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级训猫手册
万年雪封的冰山上有个冰洞,冰洞中放着冰棺,冰棺里躺着个美人儿,美人穿着紫色华贵的衣裳,身上蒙着层冰霜。
冰棺四周全是紫色的晶石围绕,在这白茫茫冷冰冰的一片中,中央的紫色,竟显出一些妖魅来。
“一个两个皆是痴人,遭了一身罪,到头来也只是成全了自己。”
说话的是名女子,她一身蓝衣,披着短斗篷,手上戴着淡蓝色软绒套子,张开双臂,对着冰棺之中的美人念着咒语。
不消片刻,从美人身体里泛出一道光,地上多了个紫衣男子。
男子跪在地上,像是刚刚苏醒,双眼朦胧,看着冰棺,又看向蓝衣女子,唤了声“玉主”。
“魅灵子,她已经死了,死了好多好多年。”唤作玉主的女子,说话语速不慌不慢,声音里有些淡淡的柔情。“可你用法术护了她的肉体九百年。”
“这是暖暖想要的……咳咳咳……”魅生九百年来没说过话,嗓子一时发不出音来。
“她想要一张漂亮的脸蛋儿,是为了给你看,如果当初你没有出现,她会一直丑着,在乞丐窝里讨生活,然后自然而然的死在某个寒冷的冬天。又或者遇到某个娶不到媳妇的大汉把她娶回家,生儿育女暖被窝,日子虽艰苦,也能儿女绕膝,寿终正寝。”玉主绕着冰棺走了一圈,停下来摸了摸女子的脸。“可你的出现,让她对美,有了执念。”人一旦有了执念,就会千方百计的得到它。不计手段,不顾后果。
女子说的两种结局,虽然也有不尽如意的地方,但比起芳华早逝,确实好的多。
“所以啊,”女子伸手在棺中美人额头上一点,美人瞬间变成了丑女,右眼处一大块乌青的印记出现,“不该存在于世上的一些事儿一些人,就让她随风飘散吧。”
女子手起,棺中人的身体化为灰烬!
“石书瑶!”魅生想起身攻击,奈何与灵域玉主法术的差距不仅仅是在身份上,实力上更是撼动不了人家。
他怒吼着,身体没有力量支撑着,痛心疾首地嘶喊显得那么滑稽。
石书瑶的声音提高了些,“你困了她的灵魂九百年不得转世,你可以朝我喊,那她向谁说?”
“魅灵子,该醒醒了。”石书瑶来到他跟前居高临下。
魅生抬头,抱着石书瑶的腿,满眼哀求,“你把她弄哪里去了?求你把她还给我。”
“若是还没睡醒,就去替我办件事,醒醒神,做得好,我就告诉你,她去了哪儿?如何?”石书瑶在他耳边说完话,便推开了他,离他三步远。
魅生立马应下,撑起身子去完成他的任务。
待他走后,石书瑶掌心浮着一株鸢尾,她对着花说道:“怎么这些人,好好说话不听,非得用威胁才肯乖乖的听话呀?”这个问题的答案,她是明白的,有些好奇,自己也到了那一天会怎么选择呢?
“暖暖啊暖暖,你的灵魂太弱了,不适合投胎,且让我用这鸢尾养你几日。就看看你家的这位小精灵,能不能促成另一对的好事喽!”石书瑶说完,暗嘲自己不像是灵域的共主,倒像是一个大家族的家长,为自己的孩子奔波劳累,还得不到半点好。
“哎,算了,这里好冷,暖暖,我带你去我家玩玩。”说着,石书瑶带着鸢尾花离开了冰洞。
魅生来到人间,修养了一段时间。
打听到那条小虫子的下落,发现他在乎的人,是他的学生钱欢。
于是按照石书瑶的吩咐,抓了那个他在乎的人。
小虫子追了上来,三言两语,便发现了魅生爱唠叨的原因。
“你有多少年没说过话?”小虫子问道。
魅生愣了愣,“应该有九百年了吧。当初幼归大哥为你挡了天雷,落得个魂飞魄散,永世不入轮回的下场,我想,他是真的爱惨了你。同为精灵,我自认为做不到像他那样无私付出,便不再缠着你们了,倒是在人间游荡了两年,遇到了个姑娘……”
丑姑娘叫暖暖,十岁,在一个寺庙偷魅生的钱。
魅生睡在大石头上,暖暖的手伸进魅生的胸口,本想着偷几两碎银子,没想到这人只穿了一件单衣,直接摸到了他的胸脯,吓得小姑娘赶忙缩回手。
不过直接被魅生抓住了手腕,他没有睁开眼,声音里满是戏谑,“姑娘,摸了这个男人,你可要负责喔!”
男人的声音让暖暖心口一酥,这次偷钱不行,白捡一个相公?魅生睁眼起身,看到暖暖真容:“唔……好丑!”
