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爱情葬礼(19)
宋雪黎把我和张雨莱送回旅店，离开了我们。
关了灯，张雨莱躺在我对面的床上，我对张雨莱说：“宋雪黎很漂亮。”
“不漂亮也不会追了两年。”
“你的爱情终于修成正果。”
“那你的呢？”他似乎想到我今天和他讲的故事，他转过身问：“你傍晚和我谈念茵，念茵后来怎么样了。”
在黑暗中，我似乎回忆起那段历程，我和念茵一起穿过家乡的石道，一起在林间散步，我应该庆幸，母亲为我找了个干妹，从小，我就一个人，早已经习惯了孤单，一个陌生的人闯进生活，更多的是新奇。还记得我爷爷家前院有一个巨大花园，我和念茵常去偷爷爷种的花，然后念茵做成花环带在头上。
张雨莱说：“很美好，后来呢。”
后来，念茵和我一个学校念书，我们常跑到县图书馆借书，念茵喜欢读国外名著，尤其喜欢雨果的《巴宋雪黎圣母院》，她还买了一套外国的文学名著，而我喜欢中国古典名著。她是我干妹，同时也是我的同学与书友。
“其实你喜欢她，对吧。”张雨莱说。
“可是她是我的干妹。”
“没血缘关系，那又有什么。”
“可是我一直认她做妹妹。”
“后来呢。”
在我高三那年，念茵的爷爷死了，念茵就离开了老家和省城的父母住在一起。念茵离开的时候，把她的一套外国名著留下给我，并在我送她的凤尾蝶标签上写着“墨爱我吗？”我对张雨莱说：“是爱，不是喜欢，我怎么能爱自己的妹妹呢。”
“其实这里的爱很正常啊，比如爱父母，你爱妹妹，也说得过去啊。”
“她是我最好的朋友，她需要的不是哥哥爱妹妹的那种爱，而是爱情的爱。”
“我觉得你俩挺合适的。”
“大家都那么说，都认为我们挺合适的。”、
“那你怎么回答她的问话的。”
“我对她说，她是我最好的妹妹，如果成为恋人，恐怕失去她，因为恋人之间的关系太不稳定了。”
“我觉得你很虚伪。”
“我没有把话说完，其实还留下半句话，可是我没有告诉她。”
“那半句是什么。”
“那半句是什么，我想现在已经完全没有必要说了。”
“为什么？”
“因为她有恋人了。”
“你后悔了。”
“遗憾！等我知道她非常重要的时候，一切已经晚了。”
“的确很遗憾。”
“我还为她写了一首诗歌。”
“念来听听。”
在黑色的夜里，我小声的念起那首刻在我心中的诗歌《遗憾》。
“果然很遗憾，那么她现在在哪里？”
我顿了顿回答：“青岛。我答应过她要来青岛看她。”
“原来这就是你到青岛的原因。”
这就是原因，是为了友情，还是爱情，还是仅仅为了一个已经死去的承诺。
“打算去看她吗？”
“我应该去看她吗？”
“去吧。”
“还是算了，我们很久没联系了。”
“电话拿过来。”
我按照张雨莱的吩咐，把手机甩给她，在我的手机里，张雨莱翻到了念茵的手机，念茵离开时候给我留的手机号，可我所知，当时她还没有手机。张雨莱报着侥幸的心理，发了个微信，微信的内容：念茵，按照约定，我已经到青岛看你，你的哥哥墨羽。
发完微信，张雨莱把手机还我，我们只有耐心的等待，等待一个估计没有回音的微信，两年了，不知道对方是否还用这个号。
突然手机亮了起来，来了一条微信，张雨莱连忙拿过手机，想看是不是念茵发来的，张雨莱打开微信念到：“诗人，旅行如何，现在睡了吧，没睡觉的话就聊天。”
原来是李洛雅给我发的微信，李洛雅虽然朋友众多，可是总喜欢深夜和我聊天，说一些漫无边际的话，然后她发着发着就睡着了，她常和我说，她晚上一睡不着就给我发微信，一会就睡着，比安眠药还好。
我接过手机和李洛雅又谈一些漫无边际的话，张雨莱突然问我：“万一有一天，你觉得你喜欢上李洛雅怎么办。”
“怎么可能，李洛雅是我好朋友。”
张雨莱叹了口气，或许我们一直坚持正是我们所需要放弃的，我们思念的也正是我们所需要遗忘的。我和李洛雅用微信聊了会，后来李洛雅没有说话，我猜想她可能睡着了。我想我存在李洛雅生活中的理由也仅为她睡着吧。
好大一会，又来了一条微信，张雨莱此时也快睡着了，我想李洛雅真能折腾人，睡就谁吧，这么晚还要说话，我迷糊的打开微信，微信上说：墨哥哥，你到青岛了，我和家人在三亚旅行呢，为什么不早点通知我呢，如果你要在青岛旅行，我叫我的好朋友接待你们吧。
我把手机甩给张雨莱，说：“念茵回微信了。”
