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豆腐老娘们的经营理念

文/太虚宫

卖豆腐的老娘们儿大抵是在上海市浦东新区金口路与银山路一带活动;非本地人;没有固定的售卖摊位;每天陪她在外的只是那个后斗拖着大木板的三轮车以及木板上的一车豆腐。

之所以称她“老娘们儿”,是因为她年龄大概介于“豆腐西施”与“广场舞大妈”之间。加之其皮肤粗糙、头发细黄、体格凶悍、嗓门粗犷,一看便知是农村苦出来的妇女,用“老娘们儿”这个词我想是再贴切不过的了!

老娘们儿卖豆腐打的是“游击战术”,却不乏牢固的客户群——方圆百里,不分男女老少,只要在她家买过豆腐的人,都会被其清香而富有嚼劲儿的产品迷恋住,至于这种迷恋程度有多深,我在此只需列举一例大家便知——

那是入秋的一个夜晚,天蒙蒙黑,老娘们儿照常收工推着那个躺着大木板的三轮车往回走,行至银山路与金口路交界处的十字路口,待红灯驻足之时,一个男人的声音从马路对面响彻了整个街:“嘿!”——那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他使出几乎吃奶的力气对着十米开外的老娘们喊道:“站住” !(当然,人家“老娘们”本来就是站住的)

不知道的过路人还以为是城管便衣出来逮人了呢!……此时离红灯变绿还有大概十多秒钟呢,但就这十来秒钟,中年男子也等不及了,他置自己的生命于度外地从黑暗中的车辆间杀出一条血路,闯过了红灯!来到老娘们儿面前,随即,用几乎哽咽的略带着小孩子撒娇似的声音对她说道:“你到底都在哪卖!人家都好久没吃到你的豆腐了!”……

没错,“老娘们儿”就是这样一个让人又爱又恨的女人!然而,这并不是我今天想要强调的重点。众所周知,产品质量是经商之本,这个道理谁都知道,然而,卖豆腐的老娘们儿之所以能在这一带牢牢抓住客户的心,这与她那坚定的“经商理念”是分不开的!以下便是我要就其这一特性而重点讲述的关于她的一件事情——

2015年的冬天,本人失业后待业在家的某个下午,我像往常一样去菜市场买菜。当然,我本没有买豆腐的计划,更不会想到能侥幸碰上卖豆腐的老娘们儿(毕竟她打的是游击战)。然而,在我走到菜市场的尽头准备掉头时,菜市场另一出口围着的一群人吸引住了我的注意力(人群中有吵架声)。情不自禁地,我像那些好事的大叔大妈一样走进人群,一探究竟。不料,吵架人之一正是“卖豆腐的老娘们儿”!

她大概和另一个“卖土豆的老娘们儿”为了抢菜市场门口的一块摊地儿而发生了剧烈的争执。你知道,同是那种农村妇女的硬朗形象,两人的“气场”可以说完全势均力敌,即便是隔着几米远的打嘴仗,也没有几个人敢轻易上前拉架。我尊敬的各位读者,如果你能亲临其境就会知道我的话绝对没有半点夸张,单是看看那两张青筋暴露铁青了的脸,就足以让小孩子吓得尿裤子了!

与此同时,也怪了,站在一旁看眼儿的我突然注意到了卖豆腐老娘们儿身旁的那车冒着热气与清香的豆腐——天知道当时我犯了什么邪(现在想想都后怕),大概是想吃豆腐的欲望战胜了对吵架之人的恐惧感,我鬼使神差的走到“卖土豆老娘们儿”身旁,形成了一个以卖豆腐老娘们儿为顶点,我和“卖土豆老娘们儿”在其另两边为底角的等边三角形。话说至此,更让之后的我想不通的是——随即我又跟卖豆腐老娘们轻声说了句:“来三块钱的豆腐!”……

我想那一刻站在周围看眼的人一定都为我捏了一把汗,因为两个老娘们的售卖早就因为剧烈的争吵终止了!谁会在这个当口冒着溅血的风险而自找没趣呢 !然而,就在我的话说出嘴之后的两秒钟(大概也就是声音从空气传到老娘们儿的耳中,又从其耳中传到大脑中枢后的这个时长),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

“卖豆腐的老娘们儿”把正对着“敌人”的那张凶煞的脸缓缓地转向了我(其脖子转动的幅度不超过90度),其表情也极度戏剧化地转变成了往常的那种面对客户时淳朴的微笑:“三块钱是吧!”说时手里已抓起了那个估计她从没有换过的切豆腐的小刀,娴熟地切下一块豆腐!