嫌弃的语气让姑娘直接爆走,“臭男人,敢占老娘便宜。”说着随手抄来一个石头把魅生砸破了脑袋。
被打了……想他堂堂一个魅灵,被一个人间的小女孩打了,还见了血……
魅生坐在大石头上捂着头上的伤口,打算报复回去,可是他是魅灵,对着美好的事物能撒个娇调戏一下,在这么一个丑丫头面前,他动手的心思都没有。
直接把人敲晕了,晾在石头上。
丑丫头是有些丑,她面黄肌瘦,因为从没吃饱过饭,加上脸上有块乌青的印记,乞丐堆里也是被欺负的那一个。好在身上没有太多的酸臭味,平时说话收起了火爆脾气,嘴上像抹了蜜一样甜,倒是讨得一些饭吃。
只是如今冬天了,没几个有钱人出来走动,暖暖才会想着偷些钱来度日。
这些都是在魅生再次来到她身边时了解到的。
那时他被打,虽说施个法术就可以把伤治好,但活了这么多年,没有正儿八经的享受一下人间的生活,加上人一闲就会找事儿干,于是魅生先去了一趟医馆,把额头包扎的像披麻戴孝一样,打好了腹稿,预备找暖暖要医药费。
他离开不过一个时辰,找到丑丫头的时候,她正在一辆马车中被捆着。
“大哥大哥,救救我,他们要把我卖给山里的老汉当媳妇。”暖暖嘴里的破布被魅生取下,向这个突然出现的哥哥求救。
“虽然你丫头人丑,夜里关了灯不都一个样。”魅生开了黄腔,调戏姑娘,又想起眼前的丑丫头才十岁,应该是听不懂的。
换了个坐车的姿势,道,“救你可以,你同意以后给我当端洗脚水的丫鬟,承认此生养着本公子,公子便救你。”
暖暖想也不想,说:“好的好的,都听公子的。只要公子要救了我,我就是你永生的奴。”别人想听一句好话,暖暖能说出一箩筐不带重复。
“你这丫头,说话好听。”人类生命短暂,魅生瞅了瞅骨瘦如柴的臭丫头,想着就当养个宠物也好。
他们说话的声音被魅生隔绝,外面的人不知道里面已是空车。
暖暖离了危险,趁魅生不注意开溜了。
还拍拍自己的小心脏,自言自语:“刚出狼窝,又入虎口,老娘才不会那么傻了。”她就是当乞丐,也不会给别人为奴为婢,不然早把自己卖给大户人家作粗使丫头。
“你这丫头,忒不实在。”突如其来的声音吓的暖暖头也不回的往前跑,待她抱着一棵树大喘气的时候,魅生从另一边出来勾着她的下巴,“累啦?要不歇会儿,再接着跑?”
这种你追我赶的游戏,也是挺好玩的。
暖暖瘫在地上,“不跑了不跑了,我歇会儿。”
魅生道:“真不跑了?”
“说不跑就不跑,我饿了,你有吃的吗?”自己跑不过人家,这是暖暖知道的一个事实。
魅生也觉得有些饿饿的,进山抓了只鸡,回来的时候,地上的小人儿不见了……
默默骂了句,“不诚实的丑丫头,”又提了提手中的鸡,“连鸡的面子都不看?”
没多纠结,魅生拎着鸡,在暖暖下一个经过之地等着。
暖暖已经饿的前心贴后背,不远处飘来一阵肉香。
她跌跌撞撞过去,看到了正在闻鸡肉香的魅生。
“丑丫头你跑得太慢了,看——”魅生面前的火刚熄,他将手中烤好的鸡在暖暖眼前晃了一圈儿,“我都烤好一只鸡了。”
“是嘛,真好,见者有份。”暖暖不管不顾,夺过来大吃特吃。
要说今日暖暖的行为,不礼貌,不道德,还有股莫名其妙的贱。
此时魅生就是这个想法。
既然如此,那就好好玩玩这个不懂事儿丑丫头,只要不把人玩死玩残废,老天也折不了他的寿。
他这样想着,也就这样做着。
不知不觉从刚开始的一跑一追,到后来的一人惹事一人扫尾。
“暖暖——”魅生还是艳丽的他,但是暖暖已经是十五岁的姑娘。身材开始发育,人也长得精神饱满,只是脸上的印记还在,她从不用头发遮挡着。看人的时候,那目光一半傲气一半挑剔。
“暖暖,说了多少次,拿人家的东西要给钱。”魅生从胭脂铺里追了出来,刚给人家把钱还上,就来暖暖耳边唠叨。
大街上的人看着这对男的俏颜,女的无盐的人儿,纷纷感叹怎么就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男的是鲜花,女的是牛粪。
刺耳的话不是第一次听,暖暖转过身,“丑八怪,你看我,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同?”
魅生脚下一个缓冲,站稳了身子,还真认真看了看,“没什么不同啊!”
暖暖炸了,小姑娘张牙五爪,“不理你了,离我远点。”说完,跑到一个偏僻角落,从怀里掏出镜子,拿出新买的胭脂,在脸上擦了起来。特别是在有乌青印记的那个地方,反复擦着。
胭脂盒是淡紫色的瓷制盒子,盖上绘有鸢尾花形,盒底纹着东西,暖暖识不得几个字,老板说是这胭脂的名字:魅生。
也是她中意人的名字。
《那一年我爱你》
那一年夏天,午后
阳光慵懒的撒在窗外的胡杨树上
顾北盯着那一片阳光发呆
教室里培训师吐沫横飞的讲述着他的工作经验
顾北已经神游天外,连下课了也没有发觉
突然有个声音把顾北拉回现实
“麻烦,让一下,大家填下一下表,按照格式,填一下个人信息”
顾北收回看向窗外的目光,看着眼前的那个背影,突然心疼了一下,有那么一瞬间,回忆起了有相同背影的人。
也许是勾起了回忆,也许是因为那个背影勾起了曾经的回忆。
顾北鬼使神差的到了她的联系方式,她叫苏若雪,很好听的名字。
第一次颤抖着双手,添加了她的微信,顾北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颤抖着双手等着添加成功的信息,看着对方已成功添加你为好友这行信息,顾北突然不知道要说什么了,手机拿起来放下,对话框的文字打出来又删除,最后索性摁了锁屏,顾北不知道这鬼使神差的冲动,是因为眼前的这个人,还是因为之前的那个她,心烦意乱的顾北想起从前那个人,相同的背影,相同的马尾,相同的气质,也许是太想她了,都说时间和新欢是忘记一个人的最好方法,你选择了新欢,可我选择了时间。但是为什么时隔这么久,我始终放不下?
