我的人,还有和他们在一起的快乐时光。我把发生的事情以旁观者的视角写进了日记本,不带一丝情绪,我一遍又一遍的看着这些文字,想揪出缘由,直到麻木。
妈妈总给我打电话,每当她欲言又止的时候,我知道她想说什么,我快速岔开话题,说我过得很好、工作很忙、朋友很多,匆匆挂掉电话。我害怕其他人来舔舐我的伤口,哪怕是我妈妈,那样只会让我感觉更痛。
可一旦回家,我不得不扯开血淋淋的伤疤,面对他们,还有我的妹妹,何倩茹。
2
小时候妈妈常说,她这辈子最开心的事情就是生了两个可爱、懂事的女儿,人人都羡慕她福气好。爸爸总是一副不可亲近的样子,他重男轻女,想生个儿子看他穿军装。就因为我们是女儿,也连累妈妈跟着受气,可她从不埋怨,她说有我们两姐妹已经很知足了。
倩茹小我4岁,和我性格完全不一样,她好动我好静,她开朗大方,我内向安静。我俩感情很好,因为爸爸常年在部队不回家,我和妹妹总被邻居家的男孩们欺负、嘲笑。每次倩茹总是冲在前头,操起棍子追着男孩们打,“你们给我站在!我们姐妹俩不是好欺负的!”
我则跑去男孩家告状,搬救兵。看到最终男孩们被父母打得屁股开花,我和妹妹不自觉地握紧双手,笑个不停。
那时,我真的很庆幸自己能有个妹妹。
2014年,倩茹大学毕业,想在主城里找份工作,理所当然住在我这个亲姐姐家。肖兵是我同居三年的男友,他没有反对,只是开始的时候,对妹妹有些冷淡。他不喜欢有人打扰我们的二人世界,碍于倩茹是我亲妹妹,所以他才没有发作。
我和肖兵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双方父母催得紧。可我俩觉得“结婚证”那张纸太俗,真爱是不需要用“结婚”来绑架的,再说了,婚礼操持太麻烦,便约定等以后有了小孩再结婚。
妹妹过来后,我把书房好生改造了一翻,买了一张粉色的单人床,换了干净清爽的被套、枕头,又去专门挑了些她喜欢的粉红豹玩偶,让她暂时住下,安安心心地找工作。直到工作敲定,才准她和同学一起出去合租,或是住单位的宿舍。
倩茹有些叛逆,但我的话对她还是很有效的。她白天忙着跑各个毕业生招聘会,晚上拉着我研究她的求职简历,偶尔才会轻松下来和我、肖兵一起玩会电脑游戏。
看着她每天忙忙碌碌的样子,我像母亲一样打点她的生活起居,无微不至的关心她、照顾她,生怕她还没找到工作就被压垮。
晚上,妹妹会和大学同学打电话讨论找工作的事情,看她眉头紧锁的样子,我想调节下紧张的气氛,便怂恿肖兵故意到倩茹电话旁边去说,“睡觉了睡觉了,这么晚了,快去洗澡,还要让我等多久?”