然而,在这短短的数秒钟内,另一边的“卖土豆的老娘们儿”并没有熄火,仍是铺天盖地地把嘴里的那些锐利的脏字射向“卖豆腐的老娘们儿”。

如果你认为卖豆腐老娘们会为三块钱儿而退出战斗,那就大错特错了——就在为我切下一块儿豆腐,搁到秤盘上称重的时间段里,她迅速地又把脖子转回到原来的角度,也就是“战斗时面对敌人的角度”,抵挡住了那排山倒海式的卖土豆老娘们儿的攻击,随即又把更肮脏更锐利的一波脏话射向了卖土豆老娘们的脸上。发出这波攻击后,再一次,她又有节奏地把脸迅速转向我,手里早已装好豆腐。自然,还是那张永远对客户不会变的微笑而淳朴的脸以及爽朗的声音——“小的,拿好你的豆腐,吃好再来!”还没等我说声谢谢,她早已又投入到了自己的“战斗”中,我也赶紧知趣地拿着那“来之不易”的三块钱儿的豆腐灰溜溜地逃离了现场……

之后的事情不在话下。很快,我又找到了一份儿新的工作,并在这个看似让我离梦想更近了一步的单位里工作了将近一年。在这期间,那些快餐、西餐替代了菜市场和路边的食材,“卖豆腐的老娘们儿”自然也在我的记忆中慢慢消逝。直到我再次离职失业……

那天下午,在我气急败坏地跟房东的妹妹吵了一架冲出房门后,再一次,我鬼使神差地想到了那股豆腐的清香。随即,我抓狂似的在大街小巷寻找着卖豆腐老娘们儿的身影,天知道我是跟什么较上了真儿,我甚至把金口路和银山路从头到尾走了个遍,直到天蒙蒙黑,却还一无所获。

我失落地带着一系列悲观的情绪在马路上漫无目的地走着,想象着也许连“卖豆腐的老娘们儿”都早已发了家开了门头店……当上了老板娘……而我……

与此同时,饥饿寒冷涌遍全身,而当一股豆腐清香向我扑面而来时,我才意识到自己所处的正是那个地点:银山路与金口路交错的十字路口!一切来得是那么的突然,就像是天启:站在马路对面与我两个红灯相隔的不正是她吗!——卖豆腐的老娘们儿!跟着她身边那个破旧的拖着豆腐的大板车!

没错,知识和汗水没有让我脱离我的社会阶层,就像“卖豆腐的老娘们儿”也没有因他的优秀的经营理念而离开金口路和银山路一样……

我再也抑制不住自己想吃豆腐的欲望了,哪怕红灯就剩下五秒钟,我置自己的生命于度外地从黑暗中的车辆间杀出一条血路——闯过了红灯——冲向了她和她那一车的豆腐……

本文为太虚宫原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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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银色徽章

第一章 古装爱好者

好看的眉眼,画中人一般的修长曼妙身段,张弛觉得,要是这个人不是在缠着他,他一定愿意驻足欣赏一下这样一道人间风景。

他还穿着古装呢!这到底是哪个汉服爱好者,或者是来自cosplay社团的成员?

张弛觉得现代人穿古装总是少几分韵味,不过这个人却好像天生就应该穿这样的衣裳。光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就给人一种吴带当风的感觉。

可惜对方一开口,就破坏了张弛像欣赏艺术品一样的欣赏他的心情。

“张弛,你说了要照顾我一辈子的,想不认账吗?”

大城市的马路上永远不缺少凑热闹的路人,看到那些纷纷投来好奇目光的男男女女,张弛不禁皱了皱眉。他从落后偏远的家乡走出来,凭借自己的努力,在这座充满钢铁巨怪的身躯的城市中找到一块落脚的地方,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像他这样穿着西装、打着领带,给老板打工的“精英男”,是不应该和一个莫名其妙的古装爱好者混在一起的。

“你过来一下,我们换个地方说话。”张弛不想去拉对方的胳膊,因为那样做无异于在路人面前坐实了他们之间的奇怪关系。好在古装青年还懂得看张弛的脸色,虽然他气恼极了,却还是跟着张弛进了一家咖啡馆。

张弛叫了一杯拿铁,又点了一份三明治。古装青年像是不知道咖啡是什么,问:“有茶吗?”在伯爵红茶被端上来之后,他只喝了一口就皱眉,一副很想吐出来的样子。

张弛自顾自地吃完三明治,只觉得自己的胃也太难伺候了,吃饱了竟然还在隐隐作痛。工作日这个时段,咖啡馆里的人很少,他又选了最偏僻的位子,一点儿都不担心被人听到什么。

“说吧,你到底是谁,想玩什么花样儿?”张弛用冷酷的语调问。

古装青年咬了咬嘴唇,眼睛里透出几分愤怒。

“你们人类果然都是不守信用的!”他指着张弛说。

“你知不知道现在伪装成外星人诈骗已经不流行了?”张弛的表情很冷淡,他想,长得那么好看的一个人怎么就不学好呢?

“什么?”古装青年不知就里。

“你从哪儿来?不要告诉我你来自火星。”张弛不耐烦起来。

“不是啊!我来自××省××市××县××镇××乡啊!”