顾北是个典型的大男子主义,不懂爱,不会挽留,哪怕是曾经的她,两个人再吵架的时候,顾北也没有丝毫退让,非要用尽力气出口伤人的分个高下,他是爱她的,但是那个年纪的顾北根本不会挽留,也没想过挽留,直到她确实消失在他的生活里,他才发现他是真是失去了,但是他那点可笑的大男子主义也没让他去改变,直到苏若雪的出现,仿佛苏若雪出现就是为了改变顾北,然后再把他拱手相让给别人。
那一天公司人事调动,苏若雪和顾北被分到了一起,一切的一切都从那天开始。
那一天的清晨,顾北接到通知,人事安排苏落雪进他的部门学习,一大早苏落雪出现在顾北面前,落落大方的伸出手,“你好,我是苏若雪,请多指教”顾北慌忙伸出手,“你好,顾北”。“我知道,我听过你,你不是还加我微信么,你加了又不说话,是准备暗算我吗”?说完抿嘴一笑,顾北局促的说“没啊,我是不知道说什么好”
“行啦不逗你了,我以后就跟着你学习了”
“那好,走吧,我带你看看我的部门”顾北眼带笑意的说。
苏若雪和顾北虽然是一个城市,但是不在一个地区,就像同在北京,一个在北三环,一个在南四环,在一起工作的日子让顾北了解了这个落落大方的姑娘,一直觉得好像从苏若雪身上看到了以前她的身影,经过一段时间才发现,苏若雪比她更加成熟,更加独立,性格也是天差地别,也许一开始只是看到背影勾起了回忆而已,顾北盯着眼前这个欢呼雀跃的身影,不自觉露出笑意,正发呆,肩膀被人拍了一下,杨凡大大咧咧的坐在顾北旁边,“你小子还是不是看上人家姑娘了”?顾北收起笑意,自顾自的说:没有只是好奇而已。“你要是看上人家你就追啊,这公司狼多肉少,你不早点就没机会了”,杨凡自顾自的拨弄一下他那几根为数不多的刘海说到。“
好啦知道了,要是喜欢我会追的”顾北低着头思绪乱飞,杨凡走了。杨凡是顾北在这个公司的唯一朋友,顾北性格外向,做事风风火火,雷厉风行,杨凡沉默寡言,不熟悉的人连话都不说,也许因为性格原因,两个人刚好互补,所以杨凡算是顾北在这个公司的唯一朋友。也正是因为这个唯一的朋友,顾北在不久的将来,痛不欲生,生不如死。
03夜晚,顾北辗转反侧,脑海里两个身影重叠分离,重叠分离,顾北也不知道到底此刻脑海里想的是以前的她,还是苏若雪,顾北慌乱的起身,点了支烟,一阵烟雾缭绕中摇摇头,呢喃着说:“你终究不是她,我也该从新开始了”仿佛一瞬间解开了心结,顾北这一夜睡的无比安逸。
第二天来到公司,顾北准备向经理汇报这一周的工作。顾北的直系领导姓张30多岁,戴个眼镜特别斯文,听着顾北洋洋洒洒汇报结束,突然问到:“苏若雪学习的怎么样”?
顾北诧异经理为什么听完汇报会问到一个新人,随即说:“苏若雪进步很快,性格挺好,和同事相处也特别融洽”。
“苏若雪可是找我说非要去你的部门,你好好培养吧,你们这些年轻人把多把心思放在工作上”经理推了推眼镜,转身走了,
留下当场石化的顾北,“苏若雪找经理说非要去我的部门”?“嘿嘿,既然是你要狼入虎口,那么来了就别走了,我要让所有人知道你苏若雪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我看你能不能逃出我的五指山”顾北带着邪恶的笑容回到自己部门,看着那个忙碌的身影,自己心里好像有一块柔软的地方被触碰到了,不由的说“苏若雪你过来一下!”。看着那个修长的身影漫步走来,好像一切都是那么熟悉又陌生,一瞬间仿佛看到了一道光。
“怎么啦,”?
“你和经理说要来我的部门?”
“是啊,我听说你人好,你部门的人也随和我就来了啊”
“那你现在算是狼入虎口了!”
“狼入虎口?谁是狼谁是虎还说不定呢”苏落雪抿嘴一笑说到。
看着这个场景,顾北嘴角扬起笑意:“你马上就知道谁是狼谁是虎了”。
第二天全公司的人都得到一个消息,苏若雪生是顾北的人,死是顾北的鬼,当然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顾北。
苏若雪一早来到公司,发现每个人看她都怪怪的,心说,难道我画错妆了?还是脸上有什么?急忙到卫生间照镜子,没什么呀,妆对,脸上也没什么呀?怎么回事?就在同事怪异的眼神中挨到了午休,苏落雪迫不及待的拉住自己的一个同事,问到:“为什么你们今天都用特别怪的眼神,看我?看的我自己毛毛的?”
“你不知道?”
望着同事的一脸坏笑,苏若雪弱弱的说:“我不知道啊,怎么了”!
