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相思,三世轮回

迦什

迦什手持佛珠,目光沉淀浮华,面前的香烟缕缕升腾,连着他俊逸的面容似乎都模糊了。

身为南朝最负盛名的年轻禅师,上受王上的嘉许礼遇有加,下受南朝子民的拥护膜拜。似乎年少什么都不缺,心静如水,可心里总会某个时候被迫触动。轻轻吐出一口浊气,目光渐渐波动。

十三年前,他只是个小沙弥,日日呆在寺庙学习佛法,晨钟暮鼓中似乎枯燥心下却平静如水。连他师父主持云灵都赞许不已,将来必成大器。

“呼,小沙弥,你日日打坐念经,佛祖听的进去?”俏皮的声音轻笑着,迦什睁开双眸,眼前的女子淡黄云烟衫,下亦是同色的襦裙,顾盼间俏丽不可方物。念了句佛号,迦什道“施主必然不是一般人,不知深夜造访何故?”“我是妖,专门吃你这样俏生生的小沙弥!你怕不怕”女子故意做了个鬼脸,恐吓着。

迦什嘴角微微一弯,双手合十“施主无恶心,何故做恶行?”女子忽的一笑“你又知道我不是恶人?对了,我叫阿青,明日再来找你!”转眼便做轻烟消失在大殿里,随后云灵便领着几个弟子进入,“那妖孽怎么就凭空消失?”云灵眉头一皱,手中禅杖重重一锤。迦什才知那个闹腾的女孩仗着懂点法术,经常折腾寺庙弟子在自己未拜入前,偏偏又没什么大过。

“你为何常常闹腾寺庙?”第二次迦什看见溜进来的阿青板着脸呵斥,阿青拿着一块供糕,怔在半空。“我还以为你和那些臭和尚不一样?哼,凶我?”阿青将糕点一扔,叉腰立着。“是因为饿么?”迦什将糕点拾起小心吹开上面灰尘,递给阿青“供给的糕点这几天不多。”阿青小心借过,小口吃着眼眶却湿润,嘴角笑意渐深“是呀!,以后你给我留着糕点我就不去闹腾别的和尚了。”

此后,迦什每每晚间一人打坐念经,阿青便溜进来吃着他递来的糕点,最初还会缠着他陪她玩,被严厉斥责后,居然安分了不少,只是喜欢打哈欠。“三日后,我便随师父云游,你安分些。”迦什低声说,阿青一惊拉住他僧袍可怜兮兮“可以不要去嘛!”对上那柔软的眼眸,修心的自以为忘却一切的迦什居然片刻有过触动,忙扯开衣角“施主,夜深,请回。”

阿青黯然退了几步,看上已经闭目修行的迦什终于转身离开。

清晨,似乎由于昨夜下过大雨缘故,还有些许露珠未干。迦什心绪忽然有些紊乱,连着云灵呼唤都未听见,“师父,弟子走神了,走吧!”云灵狐疑看了一眼,还是启程了。

一路风霜,师徒由于天色,还是寻了个客栈容身。

迦什才打理好行装,身后忽然就立着一人,几日不见憔悴不已。“你,为何?”迦什惊讶的说不出话。“你师傅那么厉害,要躲开他自然要费点功夫。”阿青俏皮笑着只是嗓音嘶哑了许多,迦什拿过她惨白的手掌直接把脉,脸色大变“你,怎么这么虚弱。”知道她会术法,可这元气大伤,几乎是损伤很重内力。一时间,怔在原地,不知所措。

“你要带我去哪?”阿青跟在迦什身后,两人隔着距离但她心里欢喜不已。“这里是楚河,我曾结识一位神医修疴,他专治你这般的。”迦什声音微微急促,“我不去。迦什,我没事,你陪我坐会儿好吗?”阿青忽然停下语气有些落寞。

迦什拗不过她,便寻了个山洞,燃了堆篝火。“迦什,你以后会做什么?”阿青瞧着离自己一箭之地的迦什,突然问到。“皈依我佛,参悟佛经,将佛法普及众生”迦什转过头“有些执着困于此身毫无意义,你若放下心结未必不可哪日修习得道。”阿青双眸盈盈泪光“迦什,我若放不下呢?”起身,离开洞口蹒跚着走远,迦什双手和十低念佛号,随后起身远远跟着直到看见阿青倒下,方疾步而去守着。