每次说完,妹妹都用恨恨的眼神盯着我俩,小脸绯红,赶快挂掉电话,大喊“姐姐!姐夫!别闹啦!”估计电话那头的同学一定已经误会她和男朋友在一块,我和肖兵却笑成一团。
渐渐地,肖兵已经不需要我的怂恿,只要倩茹打电话超过20分钟,他就自然而然地去催她洗澡,倩茹也不抱怨,乖乖挂掉电话,没有一点埋怨,却仍是一脸绯红。
那段时间临近春节,是我最忙的时候。公司的项目即将敲定,我也隔三差五地陪着老板出短差去见客户,每次都是一两天的时间。可接到老板紧急通知,第二天出发去签合同,出差5天。我一算时间,5天?那不是要过了2月14日情人节才能回来?原本规划好的情人节大餐泡汤了。内心各种不爽,情绪低落,
“亲爱的,我明天要出差,不能陪你过节了”我可怜巴巴的撇着嘴望着肖兵。
“没事,你去吧。工作优先,情人节什么时候都能过”肖兵没有生气,摸摸我的头安慰我,让我放心去。
“好吧,回来给你补大餐,带礼物。对了,你可要照顾好我妹妹哦,别让她情人节出去和男孩子瞎混,她还小,不懂事”
“遵命!你交代的事情我一定办好!把倩茹看好”肖兵故作一脸严肃地回答。
很久很久之后,我一直在想,我到底错在哪里?是不是我亲手把妹妹推给了肖兵,把我们的生活推向了深渊……
出差异常顺利,我们公司和合作伙伴谈得很好,合同提前签订,原本5天的行程缩短到3天就结束了,大家高兴极了,都想赶着回家和家人团圆过春节。我悄悄地给餐厅打电话恢复情人节的预订,给肖兵和妹妹分别买了一堆节日礼物,大包小包的提上飞机。
我没有告诉他们我会提前回来,我想给他们一个大大的惊喜。
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8点多,我轻轻地开了门,蹑手蹑脚地把行李箱、大包小包的东西推了进去。客厅的灯关着,我正奇怪这俩人跑哪儿去了,抬眼就看见微弱的光从半掩的卧室门缝里透了出来,还隐隐约约听到水声。
不知为什么,我的心突然剧烈地跳动着,喉咙里发不出一点声音。我顺着光线摸索着进了卧室,站在卧室卫生间门口看到了令我震惊的一幕:
两个活脱脱的男女正在享受鱼水之欢,分明是我的妹妹倩茹,和我的男友肖兵。我像旁观者一样站在那里,脑袋一片空白,仍然发不出一点声音,直到妹妹变换姿势,转过头来发现了我。
她“啊”地一声大叫,眼里全是惊恐,快速抓起身边的浴巾,可笑,她拿的是我的浴巾!
肖兵也看着我,眼里满是被捉奸后的恐惧“你,你怎么回来了?”
“姐,姐姐”倩茹结巴地喊着我,却说不出后面的话。
我狠狠地盯着他俩,“你们是要站在那里说?还是出来说?”我转身出了卧室。
接下来的一幕和所有捉奸后的剧情大抵相同,倩茹跪在我脚边,低着头哭着一直说“姐姐,我错了,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肖兵站在我面前,来回摩挲着双手,“琳琳,对不起。是我的错,你原谅我们吧,我保证没有下次!”
我“哼”地笑出声来,一脚踢向肖兵,“你还有脸跟我保证!你知道她是我妹妹嘛?你知道她才多大嘛?”
“琳琳,对不起!我发誓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肖兵一手捂着膝盖,一手抓着我的手。
“放开!别碰我!我嫌脏!”我真的不敢相信面前这个男人,居然是我爱过三年的人。
“你们是不是睡过我的床?”我愤怒地看向两人,他们肯定没有想到我会问出这样的问题,两人默默地对视一眼,不说话。
“有还是没有?”我提高分贝向他们吼道。
“琳琳,你别这样,都是我的错!我的错!”说着,肖兵开始扇自己的巴掌。
他已经给了我肯定的回答,我心里一阵恶心,再也无法在这个肮脏的环境多待一秒。我甩掉他们的手,提着行李箱跑下楼。肖兵追了出来,拉着我不让我走,
“琳琳,这么晚了你去哪儿?你一个女孩太危险!咱们回去吧,有什么事情明天我们再说!”
我“啪”地一耳光打在他的左脸,“回去?你叫我怎么回去?回去继续睡你们睡过的床?”
肖兵劝不住我,看着我独自离开。
我找了个公司附近的酒店住了进去,我关掉手机,趴在床上大哭起来。这个世界到底怎么啦?他们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我的妹妹怎么会和我的男友搞在一起?为什么?
3
第二天早上我准时到公司上班,特地画了个浓妆掩饰我红肿的双眼。即使内心再难过,我也笑着和所有同事打招呼,像没事人一样开展一天的工作。
快中午的时候,前台小陈跑过来,小声说“姐,有人找你,说是你妈妈”
我立马从位置上弹了起来,我妈怎么来了?她这么快就知道啦?我赶紧跑了出去,看着肖兵扶着我妈站在门口。
看着妈妈关切的眼神,我努力压制着自己的委屈,哽咽道“妈妈,你,你怎么来啦?”