张弛吃了一惊。他的家乡是个地图上都找不到的小地方,而面前的青年却能把准确的地名说出来,这下子怎么看也不像是骗子了,因为张弛从来没在任何可能资料外泄的地方填写过这个地址。

张弛再次审视面前的青年,这一看竟被他看出了几分熟悉感。虽然不敢说是过目不忘,但张弛对记忆人脸的确很有一套,这也是他跑销售的看家本领。张弛觉得自己应该见过这张脸,但是因为年代久远,实在无法将这张脸和某个人名联系在一起。

身份一旦从招摇撞骗的骗子变成了老乡,张弛再看这个人就觉得怎么看怎么顺眼了。青年十分漂亮,身上带着家乡山水的灵气,怎么就一个人跑到这儿来了呢?大城市危险得很,要不是遇上了自己,到明天很可能被人骗到身无分文。看他傻傻的样子,该不会是脑子有点儿问题吧?

张弛突然想起大姨家的儿子,他的表弟,那个孩子据说小时候高烧烧坏了脑子,之后家里人带着去省城治了好几次,都不见起色。因为大姨住在邻村,表弟又弱不禁风,张弛没见过表弟,不过人人都说表弟长得好看,大约是很像大姨吧!

“你叫什么名字?”

“你想干吗?”

我叫王三,30岁。很庆幸,在30岁的时候,我要结婚了。

很意外,第一个给我恭喜的竟然是曾经和我谈过一段恋爱的李梅。她是我大学毕业以后谈的第一个朋友,以结婚为目的的那种,后来因为性格不合分开了。

李梅的恭喜让我想起我为数不多的几段恋爱,我突然在想,时光流逝,她们都过得好吗?

这样的念头让我有一种冲动,我想去看看她们。

1、

我约了李梅出来坐坐,她二话没说应了,还是一如从前的爽快。

李梅是同事大头介绍我认识的,那时我大学毕业两年,在适应了从学校到社会的转换之后,我想谈一谈以结婚为终极目标的恋爱了。

李梅大大咧咧,讲义气,是个假小子。

当时我特别欣赏她的义气,所以很认真地和她交往起来,但在相处中我发现我无法容忍她老是和一帮男孩子混在一起,在一次她又和一群狐朋狗友喝得酩酊大醉时,我忍无可忍地骂了她一句“婊子”。这段恋情就此结束。

其实,我后来特别后悔那样骂李梅,太伤人。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生活方式,你要是认可,就继续交往;你不认可,就轻松地说再见,用伤人的方式去结束,太low。

在约李梅见面前,我还是向大头问了问李梅的现状。

挺坎坷的她,老爹得了重症,需要一大笔手术费用,她弟还在读大学,现在全部的压力都在她身上,你知道她现在干什么工作吗,她在夜总会陪酒。

这让我感到沉重,以至于和她见面时我轻松不起来。

我说哥们,干吗呢,你把我约出来,难道是为了让我看你思考人生吗?李梅逗我说。

我说:梅子,你都好吧?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说一声。

李梅显然明白我知道了她家里的事,她说:没什么,这个坎总会过去,不瞒你,我现在在夜总会上班,也不怕你笑话,我偶尔会出台。

我惊讶于李梅的直白,但这才是李梅,什么都直咧咧地说,绝不弯弯绕。

我说:我有什么资格笑话你,换成是我,做不出这样的牺牲。

这算什么牺牲,在夜总会上班,来钱快,就算出台,哪天老子不干,换个地方换身行头,一下子就漂白了,哪里有什么牺牲。

我适时地转移了话题,聊了许多后来各自的经历。

要分别的时候,我想我是真诚的,我说:梅子,真的,有事说一声,可能我帮不上忙,但可以帮忙出出主意啊,也许一个主意,事情就解决了。

李梅说:行。谢谢你还记着我,知道你要结婚了,祝你幸福!这辈子咱做不成夫妻,下辈子估计也够呛,做兄弟吧,有事您也说话。

我鼻头发酸,眼泪差点下来。我见面时一直想就当时骂她道个歉的念头终究没有表达出来,但我知道,即使表达出来也是多余,李梅并没把它放心上。

虽然沉重,这是一次很有收获的见面,它让我明白,做不成爱人,没关系,真的可以做朋友。

和李梅的见面给了我更大的热情想再见其他的几任女友,并且我渴望像李梅一样,我和她们的见面有所收获。我相信会,因为我别无他念。

正好,大学毕业后留校的同学发来请柬,我立马就飞去喝喜酒了。我的大学,那里遗落着我的两段象牙塔之恋。

2、

我回到了母校,四年的大学生活,我的两段象牙塔之恋,单纯、忧伤,最好的青春,最纯真的爱恋。

事实上,第一段象牙塔之恋,只是暗恋,伴随了我整个大学生涯。

我的暗恋对象叫欣姐,当时她在校门口开了一间小卖部,兼卖早点。

那时候欣姐大约二十六七岁,人长得漂亮,关键是胸大,进进出出忙忙碌碌,浑身外露着性感,每次经过,我的眼神都要痴痴地随着她转。

那四年的大学时光,欣姐几乎成为我对女人可以想像的全部,只要一想着她,我就倍感人生美好。

本来这次回来,对这段曾经的暗恋,我只是来缅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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