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乐安生(又名:惊魂便利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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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每个大大小小的城市,都会有不同的便利店分布在城市的各个角落。便利店的存在,大多是方便附近的居民,而有的时候,也不仅仅只是方便人。
我叫安生,是一名大学生。我的第一份兼职就是在一家24小时便利店里,是我的一个同学介绍的,只不过位置比较偏,工资待遇还是不错的。因为我白天有课,所以我大多数都是上夜班。
对于一个年轻气盛的小伙来说,上夜班不算什么,走夜路也是常事。有人跟我说,这家店里有不干净的东西,从前这家店里死过人,是一个女的,因为被店里的工作人员误会偷东西,便当场撞墙以示清白,就这样死在这家店里了。后来也很少人去那家店了。我想,大概也是因为这样,工资这么高的工作才能轮得到我吧!
那天雨夜,让这个本来就少人光顾的便利店变得更加的静寂。原本是另一个人值班的,但是因为他临时有事,我便过来替班。
“安生,谢谢你!要是你不帮我,我都不知道该找谁了?”同事林逸说。
“不用客气,大家都是同事,互相帮忙是应该的,赶紧去忙你的吧,别迟到了。”我对林逸说。我默默的看着林逸的背影消失在雨中。
雨还在吧啦吧啦的下,偶伴着雷鸣闪电。这样的雨夜没有顾客。十二点的钟声准时敲响,灯光受到闪电的原因,忽明忽暗。突然一个白衣女子出现在店中,我吓了一跳,她一直低着头,长长的头发遮住了她大半的脸,女子买了一盒巧克力,便离开了。我本想和她说注意安全,喉咙里却像卡了鱼刺一样,怎么也说不出口。雨渐渐小了,之后也有三三两两的人来买东西,直到凌晨五点我才下班回去。
刚回到宿舍没多久,电话就响了,说店里出事了,叫我马上过去。我洗了把脸,匆匆的赶过去了。
我一踏进店里,店长就拉着我,让我看收银机里放着的那几张冥币是怎么回事?
我一看,心跳都慢了半拍。怎么回事?昨天晚上明明是人民币,难道是太晚了,眼花?不可能!我一下就推翻了这个观念。
“对了,不是有监控吗?”我突然想起来。
另一个同事阿威示意我看电脑。从昨天晚上十二点到早上五点,监控上从始至终都只有我一个人,没有任何人进来过。我脑子一片空白,怎么会?明明昨天晚上就……
“安生,”林逸拍拍我的肩,说道,“我已经跟店长说了,丢了任何东西都由我负责,你不必担心,如果不是我,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真是对不起。”
我惊讶的看着林逸,我还没来的及说话,就听阿威说,“清点过了,没有缺少任何东西,就只是多了几张冥币。”
店长似是责怪的语气,“安生,你可真会开玩笑啊?”
“不是安生!”林逸接过店长的话。“安生不是这样的人!”
“是我的错!”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件事并没有那么简单,所以我大方的认错,林逸却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我。
“对不起,店长!我保证,这种事情不会再有第二次。”我看着店长,希望他不要就此解雇我才好。
“哼~”店长瞥了我一眼,就离开了。
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我决定偷偷的查清楚。这个世上本就没有鬼,有鬼的是人心。但是这件事已经告一段落了,所以我又该从何入手?
第二天,我照常去上班。
第三天、第四天……半个月过去了,我一点头绪也没有。
就在我快要放弃的时候,我发现了一个秘密。
那天,是我和另一个店员蒲丽丽值班,自从那件事以后,店长把便安排了两个人值夜班。因为店里没有卫生间,所以我只能从仓库后门出去,再走50米到公共卫生间上厕所。我匆匆忙忙跑出去,恍惚之间看到有人在厕所门口烧纸钱,但是太急了,没有来得及仔细看就冲进厕所解决生理问题了。出来的时候,却没有发现任何人的身影。昏暗的灯光照在地上,阴凉的风一吹,卷起地上还未烧完却被强行扑灭的半张残缺冥币,我蹲下身子,拾起那带有灰烬的冥币,事情变得越来越有意思了。
蒲丽丽最先在店里发现那半张冥币,上面还带有灰烬。蒲丽丽被吓哭了,我只好打电话给店长,店长一改往常,没有勃然大怒,只是沉静了一会儿,便在电话那头说道:“先暂停营业,一切等我过去再说。”
虽然我一直在安慰蒲丽丽,但她还是一直哭个不停,直到店长来了,问她是如何发现的,她才缓缓地止住眼泪,吞吞吐吐的说:“我,我,我和以前,一样,客人少的时候,没有客人的时候我就开始扫地,突然间,看到地上,我没看清,就捡起来了,呜呜,我捡了冥币,会很衰的,怎么办?呜呜……”
店长问:“那安生当时在干什么?”
