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缘,今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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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子
是谁打翻前世柜,惹尘埃是非?
纵然青史已经成灰,我爱不灭。
繁华如三千东流水,我只取一瓢爱了解。
只恋你化身的蝶。
一
雨夜,幽幽的小镇已经进入了梦乡,只有几家客栈门口的灯笼还在闪着微弱的烛光。白天的喧闹已经荡然无存,雨滴落在地上的噼啪声回荡四周,催眠着屋里的人们。
柏兰街的尽头走来一个男人,黑色的长发,黑色的长衫,左手握着一把长剑。身为剑客的江风来到这个无比熟悉的小镇,为的只是和自己的老相好阿莫共度春宵,以解身心的疲惫。
清风楼,是小镇最大,也是唯一的娱乐场所,富甲商贾、江湖人士在里面推杯换盏、寻欢作乐。
江风来到清风楼的门前,听到里面嘻嘻哈哈的叫喊声,嘴角微微地上扬,笑了一下。他知道阿莫就在里面等着自己,这个妖艳的女人让他魂不守舍。
推门而入,夜风“呼”地一下冲进了大厅,里面的人猛然感到一阵寒意,纷纷望着门口。他们见到江风,知道此人不好惹,就继续做着自己的事情,划拳行令、男喊女笑之声不绝于耳。
清风楼里的小二见到江风,急忙跑来,点头哈腰地招呼。“江大侠,您有些日子没来了,阿莫姑娘在楼上等您呢!您楼上请!”
江风从怀里掏出一块碎银子,扔给小二,径直走向楼梯。小二嬉皮笑脸地接过银子,冲楼上的姑娘使了个眼色,就跑去一边伺候其他人了。
楼梯的旁边是一个小舞台,上面有位女子在弹奏古琴,一袭白衣显得格外清雅。江风瞥了那女子一眼,没有停步,上了二楼。
春宵阁里,江风躺在床榻上,怀中抱着阿莫,眼里尽是柔情。阿莫一身红装,温柔似水,眉宇间透露着妩媚,红唇里隐藏着温情。
“风,这些天你不在,人家好寂寞。白天对着空镜,晚上守着空房,你知道我有多冷吗?”阿莫嘟着嘴,在江风怀里撒娇。
“呵,你看我这不是来了么。”江风亲了一下阿莫的脸颊,柔柔地说道。
“那你要向我保证,不再冷落我,我不想守那么久的空房,晚上都睡不着。”阿莫用小拳头轻轻地打了一下江风的胸膛。
“好好好,我会常来的,让你不再寂寞。”江风抱着阿莫,闻着她的体香,感受着她的美好。
说罢,两人十字相扣,情意绵绵,享受着人间欢乐;耳边轻语,互吐着你情我愿。旁边的红衣侍女看在眼里,嫉在心上。她只叹自己的身份低微,无法享受这份男女之情,却也羡慕眼前英雄配美人的良辰之夜。
阿莫扭头看着江风,含情脉脉地说:“今晚好好陪我,别让我寂寞。”
江风吻了阿莫一下,微笑着说:“嗯,今晚与你共度良宵。”
二
就在江风与阿莫缠绵的时候,楼下传来了一阵悦耳的琴声。琴声悠扬,似高山流水,柔美恬静,舒软安逸;似江湖义气,打马厮杀,委婉刚毅。
江风被楼下的琴声深深地吸引了,好奇的他想去一看究竟。
“我出去下,马上回来,你等我。”江风对阿莫说。
“你干什么去?”阿莫想拦住江风,但是江风已经走出了房门。
大厅的舞台上,那个白衣女子正在弹琴给客人们助兴。一曲奏罢,掌声四起,男客们纷纷要求她再来一首。
白衣女子莞尔一笑,谢过客人,继续弹奏。
二楼走廊上的江风看着白衣女子,眼里全是欣赏之情。他走到大厅,找了一张桌子坐下。小二屁颠屁颠地跑来伺候,端茶倒水。
江风再一次赏了小二银子,并问他:“那个弹琴的女子是谁?我怎么没见过?”