“你俩又闹什么?你这孩子怎么回事?平时那么懂事!这次怎么就这么任性?两口子吵架可以彻夜不归啦?”妈妈言语里尽是对我的责怪,显然她什么都不知道,以为是我和肖兵吵架,我闹脾气出走而已。
“阿姨,是我不对,你别怪琳琳!”我直直地盯着肖兵,居然还有脸把我妈妈叫来。
我请了假和他们一起回爸妈家,路上妈妈还在一直教育我,我真不知道怎么去向妈妈解释这一切,唯有使劲忍着不发一言。
到了家,爸爸、倩茹都在,倩茹叫了一声“姐姐”。我没有理她,扶着妈妈坐下。
“你是怎么当姐姐的?不给妹妹做好的示范,动不动就离家出走!”爸爸认准了错在我,对着我就是一阵咆哮。
“小琳啊,你说,你和肖兵到底怎么回事?什么问题不能解决?”妈妈拍着我的手问。
“解决不了,永远都解决不了”我脱口而出。
妈妈不可置否,又看看肖兵,“小兵,那你说,怎么回事?到底出什么事了?你俩为什么吵架?”
“阿,阿姨,是我不对,是我的错,是我对不起小琳,对不起你们”肖兵赶忙解释,又“咚”地一声跪在了地上。
“到底出了什么事情?说啊你们?那你说,倩茹,你昨天不是在你姐家嘛”爸爸突然转过头去对着倩茹。
倩茹哭了起来,也一下子跪在了地上,肖兵不停的道歉,我一言不发,爸妈不停地追问。
过了好一会儿,妈妈仿佛看出点什么,也伤心地哭了起来,“我跟你爸、你叔叔阿姨都劝你俩早点结婚,生个孩子定下心来,你俩就是不听。看看,这都是些什么事啊?”
我也哭了起来,只听到爸爸一个人在那里吼“你看你,养的两个什么女儿!我何家的脸都被你们这两个死丫头丢光了!”
爸爸赶走了肖兵,关上门生着闷气,妹妹在客厅长跪不起,一直到吃饭的时候也没有起来。
妈妈擦着我脸上的泪,就像小时候安慰受欺负的我一样,她抱着我,拍着我的背,“琳琳啊,都是妈妈不好。我就不该同意妹妹住你家。好好的一个家就这么散了……”
“妈,这不是你的错。是肖兵这个贱男人,害了我也害了妹妹”我安慰妈妈,我不想看到她那么难过。
“你别恨你妹妹,她还小,她不懂事。我一定好好骂她。那,那你和肖兵还有可能嘛?”妈妈问我。
“我永远也不会原谅他”
“那你妹妹呢?”
我无言。
我只有这个妹妹,即使我恨她,怨她,她也是我妹妹。可如今,我没有办法坦然地面对这一切,我没有办法在有她和他的地方,佯装坚强,度日如年。
我告诉妈妈我的决定,我要离开这座城市。逃避也好,疗伤也好,我只想快点离开这个让我受伤的地方。
4
两年后,我回来了。我提着行李来到爸妈家楼下,我迟疑地站在那里,看着我和妹妹从小长大的院子,还有那棵黄角树,夏天傍晚的时候,我们总爱一人端着碗冰粉坐在下面乘凉,交换只属于我们俩姐妹的悄悄话。两年没和倩茹联系,不知道再见面会怎样的画面。
我敲开家门,家里的摆设一点也没有变。
爸爸看我进来,指了指卧室说,“去看看你妈妈吧,她天天都念着你”语气有些柔软。
“妈,我回来了”我赶紧跑到妈妈的床边。
她虚弱地坐在床上,看我回来又坐直了些,抓着我的手,满眼欢喜的看着我,
“回来啦?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妈妈没事,是些老毛病,休息几天就好了。让你担心了。只是你妹妹,倩茹,她……”妈妈说着说着有了哭腔。
“倩茹?她怎么了?”