“现在全公司的人都知道,你苏若雪生是顾北的人,死是顾北的鬼,你也是够高调的,虽然公司没有规定同事不能谈恋爱,但是你们倒是也避讳一下嘛,让我们这些单身的怎么活……”
同事后面的话苏若雪没有听进去,就听到,“生是顾北的人,死是顾北的鬼”,咬牙切齿的说:“顾北,你完了”。
正在公司餐厅吃饭的顾北,忽然感到后背有一丝凉意,缩了缩脖子,嘟囔着:“大夏天,哪来一阵阴风。”
04此时的苏若雪轻咬银牙,如果心里能杀人,已经把顾北杀了千万遍了,心说“我还没和你怎么样呢,就是你的人了,就是你的鬼了,你让我在公司怎么抬得起头,人家都以为我是个随便的人呢,认识没几天就是你的人了,拿起手机,给顾北发了一条微信“顾北你混蛋”!
顾北正在低头吃饭,突然手机震动,看着那个加了不曾说过话的微信好友,看着那五个字“顾北你混蛋!”不自觉的微笑,也许这样我就能放过自己,能忘记之前。
拿起手机回了一条,“我说过你羊入虎口了,你是我的,从开始就要轰轰烈烈!”
没等来回复,顾北吃完饭一个人吹着口哨回办公室,路过苏若雪的办公桌,用余光扫射,看着那个背影,和心里的那个背影重叠,仿佛又回到了过去,记忆翻滚袭来,顾北摇了摇头,转身回了办公室。
下午工作结束有同事提议去放松一下,邀请顾北和苏若雪,顾北看到苏若雪答应了,也就跟着一起去了,在ktv包厢里,看到在灯光下的苏若雪,有那么一刻顾北痴了,也许我来到这,就是为了找到你,一群人吵吵闹闹喝了不少酒,也有唱着唱着就哭了的,其实每个人心里都有一段难以忘记的过去,聚会结束,顾北很自然的拉起苏若雪的手,说:“走吧我送你回家”,苏若雪挣扎了一下,没有挣脱,况且有同事在,也就由得他拉着了。两人漫步在街头,谁都没有说话,就这么静静地走着。
顾北打破了沉默
“做我女朋友吧”
等了良久,一个柔弱的声音传来“好”
也许是初见,两个人就彼此吸引,也许谈不上爱情,只是在彼此最需要对方的时候遇到了,顾北没有探究过苏若雪的过去,苏若雪也没有探究顾北的过往,就好像不谈过往,只谈余生。
05往后的日子,由于两人再一起,也算是应了那句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同事们也习惯了顾北高调的秀恩爱,在一起的时候,两个人很有默契的没有问过对方的过去,直到这一天,这一天顾北快炸了,因为他收到了一条信息,关于苏若雪的,看着那些不堪入目的照片,顾北感觉自己像是点了过的炮仗,随时爆发。在煎熬中等到工作结束,迫不及待的找到苏若雪,一见面,就拿出手机,“你看这些照片是什么回事”?苏若雪愣了一下,眼眶含着泪水,柔弱的说:“是我前男友”。不知怎么,本来来势汹汹的顾北,看到苏若雪那眼含泪水得模样,好像一记重锤打在他心底最柔软的地方,不由自主吧苏若雪拉入怀中,在她耳边轻轻说:“没事,都过去了,有我在”。也许真正喜欢一个人的时候,有些事明明很介意,但是看到她的眼泪,什么也就不重要了。顾北废了很大劲,又是威逼,又是恐吓终于解决了苏若雪的的男友,正也因为这件事,让原本因为需要在一起的两个人,产生出了一丝爱的火花。
因为苏若雪前男友的出现,把两个的关系拉的更近,日子一天天过去,两人的感情迅速升温,顾北心底的那个影子,慢慢的变成了苏若雪,好像来到这里就是为了找到她。因为顾北和苏若雪的家不在一个区域,苏若雪的家离公司很近,而顾北需要每天坐将近两小时的车才能到公司,两人除了工作见面,平日也是聚少离多,记得那一天,是个明媚的下午,顾北气喘吁吁的跑到苏若雪面前,“苏若雪,“和我回家吧”
仿佛一个世纪的等待。
终于,一个弱弱的声音传来,“好”
顾北用力的抱着苏若雪,仿佛这一刻想把她融化进自己的身体里。
06以后的事也反应出顾北那雷厉风行,风风火火的性格,两人迅速辞职,一起回了顾北的家,第一次来到顾北的家,苏若雪转了一圈,好像似女王般巡视自己的土地,看看是否能发现曾经入侵者留下的痕迹,索性什么也没发现,之前的工作辞职了,两人又开始一起重新去找工作,因为顾北家附近公司比较多,工作也好找,两个人很快又重新稳定下来。因为之前总是聚少离多,现在的突然同居,两个人刚开始的时候,是爱的热热烈烈,每天一起工作一起吃饭,一起打游戏,因为顾北的关系,苏若雪和杨凡也成了好朋友,三人在一起时,杨凡总是听着两人闹腾,关键是说一句话,往往直戳重点。就这样无比开心的过了两个月。
这天,顾北接到了以前死党的电话,约他出去吃饭,顾北和苏若雪打了声招呼,让她先回家,独自赶往约定地点,见了面两人一阵寒暄,毕竟是多年死党,时间长了不见面,顾北还真有些想眼前这个胖子。(以下方便叙述就称这个死党为“胖子”)
酒过三巡,胖子开口道:“顾北听说你辞职了,现在在哪高就?”
“什么高不高就,你和我还拽文?我就在我家附近的公司和苏若雪一起,饿不死也富不了!”