月色凉如水,迦什盘坐床铺,佛珠捻了一颗又一颗,心里却似波涛起伏。不知是否那位神医能否治愈她?这已有一月有余,随着师父踏遍各地寺庙拜会各路高僧,谈论佛法,更加坚定他向佛之心,只是某时心里似有横亘。

三月后,南朝最富盛名的大烨寺主持云灵准备将衣钵传于弟子迦什,并由南朝君主参加盛典。

迦什迎着众人期盼目光,师父的期许,缓缓披上袈裟,借过钵体。底下群众欢呼似乎都已听不见,他知道,她来了。那熟悉的气息,迦什双手合十,念了句佛号再抬头目光坚定,不再动摇。

时隔三年,如今的迦什是南朝最年少的国师,常常出入宫中为君主讲解佛经。自那次后,阿青似乎消失,再不复见。

宫中戒备森严,迦什独自呆在宫殿打坐,这样的安静的可怕。他看向袅袅的青烟,失神片刻。

外面突然喧闹,有人嚷嚷。迦什隐约听见自己名字,不禁出去一探究竟。“我要见上师,有急事。”一人被卫兵挡在外面,迦什看清后忙上前“修施主!”“唉,终于见到你了。”

迦什平静听着眼前故友说着,不动声色,“我也是法术不够,你知道那群妖兽太强。”修疴期待看着迦什,岂料对方居然诵经了。

不知道为什么修疴挺投缘那个古灵精怪的女孩,当女儿来看。这次要不是法术不济也不至于到了门口还被拦截,也不会要来找迦什。

阿青虽然修习的不是正道法术,可不知怎么就引来了追杀,而且正邪都有。

谈了一会,修疴终于叹息离开。迦什,缓缓睁开双眸,古井无波的清亮眸子有了触动将佛珠转了一圈又一圈,心却似乎被拨乱,终于双掌和十低念一句佛号,转身就朝大殿外走去。

阿青被几个妖兽拖着,血在地上拖了一地,手脚被磨损着见骨,皮肉翻裂着,疼得几乎说不出话。

“你看她,要死了手里还握着半块破饼”“就是就是还扳开不了”“真是个傻子”

眼看这一斧子就要砍下来,阿青闭上了双眸:迦什。鼻间忽然嗅到一丝熟悉檀香,温暖宽阔怀抱,阿青忽然想哭。

迦什看着遍体鳞伤的阿青,心里居然一酸,将她小心背在身后,对着面前庞大的扑上来的妖兽,坚定冲了过去。

再次醒来已经是三日后,阿青睁开眼就要起来“迦什呢?”对着一脸沉默的修疴,渐渐不安,梦里迦什浑身是血抱着自己,生平第一次对她笑,笑容那样好看,可他不住流血,自己怎么也擦不干净。可那只是梦啊不是真的对不对?

迦什静静躺在竹榻上,像睡着了一般。阿青终于忍不住扑在上面痛哭起来,“迦什,迦什。”

修疴难过站在门外,缘起缘灭,一切都有定数。“迦什,我错了你醒来好不好,我再不见你了,迦什!”阿青悲痛嘶叫一声昏了过去。

观止

一百年,多少等待都愿意,只要可以在这人世再见见他放不下的终究难忘。

江青,似妖非妖,人的体质妖的气息,妖食之可增其功力。自小因为自己特异,被同族乡亲嫌弃殴打,后来又被各路妖觊觎。还好后来被一位慈善的道人收下教导两年,这次道人要仙去特意去祭奠。

一路紧着路程,终于到了天云观,远远望去恢宏不已。沿着上山石阶,来了观门外,谁知这些道人都不认识她,非不让进去。

“师弟,不得无礼,既然是吊唁先师不妨进去。”江青犹如耳边惊雷,缓缓看向身侧的白衣少年,一样的俊逸面容平和的气息,眼里渐渐有了雾气。

“方才见女居士似乎认识贫道,但实在想不起在哪见过?”见江青敬香后就要离开,少年道人终于忍不住发问。“想必认错了”江青轻声说完,便急匆匆离开。

下了山,便蹲在路口埋首痛哭,她以为她可以忘记的真的,一百年了迦什离开她一百年了他就算轮回了也不是迦什。为什么自己这么难过,而且就算是迦什她也不能靠近,她会给他带来灾难。