妈妈告诉我,两年前我离开家以后,倩茹一直都很愧疚,父母骂她,我不再和她联系,再加上工作的一直没有着落,她就得了抑郁症,她谁也没有告诉,经常把自己关在屋里,很少出门。
爸妈给她介绍的工作也不去,就说自己能在网上找到工作。
瓷器是中国古代先人智慧的代表,烧制瓷器的真正秘诀历朝历代都是被极少数人掌握,谁得到了秘诀,谁就可以名扬天下,富可敌国。漫长的中国历史中围绕烧瓷秘诀发生的大大小小的故事真是数不胜数。
相传,北宋时期,有个叫尧火旺的民窑烧瓷匠人,心地善良,平生从来不吃荤腥,却酷爱烧制动物图案的瓷器。和其他民窑为了生存偷工减料的粗制滥造不同,尧火旺从来都是用心烧制每一批瓷器,时间一长,虽然尧火旺的瓷器卖的比别人贵一些,但老百姓多数都愿意买他的。
尧火旺老来得子,儿子尧为民打小就是个小善人,左邻右舍有困难的他都会经济援助。
一天尧火旺给寺庙的老和尚烧制了一口钵盂,让小为民给送过去,一路上,小为民按照父亲的叮嘱,小心地将钵盂托在手中不敢有半点马虎。说来也巧,一路上平安无事,倒是快到寺庙山门前,被晴天霹雳吓得绊倒在车辙压出的小沟里。
好在小为民机敏过人,人是摔倒了,钵盂却被死死地抱在怀中,毫发无损地保存了下来。
水沟里的一条金鱼被小为民发现了,“这金鱼难道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小为民自言自语,“不行,我得救它。”
用钵盂从池塘里装满了清水,生怕伤了它的皮肉,小为民轻轻地抓起金鱼,放进了钵盂,正准备拿到池塘边将金鱼放生,这时站在不远处的小道士苗雪饮看到了这一幕,走上前来不住地夸赞小为民心地善良。仔细一看,这条金鱼神采奕奕,在钵盂的衬托下更是堪称完美。
小道士判断此物定非凡物,心里就七上八下地打起了算盘,“你手中的钵盂是从哪得来的?”
小为民将父亲给庙里的老和尚烧制钵盂,自己这是给老和尚送钵盂,才在路上发现了这只小金鱼的经过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小道士。
苗雪饮听到是给寺庙的老和尚烧制的,就也想烧制一个给自己的师傅,好博得师傅的欢心,就顺口问到了小为民的家去求烧制宝器。而小为民别过了苗雪饮,将金鱼放了生就上了山门。
且说苗雪饮找到了小为民的家,正巧尧火旺在家中打泥胎,上前报了门派师名,说明了上门是想给师傅烧个钟馗斩妖宝器的来意。
不听苗雪饮报师名倒好,一听原来是恶道胡三的徒弟,气就不打一处来。向来不喜欢与人争执的尧火旺,就编了个自己信佛吃素多年,从来不烧这种你死我活、打打杀杀器物的理由拒绝了小道士的请求。
苗雪饮气呼呼地回到了观中,将自己求烧宝器的一番经过禀报了师傅。
原本胡三对能不能得到宝器倒是并不在意,可是听说尧火旺却给老和尚烧制钵盂并亲自让自己的儿子送宝上门,气就不打一处来。
“这分明就是看不起我们道人,难道他们和尚能吃斋念佛保佑安康,我们道士就不能开坛设法,驱魔捉鬼吗?”胡三从此对尧火旺怀恨在心,发誓有朝一日定要惩治一下这个不把道家放在眼里的狂徒。
与尧火旺家门对门的李大柱也是一个烧瓷人。自古同行是冤家,这尧、李二人也不例外,多少年不咸不淡,互相不对付两个人都已经习惯了。可是后来的一件事打破了二人的心理平衡。
尧家不知从哪搞到的秘方,居然烧制出了稀世罕见的釉里红,这一下两家生意一热一冷差距悬殊。不甘服输的李大柱心中百般盘算,终于一件事情让他产生了怀疑。
就在尧家烧出釉里红之前的一个月,尧为民不声不响地突然就娶了个如花似玉的大美人,而且这个大美人姓甚名谁没有一个人知道。李大柱想到尧家娶了个来路不明的媳妇后,就烧出了釉里红,看来事有蹊跷。
这李大柱和胡三老道原本是一对远房亲戚,后来因为胡三出家为道,就互相失去了联系。