“要不来和我一起?我现在手里有个项目,投不了多少钱,稳赚,你来和我一起做吧,你总不能上一辈子班吧,你也不忍心让人家姑娘和你过苦日子吧?”胖子抿了一口酒说。
顾北没有接话,心里却五味成杂,是啊,男人要是连自己女人都养不活,那还算什么男人?
抬起头望着眼前这个胖子,缓缓的开口:“我回去和苏若雪商量一下,晚些给你答复”
胖子说:“你想好给我电话,就行了,我们这么多年,看你落魄我得拉你一把”
一顿酒,喝的顾北晕头转向,回到家看着那个熟睡的身影,突然感觉挺对不起苏若雪的,就这样顾北在床边,一夜未眠。天亮了,太阳出来了,那一摸阳光,照在苏若雪的侧脸,顾北决定了,这一次一定要努力的去拼一下,给眼前的这个女人幸福。
07本来信心满满,给胖子打完电话,顾北的瞬间偃旗息鼓,胖子说:“投不了多少钱,稳赚不赔,你投10万就可以了,剩下的我操作,我们这么多年,兄弟也是想拉你一把”。顾北沉默了,因为之前家里买房,和上一段恋情,把顾北为数不多的存款败得干干净净,看着提款机显示的不到3万块钱,顾北一根接一个的抽烟,也许这一次机会不抓着,就再没机会了,烟抽完,看着这一地烟头,顾北一时间也没了方向,迈着无比沉重的步伐走在回家的路上,回到家看着那个娇弱的背影,瞬间觉得自己很无能,苏若雪这么长时间和顾北在一起生活,早就弄清了顾北性格,什么事都写在脸上,走到顾北身边说:“怎么了,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和我说一下,我和你一起分担”!顾北静静的看着她,沉默不语,过了良久,还是打破沉默,把胖子说的话原原本本的告诉了苏若雪。
最终胖子在顾北的一在追问确定下,确定只是短期投入,每天都会有进账,放心之类的,苏若雪东拼西凑掏空了所有能掏空的信用卡和存款,给顾北凑够了这10万块钱,顾北也颤抖的和苏若雪说:“宝宝我一定努力给你一个幸福的家,给你买20万大钻戒,带你去马尔代夫”苏若雪静静的看着眼前这个像孩子一样的男人,也许他就是对的那个人吧,既然爱了,就毫无保留的付出,哪怕是我的全部我也无怨无悔,因为我爱上了眼前的这个男人。
就这样平静的过了一段时间,还好胖子每天都会按时给顾北分成,每个月也能周转苏若雪的那些卡,顾北干脆辞职专心和胖子去干那个稳赚不赔的生意,一心想干出一翻事业给苏若雪看,但是事与愿违,命运像是给顾北开了一个玩笑,突然有一天,胖子给顾北打电话说:“出事了,合作人那一边出了点问题,人跑了,短期拿不到钱了”晴天霹雳,顾北连忙追问,那我之前投进去的也拿不出来了?苏若雪的卡怎么办,胖子说:“我给你想办法周转一些,你自己也想想办法,钱我一定给你追回来,只是时间早晚问题,我投的更多也被压死了”
顾北无奈的挂了电话,当务之急是苏若雪的那些卡,如果让苏若雪知道了钱拿不回来,她会怎么看我?我当初的信誓旦旦,怎么面对她?不行,我想办法也得瞒住她,现在只能追着胖子让胖子尽快解决。
其实一个人说了一个谎,必须要用无数个谎言去圆第一个谎,如果当时的顾北坦诚的告诉苏若雪,也没有后来的那么多事。
08
顾北每天都要给胖子打电话,发微信,因为怕苏若雪发现,每天神神秘秘的躲着,不让苏若雪看他的手机,苏若雪一度觉得这个男人是不是外面有人了?不过每一次说到这个问题,顾北都声嘶力竭的大喊大叫的说着没有,你怎么能不相信我!久而久之苏若雪也不看他手机了,但是苏若雪总觉得顾北变了,变得暴躁,变得容易生气,变得好像不是她认识的那个顾北,每天神神秘秘的,这一切的原因到底是什么,苏若雪不清楚,她觉得有必要和顾北谈谈了,这一天顾北出去晃悠了一天,因为胖子给的钱,和自己借的那些,要周转不开了,因为以前天天都有进账花钱大手大脚,为了不让苏若雪发现,即便合作人跑了,顾北也是装出一副和以前一样的样子,不过谎言总归有圆不了的那一天,顾北此刻还没有意识到,只想的怎么瞒着苏若雪等到胖子把钱要回来,他不想在苏若雪面前的信誓旦旦到最后变成了,合伙人跑路,他想不开嘴,也许是因为面子,也许是怕苏若雪担心,总之这一刻顾北只想瞒着她。晃了一天,最终顾北拖着疲惫的身躯,唉声叹气的回到家,一进家看到苏若雪看他的眼神,顿时一阵心虚。
“顾北,我们谈谈吧”
看着苏若雪那眼神,顾北压下心虚默默地告诉自己一定不能让她知道,会解决的。
“你想谈什么?”顾北不敢与苏若雪对视,低下头问道。
“你最近怎么了,遇到什么事了?银行给我打电话了,这一期没有还上,是不是钱赔了?如果赔了,我们一起工作,我和你一起还,有我呢!”