“我当时在外面洗拖把,一回来就发现丽丽在哭,我问她怎么了,她就伸手指着地上的冥币,我就赶紧打电话给您,接下来的事情您都知道了。”
“这样吧,你先送丽丽回去,今晚就暂停营业吧。”店长吩咐道。
我问:“那您一个人在店里,没事吧?”
“没事,你们先回去吧。”店长微笑的对我点点头,示意我不要担心。
我只好先送蒲丽丽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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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店长看着那半张冥币,回忆起自己想忘记却又记得更牢固的那件事。
“自治,你怎么搞的?把仓库弄得这么乱?赶紧给我滚进来收拾干净。”当年的老板叫陈机德,矮矮胖胖的,对男员工总是凶巴巴的,把又脏又累的活丢给男员工干,还整天骂爹骂娘,对女员工则色眯眯的,总是找借口摸女员工的屁股和偷看她们白净高挺的胸。许多女员工都受不了,找个借口就离职了。这不,最后一位兼职的女学生带着一本《中华人民共和国劳动法》来,拿到工资就走了。
陈机德恶狠狠的咒骂。袁自治无奈,只好自认倒霉,明知对方拿自己出气,却也只能去干活。那个时候,生意很热闹。袁自治回想着。
“嘭”的一声,旁边堆着的箱子哗的一下全都倒在了地上,木架子也像是被人踹倒在地,袁自治听到声音,丢下手中刚搬起的货物,心里想着:“该死的,要是让我知道是哪个龟儿子弄倒我辛辛苦苦整理好的货物,看我不弄死他!”结果,袁自治看到了一幕他一辈子也忘不了画面。原来那个龟儿子是陈机德,他旁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了一个穿着白色裙子的女孩,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地上流了满地鲜红的血液,白裙上被溅上一滴滴鲜红的血,就像是白纱上开出一朵朵艳红的花。陈机德呆若木鸡,像是两眼盯着就能把女孩看活似的。
袁自治立马拉起陈机德,厉声问道:“怎么回事?”
陈机德回过神来,看到来人是袁自治,机械般的摇头,念念道:“不关我的事,不管我的事,是她自己撞的,是她自己撞的。”
待袁自治看清女孩胸前被撕碎的衣服,一下子就明白过来了,定是陈机德贪图女孩的美色,想要霸王硬上弓,结果女孩抵死不从。当时如果自己说了实话会怎样?陈机德应该会坐牢,自己也得不到这家店,也许一辈子都只是被人指着头骂的打工仔。更不可能像现在这样开连锁便利店,生意越做越大。袁自治把头靠在椅背上缓缓的闭上眼睛,又浮现出那时的模样。
“不行!不能报警!”陈机德反对道。
“老板,你先听我说。”袁自治低声说,“只要我们一口咬定她是贼,警察来了也会站在我们这边的,何况你不是上边有人吗?只要打点得好,还怕吗?反倒是遮遮掩掩会让别人怀疑。反正人是你杀的,怎么查也不会查到我的头上。”
“好,我听你的,都听你的。”陈机德颤抖的说。
就这样,袁自治报了警。事情也像袁自治预料中发展。唯一令袁自治惊讶的是,知道了女孩的家世,原来女孩的父亲早逝,只有母亲辛苦工作供女孩读大学,同时女孩还有一个年幼的弟弟。后来女孩的母亲听闻这个消息,受不了打击,竟然抑郁而终。大概这也是袁自治怎么算也算不到的。
“店长,醒醒。店长,醒醒。”阿威边摇袁自治边说。
袁自治眨了眨眼睛,有点不适应光亮,问道:“天亮了?”
“是啊!店长”阿威回答说,“你怎么在这睡着了?”