“哟,江大侠,您可问着了!”小二边给江风倒茶,边说,“那姑娘叫彩衣,是新来的歌姬,能歌善舞,身段没得说。因为她会弹琴,今天晚上老板娘就让她给客人们助兴。”
“哦,那……”江风欲言又止。
小二看出江风的意图,眼睛一转,小声说道:“江大侠若是有兴趣,小的可以中间牵线,至于那个嘛,嘿嘿……”他嬉皮笑脸地冲着江风扬了下眉毛。
江风明白小二在说什么,只是不愿意挑明。他又拿出一块银子,扔给了小二。“帮我办妥,还会有赏。”
“好嘞!您就等好吧!”
此时的阿莫也在二楼的走廊上,她看着下面的江风,心里一阵酸楚。虽说自己是个身份卑贱的青楼女子,但她对江风是动了真情,想与他一直走下去,也希望江风能够带她离开这个地方。
阿莫盯着江风,想去拉他上来,可是江风是客人,自己不能破坏青楼的规矩,矛盾的心理让她十分苦恼。
“阿莫姐姐,”红衣侍女从房间里走出来,对阿莫说,“咱们进屋吧,或许江公子一会就上来了。”
“为什么会这样?”阿莫有些哽咽。
“姐姐,咱们青楼女子,不能对客人动情的。”侍女小声地说。
“难道今晚又要守空房?”阿莫自言自语。
三
翌日夜晚,清风楼彩云间。
江风坐在床榻上,依偎在他肩膀上的是白衣女子彩衣,二人卿卿我我,互相倾诉。
清雅脱俗的彩衣怎么看都不像是青楼女子,柳叶的弯眉,清澈的双眼,一张小嘴着实惹人喜爱。
“江风,你为什么会找我?”彩衣轻声地问。
江风想了想,说:“是你的琴声吸引了我,我已经被你打败了,我想了解你。”
“那阿莫怎么办?”彩衣看着江风,想得到他的回答。
“阿莫?”江风笑了一下,“我和她只是逢场作戏而已,不是真的。”
彩衣摇了摇头,她不相信这个答案。“我不信,你骗我。”
“我怎么会骗你?”江风不解地说,“我已经不和阿莫来往了,今后我只找你,听你为我弹琴,为我歌舞。”说完,他将彩衣搂进怀里。
“那你要对我好,”彩衣趴在江风的肩膀上,喃喃地说,“我一个弱女子,需要像你这样的大侠保护,需要你陪我。”
“好,我一定陪着你,保护你。”江风温柔地抚摸着彩衣的头。
二人相互依偎了片刻,江风拉起彩衣的手,与之十字相扣。
“你看,今晚我为你准备的烛火,漂亮吗?”江风问彩衣。
“嗯,我好喜欢,这是属于咱们两个的。”彩衣发自内心的喜悦。
“你这双灵巧的手,以后就为我一人弹奏吧。”
“好,以后我就是你的。”
说完,彩衣为江风弹奏了一曲。江风坐在床上,欣赏着眼前的美人,聆听着动人的乐曲,仿佛置身极乐世界。
“人生得意须尽欢,哈哈!”江风自言自语。
从那天晚上以后,江风就再也没找过阿莫。
彩衣的美丽温柔、歌曲舞姿,让江风忘记了曾经和阿莫在一起的时光,现在的他眼里只有彩衣,每天想的念的都是彩衣,他沉浸在彩衣的温柔乡里不能自拔。
四
一个月后,江风再次来到了清风楼,与彩衣尽享男欢女爱。
二人云雨过后,江风为他和彩衣倒了酒。彩衣躺在江风的怀里,端起酒杯,与江风对饮。
谁知,就在彩衣先喝下那杯酒以后,突然眉头紧皱,她感到自己的肚子疼痛难忍。清秀的脸上露出狰狞的表情,手中的酒杯掉落在了地上。
“江风,我肚子好痛!”彩衣强忍着痛,说道。
江风刚要喝酒,看到彩衣的状况不对,扔下酒杯,抱起彩衣。“彩衣,你怎么了?”他急切地问。
“酒,酒里有毒……”彩衣坚持着,气喘吁吁地说,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流了下来。