苏若雪看着这个曾经意气风发的男人,现在如此的颓废,暗自决定就算是钱拿不回来,也要陪着他,和他一起承担。
其实顾北不怕苏若雪大吵大闹,但是听到苏若雪说和他一起上班还,他越觉得不能告诉苏若雪真相,也许一个人对你越好,你越不敢告诉她事实,怕她失望,暗自祈祷胖子赶紧把钱要回来。
顾北抬起头望着苏若雪说:“没事,最近太累了,胖子那边结账有点晚,会还上的,你就不要担心了”。
“没事就好,有什么事你一定要和我说,不管发生什么我和你一起承担”苏若雪望着眼前自己爱着的这个男人缓缓的说道。
09一个人心里装着谎言,装着秘密就像是心头压着一座山,顾北快让这座山压死了,脾气一天比一天不好,对着自己最亲的人,对着自己的父母,对着苏若雪大喊大叫,好像是在宣泄着什么,情绪不稳的像个精神病,银行一次次打电话,苏若雪的一次次追问,顾北不敢说,也不能说,只是敷衍着再等等,在等等,其实苏若雪早就知道这个男人撒谎了,只想让这个男人和自己说一句真话,哪怕就是再差只要他说,她就一定会陪他,顾北本就是个暴脾气,外加心里压着一座山,每天回家和苏若雪说不了几句,就吵,每一次都要用尽全身的力气的恶语相向,仿佛能占上风,他就惬意,一次次吵的没话了,一次次让苏若雪滚,甚至有一次,差点动手,苏若雪的东西收拾回去,又经不住顾北的苦苦哀求,经不住他说的他一定改,再收拾回来,一次次切割着苏若雪的心,她不知道这个男人为什么突然变成这样,这还是她爱着的那个顾北吗?每一次他的恶语相向,每一次他的声嘶力竭的出口伤人,让你苏若雪再多少个夜晚偷偷哭泣,一哭就是一整夜。苏若雪不知道用了多少个夜晚的眼泪才下决定要离开他,这一天他们再一次吵架,苏若雪平静的说:“我不想吵了,我回家待几天吧,我不知道你怎么了,但是我不想吵架了”
顾北抬着头望着她,这一刻好想把全部的一切告诉她,可是他不敢,他说不出口,最后所有的挣扎换成了,两个字:“好吧”。
苏若雪走了,顾北以为还像之前一样,苏若雪会回来,两天后苏若雪给顾北发信息,“顾北我们分手吧”,我怀孕了,我决定打掉。看到这个信息,顾北慌了,顾北状若疯魔,咆哮:“好啊,你明天赶紧回来收拾东西,你明天不回来我就把你的东西全扔了”!苏若雪看到这句话彻底死心了,原来,原来,我在你那里,一直是如此卑微,一次次的赶我走,一次次的伤害我,如今还要把我的东西全扔了,这一刻苏若雪心疼的无法呼吸,也许从一开始,就不应该在一起。
过了三天苏若雪回来了,和杨凡一起回来的,回来收拾东西,一言不发,好像要把所有能带走的都带走,顾北看着杨凡,看着苏若雪,“你们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苏若雪望着顾北:“我没你想象的那么不堪,我和杨凡也是朋友,我只是不认识你了,也许我从一开始就看错你了,我怕我一个人回来,你发起疯来会打我,我害怕才叫杨凡一起来”。
很快苏若雪带着她的所有东西,带着她的一身伤痕和杨凡走了。此刻的顾北,疯了。他根本不相信苏若雪说的话,不停的给苏若雪打电话,发信息,用最恶毒的话谩骂着,不解气又给杨凡发信息,同样用最恶毒犀利的言语谩骂,好像要发泄所有的怒火,其实这一切都是顾北自己造成的,但他不管不顾,总觉得是因为杨凡,苏若雪才离开他。骂够了,骂累了,两人都没有给顾北回应,顾北一个人自言自语,怀孕?突然想起怀孕,给苏若雪发信息,苏若雪看着这条信息,想着那个如同恶魔的男人,她实在再没勇气面对他。给顾北回了一条“我自己去,不需要你。”之后在没有任何回应,顾北看着这条信息,突然感觉到心很疼,特别疼,疼到无法呼吸,自言自语的大喊:“好啊,你自己去,我再不管了”
最终医院需要家属陪同,苏若雪没办法,还是给杨凡打了电话,“那个我害怕顾北,你能不能陪我去趟医院”?杨凡想也没想,说:“好啊,我们是朋友,没事的我和你去”。
10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这一刻的苏若雪,心死了,双目无神的看着天花板,眼睛连聚焦都做不到,苏若雪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来的,直到看到杨凡,实在忍不住了,趴在杨凡身上觉得撕心裂肺,好像要把这一年多的委屈全部哭出来,杨凡手足无措的安慰着。
顾北躺在家里7天了,好像一下子被人抽走了所有力气,什么都不想做,只有一支接一支的抽烟,抽到烟雾缭绕,用力咳嗽想把肺咳出来的那种感觉,直到看到了苏若雪留下还没有带我的东西,这一刻顾北才知道自己失去了什么,好像突然一刻才懂了什么是爱情,好像从一开始就错了,从一开始就没有认真对待这段感情,从一开始就没有好好和苏若雪沟通,从来不知道她想要的到底是什么,他发疯了去看她的朋友圈,发现从很久以前,自己都没去关注过她的所有情绪,一条条的看过来,顾北这一刻才明白,当初的那个人为什么会走,为什么会对她说:“顾北,我累了,我没力气去改变你了,你的眼里只有你自己,你只爱你自己!”