一方锦帕递来,江青看着眼前之人缓缓接过,“贫道观止,先师已驾鹤西去,活下来之人更当坚强。”他轻轻说着声音温润,江青勉强笑了笑作了礼“谢谢道长。”侧身走过,他还是这般对自己温柔,岂不知自己再不可以沦陷。

“青丫头,今天去天云观看见他了?”修疴端着药走近,看着她手里又握着已经陈旧生硬的糕饼黯然坐着。“来,将药喝了。”修疴小心哄着,江青沉默结果一口喝下,却不觉得苦涩。修疴叹息着,他修道多年,这一百年她困于此身始终走不出。

夜色深深,江青轻轻咳着。百年前,他是佛门弟子誓要成佛,为了跟着他不惜舍下元气来消弥身上妖气,却落下这百年病根。这一世,他是道教,要成为掌教,命运何其残忍。

天云观下,忽闹尸疫,山下百姓纷纷来躲避。一时间下面镇子空无一人,荒凉遍地都是残肢鲜血。

“女居士!这里危险还是速速离开。”江青恍惚转头,见他手持长剑匆匆过来焦急解释。“我随师父来清除这场疫病,不是来闲逛。”江青微微打趣,便去救济病重百姓。观止随着陪她一起,偶尔打下下手。

修疴来时,便见到沉寂百年的江青,脸上忽然有了生气笑意盈盈,再看身侧的少年就明白了。他们终究是相遇,如果无缘何故牵绊。

夜幕降临,出没的僵尸全部涌出来,观止同众道教弟子御剑开始斩杀,坚持让他们呆在房间。“师父,迦什没有他这般少年意气,迦什很平和,除了,,,”江青又想起了那场噩梦,修疴按上她肩头“傻丫头,你就当做了个梦,现在他不是好好的。”还未反应,江青似乎想到什么冲出门外,她不能再让他出事了。

满地修罗地狱,观止喘着,身边的师兄弟都气力不支。几个僵尸狰狞的扑上来,江青一身碧绿长衫掠斤,手中结着法诀,逼退几个僵尸,继续施法浓黑的雾气笼罩开去,不一会儿僵尸纷纷倒下一片。

修疴心疼搀住施法过度的江青,观止惊讶站立,身边师兄观海忽然一怒“妖,她是妖,师弟快杀了她!”江青看向观止,他眼里竟然有过犹豫,他想要杀她!一口血喷出哽咽说“师父,我要回去。”修疴压住怒火,抱住江青,观海还要带人围剿,观止忽然大喝“放他们走。”

“师父,师父他是不是我的迦什?迦什从来不会这样!师父我好难过,这里好痛”江青躺在床榻上喃喃自语,指着胸口小声抽泣。修疴悲愤不已,点了她睡穴,那个最初精灵古怪的女孩如今怎么会这样!

江青没想到睁开眼见到的是观止,他一脸担忧“阿青!”“你叫我什么?”江青迟疑发问。观止微微一笑“你不喜欢吗?”江青眼里涌着泪水却笑着“喜欢。观止你?”观止看了眼旁边警惕的修疴忙说“那次下山除妖,师兄弟对你多有误会,师父闻知后特意让我带着药物过来。”江青看着近在咫尺的面孔,听着他唤自己,一切都值得。

“那小子可不是心思干净的迦什,进过轮回门,所有都会改变除非他还记得上辈子的事,不然他就是另外一个人!”修疴忍不住提醒沉溺的江青,这几天观止行为常常有异,他不得不防这一世的观止是非太过分明。

“我只知道他唤我阿青时候,我总以为一切都没变,他是迦什,我是那个捣乱却被他包容的妖女。”江青忽然哽咽,百年来的孤独,她实在不愿意细想。窗外的观止正忙着给她煎药,对比前世的克制,多了那份掩饰不住的关怀。

当修疴被重伤跌入房间,江青终于明白一切早已回不去。“观止,你果然处心积虑要杀我。”

失望到极点,心如死灰。观止一脸惊骇看着自己的师父无法,却发现自己说的话只在心里徘徊“师父!你不是说要带阿青回去驱逐妖气?”