“彩衣!彩衣!”江风喊着彩衣。
“江风,我不想死!”彩衣的气息越来越微弱,她努力地转过头,看着江风,用最后的力气说道:“若有来生,你,我……”话没说完,彩衣就断了气。
“啊!”江风一声吼,看着怀中的彩衣,眼泪流了下来。虽说彩衣是青楼女子,但这次江风是动了真情。
江风怒气冲天,脑海里反复想着究竟是谁会杀害彩衣。终于,他想到了阿莫,他相信只有阿莫会做这样的事情。
江风把彩衣的尸体抱起来,轻轻地放在床上。“彩衣,我要为你报仇!”说完,他拿起长剑,出了房间。
五
清风楼春宵阁。
阿莫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眼泪不停地往下流着。在她的身后,江风举着长剑,剑锋已经贴近了阿莫的脖子,稍微一滑,就能夺走阿莫的性命。
“说!你是不是下毒杀害彩衣?”江风怒气冲冲地问。
阿莫看着镜子里的江风,那个曾经对自己温柔至极、爱护至深的男人,如今却拿着长剑要取自己的性命,而原因是另外一个青楼女子。她感到自己很可怜,也可恨,过去自己是那么地爱着江风,为了他自己可以独守空房,但现在一切都不存在了。
阿莫有些心灰意冷,她哭泣着,说:“对,是我,是我下的毒,是我要杀害彩衣。”
“真的是你!”江风听到阿莫的回答后,心里纠结着。
原来,自江风得到彩衣的那晚起,阿莫就有了除掉彩衣的想法,只是一时找不到办法。
一次偶然的机会,阿莫认识了一个江湖郎中。阿莫从郎中那里买了一包毒药,打算在江风来找彩衣的时候下毒。她要报仇,她要江风看着彩衣死在他的面前,她要江风彻底死了跟着彩衣厮混的心。
当阿莫得知今晚江风要来找彩衣,她感到机会就在眼前。
晚上江风在大厅欣赏彩衣弹琴的时候,阿莫偷偷地跑到彩云阁,把准备好的毒药倒进了酒壶里。在那一刻,阿莫心如止水,冷如冰霜。她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酒里,只盼彩衣早点去死,以解心头只恨。
“为什么?彩衣与你有什么恩怨,你要这样对她?”江风依旧举着长剑,却没有下手。
阿莫缓缓地站了起来,转过身,泪流满面地看着江风。
“恩怨?”阿莫苦笑了一下,“要说恩怨只有一个,那就是她不该抢走我心爱的男人!”说完,她扑到了江风的怀里,在他的肩膀上大声地哭泣。
江风被阿莫突如其来的行为搞懵了,定定地站在那里。“就是因为这个,你要毒死她?”
“是,就是因为这个!我不能看着自己的男人被别人抢走,我要和你永远在一起!”阿莫紧紧地抱着江风。
“咣当”一声,长剑落地。
江风深吸一口气,想着人死不能复生,眼前还有一个对自己深爱的女人,报仇是不可能了,只好接受了实事。
六
千年之后。
江风坐在家里,眼前桌子上是女朋友林小莫刚冲好的咖啡。黑色的咖啡冒着热气,带着他的思绪飘向了远方。
“嗨!想什么呢?”林小莫从身后扑到江风身上,笑笑地问。
“呃,没什么。”江风缓过神来。
“今天晚上咱们去吃什么?”林小莫拉着江风的手问他。
“你决定吧,吃什么都行,一会就走。”江风对着林小莫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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