这一刻顾北后悔了,回忆的画面一幕幕的闪过:
顾北你怎么不和我看前任3看了你就知道怎么珍惜我
顾北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顾北我的朋友圈你为什么不点赞
顾北你什么不让我看你手机你是不是喜欢别人了
顾北你为什么不把我的面前发在你的朋友圈,你是不是觉得我不好看,还是给别人留机会?
顾北你那个朋友圈封面能换成我吗?
顾北我们只有丧偶没有离异
顾北顾北顾北
顾北发疯似得跑到到苏若雪的家,看到她因为手术苍白的脸,看到她那柔弱的身体,这一刻他心疼的快要无法呼吸,顾北哭着跪在苏若雪面前,“我错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苏若雪我爱你,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弥补你,让我去爱你”苏若雪慢慢的说:“可是我已经不爱你了啊”,好像每一个字需要用尽全身的力气。看着她那绝望的眼神,顾北终于知道,他曾经的所作所为给她带来多大的伤害,因为那种痛不欲生他正在经历,拖着好像被千军万马碾过的身躯,回到家他不停的给苏若雪发信息,不停的想要让苏若雪回心转意,可是发出去的信息,全部都是石沉大海,没有丝毫回应。终于有一天,苏若雪说:“顾北我们今天把以前没说的话都说清楚了,然后痛痛快快的结束吧”
这一天他们说了很多,说了从相识到结束的所有,顾北也把所有真像告诉了苏若雪,苏若雪告诉顾北,其实我一开始就没图过你能给我什么锦衣玉食,我只是不该爱上你,我想要的是一个温暖的,甜的发腻的人,不是一个发起疯来不管不顾的疯子,你从没有爱过我,只是把我当她的影子。。。。。。
顾北不知道用什么词语形容自己内心那份痛苦,也许在最后那一刻,顾北才发现原来,自己早就忘了从前,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早就爱上了苏若雪,爱的如此之深,直到失去了才发现,直到失去才发现自己到底有多爱她,顾北突然觉得这个世界昏暗无比,原来失去精神支柱连活着都没有任何意义。
之后的日子,顾北如同行尸走肉般,看着那个再不会发来信息的微信,看着她曾经留下的照片,看着她曾经留下的痕迹,用心底那份愧疚折磨着自己,终于那一天,顾北看到了曾经一起玩的游戏,看到了曾经那个用一身伤痕教会顾北什么是爱的人,和另外一个人,男女友相称,那个人,杨凡。
1
吴雄强的第一次微笑害死两个人,发生在充满暖意的婴儿房里,地板上摆满各式各样的、销量特火爆的喜气玩具,它们似乎在等着婴儿床中的小孩子快点长大陪它们一起愉快地玩耍,让温馨的婴儿房里充满天真烂漫的孩童笑声。
嘿嘿嘿…….
吴雄强躺在软绵绵、暖乎乎的婴儿床上发出人生第一次微笑。
孩童的微笑本来都纯净美丽,毫无瑕疵;笑声也堪比任何世界级钢琴曲,余音绕梁。
他的微笑却并非如此!
婴儿床旁边两位笑嘻嘻的大人在瞧见孩子的笑容那一瞬间,他们的笑容戛然而止,悄然倒地,一命呜呼。喜欢穿雪纺连衣裙的、颜值爆高的妈妈没有鼻息地躺在婴儿床的右边,喜欢妈妈的爸爸没有呼吸地晕倒在婴儿床的左边。
从婴儿床中依然传出无邪欢欣的笑声,吴雄强还小,不知道发生什么坏事情。他的笑声从婴儿房飘到院子里。
那是一个乡间民宅,四面环树,一条水泥路从门前弯曲地穿过。房子的另一侧有棵高拔的棕树,树下有一口水井。
井口没有加盖,井墩外圈布满绿色苔藓,水井内生长着不少绿色植被。这口井很深,足够淹死任何小孩,也包括大人。
2
葬礼在一周后举行。
在吴雄强的眼里突然冒出很多陌生的人,一周里,他都没有再露出笑容,要么不哭不笑,要么哇哇直哭。
爷爷和外婆怎样哄,都无法让他再次开怀大笑,也没有多少心思哄。爷爷的儿子死了,外婆的女儿死了,他们俩都已经送过一次白发,这回却白发送了黑发。
爷爷站在墓前抱着吴雄强,默默流泪。外婆趴在墓碑上嚎啕大哭!
哭声悲戚,传到一群亲朋好友的耳中,纷纷阴沉着脸,禁不住忧伤。有一个人却在悲痛的哭声中大笑了起来,笑声甚至比哭声更洪亮,响彻整个墓地。
爷爷低头望了一眼怀中大笑的吴雄强,当场双腿疲软,瘫倒在地,丧失鼻息,死了!还在襁褓中的吴雄强掉落在地上,哭了起来。
有人朝老爷子跑了几步又退了回来。刚才那幕太过惊悚,突然一声笑,突然一个人倒地。
难道闹鬼了?
众人震惊,畏惧地缩在一旁,没有人敢上前查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外婆被别人的惊讶声止住哭声,爬起,冲向地上的吴雄强,抱起他也没有顾上旁边那位老爷子怎样,是否还有救。
外婆哄着怀中的外孙。吴雄强看到熟悉的脸蛋再次笑出声。外婆应声倒地,吴雄强又哇哇直哭。
又是突然一声笑,突然一个人倒地。
在场的多数人都被吓跑,仅仅留下几个至亲。
没有人明白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三叔却懂了:那孩子的笑容诡异,致命!