江青扶住修疴,眼泪滚落“如果不是为了那个执念我何必苟活。放了修疴,我的命给你。”观止还想说什么却不受控制一剑刺去,修疴拼力挡下鲜血横流,反手一掌打退还要扑上来的观止。

江青不置信看着怀里冷却的身体,亲如生父,双瞳转红周身妖气肆虐冲入那群道士。观止彻底清醒,他被利用,看着被屠杀的师兄弟终于爬起。

“阿青!”观止挡在了无法前面,任江青的短剑插入自己左肩。江青跌退几步,痛哭失声,无法趁机拂尘扫去。江青神志混乱,下意识出招,两厢拼力,都是重伤。

最后一刻,江青抱起修疴逃出包围。观止喝住要去追击的师兄弟,无法怒吼“那妖女为祸你居然为虎作伥?”观止不动分毫挡在前面“师父得罪。”,他是钦定下任掌教一时间众人不敢硬来。

三月后,天云宫无法重伤一病不起最后于隆冬病亡,观止承继掌教衣钵。

江青猛的吐出一口血,缩成一团,胸中的邪火烧着,她知道她要死了。这三个月,葬了修疴,便躲在这个破洞,害怕其他妖孽来杀自己却再没迦什来保护。

大雪纷飞,她还是去见了一直躲着的观止。江瀮站在树后缩着头,悄悄看着山巅大雪舞剑的观止,嘴角微微扯出一笑,泪水却淌了满脸。蹒跚着在雪白的地面蜿蜒出鲜红的颜色,延伸不知处。

倒下去时候,跌入温暖怀中冰凉的液体滴在脸颊,她想睁眼却沉重堕入无边黑暗。

天云宫的观止掌教一夜间忽然白了华发,令无数人惊叹不已,以为其羽化登仙。

李正儒

五十年后,天云观最巅峰处,观止盘坐,如今的他与当年无两样,显然已然修道入臻镜。

“你说什么,放弃回归天宫堕入轮回?”前来引渡的仙林越不置信听着观止提出要求,深吸一口气看着严肃的观止不由一叹“你本是天宫的仙这番不过历劫,上世你本可回归甚至成佛,奈何为了那女孩一切成空你还要重蹈覆辙?”

观止已然知晓一切,目光幽远“她等我两世,我无法放下,林越送我去幽冥我要还她一世。”

林越显然动气“你知道吗?你们根本无缘,你下去白白浪费时间。”“那就舍我百年根基,留我印记。”观止淡淡道“那样我就会记得就不会离开她。”

林越越发看不透这个仙友,这场历劫始终有始无终。幽冥轮回门前,林越担心看着无惧的观止,留着前世记忆甚至是前前世,这痛苦实在难以承受。

大端睿哲十三年,内阁首辅李得明终于老年得子,取名李正儒,其子天资聪慧,更加视如珍宝,请来当时儒家大师教学。

“正儒兄,你要我打听的这女子有消息了,在如花楼。”青衫书生笑着进来,正是其死党好友元安。李正儒轻拂过桌前的画像:阿青,眉眼间缱绻着化不开的温柔。

青娘纤长手指轻弄琴弦,青衣更衬得眉眼动人心魄。下面的男子人声鼎沸,报价声不绝如缕,今夜可是青娘首次招宾客入幕。

“一千两黄金。”淡淡温雅声音响起,满座哗然,败家,简直败家。李正儒缓缓走向青娘,微微一笑伸出手来,正在抚琴的女子心底里似乎涌过浓厚的情绪交织。

“李公子千金一掷,青娘实在受之不得。”青娘好奇看着眼前的少年,眉目熟悉的心痛却实在想不起,但直觉告诉自己要远离。李正儒伸手轻抚平青娘皱起眉头“阿青,我来迟了,此后我在但求消你眉间忧愁。”青娘忽然双眸泪水肆意横行,轻靠在眼前之人肩头,似乎所有等待只为遇见你。