“没事!只是……”
“啊!”阿威突然一声尖叫,“这个怎么会在这?”
袁自治顺着阿威手指着的方向,是那半张冥币。“怎么!你知道?”袁自治恢复以往的高傲态度。
“我……”
“昨天晚上发现的。你觉得会是谁?”袁自治问。
阿威看了看仓库的门,又把手插进裤兜里,摇了摇头,说:“我不知道,昨天下班后我就回去了。不是可以调监控吗?”
袁自治摇了摇头。
“难道又跟上次一样?”阿威诧异。
“目前来说是这样。”袁自治说,“今天照常营业,我有其他事,你好好看店。”
“是,店长。”
袁自治前脚刚走,阿威就摊到在地上。“怎么回事?明明我已经把残迹清理了,为什么还会出现在店里,难道?”阿威碎碎念叨,“不要找我,你的死跟我无关,何况我已经烧了纸钱给你,求你放过我,放过我吧。”
林逸一进门就看到阿威蹲在地上,脸色惨白,很难受的样子。林逸赶紧小跑过去扶起阿威,问道:“威哥,你没事吧?”
“放过我,求求你放过我。”阿威不清醒的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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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呵!没想到我随便带回来的半张冥币,也能这么有意思。没错,那半张冥币是我带回来的,我只是不确定那天晚上在厕所门口撞见的是谁,现在看来,就是阿威了。
我真好奇,阿威为什么会这样做?那个虚心的人不该是店长吗?呵,真有意思。我刚想离开,没想到却被林逸发现了。
“安生,你怎么过来了?”林逸问。
“我们昨晚值班发生了点事,今早不放心,过来看看。”我如是说着。
林逸满脸的惊讶,小声的问我,“发生什么事了?”
我也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轻声的回答他,“我们昨天晚上突然发现店里出现半张未烧尽的冥币。”声音刚好足够我们三人听到。
阿威突然激动喊道:“不是我!不是我!”
“是吗?”我说,“可是我看见的那个人,就是你。”
阿威一把抓住我的衣领,愤怒的说:“是你带回来的是不是?说!你到底想干什么?说不说!”阿威吼着,又加大力度把领子抓得更紧,有那么几秒,我透不过气,直到林逸推开阿威。
我喘了喘气,说:“我只想知道十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阿威像是失去重心的机器人,一下子瘫坐在地。四周围都安静了好久,才听到,阿威的声音响起。
“十年前……十年前,该从哪一天说起呢?我只记得,当时我被帮派赶了出来,因为我是小偷,偷了两次都失手了,侥幸逃回住处,饿了好几天,还被弟兄们赶了出来。那时候这家店的生意特别好,我走着走着就来到了这,但是兜里没钱,我又动起了别的念头。我就绕到仓库后门,但是仓库一直有人,我不敢进去,就假装上厕所,然后在暗中观察情况。然后突然发现有个男人从厕所出来,抱着个女的,这本来也没什么奇怪的,但是他却从仓库的后门进去了,我便偷偷跟过去,想浑水摸鱼,我躲在箱子后面,结果却发现那男的正在对女孩做不轨之事,女孩看到了我,我依稀记得她那慌乱的眼神,她在向我求救,可是我却装作没有看到,等我偷了钱和货准备走的时候,发现女孩已经死了。”
“所以,你才是那个小偷,为了不暴露自己,你不仅没有救女孩,在女孩死后,还把脏水往女孩身上泼,让女孩背负了小偷的罪名是不是?”我怒吼道,指甲扎进肉里,拳头滴出一滴血来。
“不是的!我没有!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我……啊……!”阿威突然像发疯一样跑了出去,我和林逸出去找了好久都没有找到,后来报了警。一个星期后才找到,当警察找到阿威的时候,他已经疯了。没有人知道他为什么会疯,于是又把原因归结为这家店不干净,是当年那个女孩回来索命来了,当初这家店的老板莫名其妙的出车祸死了,现在连员工都遭罪,真是遭天谴啊。蒲丽丽也辞职了,林逸也出国做了交换生。现在这家店,只剩下袁自治和我。
那天夜里,雨一直下。
我很好奇,为什么这家店已经亏损了,还要做下去?于是我问袁自治。袁自治回答说:“大概,是忏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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