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算什么时候收了我,黑袍使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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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间歇性的恐黑症,发作的时候,大晚上躺在床上会被恐惧攫取全身心的意识,不能动,也无法转移注意力。一开始,脑子里一片空白连自救都找不到个人,后来遇到沈威,一直空荡荡的脑海里突然就有了个人影。
而沈威,这个名字,也像黑夜烫在我心坎里。
初遇沈威,镇魂刚被搬上屏幕,而我正饱受恐黑症的折磨,夜夜失眠。
我记得大学时候我室友曾经无比担忧地跟我说:“我算是发现了,地震都震不醒你,睡得跟头死猪一样。”
得了这个病后我只想咬人。太痛苦了,夜晚一点点吞噬了我的生命力却又吊着我一口气让意识在黑暗里不断地清晰敏感。
苗苗说我这个所谓的“病”是因为我自己宅着闲得无聊给憋出来的,出来吃饭唱歌逛街,马上药到病除。
“我跟你说啊,今天呢,咱去吃饭逛街,晚上再唱歌,我保证你一回家一沾枕头就睡着。”
我被苗苗这句信誓旦旦的话所打动。
等到唱歌时候,我已经体力透支,勉强唱完一首歌跑到外面去点冷饮想刺激一下,我很累,那天凌晨五点我才睡着然后九点又被拖了出来。
没想到出门就撞上了一身漆黑的人伸手朝门把伸过来。
黑色,以前觉得它显得人瘦,现在觉得它能要人命。由于极度的疲劳和惊吓,和沈威的第一次见面我很不友好地晕倒了。
醒来后已经是第二天早晨,睡得很不舒服,但是!我怔怔看着外面的太阳,很想哭,他大爷的,这是我两个月来第一次晚上睡觉!
“你可醒了,我的姑奶奶,可吓死我了。”苗苗的声音响起来。
她这一说话,我忽然意识到我为什么睡得那么不舒服了。
啊一声喊出来,沈威一脸无奈又痛苦的表情看着我:“要叫也是我叫吧,我抱着你睡了一晚上。”
我从他怀里跳出来,看到他一身黑衣后一脸惊恐:“你谁?”
“沈威。”回答我的是苗苗,“我表哥,嘿嘿,本来想着约出来一起唱个歌,认识一下,没想到你会被吓晕……”
苗苗告诉我,在我倒地那一瞬间,沈威眼疾手快捞了我一把,谁都没想到我会死拽着沈威胸口的衣服死活不肯松手。
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倾尽了全力,睡着了也扒不开。
没有办法,唯有委屈沈威把我抱回苗苗家抱了一晚上。
前24年,我连男孩子的手都没牵过,这下倒好,一夜之间,我在一个陌生男人怀里睡了无比香甜的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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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命年总容易发生很多奇怪的事情,比如我的恐黑症患得莫名其妙,比如遇到沈威后,我竟然能安然入睡。
夜晚不一定是用来睡觉的,可这不睡觉,决不能是因为失眠。
失而复得的睡眠,无比美好。所以我决定死皮赖脸赖上沈威。没办法啊,因为恐惧而失眠实在是太可怕了。我完全是为了自救。
我还在盘算着是假装几次邂逅,还是打一下苗苗这张好友牌,这时候,沈威先找上了门。
他一身黑衣站在我面前,电脑屏幕上,黑袍使大人刚登场。我鬼使神差地喊了句:“黑袍使大人,你来找我啊?”
连名字都那么像,他是来救我于水火?我悄悄按了按跳动的心脏,糟糕,有点浪漫。
很显然,沈威不追剧,他愣了愣:“黑袍使大人?”
我正要解释,他自个打断道:“你觉不觉得自己需要看个病?”
我挑眉,他又解释道:“我学心理学,我听苗苗说你有……”
我打断他的话:“好啊”
他眨了眨眼,大概没想到事情这么顺利。
月是夜的眼睛。
我惆怅地合上日记本,那句话是我大学时候写的,以前我明明很喜欢黑夜,还写了那么美好的句子。
有些事情随着时间慢慢地走向两个极端,沈威说,要治疗需要知道到底是什么触发了我的恐黑症。可我找不到答案。
沈威建议我用脱敏治疗,我一听二话不说拒绝了,我很直白跟沈威说:“如果你想明天一打开黑屋子就看到我的尸体,你可以试试。”
已经怕得要死,还要主动去更黑的地方,在我看来,这个治疗很有问题,而我毫不怀疑如果真的那么做了,会直接奔溃而死。
沈威直直看着我:“如果你想一辈子都无法看星星,那么,ok。”
话说到这个份上,一切都很明了,我退步了,但有个前提:
“黑袍使大人,你要和我一起。”
“好。”
当我真的置身黑暗的时候,我很想跑,但是动不了,我下意识喊了句:“沈威。”
没有回答,我一瞬间反应过来,很想骂老天,也想骂沈威,可沈威一声不吭,我又恐惧又悲伤,我竟然连骂人的力气都没有了。
当我浑身发抖缩在角落里抱紧自己的那一刻,我脑海里除了恐惧只有一个念头:我再也不喊他黑袍使大人了,他一点都没有黑袍使大人温柔!