李首辅独子千金一掷买花魁消息传遍京城,儒家一片愤慨,纷纷上书指谪李首辅教子不严,败坏儒家名声。李正儒老师正是当朝大儒,听闻后对这个得意弟子失望竟然大病一场,一时间舆论纷纷。

“正儒,和那女子断联系,回来你依旧是李家公子将来前途不可限量,成为儒家大家。”李得明见打骂不管用不由得耐心劝说。“我此生非她不娶,不为妾,为正妻我唯一的妻。”李正儒不顾浑身的伤痕俯首一拜,固执不动分毫。李得明当即被气的抓起手里棍棒狠狠砸过去,李正儒当即昏过去。

青娘看着一群义愤填膺的学子还有身后的锦衣卫,顿时明了。李得明阴着脸出来“姑娘,我儿前途不能毁在你手里,来人拿下,以妖女妖言祸乱之罪押入死牢。”青娘凄凉一笑任凭押走。

“什么?”李得儒双目圆睁,紧紧抓着死党元安,想要动弹自己却被锁链锁在房间。元安示意不要冲动自己却掏出钥匙开了锁链,两人抓紧时间换了衣服,混出看守。

死牢中,青娘被折磨奄奄一息,几个狱卒淫笑走近。“首辅大人可说了,随便我们。”“哥几个,这可是京城花魁。”青娘害怕缩成一团,嘴里含糊着,神智也有些昏聩了“迦什,观止,,,。”

哗啦,本破碎衣服被撤下一块,几个狱卒就要扑过去,却见同伴人头滚落。

李正儒手里长剑滴血,心疼抱住青娘“阿青,我带你走,我陪着你。”一路走出狱道,这一世,他是儒家,她是儒家批判不容的人。可是逆天改命,也要护她,不惜与天下为敌。

“阿青,来喝药。”李正儒小心吹着滚烫得药,温柔递过去。“正儒,离开我,你一切都会好。也是放过我好吗?”青娘一手拍落药碗,狠起心来“你侯门贵胄,我卑贱低微,我们不合适真的,李正儒我想要活着,没有遇见你我至少不用担心朝不保夕。”李正儒手被碎碗扎入手心,鲜血流淌一地许久才涩声“好。”起身踉跄离开。

京城外,青娘看着眼前苍老不住道谢的妇人忽然觉得倦怠,施礼上了马车,背靠车内泪水才流下“正儒。”正因为深爱,才不愿他背离天下。

李正儒看着渐行渐远的马车,抬首望天,长叹。“凌鹰,好好保护她。”身边一个死士立刻追上马车尾随而去。

李家公子请命入边疆,一时间又是哗然,这几年边疆一直不安稳时常有战火,说不定要将命都丧失再那荒无人烟的烽烟之地。可接连的捷报传入,李家公子三年间连续加封,几次险些没了命十分勇猛。

“李家公子不李将军,这次北戎数十万压境,专门冲他来,唉前线接连是凶报啊!”“可不是,我听说谣言说李将军这么拼命是为了个女人。”青娘手里菜篮跌落,呆呆走着“李正儒,你个傻子,傻子。”“他的确傻,居然为了你唉。”元安叹息着“我知道正儒最想见你,跟我去边关。”青娘立刻颔首,心却忐忑不已。

睿哲四十年,边关在李正儒带领下抵御北戎,全军覆灭,北戎死伤惨重,一时间不敢来犯遂求和,换来边疆数十年安稳。

青娘看着战后的战场,死尸遍地,烧焦的土地散发难忘的气息,到处是浓烟滚滚。“正儒,正儒。”青娘发疯似的翻开一具具尸体,嘶哑着喉咙翻认着,既害怕下一具是他又怕再也见不到,双手被盔甲划伤,到最后双手惨不忍睹。

元安,不林越,叹息着,明明知道天命不可违,即使自己贸然附身此人插手也改变不了不是吗?历尽佛道儒,三世轮回,可惜注定都是有缘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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