张雨莱看完微信，想了想又帮我回微信，我不知道张雨莱和念茵说了什么。张雨莱发完微信很疲惫的睡下，我仔细的看了念茵的微信，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也睡着，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到我和念茵在一起时候的事情。念茵拿着凤尾蝶标本在我的书房里微笑的对我说：“知道我为什么喜欢凤尾蝶吗，因为蝴蝶想保留永恒的美丽，需要舍去生命，做成美丽的标本，这就是美丽的代价。”
“对生活应该乐观。”
“因为我是带病的女孩，这次回故乡的原因是为了和爷爷奶奶多住一些日子，没想到还多了你这位哥哥。”
“你应该早一点回老家，我们相识会早一点。”
“和你在一起的日子是最开心的日子。”或许那是一个天真的年代，并不了解最开心的日子意味着什么。
“开心就好。”我说着傻傻的笑了，伸出手拉了拉念茵的脸。
“你把我的脸弄痛了，哥哥欺负我，我要对我妈妈说。”
“你妈妈离你远呢，过年才会回来。”
“如果我没有病，我和父母在青岛生活的很好，那里有我很多好朋友。青岛是一座美丽的城市。”
“以后我一定到你出生的城市看一看。”
“真的？要记住这个承诺。”
这是我唯一一个承诺，我突然从梦中惊醒，太阳已经照进窗户，照在床上，我看着窗外，无论我和念茵后来发生什么事情，这是一个承诺，哪怕这是一个已经死去的承诺。
一阵敲门的声音传来，我起床开门一看，原来是宋雪黎，宋雪黎戴着遮阳帽，身穿牛仔裤，一副旅行的打扮，宋雪黎走进房间看到张雨莱还躺在床上，很温柔的说：“孩子，该起床了，太阳照到山头了。”
“几点了？”
“八点半！”
“哎呀！不好，要迟到了。”
宋雪黎呵呵一笑，看着张雨莱焦急的神情，以为他做梦上课呢，张雨莱起床匆匆穿好衣服，看了看表说：“念茵昨天晚上说让她的朋友八点半在栈桥等待我们。”张雨莱边说着边拿上大衣出门而去，他要我和宋雪黎在原地等他。宋雪黎问我谁是念茵，我解释说，念茵在我心中的地位就像她在张雨莱中的地位一样，宋雪黎是聪明的女孩，立刻明白我的话。
宋雪黎问我：“你觉得张雨莱怎么样？”
“或许不是最好的男朋友，可是可以做最好的丈夫。”
“我一直觉得我们做好朋友挺好的。”
“因为你喜欢着另一个人。”张雨莱和我说过，宋雪黎一直喜欢着一个人，可是那个人不是张雨莱，我接着说，“你不应该答应张雨莱。”
“我怕失去他这个好朋友。”
我觉得大家都很可怜，因为我们从来不宽容我们深爱的人，也不宽容自己，张雨莱给宋雪黎两个选择，一个是恋人，另一个是陌生人，没有第三种选择。宋雪黎最终勉强答应了张雨莱，可是我不知道这样的感情能维持多久，或许只能珍惜在一起的日子，无论这段时光有多么的短暂。
“能在一起真不容易。”我对宋雪黎说。
“你这次来青岛，不正是来看念茵的吗。”
“我只是来完成一个承诺，因为我任何抗争的毫无意义。”我边说着，边整理好房间，宋雪黎为我们付了账。
我和宋雪黎走出小店，阳光已经照在城市的上空，青岛是一座匆忙的城市，不像昆明慵懒，节奏缓慢。
一会，张雨莱带着一个少女来到我们面前，少女身材微胖，减着短发，戴着一副厚眼镜，一副斯文，宋雪黎很远地方看到张雨莱身后的少女，悄悄对我说：“墨，你喜欢的人不会是她吧，才子和佳人的神话果然是神话。”估计她说的神是神经病的“神”。
“其实美丽是多方面的。比如心灵美，内秀等等，我不是用眼睛看女孩的人。”
“不用说了，事实胜于雄辩，我觉得你这样的才子很少。”我听了宋雪黎的话暗笑不止，他以为来人是念茵，我喜欢的女孩。
张雨莱带着少女走到我们身边，把我和宋雪黎介绍给少女，少女目不转睛的看着我，似乎看到了明星一样，然后说道：“原来你就是王羽墨。”从他的口吻中我能听到一些遗憾，估计是因为我在他心目中没有想象那样优秀吧。
宋雪黎也听出了少女的口吻中的遗憾，用一种很长的语调说：“原来你就是念茵啊，久仰久仰。”我和张雨莱都能感受到空气中浓重火药味。
少女也发现自己失言，连忙微笑着自我介绍说：“我不是念茵，念茵比我漂亮许多，不然才子怎么可能念念不忘，跑这样远来看她。”
宋雪黎发现自己误会了，又想到我不在乎女孩外貌的话，朝我瞪了眼，似乎在说，男孩都是一个样，就只在乎女孩外貌。我装做什么没看到。
我对女孩说：“你是小礼吧，念茵以前常提起，说你是她最好的朋友，我还看过你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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