黑夜张牙舞爪往我眼珠子抓过来,我想哭。就在我眼泪快掉下来,一双手捞过来:“别怕,我在。”
眼泪滚滚而下,心里叫嚣着的恐惧一下子消散。沈威衣服有淡淡的洗衣液味道,柠檬味,镇静,久违的平静。
黑暗中,我问沈威:“我去了你医院,心理科找不到你名字。你是不是要解释解释?”
“大学辅休的时候学过一点。”
“……你拿我当试验?”
黑暗中感觉沈威的身体顿了顿,他没有说话,他捏了捏我的手,像道歉又像讨好。我叹了口气,好吧。
“那你到底是学什么的?”我问。
“外科。”
门打开,阳光明媚,不经意瞥到沈威被揪皱的衣领,嘴角上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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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次脱敏治疗,慢慢的,我开始恢复正常的怕黑,而不是恐惧。
为表感谢,我时常请沈威喝奶茶。奶茶店里,我看着沈威修长的背影,有个问题一直压在我心里。终于,我问沈威:“你干嘛要拉我一把?”
沈威转过身,递给我一杯温热的奶茶:“那晚你睡得很香。”
那晚,我眯了眯眼,捧着奶茶吸了颗珍珠,温热的甜甜的软软的,我看着沈威的侧颜,发现他和黑袍使大人的重合起来,也许,他真的是上天派来救我脱离黑暗的黑袍使大人。我的黑袍使大人。
沈威连性子都像极了黑袍使大人,安静平和却有力量,他话也不多,但贵在有安全感。我心安理得地继续纠缠沈威。
直到有一天沈威去北方出差,一个星期。
他跟我说这个消息的时候,看了我一眼。我心里咯噔一下,故作轻松的笑笑:放心,我这都好久没犯病了,已经好了呐!
沈威走后,我才收起脸上的笑,自我安慰道:没事的没事的,不就是七天嘛。
的确恐黑症没有发作,沈威不在我也能安然入睡。如果不是到了最后一天,苗苗讲漏嘴的话,我大概真的觉得自己已经好了。
“听说这次要挑选一批外科医生组成专家组,我表哥估计会留在那边。”
“哦。”
天边红色的火烧云,这片瑰丽的后面跟着夜晚。我内心隐隐不安,感觉有什么东西要卷土重来。
果然。我躺着床上动不了的时候,就想着:沈威怎么还不回来?要是沈威在就好了,他一定会拉我一把的。嗯,有人能拉我一把就好了啊。
就那样僵着,冷汗沿着我的脊梁骨直直往下滑。沈威不在,沈威他没有接我电话,没有人能拉我一把。沈威,不回来了。
有很多事情,这个时候都渐渐明朗起来,我明明怕黑,偏偏喜欢一身黑的黑袍使大人,我明明已经快好了,沈威消失后我又发作了。
完了。我脑海里忽然冒出这句话。
完了,又要失眠了。
完了,我已经不能没有沈威了。
第一个完了令我痛不欲生,第二个完了又令我看到了渺茫的希望。为了克服第一个完了,我觉得有必要和沈威谈谈,最好是签个协议啥的。
我瞪着眼睛,天刚亮,我从床上弹起来,窗帘拉开,顶着大黑眼圈就要去开门,此时此刻我迫不及待地想要阳光,我还想要……
一拉开门看到一个人跟着晨曦第一道光撞了进来。
我看着他,心里没能说出来的一刹那全冲出来了,我想要阳光,我更想要沈威。
沈威看了看我眼下的青黑,皱了皱眉:“不是说没事,又失眠了?”
我看着他皱在一起的眉头,故意问道:“听说你要离开这里了?”
“嗯。”
两人都沉默了一会。他递了两个包子过来:
“早餐。”
我看了眼包子,又看了看他。心下一横:“我能问你个问题吗黑袍使大人?”
他点了点头。
“你打算什么时候收了我啊?”不管了,反正黄泉碧落都要粘着你,谁让只有你才能治好我的恐黑症呢。就是这一个瞬间,我发觉厚颜无耻也蛮好的嘛,有时候。我坦然接受自己是小人之徒后越发坦荡荡。
沈威看了我一眼,一声不吭把包子塞我手里转身就走。
我心下一慌,完了,我都没有考虑会有第三个完了。
“把包子吃了。”他忽然转身,和我保持三米距离。
我有些想哭,觉都睡不好,吃龙肉都觉得没味。
他眨了眨眼睛,忽然就笑了:“包子吃完,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地星生活?虽然地星没有光,不过,有我。”
不看剧的沈医生去看了黑袍使大人,事情峰回路转,我还能说什么呢。
“要!”
最后来一张镇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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