3
三叔家里,客厅沙发上坐着他的老婆。
她默默流泪,听见开门声,用白净的手擦泪,却看不见自己的手。
三叔将吴雄强抱回家里,交给盲女。
“以后,我们养这孩子。”
盲女立马流露出灿烂的微笑,这对她而言绝对称得上超大惊喜。
三叔结婚十年了,比自己的哥哥结婚还早,却一直没能有个孩子。
他们俩到医院检查过,是盲女得了不孕不育症。
三叔撒了一个善意的谎言,告诉盲女,是他得了不孕不育。
即使得知不是自身的原因,盲女依旧时常悲伤,默默哭泣。
她因为眼盲,成为一个超级宅女,任何事情,即使是至亲丧葬,她都不愿参与。
她的心里有一块巨大的阴影,吴雄强的到来使那块阴影中亮起暖意十足的光芒。
吴雄强在盲女的呵护下渐渐长大。三叔却对吴雄强极为严厉,很少直视孩子的脸。
“不准笑!”
这是三叔对吴雄强说过最多的一句话。吴雄强一旦笑,即使是在盲女的身前笑出声,被三叔听见,他就捂着眼刻意避开吴雄强的脸,把孩子教训一顿。
吴雄强爱笑,却总是因为笑被三叔责罚,没少被打。
吴雄强不理解。盲女也不理解,因为这事情经常和三叔小吵小闹。她太疼爱来之不易的“儿子”了。三叔何尝不爱盲女,何尝不爱吴雄强。
可是,三叔深知这孩子只有学会不笑才不会惹祸!
上学之前,吴雄强几乎是被关禁闭,三叔不让他出门,不让他和其他小孩子玩耍,只让他在家里陪玩具玩,顶多在院子里和狗玩,绝对不能出院门。三叔为此还将铁制院门反锁,从里面打不开铁门,从外面也看不到院内的景象。
盲女也成为他唯一的玩伴,在她面前,只要三叔不在,他依旧偷偷地、轻声地微笑。盲女看不见吴雄强的笑脸,很安全,家中其他活物却没有那么走运。
吴雄强像其他孩子一样喜欢小动物,家里的小鸡小鸭都被他笑死了,家里养的金鱼也都被他笑死了。那条狗也没能幸免,被他笑死了。
他很不解,为什么他一笑,自己眼前的活物只要瞧见他的笑脸就没气死翘翘。渐渐地,吴雄强也变得不爱笑,极少笑,即使面对盲女也不再笑了。他惧怕笑死盲女,唯一的陪伴。
他也成为盲女唯一的陪伴。三叔也像吴雄强的亲生爸妈一样突然离奇死亡,查不出死因,也找不到凶手。之前就听闻过亲生爸妈和爷爷外婆的离奇死亡事件,他明白了。吴雄强知道谁是凶手!他们的死有一个共同的凶手:他自己,更具体地说,是他的笑容。
从此,吴雄强再也不敢笑了。
4
十五年后!
再也不敢笑的吴雄强却遇见一个比他小时候更爱笑的女人,小名叫无泪!
和其他女人不同,她爱穿黑色或者蓝色的衣服鞋,身上没有一丝的红颜色东西,除了她遇见吴雄强时脸上泛起的红晕。
无泪以前总是微笑,总是微笑却也总是不开心,直到遇见吴雄强,她才再次体验到什么叫开心的微笑。
以往,她总是忧伤地微笑!
因为悲伤往事,吴雄强自己不爱笑,也厌恶微笑,厌恶总是冲他嘻嘻笑的无泪。
吴雄强厌斥无泪,叫她滚远点。
无泪不依不饶,死缠烂打,多次主动倾诉心声。
“我爱你,我想嫁给你!”
吴雄强多次没有回应,面目冷酷,跑远。
无泪立马追赶。
每次无泪表白,一个人逃避地跑,一个人欢笑地追!
最后一次表白,无泪追赶他,她却被一只狗追上咬中一口,白嫩小腿流出血。听到一声尖叫,吴雄强回头望她,她依旧痛苦地微笑。
吴雄强将她送往医院,问她,痛吗。
她说,痛。
他说,那就哭吧!
她说,“我不准哭”。
吴雄强突然觉得这几个字眼好熟悉,没有多过问。
半个月后,他们俩结婚了,婚礼在吴雄强自己的宅子里举办。
盲女没有来,也来不了,早死了。
婚礼当天,吴雄强听见、看到许多令他厌恶的笑声,他一直维持冷酷表情,刻意避开人群,坐在那口布满绿色苔藓的井上,独自饮酒。无泪一个人欢喜地微笑,招待客人。
四年后,无泪和吴雄强的儿子学会走路,特喜欢小动物和玩水。
他时常追小鸡小鸭,抓到鸡鸭都会笑嘻嘻地把它捧进装满水的盆中,时常把自己弄得一身湿透,没少因此感冒发烧。无泪不准他玩水,他就哇哇直哭。无泪看见他哭,自己没事,欢欣地笑。吴雄强看见儿子笑,自己没事,欢欣地板着脸。
5
天很晴朗,棕树下却挺清凉,水井在阴凉的树荫中。
井水上飘着一只鸭,游来游去,荡起微微涟漪。
无泪趴在井口大声哭泣,沉浸在悲怆中,忘记一切。
吴雄强匆忙跑过来,还没等问她为什么突然爆哭,见到她哭脸的瞬间,吴雄强失了鼻息。
晴朗的天空,高拔的棕树,哭声越发响亮,如同白天的鬼泣,穿破大气层直冲银河之外。
类似的哭声再次戛然而止!
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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