“要想把失去的生意扳回来,靠自己恐怕无能为力,只能请人来破破尧家的风水,断了对方的财路。”李大柱狠下心来,非要花重金找个能人来给自己办了这件不可告人的事。
多方打听,李大柱了解到有个道人能耐很大,一听名字,就更加有了信心。原来大家说的这个道人不是别人,正是与他失去联系多年的表哥胡三。
问到了胡三的道场,李大柱将要害尧火旺家的来意添油加醋地告诉了恶道胡三。
本来这胡三道人是个只要给钱,什么活都敢接的主,一听是要加害尧火旺这个共同的仇敌,高兴得当场就答应了下来。
当天晚上,胡三在李家开坛布法,只见一顿剑诀点空,黑暗的夜幕里现出了一幕场景。
这是胡三使用了圆光术,在法力的控制下,空中显出了事实的真相。
原来,尧为民娶的媳妇并非人类,而是他当年救下的那只金鱼所变。尧家后来能烧制出釉里红,也是因为金鱼精施法所致。
李大柱将这一切看得清清楚楚,吓得差点当场昏厥过去,好在胡三一把掐住了他的人中,这才救醒了他。
胡三告诉李大柱,“老表莫怕,我自有办法对付,看我明天不把尧家搅个天翻地覆。”
为了第二天对付金鱼精,当夜胡三就在李大柱家住了下来,还让李大柱吩咐家人不得搅扰他清修。
鸡鸣刚过,胡三就带着法器冲到了尧家大院,扬言要将尧家夷为平地。一番咒语,金鱼精从尧为民的床上滚了下来,把尧为民从梦中惊醒,还没回过神来,妻子就冲出了房门与人大打出手。
从那日自己在河边洗澡见到妻子,到娶进家门安生过日,从来没见过妻子还会武功。
尧为民起初还有些高兴,可是看到妻子在院中与老道大打出手,用的并非什么拳脚功夫,而是法术,当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胡三看到青年从房中出来,猜到是尧为民,于是使出一道秘术,打到金鱼精身上,顷刻间从天而降滔天巨浪,一条大金鱼站立潮头。胡三飞向空中就与金鱼精缠斗了起来。一时间,空中打得电闪雷鸣,下面老百姓逃命的声音哭天喊地。
金鱼精一面与胡三斗法,一面看到受灾的老百姓想要出手保护,一时分心竟然遭了胡三的暗算。本来金鱼精与胡三并无仇恨,现在对方却要置自己于死地,一声巨吼,金鱼精使出一招要将恶道人粉身碎骨。
不成想,恶道士见情势不对,一溜烟躲开了招式,性命没有丢掉,倒是伤了一双眼睛,狼狈不堪地逃之夭夭。
虽然打退了恶道,滔天巨浪已经将村庄淹成了一片泽国,无数的村民都已经死在了洪水中。
金鱼精一看犯了滔天大罪,立马收了法术,可是村庄已经被毁得一塌糊涂,而尸体也是横七竖八的到处都是。
金鱼精一时跪地痛哭,后悔自己好勇斗狠,伤了无数无辜百姓。
这时天上一道霞光四射,观音菩萨端坐莲台现在了空中。
原来,这个金鱼精并非下界之物,而是观音莲花池中的一尾金鱼,因为天天听到真经妙法,才修炼成精的。因为尧火旺经常给人烧制金鱼宝瓶供奉观音,一日观音夸赞宝瓶烧制巧夺天工,要度化尧火旺白日飞升为天庭烧制御瓷。听到这里,金鱼精竟开口大笑,说出要代尧火旺感谢菩萨的狂语。
原本是一只金鱼,没有说话的权利,观音一怒之下,将它打下了凡尘。尧为民那天给老和尚送钵盂救下的就是被贬下凡降了法力的那只金鱼精。
观音大士知道劫数难逃,念动咒语,从地府召回了村民的魂魄,一道法旨,又收了金鱼精的法力。
原来被贬的金鱼精只要潜心修炼,经历数世苦难,终可重回莲花池,可金鱼精因为被尧为民所救,动了凡心,断了佛根,观音念在金鱼精多年在莲花池逗乐众仙,降下凡尘又与善民尧为民有了夫妻之实,这才将金鱼精打成凡人。
众人如梦初醒,金鱼精扶起丈夫,将自己已经被观音大士打成凡人的经过告诉了尧为民,并问尧为民还愿不愿意接受她这个妻子。
尧为民死里逃生,又了解了其中因果,高兴地大喊:“媳妇!”将金鱼精抛向了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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